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茶馆闲话
竟是柯相？
盼儿听欧阳旭介绍，惊讶万分，连茶盏都不曾放下，便急忙上前几步矮身行礼道：“民女赵盼儿，见过柯相。”
她身后的三娘与引章也激动不已，跟着行礼。
“民妇孙三娘，见过柯相。”
“民女宋引章，见过柯相。”
这可是柯相啊，大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清流领袖啊，多少才子官人想要拜见却求之无门，未曾想她们几个小小女子竟有这般荣幸。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柯相见进来了三位女子，又听她们自报家门，觑了欧阳旭一眼，轻甩衣摆落座于扶手椅上，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盼儿又谢了一声，才微微低着头过去，将端着的釉色茶盏递给柯相，恭敬道：“柯相，这是上好的顾渚紫笋。”
釉色茶盏盛着的橙黄茶汤，香气高爽，柯相嗅到那茶香即知道是难得的好茶，再加上盼儿还在碗托上放置了些许兰草做衬，以映衬顾渚紫笋形似兰花之姿态，心思绝妙。
“茶也就罢了，你这心思不错。”柯相向欧阳旭摆摆手，示意他一同坐下，才对着盼儿夸赞，可打量盼儿的目光却不怎么友善。
盼儿不自觉绷紧了身子，更加小心，敛眉谦虚道：“小女子微末技艺，柯相过赞了。”
又转身向柯相道：“咱们茶楼还有上好的果子与琵琶音，不知柯相是否赏光倾听呢？”
闻言，三娘赶忙将果子也承了上去，柯相可是她来东京这么久见过的最大的官了，紧张的头也不敢抬放好果子后又站回盼儿身后，介绍都忘了介绍。
三娘奉上的是一只由紫檀木雕刻成水池造型的食盒，里面的果子是莲与叶的造型，果子下面是碧绿色的荷叶，上头是渐变色的莲花。
这道果子的工艺极为复杂，三娘说每天要花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做成一笼，这果子的名字，还是他起的，欧阳旭将食盒向柯相那边推了推，道：“老师，这道果子名为接天映日。”
“接天映日？无穷碧，别样红，相映成趣，好名字。”柯相很给欧阳旭面子，看是他介绍，便伸手拿起一块，端详片刻，浅尝一口赞道：“味道不错。”
“这是孙娘子的手艺。”欧阳旭又介绍引章道：“老师您看，抱琵琶的那位是宋娘子，乃是钱塘琵琶第一的国手，老师这儿好茶好物都有了，只缺一曲人间几回寻的妙音了。”
“老夫洗耳恭听。”
文人好风雅，柯相也不例外。
引章按捺住心中喜悦，矜持向柯相拜了拜，回身坐在一旁的鼓凳上，定下心神，扬手，悦耳之音徐徐而来。
弦音一起，柯相便察觉出来这小小女子于琵琶一道天资甚佳，闭目欣赏，轻声和道：“弹决破真珠囊,迸落金盘声断续，夕阳箫鼓，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泛音渐散，一曲终了。
引章收了势，感情从乐曲中脱离开来，抱着琵琶站起，见柯相依然闭着眼睛，小幅度的晃着脑袋，还一副十分沉醉的样子，不觉动作犹豫，不知该如何行动。
良久，柯相才又睁开眼，再去看引章，带着欣赏之意，道：“你小小年纪，琵琶技艺倒十分了得，只不过我听你音色虽妙，但细枝末节处有不足之态，曲艺漂浮，日后勤加练习，终有一日可成大器。”
“是，宋引章多谢柯相指点。”
“这茶呢，喝过了，果子，品过了，曲子赏过了，你们也先下去吧，老夫与明初还有正事。”
盼儿眉心一跳，连忙起身，恭谨的欠身行礼退了出去。
细白的双手掩上雅间的门，盼儿面壁驻足片刻，才轻轻吁出长气。
即便是已经准备上了最好的茶，最得意的典型，最妙的曲音，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那面对的是世间清流，文坛风骨的柯相。
柯相对三娘与引章态度温和，尤其是引章，曲艺还得了他的夸赞，可对着自己却不同，打量审视尤甚，似乎是要将她从头到内看个通透。
思及柯相那一眼要将自己看到低的眼神，盼儿的手指顺着门上的木质纹路滑下。
旭郎父母皆以故去，他对着柯相也不称大人，而称老师。
天地君亲师，柯相受了旭郎老师的尊称，自然将旭郎当做亲传弟子，万事为他考虑，更别提是成亲这等终生大事。
此番特地而来，看茶馆为次，相看自己才是主吧。
也不知她的表现柯相是否满意。
放松下紧绷的肩膀，盼儿转身，立时就对上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引章强压下激动，抱着琵琶小声又兴奋道：“盼儿姐，那是柯相，我居然见到了柯相，他还夸我琵琶弹得好！”
