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不在家，请稍后再来观看呦~
顾林染看着突然中断的直播间，眉头微皱。
他觉得女孩眼熟，偶然想起曾在母亲手机里的视频软件上见过，尝试搜一下还真的找到了。
阿柠成长日记，粉丝3025万。
顾林染刚点进直播，便被试卷上通红刺目的零分震住了。
这个成绩，属实有点夸张。
此时弹幕纷纷刷着问号，顾林染望着直播间的黑屏想起女孩泛着水雾的瞳孔与红肿的脸颊。
因为成绩太差被家长揍了？她竟然敢在直播时拿出零分试卷，不知道是太勇还是缺心眼。
“宝贝，吃饭啦！”苏筱声音由远及近，顾林染飞速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门在下一刻被推开。
苏筱围着围裙，客厅暖黄色灯光将她笑容衬得更暖。
“有糖醋排骨、锅包肉、京酱肉丝，今天是全肉宴！”苏筱上前一把搂住儿子：“陪妈妈搬家辛苦啦，我儿子都累瘦了。”
顾林染脸都被勒变形了，他挣了挣，无果，遂放弃抵抗。
他闷声道：“没那么容易瘦……一道素菜都没有吗？”
见儿子认输，苏筱笑笑放开他：“快去洗手，厨房里有切好的黄瓜丝，拌黄瓜的任务交给你了。”
目送儿子走进洗手间，苏筱抬脚准备离开，余光突然瞥到桌面反射的一点微光。
“这孩子手机怎么忘了关。”苏筱拿起手机看了两眼，眼里划过了然。
“这小子，又在偷看我儿媳妇了，还不承认。”
九月一号，北阳高中正式开学，除了满脸惊奇的高一新生，高二高三年部所有学生皆呈睡眠不足状。
没办法，补课就补了一个月，这个“正式开学”他们无法接受。
张睿智哭丧着脸踹开十三班大门：“兄弟们，终于开学了，欣喜吗？惊讶吗？都想我了吗？”
江晓眠被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馅饼“啪叽——”一下亲吻大地。
“张睿智！你抽什么疯！给你三秒钟向我的早餐道歉！”
张睿智一个滑跪，双手捧起馅饼：“对不起饼饼，为了实现你的饼生价值，我决定忍痛吃掉你。”
馅饼三口消失在张睿智嘴中。
江晓眠目瞪口呆。
高升拿着扫把路过，顺手一推，将江晓眠张大的嘴巴合上。
“酸菜馅掉了，扫扫。”高升将扫把递给张睿智：“你早上没吃饭吗？饿成这样。”
“我是为了不浪费食物。”张睿智将地收拾干净，抬头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不装了，早上我是被我爸打出家门的，没吃早餐。”
江晓眠将桌子里另一袋馅饼扔给他：“为什么打你啊？”
“考试没考好呗……唔，这个肉馅比刚刚酸菜的好吃。”张睿智向江晓眠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哥投喂，小弟没齿难忘。”
高升一个巴掌拍到张睿智头上：“快吃！一会儿老杨来了……你不是进前一百了。”
“但跟学神们比，还差了九曲十八弯。我爸希望我能站在第一个弯上，真逗，他给我那么好的基因了么。”
“说到学神，咱班暑假新转来的顾林染同学，感觉很牛啊。才上一个星期的课，就让各科老师赞不绝口，可惜他没参加月考。”
肖尹站在成绩单前眼神落寞：“他要是参加，我又该倒退一名了。”
肖尹成绩一直稳定在倒十，但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成绩越差学得越努力，然后……下次考试还是倒数，非常稳定。
张睿智伸手拍拍肖尹肩膀：“顾神是从高考大省转学过来的，咱们比不了。做人，就是要与自己比！只要比上次考试高一分，甭管总排名如何，都是进步！”
肖尹更失落了：“可我比上次考试少了二十分。”
张睿智：“……”
高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欣赏一会儿小张同学手无足措的样子后，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说起退步，咱班要来一位从重点班下来的学生。”
全班同学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了。
“谁啊？谁啊？”
“是不是那个谁？一直在三十名左右晃荡的那个。”
高升是十三班学委，消息来源比别人快一点。但即使如此，他将早就确认好的消息告诉同学们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一班，1001，阮柠溪。”
十三班在三楼，阮柠溪抓着扶手向上走时，腿蓦地发软。
眼看踩空一个台阶，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就要向后仰。
很好，阮柠溪心想，很快就会有传言说阮学霸发挥失常伤心之下跳楼了。
没准还能上个热搜。
阮柠溪佩服自己在短短几秒内还有心情想这些，下一秒，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被一双纤细的胳膊拽住了。
“小心些。”杨蕾将教案扔在一旁，连忙上前扶住即将摔倒的女学生。
