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门口很多人，不止本校的，还有隔壁八中来看热闹的。毛沐羽第一次穿百褶裙校服，有些不习惯，跟在秦雯文身后进了学校大门。
四中的教学环境很漂亮，有一条长长的、在影视剧的大学里才会见到的大道，操场也比一中的大一点。虽然天气很冷，但还是有很多人穿了百褶裙，配着过膝棉袜，涌向操场。
毛沐羽在操场边上的绿茵亭子里坐着，不特地看这儿基本发现不了。
冗长的开幕仪式结束，毛沐羽甚至快睡着，秦雯文才过来找她汇合。
“走，自由活动了。”
二人来到观众席，秦雯文把书包打开，递了一袋薯片给毛沐羽。
“先坐会儿，等学生都散到学校各处玩儿去了，我带你去艺术楼看我的画。”
“是你之前一直说的那些画吗？”
“嗯，老师说，可以让我贴在艺术楼。”
时间接近中午，组织比赛的老师们也开始躲懒在一旁聊天或休息。毛沐羽跟着秦雯文穿过那条大道，前往艺术楼。
艺术楼有点偏，还未走近就能听见一楼传来阵阵钢琴声。二人爬楼到四楼，推开走廊最尽头的一间空教室的门，里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那张，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大道。”秦雯文指着后黑板的一张风景画，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
毛沐羽走近看了看，笔触分明，画面生动，颜色很特别，秦雯文把大道两边的绿树叶改成了蓝紫色。
“这个颜色换得还蛮有意思。”毛沐羽发现，秦雯文的画基本上都不会按照物体本身的颜色去画，是偏离的，让人眼前一亮，赋予了它们新的感觉。
“我这个寒假要去学美术了。”空旷安静的教室里，秦雯文冷不丁地说。
“我支持你。”毛沐羽立刻转过身来，坚定地回应。“你很有天赋。”
“比起学滑板是吧。”或许是受不了如此煽情的场面，秦雯文还是习惯性地开起了玩笑。
毛沐羽也跟着她笑。
“不过还是谢了，你的肯定。”秦雯文微笑。“比起什么所谓的天赋，目前来看，应试才是难关，我还有很多基础要学。”
平时假不正经的秦雯文在说出这段话时非常认真，鼻头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情绪上头，毛沐羽的心仿佛被握住。
“难关关关过。”毛沐羽走上前，轻轻拥抱了秦雯文。“不能对未来发生的事做出什么评判，我只想说，你的画很漂亮。”
享受完四中的丰盛午餐，毛沐羽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食堂。
坐久了学校里的不锈钢餐凳，突然坐到木制软垫的椅子，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下午什么安排？”吃完饭回不去班级，二人还是打算去操场周边转转。
“下午是上午项目的决赛，我们班好像没几个进决赛的。”
午后的温度比上午要好很多，毛沐羽和秦雯文简单逛了逛校园后便坐在操场边上的亭子里闲扯，过了半个多钟头，二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咚”地传来一响声，毛沐羽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围墙根底下走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陈旧。
“陈陈陈……陈旧？”秦雯文已经有些结巴。陈旧一边朝亭子这里走一边朝后方看，走进亭子后和毛沐羽二人面面相觑。
秦雯文摇了摇毛沐羽的胳膊，指了一下围墙，有几个男学生正在试图翻墙。
二人立刻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儿不安全的，一过来就能看见，没法儿躲。”秦雯文小声地说。“跟我来。”
毛沐羽鬼使神差地拉住陈旧，跟着秦雯文一路小跑到最近的高三教学楼。
“你们先进去。”秦雯文打开厕所外面的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
那几个小混混果然追到了这里，在厕所门口打量着秦雯文。
“喂！你们干什么的！”如秦雯文所愿，一向会在这个时候来高三视察的教导主任终于出现了。“怎么没穿校服？你们哪个学校的？”
秦雯文这才关掉水龙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离开，并做好了被叫住的打算。
“同学，你认识他们？”教导主任果然注意到了秦雯文。
“老师好，我不认识。”
见小混混们一直朝厕所里看，教导主任再次发问：“里面有人？”
