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江子韵这回想装傻都不成了。
年少慕艾本是常事，奈何她没有经验，只知道一味逃避，此刻谢旭主动挑破，登时退了几步，抿嘴看他，好似在说，只要你收回那句话，我就当无事发生，我们还是亲近的同门。
不过谢旭也不是寻常少年，他年纪虽小，心性却并不纯，见人一脸排斥，便垂下眼帘，长睫划出一道惊人的弧度，明明没甚表情，却一副可怜模样。
有事好好说，别拿这张脸闹。
江子韵很想跟他这样说，但止口于对方的动作。谢旭拿起她放在身侧的手，而后轻轻贴在自己目前长开后绮丽的脸蛋上。
要不是金丹过后容貌变化微小，他早就能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盖因他敏锐发觉，自己这位师姐，对于他人容貌，会多注重些。
手下肌肤细腻光滑，两人离得很近，谢旭刻意作出柔态，羽睫轻颤，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抬眼看来，同她对上，一瞬间，江子韵呼吸都窒住。
按理说他平常也时不时示弱，可少年的脸实在太适配，江子韵见了两次也就习惯了，但面前这张脸，她恐怕是永远都习惯不了。
如斯傲立夺目的美貌，放下眉眼间的傲气，换上一副蹙眉柔软的神态，只单单配合上扬的眼角，便显得格外不同，因此冲击力也格外的大。
“师姐……”
江子韵眉头一跳，又想跑了。
“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吗？”他很聪明，只点出不可抗拒的容貌，接下来再慢慢推进。在谢旭心中，温水煮青蛙对于容易心软的女孩来说，该很好用才对。
可惜，他还不够了解她。
再好看再貌美，套在这身份的枷锁中，就不会是她考虑的人选。
因此当谢旭以为胜券在握时，就见少女摇了摇头，道：“好看，但与我无关。”
谢旭：“……”
紧接着她又说：“不过……”
谢旭：“！”
他已经完美融合了血脉，按理说不该那么急切，被轻易牵着鼻子走，可心里止不住那些念头，此刻见对方低下头沉思，便惴惴不安咬住下唇，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点儿没有不久前的意气风发。
江子韵正在斟酌词句，不想这小可怜心里，正恨不得化出尾巴将人圈在怀中，牢牢占有。
“不过你要有信心，凭借这张脸，有关的人肯定不远。”
说的那个一点，她只把谢旭当弟弟，所以刻意说出无情话语，是因为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反正跑也跑不掉，干脆狠狠心拒绝算了。
良久没得到回应，正在江子韵打算悄悄抬眼时，听得谢旭开口道：“我只要你。”
她胸口一震，对方压根不接她含蓄委婉的暗示，居然直截了当挑明，这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这边谢旭还在以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对她说：
“只要你。”
“师姐。”
说罢蹭了蹭她的手。
“……”
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很难不心动，可她真不行。
见她犹豫，谢旭又是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他低声诱哄道：“你就答应我吧，回去我就告诉师父退出师门。”
江子韵已经不是惊讶了，她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连带着回应也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强硬。
“你确定吗？”
“我……”
谢旭诡异地沉默了，他本是试探一说想看看少女态度，可转念一想，以叶靖尘的性子，他恐怕是没个几百年不能见不到人，还不如保持这样的关系，反而更亲。
但有了这层关系，就会贪恋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龙性让他不得满足，只希望再近一些，吞入腹中才算作罢。
他现在这样，已经是稀释过的后果了，他有些庆幸又有些不满，要是舍弃人性，会不会更容易得到一些，只要随心所欲就好，不必担心对方的感受，也就不会因此踌躇，舍不得下手。
“此事休要再提，特别是师父面前，知道吗？”
江子韵以为他的迟疑是还舍不得师门，便柔和了神色，不曾想谢旭听到她说叶靖尘，神色一变，几番思量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泡泡，快速转移话题。
