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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很快就回来了。

    薛姮看他脸色郁郁,就知道肯定是和薛老夫人不欢而散。

    薛鼎臣见女儿看着自己,顿了顿道:“你祖母和大伯母说了许多话,想为朱羡南开脱,爹爹没有认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点还是做对了,因此更有底气:“爹爹是绝对不会让她做你的继母的!”

    薛姮便笑笑,薛老夫人和大夫人恐怕也没有逼迫父亲,她们也知道越逼父亲越不想娶朱羡南。

    她帮爹父亲解开斗篷。

    薛鼎臣却想了想,又说:“姮儿,你觉得有个姨娘好不好?”

    薛老夫人和大伯母肯定会劝说父亲纳妾,薛姮不意外,她想听听薛鼎臣的想法。

    “您这话怎么说?”

    薛鼎臣有些犹豫:“我真是不想纳妾,但是你祖母说的也对,现在咱们五房是你母亲操持,你却没有人照管,以后如果让别人来管,怎么能尽心呢?你不能没人照料,如果你觉得可以,倒是可以选个身家清白,德行端重的小户姑娘进来。”

    这事要征求姮儿的看法,他这门妾室还真是要为五房考虑,娶谁都无所谓,关键是能照料好姮儿。

    “爹爹是不是怕我抵触新姨娘?”不等薛鼎臣回答,她就继续说:“我确实也不想您纳妾,我也不想被另一个女子过继了去。但这些都是孩子气的说法,我心里记着姨娘,那是谁都不能替代的。一个称呼而已,您不用担心。”

    这是李姨娘教给她的,她心里也清清楚楚,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薛鼎臣沉默片刻,姮儿原来早就把这些想明白了,他回来的路上,还一直在想要怎么跟她说这事,他毕竟提前说过不要纳妾的。

    这事薛姮没能给出建议来,却是薛暮连夜去书房找他。他让拾忆端了一八方盖碗的燕麦热豆浆上来,薛暮喝了一大口燕麦豆浆,问起朱羡南的事:“大伯母可向您说了表姑的身世?”

    薛鼎臣点点头,觉得女儿简直料事如神:“说过了,我一听就不舒服,还反问你大伯母是不是要把朱羡南许配给我,她却矢口否认了。”

    这也不奇怪,出了那样的事,大夫人还敢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才怪,那薛鼎臣不是更要反感了。

    薛暮放下盖碗:“爹爹,这事您别担心,我有办法。”

    她觉得这个办法十分可行,问薛鼎臣:“您还记得凤哥儿吗?”

    乌雅老夫人又接到薛暮的回信,看完之后哈哈大笑,把旁边抱着茉雅奇的王氏都惊到了。

    她把睡觉的茉雅奇搂紧了些,问道:“祖母如此高兴,可是表小姐和您说了什么喜事?”

    乌雅老夫人想想道:“算不得喜事,鬼精灵的东西!”

    随即高声叫依芙琳进来,让她赶紧给自己备马车,几盒蜂蜜槽子糕、云片糕,几大盒响糖,一对活大雁,说要去窦家说项提亲了。

    依芙琳吓了一大跳:“老夫人,这……咱们是替谁提亲去的?”

    要是为薛鼎臣,那轮得到她们去提亲吗?不是说薛家长房夫人想把自家侄女许配给薛鼎臣吗,会让她们去窦家提亲?

    乌雅老夫人只是笑:“快把东西备下,一会儿你就知道。”

    薛暮打的就是先斩后奏的算盘。

    大夫人找薛鼎臣说话,希望他纳妾,却否认了想把朱羡南许配给他,那薛鼎臣还不能自己找了?

