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被女人抱在怀里，穿着古代衣服，戴一顶有趣的婴儿帽，小手肉肉的，那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很是喜人。
女人着淡绿色长裙，发上系着青绿色发带。发带垂在她有些纤弱的背上，她坐着的模样楚楚可人，偶尔被风吹起的长裙和发带很是和谐，还带着些不真实。
女人眼波流转，对着女婴说：“你来这个世界是来报恩的对不对？虽然生你时妈妈差点死掉，但妈妈爱你，最最爱你。”她轻抚孩子的面庞，那泌出蜜般的笑容是对孩子百般的喜欢。
女婴小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她扑哧着大眼，一直发出“咯咯咯”的婴语。
女人高兴坏了！“我知道我知道，”她也发出“咯咯”声，拉起女婴的手说：“妈妈很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灰茫茫一片片后，女婴娈成了女童。
她扎两根小辫，一双布面童鞋绣工了得，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她伸出小手，撒娇道：“母亲牵手，我们去看荷花。”
女人如旧装扮，笑靥如花：“好。”仔细打量着女童脚下。
荷花开得极美，在荷叶衬托下，一朵朵尽显美丽，偶有蜻蜓停在上面小憩。
女童乐呵呵：“母亲，我给您背诗吧。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她背完看女人笑得开怀，更加兴致勃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女童说完，转身成了少女。
她身着直领对襟、重叠贴边服饰，衣角边的山茶花在走动中若隐若现，一抬眸一投足间，仿若天上落下的明珠。
她拉住女人的手说：“娘，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
女人夸赞道：“真是了不得，都知道，都记得。”
少女很是自豪，“那是，生生世世记得。”
一个回光，少女又回到女童模样。
女人蹲身将小手捧在手心，她依然着浅绿色长裙，绑青绿色发带。女童含笑的脸有些抽动、声音哽咽着，“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前世认识。”她背起更多诗。
然后消失在灰茫茫的一片又一片......
一名少女不停追赶着，“等等我，等等我。”
依稀一抹青绿回应着：“你还记得吗？记得那些故事吗？”
那少女问：“什么故事？”
青绿玄即消失......
取而代之是婴儿的啼哭声，寻着声音，一名女童背对着在背诗：“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
......
陈楚言如陷泥潭，费力挪动着身子，用尽全力睁开眼，看向旁的空荡荡座位，将包包放在上面。
她太奇怪这样的梦了！
还有，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孩子着装各不相同，却都爱背诗，女人和母亲一样纤弱美丽，那头上的青绿牵连着彼此，可是也并无旁的关联啊！
车子已进到陆市地界。
她整理因梦魇凌乱的头发，发现耳畔没了音乐声。拿出一看，手机电量早已消耗殆尽，往临座包里掏着充电宝，给手机续上电，随手将二者一并又放进包包里。
这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变化。
道路依然狭小，店铺上的门头依然陈旧，看一眼经过的‘陈记面馆’，想起美食街上的那家牛肉面馆，回忆不自觉涌入脑海。像是才发生过，居然就快过年了，一家店铺门前摆满各色水果，旁边有个小孩正吃着蛋糕，满嘴奶油的模样和然然神似。
双陈村隶属张家镇，和镇上离得不算远。汽车转过几个弯后到站，又经过一次中巴车换乘，终于到达——双陈村。
她拉着行礼箱站了一会儿，村口的大树，更加葱绿了。往村中走去，因为上坡，待走到黑瓦裸墙处，甚至带着些小喘，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她是跑步健将，她笑笑。
