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走进了学校，高二高三在上晚自习，教室全部亮着灯，毛沐羽拎着饭盒朝高二教学楼走去，正巧碰上正要上楼的许坞。
许坞打了个手势，他身边的同学先上楼了。
“你怎么来了？”
毛沐羽把餐盒递过去：“你中午没回来吃饭，我妈有点担心你学习压力大，给你煲了汤。”
许坞很惊讶：“中午有些材料要交，弄完了都过了饭点了，以为阿姨午休了就没想着回去。”
“没事儿，我妈就是想体验一下给勤奋学习的学生做夜宵的感觉，你别怕，我已经试过‘毒’了。”毛沐羽很夸张地叹气并揶揄，引得许坞发笑。
“对了，那你把最近不会的题目整理好，我今晚回去了帮你看看，周末可能没有完整的时间帮你看题了最近。”
毛沐羽眼神变幻，看着面前黑眼圈愈发加重的许坞，缓缓地说：“其实。”
“其实没事的，你应该放轻松，不需要因为没能回家感到抱歉，也不需要喝了我妈的汤就立刻在别的方面补偿我。”
许坞微微愣住，暖黄路灯光映射在二人中间，他捏紧了手里的饭盒把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上学，毛沐羽难得主动起了个大早，和许坞一块儿上学。
天气太冷，上学这条路上都还没几个人，隐隐地，毛沐羽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背影。
“易茗！”毛沐羽很惊喜。
易茗转过身，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巧，一起走吧！”毛沐羽跑上前去。
许坞也跟了上去，走到毛沐羽身边。
易茗恢复往日沉默不语的样子，只是掏出昨晚那双手套，递给毛沐羽。
毛沐羽直接示意手套的主人许坞去接，许坞双手接过，对易茗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诡异地、沉默着走完了这一小段路，快到学校时，许坞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三十一号我约了一个馆子，在学前桥附近，要不要来跨年。”
或许是自己昨晚的话影响到许坞了吧，毛沐羽想，从没想过许坞会主动提出出去聚会，尤其是在考试前。
“可以啊，还有谁？”
“还没定，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
毛沐羽没过脑子就问了身旁的易茗，问出口才想起她这阵子每天都要去补习班，于是话说到一半便又停下。
“可以啊。”易茗甚至露出了微笑。“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和地址。”
“是吃饭的事吗？”就在毛沐羽抱着杯子在水房门口犹豫要不要说时，林厘法已经替她说了。
毛沐羽点点头：“是许坞跟你说的吗？”
“不是。”林厘法摆出毛沐羽同款惊讶脸。“是易茗说的。”
“啊？”
“我也蛮惊讶的，虽然现在在一个班，但我只跟她见过几次面，今天搬作业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的。”
“那，那你会去吗？”
“去啊，听说临近十二点隔壁的公园有小型烟火会。”
抱着杯子回教室时，毛沐羽还在疑惑易茗怎么那么积极，只见一个文具盒飞了过来，幸好毛沐羽下意识地闪开，文具盒砸到班级的门上，“砰”地一声。
很眼熟的文具盒，毛沐羽把它拾了起来。
“干什么？随便砸东西很好玩吗？”毛沐羽把文具盒放回周舷的桌子上，皱眉盯着眼前两个男同学。
“问他点儿事跟哑巴了似的，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那你去问别人啊，扔别人东西算怎么回事？”
“这事儿得他来回答，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才会理我。”
毛沐羽顺着话题望向了静坐在一边的周舷，仿佛现下发生的是别人的事，他只是旁观者。
本以为三班都是吭哧吭哧学习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的、不爱惹事儿的学生，没想到也有这样的烦人精。
本想接着问对方到底想问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问下去会让事情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毛沐羽适时地闭了嘴，并坐下。