“瞧瞧瞧瞧，咱们引章的琵琶可是钱塘第一，不过，”三娘话音一转，自豪道：“我三娘的果子也不差，你们可听到了？柯相夸我做的果子眼生花，齿生香，哎哎，还要包上些回去给家里头的小娘子们尝尝鲜呢！”
盼儿听着姐妹们说话，按下心里的些许不安，示意引章三娘跟她一块儿下楼，顺便守着楼梯，不让人上来，以便欧阳旭跟柯相可以安心说话。
三娘也反应过来贵客还在呢，连忙捂着嘴，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门外女子细微的声响渐渐消散，欧阳旭对着一旁抚须品茗的柯相致歉道：“家中女眷个性活泼，让老师见笑了。”
柯相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见笑什么？你与为师不必说这些场面话，只是那赵盼儿谈吐相貌虽与你相配，可你一堂堂探花郎，竟娶个乡野女子为妻，为师只怕以后你飞黄腾达，内宅却要惹人非议了。”
柯相为人耿直清正，在欧阳旭面前毫不掩饰，直接将担忧说与他听。
宋代官场文人的名誉相当重要，为官者的妻子也是名誉的一部分。
欧阳旭却不在意，他笑意不减，温声道：“老师为学生计深远，学生自然明白，可学生若是富贵便相忘之人，学生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人活一世，逃不过两个字，一个情，一个义，为兄弟两肋插刀是义，与天下苍生是义，男女爱慕是情，君臣相得也是情，所以学生若是连小情小义都做不到，又何谈立身天下空谈大义呢？”
柯相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到了最后只剩无奈摇头，“你啊，说起话来七分正理三分歪理，偏却让人觉着所言甚是。”
欧阳旭端起茶杯，眨眨眼睛，道：“那学生谢过老师夸赞。”
举盏的手顿了一顿，柯相望着故作俏皮的得意门生，感觉手心一阵阵发痒，忍了又忍，扣下茶盏，哼声道：“说正事吧，如今朝堂上，后党世家，斗得不可开交，坐山观虎斗果然是妙计啊。”
谈到朝局，欧阳旭立刻收起混不着调的神情，正色道：“学生认为这还是是个开始。”
当年□□何等威慑，迁都上依然奈何不得，世家势力盘根错节，绝不是如此就能放弃的。
靠着后党就像打压世家，虽得一时的上峰，但事情不到最后，仍然存在变数。
不过，世家没出全力，同样的，后党也一样，只不过他们就跟一群蚂蚱一样，明知道这是老师的计策，也不得不往下跳。
“哦？”
柯相为官数十年，这点动向还是看得明白的，可他有心考考欧阳旭，便顺着问道：“明初有何想法？”
“后党，世家，表面上两者争锋相对，可跳得最欢的也就那几个。”欧阳旭回忆着掌记之时最爱过来刷存在感的几个名字，报给柯相道：“老师你细想想这几个人，是否眼熟？”
柯相寻思片刻，艰难的拼凑出几个人的身份，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些角落官员。
所谓角落官员就是堪堪够到上朝的门槛，一水的清闲衙门，没有权利没有威名，纯属凑数的。
直到欧阳旭又说出另外一个名字：“萧钦言。”
听到这个老熟人的名号，柯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萧钦言，后党领军，即将上任的同平章奏。
此人擅谋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年轻之时为了名利就能做下抛弃糟糠幼子另娶名门贵女的勾当，从此青云大路。依靠皇后之后，更是一飞冲天，节节上升。
“萧钦言，他是什么人，老夫再清楚不过了。”柯相冷笑一声，萧钦言三个字被他念的咬牙切齿，眼底尽是轻视嘲讽：“那就是皇后身边的一条好狗，主人不让叫唤，他哪敢吠出声？可笑正经的进士出生，被一女流之辈握在手心，当成看家小犬。”
额……
老师就是老师，骂起人来也直接了当。
可刘蛾不是泛泛女流之辈。
欧阳旭也不反驳，只道：“皇后与老师一样，都想着作壁上观，如今天下大势都站在老师这边，皇后想着摘果子就是了。”
……
摘果子？
柯相一脸不忿，若不是圣上糊涂，宠幸妖女，又将仅存的皇子养在妖女名下，大宋朝朝局又怎会被这个女人所扰。
欧阳旭瞧见，掩面乐开，将手边三娘精心准备的茶点推给柯相，“就如这果子，都有人递到您嘴边了，为何还要去抢呢？”
柯相不客气的一把夺过，道：“老夫觉得，抢来的更香！”
这老头……
欧阳旭低头笑的开怀。