继续往上走，石板长凳静静躺卧在那里，她走近坐在上面，看山还是那么绿，水还是那么清澈。侧目向右瞧去，不远处小山旁，新建的独栋小院典雅幽静，旁的废墟和它一比，显得很不入流。她双手撑着石板面，一只脚轻踢路面，鞋头立马一道印迹，拿纸巾轻轻一擦，又像未沾染过般崭新。
才想起忘报平安了，拿出充满电的手机打开，看见诸多条未读消息。一点开语音，就传来刘思维急迫的问寻声：【到家了吗？看到请回。】
【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没电了，已经到家，请放心。】
她接着看薛然然发的【亲爱的，好想你！】是三点多的时候，那时她还做着奇怪的梦。
她打趣回着：【到家啦，刚在路上看到个小孩和你很像。】
再看下一条，是周慕寒发来的。她回着：【刚才手机没电了。】想像着他会不会说“你怎么能手机没电呢？以后可不许这样子。”再看他回的消息：【是我考虑不周，没给你备充电宝。】
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接着又收到一条：【一定好好吃饭。】她只觉暖心，回了条：【你也是。】
起身在附近走了一圈，才去开门。简陋的两间屋子，住着她家和刘婶两户。不高的中间矮墙，儿时看着无比高大，地上早已爬满青苔。因为要花时间清扫，她干活的速度加快了些，平时慢悠悠又利索的矛盾性子，在今天看来很不同，因为计划着，又因为只是落了些灰，她很快完成，又因为在镇上提前买了食材，一个人的吃食，简简单单。
一个人？
她坐在矮木凳上，往昔认为的矫情，在今日土崩瓦解，一顿酸楚忽地涌上心头。其实她很讨厌假期和欢聚场面，尽管表面云淡风轻，平时配合着大家一起笑闹，可独处时深切明白：过去害怕面对的独居生活，在刘婶走了不多久，母亲走了这么多年后，终得学会接受。
【有一天她从学校回来，冲进门口大喊：“刘婶。”
正做菜的刘婶看到她喜笑颜开，“快洗洗手吃饭。”
她笑呵呵从后面圈住刘婶的腰，就像然然从后面圈住她的脖子一样自然。开心着说：“哇，都是我爱吃的。”
刘婶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说：“知道你要回来，所以特意做的。”
她问道：“刘婶，以后，我的孩子叫你外婆好不好？”
刘婶笑着打趣：“这就想嫁人啦？”
她害羞说：“哪里啦。”
刘婶乐个不停，“好好好，我以后给你带孩子。”】
一切就像在昨天，可现在只剩她自己了。
她给自己下了点面条，青菜和香肠都是上中巴前在车站附近买的，就是鸡蛋也是提前准备的。
她坐在木凳上，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怎么也吃不下。一个人的孤独，体会过一次就嫌够了，可她为何要在经年里不停经受着，不管她是否愿意，能否承受，她好像别无选择，注定得去承受！
周慕寒指腹摩挲过相片上的明媚笑脸，期许陪她度过不孤独的夜晚，但理性对待工作，是对合作伙伴和员工的负责。他收了手机，汽车开往平城的大道上，偶而的车辆驶过，路面雾气腾腾，葱郁的林荫遮盖着车里人的悠长哀伤。
在经过服务站时，他在店铺点了份牛腩面。葱花被他轻易挑出，尽管吃得有些着急，但帅气的身影不时吸引路人回头。李谦因其他事务无法抽身，秘书小赵也被派去公干，他简单用餐后，车子再一次行驶于高速上，将音乐开得大声些，再次开启一个人的独处空间。
就像无数个日夜里，一个人行走于大街，一个人做着恶梦，一个人孤单想念。从她摔下心居的台阶，从他怕她受伤，从他关注着她的安全......他把着方向盘的手也用力了些。
汽车穿过漫长的时间线，终于到达平城。
他在酒店稍做修整，换上预备的西服，因为对方合作意愿强烈，又因为事先做了周详计划，工作顺利完成。等回到酒店，他将自己抛进沙发，一番洗漱神清气爽，他轻闭双眼卸下压力，微湿的发上滴下来几滴水珠。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李谦做下慰问。
“哎哟喂，我也想去约会。”遭到对方的无情调侃。
他说：“那你去找啊，找了就给你放假。你上次在酒吧喝那么欢，没被看上？”
“你有没有良心？上次我给你送咖啡你忘了？”
“你少来，还不是因为良心吃痛了。”
“算了算了，不领情算了！照顾好你的小女友，我要好好工作了。”
“那行！”周慕寒先挂了电话。他能想像彼端气得直哚脚又无能为力，拿着手机大喊一声的画面。
