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在跳动的心脏里滋滋冒泡。
谈潞无甚明显表情地把礼物收好，根本没来得及擦干的身体，水滴顺着头发一路滑过心尖，凉意与火热的碰撞，刺得他回过神来。
从书房走回到客厅，谈潞站在客厅中间环顾着这间屋子，这是路尘在临淮最后保留一些安全感的地方，从玄关到餐厅，厨房，客厅，浴室，卧室，原本的单人份，现在都变成的双人份。
“呵，何其有幸啊，路尘。”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你爱着的人，也在，走向你。
感情发展到最后，不考虑未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夸张点来说，他第一次见路尘，他当时想他的女儿如果遗传了路尘和他的优良基因，把她培养成红颜祸水也未尝不可。世俗的男人，任她挑选，玩玩即可，不必把真心交付于谁。
她可以择一而终，同样也可以清醒独立。只要她想，他绝不干涉。
她可以走一段路看一段路，但要有承担最终结果的勇气和能力，像她妈妈一样，知世故，不世故，知情爱，不沉溺，知惧意，不放任。
说他从未求过和路尘的美好生活，他一直在设想。说他不会因对路尘偶尔的一个小试探而郁结，他有过。
但路尘总有办法，一个小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就能抚平他的心。
所以，储凝才会让他多给路尘一点时间，多点耐心。
看，路尘的回应，一直在。
习惯中形成的理所当然，会遮住我们发现幸福的眼睛。
他从结果往前推过程，路尘是在过程中找最好的结果。
一旦找到，怕是没有人能比他更幸福了。他爸都比不上他。
谈潞抚上热意渐涌的胸口，一一关掉所有的灯，拧上了卧室的门。床头灯昏黄，路尘窝在床的一侧，闭着眼好像已经入眠。
谈潞失笑，也不管路尘是真睡还是装的，也不换衣服，也不擦干头发，被凉意浸染的身体钻进被窝就抱住了暖洋洋的人。
“啊好凉，凉凉凉凉，凉！”
“哈哈哈路路给我暖暖，冻死我了。”
路尘是真的睡着了，今早被谈潞吵醒得太早，她根本没休息过来，白天也没有睡，打发这人去收礼物，她就只给他留了个夜灯，即使被窝没有那么暖和，她也很快就没了意识。
谈潞身上实在是太凉了，还想着法的让她感受到，她有些火大，但又在听到他声音里根本没想隐藏的喜悦给感染，哪里还有气要生。
路尘张开怀抱，温热的手在他冰凉的后背上来回搓磨，“这么开心啊。”
谈潞没说话，只亲了她一下。
“收个礼物而已，还把你撒娇的样子给收出来了，行，这钱花得值。”
人，心又暖又软到一定程度，心理防线真的特别容易坍塌，说不出口的话，在此刻，轻而易举就被赋予了声音：“路路。”
“嗯？” 路尘很困，抱着人，心安定得一塌糊涂，嗓子软到谈潞心底。
“辛苦了。”
路路，辛苦你了，那么艰难的路，谢谢你，还是来了。还带来了他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不辛苦，只要你别折腾我了，让我睡觉吧，我明天还有拍摄呢大哥。”
——
路尘第二天到工作室，青青已经提前上班一个小时了，可怜的孩子一大早就发微信给她，让她早些出门给可怜的打工人带份早饭。
上帝如果给你关了一扇窗，那肯定会在另一个地方给你打开一扇门，刘辛就是最好的诠释。
“路姐！！！你终于来了，救救孩子吧——”
青青把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一只眼盯着屏幕，查看着工作邮箱里的预约，一只眼死盯着门口，等路尘映在她眼底的时候，她眼底都开始放光，“我的肉包子呢，快，快给我，快给我续命肉包子。”
“给给，别急，你有男朋友不知道使唤，拿你老板当小厮呢。”
路尘说得调侃，把早餐递给青青，让她先吃，她坐到青青的位置帮她看了眼邮箱：“……”
她应该给青青多买几笼肉包子的。
“青啊，辛苦了。” 路尘啥话也不说了，掏出手机直接给人转了一笔哗啦啦的钱，“今天下班，去吃点好吃的，多补补。你刘老板太不是人了，我受她荼毒就算了，你这可怜的青草，被她啃得就剩草根了吧。”
“呜呜呜路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句话在媒体面前说完甩手走人，剩下的烂摊子都留给我一个弱女子收拾，你还休假，你今年怎么老是休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呜呜呜呜路姐你变了，你知道我这两天都要被那些媒体给生吞活剥了吗，你还好意思说辛姐。你俩太黑了，一个压榨我心灵，一个吞噬我□□，天作之合说得就是你们俩吧呜呜呜呜——嗝——哎呀妈呀，噎着了，快，路姐，帮我把豆浆吸管插上——嗝——”
