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琳琅在澹台烬的房间外碰到了之前那个黑衣劲装男子。
琳琅听澹台烬叫过他的名字，他一身黑衣，显得脸蛋白净英挺身量高大挺拔，站在房门外，像个最忠心的守护者。
论忠心，琳琅自认对殿下最忠心，但她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于是她叫了他的名字：“廿首领，你为什么忠于殿下？”
廿白羽脸上就不带着精明，见了琳琅，反而露齿一笑，显得有几分憨厚，他先是对琳琅点头打招呼：“琳琅姑娘。”然后才说起缘由。
“老族长对廿氏有救命之恩，”琳琅知道，老族长是柔妃月阮阮的亲兄长。
“只要殿下继位，能庇护夷月族，我自然效忠于他，夷月族是我的家，白羽生于斯，张于斯，那里有我的家人。”
廿白羽看着严肃，一身黑衣，背了把弯刀，眼神肃杀，可一说话就原形毕露，笑起来特别像琳琅认识的叶府看门的阿黄，也像另一个不着调的人。
琳琅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那个人是谁。
想了半天没结果，琳琅自然先关注眼前事，她高兴的拍了拍廿白羽健壮的胳膊，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殿下就是我的家人！”
廿白羽露出了遇到知己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琳琅奉澹台烬之命去给被绑在船舱底部的叶夕雾送吃食。
澹台烬不仅自己要走，还把叶夕雾也给绑来了，琳琅知道时十分开心，她还是有点舍不得大小姐跟二小姐的，可惜澹台烬只绑了一个，要是把春桃绑来就更好了。
琳琅一边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边叹气。
叶夕雾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她昏迷在地上，却一下子被饭菜的香味引得醒了过来。
叶夕雾一醒来就发现身处阴暗潮湿的船舱里，第二眼才看见不远处，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的琳琅。
她一边用力扭着手上的绳索，一边去唤琳琅：“唉唉，琳琅快过来，帮帮我，我被绑住了！”
琳琅快走几步，抓住叶夕雾挣扎的手，劝解道：“二小姐，别挣扎了，廿首领说这是弱水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难顶。”
琳琅下意识脱口而出，她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词语从哪里冒出来的。
神奇的是，叶夕雾听懂了，她不由说了一句：“庞宜之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叶夕雾并不听琳琅的，趁着琳琅愣神的时候，不断的左右拧着，琳琅被打断了思绪，又一把抓住叶夕雾：“二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叶夕雾手腕被绑住，但手掌没有，她反手抓住琳琅的手：“琳琅，你放我走吧。”
琳琅听了收回了手，摇摇头：“我不能放你走。”
叶夕雾一愣：“为什么？你们要去哪里？”
琳琅将刚出炉的米饭放在叶夕雾面前，抬眼看她：“景国，殿下说，他还要利用你，等你没了价值，就会杀了你，那时，我可以放了你，不过可能是尸体。”
琳琅说这话说情绪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米饭香气和热气蒸腾往上，模糊了琳琅的双眼，叶夕雾在雾气中看着琳琅的眼睛，后背突然窜上一丝凉意：“你……你怎么了？”
琳琅将一碗清蒸鱼放到米饭旁边，歪着头又看向叶夕雾：“什么怎么了？”
叶夕雾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琳琅，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内心泛起惊愕，琳琅从前不是这样的，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我和你之前，我们那么开心，你不放了我，澹台烬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
之前叶夕雾就看出来琳琅虽然开开朗朗，苦难不放在心上，但是她的罪恶是非观极其淡薄，可以说没有，她的三观都是跟着澹台烬走的，后来借着叶冰裳成婚的机会，她隔开了她和澹台烬，每日不断教导她正确的善恶观，而且颇有成效，琳琅已经明白不能随意的杀人、害人了，可不过是一日过去，琳琅不仅变成了一开始的模样，还向着澹台烬更进一步了！
“啊。”
琳琅听了皱着眉轻啊了一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二小姐只能听殿下的，就像我只能听殿下的一样。”
叶夕雾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崩溃的落下泪来：“琳琅，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要什么都听他的，你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吗？”
泪水模糊了叶夕雾的视线，她看见琳琅面无表情的看她，在叶府时，哪怕叶夕雾只是心情低落一下，琳琅早就过来哄她了，她也从没把琳琅当成什么侍女，她以为她和琳琅已经是知交好友了，叶夕雾既觉得心痛又觉得委屈。
