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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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2023年6月首发
2023年11月重新排版
二〇二二年五月。
叶秋晚、魏修平、施晴雅和刘琤琪四人都完成了他们的论文答辩，聚在采撷湖旁。
施晴雅问大家：“太快了，还记得我们四个人，一开始的那场辩论会？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在场的四人，除了叶秋晚，其他都面露推搡。叶秋晚习惯性地迷离于众人之外，她想象到未来，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意气风发。
施晴雅叹气：“太难了，太难了。”
二〇二〇年底。
“今年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报考人数已突破三百五十五万人，高校毕业生面临……”领导在考研动员大会介绍着情况。
“你真的打算要跨考，而且是跨考艺术专业？”魏修平问施晴雅。
“跨考就跨考，我觉得我是不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差。我大学这几年白练习啦？”
台上继续介绍着情况：“我院报考研究生入学考试学生所占比例也逐年提高……”
“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的，有些院校对跨考生不友好，或者护着本校生……”
“我知道。这些你在报考之前就要查清楚。而且，你被‘优化’了，说到底，还是说明自己功底不够。”
“你啊……怎么和叶秋晚她一样！好好好好好，祝上岸！”魏修平起身离开。
“哼，借你吉言！那你有什么好打算啊？”
“我？我没有什么打算。说句有点伤人的话，我哪躺着不是躺着啊？”
“你还说我呢，你总得有个最起码的规划吧。一辈子躺在你爸的功劳簿上就？不无聊？
“如果一定要说规划的话，也不是没有。我打算回安秀。”
“哦——”，施晴雅瞬间会意，“我懂，你和她。”
“这是我自己想的”，魏修平否认。
“你还念叨着她啊”，施晴雅只是觉得好笑，“她不是很久都不理你了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嘛，你这性子像她一样。”
“所以说你这种人很难说话。你就以为你是对的啊？我该回去复习了。”
对于考研党来说，宿舍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学习的地方。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晴雅每天一大早就离开宿舍，直到很晚才回来。施晴雅又是跨考，她一天学习的时间可以有十三、四个小时。
“也许我高考都没有这么拼命吧…”有时候，晴雅会抬头看上天空上的飞鸟，不禁感伤着。
每天在去上课、吃饭，甚至在上洗手间的路上，她都戴着耳机， “神神叨叨”地背着单词；或者听着音乐谱例，双手还不断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如果在路人视角看来，这仿佛像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煞笔。
有的时候，如果她复习入迷了，她甚至会错过饭点。到了晚上八九点，她才会意识到自己漏吃了一餐，等去到食堂或者其他饭店时，店铺也已准备打烊。
因此，施晴雅落下了一些肠胃病。加之晚上的失眠，这让她感觉吃什么都恶心，一直没有什么食欲。
施晴雅，终究来说，不是什么超人。大三学年下学期的某个晚上，她在教学楼大声嘶吼着。
“老娘不考了！这破试老娘不考了！”
她的嘶吼声吸引了楼上路过的叶秋晚的注意。
“怎么了？”
叶秋晚虽然还是不太习惯和外向的人交往——她的阳光太刺眼，而自己也许还是在她的“臭水沟”待着比较好——她有时候也有点嫉妒施晴雅。施晴雅身体健美，学业优异，朋友众多，敢冲敢闯。
以及关于魏修平。自大一的争执后，她虽然很久没有理会魏修平了。但是，她看施晴雅和魏修平聊天的时候，还是很不爽。
“我不想考研了。”
叶秋晚一时兴起，反正以后她当老师是打算和孩子们做朋友的，就拿施晴雅练个手吧：
“我来为你讲个故事吧…”，她说。
“相传，遥远的过去，宇宙的灵界与人界是相通的。那时，存在着一个天使之国，人类之国可以较为方便与天使之国交流，但是天使之国与人类之国并不和谐。天使之国觉得人类是一种未开化的且野蛮的物种，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依靠着人类之国的仰仗；人类之国一边咒骂着天使之国‘故作高贵’，一方面又深深地被天使的圣洁美丽所吸引…”
“这听起来是个标准的玄幻套路呢…”
“哈哈，是的。后面人类之国变得越来越不幸福——人类之国的子民们吃穿用度开始拮据，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天使之国追求富饶的生活。而天使之国女王见此，直接在人类之国与天使之国建了一睹‘灵能壁’。只有修为了足够的‘灵能’，才能越过屏障，进入天使之国。而这个‘足够’的标准也设置得越来越高。”