“刚刚有同学在里面，但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出来的。”随着运动会进场音乐的响起，秦雯文逼真的演技说服了教导主任，也是，高三午休，高一高二的学生参加运动会就近借用这里的厕所也是正常的。
“你们几个，跟我去保卫室！”
小混混们蔫耷着脑袋，跟着教导主任离开。秦雯文假戏做到底，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厕所里，毛沐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最终舒了一口气。
陈旧倚在白瓷砖墙壁上，一言不发。
“啊，你在流血。”毛沐羽连忙摸上陈旧的手，却被对方条件反射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毛沐羽抿了抿嘴。“不过，你这个伤口看着又小又深，如果是因为刚刚翻墙，划到旁边铁门的铁刺，最好打破伤风。”
本来沉默的陈旧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抬头，盯着毛沐羽：“不打会怎么样？”
“你这个得打的，否则会很严重。”
“好。”
突如其来的肯定让毛沐羽倍感迷糊，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听着外面很久没有动静，毛沐羽溜到门口探头看了看。
“应该可以走了，但是你没穿她们学校的校服，现在学生都去操场了，可能会很显眼。”
“她们学校？”陈旧也走了过来。“你不是这儿的学生？”
毛沐羽转头朝她笑笑：“嘿嘿，当然不是，不然我也不用躲了。”
最终计划便是，毛沐羽搭着陈旧的肩，尽量掩人耳目，到达围墙边上，等陈旧翻出去后，毛沐羽再从学校大门出去。
毛沐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搂住陈旧时，对方若有若无的身体排斥。
“我陪你去医院吧，防止路上遇到什么事，我顺便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保卫室。”
“真磨叽，我自己能搞得定他们。”终于恢复了八中大姐大的语气，毛沐羽没忍住笑了。
“那也要先去医院。”
毛沐羽和秦雯文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四中，那几个混混已经不在保卫室了，毛沐羽赶紧加快了脚步。
“还好医院离得不远，过两条街。”
陈旧没有搭话，只是盯着自己的伤口看。
二人刚走到远扬广场附近那条街边，陈旧猛地拽住了毛沐羽，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
毛沐羽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什么情况，在被带跑的过程中，隐隐察觉到了原因。
跑到巷子快出口时，毛沐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股力量握住，熟悉的男声附在耳边。
“跟我来。”
三人跑进了乔姐的店里，一路直奔二楼。毛沐羽和陈旧二人被安排进换衣间里。
林厘法对着她俩比了个“嘘”的手势，在外面拉上了帘子。
渐渐反应过来的毛沐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奇妙的触感正在渐渐消散，但那瞬间的声音依旧回旋在耳畔，愈发清晰。
“你手不会也受伤了吧。”陈旧实在看不下去，出言调侃。
毛沐羽立刻恢复常态，毫不留情地回复：“你不是说你搞得定他们吗？”
“这不是你在旁边吗，万一你碍手碍脚的，咱俩都得歇菜。”
不一会儿，楼下有了动静。
乔姐坐在柜台后面，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翻看着杂志。
“老板娘，这儿刚刚有来人吗？”
“今儿好几个客单，半小时前来了一个，你们要是要拍照什么的得排单等一下。”
混混头儿将信将疑，见乔姐这里的确不像刚刚发生过什么事儿的样子，只好离开。
“应该走了。”毛沐羽看了一眼陈旧的手。“现在走吧。”
毛沐羽拉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林厘法正在淡定地给客人拍照，那个客人，居然是许坞。
“你也在这儿啊？”毛沐羽非常疑惑。
“该我俩问你这个问题吧，”许坞拍完照，站起身来说话。“我在这儿等着拍学校要用的照片，不一会儿就看你们跑上来躲了起来。”
林厘法把相机收好，也附和着：“我当时正在兼职的路上，看到她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跟着一些人，应该是八中的。”
“回头再跟你们解释，我们还得出去，去医院。”毛沐羽轻轻拉了拉陈旧的衣袖，准备离开。
