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有出声，但沈知栩仍旧感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艰涩地转过身，即便早有准备，还是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
“阿，阿姊……娘娘！”说着，她敛衽屈膝，眉宇间的慌乱显而易见。
倒是慕斯年神色无波无澜，他只眼睛淡淡扫了沈知栩一眼，然后拱手作揖道，“见过娘娘。”
沈知意轻垂眼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护甲，良久未说话。
沈知栩坑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
终于，沈知意像是终于欣赏完自己的护甲，抬起头，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带着几分惊讶道，“起吧。”
沈知栩蹂躏着指尖的布料，摸不清沈知意是什么心思，倒是慕斯年大大方方随即起了身。
她跟着起身，试探性地瞄向沈知意。
她知道沈知意一直不大喜欢慕斯年，大概也是不想看见自己和慕斯年有过多纠缠的。
怕沈知意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陷入更难看的境地，她和慕斯年现在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如果沈知意再牵扯进来，怕是怎么也理不清了。
她脑子飞快转着，想着怎么才能阻止沈知意问起自己和慕斯年。
似看出沈知栩的窘迫，沈知意轻咳几声，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染上点点红晕，沈知栩看着她掏出帕子，放在嘴边轻抿了几下。
沈知意身后的宫人立刻上前，“听说郡主在御花园，娘娘是特意来找郡主的，请郡主移步小叙。”
明白过来沈知意这是不想问太多，沈知栩立刻点头答应。
而且，她看着沈知意的身体，阿姊明明生产也有小三月了，怎么身体还没将养回来。
她眉心紧锁，有些担忧。
沈知意看出她的担忧，轻摇了摇头，抬手覆上她的手背，示意她宽心。
沈知栩知趣地搀扶着沈知栩，向内宫的方向走。
脚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快尽头的时候，沈知意忽而回头，沈知栩跟着也回望过去。
视线的尽头恰好是慕斯年，因着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慕斯年的神情，只知道这时他是面对自己的。
沈知栩看不见的角度，沈知意忽而十分浅地抿唇笑了一笑。
她覆在沈知栩手背上的手轻拍了拍，然后收回了目光，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沈知栩心中却惴惴不安起来，她看向沈知意，视线再转向慕斯年处时，慕斯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那厢，慕斯年拦住谢怀瑾。
谢怀瑾看着突然横出的手，眸色依旧温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深意。
“谢公子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慕斯年淡淡出声，横着的手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又或者换一句，谢公子是从哪来的？”
面对慕斯年的诘问，谢怀瑾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神色自如展颜笑了笑，不卑不亢道，“世子看我从哪儿来的，不就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不过，”谢怀瑾温和一笑，顿了一下，“既然遇见世子了，也是缘分，世子醒神够了，不如，我与世子结伴回去如何？毕竟这里也算是内宫，冲撞了哪位娘娘就不好了。”
谢怀瑾慢吞吞说着，言语诚恳，一副为慕斯年着想的样子。
慕斯年眼睛闪烁一下，不置可否。
横着的手却放下了。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慕斯年几秒，然后抬起脚，也不问谢怀瑾的意愿，径直离去。
另一边，沈知栩看着沈知意，死命绞着手中帕子，手足无措地站着。
就当她焦急难耐，不知怎么是好时，沈知意忽而笑出声。
“站着干什么，坐啊！”说着，她拍了拍身侧，示意沈知栩坐下。
沈知意半卧在一张美人榻上，神色懒倦。
沈知栩犹豫一下，还是做了下来。
她反复斟酌着语言，在心里过得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阿姊，我与慕斯年，”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沈知意握住她的手，温柔道，“你的心思我管不了，只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就是了。”
“只是，”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抬眼看沈知栩，“你若真得喜欢慕世子，我也不是没法子，到底，阿爹还有军功在身，我也圣眷正浓，只是……”
沈知意突然剧烈咳嗽几声，沈知栩急忙上前为她顺气，“我怕，你会很辛苦……”
