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呆在原地。
一起下工的女工笑着起哄，李娟这才回过神来。
“你手头拿的啥子？”李娟歪着头看老黄身后。
老黄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身后的一把野山茶举向前方，又大声说了一遍：“娟儿，和我结婚嘛！”
李娟看着那把野山茶，一天下来，已经失去了初采时的光泽，有点焉嗒嗒的。但那把花的主人眼神却头一次这么亮，他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我存了点钱，二天我们可以在镇上修房子。你、你要是想在城头发展，我也可以来城头……我……”
“要得。”李娟说。
“啊？”老黄好像没太听清。
“她说要得！”同行的女工大声笑道，一把把张娟推了过去，“我们也要吃喜糖哦！”
后来的事卫姝没再问，如同世间每一对有情人一样，老黄和李姐必然经历了很多事情。而此时此刻，他们依然站在一起，眼里依然是彼此的身影，就是最好的结局。
“真好啊。”卫姝感慨。
“嗯。”鲁应辰跟着应和。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认同的表情。”卫姝怀疑道。
准确来说，鲁应辰表现得太过平淡，犹如一个人间过客，好像世间情爱与他丝毫无关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家了呢。”她嘀咕。
鲁应辰瞥她一眼，嘱咐道：“以后说人坏话声音小些，看人眼神也别太直白。容易被打。”
韩自笙拿着手机经过大厅，和两人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小跑上了楼。
“他可能这两天就要走。”
“去青海？”卫姝不笨，知道说话的人言下之意，补充道，“我也准备回去了。”
哪有主人不在，白住的客人还赖着不走的道理？只不过莫名有些惆怅，明明是带着火气上的山，真要走时又多少有些舍不得。每天定时吃饭，饭后沿着山路走一走，拐过树林能看到山坳里袅袅的炊烟，日子格外的平静祥和。
尤其现在辞了职，家也不想回，一时之间真还不知道上哪儿去。
卫姝发着呆，突然感觉头顶一重，那手揉乱了她的齐肩短发。
“你向前走，总能看到路的。”鲁应辰也上楼了。
卫姝原地坐着愣了好一会儿，默默理好了头发和略显不齐的心率，吐槽着：“还挺哲。”
期归山居不大，寥寥几口人，卫姝明天下山的消息很快人尽皆知。李姐特地打电话嘱咐老黄明天赶早去买些新鲜芹菜和饺子皮，说是“上车饺子下车面”，等卫姝再来时，还要煮面给她接风。
卫姝一面笑言“这不是北方人的习俗吗”，一边默默润了眼睛。本来只是简单的几日相处，要说感情多深倒也不至于，但这几个人却真的让人感觉不舍。痴情的老板、热情的李姐、朴实的老黄、话少却细心的王姐……还有个神神秘秘的鲁应辰，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每一个都值得她怀念许久了。
第二天难得人都在，几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饺子，李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不错。吃完后鲁应辰主动帮忙把行李提下楼，像是应景似的，天上又开始下小雨了。韩自笙和李姐、王姐在门口送她，老黄在铁皮三轮旁等着。卫姝笑着和几人道别，一切如常地上了车。
三轮车拐过山路后，老黄忍不住出声：“小卫，想哭斗哭嘛，他们看不到咯。”
卫姝有些惊讶地抬头，眼睛忍得有些红，被老黄这么一说，反而不想哭了。
“很明显吗？”
“斗只有你各人觉得不明显咯”，老黄笑起来，“娟儿是说你这个妹儿单纯得很，啥子都挂在脸上。”
是有这个说法的，从小到大，好多人都这么说。
下山的路上，依然是老黄说个不停，无非是一些宽慰卫姝的话。后来连什么“聚散有缘法，到时自相见”都说出来了，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卫姝觉得好笑，却又觉得温暖。
老黄送人也送得尽责，一直把她送上了班车。临走时仍在唠叨:“二天来的时候和朋友一路哈，妹儿家家的莫一个人到处跑。”
卫姝笑着点了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
＊＊＊
杭州机场，晚上九点半。出口处，一对小情侣拉着手站在一起等着什么人。身穿黄色连衣裙的长发姑娘不时踮着脚张望，还不忘催促男友：“你帮我看着点啊。”
黑衣男人轻轻点头，“看着呢。”
于是卫姝刚出机场，就看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拉着一个无奈的黑衣男人冲了上来。
