他笑着说：“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反正这辈子我和他不会分开了。”
“刚开始确实是他有些过激，但我也没拒绝，而且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比他更喜欢我。”
“毕业之后，我没钱上大学，他说他落榜了，来找我，拿钱找我开了一家网吧，刚开始网吧赔钱，还是他爸帮忙还上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学习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我也是傻，居然信了。”
“说到底都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太多了。”
罗芽摇摇头：“你一直都这样，别人对你有一点好就愧疚，更何况是张路这种，他这么做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他肯定明白，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他，虽然他给你钱给你关爱，但这样真的对吗？”
孙望轩低下头，掰了掰手指：“其实我跟他真正在一起不过两年，你说的对，他早就把我摸透了，没人比他更了解我。”
“我也了解你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他这不是……在逼你吗？”
孙望轩说：“我说了我没有拒绝，他也不是逼我，是我自愿。”
“你别胡说了！今天他能自残，明天他就能以死相逼。”
罗芽一直输出：“他这样的怎么能算真的爱你，他只是享受爱一个人的感觉而已，他喜欢的是一个可以全身心爱着别人的自己，而不是你，他爱谁都可以。”
孙望轩听了这些话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又恢复正常。
“你是个好人，对谁都好，这里面就包括他，因为你的容易掌控，你的忍让，他才会得寸进尺，才会一直纠缠。”
“罗芽，别说了，都过去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现在过得也不错啊。”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束缚自己，你不该……”你不该跟那种不真心的人在一起。
罗芽想起小时候她怕狗，每次走路遇见狗都会吓得跑掉，她越跑狗越追，孙望轩也害怕，但还是会鼓起勇气，帮她把狗赶走。
小伙伴吵了架，也是孙望轩第一个站出来讲和，他永远都把朋友放在首位。
当时的罗芽被父母惯的有些娇气，好耍小性子，爬树、下河游泳这类事她从来不参与，别的小朋友嘲笑她胆小鬼，只有孙望轩替她说话，让她在一边等着。
然后过不了一会儿他就拿着鸟蛋，好看的树叶和小鱼给罗芽。
他会说：“你的裙子别弄脏了，我给你捞鱼去。”
孙望轩是她童年时期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以后也是，就算孙望轩不拿她当朋友也没关系。
她那么善良的朋友，就这么被另一个人耍手段留在身边。
她不甘心。
思绪回到现在，罗芽实在不愿意孙望轩这样下去，劝说道：“我知道你对他有愧，你欠他钱，欠他很多，如果是迫于这个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帮你，我有钱，可以帮你还账。”
“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
“……”
罗芽想抽自己一巴掌，说漏嘴了，那天听张成武说了这件事，她就想着偷偷把钱还了。
算了，反正都说出来了，倒不如干脆全都说出来，罗芽问出她的问题：“你愿意这样生活吗？”
“挺好的，如果没有他帮我开网吧，我还不知道在哪儿打工呢。”
“你可以现在离开他，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别说你要开个网吧，开十个都没问题，如果他还纠缠你，我可以送你出国，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
孙望轩淡淡的笑，脸上浮出一层忧伤：“罗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桌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熏得整个包房都是红烧牛肉味。
罗芽静静地说：“我一直都这样。”
孙望轩抓抓头发：“罗芽，谢谢你，我知道你想我好。没错，张路自残，他暗中威胁，可我也需要啊，我需要爱啊，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没有家人，寄住在亲戚家，没有人管我，张路对我好，我忍不住不接受，不管他是不是装的，他对我的那些好总不是假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他的纠缠，你就会遇见正常的人，有一个正常的恋人，而不是他这样的。”
“我知道张路做的有些不对，可我已经习惯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正常，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可以帮……”
“钱可以还完，那些时间和经历呢，怎么还？罗芽，你不用管我，我有分寸的。”
“可你才十九！”
孙望轩比她小一岁，他还有大好的未来。
罗芽本以为孙望轩在老家开了网吧，生活过的很好，没想到这种看似美好的生活，背后却是来自别人畸形的控制欲。
罗芽感觉自己胸口堵得发闷：“你才十九，有大把时间可以找别人，为什么非得跟他在一起。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既然不正常，为什么不能及时止损。”
“罗芽，你就没想过，我是……真的喜欢张路呢？”