叶夕雾哭着，忽然发觉琳琅的双眼中仿佛泛着雾气，眼眸深处透着一丝暗红的色泽，在阴暗的船舱里透出一股暴虐，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夕雾，像是盯着一只蝼蚁。
叶夕雾惊慌失措的往后缩去，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刚刚竟然在月琳琅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魔头的身影，月琳琅的眼神，像极了那魔头杀死天下生灵，灭了仙门众人，目中无人的样子。
叶夕雾惊魂未定的再次看去，却只看见琳琅歪着头，一脸无辜与不解的看着她，仿佛刚刚尸山血海的恐惧感是个错觉。
叶夕雾并不觉得是错觉，她神色冰冷：“我早该防着他！澹台烬对你做了什么？”叶夕雾奋力的想从地上站起来，手腕不断挣扎摩擦着绳索。
“别再挣扎了。”
男声温润好听，如同仙乐。
琳琅转过脸去，正看见澹台烬披着鸟羽大氅风度翩翩的走进来，他嘴角带笑，像是个温和的正人君子，船舱里昏暗的光线也难折损他的美貌。
琳琅高兴的迎上前，行了一个陌生的礼节，是她从廿白羽地方刚学夷月族的族礼：“殿下。”
澹台烬从琳琅的身边经过，衣角带风，扫过琳琅的服饰。
他没有理会琳琅，一双眼只盯着叶夕雾，琳琅便顺从的退到了牢房外，和廿白羽站在一起。
叶夕雾一看见澹台烬就是满肚子火气，可能是刚刚琳琅的事情给了她刺激，让她再也不能按捺心中的怒火：“你来干什么？！”
廿白羽给澹台烬搬了一把凳子，澹台烬施施然的坐下，仿佛不是坐在湿暗的牢房，而是华贵的大厅一般，他打量着船舱，对叶夕雾的怒意视若无睹：“旅途漫漫，闲来无聊，找你聊聊天。”
他专注的看向叶夕雾：“你不是说过，若我想找谁说说话，可以来找你吗？”
琳琅站在牢房外，也专注的看着澹台烬犹如美玉的侧脸，脑子中突然想到了桂花糕，鼻尖似乎也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清爽花香。
叶夕雾冷笑一声：“那是我瞎了眼，你生来就是一条养不熟只会吃人的中山狼！”
澹台烬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澹台烬和叶夕雾吵了一架，琳琅还是第一次看见澹台烬那么生气又幼稚的跟人吵架，他把当初成亲的真相说了出来，二人都眼中含泪，互不相让。
琳琅有些看不明白，她只听懂了他们两个没关系，澹台烬和叶夕雾没有夫妻之实，夫妻是假的，成婚也是假的，但是春药是澹台烬故意吃的。
琳琅听得云里雾里，两个人说话就跟天桥上说书的那样。
澹台烬说春药是他故意调换给叶夕雾，也是他故意吃下，跟叶夕雾故意睡在一起时，露出得意嚣张且骄傲的笑。
他甚至得意洋洋的说叶夕雾不仅天真还蠢。
琳琅忍不住皱起眉，将五官凝聚在一起，露出一个微妙的嫌弃的无语的表情，不是，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琳琅的脑子告诉她这种事情是不对的，需要谴责，可她的心又说，殿下这样步步为营，也是有他的苦衷。
两种思想撞在一起，让琳琅大脑和心头同时胀痛，有点想吐。
澹台烬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夕雾：“你的毒计与你更加相配。”
叶夕雾心情复杂，暗恨之前对澹台烬心软的自己：“你算计了这么多，装作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让我对你怜悯愧疚。”
“那一日，我们只是躺在一起，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又蠢又恶毒，我绝不会碰你一丝一毫。”
琳琅从叶夕雾脸上看出了一丝受伤，但她马上露出了放松释然的表情，回呛澹台烬：“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得多谢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干系！”
琳琅又开始想吐了，她想不明白，现在这个二小姐又不是从前那个，殿下骂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叶夕雾会伤心？
澹台烬脸上隐晦的洋洋得意消失了，他气得大笑起来：“往后？你以为还有以后，”他放下狠话，“痴心妄想！向来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琳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殿下气上头，应该不会把她也一起杀了吧？
“叶夕雾，从前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而现在我明白了，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澹台烬说着，脸上带着阴狠，有种阴郁的美感：“所以那些曾经凌辱过我的人，想要杀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笑了笑，“包括你。”
琳琅低下头，何止啊，澹台烬连对他好的人都不会放过。
她心里这么想着，忽然惊觉心脏抽痛，随后又闻到了花香，之前想的什么都忘光了。
澹台烬被气走了，他乌泱泱带了一大帮人来，又乌泱泱带着一大帮人走。
叶夕雾看着很伤心，又很生气，琳琅跪下来，将怀里包的好好的桂花糕拿出来给了叶夕雾：“二小姐，这是殿下给我买的桂花糕，给你吃。”
