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早自习下课铃刚好响起。
教室里，张睿智正在跟江晓眠抢馅饼。
“我都叫你大哥了，给我一张吧。”张睿智泪水从嘴角滑下：“虽然我早上吃了饭，但早自习做的数学卷子已经将它们消耗光了，急需重新补充体力。”
“你脑容量比酸菜馅饼里的肉丁都小。”江晓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余光看到阮柠溪。
“柠溪，回来啦！”
阮柠溪点点头：“那个，杨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我？”江晓眠愣了愣：“叫我啥事啊？”
阮柠溪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说是……早恋，刘主任也在。”
“刘秃子又去告状了。”江晓眠冷笑一声，将馅饼扔给张睿智，气势汹汹离开教室。
阮柠溪回到座位，看到顾林染正在翻她整理的习题册。
“会做吗？”阮柠溪掏出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十三班有个诡异的传统，早餐一定要带到教室里吃。在这种氛围影响下，阮柠溪觉得自己不吃东西都不合适。
顾林染正一目十行扫视着题目，听到阮柠溪的问题，唇角勾起：“简单。”
“呦，挺嚣张。”阮柠溪斜了他一眼：“从高考大省转来的学霸，下次月考咱俩比一比？”
顾林染放下笔：“行啊。”
他靠在椅背，看着阮柠溪快速喝完一杯豆浆：“这次准备好好考了？”
“本来也没想不好好考啊。”阮柠溪望着剩余的食物出神：“上次考零蛋，是因为田刚太气人了。”
或许还有点别的原因，但主要还是田刚太气人了。
考场上被骂哭的女生叫徐馨，很内向一个女生，平时学习非常努力。
数学一直是她的短板。虽说没有不及格，但放在重点班里，将将及格的数学成绩就不太好看了。
尤其班主任田刚是数学老师，还是个精神不那么健康的数学老师。
数学课上，田刚喜欢点名数学不好的人上黑板做题。做不出来就一直在讲台上站着，全班同学陪着等，直到那人将题做出来为止。
如果最后答案还是错的，将会被田刚言语攻击至少十分钟。
还是那种什么时候想起来就辱骂一顿的持续性攻击。
“猪狗不如”、“废物一个”、“啥也不是的蠢东西”在田刚骂人字典里都属于比较温柔的了。
阮柠溪不止一次看到徐馨躲进厕所偷偷哭。
情绪波动导致徐馨其他科成绩也开始下降，这次成绩刚好排在一班最后一名。
差一点，就要被挤出重点班。
阮柠溪省去名字，将事情经过简单告诉顾林染。
顾林染皱眉：“这种人也能当重点班班主任。”
“教学能力强呗。”阮柠溪冷笑：“听说是整个年部数学教学能力最厉害的老师。”
“比起杨老师呢？”
“无从对比。”阮柠溪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我懒得听他讲课，数学大部分是自学的，一年里除了上次月考没掉下过第一。但是杨老师的课我能听进去。”
“还说我嚣张。”顾林染笑道：“你这嚣张得要飞到天上去了。”
“天上不好，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
阮柠溪在第一题写下答案，又皱了皱眉：“杨老师说会将情况反馈给校领导，我认为没什么用。”
刚刚在办公室，杨蕾听完阮柠溪的话后沉默良久，最后说会将相关情况反馈给领导，同时会去劝劝田刚。
阮柠溪可不信田刚会听劝。
“有没有用，总要试试才知道。”
江晓眠从办公室待了整整一节语文课才出来，出来后背着东西挺潇洒离开了，下午就没来上学。
“我们都习惯了。”下午上课前，张睿智回头对两位新同学解释：“大哥已经是第三次因为早恋被撵回家反省了。”
顾林染看过十三班成绩单：“她成绩我记得还不错？”
张睿智竖起大拇指：“我大哥班级前三，甚至有一次考进年部前三十。”他看了眼阮柠溪：“都能去一班了。”
阮柠溪想想江晓眠来一班的场景：“还好她没去。”
不然早恋回家反省很可能变成打班主任被开除回家。
“其实她成绩好，校领导们不太舍得罚她。”张睿智向嘴里丢了个橘子：“但大哥太刚了，不让领导罚她男朋友，一个人担了全部……真甜。”
同桌高升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还甜？那小子就是个怂货，看到领导吓得眼睛都直了，一巴掌甩开江晓眠。也就是那丫头脑子不灵光，换个人早分手一千八百次。”
张睿智觉得冤枉：“我说的是橘子真甜！我妈在早市上买的，你们尝尝。”
张睿智拿出几个橘子给大伙分了。
“阮学霸是不是不太适应咱班氛围？”张睿智有些好奇：“我看一班学生就没有下课说话的时候，永远捧着书做题。”
阮柠溪停下做题的笔：“……”
习惯真他妈可怕。
顾林染笑笑，将剥好的橘子放在她手边，而后对张睿智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学霸了。”
