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等谢锦年缓过神来，晚晴阮晓雨才舒了口气。
谢锦年勉强的对晚晴笑笑：“你说不定，帮了我一个大忙。说不定，困扰我和爷爷这么多年的问题，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晚晴说：“你的意思是，你妈妈只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
谢锦年尝试着理顺整件事：“有可能。但是，因为王梦羽只比我小一岁，所以我爷爷觉得，我妈妈的死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阮晓雨也分析道：“那就是小三给你妈妈下毒？”
谢锦年说：“很有可能。只是警察调查过，我妈妈喝钩吻的杯子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事发时那座别墅除了我和她的痕迹，再没有其他人了。”
阮晓雨继续说：“那这要怎么下毒？”
晚晴也跟着分析：“她会不会是被人误导，把钩吻当金银花泡水喝了？”
谢锦年看着晚晴，眼中的悲伤快要流淌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除了保姆，我妈妈平日接触过些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
晚晴被谢锦年眼中的悲伤刺痛，她很想搂住谢锦年，用吻去安慰他，可是阮晓雨还在旁边。她只能冷静下来说：“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因为这个保姆很可能是被买通了，否则这些事，当年她就会告诉你爷爷和警方了。”
谢锦年靠倒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眼。
他不知道，这样的结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只知道嫌疑人和她可能知道的线索，可是嫌疑人会主动说出来吗？
晚晴叹气，继续翻看资料夹。看得出来，这些年谢辉确实下了许多功夫，但是方向却找错了。他一开始都是盯着尸检人员。直到事发十年后，谢辉才开始把调查方向转向叶倾城。
晚晴发现这点，不解谢辉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于是问谢锦年：“这资料里面，将近十年后，才开始有叶倾城的调查，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爷爷开始起疑了吗？”
谢锦年振作起来，坐直了对晚晴说：“自从我被叶倾城丢在外面，我爷爷才开始怀疑我妈妈的死可能有内情。可是他之所以去调查尸检人员，是怀疑……那个男人害死了我妈妈。如果是那个男人出手，肯定会买通相关人员。”
“可哪怕是叶倾城把我扔在外面，我爷爷也以为是那个男人的意思。在我爷爷的思维里，如果一个男人还在意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任由身边的女人随意处置孩子呢？而我被找回来之后，爷爷去王家找祖父母算账，祖父母很吃惊，随后差点跟那个男人闹翻。就这样，叶倾城依然好好呆在那个男人身边。所以我爷爷误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做的。”
阮晓雨追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谢锦年说：“后来我爷爷发现，那个男人一直在外面找女人，第一个女人，不会怀孕，被那个男人抛弃了。第二个，怀过，但是流了两次，又被抛弃了。我爷爷才感觉，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想要多生几个孩子？如果他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故意遗弃我？我爷爷和祖父是一辈子的老交情，就算他不想娶我妈妈，也没有理由恨到连妈妈的孩子都不想要。然后……”
谢锦年深吸一口气：“我爷爷才恍然惊觉，也许这背后是叶倾城动的手脚。”
谢锦年摇着头：“我爷爷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结论。他理解不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男人要如此护着他？叶倾城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把那个男人掌控于手中。我爷爷甚至产生过动摇，难道我妈妈的死其实真的只是抑郁症发作？要不然，为什么那个男人能对一条毒蛇恩爱不离？”
晚晴也觉得这事简直离谱。
“但是你爷爷还是查不到那个女人是怎么出手的？”
谢锦年苦笑：“我爷爷大概没想过，我妈妈会被误导的可能。我小时候听我爷爷的助理郭叔提过，我爷爷和祖父曾经一起当过兵，他对野外生存的知识都比一般人要多，而我妈妈，从小学习的都是艺术文学，十指不沾阳春水，对生活常识稼穑农桑之类的知识可能匮乏得可怜。所以，爷爷大概根本没有想到妈妈被误导的可能性，又怎么会去从这个方向去查呢？”
晚晴去拉锦年的手说：“至少我们现在有了新的方向，可以继续调查了。”
谢锦年说：“可是如果妈妈是被人误导了，那还是只能问保姆和凶手。保姆要是肯说，她早就说了。”
晚晴说：“不管怎样，还是先去找保姆探探口风。万一这保姆当年没提，只是因为不知道这些线索的重要性，以为没什么关系，所以才没说呢？”