“这是？”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覃蓓蓓无声地露出标准假笑，用手肘撞了撞黑衣男人，那人似才反应过来，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羿康，覃蓓蓓的男朋友。”
男朋友？
覃蓓蓓的……男朋友？
哪里来的男朋友？
卫姝拉着箱子的左手紧了紧，想着这次说过来确实是临时起意，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有些不方便。
刚要开口，被覃蓓蓓一下截住了话：“我们不住一起，方便，贼方便！”
她顺势抱住卫姝的胳膊，“你都两年没见过我了，你忍心这么一走了之吗？”
覃蓓蓓那眼神扑朔的，就跟卫姝是个渣男似的。正牌男友似乎也习惯了她的戏精做派，在旁边礼貌地笑着一言不发。卫姝纠结再三，终于还是留下了。
又是一顿宵夜。
这时候就要感叹时代的发展了，昨夜还在重庆的山沟沟里收拾自己的临别愁绪，今晚就在杭州和好友把酒言欢了……哦，还有好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主要是刚交往也没几天，我要是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铁定不会来的。”趁着羿康去卫生间的时候，覃蓓蓓开始陈情，“你也知道我有多想你吧？前两年你时间不固定，总也约不到一块儿，好不容易你现在有时间了，多玩儿几天呗。”
“我知道，你就是觉得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有了男朋友，不太适应。但是有了男朋友也不影响我爱你啊宝。”
“以前不是说好要替彼此把关的吗？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不好好替我看看？”
好话歹话都被她一个人说了，卫姝也渐渐从“覃蓓蓓有男朋友了”这事儿中缓了过来。等到羿康再回来，明显感觉氛围热络了许多。又聊了一会儿，原来羿康是覃蓓蓓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都在杭州工作，一来二去联系渐渐多了，正式交往倒真的是最近的事情。
“你这姓氏倒是不常见。”
熟悉了些后，卫姝开始主动搭话，羿康也松了口气。他不是外向的人，覃蓓蓓的朋友他大多也没怎么见过，可这一回，女友一定要拉他一起来接机，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
凡“最”者，无不特别。羿康也希望能和女友最好的朋友和睦相处。
他难得主动抛话题，“是比较少。你知道是哪个羿吗？”
“羿”，自然让人想到后羿了。羿康却又追问，“知道是哪个后羿吗？”
“当然是射日的后羿了……等等，这有说法？”卫姝来了兴趣。以前做旅游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本人很喜欢文史典故，总想有机会亲眼看一看，虽说后面实际工作情况和自己想象不太一样，但要不是因为那些糟心事，她还真的不想辞职。
看到女友偷偷递来鼓励的眼神，羿康知道自己表现不错，更轻松了些。“是有些说法的。一般人说的后羿射日，其实不准确。射日那一位应当称为‘羿'又或者‘大羿’，‘后'是夏代君王的尊称，‘后羿’其实是夏代的一个名为‘羿’的君王。算起来，我应当是这一脉。”
卫姝拿出手机现场搜索“后羿”，蹦出来的依然是她印象中那一位的神话传说，不免要请这位在场的“夏王之后”展开讲讲。
“后羿本来是有穷国的国君，当时夏启之子太康沉迷于游乐田猎，不理政事，被羿抓住了机会，驱逐了太康。太康死后，羿扶持了太康的弟弟仲康当国君，实际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仲康命短，儿子相继位，但没过多久就又被羿驱逐了，后来羿干脆自己当了国君，至此，就当称后羿。这就是史上的‘后羿代夏’。”
成王败寇，无可置喙，但没想到这夺权的枭雄也走上了老路子。
“后羿成为君主之后，开始和太康一样四处游猎，把国家政事交给了徒弟寒浞。寒浞暗中收买人心，杀了后羿，夺了后位。之后寒浞又怕夏王室一脉再来争夺王位，于是四处追杀被驱逐的相。相被杀了，相的妻子却逃了，生了儿子少康。少康长大之后反攻寒浞，夺回王权，这便是历史上的‘少康中兴’。”
仍然是成王败寇，双方却是调了个头。后羿和寒浞从夏代君王中被抹去，成为历史中鲜为人知的一笔。
卫姝听得入神，覃蓓蓓的关注点却清奇，她啧啧感叹，“历史告诉我们，肆意捕猎要不得。”
羿康闻之一笑，对女友道：“说起来，徒弟也是害人不浅的。后羿被徒弟寒浞所杀，传闻中那位射日的大羿也有被徒弟所杀的说法。”
这一段儿连覃蓓蓓也没听过，连忙追问。看两位女士求知若渴的眼神，羿康也不卖关子。
“据说这位大羿也有个徒弟，名叫逄蒙。逄蒙右手天生六指，与大羿同为善射之人。此人心性不端，传闻他觊觎师母嫦娥和不死药，在一日大羿带领弟子出门时称病不出，实则趁机发难。嫦娥被逼得没有办法，吞了不死药，这才有了‘嫦娥奔月’。传闻中，大羿是被逄蒙一棒子打死的。”