“等会儿，万一他们没走远呢，我这边结束了，我跟你们一起。”许坞走了过来，朝陈旧点点头示好。陈旧还是懒得多说话，留了一句“走吧”便走在前头下楼。
“走啦。”乔姐在泡茶，问候了一句。
“嗯，谢谢乔姐，我们先走了。”毛沐羽向她告别。
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医院，毛沐羽和许坞在诊室外头坐着，好把原由解释清楚。
“这样啊，我说她看着有点面熟。”许坞笑了笑。“今天你不在家，我还以为你自发地去图书馆了。”
“嘘，今天去四中，我妈不知道，待会儿还得趁她傍晚出去遛弯儿的时候把校服换下来。”
陈旧简单包扎了伤口，拿着医药单出了诊室。
“我帮你去拿药吧。”许坞站起来。
陈旧倒也没客气，把单子递了过去：“谢了。”
许坞走后，陈旧也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你哪个学校的？一中的吗？”陈旧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问毛沐羽。
“嗯。”毛沐羽点头，发现对方注意力在手机上，并没有看自己，又答应了一声。
“有点缘分，上次也是你和我在这家医院，还有那个男生。”陈旧的视线从手机上收回。“今天出来没带什么钱，下次去一中找你还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毛沐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陈旧带着一帮子人聚在一中门口的样子，下一秒自己就变成学校里的焦点人物。“上次在医院，你也帮我垫了钱的，就算两清吧。”
看着毛沐羽郑重其事的样子，陈旧轻笑了一声：“你们学霸有点意思，不过今天这一通围追堵截的，你们反应也够快，你那些朋友都是四中的？”
“不是，除了一开始四中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女生，其他都是一中的。”毛沐羽顿时觉得陈旧很亲切，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对了，那个女生叫秦雯文，也喜欢玩滑板。”
“我好像见过，是周日上午会在广场上练习的吗？技术一般。”
“应该是吧……但她也有在进步的，只是最近练习的时间也变少了。”毛沐羽连忙解释。
“你们以后还去的话，我教她吧。”
确认自己没听错话的毛沐羽一脸挥之不去的震惊。
四中的教学环境很漂亮，有一条长长的、在影视剧的大学里才会见到的大道，操场也比一中的大一点。虽然天气很冷，但还是有很多人穿了百褶裙，配着过膝棉袜，涌向操场。
毛沐羽在操场边上的绿茵亭子里坐着，不特地看这儿基本发现不了。
冗长的开幕仪式结束，毛沐羽甚至快睡着，秦雯文才过来找她汇合。
“走，自由活动了。”
二人来到观众席，秦雯文把书包打开，递了一袋薯片给毛沐羽。
“先坐会儿，等学生都散到学校各处玩儿去了，我带你去艺术楼看我的画。”
“是你之前一直说的那些画吗？”
“嗯，老师说，可以让我贴在艺术楼。”
时间接近中午，组织比赛的老师们也开始躲懒在一旁聊天或休息。毛沐羽跟着秦雯文穿过那条大道，前往艺术楼。
艺术楼有点偏，还未走近就能听见一楼传来阵阵钢琴声。二人爬楼到四楼，推开走廊最尽头的一间空教室的门，里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那张，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大道。”秦雯文指着后黑板的一张风景画，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
毛沐羽走近看了看，笔触分明，画面生动，颜色很特别，秦雯文把大道两边的绿树叶改成了蓝紫色。
“这个颜色换得还蛮有意思。”毛沐羽发现，秦雯文的画基本上都不会按照物体本身的颜色去画，是偏离的，让人眼前一亮，赋予了它们新的感觉。
“我这个寒假要去学美术了。”空旷安静的教室里，秦雯文冷不丁地说。
“我支持你。”毛沐羽立刻转过身来，坚定地回应。“你很有天赋。”
“比起学滑板是吧。”或许是受不了如此煽情的场面，秦雯文还是习惯性地开起了玩笑。
毛沐羽也跟着她笑。
“不过还是谢了，你的肯定。”秦雯文微笑。“比起什么所谓的天赋，目前来看，应试才是难关，我还有很多基础要学。”
平时假不正经的秦雯文在说出这段话时非常认真，鼻头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情绪上头，毛沐羽的心仿佛被握住。
“难关关关过。”毛沐羽走上前，轻轻拥抱了秦雯文。“不能对未来发生的事做出什么评判，我只想说，你的画很漂亮。”
享受完四中的丰盛午餐，毛沐羽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食堂。