“我知道，忘涂答题卡了么。”张睿智摆摆手：“我比你好一点，我涂错过答题卡……在上学期期中考试里，我爸差点给我抽成陀螺。”
高升顺嘴说了一句；“旋转吧，小陀螺。”
“抽了我十下，我都躲开了。”张睿智挺得意：“嘿，体委我就是这么灵活，身轻如燕！”
那是你爸根本没想打你。
阮柠溪心里想，如果要打，怎么可能给你躲的机会。
张睿智口口声声说他爸脾气暴躁，经常要揍他。但张睿智神色间不见惶恐，甚至把这事当成乐子一样说给别人听。
一看就是被家里爱着长大的孩子，底气足得很。
阮柠溪下午放学回家，阮腾飞正给张艳梅拍照片。
“你照得太刻意了，我要营造出不经意间体现我贤妻良母的瞬间。”
张艳梅系着围裙，将一盆从饭店打包好的红烧肉放下。
看到阮柠溪，张艳梅偏偏头：“你走吧，我让阿柠给我照。”
阮柠溪只好将书包放在一旁，接过阮腾飞手里的相机。
十五分钟后。
“你今天怎么回事？拍的照片怎么都这么丑！”张艳梅将手里的盆摔在桌上：“你是故意的吧。”
没发现照片有任何问题的阮柠溪：“什么？”
张艳梅上下打量她几眼，皮笑肉不笑道：“小妮子最近叛逆得很，昨天采访我们说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吧。”
阮柠溪放下相机，向自己卧室走：“我去写作业。”
坐在沙发上的阮腾飞突然爆发一声怒吼：“写个屁的作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喊什么啊！吓我一跳！”张艳梅原地蹦了一下，随后指着阮腾飞骂道：“你回楼上剪视频去，这里没你的事。”
阮腾飞没动，燃着怒火的视线直接烧在阮柠溪身上。
这是抽的什么疯？
阮柠溪平静反问：“我干什么了？”
阮柠溪明白了，原来张艳梅不是嫌弃照片不好看，是故意找借口撒气呢。不过为什么？跳舞的事已经过去了，难不成是昨晚自己把牛排扔外面垃圾桶被发现了？
不能啊，早上吃饭时还没事呢。
张艳梅深吸口气，指着手机屏幕问：“这是谁？”
阮柠溪接过手机，扫了眼视频内容——
标题：在商业街偶遇阿柠和男朋友，两人拉着手好甜蜜。
下面评论几乎全是感叹号和问号。
1L：阿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2L：？？我不能接受，她还是个高中生吧，她敢早恋？
10L：早就说主播没几个好货，视频里刷题学习装清纯，实际上零分叛逆谈恋爱，不知背地里还做了什么恶心事大家都不知道呢。
32L：楼上某人有病吧，恶意揣测别人有瘾？
266L：无论如何，她身为主播，应该带给别人正能量。@阿柠成长日记，粉丝们需要一个解释。
视频内容是昨天晚上顾林染拉自己离开商业街的画面。镜头不长，只有七八秒，勉强能看清自己半边侧脸。而顾林染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还好，阮柠溪松了口气。
“我说最近怎么越来越叛逆，原来是和臭男生学坏了。”张艳梅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抱臂。
“说说吧，怎么处理。”
阮柠溪从放学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沙发被阮腾飞占据，客厅椅子上坐着张艳梅，想了想，她靠在墙上。
“好办。”阮柠溪理了理头发：“直接发公告宣布退网。戴罪人士没脸见人，决定去寺庙修行悔过。”
拖鞋朝着脸飞来，早有准备的阮柠溪向左躲，拖鞋“啪”的拍在墙上，留下一道黑印。
“不要脸的东西。”阮腾飞站起身：“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阮柠溪抬起眼，直视阮腾飞：“你敢弄死我吗？”
阮腾飞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敢弄死我么？”阮柠溪上前几步，与阮腾飞面对面。
“如果你不敢弄死我，就别来干涉我。”阮柠溪看着阮腾飞，又转头看了眼张艳梅：“当初开这个账号的是你们，赚的钱全部进了你们口袋，我不过是你们视频里的工具。”
阮柠溪抬头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这么多年，你们赚的钱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我不想再配合你们拍视频，咱们彼此放过吧。”
阮腾飞哈哈大笑，眼神却满是阴鸷。
他伸出大手，一把捏住阮柠溪巴掌大的小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阮柠溪的脸被捏得很疼，她却咧嘴笑出了声。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我是被买来的呀。”