    不如就托她先去把这门亲事说定,然后上门去给大夫人说,就说是薛鼎臣先前跟她提过的,她才找上人家窦大小姐。她又是乌雅氏的外家,插手这事名正言顺。

    大夫人就是生气也不能发作,说好的亲事怎么能毁呢,这不是打人家窦家的脸吗?人家窦家是什么身份,大夫人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了。

    只要窦家那边同意了,这事就没有丝毫问题。

    薛暮在最后说句话,只能麻烦外祖母姑且做个恶人了。

    乌雅老夫人觉得恶人她很乐意做,她巴不得看到那欺负女儿的妯娌有气说不出的样子。

    她坐马车去宛平宽窄胡同窦家,向窦老夫人说明来意。窦老夫人也很意外,这样的事怎么是乌雅老夫人亲自来的?她想了想,接下东西请乌雅老夫人吃过午膳,说她们要考虑几日。

    乌雅老夫人把薛鼎臣的好说了个遍,自己都觉得过了的时候,才坐着马车回密云。

    她有过八成的把握,一点都不急。

    窦老夫人就和儿子商量。

    “母亲,薛鼎臣这人我见过,”窦老夫人一边喝茶,一边听窦老爷说:“上次山西赈灾出了不少力,虽说年近四十了,但是看上去尚且年轻,一表人才。他和他夫人举案齐眉,身侧也干干净净,平日同僚请他饮酒都不会去,比起纨绔之流可好多了。”

    窦老夫人有些犹豫:“但毕竟是纳妾……”

    窦老爷不赞同:“您觉得凤丫头就是去给人家做正室,那能做到什么好的吗?我看此事尚可,不过也得问问凤丫头的意思,看她乐不乐意。”

    窦老夫人其实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平日里做衣裳用什么花样,都要问窦承凤的意思,在她眼中,儿子和孙女才是主心骨。儿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悬念。

    窦承凤听后闹了个大红脸,却认真地点点头:“祖母,这人不坏……”

    窦老夫人得了主意,第二天就去密云回访乌雅老夫人,并带上孙女的生辰八字。

    乌雅老夫人去道长一合,八字相配!

    她第三天就坐马车往薛家去了。

    薛暮趴在松木桌案上,将狼毫笔肚一遍又一遍沾饱墨汁,砚台里的墨渍都要被吸干了,面前的澄心堂纸上还半个字没写上。

    蔡嬷嬷在一旁看得直发笑,她家姐儿厨艺、制香、人品、府里积攒的人心、乃至打闲磕、筹谋事情样样都好,唯有牵扯到礼仪与学东西上,却是百般万般地抵赖不愿做。

    宝蟾忽然来报说乌雅老夫人来访。

    薛暮吓了一跳,脑袋一下子从桌案上弹起来:“这么快就来了?”

    她写信给外祖母,不是让她谈妥事情就给自己回信吗?才三天的功夫,事情就谈妥了?

    外祖母也太雷厉风行了,直接上门来,肯定已经把事情说好了,果然谁都比不上外祖母办事牢靠。

    薛暮让蔡嬷嬷赶紧拿绣鞋过来穿,直奔荣寿堂而去。

    薛老夫人还在看着大夫人教朱羡南如何看账目,就听到雪芽来通传:“乌雅老夫人过来了,带好些东西来看您。”

    薛老夫人觉得很奇怪,这又不逢年过节,家里有没有喜事,乌雅老夫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来者是客,薛老夫人带上大夫人,在宴息处见乌雅老夫人。

    乌雅老夫人一进来,便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笑道:“老姐,你们薛家吩咐的事,我可算办妥了!”

    薛老夫人觉得亲家母莫名其妙,乌雅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她吩咐什么事乌雅老夫人就帮着办妥了?

    乌雅老夫人继续道:“老姐是要赖我的辛苦了?给姮丫头找过继姨娘的事办妥了,你们老五说他相中了窦大小姐,说你的意思也是如此,我这不巴巴去人家窦家提亲了吗?人家也答应了,这不,我在来的时候顺带连八字都帮着合了,老姐要是不信可以再找人合一次!”

    薛老夫人愣住,大夫人却觉得天打五雷轰!