坐久了学校里的不锈钢餐凳，突然坐到木制软垫的椅子，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下午什么安排？”吃完饭回不去班级，二人还是打算去操场周边转转。
“下午是上午项目的决赛，我们班好像没几个进决赛的。”
午后的温度比上午要好很多，毛沐羽和秦雯文简单逛了逛校园后便坐在操场边上的亭子里闲扯，过了半个多钟头，二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咚”地传来一响声，毛沐羽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围墙根底下走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陈旧。
“陈陈陈……陈旧？”秦雯文已经有些结巴。陈旧一边朝亭子这里走一边朝后方看，走进亭子后和毛沐羽二人面面相觑。
秦雯文摇了摇毛沐羽的胳膊，指了一下围墙，有几个男学生正在试图翻墙。
二人立刻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儿不安全的，一过来就能看见，没法儿躲。”秦雯文小声地说。“跟我来。”
毛沐羽鬼使神差地拉住陈旧，跟着秦雯文一路小跑到最近的高三教学楼。
“你们先进去。”秦雯文打开厕所外面的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
那几个小混混果然追到了这里，在厕所门口打量着秦雯文。
“喂！你们干什么的！”如秦雯文所愿，一向会在这个时候来高三视察的教导主任终于出现了。“怎么没穿校服？你们哪个学校的？”
秦雯文这才关掉水龙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离开，并做好了被叫住的打算。
“同学，你认识他们？”教导主任果然注意到了秦雯文。
“老师好，我不认识。”
见小混混们一直朝厕所里看，教导主任再次发问：“里面有人？”
“刚刚有同学在里面，但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出来的。”随着运动会进场音乐的响起，秦雯文逼真的演技说服了教导主任，也是，高三午休，高一高二的学生参加运动会就近借用这里的厕所也是正常的。
“你们几个，跟我去保卫室！”
小混混们蔫耷着脑袋，跟着教导主任离开。秦雯文假戏做到底，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厕所里，毛沐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最终舒了一口气。
陈旧倚在白瓷砖墙壁上，一言不发。
“啊，你在流血。”毛沐羽连忙摸上陈旧的手，却被对方条件反射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毛沐羽抿了抿嘴。“不过，你这个伤口看着又小又深，如果是因为刚刚翻墙，划到旁边铁门的铁刺，最好打破伤风。”
本来沉默的陈旧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抬头，盯着毛沐羽：“不打会怎么样？”
“你这个得打的，否则会很严重。”
“好。”
突如其来的肯定让毛沐羽倍感迷糊，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听着外面很久没有动静，毛沐羽溜到门口探头看了看。
“应该可以走了，但是你没穿她们学校的校服，现在学生都去操场了，可能会很显眼。”
“她们学校？”陈旧也走了过来。“你不是这儿的学生？”
毛沐羽转头朝她笑笑：“嘿嘿，当然不是，不然我也不用躲了。”
最终计划便是，毛沐羽搭着陈旧的肩，尽量掩人耳目，到达围墙边上，等陈旧翻出去后，毛沐羽再从学校大门出去。
毛沐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搂住陈旧时，对方若有若无的身体排斥。
“我陪你去医院吧，防止路上遇到什么事，我顺便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保卫室。”
“真磨叽，我自己能搞得定他们。”终于恢复了八中大姐大的语气，毛沐羽没忍住笑了。
“那也要先去医院。”
毛沐羽和秦雯文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四中，那几个混混已经不在保卫室了，毛沐羽赶紧加快了脚步。
“还好医院离得不远，过两条街。”
陈旧没有搭话，只是盯着自己的伤口看。