“你是……阮同学？”
阮柠溪站稳后，看到身后的人也是一愣：“谢谢杨老师，我是阮柠溪，今后就是您的学生了。”
虽然您可能不怎么想要我这个学生。
杨蕾，十三班班主任，主教……数学，跟田刚一个办公室。
阮柠溪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两天在办公室田刚会怎么编排她。
不敬师长，目中无人，或许还有猪狗不如？
都是田大教师著名口头禅。
“欢迎呀，希望我们能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杨蕾眨眨眼，语气轻快。
杨蕾今年三十二，是北阳高中少有的，可以算作年轻的老师。
其余老师都是四十岁以上，北阳高中领导似乎觉得年龄越大能力越强，面试时估计将年轻老师都给淘汰了。
杨蕾能以一己之力做到班主任这个位置，足以见其能力。
望着杨蕾伸出的手，阮柠溪愣了愣才握上去。
这个杨老师，好像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手很凉，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杨蕾收拾好教案，带着阮柠溪一同向教室走去。
阮柠溪没有回答。
临进教室前，杨蕾在阮柠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的。”
阮柠溪想要回头，却被杨蕾轻轻推进教室。
“同学们，咱班今天迎来一位新同学，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与学霸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来了。”
十三班同学开始起哄。
“什么学霸，这是我女神！”
“阿柠，我是你粉丝！你考满分样子很帅！零分更帅！”
“安静——”杨蕾环视一圈班级，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的阮柠溪身上：“阮同学，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阮柠溪站在讲台前，环视着下面一张张陌生的脸。
嗯？竟然有个面熟的？
她瞪着眼睛望向教室最后一排端坐的顾林染，对方看到她，也很是不可思议。
竟然这么巧。
所有人还在等着自己，阮柠溪收回目光，想了想，开口道——
“我不叫阿柠，我是阮柠溪。”她语气平淡：“我不是学霸，也不是女神，我是谁，我是什么样子，希望能在接下来和大家相处的日子里，让大家看到最真实的我。”
全班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阮柠溪抿唇，准备从讲台走下去时，教室最后一排传来掌声。
她下意识抬起眼，与顾林染目光对视。
这家伙，鼓个掌都面无表情在装酷。
有人带头，掌声瞬间雷动。
“好！”江晓眠猛拍巴掌：“阮柠溪，我是一班大哥江晓眠，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成为你在十三班里第一位朋友！”
“哇靠，大哥狡诈！”
“那我要成为阮同学在十三班第一位男朋友！”
“老师，这里有人想触犯校规！”
阮柠溪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她拎着书包，在杨蕾示意下寻找空位去坐。
班里有好几个空位，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向着最后一排走去。
“你好啊，新同桌。”阮柠溪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两本书，将其中一本拍在顾林染桌上。
“谢礼。”
“嗯？”顾林染低头看了眼，不是书，是装订成书本模样的大白纸。
白纸很厚，不亚于语文书的厚度。他手指翻了翻，全是各科典型例题。
“听说外省来了个学神。北阳考题跟别的省范围不一样，这些都是我总结的重点题型，你看完它们，就能融入到北阳了。”
顾林染笑了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总结了很久吧，就这么给我了？”
“那你要还是不要啊？”
“要。”
顾林染将题册妥善放进书包：“这可是我融入北阳的法宝。”
“谢谢你的冰水，也谢谢你刚才带头鼓掌。”阮柠溪顿了顿，“没让我陷入冷场，我这人脸皮还挺薄的。”
“你……”顾林染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数学考成这样，没事吗？”
他本以为女孩成绩不好，没想到是个学霸，那考零分肯定是故意的。顾林染不赞同这种行为，却尊重别人的选择。
阮柠溪，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想起昨晚中断的直播，他特意向阮柠溪脸上看了几眼。