“走吧师姐，我带你看看这里藏的宝贝。”
又突然不逼她了，江子韵瞧了又瞧，暂时放下心头不安心绪，索性跟随他的步伐，先好好游玩一番。
真不是她心大，只是她既已拒绝，表明自己的想法，那其余的就要看另外一个人了，她多说无益，还是小心些以后的行动，不要让人平生误会就好。
越往里走，谢旭身量越低，他自己敏锐察觉到这一点，脚步放缓，逐渐落在江子韵身后。
见人好奇探看，谢旭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通道没什么好迷路的，开了结界后，笔直一条道走到底。
等到了地方，江子韵回头一看，一惊。
“师弟，你这是？”
“是方才的修为平稳下来了，不必担心。”
虽然这样说，听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是让江子韵乖巧闭了嘴。
他好像很讨厌自己年少的模样，明明很可爱啊。
“这里我真的可以进吗？”
她没有选择先进去，而是询问谢旭，想得到一个答案。
谢旭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眼尾上扬，连说话都是带着笑的。
“当然。”
身为这里的半个主子，你想如何就如何。
他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倒不是改变了目的，他依旧想让江子韵答应他，可在此之前，她对于师门的依恋，特别是对叶靖尘的依赖，让谢旭很不爽。
不管是叶靖尘还是亡冥，在女孩心中的分量都不低。他想，这是因为对方还不知道她的好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等她知道了叶靖尘的真面目，到时候还剩下一个亡冥，大概就不足为惧了。
江子韵不知道谢旭在想什么，得到允许后，她轻声轻脚推开了门，内里华光璀璨，无数修真界人趋之若附的宝物随意放置在地面，可在她眼中，这满室华光都不及中央那一面宝镜。
两人高的大小，几乎连接这片不大的空间她和谢旭两人站在面前都能完全包容。
她伸手轻抚边框宝石，怔怔看向镜中自己的脸，恍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谢旭走近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两人一同看向不染纤尘的光滑镜面。
他有了龙王修为，也有了对方一部分记忆，便解释道：“这是龙族宝物，据说能见从前与未来之景。”
谢旭说着就沉下了脸，有了这东西，那龙王先前要是有心去找，不可能不知道他母亲的下场。
纵使知道对方同人类思想不一，还是觉得寒心。
说不定对方还用这东西看过自己，不然也不会见到他来，就有所准备。
一想到对方看着他可能会见自己母亲被欺辱而躲在暗处不发，看着自己差点重蹈覆辙失了一切，谢旭喉间一阵不适。
江子韵一听这话愣住了，能看见前世，那岂不是……
脑海中模糊许久的印象并没有因为主人想要探寻，而拨开那层迷雾，相反，江子韵只觉得一阵头痛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唔……”
“怎么了？！”
肩膀被握紧，她被迫转过身面向眼前少年郎，对方可称得上造物神迹的脸蛋因为惊慌神情越发显得夺目，而这份光芒正近距离冲击她的神识。
见谢旭的表情，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要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她把谢旭的手掰了下来，摇了摇头，刚想偷摸离远些，镜面突然泛起波动，吸引了两人视线。
这是……
光滑镜面缓缓浮现出一个男人站在血泊中的景象。
那人站得挺拔，手执一柄泛着寒气的长剑，一身清雅白衣脸上无半点血迹，被地上胡乱横躺的人衬的犹如天上谪仙。
细细一看，男人鼻梁高挺，长眉凤眼，无一丝表情的脸上黑沉眼眸微微一动，直直望过来，似透过宝镜看向了他们。
气势和叶靖尘有的一拼。
这一景象看得江子韵的心也激动了起来，于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惊叹：“哇。”
旁边谢旭一双与镜中人相似的凤眼不轻不重看了过来。
江子韵心一跳，乖乖闭了嘴。
没办法，第一次见到这种跟游戏cg一样的画面，难免把持不住，江子韵干脆塞自带的饴糖给他，哄他消气。
话说这不都是他嘛，生气什么。
笨蛋师姐不懂男孩子的心思，不过好在哄人还是有一套。
谢旭在温声软语中给面子地张嘴吃糖。
他现在已有十六七岁，是放在凡间都可以成家的年纪，可不知道是不是和江子韵待久了，稳重不起来，此刻连吃糖方式都是少年气满满。
