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长成了一个少年,苏语也出落地越来越漂亮了,他们之间的事我一直没太在意,毕竟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互生情愫的暧昧,实在没什么好关注的。

    虽然因为伴读身份成为了和少年还说的过去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此。我和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不远不近,除了和身边几个关系比较近的人有一点交集以外,皇宫里和皇宫外都没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每天就是抱着个剑,几乎算得上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少年身边,一张脸从早到晚都面无表情,看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他俩之间的矛盾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皇子给苏语折了一枝花,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少年却因此大发雷霆。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这是她的原话。关于这件事我不置可否,苏语一直想要的便是权利,而这是少年目前给不了的。

    哪怕少年是皇后所出,哪怕他背后的家族势力雄厚,在当今圣上还没有定下太子,王朝继承人之前,他想要获得那个顶天的权利来讨自己喜欢的女孩欢喜,还得多长大几岁,多学些本事,才能和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哥哥”们抢肉吃。

    经过几年的休整,大夏似乎并没有恢复多少以前的样子,这几年各方面都有一些萎靡不振,朝廷人才缺乏,作物青黄不接,而敌国始终在外如虎狼一般徘徊不去。而最近他们又开始骚扰北境了,当年那一战北境至今没有缓过来,如今仅有两万士兵驻守,若真遭到袭击,估计等不到朝廷支援就会马上分崩离析。北境的环境非常恶劣,白天黄沙漫天,夜晚寒风刺骨,方圆百里都寸草不生,将军不愿常驻,征兵不是首选。也就是这么一个状况,让敌国几十年都逮着这个地方咬。

    新一轮的征兵前不久刚过,大部分将领也分配到各地驻守,北境修养生息的政策还没有改过来,留守在京城内的都是老将,要想集结一支优秀将领带领的优秀军队前往北境,可谓是难上加难。满朝文武都在为这事纠结,这或许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难题,但在我看来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可以让少年获得权利,并且让我利用少年身份而上到战场的机会。

    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

    “臣女有一计,就看殿下听不听了。”

    虽然皇后让他喊我姐姐,但是我只比他大了五个月,平常都保持着距离,自称“臣女”。

    我借少年还有一年就弱冠之事为由头,告诉他边关战事告急,朝廷派不出人手,众皇子还在犹豫不决,如果这时他亲自向皇上请命前往战场,能够挣到军功或干出一番事业那就再好不过。等回到京城,既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为日后夺嫡准备,又能有更多的话语权将她带出宫中,实现两人世界。

    我自认为我这个饼画的挺大的,他没道理不心动。果然,我赌赢了。少年人正处在容易热血上头的时候,一遇到这种一举多得利大于弊的机会,几乎立马答应了下来。若不是我拉着他,可能就直接跑去找皇帝了。

    我一边心里感慨着恋爱脑真好骗,一边对他循循善诱。做计划就得做全套,皇帝那里我估计没什么问题,但皇后这一关却不好过。

    *

    我见过皇后,她让我坐在她的身边,我照做了,一开始只是叙一些家常,然后就移到了她的儿子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皇后诉了多少苦,说了多少担惊受怕的话,眼见她话里哭腔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我终于抛出了我的目的:“臣女愿随殿下一同前往北境。”

    没错,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也是我计划的开始。身为战神独女,背后所靠的兵权和丞相府的势力是不可估量的。虽然兵符上交了,只剩一个将军府的名头,但我仍然是香饽饽,皇子和贵族的联姻对象,身上的价值非同一般,我是不可能擅自离开京城的,就算离开,我也不知该如何实现那个遥不可及的愿望。而只有保护皇子这个名义,才能作为我上战场的挡箭牌。

    皇后是知道我的武功和学识的,她甚至不止一次感慨过如果我不是女儿身,或许真的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惜我不是,所以在她眼中联姻价值更大。但如今她的儿子有了这样的念头,做母亲的自然得全力支持,她也望子成龙,却害怕他吃不了这种苦甚至遇到危险,于是把筹码和信任交到了我的身上。

    她知道她就算不摆出一副可怜样我也不会拒绝她,所以我顺着她给的楼梯下,既达成了我的目的,又保证了她儿子的安全,互利互惠,两全十美。

    上流圈子几乎都知道我是皇子的伴读,有武艺傍身,几乎当作半个侍卫看待,所以我随军出征自然也没什么问题了,但我从不想局限在这个身份里。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走的这条路十分艰难,是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想要登顶,就必须付出十倍的艰辛和汗水,而不管多难我都会坚持走下去。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是战神的孩子,虎父,从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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