罗芽气得要把泡面扔他脸上：“你别骗自己了！我第一次见张路是在这里，你当时说他是你高中同学，银行那次，我见他抱住你，你还往后退了一步，要是你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
孙望轩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这样对张路和我都好。”
“狗屁！即使他对你再好，你再感动，都不能证明他就是个好人！”
孙望轩不再说话，罗芽气的喘不上气，两人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拍拍胸口，见不可能劝动他，便起身离开，临走时对孙望轩说：“要是想通了，就联系我。”
她推开门，发现张路就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瞪了他一眼，恨不能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张路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平淡，还带着点不屑。
罗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跟他好好说话：“你都听见了？”
“嗯，都听见了。”
屋里的孙望轩听见动静也出来，见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我希望你能离开孙望轩，别再纠缠他了。”
张路看也没看罗芽一眼，直勾勾盯着孙望轩：“轩，你看我带了什么。”
他展开手，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银色耳钉，在暖黄的灯光下析出破碎的光。
跟孙望轩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拿起耳钉，硬生生按在自己的右耳上，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阿轩，以前我只想着你戴上这个就是我的了，现在看来还不够，我也是你的才行。”
“阿轩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罗芽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你干什么！”
对面的孙望轩也懵了，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张路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张路，但又不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错了呢？
张路一步步靠近。
罗芽见状赶紧挡在孙望轩前面，并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按在张路耳垂上。
明明这么年轻明亮的一张脸，怎么会做出这么恐怖的行为。
“你先管管你的耳朵，我有点晕血。”
张路看了眼罗芽，两人都瞪着对方，他慢慢开口：“阿轩不会听你的。”
罗芽心里也没底，孙望轩会不会离开张路。
她面上不动：“你说不听就不听了？你算什么？”
“我算什么你不清楚吗？”张路有些恼了，微眯着眼。
“我承认，你对孙望轩很好，那又怎么样，全是你一厢情愿！但凡他可以狠心一点，你现在都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真是高看自己了，你以为，就凭你，也能真的得到别人真心的喜欢？”
张路逼近罗芽，孙望轩要去拦着，张路立刻把孙望轩推进包房，并锁了门。
包房隔音不好，孙望轩在里面疯狂砸门。
罗芽看着张路，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来。
一楼不断传来客人激动的喊叫声，他们都沉浸在游戏里，根本不知道二楼会发生什么。
张路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罗芽斩钉截铁：“对！你就是做错了，我就得说！”
“你说的对，我确实做错了，可——那又如何？”
张路一脸无所谓，拿出手机给罗芽看，他点开相册里的几张照片，孙望轩面色潮红，明显意识不清，上身□□，只穿了条内裤。
旁边还有用了的安全套。
最后一张照片是孙望轩在睡觉，张路笑着抱着他的自拍。
罗芽气血上涌，用最大的力气抽了张路一巴掌，眼泪止不住上涌：“你这个人渣！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张路舌头顶了下腮，吐出一口血。
“你猜猜看，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是从此就只能待在我身边，还是——疯掉呢？”
罗芽又抽他一巴掌，抓着他的衣领吼道：“我不会放了你的，要是孙望轩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张路把她抓的很紧的手用力掰开，：“只要你不干涉，我就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
罗芽恨不能捅他一刀。
孙望轩的一切都被他毁了。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多回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发现这个疯子。
事已至此，她能做什么？
孙望轩被贱人蒙骗，看不清事实。
她又不可能告诉他这种事。
不如就把他打晕带走，就算因此他记恨自己也没关系。
这都是张路的错，是他不知好歹。
张路在一边嘲讽：“怎么样，答应吗？”
她没有丝毫考虑，抬手就抽过去：“你也配跟我提条件！”
砸门声消失。
张路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孙望轩给他打电话，他看了一眼接着关机。
