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呃，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在笑你。”
“没事。”林厘法也跟着笑笑。
“不过，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毛沐羽正色道。“我不能用‘我觉得’的看法去左右你的决定，而且，我自己也在差不多的问题里吧，我自己都没搞明白。”
林厘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不聊这个了，今天叫你出来，是想给你拍照。”
“啊，这样吗，我随便穿了衣服就出来了，也没有收拾一下。”毛沐羽有些慌乱。
“不用不用，我上的那个摄影班，助教是开写真馆的，她觉得我很认真，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店里帮半天忙，可以送我一次免费化妆借用场景给朋友拍照的机会。”
林厘法稍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毛沐羽：“我看了她们店里的案例，那些写真很漂亮，你拍了也……一定很漂亮。”
毛沐羽没再吱声，她觉得喉咙有点紧。
“柴姐，我们用哪个房间？”
到了写真馆，毛沐羽才发现这是自己初中和秦雯文路过的那家，当时秦雯文一直嚷着上大学之前打暑假工攒钱，要来这里“全副武妆”一次。
新年第一天，自己竟率先实现了。
“四楼左拐405室，这位是要拍照的吗？跟我来吧。”柴姐招呼着毛沐羽去了一楼的化妆间，林厘法则是先去四楼准备设备。
到了化妆间，毛沐羽忐忑地坐下，房间里配了两位化妆师，一个上妆，一个做发型，柴姐在一旁的大衣柜前挑选衣服。
“小姑娘多大了？”上妆师问道。
“高一。”
“这么小啊，是来拍新年照的吗？那我给你画点淡的吧，走校园风。”
不愧是很昂贵的馆子，毛沐羽心想。
一切终于完成了，毛沐羽换上柴姐递来的暗红色百褶裙和浅棕小西装，独自朝405室走去。
林厘法等得太久，已经在房间的小沙发里睡着了。毛沐羽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小沙发前清了清嗓子。
林厘法睁开眼睛，瞳孔微微颤了一下，连忙坐起，一边掩饰着揉着眼睛，一边走到摄像机后面
毛沐羽随之走到布景前方，林厘法已经调好了布景，切换着让毛沐羽摆出各种姿势。
毛沐羽一开始很拘谨，渐渐地才放松下来，进入状态。
一张张看照片时，尤其是开头几张，毛沐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伸手就要按删除键。
“别呀。”林厘法眼疾手快地捂住。“挺好的，很真实，而且明明就也很漂亮。”
毛沐羽不再挣扎，由着他去了。
“这儿冲印人太多，拿到照片要等一星期，所以我带走明天去乔姐店里印，你介意吗？”林厘法把储存卡取下。“因为，乔姐可能会看。”
“不介意，你印个三四份吧，回头告诉我价钱。”
“嗯，走吧。”
毛沐羽摸了摸头发和衣服，虽然只和这套装扮在一起了这么一会儿，但也非常满足了。
“这么好！”秦雯文元旦也在外补习，晚上下课，毛沐羽按照昨晚的约定去找她，和她在补习班外面那条小吃街上买了点关东煮，一路吃。
“我也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就去了。”
“里面怎么样？照片质量怎么样？”
“里面比在外面看还好看，照片嘛，明天林厘法去乔姐那里印。”
“那我明天也去，我要第一时间看到照片！”
秦雯文太激动，忘记吃最后一个丸子，被毛沐羽吃掉后二人一路打闹着回家。
“你是……秦雯文吧？我听小林提起过。”乔姐在包里翻找着钥匙，林厘法站在她身后，一脸疑惑。
“嗯，我来看照片。”
“那你还得等一会儿。”林厘法笑了。
“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先让我在电脑里看看。”
点开文件夹，秦雯文轻轻地惊叹了一声。
“你了解毛沐羽，你觉得哪张最好看、最适合她？”看着正一张张浏览着的秦雯文，林厘法问。
秦雯文左右滑动挑选了一下，选择了一张毛沐羽倚在布景的窗户边上，只露出侧脸的照片。
“这张吧，她喜欢有氛围感的，这张的光线从窗户外面进来，很好看。”
林厘法默默记住，然后开始准备冲印这些照片。
“怎么，你要私藏？”了却了一件心愿，秦雯文开始打趣他。
“没有。”林厘法早已习惯说话不着边际的秦雯文。“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什么太远？”毛沐羽正巧走到楼梯口。
“没什么没什么，觉得你的照片太美了我也想拍，但是离毕业还很远。”秦雯文持续油嘴滑舌。
大概过了半小时，这边陆陆续续地把几份都印完了，毛沐羽特地带了一个包，塞进去差不多。
“我看看。”三人下楼付钱，乔姐随意地拿了几张照片看着。
“真不错。”乔姐连连点头。“可以送我一张吗？我放家里的相册里添添时尚。”
虽然听起来觉得有点奇怪，但毛沐羽还是把包放到柜台上，敞开包口：“印了很多份呢，姐有喜欢的随便拿。”
乔姐挑了两张，其中一张便是秦雯文所说的靠窗的那张。
“那小羽你不用付钱了，这两张照片就当冲印费了。”
“这怎么行？”毛沐羽打开钱包，被乔姐扣下。
“真不用啦，我看你亲切，我一直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