“……” 这转账怎么撤回啊。
青青一口气喝掉半杯豆浆，顺了顺胸口，喘过气来，正经了语气问路尘：“路姐，你真不考虑接男性的拍摄啊，辛姐让我给预约了男性拍摄的公司，都暂缓了回复，说是问过你的意见，统一回复。你看一下预约，我都给整理出来了。”
“不接，都拒了吧。”路尘没有任何犹豫，“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回头也让你休个假，忙完这阵吧。”
青青欲言又止，吃着最后一个包子，看了看路尘，没敢说话。
在路尘身边待久了，就越来越清楚的知道，别的时候怎么跟她闹都没事，你压根摸不着她底线在哪，但在她自己的工作要求上说一不二，她决定的事情，你不要妄想更改半分。
这件事吧，她是觉得既然开了头，哪怕是再精益求精，也不用把送上门的钱隔绝在外，顶多就是挑几个打磨，也好过一刀切。
“最近辛苦，我不帮你看着了，我也得去忙了。”
“OK没问题。”
其实不看预约表，路尘也能感受得出来，这个摄影展的后劲太大了，她忙了一天，几进几出工作室，都没见到刘辛，包括以往略微闲散的员工，也都不知道忙了多久了。工作室的氛围一直很好，一个个累成那样，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还明媚了几分。
“我上学的时候就梦想着来咱工作室了，没别的，路尘姐是我学姐，就是奔着这个人来的，我就觉得早晚有一天，路姐肯定能吊打某些人，豪气万丈地甩她两巴掌，冷眼睨着对方，无情地丢下一句‘跟老娘比，你也配。’ 想想就觉得振奋人心。”
“但事实证明，路姐心太软，要我，我肯定打得对方永远翻不了身。”
“难道这反差不萌吗！你看看路姐平时，笑过几次，任谁都以为谁要是惹了她，她肯定不会放过对方吧，结果呢，路姐根本不care，任你上蹿下跳，我小日子过得红火。”
“这气量，牛逼。”
“但你没发现吗，路姐带来工作室的那个男人，好像从他出现，路姐的脾气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啧啧，铁树开花，着实怪吓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路姐在学校的时候谈了一段恋爱，虽然我没见过，但听描述，十有八九就是路姐带来的那个男人。这都多少年了，感情还那么好，啊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
“柠檬精想暂且上一会线，路姐不还说了吗，别给她把人吓跑了，我的妈呀，你看网上了吗，都炸了锅了，路姐和辛姐的cp粉当晚就哭死了。”
茶水间外，端着杯子的路尘：“……”
她跟刘辛还有cp粉呢？？
刘辛长得哪点能让她看上了。
“站这干什么？”
“哎呦我去——” 路尘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好久不见的刘辛妆容精致地站在她身后，还不住的往茶水间里瞅，“你从哪冒出来的，走路不带声的啊。”
刘辛把手里拎着的高跟鞋往她眼前一提：“10cm，我属实是有点撑不住了。”
路尘低头看了眼，刘辛脚上穿着酒店的那种一次性拖鞋，左手提着高跟，右手拎着包，明显是一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样子，“你干啥去了，我一天都没见着你人影，抽个空出来倒个水还能听几句咱俩的cp小作文。”
“咱俩？” 刘辛把手里的包扔到路尘怀里，也不看她什么表情，越过她往自己办公室走，“网上的段子不比他们讲得精彩，除了没有生娃，你能想到的，网友都写了，不能想的，人家也替你想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手感这么好。”
“我操——你赶紧闭嘴吧。”
路尘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把她包挂到衣架上，“我都有画面感了。”
刘辛把自己往屋里的软沙发上重重的一摔，沙发弹性太好，还回弹了几下，路尘在她办公室里搜刮着咖啡茶叶，比起她，刘辛活得可精细得多，“哎，上次哪个老总送你的那个咖啡豆呢，再给我点，我晚上还有拍摄，贡献出来让我提提神吧。”
“自己找。”刘辛闭上眼，整个人瘫成软泥，“青青跟你说了没，我让她问你，那些预约，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接。”
路尘翻箱倒柜终于找了仅剩的那一包咖啡豆，她倒了一些进手磨咖啡机，边磨边坐到刘辛对面，“问了，我让她全推了。”
“你是不是有病，跟钱有仇？头都开好了，路也铺好了，你不干了？”
