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术后
爸爸住院这段时间，妈妈会不断地打电话给阿敏。在每次通话的最后，妈妈都会让她常去医院看望爸爸。
可是，阿敏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一天两次的去医院。因为，这次的医院离阿敏的单位和家都不近。
她只能在每天下午下班之后，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去病房看望爸爸。
手术后的第二天，她一进病房，爸爸带着点儿怒气的对她说：“小敏，你看看小宝！我伤口疼的命都快没了，结果他非要我下床走路！就知道让我听医生护士的。我要是稍微能挣扎着下地，我还能整天这么躺着？”
阿敏惊讶地问：“昨天才做完那么大的手术，今天就让下床了？”
小宝也带着点儿情绪的回答她说：“早上人家医生和护士就都说了，只要疼痛能够忍受，就应该下床活动！我问他们的时候，好像说是为了避免肠粘连什么的。姐，你看看楼道里，大家都是一边搂着肚子、一边忍痛走路。我都问过了，好几个人都是做了和爸爸差不多的手术。”
爸爸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更加生气了。他怒气冲冲地说：“医生护士说，医生护士说，让他们自己做个这样的手术试试！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小宝还要和爸爸争辩，阿敏拽了拽他。她问爸爸：“爸，你还是疼的厉害吗？跟昨晚上比呢？”
爸爸控制着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说：“还是疼，不过，是我能忍受的疼。不像昨天晚上那一会儿，简直疼得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阿敏正想说话的时候，小宝抢先对爸爸说：“爸，我和我姐去找找医生，问一下治疗的事情。你一个人先待一会儿,好不好？”
爸爸说：“我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去吧！”
阿敏有点儿疑惑地跟着小宝出来，她问道：“怎么啦！”
小宝委屈地说：“姐，你看咱爸，一点儿都不配合治疗！人家医生和护士都让他下地活动。结果，他说人家医生、护士、还有我，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就算了，可是说人家多不好，我看人护士都有点儿生气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嫌我不让他喝水，骂了我整整一个晚上！”
阿敏答复他说：“小宝，爸爸是最能忍受疼痛的一个人。你想想，胆结石那种疼痛，一般人哪个能忍得了？可是，爸爸就因为不想做手术，所以他忍了。这次要不是他疼的受不了，哪里会这样发脾气。你体谅他吧！”
小宝说：“我知道，只要他身体好了，他爱怎么骂我就怎么骂吧！姐你知道吗？做了手术后，我就像放下心中一块儿大石头一样！”
阿敏问他：“那你考虑后续治疗了吗？”
小宝有些犹豫地说：“姐，我们没有跟爸爸说他的病情。如果后续做放疗或者化疗的话，万一爸爸知道了呢？这两天，我连住院的每日清单都没敢让他看。我不想让他看到任何癌症的字眼，我也不想让他看见费用担心钱的事儿！”
是啊，哪有那么有能力的熟人呢？错过医保缴费时间那就是错过了。国家给的福利你不要，那所有的费用就只能是小宝和阿敏承担了。
阿敏不再和小宝讨论治疗的问题，她说：“小宝，从爸爸这次进了医院，你一直忙到现在。我请假换你几天吧，我怕你太劳累了！”
小宝摆摆手说：“姐，不用你请假！看爸爸的情况，也就是昨天晚上折腾些，接下来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再说啦，早上医生还说让咱们三天后就出院呢！”
阿敏又一次被小宝的话惊着了，她不由得问：“三天？那么大的手术，伤口能愈合的那么快吗？伤口都没有愈合，怎么就提到出院这个事情呢？”
小宝回答说：“医生说手术结束后，也就剩下外伤的愈合。所以，他们就给推荐了后期康复的医院，说那里医疗费也能稍微少一些。他们这里，床位特别紧张。后边还有太多的病人，等着做手术呢！”
阿敏问：“哪个医院呢？离咱们远吗？”
小宝说：“挺远的！”
阿敏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要不咱们和之前做支架的医院联系下，去他们那里吧！那样的话，我和你过去都方便。”
小宝说：“姐，咱们还是听医生的吧！我感觉吧，他推荐的那个医院就像他们的下游医院。楼道里活动的几个病人，似乎也都被推荐去那里了。有的家属提前就了解过，说是在这里做完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的病人基本都会去那里。你想想，照顾了那么多病人，他们的经验肯定更丰富！所以，我觉得应该听医生的！”
听了小宝这番解释之后，阿敏放弃了自作主张。可是，这样就又有了新的问题。她问：“医院离得那么远，谁去照顾呢？”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小宝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他说：“让妈妈去吧！我也不能长期不去公司，你还要上班。再说啦，过三天之后，估计爸爸的状况就会好很多了。那时候，照顾他也就没有那么麻烦，我觉得妈妈可以的！关键是，妈妈在我家里待着，总是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我估计她是担心爸爸，所以，让她守着爸爸吧！”