教室里，张睿智正在跟江晓眠抢馅饼。
“我都叫你大哥了，给我一张吧。”张睿智泪水从嘴角滑下：“虽然我早上吃了饭，但早自习做的数学卷子已经将它们消耗光了，急需重新补充体力。”
“你脑容量比酸菜馅饼里的肉丁都小。”江晓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余光看到阮柠溪。
“柠溪，回来啦！”
阮柠溪点点头：“那个，杨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我？”江晓眠愣了愣：“叫我啥事啊？”
阮柠溪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说是……早恋，刘主任也在。”
“刘秃子又去告状了。”江晓眠冷笑一声，将馅饼扔给张睿智，气势汹汹离开教室。
阮柠溪回到座位，看到顾林染正在翻她整理的习题册。
“会做吗？”阮柠溪掏出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十三班有个诡异的传统，早餐一定要带到教室里吃。在这种氛围影响下，阮柠溪觉得自己不吃东西都不合适。
顾林染正一目十行扫视着题目，听到阮柠溪的问题，唇角勾起：“简单。”
“呦，挺嚣张。”阮柠溪斜了他一眼：“从高考大省转来的学霸，下次月考咱俩比一比？”
顾林染放下笔：“行啊。”
他靠在椅背，看着阮柠溪快速喝完一杯豆浆：“这次准备好好考了？”
“本来也没想不好好考啊。”阮柠溪望着剩余的食物出神：“上次考零蛋，是因为田刚太气人了。”
或许还有点别的原因，但主要还是田刚太气人了。
考场上被骂哭的女生叫徐馨，很内向一个女生，平时学习非常努力。
数学一直是她的短板。虽说没有不及格，但放在重点班里，将将及格的数学成绩就不太好看了。
尤其班主任田刚是数学老师，还是个精神不那么健康的数学老师。
数学课上，田刚喜欢点名数学不好的人上黑板做题。做不出来就一直在讲台上站着，全班同学陪着等，直到那人将题做出来为止。
如果最后答案还是错的，将会被田刚言语攻击至少十分钟。
还是那种什么时候想起来就辱骂一顿的持续性攻击。
“猪狗不如”、“废物一个”、“啥也不是的蠢东西”在田刚骂人字典里都属于比较温柔的了。
阮柠溪不止一次看到徐馨躲进厕所偷偷哭。
情绪波动导致徐馨其他科成绩也开始下降，这次成绩刚好排在一班最后一名。
差一点，就要被挤出重点班。
阮柠溪省去名字，将事情经过简单告诉顾林染。
顾林染皱眉：“这种人也能当重点班班主任。”
“教学能力强呗。”阮柠溪冷笑：“听说是整个年部数学教学能力最厉害的老师。”
“比起杨老师呢？”
“无从对比。”阮柠溪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我懒得听他讲课，数学大部分是自学的，一年里除了上次月考没掉下过第一。但是杨老师的课我能听进去。”
“还说我嚣张。”顾林染笑道：“你这嚣张得要飞到天上去了。”
“天上不好，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
阮柠溪在第一题写下答案，又皱了皱眉：“杨老师说会将情况反馈给校领导，我认为没什么用。”
刚刚在办公室，杨蕾听完阮柠溪的话后沉默良久，最后说会将相关情况反馈给领导，同时会去劝劝田刚。
阮柠溪可不信田刚会听劝。
“有没有用，总要试试才知道。”
江晓眠从办公室待了整整一节语文课才出来，出来后背着东西挺潇洒离开了，下午就没来上学。
“我们都习惯了。”下午上课前，张睿智回头对两位新同学解释：“大哥已经是第三次因为早恋被撵回家反省了。”
顾林染看过十三班成绩单：“她成绩我记得还不错？”
张睿智竖起大拇指：“我大哥班级前三，甚至有一次考进年部前三十。”他看了眼阮柠溪：“都能去一班了。”
阮柠溪想想江晓眠来一班的场景：“还好她没去。”
不然早恋回家反省很可能变成打班主任被开除回家。
“其实她成绩好，校领导们不太舍得罚她。”张睿智向嘴里丢了个橘子：“但大哥太刚了，不让领导罚她男朋友，一个人担了全部……真甜。”
同桌高升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还甜？那小子就是个怂货，看到领导吓得眼睛都直了，一巴掌甩开江晓眠。也就是那丫头脑子不灵光，换个人早分手一千八百次。”
张睿智觉得冤枉：“我说的是橘子真甜！我妈在早市上买的，你们尝尝。”
张睿智拿出几个橘子给大伙分了。
“阮学霸是不是不太适应咱班氛围？”张睿智有些好奇：“我看一班学生就没有下课说话的时候，永远捧着书做题。”
阮柠溪停下做题的笔：“……”
习惯真他妈可怕。
顾林染笑笑，将剥好的橘子放在她手边，而后对张睿智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学霸了。”
