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溪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小时候，她什么都不懂，父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那时，她甚至渴望拍视频，因为镜头前的父母会非常温柔。
长大后，阮柠溪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剧本，也试着反抗过。但只要她父母在镜头前稍稍表现出疲惫，走在路上，都会有人责备她不懂事。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阿柠”，却总是要求她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自己的粉丝，却从未有人愿意相信她？
阮柠溪自认为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但当周遭出现质疑时，她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静面对。
而在这时，有人对她说，没事的，我在这里。
她一时分辨不清这声音是真的，还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顾林染将阮柠溪带回小亭子后，对方就一直蜷缩着，将头埋进环膝的手臂里。
左手被压着，又疼又麻，但顾林染没有出声。
他靠在柱子上。
此处确实偏僻，隔绝了喧闹的人声、车声，只余隐约虫鸣，夹杂着不知名的鸟叫。
如果没有蚊子就更好了。
“被咬了吧，给你风油精。”
阮柠溪终于抬起头，随后像是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只手，被吓了一跳：“卧槽，什么玩意儿！”
“手啊。”顾林染叹了口气：“我的，一只被抓被扎最后还被骂的可怜小手。”
阮柠溪先是有些窘迫，听完顾林染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还好意思叫小手？”她伸出手，比了比：“看到没，这才是小手。”
女孩的手掌很小，比顾林染小了整整一圈。五指白皙修长，带着与顾林染截然相反的柔软。
顾林染垂眸打量一下，点点头：“跟没长开的小孩儿似的。”
刚刚就发现了，阮柠溪的手挺小，他握着都不敢用力。
“我本来就是小孩啊，才17岁，还没成年呢。”阮柠溪收起笑，望着无月也无星的天空。
“你说，成年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顾林染拧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不知道，三个半月后告诉你。”
？
阮柠溪不明白：“我问个问题你思考三个半月？”
顾林染拧开风油精在蚊子包上抹了抹：“我得成年后才能回答你啊。”
“……你这人还真是一本正经的很。”阮柠溪从石凳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挺晚了，咱们各回各家吧。别在这儿无私奉献，为蚊子们贡献食粮了。”
顾林染将风油精递给阮柠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哥！”阮柠溪蹦出凉亭，抬手数了个：“1234…5，看到那栋了吗？只和你家隔了五栋别墅，挂着橙色灯笼那家。那就是我家。跑着过去也就两分钟。”
“是吗？”顾林染拿出手机，声音焦急道：“快，快跑，已经过去十秒了。”
“.…..”阮柠溪下意识向外跑，跑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你这人怎么一会儿正经一会儿神经的！”
“二十七秒了！你这速度不行啊。”
“你特么……”阮柠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与神经病计较。
但为什么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在跑啊！！
“五十二秒，阮柠溪——”顾林染的声音隔着距离，混在夏天的晚风里：“回头！”
阮柠溪平时很少做运动，再加上跑得毫无防备，此时已经有些气喘。
她心里一边想这家伙要是敢嘲讽自己跑得慢就回去掐死他，一边向后看。小亭子没有灯光，隔着夜色，她看不清顾林染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朦胧的身影。
“干嘛？”
“你向前跑吧，不要怕。”顾林染声线偏低，一旦混着笑，就显得非常温柔：“我就在这里，我能看清你。”
砰——砰——
阮柠溪抬手摸摸自己的心脏，心想，该加强体育锻炼了，跑这两步，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次日。
阮柠溪刚到班级，便被江晓眠拦住。
