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呆坐沙发上不言不语，眼望白空墙面，像被抽离了灵魂，乔姗姗问不出原因便不再问，她从购物袋里翻出瓶冰水，拧开盖子递到陈曦嘴边，“喝口水。”
冰凉触感把陈曦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喝口水说：“那男人很像以前的一个故人。”
陈曦不说，乔姗姗也猜出大概，她们之间，陈曦会闭口不谈的只有小时候那些事，乔姗姗叹气。
“快收拾东西吧。”陈曦放下水，神色恢复如常。
在乔姗姗新家忙到天黑，陈曦回家，进门收银台围了几个姑娘谈笑，走近一看，宋寻澈撕下票据递给其中一个女孩，似笑非笑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女孩拿了票据却没走，“加个微信我们下次就来。”
“对呀，帅哥别那么小气嘛。”其他女孩跟着说。
宋寻澈稍微拧了下眉，随手拿起桌面上店里的手机，亮出面馆的二维码，女孩们十分兴奋，没仔细看头像和网名，纷纷拿起手机扫码。
女孩们走远，陈曦到收银台边停住脚，“怎么又来？你不用工作？”宋寻澈像嫁出的女儿，因频繁回娘家被家人嫌弃。
宋寻澈：“这也是我家。”
寻常一句话陈曦有些愣怔，他们之间许久没有这样斗过嘴，一句话仿佛拉回过去，“萌萌呢？”她问。
“有事请假。”宋寻澈穿店服站收银台里，印有面馆logo的黑色店服，穿在劲瘦又高挑的宋寻澈身上尤为高级，不像员工，倒像店里请来的模特，每次他出现在前厅，店里总生意火爆。
陈曦没再多言，换掉衣服在店里帮忙，过了晚间就餐高峰，陈光从后厨出来，大家围坐一起吃饭，饭间宋寻澈手机突兀地响了，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挂断说：“有个推不掉的局，要出去一趟，晚了直接回那边睡。”
“等会儿。”陈光喊住宋寻澈，“什么局？”
“跟赵亚泽去唱K，他父亲跟大伯关系较好，这段日子也帮了我不少忙，不好推脱。”
宋寻澈解释一堆，陈光只对唱K感兴趣，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没有娱乐二字，不想陈曦也这样，他希望陈曦能像其他年轻女孩一样，假期生活丰富多彩，“带上忧忧一起。”
突然被点名的陈曦放下碗筷，“我不去。”假期临近结束，剩下一点时间，她想抓紧复习，再有那日警局见过赵亚泽后，她对这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富家纨绔实在没好感，不想与之有任何交集。
陈光开启长辈的絮叨模式，“难得休一天假，出去放松放松，年纪轻轻整日窝在家里，哪像个年轻人，出去多交点朋友，多和同龄人接触总没坏处，赶快换身衣服跟寻澈出门。”
陈曦：“我等会儿还要复习。”
“考试还有几个月，一天不学影响不大。”陈光执意要陈曦出去放松。
宋寻澈见陈曦不吱声，说：“不会太晚，12点前我送你回来。”
店员们八卦的视线在兄妹三人间来回穿梭，陈曦思虑片刻，起身跟宋寻澈出去。
有女店员说：“忧忧，上次那条连衣裙好看，适合去K歌。”
陈曦背对大家摆摆手，“不换。”
陈光无奈摇头。
陈曦穿着简单的白T跟宋寻澈出门，路上宋寻澈说：“大哥不想我们活的像他一样辛苦。”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陈光心意，她才愿意牺牲读书时间，出去参加无聊的局，长兄为父形容陈光非常贴切，这些年陈光为她和宋寻澈付出很多。
陈光在孤儿院没待几年，便满十八独自出来生活，文化不高身体残疾，找工作比普通人难上数十倍，连续几个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补助金花光，只能露宿街头，无助时他萌生过重操旧业去乞讨，最后强大的自尊心打破这念头。
他过上有一顿没一顿的流浪生活，有日来到西陈街，饥肠辘辘地坐在周记面馆外面望梅止渴，当时的老板觉得他奇怪，出来询问情况，听他境遇可怜，主动给他煮一碗面。
不白拿别人东西是陈光的原则，饭后他主动帮老板倒垃圾，收拾碗筷，力所能及做点事，老板心善，见陈光勤快有原则，决定收留他在面馆帮忙，工资不高但管吃住。
有了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陈光激动得语无伦次，尽最大力量拼命干活，一日复一日，一干就是几年，最终感动老板一家。
周记面馆在西陈街开了很多年，老板和妻子的独生子在国外，一直催促父母去国外生活，两位老人舍不得店铺和周围这些老邻居拖着没走，等孙子出生夫妻俩拖不下去，他们把店铺以很低的价格转给陈光，不求利润，只求周记面馆一直在。
那之后陈光的日子慢慢好过些，赚来的钱他全部用在弟弟妹妹身上，后来家人找到宋寻澈，减轻了陈光的压力，他又把钱捐给孤儿院，自己始终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正因如此，陈曦向来尊敬陈光，很少忤逆兄长，其实自陈曦和宋寻澈成年后，陈光除了爱唠叨几句，很少管束他们，像今晚的情况发生的情况少之又少，他真不想让年纪轻轻的妹妹，过得如自己这般辛苦才多言说几句。
*
到门口陈曦放慢脚步，望着KTV闪耀的名字，“上次你们就在这寻事滋事。”
宋寻澈：“......”
