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境的途上，徐珵欲言又止了半路，还是问了一下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讲实在的，对于太子的操作，尤其是他说的那几句话，我并不是很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当时的那一句“祝福”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觉得这样回过去会让自己更爽一些，虽然我平常对人对事都很平淡，但太子的话确实有点惹毛我了。
同时也很烦躁，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我必须得靠他，也只能靠他才能实现那个本来看着就遥不可及的愿望。
*
转眼又是三年。
“将军，太子登基了。”徐珵看到皇城传来的消息，愣了几秒，然后马上奔往主营，禀报了这三天前的消息。
我闻言抬头，像是预料到了一般，但还是不免怔着看了他一会儿。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回他，垂头继续写着计划书。
我一月前请命回攻敌国，太子则全力支持。筹划六年，准备了六年，就为了等这一天，粮草正陆续送往来的路上，而我带领前锋队伍五万人已经打下了一城。但敌国也筹备多年，又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提前整顿好国内大部分兵力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探子带来的消息，而我暂时还没有公之于众，消息实在骇人，十五万的敌军对我军五万，这是毫无悬念的胜负竞猜，更何况领队的是我父亲当年的一生之敌，打与不打，我是难以抉择的。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成王败寇，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阖了会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做好了决定。
“都登基了啊……”
这个消息传到耳边的时候，我有过意料之中，也有过错愕，复杂，总之百感交集。
往事的一幕幕都浮上心头，我突然惊觉我欠他太多太多了，不知不觉就欠了半生。从摆平粮草兵马，到力排赐婚，循着无数沙场经历往前，是庭院中宛若毒蛇的低语，经过艰辛的摸爬滚打，一切的开始谋划，而溯源的最后，是四年伴读之初见到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我呼出一口浊气，苦笑的表情转瞬即逝。
也许有些是我从来没有亲手要过的，却不得不还。
“徐珵，有些事，我需要你亲自去办。”
我调走了徐珵，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平安将信送达，等到打开的那时候，就一切都能尘埃落定了。
*
徐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将军要他送信开始就有这种预感。他探了探衣服夹层中的信，一封较厚的是给管家老伯的，一封薄如蝉翼，仿佛没有重量的是给新帝的。
他确定信还在后跨上了马，想到将军说送完就快回来还有别的任务，徐珵也就没有再管这种莫名的感觉了，快马疾鞭地上了路。
身后是一众知情与不知情的士兵和将领。
“将军，把徐副将调走真的好吗？”一个下属目送徐珵离开，回头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倚着城墙望着远处尘灰扬起，又纷纷落下，仿若熟视无睹。
“这孩子心眼太少，”我转头回营边走边说：“我反倒希望他永远别回来。”
“今晚行动，都去准备准备，别拖了后腿。”
我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看路，脑子里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起码，要撑到他来收尸的那一刻。
我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讲实在的，对于太子的操作，尤其是他说的那几句话，我并不是很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当时的那一句“祝福”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觉得这样回过去会让自己更爽一些，虽然我平常对人对事都很平淡，但太子的话确实有点惹毛我了。
同时也很烦躁，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我必须得靠他，也只能靠他才能实现那个本来看着就遥不可及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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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三年。
“将军，太子登基了。”徐珵看到皇城传来的消息，愣了几秒，然后马上奔往主营，禀报了这三天前的消息。
我闻言抬头，像是预料到了一般，但还是不免怔着看了他一会儿。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回他，垂头继续写着计划书。
我一月前请命回攻敌国，太子则全力支持。筹划六年，准备了六年，就为了等这一天，粮草正陆续送往来的路上，而我带领前锋队伍五万人已经打下了一城。但敌国也筹备多年，又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提前整顿好国内大部分兵力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探子带来的消息，而我暂时还没有公之于众，消息实在骇人，十五万的敌军对我军五万，这是毫无悬念的胜负竞猜，更何况领队的是我父亲当年的一生之敌，打与不打，我是难以抉择的。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成王败寇，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阖了会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做好了决定。
“都登基了啊……”
这个消息传到耳边的时候，我有过意料之中，也有过错愕，复杂，总之百感交集。
往事的一幕幕都浮上心头，我突然惊觉我欠他太多太多了，不知不觉就欠了半生。从摆平粮草兵马，到力排赐婚，循着无数沙场经历往前，是庭院中宛若毒蛇的低语，经过艰辛的摸爬滚打，一切的开始谋划，而溯源的最后，是四年伴读之初见到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我呼出一口浊气，苦笑的表情转瞬即逝。
也许有些是我从来没有亲手要过的，却不得不还。
“徐珵，有些事，我需要你亲自去办。”
我调走了徐珵，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平安将信送达，等到打开的那时候，就一切都能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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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将军要他送信开始就有这种预感。他探了探衣服夹层中的信，一封较厚的是给管家老伯的，一封薄如蝉翼，仿佛没有重量的是给新帝的。
他确定信还在后跨上了马，想到将军说送完就快回来还有别的任务，徐珵也就没有再管这种莫名的感觉了，快马疾鞭地上了路。
身后是一众知情与不知情的士兵和将领。
“将军，把徐副将调走真的好吗？”一个下属目送徐珵离开，回头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倚着城墙望着远处尘灰扬起，又纷纷落下，仿若熟视无睹。
“这孩子心眼太少，”我转头回营边走边说：“我反倒希望他永远别回来。”
“今晚行动，都去准备准备，别拖了后腿。”
我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看路，脑子里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起码，要撑到他来收尸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