竟是柯相？
盼儿听欧阳旭介绍，惊讶万分，连茶盏都不曾放下，便急忙上前几步矮身行礼道：“民女赵盼儿，见过柯相。”
她身后的三娘与引章也激动不已，跟着行礼。
“民妇孙三娘，见过柯相。”
“民女宋引章，见过柯相。”
这可是柯相啊，大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清流领袖啊，多少才子官人想要拜见却求之无门，未曾想她们几个小小女子竟有这般荣幸。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柯相见进来了三位女子，又听她们自报家门，觑了欧阳旭一眼，轻甩衣摆落座于扶手椅上，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盼儿又谢了一声，才微微低着头过去，将端着的釉色茶盏递给柯相，恭敬道：“柯相，这是上好的顾渚紫笋。”
釉色茶盏盛着的橙黄茶汤，香气高爽，柯相嗅到那茶香即知道是难得的好茶，再加上盼儿还在碗托上放置了些许兰草做衬，以映衬顾渚紫笋形似兰花之姿态，心思绝妙。
“茶也就罢了，你这心思不错。”柯相向欧阳旭摆摆手，示意他一同坐下，才对着盼儿夸赞，可打量盼儿的目光却不怎么友善。
盼儿不自觉绷紧了身子，更加小心，敛眉谦虚道：“小女子微末技艺，柯相过赞了。”
又转身向柯相道：“咱们茶楼还有上好的果子与琵琶音，不知柯相是否赏光倾听呢？”
闻言，三娘赶忙将果子也承了上去，柯相可是她来东京这么久见过的最大的官了，紧张的头也不敢抬放好果子后又站回盼儿身后，介绍都忘了介绍。
三娘奉上的是一只由紫檀木雕刻成水池造型的食盒，里面的果子是莲与叶的造型，果子下面是碧绿色的荷叶，上头是渐变色的莲花。
这道果子的工艺极为复杂，三娘说每天要花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做成一笼，这果子的名字，还是他起的，欧阳旭将食盒向柯相那边推了推，道：“老师，这道果子名为接天映日。”
“接天映日？无穷碧，别样红，相映成趣，好名字。”柯相很给欧阳旭面子，看是他介绍，便伸手拿起一块，端详片刻，浅尝一口赞道：“味道不错。”
“这是孙娘子的手艺。”欧阳旭又介绍引章道：“老师您看，抱琵琶的那位是宋娘子，乃是钱塘琵琶第一的国手，老师这儿好茶好物都有了，只缺一曲人间几回寻的妙音了。”
“老夫洗耳恭听。”
文人好风雅，柯相也不例外。
引章按捺住心中喜悦，矜持向柯相拜了拜，回身坐在一旁的鼓凳上，定下心神，扬手，悦耳之音徐徐而来。
弦音一起，柯相便察觉出来这小小女子于琵琶一道天资甚佳，闭目欣赏，轻声和道：“弹决破真珠囊,迸落金盘声断续，夕阳箫鼓，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泛音渐散，一曲终了。
引章收了势，感情从乐曲中脱离开来，抱着琵琶站起，见柯相依然闭着眼睛，小幅度的晃着脑袋，还一副十分沉醉的样子，不觉动作犹豫，不知该如何行动。
良久，柯相才又睁开眼，再去看引章，带着欣赏之意，道：“你小小年纪，琵琶技艺倒十分了得，只不过我听你音色虽妙，但细枝末节处有不足之态，曲艺漂浮，日后勤加练习，终有一日可成大器。”
“是，宋引章多谢柯相指点。”
“这茶呢，喝过了，果子，品过了，曲子赏过了，你们也先下去吧，老夫与明初还有正事。”
盼儿眉心一跳，连忙起身，恭谨的欠身行礼退了出去。
细白的双手掩上雅间的门，盼儿面壁驻足片刻，才轻轻吁出长气。
即便是已经准备上了最好的茶，最得意的典型，最妙的曲音，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那面对的是世间清流，文坛风骨的柯相。
柯相对三娘与引章态度温和，尤其是引章，曲艺还得了他的夸赞，可对着自己却不同，打量审视尤甚，似乎是要将她从头到内看个通透。
思及柯相那一眼要将自己看到低的眼神，盼儿的手指顺着门上的木质纹路滑下。
旭郎父母皆以故去，他对着柯相也不称大人，而称老师。
天地君亲师，柯相受了旭郎老师的尊称，自然将旭郎当做亲传弟子，万事为他考虑，更别提是成亲这等终生大事。
此番特地而来，看茶馆为次，相看自己才是主吧。
也不知她的表现柯相是否满意。
放松下紧绷的肩膀，盼儿转身，立时就对上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引章强压下激动，抱着琵琶小声又兴奋道：“盼儿姐，那是柯相，我居然见到了柯相，他还夸我琵琶弹得好！”