二人刚走到远扬广场附近那条街边，陈旧猛地拽住了毛沐羽，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
毛沐羽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什么情况，在被带跑的过程中，隐隐察觉到了原因。
跑到巷子快出口时，毛沐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股力量握住，熟悉的男声附在耳边。
“跟我来。”
三人跑进了乔姐的店里，一路直奔二楼。毛沐羽和陈旧二人被安排进换衣间里。
林厘法对着她俩比了个“嘘”的手势，在外面拉上了帘子。
渐渐反应过来的毛沐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奇妙的触感正在渐渐消散，但那瞬间的声音依旧回旋在耳畔，愈发清晰。
“你手不会也受伤了吧。”陈旧实在看不下去，出言调侃。
毛沐羽立刻恢复常态，毫不留情地回复：“你不是说你搞得定他们吗？”
“这不是你在旁边吗，万一你碍手碍脚的，咱俩都得歇菜。”
不一会儿，楼下有了动静。
乔姐坐在柜台后面，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翻看着杂志。
“老板娘，这儿刚刚有来人吗？”
“今儿好几个客单，半小时前来了一个，你们要是要拍照什么的得排单等一下。”
混混头儿将信将疑，见乔姐这里的确不像刚刚发生过什么事儿的样子，只好离开。
“应该走了。”毛沐羽看了一眼陈旧的手。“现在走吧。”
毛沐羽拉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林厘法正在淡定地给客人拍照，那个客人，居然是许坞。
“你也在这儿啊？”毛沐羽非常疑惑。
“该我俩问你这个问题吧，”许坞拍完照，站起身来说话。“我在这儿等着拍学校要用的照片，不一会儿就看你们跑上来躲了起来。”
林厘法把相机收好，也附和着：“我当时正在兼职的路上，看到她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跟着一些人，应该是八中的。”
“回头再跟你们解释，我们还得出去，去医院。”毛沐羽轻轻拉了拉陈旧的衣袖，准备离开。
“等会儿，万一他们没走远呢，我这边结束了，我跟你们一起。”许坞走了过来，朝陈旧点点头示好。陈旧还是懒得多说话，留了一句“走吧”便走在前头下楼。
“走啦。”乔姐在泡茶，问候了一句。
“嗯，谢谢乔姐，我们先走了。”毛沐羽向她告别。
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医院，毛沐羽和许坞在诊室外头坐着，好把原由解释清楚。
“这样啊，我说她看着有点面熟。”许坞笑了笑。“今天你不在家，我还以为你自发地去图书馆了。”
“嘘，今天去四中，我妈不知道，待会儿还得趁她傍晚出去遛弯儿的时候把校服换下来。”
陈旧简单包扎了伤口，拿着医药单出了诊室。
“我帮你去拿药吧。”许坞站起来。
陈旧倒也没客气，把单子递了过去：“谢了。”
许坞走后，陈旧也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你哪个学校的？一中的吗？”陈旧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问毛沐羽。
“嗯。”毛沐羽点头，发现对方注意力在手机上，并没有看自己，又答应了一声。
“有点缘分，上次也是你和我在这家医院，还有那个男生。”陈旧的视线从手机上收回。“今天出来没带什么钱，下次去一中找你还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毛沐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陈旧带着一帮子人聚在一中门口的样子，下一秒自己就变成学校里的焦点人物。“上次在医院，你也帮我垫了钱的，就算两清吧。”
看着毛沐羽郑重其事的样子，陈旧轻笑了一声：“你们学霸有点意思，不过今天这一通围追堵截的，你们反应也够快，你那些朋友都是四中的？”
“不是，除了一开始四中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女生，其他都是一中的。”毛沐羽顿时觉得陈旧很亲切，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对了，那个女生叫秦雯文，也喜欢玩滑板。”
“我好像见过，是周日上午会在广场上练习的吗？技术一般。”
“应该是吧……但她也有在进步的，只是最近练习的时间也变少了。”毛沐羽连忙解释。
“你们以后还去的话，我教她吧。”
确认自己没听错话的毛沐羽一脸挥之不去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