谢锦年叹气点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两人商量好了，谢锦年就回去找郭福全打听当年那个保姆的情况去了。
谢锦年走后，阮晓雨忍不住问：“晚晴，你怎么不赶紧和谢锦年把话说清楚？”
晚晴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吧。他心里有事，我也担心万一不能解决王家的阻挠，不能法办张诚。我们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和他说这些，我说不出口。”
晚晴心里明白，这些不过是推脱之词，她只是害怕她会错意，也怕爱错人。
好在阮晓雨没有深究揭穿她，而是很体贴的说：“难为你了。”
晚晴感觉到一些安慰，不管怎么样，阮晓雨总是坚定的支持着她。她挽住阮晓雨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我觉得你真是一颗福星。能和你做姐妹，是我的福气。”
阮晓雨立马得意起来，笑得眯起了眼：“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我超有福的！除了小时候生了场大病，上学时候被欺负，其它的时候，都是顺顺利利的！就算上学时候被欺负，还有你护着我，跟我做朋友！爸妈疼我，你护着我。我觉得我超级幸运的！现在还发现一个超级帅对我又好的男朋友！啊，我都忍不住感叹，我真的是福星啊。所以！晚晴你要好好珍惜我哦！”
晚晴也笑得开怀：“嗯嗯！肯定的！就算是为了蹭你的福气，我也要好好粘着你才行！”
谢锦年急匆匆出了门，才想起来也没和晚晴多腻歪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上次没抓住机会，这次要是再这样忙东忙西，恐怕又要被人抢走晚晴了！可是，如果不能赶紧帮晚晴报仇，她又不会安心……
谢锦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接下来要去试探保姆，他肯定还是要拉着晚晴一起的。他多找些时间和晚晴腻一起，他就不信还有谁能再越过他轻易抢走晚晴！
他恨恨的想着，发动了汽车。
谢锦年找郭福全打听了一下当年那个保姆的现状，郭福全还奇怪的问：“为什么问起那个保姆？”
谢锦年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和晚晴找到了一点新线索，我怀疑那个保姆可能有点可疑。”
“可疑？小谢总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如让我去查。”
“还是我去吧。我们只是突然发现，我妈妈很可能是把钩吻当做了金银花。如果真是如此，那保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去试探一下保姆。如果直接找人去问话，我怕打草惊蛇。我自己去，就以探望当年的保姆为名，或许能减少对方的防备。”
郭福全为难的笑笑：“小谢总，如果保姆真的有问题，无论谁去都会打草惊蛇。不如找专业人士去，更稳妥一些。”
“可是我毕竟是当事人，或许我可以动之以情，采用心理攻势，让对方出现破绽。”
郭福全觉得这不太靠谱，不过这想法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于是他妥协了。
“好吧，小谢总，我去查那个保姆现在的住址，查到后告诉你。”
谢锦年满意的离开之后，郭福全立马去谢辉办公室报告这件事。
“谢总。小谢总说是找到了新线索，想要调查当年那个保姆，想要那个保姆的住址。我劝他交给专业私家侦探，他不同意。谢总是不是去劝劝他？”
谢辉沉吟。
“他找到什么新线索了？”
郭福全很忠实的直说：“小谢总怀疑雅然是把断肠草当做金银花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黑暗。谢辉扶了扶眼镜，突然觉得困住自己这么多年的迷雾一瞬间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了。
“谢总，我该怎么办？”
“谢总？”
谢辉抬起手摆了摆，示意郭福全不要着急。
好半天，谢辉才叹气：“老了啊！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没想到呢？”
“谢总的意思是？”
“我总是从我的角度看问题，总以为这世界一切总是如我所料。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围着我转。当年我以为已经给雅然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却给她找了个害死她的丈夫。我下意识不肯承认我错了。可惜，我终究还是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如此可笑。这么简单的疑点，我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
“谢总？”
谢辉摇摇头。
“锦年要想自己查，就让他去查吧。你安排好人保护他就好。对他来说，调查这件事，不单单只是找出结果而已，这也是在亲手解开心中的结。就由他去吧。”
谢辉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又何尝不想自己亲自找出真相呢？
外面浓厚的云层散开了一些，阳光穿过浓云之间的缝隙洒向人间。
谢辉疲惫的缩进办公椅中。看着窗户外照进来的光线，照在他的手臂上。