那段时间，周辞的事搅得他不得安宁，又刚回宋家无法适应巨大的环境转变，状态差到极点，赵亚泽那伙人的出现，让他找到情绪宣泄口，跟他们过了一段奢靡生活。
正是那段日子，拉远了他和陈曦的距离，说不后悔是假的，他正视自己错误，没找辩解理由，诚心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对自家弟弟，陈曦有事直言：“只觉得你不该和他们一样。”她转头对宋寻澈笑笑，“我也就随口一说，进去吧。”
赵亚泽是糖果KTV的高级VIP，有专属电梯和包间，进门众人将宋寻澈围起来，赵亚泽起哄说：“寻哥来晚了，要罚酒。”见到跟在宋寻澈后的小身影，顿时眸光一亮，拍着宋寻澈肩膀，靠近耳边说：“几天没见交女朋友了？”
宋寻澈了解这圈子里的人，他们常年混迹各种娱乐场所，交往过的女朋友多是小明星女网红或者夜店咖，陈曦这种风格的姑娘对他们很有吸引力，为不给陈曦带去麻烦和困扰，他没否认赵亚泽的话。
包间里男男女女很多人，有喝酒唱的，玩游戏的，还有腻腻歪歪分不开的，陈曦一个都不认识，她跟宋寻澈坐到沙发，赵亚泽那伙人围过来玩游戏，有女孩挤到宋寻澈身边，端着酒杯往宋寻澈身上贴，娇嗲地说：“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寻哥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单纯不想回你。”宋寻澈一向直白，边说边往一旁挪动身体跟女孩保持距离。
赵亚泽挤到女孩和宋寻澈中间坐下，“别天天追了，寻哥现在有女朋友。”
话落众人齐看向陈曦，那女孩投来深深的敌意。
年纪大了陈曦再想成为喜欢宋寻澈那些女孩的假想敌，她解释说：“我是他姐，不是女朋友。”
这下敌意和八卦没了，全变成惊讶。
“寻哥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我还以寻哥老牛吃嫩草，拐个高中生来。”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陈曦，赵亚泽更目不离陈曦，悄悄推了推宋寻澈，“没回宋家前的姐姐？”
宋寻澈没吭声。
赵亚泽：“这么纯的姐姐竟然才带出来介绍，害我误以为女朋友，不够意思。”
宋寻澈冷下脸，“滚。”
游戏继续，陈曦玩了几局无聊透顶，退出人群坐一旁拿手机刷题，十点半想喊宋寻澈送她回去，抬眸瞧见宋寻澈侧脸线条绷得像刀刻般，眼神透着浓浓不耐，玩游戏带股狠劲，他心情不好，赵亚泽输得连续罚酒，醉的话都说不利索，刚才缠宋寻澈的女孩不见踪影。
她想了下，没过去打扰宋寻澈，起身换了个人最少的角落继续刷题。
“别碰我。”
“松开，我不想出去，也不想跟你睡......”
“出来玩痛快点，磨磨蹭蹭跟哥演清纯呢。”
“我、我、快松开，我喘不上来气，救命......”