刘辛一下子起身，睁眼瞪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谈潞之前啥职业，我从苏城那也了解过，你那些照片拍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多少猜得到一些，还有拍卖，你以工作室的名义把钱都捐了，怎么，打算以后，花自己的钱养别人的家庭啊。”
路尘手里磨着咖啡，没说话。
“不是不赞成，你哪一次的决定我反对过，但你也好好想想，你既然开了这个基金会的头，你就得保证以后的资金来源充足，你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养你自己养工作室，再加一个基金会，还有一些别的开支，你得开源啊。”
“你这不是给我安排了很多开源的日程吗。”
“但没有新天地的酬劳高。唉算了，你想好了就行，反正你的身价涨了不少，我今天还去谈了几家公司的长期合作，沾你的光，我顺便也被奉承了一把。”
“拉倒吧姐姐，你上次跟我说散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
路尘要是不提，刘辛真想不起来自己那天晚上突然犯癔症说的胡话了，“我没说，你不要污蔑我，你离了我，就你那垃圾社交，能力再强也能给你挤出去。”
路尘抬头看着刘辛，一脸的不相信：“你真没事跟我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想多了。有这功夫，你都多修几张图了。”
“最好是没有，刘辛，你把散伙的心给我收起来，你走哪我跟哪，我烦不死你，我还拉着青青一块，你就等着养俩巨婴吧。”
刘辛笑骂了一句：“拿着咖啡，滚。”
路尘没深究刘辛藏着的事到底是什么，甚至她静下来后想了想，那些话，更像是刘辛对她自己说的。反正不管到底是为了啥，她俩的伙，拆不掉的。
路尘顺走最后一包咖啡豆，拿着手磨机和杯子就往外走。
“要点脸吧路尘，把我手磨机放下！”
哼，这就是胡言乱语的代价。路尘无视刘辛的话，出了她的办公室。
“路姐。”
经过的员工看到路尘，纷纷跟她打招呼。
“忙着吧，辛苦了，马上年底了，有啥想要的到青青那登记一下，我回头列个一二三等奖，看你们自己运气了啊。”
“行嘞，谢谢路姐。”
“不用，我跟刘辛的cp，到此为止了啊，我喜欢男的，谢谢。”
“……”
谈潞无甚明显表情地把礼物收好，根本没来得及擦干的身体，水滴顺着头发一路滑过心尖，凉意与火热的碰撞，刺得他回过神来。
从书房走回到客厅，谈潞站在客厅中间环顾着这间屋子，这是路尘在临淮最后保留一些安全感的地方，从玄关到餐厅，厨房，客厅，浴室，卧室，原本的单人份，现在都变成的双人份。
“呵，何其有幸啊，路尘。”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你爱着的人，也在，走向你。
感情发展到最后，不考虑未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夸张点来说，他第一次见路尘，他当时想他的女儿如果遗传了路尘和他的优良基因，把她培养成红颜祸水也未尝不可。世俗的男人，任她挑选，玩玩即可，不必把真心交付于谁。
她可以择一而终，同样也可以清醒独立。只要她想，他绝不干涉。
她可以走一段路看一段路，但要有承担最终结果的勇气和能力，像她妈妈一样，知世故，不世故，知情爱，不沉溺，知惧意，不放任。
说他从未求过和路尘的美好生活，他一直在设想。说他不会因对路尘偶尔的一个小试探而郁结，他有过。
但路尘总有办法，一个小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就能抚平他的心。
所以，储凝才会让他多给路尘一点时间，多点耐心。
看，路尘的回应，一直在。
习惯中形成的理所当然，会遮住我们发现幸福的眼睛。
他从结果往前推过程，路尘是在过程中找最好的结果。
一旦找到，怕是没有人能比他更幸福了。他爸都比不上他。
谈潞抚上热意渐涌的胸口，一一关掉所有的灯，拧上了卧室的门。床头灯昏黄，路尘窝在床的一侧，闭着眼好像已经入眠。
谈潞失笑，也不管路尘是真睡还是装的，也不换衣服，也不擦干头发，被凉意浸染的身体钻进被窝就抱住了暖洋洋的人。
“啊好凉，凉凉凉凉，凉！”
“哈哈哈路路给我暖暖，冻死我了。”
路尘是真的睡着了，今早被谈潞吵醒得太早，她根本没休息过来，白天也没有睡，打发这人去收礼物，她就只给他留了个夜灯，即使被窝没有那么暖和，她也很快就没了意识。
谈潞身上实在是太凉了，还想着法的让她感受到，她有些火大，但又在听到他声音里根本没想隐藏的喜悦给感染，哪里还有气要生。
路尘张开怀抱，温热的手在他冰凉的后背上来回搓磨，“这么开心啊。”