“今年的最后一天，在学前桥附近有个小型烟火会。”虽然周舷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面不改色，但毛沐羽还是注意到，他似乎在微微颤抖。“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并没有抱着对方会回应的想法，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就算对方拒绝了，也不差这一次。
直到毛沐羽看到周舷点了点头。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尴尬，毕竟我们这些人里，他可能只认识你和易茗，而且还不是很熟。”秦雯文在电话那头接受了邀约，并对毛沐羽讲了这个这个新同桌事迹后感到疑惑。“他会不会也是为了缓和气氛随便附和你的？”
“不知道，当时也没敢多问，等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提前问我时间和地点，如果没有就当没发生吧。”
“真佩服你，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太好奇而刨根问底。”
毛沐羽对人对事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也有原由。
还记得上小学时，许坞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晚饭也留在自己家里吃，还不太懂事的毛沐羽在饭桌上直接问了妈妈为什么他一直在自己家里，小婷阿姨和许叔叔呢？
一句话直接把许坞划分在了外面，毛沐羽至今都记得许坞把整个脸埋到碗里，哑着嗓子一句“吃饱了谢谢阿姨”便回了客房的样子。
“还有其他人吗？”秦雯文把毛沐羽从回忆中拉回来。
“暂时就这些人，不过我想邀请陈旧，你觉得呢？”
“也可以，她技术是真不错，都毫无保留教给我了，我请她吧。”
“你不害怕她了？”
“也没有，之前的确听了一些传闻，我跟你一样，现在觉得她还是不难相处的。”
“你听到的传闻，她经常打架吗？”
从秦雯文得到的讯息拼凑来看，陈旧中考刚结束那会儿流行古惑仔，她机缘巧合下“帮”了一次八中的大哥，那大哥当时刚上高三，在学校厕所里教训了一个偷了他烟的学弟，结果那学弟直接找了社会上的人，趁他独自在外在小巷子里把大哥给围了，陈旧路过假装报警，才让他们都散了。
大哥鼻青脸肿地表示要交陈旧这个朋友，陈旧轻笑了一声：“古惑仔看多了吗？”
而陈旧后来的成绩也只够上八中，听说八中很乱，但还是去上了，这一点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大哥也讲义气，在新生里看到陈旧，拍着胸脯说会保护她，还说自己毕业后，小弟全归陈旧。
陈旧倒是无所谓，不过她的确不希望自己被欺负，如果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有人愿意保护自己，也未尝不可。
当自己有大哥罩着的事被很多人知道后，身边的朋友也莫名其妙多了起来，每天吃饭、放学，都有人围着。
与此同时，仇家也变多了。校外小混混知道陈旧和大哥的关系，也就会来找她的麻烦。陈旧本身就爱好运动，假期里也没少看蛊惑仔，渐渐地，成为了所谓的混混中的一员。
高一一年很快结束，大哥的小弟只有一部分跟着陈旧，但也因此那些人不会像以前一样经常来找陈旧的麻烦。
没有人知道陈旧为什么一定要上高中，出去干架也穿着八中的校服裤。
“这周日她来广场上，我们找个机会跟她说一声吧，也不知道除了练滑板以外的事，她愿不愿意参与。”八卦结束后，秦雯文说。
“你这周还能去练滑板？”
“嗯，不过条件是这周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听筒里传来秦雯文的苦笑。“我妈给我报了期末的突击补习，每周日一整天，图书馆我也去不了啦。”
毛沐羽答应了几声表示理解，看着桌子上铺着的各种大小的数学练习册，开始旋转，像是要被吸进那些数字里。
为什么数学这么难。
终于到了周末，秦雯文坐在路边不停地摸着自己的滑板，止不住地叹气。
“干什么呢，快摸掉漆了。”陈旧站在她俩面前。
毛沐羽起身，问了她有关吃饭的事。
“可以，但我得早点回去，后面的什么烟火会我没法儿在。”陈旧爽快地答应了，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