他将掌心的糖往嘴里一扔，犬齿碰撞的声声响缓缓而来，不像是在吃糖，反而是在咬碎别的什么东西，听得人心虚不已。
不过江子韵非常坦然，她甚至将注意力放在对方吃了糖之后摇摆的发尾，眼睛弯起，一点也不怕。
说实话除了谢旭刚才那副大人模样有点陌生和吓人外，别的还行，江子韵适应良好。
她刚想转头看看自己的未来，却见谢旭神情突变，手上随即传来一阵大力拉扯，她不再回头，而是朝面前谢旭伸出手。
可是晚了。
谢旭明明能拉住她的，但当皮肤即将碰触时，一股冰冷寒气刺了过来，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躲开，也因此没有握住那伸过来的手。
“师姐——！！”
江子韵就这样被拉入镜中世界。
……
…………
好熟悉的感觉，但并不是熟悉的仙子，而是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似是察觉到她构不成什么威胁，男人没有用剑，直接蹲了下来，冰山一样的气息冻得人生疼。
谢旭从来不会那么冷。
即使知道这就是未来的谢旭，江子韵还是不敢说话，总觉得，这个人和谢旭不太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清，但她觉得，除了那张脸以外，谢旭长大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只一个照面，她就下了结论。
这个男人简直冷的扎人。
“你站在‘我’的身边，你是谁？”
他果然是看得见他们的，可他怎么能看见？！
像是看出江子韵脸上的疑问，他动了动嘴角，淡淡笑了一下，配上这浓墨重彩的五官，倒是一点颜色都化为了十分。
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子韵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凭借对谢旭的了解，她要是傻不拉几告诉对方，指不定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骗。
于是指了指男人衣摆下方，小心翼翼道：“你的衣服脏了……”
男人一愣，随即笑了一下。他声音带着些哑，磁性又好听。
可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好了。
他说：“那你过来，帮我洗干净。”
年少慕艾本是常事，奈何她没有经验，只知道一味逃避，此刻谢旭主动挑破，登时退了几步，抿嘴看他，好似在说，只要你收回那句话，我就当无事发生，我们还是亲近的同门。
不过谢旭也不是寻常少年，他年纪虽小，心性却并不纯，见人一脸排斥，便垂下眼帘，长睫划出一道惊人的弧度，明明没甚表情，却一副可怜模样。
有事好好说，别拿这张脸闹。
江子韵很想跟他这样说，但止口于对方的动作。谢旭拿起她放在身侧的手，而后轻轻贴在自己目前长开后绮丽的脸蛋上。
要不是金丹过后容貌变化微小，他早就能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盖因他敏锐发觉，自己这位师姐，对于他人容貌，会多注重些。
手下肌肤细腻光滑，两人离得很近，谢旭刻意作出柔态，羽睫轻颤，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抬眼看来，同她对上，一瞬间，江子韵呼吸都窒住。
按理说他平常也时不时示弱，可少年的脸实在太适配，江子韵见了两次也就习惯了，但面前这张脸，她恐怕是永远都习惯不了。
如斯傲立夺目的美貌，放下眉眼间的傲气，换上一副蹙眉柔软的神态，只单单配合上扬的眼角，便显得格外不同，因此冲击力也格外的大。
“师姐……”
江子韵眉头一跳，又想跑了。
“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吗？”他很聪明，只点出不可抗拒的容貌，接下来再慢慢推进。在谢旭心中，温水煮青蛙对于容易心软的女孩来说，该很好用才对。
可惜，他还不够了解她。
再好看再貌美，套在这身份的枷锁中，就不会是她考虑的人选。
因此当谢旭以为胜券在握时，就见少女摇了摇头，道：“好看，但与我无关。”
谢旭：“……”
紧接着她又说：“不过……”
谢旭：“！”
他已经完美融合了血脉，按理说不该那么急切，被轻易牵着鼻子走，可心里止不住那些念头，此刻见对方低下头沉思，便惴惴不安咬住下唇，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点儿没有不久前的意气风发。
江子韵正在斟酌词句，不想这小可怜心里，正恨不得化出尾巴将人圈在怀中，牢牢占有。
“不过你要有信心，凭借这张脸，有关的人肯定不远。”
