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确定李夫人真的走了以后，李鸿鹄立刻关上了门，陆令羁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到陆令羁就藏在离桌边几步的地方，李鸿鹄还有些后怕，冷汗又冒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找起了帕子。陆令羁坐到桌边，看着李鸿鹄滑稽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只帕子递给了他，李鸿鹄抬起眼看了一眼陆令羁手里的帕子，又急忙垂眸，说道：“这是女儿家的帕子，不能随便给男子的，你不知道吗？”陆令羁好笑的看着李鸿鹄，摆了摆手里的帕子，说道：“这不是我的，是你长姐的。”李鸿鹄面上浮出一丝尴尬，伸手接住了帕子，擦了擦额头，帕子上的女儿香悠悠地透了出来，确实是他长姐爱熏的梨帐香。陆令羁正准备继续问李鸿鹄问题，却听见李鸿鹄“咦”了一声，手里还拿着那块帕子，眼神也透出几分疑惑。“怎么了？”李鸿鹄看向陆令羁，伸出手把帕子上的花样展开给陆令羁看，见陆令羁一脸不解，解释道：“娘说长姐极善苏绣，可是这张帕子上的花样线法平顺光亮，针脚整齐，车拧自如，虚实得体，这是蜀绣的绣法。”陆令羁不以为然，说道：“那又如何？你娘刚才不是说了有个什么聚云楼，里面的人总有会蜀绣的吧。”李鸿鹄面上带了几分凝重，说道：“女子的手帕怎能假他人之手？况且长姐极善女工，她又怎么看得上聚云楼的手艺！”陆令羁看李鸿鹄面色不善，心里也有些疑惑，方才她站在屏风后面观察了许久，确定李夫人身上确实没有血气，也没有精怪的气息，反而是正常的人气，李夫人和李鸿鹄坐在一起时，他们两个身上的气息一般无二，然而更让陆令羁注意的是，李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也就是昨夜李鸿鹄看见的那几只狐狸精中的一只，身上一股浓浓的骚味，更让她心惊的是，这位侍女身上居然也有一股和李夫人相似的气息，也是这股气息让受伤的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精怪。然而区区人气能遮盖掉狐狸的骚味吗？陆令羁的思绪很混乱，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李鸿鹄又提了这帕子的事，为什么一个擅长苏绣的大家闺秀会有蜀绣的帕子？陆令羁正思索着，李鸿鹄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陆令羁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下凡这一趟来得很值，这李府里，到底有多少腌臜事？好戏才刚刚开始。
过了一会儿，李鸿鹄就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陆令羁看着他走到床边，把包裹展开，里面竟是小孩的衣服和玩具。李鸿鹄看着不解的陆令羁说道：“长姐十岁那年院里走水，把长姐从前练习的绣品都烧了，只有这些，是我出生前长姐为我做的，走水时放在我屋里才幸免于难。”一边说着，李鸿鹄一边走到衣柜前翻找着，又找出几张帕子，把几张帕子拿到包裹前，只看了几眼，便变了脸色，颤抖着继续翻看，越看脸色越不对，陆令羁也察觉到不对，凑上前来也看了看，李鸿鹄感觉到她走近，回头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说道:“我长姐给我做的这些衣服玩具，使的都是蜀绣，可我长姐后来给我绣的这些帕子，都是苏绣的帕子！可我……可我娘却说，长姐最擅长的是苏绣，细细想来，自从我出生开始，长姐给我的绣品都是苏绣，可明明长姐之前学的是蜀绣啊！”陆令羁拧了拧眉，这李家长女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按照李鸿鹄的说法，他长姐在他出生之前使的都是蜀绣，在他出生后便换了绣风。陆令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你长姐今年几岁？”“我长姐是乾元五年生人，今岁三十整整。”果然，李家姐弟差了十岁，也就是说，在李鸿鹄出生的那一年，李家长女突然换了绣风，闺阁还发生了一场大火，把她之前的绣品烧了个一干二净，若不是她为弟弟做的衣服玩具，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其实擅长的是蜀绣。不对！如果李家长姐的蜀绣绣品全都毁在了那场大火里，那她今天找到的那块帕子又是怎么保存下来的？陆令羁快步走向桌旁，拿起那张帕子，认真端详起来。这帕子上绣了一簇芙蓉花，粉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曼妙有致，青绿色的花枝错乱着交叉在一起，与花瓣交相映衬，红绿相宜。看着这样一幅堪称完美的绣品，陆令羁却总觉得有些怪异。她拿着这张帕子，又走到床边拿起李鸿鹄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帕子，两相对比研究起来。