阿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上回，妈妈说病房的气氛、气味都让她受不了，很煎熬的！小宝，要不然，就请个护工吧！钱的话，你不要考虑。我这边都可以的！”
小宝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不用，就让妈妈去，回头我跟她说！”
既然小宝都决定了，阿敏也就不再说什么。
看着站在她面前、和她说着这种种安排的小宝，阿敏突然就生出一个念头。似乎在父母的问题上，小宝比她更有发言权。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她在心里摇摇头，自嘲地说：赵敏，你心病又犯了？
是的，杯弓蛇影、烛影斧声、邻人疑斧等等，所有这些形容心病的词语，都贴切地描绘出她的心病。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含义的话语和行为，也会让她引申出各种猜测。
忙忙碌碌的，三天很快过去了。周六早上，阿敏送走还要上班的波仔，就向小区门口的药店走去，她需要租一个轮椅。
往外走的同时，她拨通了小宝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阿敏就听见小宝说：“姐，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已经从医院赶回小区，接了妈妈后，我就过来接你！”
阿敏说：“小宝，我这会儿在我们小区门口的药店。你要是提前过来了，就路边等我一会儿！我在这里租个轮椅。”
小宝奇怪地问：“姐，你租轮椅干嘛？”
阿敏回答说：“我想着天气这么热，爸爸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一定走不了长路。所以我就准备租个轮椅，到时候让他坐着！”
小宝笑着说：“姐，还是你细心，我压根儿都没想到这件事！”
打完电话后不过十几分钟，小宝就到了阿敏等待他的路边。妈妈看着阿敏手里的轮椅问：“阿敏，你那个轮椅呢？”
阿敏回答说：“前一段儿，有个同事出了个小车祸。我想着自己留下轮椅也没用，就送给她用了。”
小宝下车，放好轮椅后，三人就向医院赶去。对于要留下妈妈在医院这件事，阿敏始终有些不放心。
因此她说：“小宝，要不然咱们还是请个护工吧！爸爸现在已经可以让护工照顾了！”
小宝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问妈妈：“妈，你说请护工呢？还是你去照顾我爸？”
妈妈说：“我去照顾吧！你爸做了那样大的手术，我不放心！”
听见妈妈自己都这么说了，阿敏也就放下这件事。三人就说起爸爸的病，说起到了新的医院后，大概都需要妈妈做些什么。
出院又入院，转院的过程很顺利。等到一切手续办好，爸爸躺在床上说：“小宝，你回家休息吧！我这里有你妈呢！”
妈妈也说：“小宝，你赶紧回家，回去后就好好休息！你爸这里，你就不用操心啦！”
然后，阿敏跟着小宝一起往病房外走去，她想听听小宝是不是还有什么话。
走出病房的小宝说：“姐，这一星期多，确实把我累坏了！其实，身体上的累也就那样。主要是我一直悬着心，就怕手术有个意外。现在手术做了，爸爸也不怎么疼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复，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今天回家后，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睡会儿了！”
阿敏说：“你不用操心！周末这两天，我白天都在！刚好，带着妈妈熟悉下医院的环境。对了，轮椅你带回去还给药店吧！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可没法带。”
见小宝也没什么叮咛的，阿敏在送走他后，就返身回病房，和妈妈一起坐在爸爸的床边，陪着他。
这次的病区在二十楼，房间则是个两人间，没有设置卫生间。
妈妈对阿敏说：“这个病房还好，似乎没什么气味。这样我即使长时间待着，也没那么难受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的阿敏放下心来，只要妈妈觉得不受煎熬就行啦！
一会儿，护士进来说：“三十二床的病人，去换药。”
妈妈一副为难表情地看着她说：“阿敏，怎么办？我不敢看你爸那个伤口！”
阿敏说：“妈，我去就行。你不管了！”说完，她就到护士站去借轮椅。
推着爸爸到了换药的房间，等医生掀开爸爸腹部的纱布，阿敏才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爸爸手术的伤口。
这样往两边伸出都超过十厘米的、特别大的L型伤口，看的阿敏有些心颤。
她不由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说：“爸，从前，你要是不那么固执，早早做了胆结石手术的话，何至于现在需要做这么大的手术呢？”
爸爸则带着几分不满的说：“能用药控制的胆结石，我为什么要做手术？这次这个手术也不是我想做的，都是你们强迫的！好好的，给我肚子上留下这么大个伤疤！”
阿敏无话可说了，只能按下这个话题不说了。