    乌雅老夫人说的话她好像每一句都听懂了,但是连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帮薛姮找了过继姨娘,还把八字合好了?谁要她去做这事的?

    薛鼎臣说他相中了窦大小姐?难不成是窦承凤那个疯丫头?她明明就是要让朱羡南嫁给薛鼎臣,这样五房才在她的掌控中,怎么就和窦大小姐说亲了?

    薛老夫人也沉下脸:“乌雅老夫人,您还是好生把话说清楚吧,我可没说过什么窦大小姐的话!”

    乌雅老夫人是风浪里过来的,薛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这点怒气她都不看在眼里,叫几个婆子抬一张圈椅过来。

    乌雅老夫人自顾自地坐下,不顾亲家母一张黑脸,继续笑道:“宛平窦家的大小姐,不是老姐先看好的?她爹是正六品的护军校,她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在老夫人膝下养大,人的品行心性也没得说。人家窦家已经答应下来了,我这不就来找老姐商量了吗?”

    又补充道:“那窦小姐跟羲和关系不错,老姐认识吧?”

    大夫人看见薛老夫人的反应,顿时眼前昏黑,正六品护军校的女儿……怎么可能答应嫁给薛鼎臣做妾!

    乌雅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道:“这位就是薛大夫人吧,该不会是想反悔吧?人家窦家也是宛平头几个的世家,这亲事可是薛鼎臣看准了才跟我说的,我跑前跑后几天才忙下来。”

    大夫人听了这句话,想甩脸都不好甩,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心里已经把乌雅老夫人骂个遍。鬼才想让她去跑,谁说过什么要娶窦大小姐的话!

    她还要先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乌雅老夫人去说的亲,那能对她有好处?她从江西来的侄女怎么办?乌雅老夫人这么热情,肯定有古怪。

    她沉着一张脸,让黄鹂赶紧去叫薛鼎臣过来,随后问乌雅老夫人:“老夫人,这门亲事我们老太太可没说过话,窦小姐怎么会答应给五弟做妾?”

    大夫人心里希望这窦小姐也不愿意,不然她真是找不大说法推脱这门亲事了,她不是一直不愿意嫁人吗?

    毕竟乌雅老夫人已经说定了,对方身家一点不差,她们这边要是说出后悔的话,还不被人家记恨上!

    乌雅老夫人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这窦大小姐就是护军校窦老爷的庶女……”

    大夫人额头直跳,也顾不得什么长幼有序了:“乌雅老夫人!这个我知道,我是想问您,这亲事是怎么谈成的?”

    乌雅老夫人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薛大夫人莫急,我这不是正要说吗?这窦小姐人虽说不是顶漂亮,体健貌端,你们两家又熟悉。这些你和老姐不都相看好了吗,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呢?”

    大夫人刚要反驳,薛老夫人就拦下她:“请老夫人在宴息处小坐,老身有事先去片刻。”

    乌雅老夫人笑眯眯的,来了一句神补刀:“无碍,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喜事。”

    毕竟大少奶奶陶氏是窦承凤的亲姨母。

    薛老夫人和大夫人回到西次间后找顾家的过来,问她窦承凤究竟要干什么。

    顾家的这些一向打听得好:“老太太,这窦小姐说起来也是不错,只是年纪大了点,如今已经二十多了。听说是早些年太挑拣,人又长得一般,就剩下了,现在年龄大更不好嫁了。”

    大夫人皱了皱眉,年龄不算大事,薛鼎臣这还是纳妾呢,恐怕不好推脱,而且也不能推脱,大夫人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薛鼎臣听了大嫂的召见,很快就到荣寿堂,刚进西次间行礼,就被大夫人厉声道:“五弟好歹给咱们说清楚,那窦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薛鼎臣觉得莫名其妙,拱手道:“大嫂,什么窦大小姐,我怎么听不明白?”

    大夫人气得手指尖都在抖:“你的好丈母娘,连亲事都给说好了,五弟有不知道的?”