李鸿鹄终于从巨大的惊疑中回过神来，看到陆令羁拿着自己长姐的帕子沉思，不免也有些忧心，他只想查清母亲的事，为什么会把长姐也牵扯进来？长姐已经嫁人了，绝不能让她再被李家的事打扰！他站起身来，从陆令羁手中扯走两块帕子，一边整理一边说道:“长姐十四年前就已经嫁人了，这里的事不可能和长姐有关。”陆令羁仍然在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李鸿鹄正在叠的帕子上，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李鸿鹄的动作，李鸿鹄缩了缩手，皱眉看向陆令羁，陆令羁盯着被一层层铺起来的帕子，说道:“你不觉得，这张蜀绣的帕子上面的花样，太靠边了吗？”李鸿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下的帕子，确实如此，之前他叠的那几张帕子上的花样几乎都重合在了一起，而这张蜀绣的帕子上面的芙蓉花却绣在了帕子的边缘。陆令羁伸出手将所有帕子的花样按在一起，苏绣帕子上的花样印在蜀绣帕子上，该有花样的地方却绣了芙蓉花枝，而芙蓉花却绣在了帕子的边缘。李鸿鹄看着陆令羁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道:“我见过聚云楼的绣娘绣花样，把花样绣在帕子边缘，这种绣法不仅绣的时候不好绣，绣成的帕子也不好使用。长姐为什么要这么绣帕子？”陆令羁一边歪着头听李鸿鹄讲话，手又摩挲着芙蓉花样，嘴角渐渐酝酿出了一抹笑意:“除非，她拿到这帕子的时候，这帕子上能绣花样的地方就已经被占了。”李鸿鹄惊讶地看向陆令羁，显然不能接受陆令羁的话:“我长姐绣工一绝，是绝不可能拿别人绣好的帕子的！”陆令羁放下了帕子，踱步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举起茶杯，一边看着李鸿鹄说道:“那如果，是你长姐还不会女工的时候呢？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呢？”李鸿鹄一把抓起那张帕子，走到桌边，说道:“如果这是我娘给她的，我长姐为何要改花样？况且我娘根本就不会刺绣！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我娘拿过绣针！”陆令羁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突然发现李鸿鹄长得很高，逆着光站在桌边的时候，笼下的阴影能把她整个人包进去。陆令羁随手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不若你先找人问问，这帕子上原来的花样是什么，到时候自会有答案。”李鸿鹄看着态度软化下来的陆令羁，也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可以去聚云楼打听一下，但我长姐绝对和这件事无关。”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陆令羁看着李鸿鹄出了门，便站起身来关上了门，又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干脆坐在桌边调息疗伤。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鸿鹄才回来，面色却有些不对，陆令羁用眼神询问着结果，李鸿鹄却吞吞吐吐地说道：“绣娘们…绣娘们都说认不出来原来的花样。”陆令羁的眼神顿时变得探究起来，轻轻启唇说道：“你确定？”李鸿鹄忙不住地点头。陆令羁微微笑了起来，从桌边起身慢慢走到李鸿鹄身前，抬眼看向李鸿鹄，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我的交易是你求着我做的。如果我感到不满，我随时可以终止交易。”李鸿鹄顿时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陆令羁仍然保持着审视的态度看着李鸿鹄，见人不识趣，也懒得再玩下去，说道：“我第一次摸那块花样的时候只觉得不对劲，第二次摸的时候才发现芙蓉枝条处深深浅浅，我从前看过芙蓉花，一枝花上只有一条花茎，而这张帕子上的芙蓉花上有的却有好几条花茎，只要再摸一摸那些错的枝条，我就能摸出来原来的花样究竟是什么。如此，你还是没什么要说的吗？”李鸿鹄强装镇定的表情终于崩溃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早知也是瞒不过你的。那被改的不是什么花样，而是两个字，叫青蓉，而且这两个字也是用蜀绣的技法绣上去的。”陆令羁闭了闭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名字，李鸿鹄也没再吊胃口，说道：“这名字你不会听过的，因为这是我娘的小字。我小时候常听我爹叫，后来我爹也没怎么叫过了，要不是这张帕子，我都忘了我娘还有这个名字。”陆令羁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淡淡地看着李鸿鹄。李鸿鹄自知理亏，也不敢与其对视，垂着头盯着地。良久，陆令羁才出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想让我帮你，就不要撒谎。”李鸿鹄低低地应了声嗯，还是没抬头看陆令羁。
