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黑蛇妖愉快地看着痛苦不堪的云羡，好久没这么玩了，凡人的哭声真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那女人让她自由发挥，他还怕做的太过分了，惹她动怒，如此看来，这个叫“云羡”的肯定是那女人的仇人。
但是她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亲自动手不是更爽吗？
真搞不懂强者的心思。
罢了罢了，不干他的事，他要继续玩了。
黑蛇妖一鞭子卷走枯骨之余的“曲辞”，朝悬崖移动。
“还给我！”
云羡下意识爬起来去抢，腿一软摔倒了，又爬起来。
凡人速度哪里比得上妖怪，卷曲的长鞭一松，“曲辞”的尸体急速下坠。
“曲辞——”
云羡目眦欲裂，整颗心千疮百孔地疼，连跑带爬，决绝地追着那抹绿影一跃而下。
在意之人相继惨死，却什么也做不了，无法为她们报仇。
他的确是无能之人，是懦弱之人，懦弱到不敢在世上多活一刻去感受如此钻心剜骨的折磨。
他一闭上眼，胸腔中满满的遗恨翻滚，如同困兽在寂静狭小的铁笼里四处乱撞，铁笼咣咣直响震耳欲聋，可惜撞不开一丝裂缝。
曲姑娘，曲辞，让我来陪你吧……
自他眼尾，两滴痛苦的清泪滑过。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解脱，不是鬼门关和奈何桥，而是与黑蛇妖的四目相对。
黑蛇妖一根鞭子捆住怒目切齿的云羡，高高在上：“你在我面前，只不过是个蝼蚁一样弱小的凡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呢。”
一想到那个实力恐怖的女人，还有被她驱使的屈辱，黑蛇妖愤愤不平。
再看到生死掌握于他鼓掌之中的这个凡人，不禁感慨，果然还是以强欺弱舒爽啊。
云羡双手反剪，被迫狼狈地跪在地上，恨恨道：“妖怪，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
黑蛇妖得意忘形，“哈哈哈哈收我？笑死我了，本大爷杀的人数不胜数，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你想死，我偏不叫你死。”
长鞭一圈圈收紧，挤压云羡的五脏六腑，他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全身痉挛，脖子自额头上一路青筋虬曲，极其骇人。
他的眼睛模糊不清，意识逐渐涣散，脑子也浑浑噩噩，像灌满了泥浆。
某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绿衫姑娘，笑意盈盈的，慢慢蹲下来向他伸出一只俏白的手。
他想搭上去，想冲破紧勒的枷锁，他喉咙间挤出类似于野兽般的嘶哑，拼命地去够、去触摸，却始终相差寸许。
到此为止了吗？
眼尾混着脏血的泪水任由它不甘地流下来，浸入发丝，他侧身弓曲，艰难微弱地呼吸着，歪头看着他抓不住的绿衣姑娘慢慢地消散，垂下了那只挣扎的手。
……
远处，与云羡痛苦、绝望截然不同的是，曲辞在笑。
接下来，该给他希望了。
曲辞旋身变成师父鸿宁战神的模样，同时内心双手合十，默念：“师父，不肖徒儿借您相貌一用，勿怪，勿怪。”
她瞬移而至云羡所在的山崖，一落地就施法捆住了黑蛇妖，并且制造出一个简单的幻境。
冷冽的气息入鼻，云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女子，一步一步高贵地朝他走来，荒山也随之发生变化，不知从哪儿冒出了铺天盖地的浓浓白雾。
他的视野越来越小，逐渐被圣洁的白衣和浓雾填满。
女子的裙摆在他一臂之外，停下了。
“不是两位吗？”他喃喃道，蜷起的身体痛到难以呼吸，一缕若有若无似是熟悉的淡香使他奇异地安心不少。
那女子蹲下，一粒药丸被喂进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四肢被温暖包裹。
他意识混乱地想，下阴曹地府还有这一道步骤吗？
过了会，那白衣女子开口了，“好点了吗？”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清冽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话动动指头，抬抬手臂，一惊之下竟然坐了起来，他所有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看他错愕地摸前胸摸后背，曲辞站起身，笑道：“你根骨不错，恢复得很快。”
云羡心知只能是面前这位白衣女子救了他，起身拜谢：“多谢仙子。”
道完谢，他黯然低眸，扯唇苦笑：“您为什么救我呢？我什么也做不了，活着只会无休止地痛苦。”
“您早一点出现就好了，那样她们就不会死。”他知道这么说很无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一个人的偷生无疑是一种折磨。
云羡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失去生机的黑眸如一潭死水：“抱歉，您救我已经是难以偿还的大恩大德了。”