于是她俩按部就班地开始练习，毛沐羽四处逛着，还是去了乔姐的店。
“今天小林没有来哦。”
刚进门，乔姐就在柜台后画着眉毛，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我就进来坐坐。”
“那你能帮我算账吗？”乔姐毫不客气地拿出账本。“依赖小林太久，我现在看这些计算都头疼。”
毛沐羽欣然答允，坐进柜台里就开始计算。
“你不想知道小林为什么没来吗？”乔姐一副忍了很久终于问出来的样子。
“我猜是因为期末吧，二班有护旗手的名额。”
“不是哦，他去上我男朋友开的摄影班了，我借了设备给他，低价可以旁听一些理论。”乔姐笑眯眯地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那边同意他去了，他来店里我才告诉他，他走之前还跟我说，如果你来了，麻烦跟你解释一下。”
毛沐羽点点头，为他感到开心，同时也为自己担忧，周围人仿佛都有了需要去努力的爱好和目标，只有自己，守着一次并不会怎么样的期末考，一头栽进去忙碌着。
迷茫劲儿刚上心头，就被乔姐打断了，只见乔姐拿出一个厚厚的、旧旧的本子，开始画一些图案，毛沐羽把账算完，便歪头观察着。
乔姐察觉到她的目光：“怎么，感兴趣吗？”
“挺有意思的。”
“做出来的过程更有意思。”乔姐用手支撑着脸。“你第一次来我店里的时候，在二楼，我在门口叫你们，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我在看你打样出来的衣服。”
“我在门口看着你，觉得你看那些婚纱的神情很不一样，不像在楼下拘谨的样子。”乔姐接着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女孩对婚纱的向往，可后来我在网上找婚纱设计风格参考时，你又没有了那种神情。”
“大概是这种半成品或者手工痕迹的感觉吧，我也说不上来。”毛沐羽思考了一下，其实她都记不清当时自己是何种心境。
“所以，总会摸索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的。”乔姐摸了摸毛沐羽的脑袋。“把现在该做的事做好，一切都不需要着急。”
毛沐羽懵懂地点头，看着玻璃店门外人来人往，或许自己曾经走进了这家店，也是命运让自己摸索的一部分。
许坞打了个手势，他身边的同学先上楼了。
“你怎么来了？”
毛沐羽把餐盒递过去：“你中午没回来吃饭，我妈有点担心你学习压力大，给你煲了汤。”
许坞很惊讶：“中午有些材料要交，弄完了都过了饭点了，以为阿姨午休了就没想着回去。”
“没事儿，我妈就是想体验一下给勤奋学习的学生做夜宵的感觉，你别怕，我已经试过‘毒’了。”毛沐羽很夸张地叹气并揶揄，引得许坞发笑。
“对了，那你把最近不会的题目整理好，我今晚回去了帮你看看，周末可能没有完整的时间帮你看题了最近。”
毛沐羽眼神变幻，看着面前黑眼圈愈发加重的许坞，缓缓地说：“其实。”
“其实没事的，你应该放轻松，不需要因为没能回家感到抱歉，也不需要喝了我妈的汤就立刻在别的方面补偿我。”
许坞微微愣住，暖黄路灯光映射在二人中间，他捏紧了手里的饭盒把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上学，毛沐羽难得主动起了个大早，和许坞一块儿上学。
天气太冷，上学这条路上都还没几个人，隐隐地，毛沐羽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背影。
“易茗！”毛沐羽很惊喜。
易茗转过身，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巧，一起走吧！”毛沐羽跑上前去。
许坞也跟了上去，走到毛沐羽身边。
易茗恢复往日沉默不语的样子，只是掏出昨晚那双手套，递给毛沐羽。
毛沐羽直接示意手套的主人许坞去接，许坞双手接过，对易茗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诡异地、沉默着走完了这一小段路，快到学校时，许坞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三十一号我约了一个馆子，在学前桥附近，要不要来跨年。”
或许是自己昨晚的话影响到许坞了吧，毛沐羽想，从没想过许坞会主动提出出去聚会，尤其是在考试前。
“可以啊，还有谁？”
“还没定，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