怎么辛苦，沈知意没有说，但沈知栩都明白。
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辛苦，沈知栩咬着唇下定决心，再一次与沈知意保证不会和慕斯年有任何瓜葛。
但沈知意这次却用犹疑的眼神打量着她。
沈知栩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毕竟，在慕斯年身上的事情，她总是一错再错。
她反复蹂躏着自己的嘴唇，沈知意看着心疼，最终还是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她与沈知栩闲话了一些家常，拉着沈知栩用完膳，见天色不早了，就吩咐宫人送她离宫。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越不想见，就越是会见到，沈知栩本想装作没看见，但无奈慕斯年都处在她跟前了，她只能抬起头，硬憋出一句，“好巧啊！”
“不巧！”慕斯年沉声，眸色深了又深，“我在等你！”
“哦，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沈知栩装作没有听懂，拔起腿，就要离开。
慕斯年不允，他一把拉住沈知栩的手臂，固执地将手缩紧。
沈知栩感受到慕斯年加注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吸了口气，闷哼出声，她眉毛不悦地皱起，想甩开慕斯年，手臂上的力道却更重。
她于是不再挣扎，静下来，看慕斯年的反应。
慕斯年试探着看向沈知栩的眼睛，沈知栩的眼睛平淡的看不出一点波澜，慕斯年终是看不出什么，他思考一瞬，还是松开了她，眼睛却至始至终钉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
沈知栩知道不和慕斯年说清楚，自己是轻易离不开，她叹口气，看向慕斯年，“有什么事，”
她顿了顿，“我们今天就结束吧。”
慕斯年注意到她说的是结束，心痛一瞬，眼底一丝光芒熄灭下来，他声音轻了又轻，“你就这么想跟我结束吗？”
沈知栩皱眉，她并不想听慕斯年浪费时间，“就这些吗？”
她舒了舒肩，“就这些，臣女就告退了。”
说着，她屈膝一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然而，她刚屈下来，还未屈全，就被慕斯年一把拉住。
然后，以碾压性的优势，把她拉起。
她这一拜，他不接受。
“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这一次，慕斯年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有那么一瞬间，沈知栩真想就这样相信他。
但，幸好，那个梦一直反复提醒着自己，沈知栩闭眼，理了理思绪，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一片冰冷。
“我不需要。”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可是我需要！”慕斯年突然情绪激动。
沈知栩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她一个机灵，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斯年。
慕斯年也察觉到了，他眸中一抹痛色一闪而过，“阿栩，你原先喜欢我的。”
“嗯。”
沈知栩不否认，甚至默认了一个“嗯”字，但他却莫名觉得心慌，总觉得这个字里，有太多的无法挽回。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却被无声地拒绝。
“那是以前了。”这一句，直接把他打入地狱。
他一时口不择言，“那你喜欢谁？”
“谢怀瑾，太子，宸安王。”
“那天，你从公主营帐出来，我看见你见宸安王了！”
沈知栩不知道慕斯年为什么会这样想，一时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
她默叹一口气，转身就想离开，慕斯年不允。
他眼睛周围一圈微微泛红，看着格外惹人连写，沈知栩却只觉心痛，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但不揉还好，一揉，眼睛怎么都流不干净了。
看见沈知栩落泪，慕斯年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下意识想为她擦眼泪，但是，慕斯年抬到一半的手忽而僵住，因为他看见沈知栩后退了一小步。
即便只有一小步，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手尴尬地悬停在半空中，忽而自嘲地轻笑一声。沈知栩没听见，等她从哭泣的间隙间抽空抬起头，瞥一眼前方时，慕斯年已经消失不见。
她有些不敢置信，一时竟止住了哭声，有些张慌地四处望了望，见慕斯年是真的走了，沈知栩才放下心来。
她这时才感觉到眼睛因为哭泣，酸涩的更加发疼，她伸手摸了摸，果然肿了，应该是红了一圈，她闭上眼，给眼睛休息的时间，觉得眼睛不再那么酸痛了，才掀起眼皮，去寻自己的马车。
她提起裙摆，小心地踩上杌櫈，许是心灵感应，沈知栩头探进帘子的一瞬间，似有感应一般，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心里有一刹那的失落，但她没有过多在意，帘子安静垂下的一刹那，风吹过，扬起帘子的一角，她瞥见一片一角，指尖一顿，她闭上眼。