曲辞负手而立，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凝视他道：“谁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难道不想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他双手紧握成拳，眼底似有风暴酝酿，咬牙切齿道：“我想，我当然想！我恨不得将它挫骨扬灰！”
“能杀了它我死不足惜，但这并非是我逞几句口舌之快就能办到的事，我是个没用的人！”他愤懑扯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的无能。
曲辞镇定地等他发泄完，才循循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云羡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她。
曲辞无声笑了一下，瞬移至他身后，“闭眼。”
云羡照做。
接着她一手按住他的右肩，为他传输法力：“我输给你的灵力是暂时的，不过足够你做你想做之事了。”
自身运转的功力在上界叫“法力”，在下界则称为“灵力”，它们本质上没什么差别，大概像曼珠沙华和红花石蒜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不然怎么显出我飞升过的和你下界修士不一样呢。
说“法力”会引起怀疑，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万一引起动荡就麻烦了。
很快，曲辞收手，道：“好了。”
云羡紧盯着他半抬起的双手，五指轻轻一握，好像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之中。
这，就是能助他报仇的力量吗？
“集中意念，你想灵力出现在哪里，它就在哪里。”曲辞手一挥，黑蛇妖现形。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前面站着一位气息强大到令他胆战心惊的陌生女子，心里惴惴不安。
“你，你是谁？”他惶恐问道。
在这个女人释放的威压之下，他竟然运转不了一丝妖力，说明她比那位压迫他的女仙君还要厉害！
黑蛇妖欲哭无泪，娘嘞，他运气也太背了吧，净招惹这些大佬。
曲辞没理他，看向滔天仇恨快压不住的云羡，“交给你了。”
她走开几步，退到一旁。
一看到罪魁祸首，云羡的神色变了，他朝黑蛇妖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得极为沉重。
他手心聚起一团灵力，正好打中黑蛇妖的前胸，黑蛇妖感到自己五脏六腑移位，吐出一大口老血。
“呃……你、你怎会……”黑蛇妖被云羡死死掐住脖子，气血阻滞，憋得面部紫青，两颗眼珠子快凸出眼眶了。
他不明白，这个凡人是如何顷刻之间拥有了超凡的灵力，明明不久前他覆手就能拍死这个孱弱无能的人族。
“去死——”云羡当然不会解答黑蛇妖的困惑，他咬紧了牙，五指拢紧。
“去！死！吧！”
恨意达到顶点，他徒手捏碎了黑蛇妖的脖子，强横的灵力灌入黑蛇妖体内，导致它爆裂身亡，血浆都没来得及喷洒就灰飞烟灭了。
曲辞满意地看着他筋疲力尽地踉跄两步。
云羡，你都不知道你操控灵力无师自通的样子令多少初学者汗颜，所以啊，你该回到属于你的正确的道路上来了。
黑蛇妖是死了，但是其背后的异族还没有被消灭，在云羡没有领悟道心之前，以强大到窒息的仇敌为驱策，是帮助他前期修炼的最佳方式。
况且，她需要帮手，培养一个灵魂契合的帮手在铲除异族这件事上，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那么厉害都能让异族从手下逃脱，她不觉得此刻修为接近停滞的自己会做得比师父更好，即便那个异族受了伤。
他们对异族几乎一无所知，仅仅知道他潜入玄元界的动机不纯，差一点盗取仙界圣物。
她习惯了做一件事之前，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
所以云羡，来吧，在我为你编织的血海深仇里尽情生长吧！
曲辞过去扶住他颤抖的肩，道：“黑蛇妖的妖力是突然暴涨的，以他原本的修炼水平，不可能出来招摇过市，兴风作浪。”
曲辞的话果然勾来云羡的视线，她轻叹口气，心事重重道：“在他的背后，有我都难以制服的力量。”
——什么！云羡呼吸一滞。
曲辞稍一挥手，道：“这便是他的味道，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云羡闻到一股怪味，刚熄灭的仇恨之火再度熊熊燃烧，一字一句沉沉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杀了他！”
他双膝下跪，曲辞及时拦住。
“您，能不能帮我？”他艰涩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永远不能报仇，只有面前这个修为高深的仙人愿意帮他，才有一丝可能。
“不能，”曲辞斩钉截铁道，“我帮不了你。”
云羡还欲乞求，她抬手直接阻止他开口，冷漠道，“不必再说，我好心救你一命，不是让你来强人所难的，而且我和那背后祸首无冤无仇，为何要因你赌上性命。”
云羡自知理亏，颤抖着苍白的嘴唇，良久没有抬起头。
只要一想起母亲和曲姑娘枉死的情景，他就恨不能把幕后凶手剥皮抽骨、碎尸万段！
仙子不帮他，他该怎么办？
曲辞对他的痛苦一笑置之，摆手散开幻境，露出荒山阴沉沉的原貌。
她悠远地望了一眼天边，在云羡还在发愣的时候，控制力度一掌打中他的胸口，在推他前，附耳低声道：“任何时候，不要提起我。”