说的那个一点，她只把谢旭当弟弟，所以刻意说出无情话语，是因为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反正跑也跑不掉，干脆狠狠心拒绝算了。
良久没得到回应，正在江子韵打算悄悄抬眼时，听得谢旭开口道：“我只要你。”
她胸口一震，对方压根不接她含蓄委婉的暗示，居然直截了当挑明，这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这边谢旭还在以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对她说：
“只要你。”
“师姐。”
说罢蹭了蹭她的手。
“……”
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很难不心动，可她真不行。
见她犹豫，谢旭又是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他低声诱哄道：“你就答应我吧，回去我就告诉师父退出师门。”
江子韵已经不是惊讶了，她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连带着回应也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强硬。
“你确定吗？”
“我……”
谢旭诡异地沉默了，他本是试探一说想看看少女态度，可转念一想，以叶靖尘的性子，他恐怕是没个几百年不能见不到人，还不如保持这样的关系，反而更亲。
但有了这层关系，就会贪恋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龙性让他不得满足，只希望再近一些，吞入腹中才算作罢。
他现在这样，已经是稀释过的后果了，他有些庆幸又有些不满，要是舍弃人性，会不会更容易得到一些，只要随心所欲就好，不必担心对方的感受，也就不会因此踌躇，舍不得下手。
“此事休要再提，特别是师父面前，知道吗？”
江子韵以为他的迟疑是还舍不得师门，便柔和了神色，不曾想谢旭听到她说叶靖尘，神色一变，几番思量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泡泡，快速转移话题。
“走吧师姐，我带你看看这里藏的宝贝。”
又突然不逼她了，江子韵瞧了又瞧，暂时放下心头不安心绪，索性跟随他的步伐，先好好游玩一番。
真不是她心大，只是她既已拒绝，表明自己的想法，那其余的就要看另外一个人了，她多说无益，还是小心些以后的行动，不要让人平生误会就好。
越往里走，谢旭身量越低，他自己敏锐察觉到这一点，脚步放缓，逐渐落在江子韵身后。
见人好奇探看，谢旭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通道没什么好迷路的，开了结界后，笔直一条道走到底。
等到了地方，江子韵回头一看，一惊。
“师弟，你这是？”
“是方才的修为平稳下来了，不必担心。”
虽然这样说，听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是让江子韵乖巧闭了嘴。
他好像很讨厌自己年少的模样，明明很可爱啊。
“这里我真的可以进吗？”
她没有选择先进去，而是询问谢旭，想得到一个答案。
谢旭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眼尾上扬，连说话都是带着笑的。
“当然。”
身为这里的半个主子，你想如何就如何。
他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倒不是改变了目的，他依旧想让江子韵答应他，可在此之前，她对于师门的依恋，特别是对叶靖尘的依赖，让谢旭很不爽。
不管是叶靖尘还是亡冥，在女孩心中的分量都不低。他想，这是因为对方还不知道她的好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等她知道了叶靖尘的真面目，到时候还剩下一个亡冥，大概就不足为惧了。
江子韵不知道谢旭在想什么，得到允许后，她轻声轻脚推开了门，内里华光璀璨，无数修真界人趋之若附的宝物随意放置在地面，可在她眼中，这满室华光都不及中央那一面宝镜。
两人高的大小，几乎连接这片不大的空间她和谢旭两人站在面前都能完全包容。
她伸手轻抚边框宝石，怔怔看向镜中自己的脸，恍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谢旭走近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两人一同看向不染纤尘的光滑镜面。
他有了龙王修为，也有了对方一部分记忆，便解释道：“这是龙族宝物，据说能见从前与未来之景。”