爸爸住院这段时间，妈妈会不断地打电话给阿敏。在每次通话的最后，妈妈都会让她常去医院看望爸爸。
可是，阿敏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一天两次的去医院。因为，这次的医院离阿敏的单位和家都不近。
她只能在每天下午下班之后，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去病房看望爸爸。
手术后的第二天，她一进病房，爸爸带着点儿怒气的对她说：“小敏，你看看小宝！我伤口疼的命都快没了，结果他非要我下床走路！就知道让我听医生护士的。我要是稍微能挣扎着下地，我还能整天这么躺着？”
阿敏惊讶地问：“昨天才做完那么大的手术，今天就让下床了？”
小宝也带着点儿情绪的回答她说：“早上人家医生和护士就都说了，只要疼痛能够忍受，就应该下床活动！我问他们的时候，好像说是为了避免肠粘连什么的。姐，你看看楼道里，大家都是一边搂着肚子、一边忍痛走路。我都问过了，好几个人都是做了和爸爸差不多的手术。”
爸爸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更加生气了。他怒气冲冲地说：“医生护士说，医生护士说，让他们自己做个这样的手术试试！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小宝还要和爸爸争辩，阿敏拽了拽他。她问爸爸：“爸，你还是疼的厉害吗？跟昨晚上比呢？”
爸爸控制着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说：“还是疼，不过，是我能忍受的疼。不像昨天晚上那一会儿，简直疼得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阿敏正想说话的时候，小宝抢先对爸爸说：“爸，我和我姐去找找医生，问一下治疗的事情。你一个人先待一会儿,好不好？”
爸爸说：“我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去吧！”
阿敏有点儿疑惑地跟着小宝出来，她问道：“怎么啦！”
小宝委屈地说：“姐，你看咱爸，一点儿都不配合治疗！人家医生和护士都让他下地活动。结果，他说人家医生、护士、还有我，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就算了，可是说人家多不好，我看人护士都有点儿生气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嫌我不让他喝水，骂了我整整一个晚上！”
阿敏答复他说：“小宝，爸爸是最能忍受疼痛的一个人。你想想，胆结石那种疼痛，一般人哪个能忍得了？可是，爸爸就因为不想做手术，所以他忍了。这次要不是他疼的受不了，哪里会这样发脾气。你体谅他吧！”
小宝说：“我知道，只要他身体好了，他爱怎么骂我就怎么骂吧！姐你知道吗？做了手术后，我就像放下心中一块儿大石头一样！”
阿敏问他：“那你考虑后续治疗了吗？”
小宝有些犹豫地说：“姐，我们没有跟爸爸说他的病情。如果后续做放疗或者化疗的话，万一爸爸知道了呢？这两天，我连住院的每日清单都没敢让他看。我不想让他看到任何癌症的字眼，我也不想让他看见费用担心钱的事儿！”
是啊，哪有那么有能力的熟人呢？错过医保缴费时间那就是错过了。国家给的福利你不要，那所有的费用就只能是小宝和阿敏承担了。
阿敏不再和小宝讨论治疗的问题，她说：“小宝，从爸爸这次进了医院，你一直忙到现在。我请假换你几天吧，我怕你太劳累了！”
小宝摆摆手说：“姐，不用你请假！看爸爸的情况，也就是昨天晚上折腾些，接下来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再说啦，早上医生还说让咱们三天后就出院呢！”
阿敏又一次被小宝的话惊着了，她不由得问：“三天？那么大的手术，伤口能愈合的那么快吗？伤口都没有愈合，怎么就提到出院这个事情呢？”
小宝回答说：“医生说手术结束后，也就剩下外伤的愈合。所以，他们就给推荐了后期康复的医院，说那里医疗费也能稍微少一些。他们这里，床位特别紧张。后边还有太多的病人，等着做手术呢！”
阿敏问：“哪个医院呢？离咱们远吗？”
小宝说：“挺远的！”
阿敏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要不咱们和之前做支架的医院联系下，去他们那里吧！那样的话，我和你过去都方便。”
小宝说：“姐，咱们还是听医生的吧！我感觉吧，他推荐的那个医院就像他们的下游医院。楼道里活动的几个病人，似乎也都被推荐去那里了。有的家属提前就了解过，说是在这里做完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的病人基本都会去那里。你想想，照顾了那么多病人，他们的经验肯定更丰富！所以，我觉得应该听医生的！”
听了小宝这番解释之后，阿敏放弃了自作主张。可是，这样就又有了新的问题。她问：“医院离得那么远，谁去照顾呢？”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小宝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他说：“让妈妈去吧！我也不能长期不去公司，你还要上班。再说啦，过三天之后，估计爸爸的状况就会好很多了。那时候，照顾他也就没有那么麻烦，我觉得妈妈可以的！关键是，妈妈在我家里待着，总是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我估计她是担心爸爸，所以，让她守着爸爸吧！”