云羡愕然的表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就倒飞两丈之远，陷入昏迷。
那女人让她自由发挥，他还怕做的太过分了，惹她动怒，如此看来，这个叫“云羡”的肯定是那女人的仇人。
但是她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亲自动手不是更爽吗？
真搞不懂强者的心思。
罢了罢了，不干他的事，他要继续玩了。
黑蛇妖一鞭子卷走枯骨之余的“曲辞”，朝悬崖移动。
“还给我！”
云羡下意识爬起来去抢，腿一软摔倒了，又爬起来。
凡人速度哪里比得上妖怪，卷曲的长鞭一松，“曲辞”的尸体急速下坠。
“曲辞——”
云羡目眦欲裂，整颗心千疮百孔地疼，连跑带爬，决绝地追着那抹绿影一跃而下。
在意之人相继惨死，却什么也做不了，无法为她们报仇。
他的确是无能之人，是懦弱之人，懦弱到不敢在世上多活一刻去感受如此钻心剜骨的折磨。
他一闭上眼，胸腔中满满的遗恨翻滚，如同困兽在寂静狭小的铁笼里四处乱撞，铁笼咣咣直响震耳欲聋，可惜撞不开一丝裂缝。
曲姑娘，曲辞，让我来陪你吧……
自他眼尾，两滴痛苦的清泪滑过。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解脱，不是鬼门关和奈何桥，而是与黑蛇妖的四目相对。
黑蛇妖一根鞭子捆住怒目切齿的云羡，高高在上：“你在我面前，只不过是个蝼蚁一样弱小的凡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呢。”
一想到那个实力恐怖的女人，还有被她驱使的屈辱，黑蛇妖愤愤不平。
再看到生死掌握于他鼓掌之中的这个凡人，不禁感慨，果然还是以强欺弱舒爽啊。
云羡双手反剪，被迫狼狈地跪在地上，恨恨道：“妖怪，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
黑蛇妖得意忘形，“哈哈哈哈收我？笑死我了，本大爷杀的人数不胜数，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你想死，我偏不叫你死。”
长鞭一圈圈收紧，挤压云羡的五脏六腑，他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全身痉挛，脖子自额头上一路青筋虬曲，极其骇人。
他的眼睛模糊不清，意识逐渐涣散，脑子也浑浑噩噩，像灌满了泥浆。
某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绿衫姑娘，笑意盈盈的，慢慢蹲下来向他伸出一只俏白的手。
他想搭上去，想冲破紧勒的枷锁，他喉咙间挤出类似于野兽般的嘶哑，拼命地去够、去触摸，却始终相差寸许。
到此为止了吗？
眼尾混着脏血的泪水任由它不甘地流下来，浸入发丝，他侧身弓曲，艰难微弱地呼吸着，歪头看着他抓不住的绿衣姑娘慢慢地消散，垂下了那只挣扎的手。
……
远处，与云羡痛苦、绝望截然不同的是，曲辞在笑。
接下来，该给他希望了。
曲辞旋身变成师父鸿宁战神的模样，同时内心双手合十，默念：“师父，不肖徒儿借您相貌一用，勿怪，勿怪。”
她瞬移而至云羡所在的山崖，一落地就施法捆住了黑蛇妖，并且制造出一个简单的幻境。
冷冽的气息入鼻，云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女子，一步一步高贵地朝他走来，荒山也随之发生变化，不知从哪儿冒出了铺天盖地的浓浓白雾。
他的视野越来越小，逐渐被圣洁的白衣和浓雾填满。
女子的裙摆在他一臂之外，停下了。
“不是两位吗？”他喃喃道，蜷起的身体痛到难以呼吸，一缕若有若无似是熟悉的淡香使他奇异地安心不少。
那女子蹲下，一粒药丸被喂进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四肢被温暖包裹。
他意识混乱地想，下阴曹地府还有这一道步骤吗？
过了会，那白衣女子开口了，“好点了吗？”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清冽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话动动指头，抬抬手臂，一惊之下竟然坐了起来，他所有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看他错愕地摸前胸摸后背，曲辞站起身，笑道：“你根骨不错，恢复得很快。”
云羡心知只能是面前这位白衣女子救了他，起身拜谢：“多谢仙子。”
道完谢，他黯然低眸，扯唇苦笑：“您为什么救我呢？我什么也做不了，活着只会无休止地痛苦。”
“您早一点出现就好了，那样她们就不会死。”他知道这么说很无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一个人的偷生无疑是一种折磨。
云羡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失去生机的黑眸如一潭死水：“抱歉，您救我已经是难以偿还的大恩大德了。”
曲辞负手而立，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凝视他道：“谁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难道不想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他双手紧握成拳，眼底似有风暴酝酿，咬牙切齿道：“我想，我当然想！我恨不得将它挫骨扬灰！”