谢锦年勉强的对晚晴笑笑：“你说不定，帮了我一个大忙。说不定，困扰我和爷爷这么多年的问题，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晚晴说：“你的意思是，你妈妈只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
谢锦年尝试着理顺整件事：“有可能。但是，因为王梦羽只比我小一岁，所以我爷爷觉得，我妈妈的死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阮晓雨也分析道：“那就是小三给你妈妈下毒？”
谢锦年说：“很有可能。只是警察调查过，我妈妈喝钩吻的杯子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事发时那座别墅除了我和她的痕迹，再没有其他人了。”
阮晓雨继续说：“那这要怎么下毒？”
晚晴也跟着分析：“她会不会是被人误导，把钩吻当金银花泡水喝了？”
谢锦年看着晚晴，眼中的悲伤快要流淌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除了保姆，我妈妈平日接触过些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
晚晴被谢锦年眼中的悲伤刺痛，她很想搂住谢锦年，用吻去安慰他，可是阮晓雨还在旁边。她只能冷静下来说：“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因为这个保姆很可能是被买通了，否则这些事，当年她就会告诉你爷爷和警方了。”
谢锦年靠倒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眼。
他不知道，这样的结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只知道嫌疑人和她可能知道的线索，可是嫌疑人会主动说出来吗？
晚晴叹气，继续翻看资料夹。看得出来，这些年谢辉确实下了许多功夫，但是方向却找错了。他一开始都是盯着尸检人员。直到事发十年后，谢辉才开始把调查方向转向叶倾城。
晚晴发现这点，不解谢辉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于是问谢锦年：“这资料里面，将近十年后，才开始有叶倾城的调查，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爷爷开始起疑了吗？”
谢锦年振作起来，坐直了对晚晴说：“自从我被叶倾城丢在外面，我爷爷才开始怀疑我妈妈的死可能有内情。可是他之所以去调查尸检人员，是怀疑……那个男人害死了我妈妈。如果是那个男人出手，肯定会买通相关人员。”
“可哪怕是叶倾城把我扔在外面，我爷爷也以为是那个男人的意思。在我爷爷的思维里，如果一个男人还在意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任由身边的女人随意处置孩子呢？而我被找回来之后，爷爷去王家找祖父母算账，祖父母很吃惊，随后差点跟那个男人闹翻。就这样，叶倾城依然好好呆在那个男人身边。所以我爷爷误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做的。”
阮晓雨追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谢锦年说：“后来我爷爷发现，那个男人一直在外面找女人，第一个女人，不会怀孕，被那个男人抛弃了。第二个，怀过，但是流了两次，又被抛弃了。我爷爷才感觉，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想要多生几个孩子？如果他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故意遗弃我？我爷爷和祖父是一辈子的老交情，就算他不想娶我妈妈，也没有理由恨到连妈妈的孩子都不想要。然后……”
谢锦年深吸一口气：“我爷爷才恍然惊觉，也许这背后是叶倾城动的手脚。”
谢锦年摇着头：“我爷爷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结论。他理解不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男人要如此护着他？叶倾城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把那个男人掌控于手中。我爷爷甚至产生过动摇，难道我妈妈的死其实真的只是抑郁症发作？要不然，为什么那个男人能对一条毒蛇恩爱不离？”
晚晴也觉得这事简直离谱。
“但是你爷爷还是查不到那个女人是怎么出手的？”
谢锦年苦笑：“我爷爷大概没想过，我妈妈会被误导的可能。我小时候听我爷爷的助理郭叔提过，我爷爷和祖父曾经一起当过兵，他对野外生存的知识都比一般人要多，而我妈妈，从小学习的都是艺术文学，十指不沾阳春水，对生活常识稼穑农桑之类的知识可能匮乏得可怜。所以，爷爷大概根本没有想到妈妈被误导的可能性，又怎么会去从这个方向去查呢？”
晚晴去拉锦年的手说：“至少我们现在有了新的方向，可以继续调查了。”
谢锦年说：“可是如果妈妈是被人误导了，那还是只能问保姆和凶手。保姆要是肯说，她早就说了。”
晚晴说：“不管怎样，还是先去找保姆探探口风。万一这保姆当年没提，只是因为不知道这些线索的重要性，以为没什么关系，所以才没说呢？”