“嗷，我的小柠溪。”江晓眠一把搂住阮柠溪：“来，大哥抱抱。”
“？”虽然江晓眠是女生，但阮柠溪也不是很习惯被抱，她长这么大，从未跟人拥抱过，一时间身体非常僵硬。
“怎……怎么了？”
“你吓到阮同学了，疯婆子。”高升将江晓眠从阮柠溪身上扒下来，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她犯病了。”
“高升！我他妈弄死你！”
两个人掐成一团。
阮柠溪在原地踌躇一会儿，不知该回座位，还在继续看他们掐架。
“站在这里当门神？”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令阮柠溪瞬间想起昨天顾林染站在夜色下说他会在这里，他会看清自己的画面。
心跳开始加速。
阮柠溪脑中飞速旋转，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眼前突然冒出一个食品袋。
“小笼包和豆浆。”顾林染将袋子塞进阮柠溪手里，越过她慢悠悠向教室后排走，末了，还补充一句：“给门神的过路费。”
踹了高升一脚，江晓眠还想继续补刀，鼻子突然耸动两下：“好香。”
她恶狠狠回头，与迷茫的阮柠溪对视。
“你饿了吗？”阮柠溪犹豫道：“要不要来个小笼包？”
顾林染买的小笼包很多，阮柠溪早上在张艳梅注视下吃了两片全麦面包，此时还不是很饿。
江晓眠摆摆手：“我哪能要你吃的，等着——”
江晓眠两步跑到自己座位里，在桌格里掏啊掏，然后……掏出一盒银耳粥外加一个鸡蛋？
“昨天不是吃馅饼吃难受了么，今天给你换个别的。”江晓眠将东西塞进阮柠溪怀里，拍拍阮柠溪的头：“别听你爹妈视频里放了什么屁，训狗的方法搁这儿训小孩呢。”
阮柠溪了然。
原来是看了昨天的平台直播。
她预料到会有人看直播，却没想到看到的人会是这个反应。
之前在一班，同学们上个厕所都会带着书，生怕浪费一丁点学习时间，自然没有闲心去关注别人的课后生活。
而在初中以及小学时，同学们对她的态度无不是饱含恶意的。
“她惹爸爸妈妈伤心了，她是坏孩子！”
“她根本不配有人喜欢！她是异类！”
……
阮柠溪回过神，看到江晓眠在一旁愤愤不平：“我们是人，又不是傀儡，凭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凭什么一举一动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
其他人纷纷起哄：“就是，凭什么！”
一个男生大喊：“劳资就是喜欢洋娃娃，凭什么男生不能喜欢娃娃！”
全班哄堂大笑。
杨蕾推开门：“在走廊就听你们乱喊，怎么，要起义？”
张睿智举手：“报告老班，我们在讨论人生哲学！”
杨蕾也没有生气，她四下扫了一圈，点点头：“刚刚喊的几个我记住了，班会时你们再好好讨论，我也听听你们所谓的哲学是什么。”
“现在没吃早饭的快吃，还有五分钟早自习。再喊小心刘主任拉你们去操场讨论哲学。”
刘主任，刘林，阮柠溪听说他最喜欢拉违反校规校训的学生去操场跑圈。
阮柠溪刚想回座位，便被叫住了。
杨蕾：“阮同学跟我来。”
阮柠溪并不意外自己会被叫到办公室，一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突然在某科目上考了零蛋，是个人都会好奇。
涂错答题卡了？有意还是无意？目的是什么？
她在心里预设了几个问题。
办公室里，杨蕾示意阮柠溪坐下。
此时早自习已经开始，办公室没有旁的老师，田刚也不在。
“田老师去教室了。”杨蕾轻声道：“我知道他不在，才会叫你过来。”
阮柠溪微愣。
这是什么意思？
“柠溪，老师想问问上次月考你数学成绩零分的事。”杨蕾神色平静：“你是个好学生，不会犯忘写答题卡这种低级错误。”
阮柠溪没有说话。
不会犯这种错误，便只能是自己故意的。而无论自己故意的原因是什么，都已经触犯了老师的“权威”。
已经被定罪的人，有解释犯罪初衷的必要吗？
阮柠溪的沉默在杨蕾意料之中，她没有催促，起身从办公室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递给阮柠溪。
“喜欢喝可乐吗？”
可乐刚从冰箱里拿出，还带着水汽。秋老虎威力仍在，许多学生都喜欢喝冰镇可乐提神。
但阮柠溪向来喝不惯带汽的饮料。
“不喜欢。”尽管理智上告诉阮柠溪这种情况还是接下可乐更好，毕竟是班主任的一片好心，如果拒绝很有可能令她多想。
但阮柠溪还是说：“我不喜欢喝汽水。”
谁料杨蕾眯着眼睛笑了：“真巧，我也不喜欢。”
杨蕾个头不高，眼睛也不大。平时喜欢将烫成卷的头发盘起来，穿各种印着卡通图案的衣服，看起来风格奇怪到难以评价。
但此时她眼睛笑成一道缝，阮柠溪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了几分。
杨蕾将可乐送回冰箱：“办公室老师都喜欢喝可乐，说好喝提神，是‘神仙快乐水’。神仙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但我喝了一口，打了一上午嗝。”
阮柠溪嘴角微微扬起。
“东西好不好，听别人说没用，要自己试试才知道。”杨蕾看着阮柠溪：“人也如此。”