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她艰涩地转过身，即便早有准备，还是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
“阿，阿姊……娘娘！”说着，她敛衽屈膝，眉宇间的慌乱显而易见。
倒是慕斯年神色无波无澜，他只眼睛淡淡扫了沈知栩一眼，然后拱手作揖道，“见过娘娘。”
沈知意轻垂眼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护甲，良久未说话。
沈知栩坑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
终于，沈知意像是终于欣赏完自己的护甲，抬起头，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带着几分惊讶道，“起吧。”
沈知栩蹂躏着指尖的布料，摸不清沈知意是什么心思，倒是慕斯年大大方方随即起了身。
她跟着起身，试探性地瞄向沈知意。
她知道沈知意一直不大喜欢慕斯年，大概也是不想看见自己和慕斯年有过多纠缠的。
怕沈知意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陷入更难看的境地，她和慕斯年现在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如果沈知意再牵扯进来，怕是怎么也理不清了。
她脑子飞快转着，想着怎么才能阻止沈知意问起自己和慕斯年。
似看出沈知栩的窘迫，沈知意轻咳几声，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染上点点红晕，沈知栩看着她掏出帕子，放在嘴边轻抿了几下。
沈知意身后的宫人立刻上前，“听说郡主在御花园，娘娘是特意来找郡主的，请郡主移步小叙。”
明白过来沈知意这是不想问太多，沈知栩立刻点头答应。
而且，她看着沈知意的身体，阿姊明明生产也有小三月了，怎么身体还没将养回来。
她眉心紧锁，有些担忧。
沈知意看出她的担忧，轻摇了摇头，抬手覆上她的手背，示意她宽心。
沈知栩知趣地搀扶着沈知栩，向内宫的方向走。
脚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快尽头的时候，沈知意忽而回头，沈知栩跟着也回望过去。
视线的尽头恰好是慕斯年，因着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慕斯年的神情，只知道这时他是面对自己的。
沈知栩看不见的角度，沈知意忽而十分浅地抿唇笑了一笑。
她覆在沈知栩手背上的手轻拍了拍，然后收回了目光，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沈知栩心中却惴惴不安起来，她看向沈知意，视线再转向慕斯年处时，慕斯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那厢，慕斯年拦住谢怀瑾。
谢怀瑾看着突然横出的手，眸色依旧温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深意。
“谢公子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慕斯年淡淡出声，横着的手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又或者换一句，谢公子是从哪来的？”
面对慕斯年的诘问，谢怀瑾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神色自如展颜笑了笑，不卑不亢道，“世子看我从哪儿来的，不就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不过，”谢怀瑾温和一笑，顿了一下，“既然遇见世子了，也是缘分，世子醒神够了，不如，我与世子结伴回去如何？毕竟这里也算是内宫，冲撞了哪位娘娘就不好了。”
谢怀瑾慢吞吞说着，言语诚恳，一副为慕斯年着想的样子。
慕斯年眼睛闪烁一下，不置可否。
横着的手却放下了。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慕斯年几秒，然后抬起脚，也不问谢怀瑾的意愿，径直离去。
另一边，沈知栩看着沈知意，死命绞着手中帕子，手足无措地站着。
就当她焦急难耐，不知怎么是好时，沈知意忽而笑出声。
“站着干什么，坐啊！”说着，她拍了拍身侧，示意沈知栩坐下。
沈知意半卧在一张美人榻上，神色懒倦。
沈知栩犹豫一下，还是做了下来。
她反复斟酌着语言，在心里过得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阿姊，我与慕斯年，”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沈知意握住她的手，温柔道，“你的心思我管不了，只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就是了。”
“只是，”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抬眼看沈知栩，“你若真得喜欢慕世子，我也不是没法子，到底，阿爹还有军功在身，我也圣眷正浓，只是……”
沈知意突然剧烈咳嗽几声，沈知栩急忙上前为她顺气，“我怕，你会很辛苦……”
怎么辛苦，沈知意没有说，但沈知栩都明白。