还好，没有新伤。
听懂了他的意思，阮柠溪满不在乎耸耸肩：“还行，没再给我甩巴掌，就是一天没让我吃饭而已。”
每家有每家的难事，顾林染不好评价。
下课铃响起，憋了一节课的张睿智卡着铃声回头。
阮柠溪被突然闪到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顾林染眼皮微抬：“有事？”
“两位学霸，法宝能借我看看吗？我真的很需要融入北阳高中。”
天知道他支棱着耳朵偷听到有“学习秘宝”时是多么兴奋！
顾林染疑惑：“你也是转来的？”
高升回过头，一脸严肃：“他脑子是幼儿园的，刚刚转到高中，还不太适应。”
张睿智脸色通红，伸手就去掐高升：“好啊，连同桌都损，你小子怎么回事！”
阮柠溪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普通班活跃又放松的气氛，笑眯眯看了会儿乐子，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啧，饿了。
好饿啊，可惜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去超市买个面包都不行。
要是练习册能吃就好了。
顾林染看着新同桌肚子哀鸣后对着《数学难题宝典》咽了咽口水，两眼冒出绿光。
顾林染：“……”
张睿智还在一旁眼巴巴等着，顾林染想了想，开口道：“借你看可以，拿吃的来换。”
刚刚来教室时，顾林染看到张睿智正在啃馅饼，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张睿智还有存货。
张睿智没有，但他的好大哥江晓眠是个“馅饼批发商”。
吃完江晓眠给的馅饼，阮柠溪舒服了。
“原来北高食堂这么好吃啊。”她摸了摸肚子：“我挺久没吃馅饼了，谢谢。”
“谢我做什么，你凭本事换的食物。”顾林染想起刚刚那帮人为了获得习题册纷纷贡献食物的模样，有些好笑。
阮柠溪也想笑。
虽然才来半天，但阮柠溪真的很喜欢十三班的氛围。比以前只知道死读书的压抑氛围好太多。
阮柠溪眉眼弯弯，伸了个懒腰。
“我应该发展一项副业，靠学霸笔记求生。”
“那你接下来高中两年生活想必吃喝不愁。”
阮柠溪笑了笑，随后又皱起眉。
“嘶——”
“怎么了？”顾林染眼睁睁看着阮柠溪的脸瞬间苍白，大滴汗珠沿着脸颊滚落，他眼尖的发现阮柠溪一手按在胃部。
“老师！阮同学胃不舒服！”顾林染举手示意老师，而后将阮柠溪背起，小跑着冲出教室。
张睿智跟着一同窜了出去。
“顾同学，我来给你带路，医务室在这边！”
顾林染看着突然中断的直播间，眉头微皱。
他觉得女孩眼熟，偶然想起曾在母亲手机里的视频软件上见过，尝试搜一下还真的找到了。
阿柠成长日记，粉丝3025万。
顾林染刚点进直播，便被试卷上通红刺目的零分震住了。
这个成绩，属实有点夸张。
此时弹幕纷纷刷着问号，顾林染望着直播间的黑屏想起女孩泛着水雾的瞳孔与红肿的脸颊。
因为成绩太差被家长揍了？她竟然敢在直播时拿出零分试卷，不知道是太勇还是缺心眼。
“宝贝，吃饭啦！”苏筱声音由远及近，顾林染飞速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门在下一刻被推开。
苏筱围着围裙，客厅暖黄色灯光将她笑容衬得更暖。
“有糖醋排骨、锅包肉、京酱肉丝，今天是全肉宴！”苏筱上前一把搂住儿子：“陪妈妈搬家辛苦啦，我儿子都累瘦了。”
顾林染脸都被勒变形了，他挣了挣，无果，遂放弃抵抗。
他闷声道：“没那么容易瘦……一道素菜都没有吗？”
见儿子认输，苏筱笑笑放开他：“快去洗手，厨房里有切好的黄瓜丝，拌黄瓜的任务交给你了。”
目送儿子走进洗手间，苏筱抬脚准备离开，余光突然瞥到桌面反射的一点微光。
“这孩子手机怎么忘了关。”苏筱拿起手机看了两眼，眼里划过了然。
“这小子，又在偷看我儿媳妇了，还不承认。”
九月一号，北阳高中正式开学，除了满脸惊奇的高一新生，高二高三年部所有学生皆呈睡眠不足状。
没办法，补课就补了一个月，这个“正式开学”他们无法接受。
张睿智哭丧着脸踹开十三班大门：“兄弟们，终于开学了，欣喜吗？惊讶吗？都想我了吗？”
江晓眠被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馅饼“啪叽——”一下亲吻大地。
“张睿智！你抽什么疯！给你三秒钟向我的早餐道歉！”
张睿智一个滑跪，双手捧起馅饼：“对不起饼饼，为了实现你的饼生价值，我决定忍痛吃掉你。”
馅饼三口消失在张睿智嘴中。
江晓眠目瞪口呆。
高升拿着扫把路过，顺手一推，将江晓眠张大的嘴巴合上。
“酸菜馅掉了，扫扫。”高升将扫把递给张睿智：“你早上没吃饭吗？饿成这样。”
“我是为了不浪费食物。”张睿智将地收拾干净，抬头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不装了，早上我是被我爸打出家门的，没吃早餐。”
江晓眠将桌子里另一袋馅饼扔给他：“为什么打你啊？”