陆令羁走到床边，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便查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李鸿鹄又应了声嗯，转身欲走，却又突然惊醒，抬头看了陆令羁一眼，低声说道：“昨夜我见到那群狐狸精实在害怕，今夜能不能让我在这睡，你放心，我绝不打搅你！”陆令羁已经走到了床边，听见李鸿鹄的话，连头也没回，一边收拾床上的包裹，一边说道：“可以啊，你今晚就站在门口守夜吧，你说那狐狸精爱吸男人精气，不若你就当个引子，若是它们今夜来了，倒省了我查探的功夫。”李鸿鹄犹豫了一会，想要再争取一下，那边陆令羁已经坐到床上准备调息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打开门准备出去。“等等”，陆令羁闭着眼，冲李鸿鹄招了招手，“把你这些东西拿走。”李鸿鹄惊喜了一瞬，又瞬间失落下来，顺从地走到陆令羁身边，把包裹收拾好。李鸿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衣服，思绪仿佛飘回了长姐出嫁的那一天。
过了一会儿，李鸿鹄就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陆令羁看着他走到床边，把包裹展开，里面竟是小孩的衣服和玩具。李鸿鹄看着不解的陆令羁说道：“长姐十岁那年院里走水，把长姐从前练习的绣品都烧了，只有这些，是我出生前长姐为我做的，走水时放在我屋里才幸免于难。”一边说着，李鸿鹄一边走到衣柜前翻找着，又找出几张帕子，把几张帕子拿到包裹前，只看了几眼，便变了脸色，颤抖着继续翻看，越看脸色越不对，陆令羁也察觉到不对，凑上前来也看了看，李鸿鹄感觉到她走近，回头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说道:“我长姐给我做的这些衣服玩具，使的都是蜀绣，可我长姐后来给我绣的这些帕子，都是苏绣的帕子！可我……可我娘却说，长姐最擅长的是苏绣，细细想来，自从我出生开始，长姐给我的绣品都是苏绣，可明明长姐之前学的是蜀绣啊！”陆令羁拧了拧眉，这李家长女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按照李鸿鹄的说法，他长姐在他出生之前使的都是蜀绣，在他出生后便换了绣风。陆令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你长姐今年几岁？”“我长姐是乾元五年生人，今岁三十整整。”果然，李家姐弟差了十岁，也就是说，在李鸿鹄出生的那一年，李家长女突然换了绣风，闺阁还发生了一场大火，把她之前的绣品烧了个一干二净，若不是她为弟弟做的衣服玩具，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其实擅长的是蜀绣。不对！如果李家长姐的蜀绣绣品全都毁在了那场大火里，那她今天找到的那块帕子又是怎么保存下来的？陆令羁快步走向桌旁，拿起那张帕子，认真端详起来。这帕子上绣了一簇芙蓉花，粉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曼妙有致，青绿色的花枝错乱着交叉在一起，与花瓣交相映衬，红绿相宜。看着这样一幅堪称完美的绣品，陆令羁却总觉得有些怪异。她拿着这张帕子，又走到床边拿起李鸿鹄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帕子，两相对比研究起来。李鸿鹄终于从巨大的惊疑中回过神来，看到陆令羁拿着自己长姐的帕子沉思，不免也有些忧心，他只想查清母亲的事，为什么会把长姐也牵扯进来？长姐已经嫁人了，绝不能让她再被李家的事打扰！他站起身来，从陆令羁手中扯走两块帕子，一边整理一边说道:“长姐十四年前就已经嫁人了，这里的事不可能和长姐有关。”陆令羁仍然在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李鸿鹄正在叠的帕子上，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李鸿鹄的动作，李鸿鹄缩了缩手，皱眉看向陆令羁，陆令羁盯着被一层层铺起来的帕子，说道:“你不觉得，这张蜀绣的帕子上面的花样，太靠边了吗？”李鸿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下的帕子，确实如此，之前他叠的那几张帕子上的花样几乎都重合在了一起，而这张蜀绣的帕子上面的芙蓉花却绣在了帕子的边缘。陆令羁伸出手将所有帕子的花样按在一起，苏绣帕子上的花样印在蜀绣帕子上，该有花样的地方却绣了芙蓉花枝，而芙蓉花却绣在了帕子的边缘。李鸿鹄看着陆令羁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道:“我见过聚云楼的绣娘绣花样，把花样绣在帕子边缘，这种绣法不仅绣的时候不好绣，绣成的帕子也不好使用。长姐为什么要这么绣帕子？”