“也许这是天使之国女王的无奈之举……”
“确实如此。有一位少年，他特别向往着天使之国。一日，散着步，正好来到这堵屏障前。他抬着头，看到一位天使。他向天使哭诉，自己在人间漫无目的地彳亍着，他很茫然，想去天使之国，那个魔法的世界，追寻着自己的内心。那位天使也特别垂青这位少年，他们约定一定要在天使之国见面。少年不断地修为着，每天晚上不多的闲暇时间，就会跑到那堵墙下，抬头看看那个天使。但是…”
“但是那个天使是不是不太想理他呀？”
“是的，这次天使没有理睬他。少年瞬间感到非常悲伤，是否自己的肤浅、庸俗让天使所鄙夷？是否是自己修炼得还不够？是不是就干脆在人类之国混完这一辈子算了？”
“那么，最后，这位凡人最后修炼成功了吗？”
“这个啊…天使回去向天使之国王后请示：‘母后，我喜欢上了人间一凡人。’”
“我猜，王后拒绝了这位天使的想法？”
“天使之国王后对这位天使说：‘他是向往着天使之国富饶的生活？还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天使回答：‘他不是向往着富饶的生活，亦非是垂涎于我的外貌。他说，他在人类之国，彳亍着，向往着魔法的世界，追寻自己的内心。’”
“那么王后怎么看待这位凡人？”
“王后肯定了这位凡人。她对公主说，‘这位凡人可为我天使之国所用，若他修为足够。’天使回答，‘他的修为若继续坚持下去，到每年一度的灵能大赛上，一定可以成功。’母后点点头，‘那些只流连于天使美貌和天使之国富饶的凡人，即使来到天使之国也不会幸福的。唯有那些追寻内心和魔法之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有福之人。爱女今后在他来到我们天使之国前，定不要理睬他，这样更可以验其心迹。’”
“我想，最终，这位凡人，最终还是循了他的心迹，最后成功与天使相爱。”
“是的，这便是故事的结局。最后，这位凡人幸福地和这位天使生活在了一起。而你，就是那位循你自己心迹、追求魔法、不是因为馋涎于公主美貌而潜心修为的少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不应该只为了所谓荣华富贵去修炼；这样我即使去到天使之国也不会幸福。我能做的就是纯粹地追寻魔法和内心，继续修炼下去？我受到的悲哀，只是在考验我的心迹？”
“是这个理。我也真诚地祝愿，你可以去寻觅真正的魔法。循尔心旅，一苇以航。”
施晴雅若有所思，打开钢琴盖，继续弹了下去。
叶秋晚满意地笑了——我是有点水平的！幻想再度盈满了她的心头。她想着：一群孩子喊着“我可最喜欢叶老师了！”
她的笑声竟越来越大。
施晴雅：“想啥那么开心啊？魏修平？”
“不是他。他还可能让我笑起来？”
“也是。他就是个觉得什么都是自己对的人。”
二〇二二年二月。晴雅颤抖地敲下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看到分数时，她心就凉了半截。后面分数线的出来，更是把她击落到谷底。她在微博上刷着信息，才知道他报考的这所大学，今年出现了很严重的压分现象。
二〇二二年五月，采撷湖旁。
“看来天使之国的女王是不想让我和天使在一起啊。”施晴雅叹气。
叶秋晚今天开心，倒是有劲头和大家唠几句话：“也许拒绝你的，不是天使，而是冒充天使的魔鬼呢。所有的安排，都会导向最后圆满的结局。这，只是一个过程”
“唉…话虽然是这么说…”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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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二年五月。
叶秋晚、魏修平、施晴雅和刘琤琪四人都完成了他们的论文答辩，聚在采撷湖旁。
施晴雅问大家：“太快了，还记得我们四个人，一开始的那场辩论会？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在场的四人，除了叶秋晚，其他都面露推搡。叶秋晚习惯性地迷离于众人之外，她想象到未来，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意气风发。
施晴雅叹气：“太难了，太难了。”
二〇二〇年底。
“今年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报考人数已突破三百五十五万人，高校毕业生面临……”领导在考研动员大会介绍着情况。
“你真的打算要跨考，而且是跨考艺术专业？”魏修平问施晴雅。
“跨考就跨考，我觉得我是不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差。我大学这几年白练习啦？”
台上继续介绍着情况：“我院报考研究生入学考试学生所占比例也逐年提高……”
“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的，有些院校对跨考生不友好，或者护着本校生……”
“我知道。这些你在报考之前就要查清楚。而且，你被‘优化’了，说到底，还是说明自己功底不够。”
“你啊……怎么和叶秋晚她一样！好好好好好，祝上岸！”魏修平起身离开。
“哼，借你吉言！那你有什么好打算啊？”