谢旭说着就沉下了脸，有了这东西，那龙王先前要是有心去找，不可能不知道他母亲的下场。
纵使知道对方同人类思想不一，还是觉得寒心。
说不定对方还用这东西看过自己，不然也不会见到他来，就有所准备。
一想到对方看着他可能会见自己母亲被欺辱而躲在暗处不发，看着自己差点重蹈覆辙失了一切，谢旭喉间一阵不适。
江子韵一听这话愣住了，能看见前世，那岂不是……
脑海中模糊许久的印象并没有因为主人想要探寻，而拨开那层迷雾，相反，江子韵只觉得一阵头痛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唔……”
“怎么了？！”
肩膀被握紧，她被迫转过身面向眼前少年郎，对方可称得上造物神迹的脸蛋因为惊慌神情越发显得夺目，而这份光芒正近距离冲击她的神识。
见谢旭的表情，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要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她把谢旭的手掰了下来，摇了摇头，刚想偷摸离远些，镜面突然泛起波动，吸引了两人视线。
这是……
光滑镜面缓缓浮现出一个男人站在血泊中的景象。
那人站得挺拔，手执一柄泛着寒气的长剑，一身清雅白衣脸上无半点血迹，被地上胡乱横躺的人衬的犹如天上谪仙。
细细一看，男人鼻梁高挺，长眉凤眼，无一丝表情的脸上黑沉眼眸微微一动，直直望过来，似透过宝镜看向了他们。
气势和叶靖尘有的一拼。
这一景象看得江子韵的心也激动了起来，于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惊叹：“哇。”
旁边谢旭一双与镜中人相似的凤眼不轻不重看了过来。
江子韵心一跳，乖乖闭了嘴。
没办法，第一次见到这种跟游戏cg一样的画面，难免把持不住，江子韵干脆塞自带的饴糖给他，哄他消气。
话说这不都是他嘛，生气什么。
笨蛋师姐不懂男孩子的心思，不过好在哄人还是有一套。
谢旭在温声软语中给面子地张嘴吃糖。
他现在已有十六七岁，是放在凡间都可以成家的年纪，可不知道是不是和江子韵待久了，稳重不起来，此刻连吃糖方式都是少年气满满。
他将掌心的糖往嘴里一扔，犬齿碰撞的声声响缓缓而来，不像是在吃糖，反而是在咬碎别的什么东西，听得人心虚不已。
不过江子韵非常坦然，她甚至将注意力放在对方吃了糖之后摇摆的发尾，眼睛弯起，一点也不怕。
说实话除了谢旭刚才那副大人模样有点陌生和吓人外，别的还行，江子韵适应良好。
她刚想转头看看自己的未来，却见谢旭神情突变，手上随即传来一阵大力拉扯，她不再回头，而是朝面前谢旭伸出手。
可是晚了。
谢旭明明能拉住她的，但当皮肤即将碰触时，一股冰冷寒气刺了过来，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躲开，也因此没有握住那伸过来的手。
“师姐——！！”
江子韵就这样被拉入镜中世界。
……
…………
好熟悉的感觉，但并不是熟悉的仙子，而是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似是察觉到她构不成什么威胁，男人没有用剑，直接蹲了下来，冰山一样的气息冻得人生疼。
谢旭从来不会那么冷。
即使知道这就是未来的谢旭，江子韵还是不敢说话，总觉得，这个人和谢旭不太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清，但她觉得，除了那张脸以外，谢旭长大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只一个照面，她就下了结论。
这个男人简直冷的扎人。
“你站在‘我’的身边，你是谁？”
他果然是看得见他们的，可他怎么能看见？！
像是看出江子韵脸上的疑问，他动了动嘴角，淡淡笑了一下，配上这浓墨重彩的五官，倒是一点颜色都化为了十分。
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子韵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凭借对谢旭的了解，她要是傻不拉几告诉对方，指不定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骗。
于是指了指男人衣摆下方，小心翼翼道：“你的衣服脏了……”
男人一愣，随即笑了一下。他声音带着些哑，磁性又好听。
可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好了。
他说：“那你过来，帮我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