“我知道，忘涂答题卡了么。”张睿智摆摆手：“我比你好一点，我涂错过答题卡……在上学期期中考试里，我爸差点给我抽成陀螺。”
高升顺嘴说了一句；“旋转吧，小陀螺。”
“抽了我十下，我都躲开了。”张睿智挺得意：“嘿，体委我就是这么灵活，身轻如燕！”
那是你爸根本没想打你。
阮柠溪心里想，如果要打，怎么可能给你躲的机会。
张睿智口口声声说他爸脾气暴躁，经常要揍他。但张睿智神色间不见惶恐，甚至把这事当成乐子一样说给别人听。
一看就是被家里爱着长大的孩子，底气足得很。
阮柠溪下午放学回家，阮腾飞正给张艳梅拍照片。
“你照得太刻意了，我要营造出不经意间体现我贤妻良母的瞬间。”
张艳梅系着围裙，将一盆从饭店打包好的红烧肉放下。
看到阮柠溪，张艳梅偏偏头：“你走吧，我让阿柠给我照。”
阮柠溪只好将书包放在一旁，接过阮腾飞手里的相机。
十五分钟后。
“你今天怎么回事？拍的照片怎么都这么丑！”张艳梅将手里的盆摔在桌上：“你是故意的吧。”
没发现照片有任何问题的阮柠溪：“什么？”
张艳梅上下打量她几眼，皮笑肉不笑道：“小妮子最近叛逆得很，昨天采访我们说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吧。”
阮柠溪放下相机，向自己卧室走：“我去写作业。”
坐在沙发上的阮腾飞突然爆发一声怒吼：“写个屁的作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喊什么啊！吓我一跳！”张艳梅原地蹦了一下，随后指着阮腾飞骂道：“你回楼上剪视频去，这里没你的事。”
阮腾飞没动，燃着怒火的视线直接烧在阮柠溪身上。
这是抽的什么疯？
阮柠溪平静反问：“我干什么了？”
阮柠溪明白了，原来张艳梅不是嫌弃照片不好看，是故意找借口撒气呢。不过为什么？跳舞的事已经过去了，难不成是昨晚自己把牛排扔外面垃圾桶被发现了？
不能啊，早上吃饭时还没事呢。
张艳梅深吸口气，指着手机屏幕问：“这是谁？”
阮柠溪接过手机，扫了眼视频内容——
标题：在商业街偶遇阿柠和男朋友，两人拉着手好甜蜜。
下面评论几乎全是感叹号和问号。
1L：阿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2L：？？我不能接受，她还是个高中生吧，她敢早恋？
10L：早就说主播没几个好货，视频里刷题学习装清纯，实际上零分叛逆谈恋爱，不知背地里还做了什么恶心事大家都不知道呢。
32L：楼上某人有病吧，恶意揣测别人有瘾？
266L：无论如何，她身为主播，应该带给别人正能量。@阿柠成长日记，粉丝们需要一个解释。
视频内容是昨天晚上顾林染拉自己离开商业街的画面。镜头不长，只有七八秒，勉强能看清自己半边侧脸。而顾林染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还好，阮柠溪松了口气。
“我说最近怎么越来越叛逆，原来是和臭男生学坏了。”张艳梅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抱臂。
“说说吧，怎么处理。”
阮柠溪从放学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沙发被阮腾飞占据，客厅椅子上坐着张艳梅，想了想，她靠在墙上。
“好办。”阮柠溪理了理头发：“直接发公告宣布退网。戴罪人士没脸见人，决定去寺庙修行悔过。”
拖鞋朝着脸飞来，早有准备的阮柠溪向左躲，拖鞋“啪”的拍在墙上，留下一道黑印。
“不要脸的东西。”阮腾飞站起身：“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阮柠溪抬起眼，直视阮腾飞：“你敢弄死我吗？”
阮腾飞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敢弄死我么？”阮柠溪上前几步，与阮腾飞面对面。
“如果你不敢弄死我，就别来干涉我。”阮柠溪看着阮腾飞，又转头看了眼张艳梅：“当初开这个账号的是你们，赚的钱全部进了你们口袋，我不过是你们视频里的工具。”
阮柠溪抬头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这么多年，你们赚的钱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我不想再配合你们拍视频，咱们彼此放过吧。”
阮腾飞哈哈大笑，眼神却满是阴鸷。
他伸出大手，一把捏住阮柠溪巴掌大的小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阮柠溪的脸被捏得很疼，她却咧嘴笑出了声。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我是被买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