毛沐羽没过脑子就问了身旁的易茗，问出口才想起她这阵子每天都要去补习班，于是话说到一半便又停下。
“可以啊。”易茗甚至露出了微笑。“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和地址。”
“是吃饭的事吗？”就在毛沐羽抱着杯子在水房门口犹豫要不要说时，林厘法已经替她说了。
毛沐羽点点头：“是许坞跟你说的吗？”
“不是。”林厘法摆出毛沐羽同款惊讶脸。“是易茗说的。”
“啊？”
“我也蛮惊讶的，虽然现在在一个班，但我只跟她见过几次面，今天搬作业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的。”
“那，那你会去吗？”
“去啊，听说临近十二点隔壁的公园有小型烟火会。”
抱着杯子回教室时，毛沐羽还在疑惑易茗怎么那么积极，只见一个文具盒飞了过来，幸好毛沐羽下意识地闪开，文具盒砸到班级的门上，“砰”地一声。
很眼熟的文具盒，毛沐羽把它拾了起来。
“干什么？随便砸东西很好玩吗？”毛沐羽把文具盒放回周舷的桌子上，皱眉盯着眼前两个男同学。
“问他点儿事跟哑巴了似的，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那你去问别人啊，扔别人东西算怎么回事？”
“这事儿得他来回答，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才会理我。”
毛沐羽顺着话题望向了静坐在一边的周舷，仿佛现下发生的是别人的事，他只是旁观者。
本以为三班都是吭哧吭哧学习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的、不爱惹事儿的学生，没想到也有这样的烦人精。
本想接着问对方到底想问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问下去会让事情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毛沐羽适时地闭了嘴，并坐下。
“今年的最后一天，在学前桥附近有个小型烟火会。”虽然周舷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面不改色，但毛沐羽还是注意到，他似乎在微微颤抖。“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并没有抱着对方会回应的想法，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就算对方拒绝了，也不差这一次。
直到毛沐羽看到周舷点了点头。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尴尬，毕竟我们这些人里，他可能只认识你和易茗，而且还不是很熟。”秦雯文在电话那头接受了邀约，并对毛沐羽讲了这个这个新同桌事迹后感到疑惑。“他会不会也是为了缓和气氛随便附和你的？”
“不知道，当时也没敢多问，等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提前问我时间和地点，如果没有就当没发生吧。”
“真佩服你，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太好奇而刨根问底。”
毛沐羽对人对事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也有原由。
还记得上小学时，许坞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晚饭也留在自己家里吃，还不太懂事的毛沐羽在饭桌上直接问了妈妈为什么他一直在自己家里，小婷阿姨和许叔叔呢？
一句话直接把许坞划分在了外面，毛沐羽至今都记得许坞把整个脸埋到碗里，哑着嗓子一句“吃饱了谢谢阿姨”便回了客房的样子。
“还有其他人吗？”秦雯文把毛沐羽从回忆中拉回来。
“暂时就这些人，不过我想邀请陈旧，你觉得呢？”
“也可以，她技术是真不错，都毫无保留教给我了，我请她吧。”
“你不害怕她了？”
“也没有，之前的确听了一些传闻，我跟你一样，现在觉得她还是不难相处的。”
“你听到的传闻，她经常打架吗？”
从秦雯文得到的讯息拼凑来看，陈旧中考刚结束那会儿流行古惑仔，她机缘巧合下“帮”了一次八中的大哥，那大哥当时刚上高三，在学校厕所里教训了一个偷了他烟的学弟，结果那学弟直接找了社会上的人，趁他独自在外在小巷子里把大哥给围了，陈旧路过假装报警，才让他们都散了。