“你是什么样的人，听别人说没用，你得自己说。”
小时候，她什么都不懂，父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那时，她甚至渴望拍视频，因为镜头前的父母会非常温柔。
长大后，阮柠溪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剧本，也试着反抗过。但只要她父母在镜头前稍稍表现出疲惫，走在路上，都会有人责备她不懂事。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阿柠”，却总是要求她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自己的粉丝，却从未有人愿意相信她？
阮柠溪自认为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但当周遭出现质疑时，她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静面对。
而在这时，有人对她说，没事的，我在这里。
她一时分辨不清这声音是真的，还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顾林染将阮柠溪带回小亭子后，对方就一直蜷缩着，将头埋进环膝的手臂里。
左手被压着，又疼又麻，但顾林染没有出声。
他靠在柱子上。
此处确实偏僻，隔绝了喧闹的人声、车声，只余隐约虫鸣，夹杂着不知名的鸟叫。
如果没有蚊子就更好了。
“被咬了吧，给你风油精。”
阮柠溪终于抬起头，随后像是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只手，被吓了一跳：“卧槽，什么玩意儿！”
“手啊。”顾林染叹了口气：“我的，一只被抓被扎最后还被骂的可怜小手。”
阮柠溪先是有些窘迫，听完顾林染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还好意思叫小手？”她伸出手，比了比：“看到没，这才是小手。”
女孩的手掌很小，比顾林染小了整整一圈。五指白皙修长，带着与顾林染截然相反的柔软。
顾林染垂眸打量一下，点点头：“跟没长开的小孩儿似的。”
刚刚就发现了，阮柠溪的手挺小，他握着都不敢用力。
“我本来就是小孩啊，才17岁，还没成年呢。”阮柠溪收起笑，望着无月也无星的天空。
“你说，成年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顾林染拧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不知道，三个半月后告诉你。”
？
阮柠溪不明白：“我问个问题你思考三个半月？”
顾林染拧开风油精在蚊子包上抹了抹：“我得成年后才能回答你啊。”
“……你这人还真是一本正经的很。”阮柠溪从石凳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挺晚了，咱们各回各家吧。别在这儿无私奉献，为蚊子们贡献食粮了。”
顾林染将风油精递给阮柠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哥！”阮柠溪蹦出凉亭，抬手数了个：“1234…5，看到那栋了吗？只和你家隔了五栋别墅，挂着橙色灯笼那家。那就是我家。跑着过去也就两分钟。”
“是吗？”顾林染拿出手机，声音焦急道：“快，快跑，已经过去十秒了。”
“.…..”阮柠溪下意识向外跑，跑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你这人怎么一会儿正经一会儿神经的！”
“二十七秒了！你这速度不行啊。”
“你特么……”阮柠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与神经病计较。
但为什么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在跑啊！！
“五十二秒，阮柠溪——”顾林染的声音隔着距离，混在夏天的晚风里：“回头！”
阮柠溪平时很少做运动，再加上跑得毫无防备，此时已经有些气喘。
她心里一边想这家伙要是敢嘲讽自己跑得慢就回去掐死他，一边向后看。小亭子没有灯光，隔着夜色，她看不清顾林染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朦胧的身影。
“干嘛？”
“你向前跑吧，不要怕。”顾林染声线偏低，一旦混着笑，就显得非常温柔：“我就在这里，我能看清你。”
砰——砰——
阮柠溪抬手摸摸自己的心脏，心想，该加强体育锻炼了，跑这两步，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次日。
阮柠溪刚到班级，便被江晓眠拦住。
“嗷，我的小柠溪。”江晓眠一把搂住阮柠溪：“来，大哥抱抱。”
“？”虽然江晓眠是女生，但阮柠溪也不是很习惯被抱，她长这么大，从未跟人拥抱过，一时间身体非常僵硬。