毛沐羽想到以前在初中天天闯祸的李宸乔，和乔姐不约而同地笑了。
“可是，我印了这么多。”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寒假来找小林玩儿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打打下手，裁点样布什么的。”
毛沐羽不再推脱，答应了乔姐。
回家的路上，秦雯文也拿走了几张，作为毕业时她让她妈妈资助她去拍的依据。回到家里，毛沐羽以最快的速度开门冲进卧室，把包放在衣柜的最里面。
毛沐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昏暗的摄影房内，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看着眼前的那台摄像机，以及林厘法认真的眼睛。
时间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仿佛地球上只剩下这一个房间，就算立刻发生世界末日，也与他们无关。
假期很快结束，期末考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众人面前。
毛沐羽早早进了考场，还有很多同学在走廊上背书，人群一点一点地进入考场，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周舷。
监考老师开始催他，他才把书收好，拿着文具走向自己的位置。
即使是没有升旗手的资格，还是会有很多人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毛沐羽想到之前还因为这件事感慨“资格”论，格局终究是小了。
不该自己把自己圈在外界赋予的“资格”里。
这次考试是省里一起批改，考试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星期才出，此时已经接近放寒假了。
毛沐羽特地趁李老师不在时送作业，偷偷看了放在一边柜子上的学年大榜。
一班第一李宸乔，二班第一易茗。
毛沐羽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平复心情，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去高二的红榜墙看看年级第一是不是许坞了。
路过二班时，毛沐羽朝里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易茗。
“易茗呢？”毛沐羽敲了敲窗户。
“成绩刚出来，她一下课就跑出去了。”林厘法趴在窗户上，懒洋洋地说。
也罢，先去红榜墙吧，回头再来找易茗。
高二的红榜墙前围了很多人，毛沐羽刚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努力地往人群里挤。
居然，是易茗。
毛沐羽放弃了上前看榜的想法，她似乎有点明白一些之前的疑惑。
教题目、图书馆、运动会……
一切都在她的心里有了模糊的轮廓。
毛沐羽静静地站着，看易茗终于挤了进去，消失在人群里，过了十秒左右又一点点地挤出来。
然后和毛沐羽面对面。
易茗显然也愣住了，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直到毛沐羽终于上前，以最平常的口吻问她：“许坞是第一名吗？”
易茗抿了抿嘴唇，郑重地回：“是。”
易茗在外地上初二时，因成绩优异被数学老师推荐参加省级数学知识竞赛，易茗便是在那场数学竞赛上，第一次见到许坞。
许坞对数学竞赛兴趣不大，来参加也只是为了刷奖，哪怕中考失利，也方便上一个好的高中。
易茗一路过关斩将，但还是在总决赛前败下阵来，总决赛不笔试，而是临场答辩。所有参赛人员凡是没有进入决赛的，会自动成为决赛的观众。
易茗坐在观众席上百无聊赖，偶尔会跟着一起算题，发现自己做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后，没能进决赛的挫败感也就消失了。
赛场上坐了一排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采取轮流答题计分制，看实力，也看运气。一轮一轮下来，坐在那里的学生越来越少。易茗朝赛场中央看去，目光落在了一个一直埋头做笔记的男同学身上，轮到他答题时，他立刻反应过来，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干净的答题技巧，干净的脸庞。
最后易茗是在评委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来自远湖市实验中学的许坞同学，获得本次竞赛的金奖。
远湖，易茗记住了这个城市。
再后来看见许坞的名字，是在省内各大市的中考市状元通报报纸上。易茗偷偷买了一份远湖市当地的报纸，少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意气风发，举着证书从容地面对镜头，被刊登在报纸上。
易茗一直把这张报纸放在书包里，陪伴自己度过了一整个备战中考的时光，从夏天到冬天，没有人知道自己书包里的秘密。
远湖市，我要去远湖市。
我要再见他一面。