他将身子收进沙发，因为身长脚长反而不舒服，于是改坐在沙发上。在脑海猜想，她此刻会在干些什么？
那日第一次握她的手，他有些害羞，当时心头小鹿乱撞，突突乱飞的心好像出了问题，在牵起她手时异常激动，还好未被识破。想起植物园里她跌进他怀里的娇羞，心居里被她压在身下的狂风暴雨，还有自己拥她入怀的柔情。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的生活，他再不想她一个人过了。
【睡了吗？】他发了条消息。
盯着屏幕焦急等待着，害怕打过去打扰，看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心被提得紧紧地。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消息终于映入眼睑。他长抒一口气，打开来看：【还没呢，你呢？】
【明天有安排吗？】她收到消息。
片刻她回：【可能就是四处逛逛，也许再去镇上采买些东西。】又心有灵犀发一条：【明天我会睡晚一些。】
就收到【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睡他个天昏地暗。】
怎么还天昏地暗？她看着文字直乐。
明媚的阳光透过斜窗洒进来，她没有起床之意。
许是昨夜没睡好，亦或为睡得更晚些，她很久才从被窝探出脑袋，伸了记懒腰，起身从柜子捞出家居服套上。环视一圈屋内极简的布置，简单洗漱后，从冰箱拿出食材，熬了点粥，煎了个蛋，坐到椅子上。
敲门声随即响起。
这个点会是谁呢？定不会是同村人，亲戚也是不大可能，这么多年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只和刘婶为伴，她带着疑惑去开门。
女人着淡绿色长裙，发上系着青绿色发带。发带垂在她有些纤弱的背上，她坐着的模样楚楚可人，偶尔被风吹起的长裙和发带很是和谐，还带着些不真实。
女人眼波流转，对着女婴说：“你来这个世界是来报恩的对不对？虽然生你时妈妈差点死掉，但妈妈爱你，最最爱你。”她轻抚孩子的面庞，那泌出蜜般的笑容是对孩子百般的喜欢。
女婴小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她扑哧着大眼，一直发出“咯咯咯”的婴语。
女人高兴坏了！“我知道我知道，”她也发出“咯咯”声，拉起女婴的手说：“妈妈很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灰茫茫一片片后，女婴娈成了女童。
她扎两根小辫，一双布面童鞋绣工了得，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她伸出小手，撒娇道：“母亲牵手，我们去看荷花。”
女人如旧装扮，笑靥如花：“好。”仔细打量着女童脚下。
荷花开得极美，在荷叶衬托下，一朵朵尽显美丽，偶有蜻蜓停在上面小憩。
女童乐呵呵：“母亲，我给您背诗吧。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她背完看女人笑得开怀，更加兴致勃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女童说完，转身成了少女。
她身着直领对襟、重叠贴边服饰，衣角边的山茶花在走动中若隐若现，一抬眸一投足间，仿若天上落下的明珠。
她拉住女人的手说：“娘，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
女人夸赞道：“真是了不得，都知道，都记得。”
少女很是自豪，“那是，生生世世记得。”
一个回光，少女又回到女童模样。
女人蹲身将小手捧在手心，她依然着浅绿色长裙，绑青绿色发带。女童含笑的脸有些抽动、声音哽咽着，“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前世认识。”她背起更多诗。
然后消失在灰茫茫的一片又一片......
一名少女不停追赶着，“等等我，等等我。”
依稀一抹青绿回应着：“你还记得吗？记得那些故事吗？”
那少女问：“什么故事？”
青绿玄即消失......
取而代之是婴儿的啼哭声，寻着声音，一名女童背对着在背诗：“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
......