谈潞没说话，只亲了她一下。
“收个礼物而已，还把你撒娇的样子给收出来了，行，这钱花得值。”
人，心又暖又软到一定程度，心理防线真的特别容易坍塌，说不出口的话，在此刻，轻而易举就被赋予了声音：“路路。”
“嗯？” 路尘很困，抱着人，心安定得一塌糊涂，嗓子软到谈潞心底。
“辛苦了。”
路路，辛苦你了，那么艰难的路，谢谢你，还是来了。还带来了他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不辛苦，只要你别折腾我了，让我睡觉吧，我明天还有拍摄呢大哥。”
——
路尘第二天到工作室，青青已经提前上班一个小时了，可怜的孩子一大早就发微信给她，让她早些出门给可怜的打工人带份早饭。
上帝如果给你关了一扇窗，那肯定会在另一个地方给你打开一扇门，刘辛就是最好的诠释。
“路姐！！！你终于来了，救救孩子吧——”
青青把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一只眼盯着屏幕，查看着工作邮箱里的预约，一只眼死盯着门口，等路尘映在她眼底的时候，她眼底都开始放光，“我的肉包子呢，快，快给我，快给我续命肉包子。”
“给给，别急，你有男朋友不知道使唤，拿你老板当小厮呢。”
路尘说得调侃，把早餐递给青青，让她先吃，她坐到青青的位置帮她看了眼邮箱：“……”
她应该给青青多买几笼肉包子的。
“青啊，辛苦了。” 路尘啥话也不说了，掏出手机直接给人转了一笔哗啦啦的钱，“今天下班，去吃点好吃的，多补补。你刘老板太不是人了，我受她荼毒就算了，你这可怜的青草，被她啃得就剩草根了吧。”
“呜呜呜路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句话在媒体面前说完甩手走人，剩下的烂摊子都留给我一个弱女子收拾，你还休假，你今年怎么老是休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呜呜呜呜路姐你变了，你知道我这两天都要被那些媒体给生吞活剥了吗，你还好意思说辛姐。你俩太黑了，一个压榨我心灵，一个吞噬我□□，天作之合说得就是你们俩吧呜呜呜呜——嗝——哎呀妈呀，噎着了，快，路姐，帮我把豆浆吸管插上——嗝——”
“……” 这转账怎么撤回啊。
青青一口气喝掉半杯豆浆，顺了顺胸口，喘过气来，正经了语气问路尘：“路姐，你真不考虑接男性的拍摄啊，辛姐让我给预约了男性拍摄的公司，都暂缓了回复，说是问过你的意见，统一回复。你看一下预约，我都给整理出来了。”
“不接，都拒了吧。”路尘没有任何犹豫，“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回头也让你休个假，忙完这阵吧。”
青青欲言又止，吃着最后一个包子，看了看路尘，没敢说话。
在路尘身边待久了，就越来越清楚的知道，别的时候怎么跟她闹都没事，你压根摸不着她底线在哪，但在她自己的工作要求上说一不二，她决定的事情，你不要妄想更改半分。
这件事吧，她是觉得既然开了头，哪怕是再精益求精，也不用把送上门的钱隔绝在外，顶多就是挑几个打磨，也好过一刀切。
“最近辛苦，我不帮你看着了，我也得去忙了。”
“OK没问题。”
其实不看预约表，路尘也能感受得出来，这个摄影展的后劲太大了，她忙了一天，几进几出工作室，都没见到刘辛，包括以往略微闲散的员工，也都不知道忙了多久了。工作室的氛围一直很好，一个个累成那样，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还明媚了几分。
“我上学的时候就梦想着来咱工作室了，没别的，路尘姐是我学姐，就是奔着这个人来的，我就觉得早晚有一天，路姐肯定能吊打某些人，豪气万丈地甩她两巴掌，冷眼睨着对方，无情地丢下一句‘跟老娘比，你也配。’ 想想就觉得振奋人心。”
“但事实证明，路姐心太软，要我，我肯定打得对方永远翻不了身。”
“难道这反差不萌吗！你看看路姐平时，笑过几次，任谁都以为谁要是惹了她，她肯定不会放过对方吧，结果呢，路姐根本不care，任你上蹿下跳，我小日子过得红火。”
“这气量，牛逼。”
“但你没发现吗，路姐带来工作室的那个男人，好像从他出现，路姐的脾气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啧啧，铁树开花，着实怪吓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路姐在学校的时候谈了一段恋爱，虽然我没见过，但听描述，十有八九就是路姐带来的那个男人。这都多少年了，感情还那么好，啊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