一起下工的女工笑着起哄，李娟这才回过神来。
“你手头拿的啥子？”李娟歪着头看老黄身后。
老黄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身后的一把野山茶举向前方，又大声说了一遍：“娟儿，和我结婚嘛！”
李娟看着那把野山茶，一天下来，已经失去了初采时的光泽，有点焉嗒嗒的。但那把花的主人眼神却头一次这么亮，他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我存了点钱，二天我们可以在镇上修房子。你、你要是想在城头发展，我也可以来城头……我……”
“要得。”李娟说。
“啊？”老黄好像没太听清。
“她说要得！”同行的女工大声笑道，一把把张娟推了过去，“我们也要吃喜糖哦！”
后来的事卫姝没再问，如同世间每一对有情人一样，老黄和李姐必然经历了很多事情。而此时此刻，他们依然站在一起，眼里依然是彼此的身影，就是最好的结局。
“真好啊。”卫姝感慨。
“嗯。”鲁应辰跟着应和。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认同的表情。”卫姝怀疑道。
准确来说，鲁应辰表现得太过平淡，犹如一个人间过客，好像世间情爱与他丝毫无关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家了呢。”她嘀咕。
鲁应辰瞥她一眼，嘱咐道：“以后说人坏话声音小些，看人眼神也别太直白。容易被打。”
韩自笙拿着手机经过大厅，和两人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小跑上了楼。
“他可能这两天就要走。”
“去青海？”卫姝不笨，知道说话的人言下之意，补充道，“我也准备回去了。”
哪有主人不在，白住的客人还赖着不走的道理？只不过莫名有些惆怅，明明是带着火气上的山，真要走时又多少有些舍不得。每天定时吃饭，饭后沿着山路走一走，拐过树林能看到山坳里袅袅的炊烟，日子格外的平静祥和。
尤其现在辞了职，家也不想回，一时之间真还不知道上哪儿去。
卫姝发着呆，突然感觉头顶一重，那手揉乱了她的齐肩短发。
“你向前走，总能看到路的。”鲁应辰也上楼了。
卫姝原地坐着愣了好一会儿，默默理好了头发和略显不齐的心率，吐槽着：“还挺哲。”
期归山居不大，寥寥几口人，卫姝明天下山的消息很快人尽皆知。李姐特地打电话嘱咐老黄明天赶早去买些新鲜芹菜和饺子皮，说是“上车饺子下车面”，等卫姝再来时，还要煮面给她接风。
卫姝一面笑言“这不是北方人的习俗吗”，一边默默润了眼睛。本来只是简单的几日相处，要说感情多深倒也不至于，但这几个人却真的让人感觉不舍。痴情的老板、热情的李姐、朴实的老黄、话少却细心的王姐……还有个神神秘秘的鲁应辰，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每一个都值得她怀念许久了。
第二天难得人都在，几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饺子，李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不错。吃完后鲁应辰主动帮忙把行李提下楼，像是应景似的，天上又开始下小雨了。韩自笙和李姐、王姐在门口送她，老黄在铁皮三轮旁等着。卫姝笑着和几人道别，一切如常地上了车。
三轮车拐过山路后，老黄忍不住出声：“小卫，想哭斗哭嘛，他们看不到咯。”
卫姝有些惊讶地抬头，眼睛忍得有些红，被老黄这么一说，反而不想哭了。
“很明显吗？”
“斗只有你各人觉得不明显咯”，老黄笑起来，“娟儿是说你这个妹儿单纯得很，啥子都挂在脸上。”
是有这个说法的，从小到大，好多人都这么说。
下山的路上，依然是老黄说个不停，无非是一些宽慰卫姝的话。后来连什么“聚散有缘法，到时自相见”都说出来了，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卫姝觉得好笑，却又觉得温暖。
老黄送人也送得尽责，一直把她送上了班车。临走时仍在唠叨:“二天来的时候和朋友一路哈，妹儿家家的莫一个人到处跑。”
卫姝笑着点了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
＊＊＊
杭州机场，晚上九点半。出口处，一对小情侣拉着手站在一起等着什么人。身穿黄色连衣裙的长发姑娘不时踮着脚张望，还不忘催促男友：“你帮我看着点啊。”
黑衣男人轻轻点头，“看着呢。”
于是卫姝刚出机场，就看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拉着一个无奈的黑衣男人冲了上来。
“这是？”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覃蓓蓓无声地露出标准假笑，用手肘撞了撞黑衣男人，那人似才反应过来，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羿康，覃蓓蓓的男朋友。”