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辛苦，沈知栩咬着唇下定决心，再一次与沈知意保证不会和慕斯年有任何瓜葛。
但沈知意这次却用犹疑的眼神打量着她。
沈知栩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毕竟，在慕斯年身上的事情，她总是一错再错。
她反复蹂躏着自己的嘴唇，沈知意看着心疼，最终还是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她与沈知栩闲话了一些家常，拉着沈知栩用完膳，见天色不早了，就吩咐宫人送她离宫。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越不想见，就越是会见到，沈知栩本想装作没看见，但无奈慕斯年都处在她跟前了，她只能抬起头，硬憋出一句，“好巧啊！”
“不巧！”慕斯年沉声，眸色深了又深，“我在等你！”
“哦，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沈知栩装作没有听懂，拔起腿，就要离开。
慕斯年不允，他一把拉住沈知栩的手臂，固执地将手缩紧。
沈知栩感受到慕斯年加注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吸了口气，闷哼出声，她眉毛不悦地皱起，想甩开慕斯年，手臂上的力道却更重。
她于是不再挣扎，静下来，看慕斯年的反应。
慕斯年试探着看向沈知栩的眼睛，沈知栩的眼睛平淡的看不出一点波澜，慕斯年终是看不出什么，他思考一瞬，还是松开了她，眼睛却至始至终钉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
沈知栩知道不和慕斯年说清楚，自己是轻易离不开，她叹口气，看向慕斯年，“有什么事，”
她顿了顿，“我们今天就结束吧。”
慕斯年注意到她说的是结束，心痛一瞬，眼底一丝光芒熄灭下来，他声音轻了又轻，“你就这么想跟我结束吗？”
沈知栩皱眉，她并不想听慕斯年浪费时间，“就这些吗？”
她舒了舒肩，“就这些，臣女就告退了。”
说着，她屈膝一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然而，她刚屈下来，还未屈全，就被慕斯年一把拉住。
然后，以碾压性的优势，把她拉起。
她这一拜，他不接受。
“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这一次，慕斯年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有那么一瞬间，沈知栩真想就这样相信他。
但，幸好，那个梦一直反复提醒着自己，沈知栩闭眼，理了理思绪，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一片冰冷。
“我不需要。”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可是我需要！”慕斯年突然情绪激动。
沈知栩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她一个机灵，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斯年。
慕斯年也察觉到了，他眸中一抹痛色一闪而过，“阿栩，你原先喜欢我的。”
“嗯。”
沈知栩不否认，甚至默认了一个“嗯”字，但他却莫名觉得心慌，总觉得这个字里，有太多的无法挽回。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却被无声地拒绝。
“那是以前了。”这一句，直接把他打入地狱。
他一时口不择言，“那你喜欢谁？”
“谢怀瑾，太子，宸安王。”
“那天，你从公主营帐出来，我看见你见宸安王了！”
沈知栩不知道慕斯年为什么会这样想，一时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
她默叹一口气，转身就想离开，慕斯年不允。
他眼睛周围一圈微微泛红，看着格外惹人连写，沈知栩却只觉心痛，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但不揉还好，一揉，眼睛怎么都流不干净了。
看见沈知栩落泪，慕斯年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下意识想为她擦眼泪，但是，慕斯年抬到一半的手忽而僵住，因为他看见沈知栩后退了一小步。
即便只有一小步，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手尴尬地悬停在半空中，忽而自嘲地轻笑一声。沈知栩没听见，等她从哭泣的间隙间抽空抬起头，瞥一眼前方时，慕斯年已经消失不见。
她有些不敢置信，一时竟止住了哭声，有些张慌地四处望了望，见慕斯年是真的走了，沈知栩才放下心来。
她这时才感觉到眼睛因为哭泣，酸涩的更加发疼，她伸手摸了摸，果然肿了，应该是红了一圈，她闭上眼，给眼睛休息的时间，觉得眼睛不再那么酸痛了，才掀起眼皮，去寻自己的马车。
她提起裙摆，小心地踩上杌櫈，许是心灵感应，沈知栩头探进帘子的一瞬间，似有感应一般，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心里有一刹那的失落，但她没有过多在意，帘子安静垂下的一刹那，风吹过，扬起帘子的一角，她瞥见一片一角，指尖一顿，她闭上眼。
今天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