不知为何，澹台烬总以为琳琅喜欢吃甜腻的桂花糕，琳琅吃了一块，甜到掉牙了，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琳琅听澹台烬叫过他的名字，他一身黑衣，显得脸蛋白净英挺身量高大挺拔，站在房门外，像个最忠心的守护者。
论忠心，琳琅自认对殿下最忠心，但她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于是她叫了他的名字：“廿首领，你为什么忠于殿下？”
廿白羽脸上就不带着精明，见了琳琅，反而露齿一笑，显得有几分憨厚，他先是对琳琅点头打招呼：“琳琅姑娘。”然后才说起缘由。
“老族长对廿氏有救命之恩，”琳琅知道，老族长是柔妃月阮阮的亲兄长。
“只要殿下继位，能庇护夷月族，我自然效忠于他，夷月族是我的家，白羽生于斯，张于斯，那里有我的家人。”
廿白羽看着严肃，一身黑衣，背了把弯刀，眼神肃杀，可一说话就原形毕露，笑起来特别像琳琅认识的叶府看门的阿黄，也像另一个不着调的人。
琳琅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那个人是谁。
想了半天没结果，琳琅自然先关注眼前事，她高兴的拍了拍廿白羽健壮的胳膊，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殿下就是我的家人！”
廿白羽露出了遇到知己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琳琅奉澹台烬之命去给被绑在船舱底部的叶夕雾送吃食。
澹台烬不仅自己要走，还把叶夕雾也给绑来了，琳琅知道时十分开心，她还是有点舍不得大小姐跟二小姐的，可惜澹台烬只绑了一个，要是把春桃绑来就更好了。
琳琅一边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边叹气。
叶夕雾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她昏迷在地上，却一下子被饭菜的香味引得醒了过来。
叶夕雾一醒来就发现身处阴暗潮湿的船舱里，第二眼才看见不远处，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的琳琅。
她一边用力扭着手上的绳索，一边去唤琳琅：“唉唉，琳琅快过来，帮帮我，我被绑住了！”
琳琅快走几步，抓住叶夕雾挣扎的手，劝解道：“二小姐，别挣扎了，廿首领说这是弱水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难顶。”
琳琅下意识脱口而出，她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词语从哪里冒出来的。
神奇的是，叶夕雾听懂了，她不由说了一句：“庞宜之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叶夕雾并不听琳琅的，趁着琳琅愣神的时候，不断的左右拧着，琳琅被打断了思绪，又一把抓住叶夕雾：“二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叶夕雾手腕被绑住，但手掌没有，她反手抓住琳琅的手：“琳琅，你放我走吧。”
琳琅听了收回了手，摇摇头：“我不能放你走。”
叶夕雾一愣：“为什么？你们要去哪里？”
琳琅将刚出炉的米饭放在叶夕雾面前，抬眼看她：“景国，殿下说，他还要利用你，等你没了价值，就会杀了你，那时，我可以放了你，不过可能是尸体。”
琳琅说这话说情绪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米饭香气和热气蒸腾往上，模糊了琳琅的双眼，叶夕雾在雾气中看着琳琅的眼睛，后背突然窜上一丝凉意：“你……你怎么了？”
琳琅将一碗清蒸鱼放到米饭旁边，歪着头又看向叶夕雾：“什么怎么了？”
叶夕雾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琳琅，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内心泛起惊愕，琳琅从前不是这样的，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我和你之前，我们那么开心，你不放了我，澹台烬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
之前叶夕雾就看出来琳琅虽然开开朗朗，苦难不放在心上，但是她的罪恶是非观极其淡薄，可以说没有，她的三观都是跟着澹台烬走的，后来借着叶冰裳成婚的机会，她隔开了她和澹台烬，每日不断教导她正确的善恶观，而且颇有成效，琳琅已经明白不能随意的杀人、害人了，可不过是一日过去，琳琅不仅变成了一开始的模样，还向着澹台烬更进一步了！
“啊。”
琳琅听了皱着眉轻啊了一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二小姐只能听殿下的，就像我只能听殿下的一样。”
叶夕雾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崩溃的落下泪来：“琳琅，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要什么都听他的，你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吗？”
泪水模糊了叶夕雾的视线，她看见琳琅面无表情的看她，在叶府时，哪怕叶夕雾只是心情低落一下，琳琅早就过来哄她了，她也从没把琳琅当成什么侍女，她以为她和琳琅已经是知交好友了，叶夕雾既觉得心痛又觉得委屈。