“呃，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在笑你。”
“没事。”林厘法也跟着笑笑。
“不过，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毛沐羽正色道。“我不能用‘我觉得’的看法去左右你的决定，而且，我自己也在差不多的问题里吧，我自己都没搞明白。”
林厘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不聊这个了，今天叫你出来，是想给你拍照。”
“啊，这样吗，我随便穿了衣服就出来了，也没有收拾一下。”毛沐羽有些慌乱。
“不用不用，我上的那个摄影班，助教是开写真馆的，她觉得我很认真，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店里帮半天忙，可以送我一次免费化妆借用场景给朋友拍照的机会。”
林厘法稍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毛沐羽：“我看了她们店里的案例，那些写真很漂亮，你拍了也……一定很漂亮。”
毛沐羽没再吱声，她觉得喉咙有点紧。
“柴姐，我们用哪个房间？”
到了写真馆，毛沐羽才发现这是自己初中和秦雯文路过的那家，当时秦雯文一直嚷着上大学之前打暑假工攒钱，要来这里“全副武妆”一次。
新年第一天，自己竟率先实现了。
“四楼左拐405室，这位是要拍照的吗？跟我来吧。”柴姐招呼着毛沐羽去了一楼的化妆间，林厘法则是先去四楼准备设备。
到了化妆间，毛沐羽忐忑地坐下，房间里配了两位化妆师，一个上妆，一个做发型，柴姐在一旁的大衣柜前挑选衣服。
“小姑娘多大了？”上妆师问道。
“高一。”
“这么小啊，是来拍新年照的吗？那我给你画点淡的吧，走校园风。”
不愧是很昂贵的馆子，毛沐羽心想。
一切终于完成了，毛沐羽换上柴姐递来的暗红色百褶裙和浅棕小西装，独自朝405室走去。
林厘法等得太久，已经在房间的小沙发里睡着了。毛沐羽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小沙发前清了清嗓子。
林厘法睁开眼睛，瞳孔微微颤了一下，连忙坐起，一边掩饰着揉着眼睛，一边走到摄像机后面
毛沐羽随之走到布景前方，林厘法已经调好了布景，切换着让毛沐羽摆出各种姿势。
毛沐羽一开始很拘谨，渐渐地才放松下来，进入状态。
一张张看照片时，尤其是开头几张，毛沐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伸手就要按删除键。
“别呀。”林厘法眼疾手快地捂住。“挺好的，很真实，而且明明就也很漂亮。”
毛沐羽不再挣扎，由着他去了。
“这儿冲印人太多，拿到照片要等一星期，所以我带走明天去乔姐店里印，你介意吗？”林厘法把储存卡取下。“因为，乔姐可能会看。”
“不介意，你印个三四份吧，回头告诉我价钱。”
“嗯，走吧。”
毛沐羽摸了摸头发和衣服，虽然只和这套装扮在一起了这么一会儿，但也非常满足了。
“这么好！”秦雯文元旦也在外补习，晚上下课，毛沐羽按照昨晚的约定去找她，和她在补习班外面那条小吃街上买了点关东煮，一路吃。
“我也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就去了。”
“里面怎么样？照片质量怎么样？”
“里面比在外面看还好看，照片嘛，明天林厘法去乔姐那里印。”
“那我明天也去，我要第一时间看到照片！”
秦雯文太激动，忘记吃最后一个丸子，被毛沐羽吃掉后二人一路打闹着回家。
“你是……秦雯文吧？我听小林提起过。”乔姐在包里翻找着钥匙，林厘法站在她身后，一脸疑惑。
“嗯，我来看照片。”
“那你还得等一会儿。”林厘法笑了。
“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先让我在电脑里看看。”
点开文件夹，秦雯文轻轻地惊叹了一声。
“你了解毛沐羽，你觉得哪张最好看、最适合她？”看着正一张张浏览着的秦雯文，林厘法问。
秦雯文左右滑动挑选了一下，选择了一张毛沐羽倚在布景的窗户边上，只露出侧脸的照片。
“这张吧，她喜欢有氛围感的，这张的光线从窗户外面进来，很好看。”
林厘法默默记住，然后开始准备冲印这些照片。
“怎么，你要私藏？”了却了一件心愿，秦雯文开始打趣他。
“没有。”林厘法早已习惯说话不着边际的秦雯文。“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什么太远？”毛沐羽正巧走到楼梯口。
“没什么没什么，觉得你的照片太美了我也想拍，但是离毕业还很远。”秦雯文持续油嘴滑舌。
大概过了半小时，这边陆陆续续地把几份都印完了，毛沐羽特地带了一个包，塞进去差不多。
“我看看。”三人下楼付钱，乔姐随意地拿了几张照片看着。
“真不错。”乔姐连连点头。“可以送我一张吗？我放家里的相册里添添时尚。”
虽然听起来觉得有点奇怪，但毛沐羽还是把包放到柜台上，敞开包口：“印了很多份呢，姐有喜欢的随便拿。”
乔姐挑了两张，其中一张便是秦雯文所说的靠窗的那张。
“那小羽你不用付钱了，这两张照片就当冲印费了。”
“这怎么行？”毛沐羽打开钱包，被乔姐扣下。
“真不用啦，我看你亲切，我一直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
毛沐羽想到以前在初中天天闯祸的李宸乔，和乔姐不约而同地笑了。
