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与秦国交界处,一片山岭,这里的山脉绵延百里,山林茂密,山势陡峭险峻。汉水东流,贯穿秦楚两国。“秦王”在明从渭水归秦吸引各方目光,郑照持密令转道汉水先行,意图趁此机会钓出国内贼子,一网打尽。

    自悬崖降落之后,二人昼夜兼程马不停蹄,次日傍晚便来到了汉水,人累马乏实在难以为继,二人预备在此休整一晚,补给用品。明日一早从汉水渡船入秦。

    “店家,两间上房。”自那日摊牌之后,木有枝和郑照默契的保持距离,郑照也恢复了往日的端凝持重的模样,好像那个恣意洒脱偶尔狡黠快意的少年消失不见了,木有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洒脱还是失落。

    “好嘞!实在抱歉。小店只余一间上房。”

    “麻烦掌柜再找找,不拘上房,有房间即可。”

    “实在抱歉,姑娘。没有其他房间。”

    “下人房也行,我不挑。”

    “一间上房,两套寝具。”郑照突然出声打断,冷声道“怎么?山洞住得,房间住不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被郑照挑破心事,木有枝也觉得尴尬。

    掌柜左看看又看看,老神在在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年轻人,对女郎可不能这么冷言冷语。\"

    又对木有枝“出门在外一人独居,哪有两人照应妥当。老朽保证送上两套寝具。”木有枝知他误会,也不好解释,讷讷不言,

    郑照付了钱道“备些热水。”

    “好嘞。客观这边请。”

    到底一分钱一份货,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个套间,床铺被褥洗得发白。还有些暖阳晒过的味道。

    木有枝骑术只在不坠马的水平,这一路骑马颠簸,早就浑身酸痛。都已经住到一个房间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木有枝把一套寝具铺在套间的矮几上,两个矮几拼起来,长度刚刚好,她趴在上面就不想动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弄得郑照哭笑不得,原本还有几分愤懑和尴尬,此时也荡然无存了。他也疲惫不堪,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木有枝实在是困倦不知不觉睡着,再次醒来,店家已经备好晚饭和热水。木有枝和郑照不敢用客栈的饭食,只吃了点干粮。

    木有枝看着热水欲言又止。

    “你梳洗一番,解解乏,我去门口守着”

    “嗯”木有枝低声应道。

    待郑照出门后,快速的宽衣跳进木桶洗漱。热水温度适宜,浸湿皮肤,洗去尘垢和疲惫,酸痛的筋肉在热水的舒缓下变成一种微醺,舒服的让人想要睡觉。

    郑照守护在门口,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一股热气直上脑门,他强行压下心中绮思,回顾一路行程,推演有无破绽。

    离开盖先生和侍从固然危险,阿枝武艺虽略逊一筹,但也不是没有优势。盖先生成名已久,名满天下,秦国一些高层知道盖先生是他的剑术老师,因此也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阿枝初出茅庐名声不显,有谁会想到,堂堂秦王会甘冒奇险舍弃护卫,与一名寻常女子同行。如此,暗中回朝发一个措手不及,若能将朝中贼子一网打尽,一劳永逸也不虚此行。

    再说,郑照表情柔和带着一丝未曾察觉的笑意,若非如此又怎能与阿枝同行,阿枝如此耀眼不知引来多少觊觎,他岂能坐以待毙。又思及阿枝的顾虑和朝堂后宫的乌烟瘴气,不禁郁郁难平。

    “你也去洗漱一下吧。”不知何时木有枝已经穿戴整齐,打着呵欠开门道。

    郑照也不推辞,草草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休息。

    木有枝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轻微响动,瞬间睡意全无。

    郑照指了指屋顶,木有枝会意继续假寐,手却悄悄握紧剑柄。

    “是这里吗?”一个低沉的声音问。

    “那女子虽做男子装扮,但岂能逃过小人这双阅女无数的眼睛。”

    “只可惜,这家店只剩一个房间。多了一个男子。”那声音叹道。

    “嘿,那男子伟健英挺气宇轩昂,一举两得,岂不美哉!”先前的低沉嗓音邪笑道。

    \"嘿嘿嘿.....\"随从心照不宣。郑照脸色黢黑,木有枝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碰上了采花贼,还是个荤素不忌的。

    没想到他们一路顺利避开了各方虎视眈眈的视线,竟然因美色跌了跟头,当真是天意弄人。

    木有枝递给郑照一块药片示意他含在嘴里。去道宗之前她去山谷取了母亲留下的遗物,识字后方知母亲是大医扁鹊一脉的传人。

    木有枝在道宗时不仅学文习武也钻研母亲留下的医书,颇有所获。

    她出初出江湖,难免胆怯,事先思虑了种种状况,炮制了不少解毒疗伤救命的药丸。

    白烟从屋顶飘下,木有枝和郑照对视一眼,木有枝顺从的闭目假装昏迷,郑照倒在案几上,头跌在木有枝身侧案几上,一手环住木有枝腰部,暗中扣住木有枝身后的长剑剑柄,“咚,什么!”看上去像是察觉不对,起身查看,中药晕倒。

    片刻之后,门闩剥落的声音响起。

    有脚步声靠近。

    “这可真是个美人,不枉此行。”

    “呸,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来人一脚踢在郑照脚上,上前意图拉开他。

    “唰,噗”郑照早存了一肚子气,听他对木有枝语调轻佻意图不轨。哪里忍得,趁其不备一剑穿心。

    “君侯!”侍从惊呼。

    竟然不是寻常宵小。

    郑照暗道不好,却并不后悔。这人胆敢觊觎阿枝,且对自己有那肮脏想法,罪该万死。

    只是此行怕是要徒增波折。

    木有枝也明白此事难以善了。当即跃起将剩余人手斩草除根,两人连夜逃离客栈。

    “搜!”大街小巷追兵追鱼贯而出,手持画像“大胆贼子刺杀华容君,窝藏逃犯者同罪。”原来那采花贼竟是臭名昭著的华容君。

    “铛!铛!铛!”锣声响起。

    “揭发缉拿凶犯者赏百金。”

    木有枝和郑照藏身在路旁一颗高大古的槐树上,静观其变。

    “华容君是楚国宗室,楚王无子宗室膨胀,此处是华容君封地,我们需尽快出去。七国之中唯有楚国还保有封君对封地的治理实权,其他六国封君只有封地供养,而无治理军政的权利。楚国各个封君都是地头蛇,称霸一方,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出了华容君的封地,他的兵就管不了那么远。”

    郑照低声分析,木有枝看了看街头张贴的通缉画,郑照因戴面具,不能识别,倒是她自己的画像比较像。

    好在她当时是男装,如今若是乔装打扮未尝不能避人耳目。

    两人借着夜色掩映,连夜出城。行至汉水河畔,天色将明,汉水上已有船只往来。二人正要上前,忽见一路官兵赶来,在渡口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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