音乐声很快盖住女孩断断续续的声音，嘈杂的包间大家各自娱乐，这样的事在娱乐场所总有发生，大家沉浸在各自快乐里，无人在意角落这对撕扯的男女，陈曦抬头，见男人正用手掐女孩脖子，起身要过去，只听“砰”一声，那男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仰头吼：“宋寻澈你他妈干什么？”
宋寻澈冷道：“她说不愿意，你听不见？”
“草！”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宋寻澈鼻子说：“她爹是爹泽哥家司机，老子睡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泽哥没开口，轮的着你英雄救美？谁不知道你以前就是个傻逼穷光蛋。”
宋寻澈淡然一笑，目光里透出深深的鄙夷，“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跟谁的女儿没关。”
“啊！！！”
男人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那个指向宋寻澈鼻子的手指，正在宋寻澈手里往反方向掰，一阵乱叫后，他大喊：“寻哥，我错了。”
宋寻澈手一甩，“道歉。”
男人乖乖给女孩说：“对不起。”
“没关系。”女孩吓得直往宋寻澈身后藏。
众人散去，宋寻澈想带陈曦回家，眨眼工夫人没了。
陈曦带女孩出来处理脖子的勒痕，街道旁的树下椅上，陈曦把湿巾扔掉，换瓶冰水给那女孩，“还疼吗？先敷着点。”
“好多了。”女孩接过水瓶，按在脖子上，“谢谢你。”
陈曦：“我没做什么。”
女孩望着来往车辆说：“最应该谢宋寻澈，这是他第二次帮我，上次也是类似的情况，他还帮过很多不情愿的女孩，所以经常跟泽哥他们玩的女孩，好多都喜欢宋寻澈。”
宋寻澈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懂得大声呼救无人回应的无助，他出手陈曦丝毫不意外，“你也喜欢他？”
女孩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细烟含嘴边，“介意吗？”
陈曦摇头。
“我喜欢赵亚泽。”女孩轻声说，一圈圈白烟从女孩口中缓缓吐出，“我叫李婷，今年19。”
“陈曦，21岁。”
李婷偏头看陈曦，“你看上去还没我年纪大，乐乐说你是宋寻澈女朋友。”
“他是我弟。”
薄荷味的烟草味萦绕鼻尖，勾的陈曦犯了烟瘾，她伸手，“能给我根烟吗？”
李婷颇为意外，麻利地抽出烟给陈曦，烟抽一半李婷离去，独留陈曦一人，许久没抽烟，她抽得很慢，白烟从红唇里缓缓而出，模糊了视线，风过烟雾散去，宋寻澈就站到她面前。
她抬眸，他垂眸，目光一撞，陈曦递到嘴边的烟顿住，夜风拂过，吹得烟燃了一截，猩红的火光眼看要烧到手指，宋寻澈抢烟摁灭，“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冰凉触感把陈曦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喝口水说：“那男人很像以前的一个故人。”
陈曦不说，乔姗姗也猜出大概，她们之间，陈曦会闭口不谈的只有小时候那些事，乔姗姗叹气。
“快收拾东西吧。”陈曦放下水，神色恢复如常。
在乔姗姗新家忙到天黑，陈曦回家，进门收银台围了几个姑娘谈笑，走近一看，宋寻澈撕下票据递给其中一个女孩，似笑非笑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女孩拿了票据却没走，“加个微信我们下次就来。”
“对呀，帅哥别那么小气嘛。”其他女孩跟着说。
宋寻澈稍微拧了下眉，随手拿起桌面上店里的手机，亮出面馆的二维码，女孩们十分兴奋，没仔细看头像和网名，纷纷拿起手机扫码。
女孩们走远，陈曦到收银台边停住脚，“怎么又来？你不用工作？”宋寻澈像嫁出的女儿，因频繁回娘家被家人嫌弃。
宋寻澈：“这也是我家。”
寻常一句话陈曦有些愣怔，他们之间许久没有这样斗过嘴，一句话仿佛拉回过去，“萌萌呢？”她问。
“有事请假。”宋寻澈穿店服站收银台里，印有面馆logo的黑色店服，穿在劲瘦又高挑的宋寻澈身上尤为高级，不像员工，倒像店里请来的模特，每次他出现在前厅，店里总生意火爆。
陈曦没再多言，换掉衣服在店里帮忙，过了晚间就餐高峰，陈光从后厨出来，大家围坐一起吃饭，饭间宋寻澈手机突兀地响了，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挂断说：“有个推不掉的局，要出去一趟，晚了直接回那边睡。”