“能杀了它我死不足惜，但这并非是我逞几句口舌之快就能办到的事，我是个没用的人！”他愤懑扯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的无能。
曲辞镇定地等他发泄完，才循循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云羡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她。
曲辞无声笑了一下，瞬移至他身后，“闭眼。”
云羡照做。
接着她一手按住他的右肩，为他传输法力：“我输给你的灵力是暂时的，不过足够你做你想做之事了。”
自身运转的功力在上界叫“法力”，在下界则称为“灵力”，它们本质上没什么差别，大概像曼珠沙华和红花石蒜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不然怎么显出我飞升过的和你下界修士不一样呢。
说“法力”会引起怀疑，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万一引起动荡就麻烦了。
很快，曲辞收手，道：“好了。”
云羡紧盯着他半抬起的双手，五指轻轻一握，好像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之中。
这，就是能助他报仇的力量吗？
“集中意念，你想灵力出现在哪里，它就在哪里。”曲辞手一挥，黑蛇妖现形。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前面站着一位气息强大到令他胆战心惊的陌生女子，心里惴惴不安。
“你，你是谁？”他惶恐问道。
在这个女人释放的威压之下，他竟然运转不了一丝妖力，说明她比那位压迫他的女仙君还要厉害！
黑蛇妖欲哭无泪，娘嘞，他运气也太背了吧，净招惹这些大佬。
曲辞没理他，看向滔天仇恨快压不住的云羡，“交给你了。”
她走开几步，退到一旁。
一看到罪魁祸首，云羡的神色变了，他朝黑蛇妖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得极为沉重。
他手心聚起一团灵力，正好打中黑蛇妖的前胸，黑蛇妖感到自己五脏六腑移位，吐出一大口老血。
“呃……你、你怎会……”黑蛇妖被云羡死死掐住脖子，气血阻滞，憋得面部紫青，两颗眼珠子快凸出眼眶了。
他不明白，这个凡人是如何顷刻之间拥有了超凡的灵力，明明不久前他覆手就能拍死这个孱弱无能的人族。
“去死——”云羡当然不会解答黑蛇妖的困惑，他咬紧了牙，五指拢紧。
“去！死！吧！”
恨意达到顶点，他徒手捏碎了黑蛇妖的脖子，强横的灵力灌入黑蛇妖体内，导致它爆裂身亡，血浆都没来得及喷洒就灰飞烟灭了。
曲辞满意地看着他筋疲力尽地踉跄两步。
云羡，你都不知道你操控灵力无师自通的样子令多少初学者汗颜，所以啊，你该回到属于你的正确的道路上来了。
黑蛇妖是死了，但是其背后的异族还没有被消灭，在云羡没有领悟道心之前，以强大到窒息的仇敌为驱策，是帮助他前期修炼的最佳方式。
况且，她需要帮手，培养一个灵魂契合的帮手在铲除异族这件事上，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那么厉害都能让异族从手下逃脱，她不觉得此刻修为接近停滞的自己会做得比师父更好，即便那个异族受了伤。
他们对异族几乎一无所知，仅仅知道他潜入玄元界的动机不纯，差一点盗取仙界圣物。
她习惯了做一件事之前，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
所以云羡，来吧，在我为你编织的血海深仇里尽情生长吧！
曲辞过去扶住他颤抖的肩，道：“黑蛇妖的妖力是突然暴涨的，以他原本的修炼水平，不可能出来招摇过市，兴风作浪。”
曲辞的话果然勾来云羡的视线，她轻叹口气，心事重重道：“在他的背后，有我都难以制服的力量。”
——什么！云羡呼吸一滞。
曲辞稍一挥手，道：“这便是他的味道，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云羡闻到一股怪味，刚熄灭的仇恨之火再度熊熊燃烧，一字一句沉沉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杀了他！”
他双膝下跪，曲辞及时拦住。
“您，能不能帮我？”他艰涩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永远不能报仇，只有面前这个修为高深的仙人愿意帮他，才有一丝可能。
“不能，”曲辞斩钉截铁道，“我帮不了你。”
云羡还欲乞求，她抬手直接阻止他开口，冷漠道，“不必再说，我好心救你一命，不是让你来强人所难的，而且我和那背后祸首无冤无仇，为何要因你赌上性命。”
云羡自知理亏，颤抖着苍白的嘴唇，良久没有抬起头。
只要一想起母亲和曲姑娘枉死的情景，他就恨不能把幕后凶手剥皮抽骨、碎尸万段！
仙子不帮他，他该怎么办？
曲辞对他的痛苦一笑置之，摆手散开幻境，露出荒山阴沉沉的原貌。
她悠远地望了一眼天边，在云羡还在发愣的时候，控制力度一掌打中他的胸口，在推他前，附耳低声道：“任何时候，不要提起我。”
云羡愕然的表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就倒飞两丈之远，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