陆令羁一边歪着头听李鸿鹄讲话，手又摩挲着芙蓉花样，嘴角渐渐酝酿出了一抹笑意:“除非，她拿到这帕子的时候，这帕子上能绣花样的地方就已经被占了。”李鸿鹄惊讶地看向陆令羁，显然不能接受陆令羁的话:“我长姐绣工一绝，是绝不可能拿别人绣好的帕子的！”陆令羁放下了帕子，踱步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举起茶杯，一边看着李鸿鹄说道:“那如果，是你长姐还不会女工的时候呢？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呢？”李鸿鹄一把抓起那张帕子，走到桌边，说道:“如果这是我娘给她的，我长姐为何要改花样？况且我娘根本就不会刺绣！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我娘拿过绣针！”陆令羁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突然发现李鸿鹄长得很高，逆着光站在桌边的时候，笼下的阴影能把她整个人包进去。陆令羁随手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不若你先找人问问，这帕子上原来的花样是什么，到时候自会有答案。”李鸿鹄看着态度软化下来的陆令羁，也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可以去聚云楼打听一下，但我长姐绝对和这件事无关。”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陆令羁看着李鸿鹄出了门，便站起身来关上了门，又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干脆坐在桌边调息疗伤。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鸿鹄才回来，面色却有些不对，陆令羁用眼神询问着结果，李鸿鹄却吞吞吐吐地说道：“绣娘们…绣娘们都说认不出来原来的花样。”陆令羁的眼神顿时变得探究起来，轻轻启唇说道：“你确定？”李鸿鹄忙不住地点头。陆令羁微微笑了起来，从桌边起身慢慢走到李鸿鹄身前，抬眼看向李鸿鹄，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我的交易是你求着我做的。如果我感到不满，我随时可以终止交易。”李鸿鹄顿时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陆令羁仍然保持着审视的态度看着李鸿鹄，见人不识趣，也懒得再玩下去，说道：“我第一次摸那块花样的时候只觉得不对劲，第二次摸的时候才发现芙蓉枝条处深深浅浅，我从前看过芙蓉花，一枝花上只有一条花茎，而这张帕子上的芙蓉花上有的却有好几条花茎，只要再摸一摸那些错的枝条，我就能摸出来原来的花样究竟是什么。如此，你还是没什么要说的吗？”李鸿鹄强装镇定的表情终于崩溃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早知也是瞒不过你的。那被改的不是什么花样，而是两个字，叫青蓉，而且这两个字也是用蜀绣的技法绣上去的。”陆令羁闭了闭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名字，李鸿鹄也没再吊胃口，说道：“这名字你不会听过的，因为这是我娘的小字。我小时候常听我爹叫，后来我爹也没怎么叫过了，要不是这张帕子，我都忘了我娘还有这个名字。”陆令羁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淡淡地看着李鸿鹄。李鸿鹄自知理亏，也不敢与其对视，垂着头盯着地。良久，陆令羁才出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想让我帮你，就不要撒谎。”李鸿鹄低低地应了声嗯，还是没抬头看陆令羁。
陆令羁走到床边，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便查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李鸿鹄又应了声嗯，转身欲走，却又突然惊醒，抬头看了陆令羁一眼，低声说道：“昨夜我见到那群狐狸精实在害怕，今夜能不能让我在这睡，你放心，我绝不打搅你！”陆令羁已经走到了床边，听见李鸿鹄的话，连头也没回，一边收拾床上的包裹，一边说道：“可以啊，你今晚就站在门口守夜吧，你说那狐狸精爱吸男人精气，不若你就当个引子，若是它们今夜来了，倒省了我查探的功夫。”李鸿鹄犹豫了一会，想要再争取一下，那边陆令羁已经坐到床上准备调息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打开门准备出去。“等等”，陆令羁闭着眼，冲李鸿鹄招了招手，“把你这些东西拿走。”李鸿鹄惊喜了一瞬，又瞬间失落下来，顺从地走到陆令羁身边，把包裹收拾好。李鸿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衣服，思绪仿佛飘回了长姐出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