叶夕雾哭着，忽然发觉琳琅的双眼中仿佛泛着雾气，眼眸深处透着一丝暗红的色泽，在阴暗的船舱里透出一股暴虐，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夕雾，像是盯着一只蝼蚁。
叶夕雾惊慌失措的往后缩去，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刚刚竟然在月琳琅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魔头的身影，月琳琅的眼神，像极了那魔头杀死天下生灵，灭了仙门众人，目中无人的样子。
叶夕雾惊魂未定的再次看去，却只看见琳琅歪着头，一脸无辜与不解的看着她，仿佛刚刚尸山血海的恐惧感是个错觉。
叶夕雾并不觉得是错觉，她神色冰冷：“我早该防着他！澹台烬对你做了什么？”叶夕雾奋力的想从地上站起来，手腕不断挣扎摩擦着绳索。
“别再挣扎了。”
男声温润好听，如同仙乐。
琳琅转过脸去，正看见澹台烬披着鸟羽大氅风度翩翩的走进来，他嘴角带笑，像是个温和的正人君子，船舱里昏暗的光线也难折损他的美貌。
琳琅高兴的迎上前，行了一个陌生的礼节，是她从廿白羽地方刚学夷月族的族礼：“殿下。”
澹台烬从琳琅的身边经过，衣角带风，扫过琳琅的服饰。
他没有理会琳琅，一双眼只盯着叶夕雾，琳琅便顺从的退到了牢房外，和廿白羽站在一起。
叶夕雾一看见澹台烬就是满肚子火气，可能是刚刚琳琅的事情给了她刺激，让她再也不能按捺心中的怒火：“你来干什么？！”
廿白羽给澹台烬搬了一把凳子，澹台烬施施然的坐下，仿佛不是坐在湿暗的牢房，而是华贵的大厅一般，他打量着船舱，对叶夕雾的怒意视若无睹：“旅途漫漫，闲来无聊，找你聊聊天。”
他专注的看向叶夕雾：“你不是说过，若我想找谁说说话，可以来找你吗？”
琳琅站在牢房外，也专注的看着澹台烬犹如美玉的侧脸，脑子中突然想到了桂花糕，鼻尖似乎也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清爽花香。
叶夕雾冷笑一声：“那是我瞎了眼，你生来就是一条养不熟只会吃人的中山狼！”
澹台烬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澹台烬和叶夕雾吵了一架，琳琅还是第一次看见澹台烬那么生气又幼稚的跟人吵架，他把当初成亲的真相说了出来，二人都眼中含泪，互不相让。
琳琅有些看不明白，她只听懂了他们两个没关系，澹台烬和叶夕雾没有夫妻之实，夫妻是假的，成婚也是假的，但是春药是澹台烬故意吃的。
琳琅听得云里雾里，两个人说话就跟天桥上说书的那样。
澹台烬说春药是他故意调换给叶夕雾，也是他故意吃下，跟叶夕雾故意睡在一起时，露出得意嚣张且骄傲的笑。
他甚至得意洋洋的说叶夕雾不仅天真还蠢。
琳琅忍不住皱起眉，将五官凝聚在一起，露出一个微妙的嫌弃的无语的表情，不是，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琳琅的脑子告诉她这种事情是不对的，需要谴责，可她的心又说，殿下这样步步为营，也是有他的苦衷。
两种思想撞在一起，让琳琅大脑和心头同时胀痛，有点想吐。
澹台烬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夕雾：“你的毒计与你更加相配。”
叶夕雾心情复杂，暗恨之前对澹台烬心软的自己：“你算计了这么多，装作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让我对你怜悯愧疚。”
“那一日，我们只是躺在一起，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又蠢又恶毒，我绝不会碰你一丝一毫。”
琳琅从叶夕雾脸上看出了一丝受伤，但她马上露出了放松释然的表情，回呛澹台烬：“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得多谢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干系！”
琳琅又开始想吐了，她想不明白，现在这个二小姐又不是从前那个，殿下骂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叶夕雾会伤心？
澹台烬脸上隐晦的洋洋得意消失了，他气得大笑起来：“往后？你以为还有以后，”他放下狠话，“痴心妄想！向来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琳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殿下气上头，应该不会把她也一起杀了吧？
“叶夕雾，从前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而现在我明白了，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澹台烬说着，脸上带着阴狠，有种阴郁的美感：“所以那些曾经凌辱过我的人，想要杀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笑了笑，“包括你。”
琳琅低下头，何止啊，澹台烬连对他好的人都不会放过。
她心里这么想着，忽然惊觉心脏抽痛，随后又闻到了花香，之前想的什么都忘光了。
澹台烬被气走了，他乌泱泱带了一大帮人来，又乌泱泱带着一大帮人走。
叶夕雾看着很伤心，又很生气，琳琅跪下来，将怀里包的好好的桂花糕拿出来给了叶夕雾：“二小姐，这是殿下给我买的桂花糕，给你吃。”
不知为何，澹台烬总以为琳琅喜欢吃甜腻的桂花糕，琳琅吃了一块，甜到掉牙了，不是她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