“柠檬精想暂且上一会线，路姐不还说了吗，别给她把人吓跑了，我的妈呀，你看网上了吗，都炸了锅了，路姐和辛姐的cp粉当晚就哭死了。”
茶水间外，端着杯子的路尘：“……”
她跟刘辛还有cp粉呢？？
刘辛长得哪点能让她看上了。
“站这干什么？”
“哎呦我去——” 路尘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好久不见的刘辛妆容精致地站在她身后，还不住的往茶水间里瞅，“你从哪冒出来的，走路不带声的啊。”
刘辛把手里拎着的高跟鞋往她眼前一提：“10cm，我属实是有点撑不住了。”
路尘低头看了眼，刘辛脚上穿着酒店的那种一次性拖鞋，左手提着高跟，右手拎着包，明显是一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样子，“你干啥去了，我一天都没见着你人影，抽个空出来倒个水还能听几句咱俩的cp小作文。”
“咱俩？” 刘辛把手里的包扔到路尘怀里，也不看她什么表情，越过她往自己办公室走，“网上的段子不比他们讲得精彩，除了没有生娃，你能想到的，网友都写了，不能想的，人家也替你想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手感这么好。”
“我操——你赶紧闭嘴吧。”
路尘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把她包挂到衣架上，“我都有画面感了。”
刘辛把自己往屋里的软沙发上重重的一摔，沙发弹性太好，还回弹了几下，路尘在她办公室里搜刮着咖啡茶叶，比起她，刘辛活得可精细得多，“哎，上次哪个老总送你的那个咖啡豆呢，再给我点，我晚上还有拍摄，贡献出来让我提提神吧。”
“自己找。”刘辛闭上眼，整个人瘫成软泥，“青青跟你说了没，我让她问你，那些预约，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接。”
路尘翻箱倒柜终于找了仅剩的那一包咖啡豆，她倒了一些进手磨咖啡机，边磨边坐到刘辛对面，“问了，我让她全推了。”
“你是不是有病，跟钱有仇？头都开好了，路也铺好了，你不干了？”
刘辛一下子起身，睁眼瞪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谈潞之前啥职业，我从苏城那也了解过，你那些照片拍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多少猜得到一些，还有拍卖，你以工作室的名义把钱都捐了，怎么，打算以后，花自己的钱养别人的家庭啊。”
路尘手里磨着咖啡，没说话。
“不是不赞成，你哪一次的决定我反对过，但你也好好想想，你既然开了这个基金会的头，你就得保证以后的资金来源充足，你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养你自己养工作室，再加一个基金会，还有一些别的开支，你得开源啊。”
“你这不是给我安排了很多开源的日程吗。”
“但没有新天地的酬劳高。唉算了，你想好了就行，反正你的身价涨了不少，我今天还去谈了几家公司的长期合作，沾你的光，我顺便也被奉承了一把。”
“拉倒吧姐姐，你上次跟我说散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
路尘要是不提，刘辛真想不起来自己那天晚上突然犯癔症说的胡话了，“我没说，你不要污蔑我，你离了我，就你那垃圾社交，能力再强也能给你挤出去。”
路尘抬头看着刘辛，一脸的不相信：“你真没事跟我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想多了。有这功夫，你都多修几张图了。”
“最好是没有，刘辛，你把散伙的心给我收起来，你走哪我跟哪，我烦不死你，我还拉着青青一块，你就等着养俩巨婴吧。”
刘辛笑骂了一句：“拿着咖啡，滚。”
路尘没深究刘辛藏着的事到底是什么，甚至她静下来后想了想，那些话，更像是刘辛对她自己说的。反正不管到底是为了啥，她俩的伙，拆不掉的。
路尘顺走最后一包咖啡豆，拿着手磨机和杯子就往外走。
“要点脸吧路尘，把我手磨机放下！”
哼，这就是胡言乱语的代价。路尘无视刘辛的话，出了她的办公室。
“路姐。”
经过的员工看到路尘，纷纷跟她打招呼。
“忙着吧，辛苦了，马上年底了，有啥想要的到青青那登记一下，我回头列个一二三等奖，看你们自己运气了啊。”
“行嘞，谢谢路姐。”
“不用，我跟刘辛的cp，到此为止了啊，我喜欢男的，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