陈楚言如陷泥潭，费力挪动着身子，用尽全力睁开眼，看向旁的空荡荡座位，将包包放在上面。
她太奇怪这样的梦了！
还有，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孩子着装各不相同，却都爱背诗，女人和母亲一样纤弱美丽，那头上的青绿牵连着彼此，可是也并无旁的关联啊！
车子已进到陆市地界。
她整理因梦魇凌乱的头发，发现耳畔没了音乐声。拿出一看，手机电量早已消耗殆尽，往临座包里掏着充电宝，给手机续上电，随手将二者一并又放进包包里。
这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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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陈村隶属张家镇，和镇上离得不算远。汽车转过几个弯后到站，又经过一次中巴车换乘，终于到达——双陈村。
她拉着行礼箱站了一会儿，村口的大树，更加葱绿了。往村中走去，因为上坡，待走到黑瓦裸墙处，甚至带着些小喘，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她是跑步健将，她笑笑。
继续往上走，石板长凳静静躺卧在那里，她走近坐在上面，看山还是那么绿，水还是那么清澈。侧目向右瞧去，不远处小山旁，新建的独栋小院典雅幽静，旁的废墟和它一比，显得很不入流。她双手撑着石板面，一只脚轻踢路面，鞋头立马一道印迹，拿纸巾轻轻一擦，又像未沾染过般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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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看薛然然发的【亲爱的，好想你！】是三点多的时候，那时她还做着奇怪的梦。
她打趣回着：【到家啦，刚在路上看到个小孩和你很像。】
再看下一条，是周慕寒发来的。她回着：【刚才手机没电了。】想像着他会不会说“你怎么能手机没电呢？以后可不许这样子。”再看他回的消息：【是我考虑不周，没给你备充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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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她坐在矮木凳上，往昔认为的矫情，在今日土崩瓦解，一顿酸楚忽地涌上心头。其实她很讨厌假期和欢聚场面，尽管表面云淡风轻，平时配合着大家一起笑闹，可独处时深切明白：过去害怕面对的独居生活，在刘婶走了不多久，母亲走了这么多年后，终得学会接受。
【有一天她从学校回来，冲进门口大喊：“刘婶。”
正做菜的刘婶看到她喜笑颜开，“快洗洗手吃饭。”
她笑呵呵从后面圈住刘婶的腰，就像然然从后面圈住她的脖子一样自然。开心着说：“哇，都是我爱吃的。”
刘婶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说：“知道你要回来，所以特意做的。”
她问道：“刘婶，以后，我的孩子叫你外婆好不好？”
刘婶笑着打趣：“这就想嫁人啦？”
她害羞说：“哪里啦。”
刘婶乐个不停，“好好好，我以后给你带孩子。”】
一切就像在昨天，可现在只剩她自己了。
她给自己下了点面条，青菜和香肠都是上中巴前在车站附近买的，就是鸡蛋也是提前准备的。
她坐在木凳上，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怎么也吃不下。一个人的孤独，体会过一次就嫌够了，可她为何要在经年里不停经受着，不管她是否愿意，能否承受，她好像别无选择，注定得去承受！
周慕寒指腹摩挲过相片上的明媚笑脸，期许陪她度过不孤独的夜晚，但理性对待工作，是对合作伙伴和员工的负责。他收了手机，汽车开往平城的大道上，偶而的车辆驶过，路面雾气腾腾，葱郁的林荫遮盖着车里人的悠长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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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无数个日夜里，一个人行走于大街，一个人做着恶梦，一个人孤单想念。从她摔下心居的台阶，从他怕她受伤，从他关注着她的安全......他把着方向盘的手也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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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李谦做下慰问。
“哎哟喂，我也想去约会。”遭到对方的无情调侃。
他说：“那你去找啊，找了就给你放假。你上次在酒吧喝那么欢，没被看上？”
“你有没有良心？上次我给你送咖啡你忘了？”
“你少来，还不是因为良心吃痛了。”
“算了算了，不领情算了！照顾好你的小女友，我要好好工作了。”
“那行！”周慕寒先挂了电话。他能想像彼端气得直哚脚又无能为力，拿着手机大喊一声的画面。
他将身子收进沙发，因为身长脚长反而不舒服，于是改坐在沙发上。在脑海猜想，她此刻会在干些什么？
那日第一次握她的手，他有些害羞，当时心头小鹿乱撞，突突乱飞的心好像出了问题，在牵起她手时异常激动，还好未被识破。想起植物园里她跌进他怀里的娇羞，心居里被她压在身下的狂风暴雨，还有自己拥她入怀的柔情。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的生活，他再不想她一个人过了。
【睡了吗？】他发了条消息。
盯着屏幕焦急等待着，害怕打过去打扰，看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心被提得紧紧地。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消息终于映入眼睑。他长抒一口气，打开来看：【还没呢，你呢？】
【明天有安排吗？】她收到消息。
片刻她回：【可能就是四处逛逛，也许再去镇上采买些东西。】又心有灵犀发一条：【明天我会睡晚一些。】
就收到【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睡他个天昏地暗。】
怎么还天昏地暗？她看着文字直乐。
明媚的阳光透过斜窗洒进来，她没有起床之意。
许是昨夜没睡好，亦或为睡得更晚些，她很久才从被窝探出脑袋，伸了记懒腰，起身从柜子捞出家居服套上。环视一圈屋内极简的布置，简单洗漱后，从冰箱拿出食材，熬了点粥，煎了个蛋，坐到椅子上。
敲门声随即响起。
这个点会是谁呢？定不会是同村人，亲戚也是不大可能，这么多年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只和刘婶为伴，她带着疑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