“等会儿。”陈光喊住宋寻澈，“什么局？”
“跟赵亚泽去唱K，他父亲跟大伯关系较好，这段日子也帮了我不少忙，不好推脱。”
宋寻澈解释一堆，陈光只对唱K感兴趣，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没有娱乐二字，不想陈曦也这样，他希望陈曦能像其他年轻女孩一样，假期生活丰富多彩，“带上忧忧一起。”
突然被点名的陈曦放下碗筷，“我不去。”假期临近结束，剩下一点时间，她想抓紧复习，再有那日警局见过赵亚泽后，她对这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富家纨绔实在没好感，不想与之有任何交集。
陈光开启长辈的絮叨模式，“难得休一天假，出去放松放松，年纪轻轻整日窝在家里，哪像个年轻人，出去多交点朋友，多和同龄人接触总没坏处，赶快换身衣服跟寻澈出门。”
陈曦：“我等会儿还要复习。”
“考试还有几个月，一天不学影响不大。”陈光执意要陈曦出去放松。
宋寻澈见陈曦不吱声，说：“不会太晚，12点前我送你回来。”
店员们八卦的视线在兄妹三人间来回穿梭，陈曦思虑片刻，起身跟宋寻澈出去。
有女店员说：“忧忧，上次那条连衣裙好看，适合去K歌。”
陈曦背对大家摆摆手，“不换。”
陈光无奈摇头。
陈曦穿着简单的白T跟宋寻澈出门，路上宋寻澈说：“大哥不想我们活的像他一样辛苦。”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陈光心意，她才愿意牺牲读书时间，出去参加无聊的局，长兄为父形容陈光非常贴切，这些年陈光为她和宋寻澈付出很多。
陈光在孤儿院没待几年，便满十八独自出来生活，文化不高身体残疾，找工作比普通人难上数十倍，连续几个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补助金花光，只能露宿街头，无助时他萌生过重操旧业去乞讨，最后强大的自尊心打破这念头。
他过上有一顿没一顿的流浪生活，有日来到西陈街，饥肠辘辘地坐在周记面馆外面望梅止渴，当时的老板觉得他奇怪，出来询问情况，听他境遇可怜，主动给他煮一碗面。
不白拿别人东西是陈光的原则，饭后他主动帮老板倒垃圾，收拾碗筷，力所能及做点事，老板心善，见陈光勤快有原则，决定收留他在面馆帮忙，工资不高但管吃住。
有了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陈光激动得语无伦次，尽最大力量拼命干活，一日复一日，一干就是几年，最终感动老板一家。
周记面馆在西陈街开了很多年，老板和妻子的独生子在国外，一直催促父母去国外生活，两位老人舍不得店铺和周围这些老邻居拖着没走，等孙子出生夫妻俩拖不下去，他们把店铺以很低的价格转给陈光，不求利润，只求周记面馆一直在。
那之后陈光的日子慢慢好过些，赚来的钱他全部用在弟弟妹妹身上，后来家人找到宋寻澈，减轻了陈光的压力，他又把钱捐给孤儿院，自己始终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正因如此，陈曦向来尊敬陈光，很少忤逆兄长，其实自陈曦和宋寻澈成年后，陈光除了爱唠叨几句，很少管束他们，像今晚的情况发生的情况少之又少，他真不想让年纪轻轻的妹妹，过得如自己这般辛苦才多言说几句。
*
到门口陈曦放慢脚步，望着KTV闪耀的名字，“上次你们就在这寻事滋事。”
宋寻澈：“......”
那段时间，周辞的事搅得他不得安宁，又刚回宋家无法适应巨大的环境转变，状态差到极点，赵亚泽那伙人的出现，让他找到情绪宣泄口，跟他们过了一段奢靡生活。
正是那段日子，拉远了他和陈曦的距离，说不后悔是假的，他正视自己错误，没找辩解理由，诚心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对自家弟弟，陈曦有事直言：“只觉得你不该和他们一样。”她转头对宋寻澈笑笑，“我也就随口一说，进去吧。”
赵亚泽是糖果KTV的高级VIP，有专属电梯和包间，进门众人将宋寻澈围起来，赵亚泽起哄说：“寻哥来晚了，要罚酒。”见到跟在宋寻澈后的小身影，顿时眸光一亮，拍着宋寻澈肩膀，靠近耳边说：“几天没见交女朋友了？”
宋寻澈了解这圈子里的人，他们常年混迹各种娱乐场所，交往过的女朋友多是小明星女网红或者夜店咖，陈曦这种风格的姑娘对他们很有吸引力，为不给陈曦带去麻烦和困扰，他没否认赵亚泽的话。