“考试没考好呗……唔，这个肉馅比刚刚酸菜的好吃。”张睿智向江晓眠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哥投喂，小弟没齿难忘。”
高升一个巴掌拍到张睿智头上：“快吃！一会儿老杨来了……你不是进前一百了。”
“但跟学神们比，还差了九曲十八弯。我爸希望我能站在第一个弯上，真逗，他给我那么好的基因了么。”
“说到学神，咱班暑假新转来的顾林染同学，感觉很牛啊。才上一个星期的课，就让各科老师赞不绝口，可惜他没参加月考。”
肖尹站在成绩单前眼神落寞：“他要是参加，我又该倒退一名了。”
肖尹成绩一直稳定在倒十，但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成绩越差学得越努力，然后……下次考试还是倒数，非常稳定。
张睿智伸手拍拍肖尹肩膀：“顾神是从高考大省转学过来的，咱们比不了。做人，就是要与自己比！只要比上次考试高一分，甭管总排名如何，都是进步！”
肖尹更失落了：“可我比上次考试少了二十分。”
张睿智：“……”
高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欣赏一会儿小张同学手无足措的样子后，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说起退步，咱班要来一位从重点班下来的学生。”
全班同学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了。
“谁啊？谁啊？”
“是不是那个谁？一直在三十名左右晃荡的那个。”
高升是十三班学委，消息来源比别人快一点。但即使如此，他将早就确认好的消息告诉同学们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一班，1001，阮柠溪。”
十三班在三楼，阮柠溪抓着扶手向上走时，腿蓦地发软。
眼看踩空一个台阶，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就要向后仰。
很好，阮柠溪心想，很快就会有传言说阮学霸发挥失常伤心之下跳楼了。
没准还能上个热搜。
阮柠溪佩服自己在短短几秒内还有心情想这些，下一秒，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被一双纤细的胳膊拽住了。
“小心些。”杨蕾将教案扔在一旁，连忙上前扶住即将摔倒的女学生。
“你是……阮同学？”
阮柠溪站稳后，看到身后的人也是一愣：“谢谢杨老师，我是阮柠溪，今后就是您的学生了。”
虽然您可能不怎么想要我这个学生。
杨蕾，十三班班主任，主教……数学，跟田刚一个办公室。
阮柠溪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两天在办公室田刚会怎么编排她。
不敬师长，目中无人，或许还有猪狗不如？
都是田大教师著名口头禅。
“欢迎呀，希望我们能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杨蕾眨眨眼，语气轻快。
杨蕾今年三十二，是北阳高中少有的，可以算作年轻的老师。
其余老师都是四十岁以上，北阳高中领导似乎觉得年龄越大能力越强，面试时估计将年轻老师都给淘汰了。
杨蕾能以一己之力做到班主任这个位置，足以见其能力。
望着杨蕾伸出的手，阮柠溪愣了愣才握上去。
这个杨老师，好像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手很凉，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杨蕾收拾好教案，带着阮柠溪一同向教室走去。
阮柠溪没有回答。
临进教室前，杨蕾在阮柠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的。”
阮柠溪想要回头，却被杨蕾轻轻推进教室。
“同学们，咱班今天迎来一位新同学，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与学霸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来了。”
十三班同学开始起哄。
“什么学霸，这是我女神！”
“阿柠，我是你粉丝！你考满分样子很帅！零分更帅！”
“安静——”杨蕾环视一圈班级，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的阮柠溪身上：“阮同学，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阮柠溪站在讲台前，环视着下面一张张陌生的脸。
嗯？竟然有个面熟的？
她瞪着眼睛望向教室最后一排端坐的顾林染，对方看到她，也很是不可思议。
竟然这么巧。
所有人还在等着自己，阮柠溪收回目光，想了想，开口道——
“我不叫阿柠，我是阮柠溪。”她语气平淡：“我不是学霸，也不是女神，我是谁，我是什么样子，希望能在接下来和大家相处的日子里，让大家看到最真实的我。”