男朋友？
覃蓓蓓的……男朋友？
哪里来的男朋友？
卫姝拉着箱子的左手紧了紧，想着这次说过来确实是临时起意，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有些不方便。
刚要开口，被覃蓓蓓一下截住了话：“我们不住一起，方便，贼方便！”
她顺势抱住卫姝的胳膊，“你都两年没见过我了，你忍心这么一走了之吗？”
覃蓓蓓那眼神扑朔的，就跟卫姝是个渣男似的。正牌男友似乎也习惯了她的戏精做派，在旁边礼貌地笑着一言不发。卫姝纠结再三，终于还是留下了。
又是一顿宵夜。
这时候就要感叹时代的发展了，昨夜还在重庆的山沟沟里收拾自己的临别愁绪，今晚就在杭州和好友把酒言欢了……哦，还有好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主要是刚交往也没几天，我要是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铁定不会来的。”趁着羿康去卫生间的时候，覃蓓蓓开始陈情，“你也知道我有多想你吧？前两年你时间不固定，总也约不到一块儿，好不容易你现在有时间了，多玩儿几天呗。”
“我知道，你就是觉得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有了男朋友，不太适应。但是有了男朋友也不影响我爱你啊宝。”
“以前不是说好要替彼此把关的吗？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不好好替我看看？”
好话歹话都被她一个人说了，卫姝也渐渐从“覃蓓蓓有男朋友了”这事儿中缓了过来。等到羿康再回来，明显感觉氛围热络了许多。又聊了一会儿，原来羿康是覃蓓蓓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都在杭州工作，一来二去联系渐渐多了，正式交往倒真的是最近的事情。
“你这姓氏倒是不常见。”
熟悉了些后，卫姝开始主动搭话，羿康也松了口气。他不是外向的人，覃蓓蓓的朋友他大多也没怎么见过，可这一回，女友一定要拉他一起来接机，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
凡“最”者，无不特别。羿康也希望能和女友最好的朋友和睦相处。
他难得主动抛话题，“是比较少。你知道是哪个羿吗？”
“羿”，自然让人想到后羿了。羿康却又追问，“知道是哪个后羿吗？”
“当然是射日的后羿了……等等，这有说法？”卫姝来了兴趣。以前做旅游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本人很喜欢文史典故，总想有机会亲眼看一看，虽说后面实际工作情况和自己想象不太一样，但要不是因为那些糟心事，她还真的不想辞职。
看到女友偷偷递来鼓励的眼神，羿康知道自己表现不错，更轻松了些。“是有些说法的。一般人说的后羿射日，其实不准确。射日那一位应当称为‘羿'又或者‘大羿’，‘后'是夏代君王的尊称，‘后羿’其实是夏代的一个名为‘羿’的君王。算起来，我应当是这一脉。”
卫姝拿出手机现场搜索“后羿”，蹦出来的依然是她印象中那一位的神话传说，不免要请这位在场的“夏王之后”展开讲讲。
“后羿本来是有穷国的国君，当时夏启之子太康沉迷于游乐田猎，不理政事，被羿抓住了机会，驱逐了太康。太康死后，羿扶持了太康的弟弟仲康当国君，实际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仲康命短，儿子相继位，但没过多久就又被羿驱逐了，后来羿干脆自己当了国君，至此，就当称后羿。这就是史上的‘后羿代夏’。”
成王败寇，无可置喙，但没想到这夺权的枭雄也走上了老路子。
“后羿成为君主之后，开始和太康一样四处游猎，把国家政事交给了徒弟寒浞。寒浞暗中收买人心，杀了后羿，夺了后位。之后寒浞又怕夏王室一脉再来争夺王位，于是四处追杀被驱逐的相。相被杀了，相的妻子却逃了，生了儿子少康。少康长大之后反攻寒浞，夺回王权，这便是历史上的‘少康中兴’。”
仍然是成王败寇，双方却是调了个头。后羿和寒浞从夏代君王中被抹去，成为历史中鲜为人知的一笔。
卫姝听得入神，覃蓓蓓的关注点却清奇，她啧啧感叹，“历史告诉我们，肆意捕猎要不得。”
羿康闻之一笑，对女友道：“说起来，徒弟也是害人不浅的。后羿被徒弟寒浞所杀，传闻中那位射日的大羿也有被徒弟所杀的说法。”
这一段儿连覃蓓蓓也没听过，连忙追问。看两位女士求知若渴的眼神，羿康也不卖关子。
“据说这位大羿也有个徒弟，名叫逄蒙。逄蒙右手天生六指，与大羿同为善射之人。此人心性不端，传闻他觊觎师母嫦娥和不死药，在一日大羿带领弟子出门时称病不出，实则趁机发难。嫦娥被逼得没有办法，吞了不死药，这才有了‘嫦娥奔月’。传闻中，大羿是被逄蒙一棒子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