包间里男男女女很多人，有喝酒唱的，玩游戏的，还有腻腻歪歪分不开的，陈曦一个都不认识，她跟宋寻澈坐到沙发，赵亚泽那伙人围过来玩游戏，有女孩挤到宋寻澈身边，端着酒杯往宋寻澈身上贴，娇嗲地说：“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寻哥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单纯不想回你。”宋寻澈一向直白，边说边往一旁挪动身体跟女孩保持距离。
赵亚泽挤到女孩和宋寻澈中间坐下，“别天天追了，寻哥现在有女朋友。”
话落众人齐看向陈曦，那女孩投来深深的敌意。
年纪大了陈曦再想成为喜欢宋寻澈那些女孩的假想敌，她解释说：“我是他姐，不是女朋友。”
这下敌意和八卦没了，全变成惊讶。
“寻哥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我还以寻哥老牛吃嫩草，拐个高中生来。”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陈曦，赵亚泽更目不离陈曦，悄悄推了推宋寻澈，“没回宋家前的姐姐？”
宋寻澈没吭声。
赵亚泽：“这么纯的姐姐竟然才带出来介绍，害我误以为女朋友，不够意思。”
宋寻澈冷下脸，“滚。”
游戏继续，陈曦玩了几局无聊透顶，退出人群坐一旁拿手机刷题，十点半想喊宋寻澈送她回去，抬眸瞧见宋寻澈侧脸线条绷得像刀刻般，眼神透着浓浓不耐，玩游戏带股狠劲，他心情不好，赵亚泽输得连续罚酒，醉的话都说不利索，刚才缠宋寻澈的女孩不见踪影。
她想了下，没过去打扰宋寻澈，起身换了个人最少的角落继续刷题。
“别碰我。”
“松开，我不想出去，也不想跟你睡......”
“出来玩痛快点，磨磨蹭蹭跟哥演清纯呢。”
“我、我、快松开，我喘不上来气，救命......”
音乐声很快盖住女孩断断续续的声音，嘈杂的包间大家各自娱乐，这样的事在娱乐场所总有发生，大家沉浸在各自快乐里，无人在意角落这对撕扯的男女，陈曦抬头，见男人正用手掐女孩脖子，起身要过去，只听“砰”一声，那男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仰头吼：“宋寻澈你他妈干什么？”
宋寻澈冷道：“她说不愿意，你听不见？”
“草！”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宋寻澈鼻子说：“她爹是爹泽哥家司机，老子睡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泽哥没开口，轮的着你英雄救美？谁不知道你以前就是个傻逼穷光蛋。”
宋寻澈淡然一笑，目光里透出深深的鄙夷，“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跟谁的女儿没关。”
“啊！！！”
男人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那个指向宋寻澈鼻子的手指，正在宋寻澈手里往反方向掰，一阵乱叫后，他大喊：“寻哥，我错了。”
宋寻澈手一甩，“道歉。”
男人乖乖给女孩说：“对不起。”
“没关系。”女孩吓得直往宋寻澈身后藏。
众人散去，宋寻澈想带陈曦回家，眨眼工夫人没了。
陈曦带女孩出来处理脖子的勒痕，街道旁的树下椅上，陈曦把湿巾扔掉，换瓶冰水给那女孩，“还疼吗？先敷着点。”
“好多了。”女孩接过水瓶，按在脖子上，“谢谢你。”
陈曦：“我没做什么。”
女孩望着来往车辆说：“最应该谢宋寻澈，这是他第二次帮我，上次也是类似的情况，他还帮过很多不情愿的女孩，所以经常跟泽哥他们玩的女孩，好多都喜欢宋寻澈。”
宋寻澈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懂得大声呼救无人回应的无助，他出手陈曦丝毫不意外，“你也喜欢他？”
女孩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细烟含嘴边，“介意吗？”
陈曦摇头。
“我喜欢赵亚泽。”女孩轻声说，一圈圈白烟从女孩口中缓缓吐出，“我叫李婷，今年19。”
“陈曦，21岁。”
李婷偏头看陈曦，“你看上去还没我年纪大，乐乐说你是宋寻澈女朋友。”
“他是我弟。”
薄荷味的烟草味萦绕鼻尖，勾的陈曦犯了烟瘾，她伸手，“能给我根烟吗？”
李婷颇为意外，麻利地抽出烟给陈曦，烟抽一半李婷离去，独留陈曦一人，许久没抽烟，她抽得很慢，白烟从红唇里缓缓而出，模糊了视线，风过烟雾散去，宋寻澈就站到她面前。
她抬眸，他垂眸，目光一撞，陈曦递到嘴边的烟顿住，夜风拂过，吹得烟燃了一截，猩红的火光眼看要烧到手指，宋寻澈抢烟摁灭，“什么时候学的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