“怎……怎么了？”
“你吓到阮同学了，疯婆子。”高升将江晓眠从阮柠溪身上扒下来，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她犯病了。”
“高升！我他妈弄死你！”
两个人掐成一团。
阮柠溪在原地踌躇一会儿，不知该回座位，还在继续看他们掐架。
“站在这里当门神？”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令阮柠溪瞬间想起昨天顾林染站在夜色下说他会在这里，他会看清自己的画面。
心跳开始加速。
阮柠溪脑中飞速旋转，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眼前突然冒出一个食品袋。
“小笼包和豆浆。”顾林染将袋子塞进阮柠溪手里，越过她慢悠悠向教室后排走，末了，还补充一句：“给门神的过路费。”
踹了高升一脚，江晓眠还想继续补刀，鼻子突然耸动两下：“好香。”
她恶狠狠回头，与迷茫的阮柠溪对视。
“你饿了吗？”阮柠溪犹豫道：“要不要来个小笼包？”
顾林染买的小笼包很多，阮柠溪早上在张艳梅注视下吃了两片全麦面包，此时还不是很饿。
江晓眠摆摆手：“我哪能要你吃的，等着——”
江晓眠两步跑到自己座位里，在桌格里掏啊掏，然后……掏出一盒银耳粥外加一个鸡蛋？
“昨天不是吃馅饼吃难受了么，今天给你换个别的。”江晓眠将东西塞进阮柠溪怀里，拍拍阮柠溪的头：“别听你爹妈视频里放了什么屁，训狗的方法搁这儿训小孩呢。”
阮柠溪了然。
原来是看了昨天的平台直播。
她预料到会有人看直播，却没想到看到的人会是这个反应。
之前在一班，同学们上个厕所都会带着书，生怕浪费一丁点学习时间，自然没有闲心去关注别人的课后生活。
而在初中以及小学时，同学们对她的态度无不是饱含恶意的。
“她惹爸爸妈妈伤心了，她是坏孩子！”
“她根本不配有人喜欢！她是异类！”
……
阮柠溪回过神，看到江晓眠在一旁愤愤不平：“我们是人，又不是傀儡，凭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凭什么一举一动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
其他人纷纷起哄：“就是，凭什么！”
一个男生大喊：“劳资就是喜欢洋娃娃，凭什么男生不能喜欢娃娃！”
全班哄堂大笑。
杨蕾推开门：“在走廊就听你们乱喊，怎么，要起义？”
张睿智举手：“报告老班，我们在讨论人生哲学！”
杨蕾也没有生气，她四下扫了一圈，点点头：“刚刚喊的几个我记住了，班会时你们再好好讨论，我也听听你们所谓的哲学是什么。”
“现在没吃早饭的快吃，还有五分钟早自习。再喊小心刘主任拉你们去操场讨论哲学。”
刘主任，刘林，阮柠溪听说他最喜欢拉违反校规校训的学生去操场跑圈。
阮柠溪刚想回座位，便被叫住了。
杨蕾：“阮同学跟我来。”
阮柠溪并不意外自己会被叫到办公室，一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突然在某科目上考了零蛋，是个人都会好奇。
涂错答题卡了？有意还是无意？目的是什么？
她在心里预设了几个问题。
办公室里，杨蕾示意阮柠溪坐下。
此时早自习已经开始，办公室没有旁的老师，田刚也不在。
“田老师去教室了。”杨蕾轻声道：“我知道他不在，才会叫你过来。”
阮柠溪微愣。
这是什么意思？
“柠溪，老师想问问上次月考你数学成绩零分的事。”杨蕾神色平静：“你是个好学生，不会犯忘写答题卡这种低级错误。”
阮柠溪没有说话。
不会犯这种错误，便只能是自己故意的。而无论自己故意的原因是什么，都已经触犯了老师的“权威”。
已经被定罪的人，有解释犯罪初衷的必要吗？
阮柠溪的沉默在杨蕾意料之中，她没有催促，起身从办公室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递给阮柠溪。
“喜欢喝可乐吗？”
可乐刚从冰箱里拿出，还带着水汽。秋老虎威力仍在，许多学生都喜欢喝冰镇可乐提神。
但阮柠溪向来喝不惯带汽的饮料。
“不喜欢。”尽管理智上告诉阮柠溪这种情况还是接下可乐更好，毕竟是班主任的一片好心，如果拒绝很有可能令她多想。
但阮柠溪还是说：“我不喜欢喝汽水。”
谁料杨蕾眯着眼睛笑了：“真巧，我也不喜欢。”
杨蕾个头不高，眼睛也不大。平时喜欢将烫成卷的头发盘起来，穿各种印着卡通图案的衣服，看起来风格奇怪到难以评价。
但此时她眼睛笑成一道缝，阮柠溪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了几分。
杨蕾将可乐送回冰箱：“办公室老师都喜欢喝可乐，说好喝提神，是‘神仙快乐水’。神仙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但我喝了一口，打了一上午嗝。”
阮柠溪嘴角微微扬起。
“东西好不好，听别人说没用，要自己试试才知道。”杨蕾看着阮柠溪：“人也如此。”
“你是什么样的人，听别人说没用，你得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