“可是，我印了这么多。”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寒假来找小林玩儿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打打下手，裁点样布什么的。”
毛沐羽不再推脱，答应了乔姐。
回家的路上，秦雯文也拿走了几张，作为毕业时她让她妈妈资助她去拍的依据。回到家里，毛沐羽以最快的速度开门冲进卧室，把包放在衣柜的最里面。
毛沐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昏暗的摄影房内，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看着眼前的那台摄像机，以及林厘法认真的眼睛。
时间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仿佛地球上只剩下这一个房间，就算立刻发生世界末日，也与他们无关。
假期很快结束，期末考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众人面前。
毛沐羽早早进了考场，还有很多同学在走廊上背书，人群一点一点地进入考场，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周舷。
监考老师开始催他，他才把书收好，拿着文具走向自己的位置。
即使是没有升旗手的资格，还是会有很多人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毛沐羽想到之前还因为这件事感慨“资格”论，格局终究是小了。
不该自己把自己圈在外界赋予的“资格”里。
这次考试是省里一起批改，考试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星期才出，此时已经接近放寒假了。
毛沐羽特地趁李老师不在时送作业，偷偷看了放在一边柜子上的学年大榜。
一班第一李宸乔，二班第一易茗。
毛沐羽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平复心情，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去高二的红榜墙看看年级第一是不是许坞了。
路过二班时，毛沐羽朝里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易茗。
“易茗呢？”毛沐羽敲了敲窗户。
“成绩刚出来，她一下课就跑出去了。”林厘法趴在窗户上，懒洋洋地说。
也罢，先去红榜墙吧，回头再来找易茗。
高二的红榜墙前围了很多人，毛沐羽刚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努力地往人群里挤。
居然，是易茗。
毛沐羽放弃了上前看榜的想法，她似乎有点明白一些之前的疑惑。
教题目、图书馆、运动会……
一切都在她的心里有了模糊的轮廓。
毛沐羽静静地站着，看易茗终于挤了进去，消失在人群里，过了十秒左右又一点点地挤出来。
然后和毛沐羽面对面。
易茗显然也愣住了，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直到毛沐羽终于上前，以最平常的口吻问她：“许坞是第一名吗？”
易茗抿了抿嘴唇，郑重地回：“是。”
易茗在外地上初二时，因成绩优异被数学老师推荐参加省级数学知识竞赛，易茗便是在那场数学竞赛上，第一次见到许坞。
许坞对数学竞赛兴趣不大，来参加也只是为了刷奖，哪怕中考失利，也方便上一个好的高中。
易茗一路过关斩将，但还是在总决赛前败下阵来，总决赛不笔试，而是临场答辩。所有参赛人员凡是没有进入决赛的，会自动成为决赛的观众。
易茗坐在观众席上百无聊赖，偶尔会跟着一起算题，发现自己做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后，没能进决赛的挫败感也就消失了。
赛场上坐了一排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采取轮流答题计分制，看实力，也看运气。一轮一轮下来，坐在那里的学生越来越少。易茗朝赛场中央看去，目光落在了一个一直埋头做笔记的男同学身上，轮到他答题时，他立刻反应过来，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干净的答题技巧，干净的脸庞。
最后易茗是在评委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来自远湖市实验中学的许坞同学，获得本次竞赛的金奖。
远湖，易茗记住了这个城市。
再后来看见许坞的名字，是在省内各大市的中考市状元通报报纸上。易茗偷偷买了一份远湖市当地的报纸，少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意气风发，举着证书从容地面对镜头，被刊登在报纸上。
易茗一直把这张报纸放在书包里，陪伴自己度过了一整个备战中考的时光，从夏天到冬天，没有人知道自己书包里的秘密。
远湖市，我要去远湖市。
我要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