“瞧瞧瞧瞧，咱们引章的琵琶可是钱塘第一，不过，”三娘话音一转，自豪道：“我三娘的果子也不差，你们可听到了？柯相夸我做的果子眼生花，齿生香，哎哎，还要包上些回去给家里头的小娘子们尝尝鲜呢！”
盼儿听着姐妹们说话，按下心里的些许不安，示意引章三娘跟她一块儿下楼，顺便守着楼梯，不让人上来，以便欧阳旭跟柯相可以安心说话。
三娘也反应过来贵客还在呢，连忙捂着嘴，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门外女子细微的声响渐渐消散，欧阳旭对着一旁抚须品茗的柯相致歉道：“家中女眷个性活泼，让老师见笑了。”
柯相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见笑什么？你与为师不必说这些场面话，只是那赵盼儿谈吐相貌虽与你相配，可你一堂堂探花郎，竟娶个乡野女子为妻，为师只怕以后你飞黄腾达，内宅却要惹人非议了。”
柯相为人耿直清正，在欧阳旭面前毫不掩饰，直接将担忧说与他听。
宋代官场文人的名誉相当重要，为官者的妻子也是名誉的一部分。
欧阳旭却不在意，他笑意不减，温声道：“老师为学生计深远，学生自然明白，可学生若是富贵便相忘之人，学生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人活一世，逃不过两个字，一个情，一个义，为兄弟两肋插刀是义，与天下苍生是义，男女爱慕是情，君臣相得也是情，所以学生若是连小情小义都做不到，又何谈立身天下空谈大义呢？”
柯相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到了最后只剩无奈摇头，“你啊，说起话来七分正理三分歪理，偏却让人觉着所言甚是。”
欧阳旭端起茶杯，眨眨眼睛，道：“那学生谢过老师夸赞。”
举盏的手顿了一顿，柯相望着故作俏皮的得意门生，感觉手心一阵阵发痒，忍了又忍，扣下茶盏，哼声道：“说正事吧，如今朝堂上，后党世家，斗得不可开交，坐山观虎斗果然是妙计啊。”
谈到朝局，欧阳旭立刻收起混不着调的神情，正色道：“学生认为这还是是个开始。”
当年□□何等威慑，迁都上依然奈何不得，世家势力盘根错节，绝不是如此就能放弃的。
靠着后党就像打压世家，虽得一时的上峰，但事情不到最后，仍然存在变数。
不过，世家没出全力，同样的，后党也一样，只不过他们就跟一群蚂蚱一样，明知道这是老师的计策，也不得不往下跳。
“哦？”
柯相为官数十年，这点动向还是看得明白的，可他有心考考欧阳旭，便顺着问道：“明初有何想法？”
“后党，世家，表面上两者争锋相对，可跳得最欢的也就那几个。”欧阳旭回忆着掌记之时最爱过来刷存在感的几个名字，报给柯相道：“老师你细想想这几个人，是否眼熟？”
柯相寻思片刻，艰难的拼凑出几个人的身份，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些角落官员。
所谓角落官员就是堪堪够到上朝的门槛，一水的清闲衙门，没有权利没有威名，纯属凑数的。
直到欧阳旭又说出另外一个名字：“萧钦言。”
听到这个老熟人的名号，柯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萧钦言，后党领军，即将上任的同平章奏。
此人擅谋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年轻之时为了名利就能做下抛弃糟糠幼子另娶名门贵女的勾当，从此青云大路。依靠皇后之后，更是一飞冲天，节节上升。
“萧钦言，他是什么人，老夫再清楚不过了。”柯相冷笑一声，萧钦言三个字被他念的咬牙切齿，眼底尽是轻视嘲讽：“那就是皇后身边的一条好狗，主人不让叫唤，他哪敢吠出声？可笑正经的进士出生，被一女流之辈握在手心，当成看家小犬。”
额……
老师就是老师，骂起人来也直接了当。
可刘蛾不是泛泛女流之辈。
欧阳旭也不反驳，只道：“皇后与老师一样，都想着作壁上观，如今天下大势都站在老师这边，皇后想着摘果子就是了。”
……
摘果子？
柯相一脸不忿，若不是圣上糊涂，宠幸妖女，又将仅存的皇子养在妖女名下，大宋朝朝局又怎会被这个女人所扰。
欧阳旭瞧见，掩面乐开，将手边三娘精心准备的茶点推给柯相，“就如这果子，都有人递到您嘴边了，为何还要去抢呢？”
柯相不客气的一把夺过，道：“老夫觉得，抢来的更香！”
这老头……
欧阳旭低头笑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