谢锦年叹气点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两人商量好了，谢锦年就回去找郭福全打听当年那个保姆的情况去了。
谢锦年走后，阮晓雨忍不住问：“晚晴，你怎么不赶紧和谢锦年把话说清楚？”
晚晴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吧。他心里有事，我也担心万一不能解决王家的阻挠，不能法办张诚。我们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和他说这些，我说不出口。”
晚晴心里明白，这些不过是推脱之词，她只是害怕她会错意，也怕爱错人。
好在阮晓雨没有深究揭穿她，而是很体贴的说：“难为你了。”
晚晴感觉到一些安慰，不管怎么样，阮晓雨总是坚定的支持着她。她挽住阮晓雨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我觉得你真是一颗福星。能和你做姐妹，是我的福气。”
阮晓雨立马得意起来，笑得眯起了眼：“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我超有福的！除了小时候生了场大病，上学时候被欺负，其它的时候，都是顺顺利利的！就算上学时候被欺负，还有你护着我，跟我做朋友！爸妈疼我，你护着我。我觉得我超级幸运的！现在还发现一个超级帅对我又好的男朋友！啊，我都忍不住感叹，我真的是福星啊。所以！晚晴你要好好珍惜我哦！”
晚晴也笑得开怀：“嗯嗯！肯定的！就算是为了蹭你的福气，我也要好好粘着你才行！”
谢锦年急匆匆出了门，才想起来也没和晚晴多腻歪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上次没抓住机会，这次要是再这样忙东忙西，恐怕又要被人抢走晚晴了！可是，如果不能赶紧帮晚晴报仇，她又不会安心……
谢锦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接下来要去试探保姆，他肯定还是要拉着晚晴一起的。他多找些时间和晚晴腻一起，他就不信还有谁能再越过他轻易抢走晚晴！
他恨恨的想着，发动了汽车。
谢锦年找郭福全打听了一下当年那个保姆的现状，郭福全还奇怪的问：“为什么问起那个保姆？”
谢锦年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和晚晴找到了一点新线索，我怀疑那个保姆可能有点可疑。”
“可疑？小谢总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如让我去查。”
“还是我去吧。我们只是突然发现，我妈妈很可能是把钩吻当做了金银花。如果真是如此，那保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去试探一下保姆。如果直接找人去问话，我怕打草惊蛇。我自己去，就以探望当年的保姆为名，或许能减少对方的防备。”
郭福全为难的笑笑：“小谢总，如果保姆真的有问题，无论谁去都会打草惊蛇。不如找专业人士去，更稳妥一些。”
“可是我毕竟是当事人，或许我可以动之以情，采用心理攻势，让对方出现破绽。”
郭福全觉得这不太靠谱，不过这想法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于是他妥协了。
“好吧，小谢总，我去查那个保姆现在的住址，查到后告诉你。”
谢锦年满意的离开之后，郭福全立马去谢辉办公室报告这件事。
“谢总。小谢总说是找到了新线索，想要调查当年那个保姆，想要那个保姆的住址。我劝他交给专业私家侦探，他不同意。谢总是不是去劝劝他？”
谢辉沉吟。
“他找到什么新线索了？”
郭福全很忠实的直说：“小谢总怀疑雅然是把断肠草当做金银花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黑暗。谢辉扶了扶眼镜，突然觉得困住自己这么多年的迷雾一瞬间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了。
“谢总，我该怎么办？”
“谢总？”
谢辉抬起手摆了摆，示意郭福全不要着急。
好半天，谢辉才叹气：“老了啊！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没想到呢？”
“谢总的意思是？”
“我总是从我的角度看问题，总以为这世界一切总是如我所料。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围着我转。当年我以为已经给雅然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却给她找了个害死她的丈夫。我下意识不肯承认我错了。可惜，我终究还是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如此可笑。这么简单的疑点，我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
“谢总？”
谢辉摇摇头。
“锦年要想自己查，就让他去查吧。你安排好人保护他就好。对他来说，调查这件事，不单单只是找出结果而已，这也是在亲手解开心中的结。就由他去吧。”
谢辉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又何尝不想自己亲自找出真相呢？
外面浓厚的云层散开了一些，阳光穿过浓云之间的缝隙洒向人间。
谢辉疲惫的缩进办公椅中。看着窗户外照进来的光线，照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