“刚开始确实是他有些过激，但我也没拒绝，而且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比他更喜欢我。”
“毕业之后，我没钱上大学，他说他落榜了，来找我，拿钱找我开了一家网吧，刚开始网吧赔钱，还是他爸帮忙还上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学习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我也是傻，居然信了。”
“说到底都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太多了。”
罗芽摇摇头：“你一直都这样，别人对你有一点好就愧疚，更何况是张路这种，他这么做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他肯定明白，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他，虽然他给你钱给你关爱，但这样真的对吗？”
孙望轩低下头，掰了掰手指：“其实我跟他真正在一起不过两年，你说的对，他早就把我摸透了，没人比他更了解我。”
“我也了解你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他这不是……在逼你吗？”
孙望轩说：“我说了我没有拒绝，他也不是逼我，是我自愿。”
“你别胡说了！今天他能自残，明天他就能以死相逼。”
罗芽一直输出：“他这样的怎么能算真的爱你，他只是享受爱一个人的感觉而已，他喜欢的是一个可以全身心爱着别人的自己，而不是你，他爱谁都可以。”
孙望轩听了这些话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又恢复正常。
“你是个好人，对谁都好，这里面就包括他，因为你的容易掌控，你的忍让，他才会得寸进尺，才会一直纠缠。”
“罗芽，别说了，都过去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现在过得也不错啊。”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束缚自己，你不该……”你不该跟那种不真心的人在一起。
罗芽想起小时候她怕狗，每次走路遇见狗都会吓得跑掉，她越跑狗越追，孙望轩也害怕，但还是会鼓起勇气，帮她把狗赶走。
小伙伴吵了架，也是孙望轩第一个站出来讲和，他永远都把朋友放在首位。
当时的罗芽被父母惯的有些娇气，好耍小性子，爬树、下河游泳这类事她从来不参与，别的小朋友嘲笑她胆小鬼，只有孙望轩替她说话，让她在一边等着。
然后过不了一会儿他就拿着鸟蛋，好看的树叶和小鱼给罗芽。
他会说：“你的裙子别弄脏了，我给你捞鱼去。”
孙望轩是她童年时期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以后也是，就算孙望轩不拿她当朋友也没关系。
她那么善良的朋友，就这么被另一个人耍手段留在身边。
她不甘心。
思绪回到现在，罗芽实在不愿意孙望轩这样下去，劝说道：“我知道你对他有愧，你欠他钱，欠他很多，如果是迫于这个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帮你，我有钱，可以帮你还账。”
“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
“……”
罗芽想抽自己一巴掌，说漏嘴了，那天听张成武说了这件事，她就想着偷偷把钱还了。
算了，反正都说出来了，倒不如干脆全都说出来，罗芽问出她的问题：“你愿意这样生活吗？”
“挺好的，如果没有他帮我开网吧，我还不知道在哪儿打工呢。”
“你可以现在离开他，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别说你要开个网吧，开十个都没问题，如果他还纠缠你，我可以送你出国，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
孙望轩淡淡的笑，脸上浮出一层忧伤：“罗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桌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熏得整个包房都是红烧牛肉味。
罗芽静静地说：“我一直都这样。”
孙望轩抓抓头发：“罗芽，谢谢你，我知道你想我好。没错，张路自残，他暗中威胁，可我也需要啊，我需要爱啊，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没有家人，寄住在亲戚家，没有人管我，张路对我好，我忍不住不接受，不管他是不是装的，他对我的那些好总不是假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他的纠缠，你就会遇见正常的人，有一个正常的恋人，而不是他这样的。”
“我知道张路做的有些不对，可我已经习惯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正常，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可以帮……”
“钱可以还完，那些时间和经历呢，怎么还？罗芽，你不用管我，我有分寸的。”
“可你才十九！”
孙望轩比她小一岁，他还有大好的未来。
罗芽本以为孙望轩在老家开了网吧，生活过的很好，没想到这种看似美好的生活，背后却是来自别人畸形的控制欲。
罗芽感觉自己胸口堵得发闷：“你才十九，有大把时间可以找别人，为什么非得跟他在一起。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既然不正常，为什么不能及时止损。”
“罗芽，你就没想过，我是……真的喜欢张路呢？”
罗芽气得要把泡面扔他脸上：“你别骗自己了！我第一次见张路是在这里，你当时说他是你高中同学，银行那次，我见他抱住你，你还往后退了一步，要是你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