    薛鼎臣还是不明白。

    薛老夫人见大儿媳呵斥自己的儿子,顿时就不乐意了:“老大媳妇,你说话也要注意场合!”

    旁边顾家的低声三言两语,才向薛鼎臣解释清楚乌雅老夫人上门说亲的事。

    薛鼎臣随即解释道:“大嫂可是误会了,母亲上次说过之后,我就回去细想。既然是选个妥帖的照顾姮儿,我就想了许久,才想到窦大小姐,我们当年在乌雅家吃酒的时候曾有一面之缘。刚好岳母与窦老夫人是旧相识,我就问了几句,岳母应该是听我的话,才去窦家说亲的。”

    他很委屈:“大嫂,这事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问了岳母几句,心想着等事情定了才跟您和母亲说。谁知道岳母听岔了,以为这是咱们的意思,就去把亲事定下来了。”

    大夫人听着血一阵阵往头顶冲,薛鼎臣这是踢皮球呢!乌雅老夫人把说辞推到他身上,他又推到乌雅老夫人身上,两个人都和她打马虎眼,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事能有说不清楚的,五弟没良心,合着乌雅老夫人算计我们薛家,你明知道我相中了人,就是不满意你嫂子是不是……”

    薛鼎臣更觉得莫名其妙:“大嫂这话怎么说,您相中了谁?岳母把亲事说定了,这不该是好事一件吗,我怎么看您样子并不高兴?”

    大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过了好久,她才深吸了口气,对啊,她相中了谁,她在薛鼎臣面前矢口否认要把朱羡南许配给他,又劝他还是纳一门妾室好。人家回去就相中了窦小姐,除了年龄大点,样样都没得挑。这亲事说定了她该高兴,还要谢过乌雅老夫人才好,毕竟人家不计前嫌,帮薛鼎臣说好了亲。

    大夫人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准备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她没有训斥薛鼎臣的借口,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去给人家乌雅老夫人道谢,然后把这门亲事认下来。

    她要是以乌雅老夫人听错了为由,去窦家退亲,这笑话可就闹大了,窦家和薛家肯定也从此结梁子,人家窦老爷堂堂护军校,她们不能得罪。

    薛鼎臣见大夫人不说话,薛老夫人也无言,就继续道:“这事也是我做得不妥当,没提前告知母亲和嫂子一声。不过既然岳母已经说定了,咱们恐怕也反悔不得,我看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

    薛老夫人抬眼看他,半晌才疲惫地点了点头,让他离开,又叫茯砖:“去请亲家母过来。”

    薛暮来到荣寿堂,却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丫鬟婆子媳妇们站在中堂外面,垂着头看鞋面,大气都不敢出。

    伺候乌雅老夫人的依芙琳朝她走过来,笑着低声道:“表姑娘,都办妥了,老夫人正在里头和薛老夫人、大夫人说话呢,一会儿就出来了。”

    薛暮心里松了口气,有外祖母在,果然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

    一会儿后乌雅老夫人笑着从西次间出来,说大夫人称病不见人了。

    薛暮携着乌雅老夫人回到西山月,乌雅氏正在房里等着,薛暮好生谢了外祖母一番,乌雅氏就捏捏她的鼻子:“你欠你外祖母的多着呢,这点事不用谢。”

    宝蟾摆了三碗藕粉蒸酥酪上来,乌雅老夫人和她们说自己是如何气大夫人的,大夫人生气得青筋都蹦出来了都要忍着,最后还谢过她。

    乌雅氏听着就笑笑:“这事还是多亏额娘了,我们老爷的婚事,您和老太太说妥了?”