阿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上回，妈妈说病房的气氛、气味都让她受不了，很煎熬的！小宝，要不然，就请个护工吧！钱的话，你不要考虑。我这边都可以的！”
小宝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不用，就让妈妈去，回头我跟她说！”
既然小宝都决定了，阿敏也就不再说什么。
看着站在她面前、和她说着这种种安排的小宝，阿敏突然就生出一个念头。似乎在父母的问题上，小宝比她更有发言权。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她在心里摇摇头，自嘲地说：赵敏，你心病又犯了？
是的，杯弓蛇影、烛影斧声、邻人疑斧等等，所有这些形容心病的词语，都贴切地描绘出她的心病。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含义的话语和行为，也会让她引申出各种猜测。
忙忙碌碌的，三天很快过去了。周六早上，阿敏送走还要上班的波仔，就向小区门口的药店走去，她需要租一个轮椅。
往外走的同时，她拨通了小宝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阿敏就听见小宝说：“姐，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已经从医院赶回小区，接了妈妈后，我就过来接你！”
阿敏说：“小宝，我这会儿在我们小区门口的药店。你要是提前过来了，就路边等我一会儿！我在这里租个轮椅。”
小宝奇怪地问：“姐，你租轮椅干嘛？”
阿敏回答说：“我想着天气这么热，爸爸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一定走不了长路。所以我就准备租个轮椅，到时候让他坐着！”
小宝笑着说：“姐，还是你细心，我压根儿都没想到这件事！”
打完电话后不过十几分钟，小宝就到了阿敏等待他的路边。妈妈看着阿敏手里的轮椅问：“阿敏，你那个轮椅呢？”
阿敏回答说：“前一段儿，有个同事出了个小车祸。我想着自己留下轮椅也没用，就送给她用了。”
小宝下车，放好轮椅后，三人就向医院赶去。对于要留下妈妈在医院这件事，阿敏始终有些不放心。
因此她说：“小宝，要不然咱们还是请个护工吧！爸爸现在已经可以让护工照顾了！”
小宝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问妈妈：“妈，你说请护工呢？还是你去照顾我爸？”
妈妈说：“我去照顾吧！你爸做了那样大的手术，我不放心！”
听见妈妈自己都这么说了，阿敏也就放下这件事。三人就说起爸爸的病，说起到了新的医院后，大概都需要妈妈做些什么。
出院又入院，转院的过程很顺利。等到一切手续办好，爸爸躺在床上说：“小宝，你回家休息吧！我这里有你妈呢！”
妈妈也说：“小宝，你赶紧回家，回去后就好好休息！你爸这里，你就不用操心啦！”
然后，阿敏跟着小宝一起往病房外走去，她想听听小宝是不是还有什么话。
走出病房的小宝说：“姐，这一星期多，确实把我累坏了！其实，身体上的累也就那样。主要是我一直悬着心，就怕手术有个意外。现在手术做了，爸爸也不怎么疼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复，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今天回家后，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睡会儿了！”
阿敏说：“你不用操心！周末这两天，我白天都在！刚好，带着妈妈熟悉下医院的环境。对了，轮椅你带回去还给药店吧！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可没法带。”
见小宝也没什么叮咛的，阿敏在送走他后，就返身回病房，和妈妈一起坐在爸爸的床边，陪着他。
这次的病区在二十楼，房间则是个两人间，没有设置卫生间。
妈妈对阿敏说：“这个病房还好，似乎没什么气味。这样我即使长时间待着，也没那么难受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的阿敏放下心来，只要妈妈觉得不受煎熬就行啦！
一会儿，护士进来说：“三十二床的病人，去换药。”
妈妈一副为难表情地看着她说：“阿敏，怎么办？我不敢看你爸那个伤口！”
阿敏说：“妈，我去就行。你不管了！”说完，她就到护士站去借轮椅。
推着爸爸到了换药的房间，等医生掀开爸爸腹部的纱布，阿敏才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爸爸手术的伤口。
这样往两边伸出都超过十厘米的、特别大的L型伤口，看的阿敏有些心颤。
她不由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说：“爸，从前，你要是不那么固执，早早做了胆结石手术的话，何至于现在需要做这么大的手术呢？”
爸爸则带着几分不满的说：“能用药控制的胆结石，我为什么要做手术？这次这个手术也不是我想做的，都是你们强迫的！好好的，给我肚子上留下这么大个伤疤！”
阿敏无话可说了，只能按下这个话题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