孙望轩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这样对张路和我都好。”
“狗屁！即使他对你再好，你再感动，都不能证明他就是个好人！”
孙望轩不再说话，罗芽气的喘不上气，两人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拍拍胸口，见不可能劝动他，便起身离开，临走时对孙望轩说：“要是想通了，就联系我。”
她推开门，发现张路就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瞪了他一眼，恨不能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张路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平淡，还带着点不屑。
罗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跟他好好说话：“你都听见了？”
“嗯，都听见了。”
屋里的孙望轩听见动静也出来，见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我希望你能离开孙望轩，别再纠缠他了。”
张路看也没看罗芽一眼，直勾勾盯着孙望轩：“轩，你看我带了什么。”
他展开手，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银色耳钉，在暖黄的灯光下析出破碎的光。
跟孙望轩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拿起耳钉，硬生生按在自己的右耳上，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阿轩，以前我只想着你戴上这个就是我的了，现在看来还不够，我也是你的才行。”
“阿轩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罗芽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你干什么！”
对面的孙望轩也懵了，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张路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张路，但又不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错了呢？
张路一步步靠近。
罗芽见状赶紧挡在孙望轩前面，并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按在张路耳垂上。
明明这么年轻明亮的一张脸，怎么会做出这么恐怖的行为。
“你先管管你的耳朵，我有点晕血。”
张路看了眼罗芽，两人都瞪着对方，他慢慢开口：“阿轩不会听你的。”
罗芽心里也没底，孙望轩会不会离开张路。
她面上不动：“你说不听就不听了？你算什么？”
“我算什么你不清楚吗？”张路有些恼了，微眯着眼。
“我承认，你对孙望轩很好，那又怎么样，全是你一厢情愿！但凡他可以狠心一点，你现在都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真是高看自己了，你以为，就凭你，也能真的得到别人真心的喜欢？”
张路逼近罗芽，孙望轩要去拦着，张路立刻把孙望轩推进包房，并锁了门。
包房隔音不好，孙望轩在里面疯狂砸门。
罗芽看着张路，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来。
一楼不断传来客人激动的喊叫声，他们都沉浸在游戏里，根本不知道二楼会发生什么。
张路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罗芽斩钉截铁：“对！你就是做错了，我就得说！”
“你说的对，我确实做错了，可——那又如何？”
张路一脸无所谓，拿出手机给罗芽看，他点开相册里的几张照片，孙望轩面色潮红，明显意识不清，上身□□，只穿了条内裤。
旁边还有用了的安全套。
最后一张照片是孙望轩在睡觉，张路笑着抱着他的自拍。
罗芽气血上涌，用最大的力气抽了张路一巴掌，眼泪止不住上涌：“你这个人渣！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张路舌头顶了下腮，吐出一口血。
“你猜猜看，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是从此就只能待在我身边，还是——疯掉呢？”
罗芽又抽他一巴掌，抓着他的衣领吼道：“我不会放了你的，要是孙望轩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张路把她抓的很紧的手用力掰开，：“只要你不干涉，我就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
罗芽恨不能捅他一刀。
孙望轩的一切都被他毁了。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多回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发现这个疯子。
事已至此，她能做什么？
孙望轩被贱人蒙骗，看不清事实。
她又不可能告诉他这种事。
不如就把他打晕带走，就算因此他记恨自己也没关系。
这都是张路的错，是他不知好歹。
张路在一边嘲讽：“怎么样，答应吗？”
她没有丝毫考虑，抬手就抽过去：“你也配跟我提条件！”
砸门声消失。
张路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孙望轩给他打电话，他看了一眼接着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