    乌雅老夫人点了点头:“我们先商量了,就请樊老夫人做正式的媒人去提亲,两方先把事情定下来,成亲就等薛鼎臣五月除服之后。”

    乌雅氏想了许久,却叹了口气:“虽说凤丫头嫁进来总是好的,但我想到老爷,心里却还放不下……”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总比大夫人选个朱羡南之流好。

    乌雅老夫人握着女儿的手,轻声道:“凤丫头这孩子重情义,心性又好,是个十分成熟、拿得稳的人。要是你在薛家有什么事,她也能帮衬着,那刘氏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乌雅氏也是在母亲面前才能说这样的话了,她回握乌雅老夫人的手,笑道:“额娘,哲哲心里都明白。”

    乌雅老夫人就笑:“行了,只要不是刘氏那侄女嫁进来就好。刚我还看了那朱羡南一眼,着实是个寒碜的,手腕上戴了好几个镯子,也不怕压坏了。”

    又朝正吃藕粉蒸酥酪的薛暮努努嘴:“羲和也是个鬼精灵,竟然想到这样的主意,刘氏这些才有苦说不出了!”

    薛暮叹了口气:“唉,只是苦了凤哥儿了。”

    外祖孙三个说了会儿话,乌雅老夫人在密云还有事,就先坐马车回去。

    到了傍晚,荣寿堂来人传话,薛老夫人让乌雅氏和薛暮去一趟。

    薛暮揉着酸涩的眼从桌案上抬起头,乌雅氏坐在对面亲自盯着她默写,闻言才默许她放下笔。

    乌雅氏带上宝蝠先去荣寿堂,薛暮换了件厚实的四喜纹冬袄才过去。

    眼见着不仅她来了,陶氏、五房的两个妹妹都在,大夫人正坐在薛老夫人身边,四夫人怀抱着熟睡的晴姐儿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和乌雅氏说话。

    朱羡南站在大夫人的另一侧,双眼通红。

    薛暮看到她头上少了一支惯戴的点翠鎏金步摇,脸色也憔悴许多。

    薛老夫人照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数着手里的佛珠说,对乌雅氏说:“你母亲下午来过了,给老五说了一门亲事,是护军校窦家大小姐,就是凤丫头,以后嫁进来,就是姮儿的过继姨娘了。你们心里都要准备着,等老五五月除服,六月份就抬进来。”

    薛姮十分惊讶地看了朱羡南一眼,薛婳却看向薛暮,二姐才是她的主心骨。

    朱羡南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却先流下来了。

    薛老夫人就当没有看到,和乌雅氏继续说:“老五媳妇,你是嫡妻,凡事要多担待些。几日后我就要去相看凤丫头,你跟羲和她们说道说道,凤丫头虽是姨娘,却也不能冲撞了。”

    大夫人转头看着,她希望从乌雅氏的脸色中看出端倪,偏偏乌雅氏只在刚开始露出惊讶的情绪,却恭恭敬敬地应了诺,仿佛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觉得伤心愤怒。

    一拳打在棉花上,大夫人心里更觉得疑惑,乌雅老夫人突然为薛鼎臣说好亲事,当中肯定没这么简单。就算是乌雅老夫人帮衬的,但乌雅氏要是没在其中出谋划策,她一点都不信。

    大夫人不由得想起薛暧及笄时,她想要薛暮为薛暧顶错,乌雅氏勃然大怒的情景。

    她这个弟媳,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乌雅氏知道大嫂怀疑自己,但是这事情顺理成章,大夫人就是怀疑也没有用。她不慌不忙地应对薛老夫人的话,看得出薛老夫人对这门亲事倒没什么意见。

    薛老夫人吩咐完也觉得累得很,让众人都回去了,独留薛姮陪她说说话。

    大夫人回到裴令馆后,朱羡南却跪下来,抱住她的腿哭道:“姨母,老太太这样决定了,羡南该如何是好啊……”

    薛老夫人突然另外给薛鼎臣定下亲事,于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在此之前,她甚至已经做好打算,等她嫁给薛鼎臣,成为薛家姨娘,要做什么事了。样样都是美好的,怎么如今,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大夫人让她万里迢迢从江西过来,却让薛鼎臣另娶她人,这不是耍她吗?她才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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