全班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阮柠溪抿唇，准备从讲台走下去时，教室最后一排传来掌声。
她下意识抬起眼，与顾林染目光对视。
这家伙，鼓个掌都面无表情在装酷。
有人带头，掌声瞬间雷动。
“好！”江晓眠猛拍巴掌：“阮柠溪，我是一班大哥江晓眠，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成为你在十三班里第一位朋友！”
“哇靠，大哥狡诈！”
“那我要成为阮同学在十三班第一位男朋友！”
“老师，这里有人想触犯校规！”
阮柠溪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她拎着书包，在杨蕾示意下寻找空位去坐。
班里有好几个空位，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向着最后一排走去。
“你好啊，新同桌。”阮柠溪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两本书，将其中一本拍在顾林染桌上。
“谢礼。”
“嗯？”顾林染低头看了眼，不是书，是装订成书本模样的大白纸。
白纸很厚，不亚于语文书的厚度。他手指翻了翻，全是各科典型例题。
“听说外省来了个学神。北阳考题跟别的省范围不一样，这些都是我总结的重点题型，你看完它们，就能融入到北阳了。”
顾林染笑了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总结了很久吧，就这么给我了？”
“那你要还是不要啊？”
“要。”
顾林染将题册妥善放进书包：“这可是我融入北阳的法宝。”
“谢谢你的冰水，也谢谢你刚才带头鼓掌。”阮柠溪顿了顿，“没让我陷入冷场，我这人脸皮还挺薄的。”
“你……”顾林染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数学考成这样，没事吗？”
他本以为女孩成绩不好，没想到是个学霸，那考零分肯定是故意的。顾林染不赞同这种行为，却尊重别人的选择。
阮柠溪，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想起昨晚中断的直播，他特意向阮柠溪脸上看了几眼。
还好，没有新伤。
听懂了他的意思，阮柠溪满不在乎耸耸肩：“还行，没再给我甩巴掌，就是一天没让我吃饭而已。”
每家有每家的难事，顾林染不好评价。
下课铃响起，憋了一节课的张睿智卡着铃声回头。
阮柠溪被突然闪到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顾林染眼皮微抬：“有事？”
“两位学霸，法宝能借我看看吗？我真的很需要融入北阳高中。”
天知道他支棱着耳朵偷听到有“学习秘宝”时是多么兴奋！
顾林染疑惑：“你也是转来的？”
高升回过头，一脸严肃：“他脑子是幼儿园的，刚刚转到高中，还不太适应。”
张睿智脸色通红，伸手就去掐高升：“好啊，连同桌都损，你小子怎么回事！”
阮柠溪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普通班活跃又放松的气氛，笑眯眯看了会儿乐子，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啧，饿了。
好饿啊，可惜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去超市买个面包都不行。
要是练习册能吃就好了。
顾林染看着新同桌肚子哀鸣后对着《数学难题宝典》咽了咽口水，两眼冒出绿光。
顾林染：“……”
张睿智还在一旁眼巴巴等着，顾林染想了想，开口道：“借你看可以，拿吃的来换。”
刚刚来教室时，顾林染看到张睿智正在啃馅饼，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张睿智还有存货。
张睿智没有，但他的好大哥江晓眠是个“馅饼批发商”。
吃完江晓眠给的馅饼，阮柠溪舒服了。
“原来北高食堂这么好吃啊。”她摸了摸肚子：“我挺久没吃馅饼了，谢谢。”
“谢我做什么，你凭本事换的食物。”顾林染想起刚刚那帮人为了获得习题册纷纷贡献食物的模样，有些好笑。
阮柠溪也想笑。
虽然才来半天，但阮柠溪真的很喜欢十三班的氛围。比以前只知道死读书的压抑氛围好太多。
阮柠溪眉眼弯弯，伸了个懒腰。
“我应该发展一项副业，靠学霸笔记求生。”
“那你接下来高中两年生活想必吃喝不愁。”
阮柠溪笑了笑，随后又皱起眉。
“嘶——”
“怎么了？”顾林染眼睁睁看着阮柠溪的脸瞬间苍白，大滴汗珠沿着脸颊滚落，他眼尖的发现阮柠溪一手按在胃部。
“老师！阮同学胃不舒服！”顾林染举手示意老师，而后将阮柠溪背起，小跑着冲出教室。
张睿智跟着一同窜了出去。
“顾同学，我来给你带路，医务室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