大哥鼻青脸肿地表示要交陈旧这个朋友，陈旧轻笑了一声：“古惑仔看多了吗？”
而陈旧后来的成绩也只够上八中，听说八中很乱，但还是去上了，这一点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大哥也讲义气，在新生里看到陈旧，拍着胸脯说会保护她，还说自己毕业后，小弟全归陈旧。
陈旧倒是无所谓，不过她的确不希望自己被欺负，如果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有人愿意保护自己，也未尝不可。
当自己有大哥罩着的事被很多人知道后，身边的朋友也莫名其妙多了起来，每天吃饭、放学，都有人围着。
与此同时，仇家也变多了。校外小混混知道陈旧和大哥的关系，也就会来找她的麻烦。陈旧本身就爱好运动，假期里也没少看蛊惑仔，渐渐地，成为了所谓的混混中的一员。
高一一年很快结束，大哥的小弟只有一部分跟着陈旧，但也因此那些人不会像以前一样经常来找陈旧的麻烦。
没有人知道陈旧为什么一定要上高中，出去干架也穿着八中的校服裤。
“这周日她来广场上，我们找个机会跟她说一声吧，也不知道除了练滑板以外的事，她愿不愿意参与。”八卦结束后，秦雯文说。
“你这周还能去练滑板？”
“嗯，不过条件是这周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听筒里传来秦雯文的苦笑。“我妈给我报了期末的突击补习，每周日一整天，图书馆我也去不了啦。”
毛沐羽答应了几声表示理解，看着桌子上铺着的各种大小的数学练习册，开始旋转，像是要被吸进那些数字里。
为什么数学这么难。
终于到了周末，秦雯文坐在路边不停地摸着自己的滑板，止不住地叹气。
“干什么呢，快摸掉漆了。”陈旧站在她俩面前。
毛沐羽起身，问了她有关吃饭的事。
“可以，但我得早点回去，后面的什么烟火会我没法儿在。”陈旧爽快地答应了，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
于是她俩按部就班地开始练习，毛沐羽四处逛着，还是去了乔姐的店。
“今天小林没有来哦。”
刚进门，乔姐就在柜台后画着眉毛，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我就进来坐坐。”
“那你能帮我算账吗？”乔姐毫不客气地拿出账本。“依赖小林太久，我现在看这些计算都头疼。”
毛沐羽欣然答允，坐进柜台里就开始计算。
“你不想知道小林为什么没来吗？”乔姐一副忍了很久终于问出来的样子。
“我猜是因为期末吧，二班有护旗手的名额。”
“不是哦，他去上我男朋友开的摄影班了，我借了设备给他，低价可以旁听一些理论。”乔姐笑眯眯地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那边同意他去了，他来店里我才告诉他，他走之前还跟我说，如果你来了，麻烦跟你解释一下。”
毛沐羽点点头，为他感到开心，同时也为自己担忧，周围人仿佛都有了需要去努力的爱好和目标，只有自己，守着一次并不会怎么样的期末考，一头栽进去忙碌着。
迷茫劲儿刚上心头，就被乔姐打断了，只见乔姐拿出一个厚厚的、旧旧的本子，开始画一些图案，毛沐羽把账算完，便歪头观察着。
乔姐察觉到她的目光：“怎么，感兴趣吗？”
“挺有意思的。”
“做出来的过程更有意思。”乔姐用手支撑着脸。“你第一次来我店里的时候，在二楼，我在门口叫你们，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我在看你打样出来的衣服。”
“我在门口看着你，觉得你看那些婚纱的神情很不一样，不像在楼下拘谨的样子。”乔姐接着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女孩对婚纱的向往，可后来我在网上找婚纱设计风格参考时，你又没有了那种神情。”
“大概是这种半成品或者手工痕迹的感觉吧，我也说不上来。”毛沐羽思考了一下，其实她都记不清当时自己是何种心境。
“所以，总会摸索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的。”乔姐摸了摸毛沐羽的脑袋。“把现在该做的事做好，一切都不需要着急。”
毛沐羽懵懂地点头，看着玻璃店门外人来人往，或许自己曾经走进了这家店，也是命运让自己摸索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