“我？我没有什么打算。说句有点伤人的话，我哪躺着不是躺着啊？”
“你还说我呢，你总得有个最起码的规划吧。一辈子躺在你爸的功劳簿上就？不无聊？
“如果一定要说规划的话，也不是没有。我打算回安秀。”
“哦——”，施晴雅瞬间会意，“我懂，你和她。”
“这是我自己想的”，魏修平否认。
“你还念叨着她啊”，施晴雅只是觉得好笑，“她不是很久都不理你了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嘛，你这性子像她一样。”
“所以说你这种人很难说话。你就以为你是对的啊？我该回去复习了。”
对于考研党来说，宿舍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学习的地方。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晴雅每天一大早就离开宿舍，直到很晚才回来。施晴雅又是跨考，她一天学习的时间可以有十三、四个小时。
“也许我高考都没有这么拼命吧…”有时候，晴雅会抬头看上天空上的飞鸟，不禁感伤着。
每天在去上课、吃饭，甚至在上洗手间的路上，她都戴着耳机， “神神叨叨”地背着单词；或者听着音乐谱例，双手还不断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如果在路人视角看来，这仿佛像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煞笔。
有的时候，如果她复习入迷了，她甚至会错过饭点。到了晚上八九点，她才会意识到自己漏吃了一餐，等去到食堂或者其他饭店时，店铺也已准备打烊。
因此，施晴雅落下了一些肠胃病。加之晚上的失眠，这让她感觉吃什么都恶心，一直没有什么食欲。
施晴雅，终究来说，不是什么超人。大三学年下学期的某个晚上，她在教学楼大声嘶吼着。
“老娘不考了！这破试老娘不考了！”
她的嘶吼声吸引了楼上路过的叶秋晚的注意。
“怎么了？”
叶秋晚虽然还是不太习惯和外向的人交往——她的阳光太刺眼，而自己也许还是在她的“臭水沟”待着比较好——她有时候也有点嫉妒施晴雅。施晴雅身体健美，学业优异，朋友众多，敢冲敢闯。
以及关于魏修平。自大一的争执后，她虽然很久没有理会魏修平了。但是，她看施晴雅和魏修平聊天的时候，还是很不爽。
“我不想考研了。”
叶秋晚一时兴起，反正以后她当老师是打算和孩子们做朋友的，就拿施晴雅练个手吧：
“我来为你讲个故事吧…”，她说。
“相传，遥远的过去，宇宙的灵界与人界是相通的。那时，存在着一个天使之国，人类之国可以较为方便与天使之国交流，但是天使之国与人类之国并不和谐。天使之国觉得人类是一种未开化的且野蛮的物种，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依靠着人类之国的仰仗；人类之国一边咒骂着天使之国‘故作高贵’，一方面又深深地被天使的圣洁美丽所吸引…”
“这听起来是个标准的玄幻套路呢…”
“哈哈，是的。后面人类之国变得越来越不幸福——人类之国的子民们吃穿用度开始拮据，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天使之国追求富饶的生活。而天使之国女王见此，直接在人类之国与天使之国建了一睹‘灵能壁’。只有修为了足够的‘灵能’，才能越过屏障，进入天使之国。而这个‘足够’的标准也设置得越来越高。”
“也许这是天使之国女王的无奈之举……”
“确实如此。有一位少年，他特别向往着天使之国。一日，散着步，正好来到这堵屏障前。他抬着头，看到一位天使。他向天使哭诉，自己在人间漫无目的地彳亍着，他很茫然，想去天使之国，那个魔法的世界，追寻着自己的内心。那位天使也特别垂青这位少年，他们约定一定要在天使之国见面。少年不断地修为着，每天晚上不多的闲暇时间，就会跑到那堵墙下，抬头看看那个天使。但是…”
“但是那个天使是不是不太想理他呀？”
“是的，这次天使没有理睬他。少年瞬间感到非常悲伤，是否自己的肤浅、庸俗让天使所鄙夷？是否是自己修炼得还不够？是不是就干脆在人类之国混完这一辈子算了？”
“那么，最后，这位凡人最后修炼成功了吗？”
“这个啊…天使回去向天使之国王后请示：‘母后，我喜欢上了人间一凡人。’”
“我猜，王后拒绝了这位天使的想法？”
“天使之国王后对这位天使说：‘他是向往着天使之国富饶的生活？还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天使回答：‘他不是向往着富饶的生活，亦非是垂涎于我的外貌。他说，他在人类之国，彳亍着，向往着魔法的世界，追寻自己的内心。’”
“那么王后怎么看待这位凡人？”
“王后肯定了这位凡人。她对公主说，‘这位凡人可为我天使之国所用，若他修为足够。’天使回答，‘他的修为若继续坚持下去，到每年一度的灵能大赛上，一定可以成功。’母后点点头，‘那些只流连于天使美貌和天使之国富饶的凡人，即使来到天使之国也不会幸福的。唯有那些追寻内心和魔法之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有福之人。爱女今后在他来到我们天使之国前，定不要理睬他，这样更可以验其心迹。’”
“我想，最终，这位凡人，最终还是循了他的心迹，最后成功与天使相爱。”
“是的，这便是故事的结局。最后，这位凡人幸福地和这位天使生活在了一起。而你，就是那位循你自己心迹、追求魔法、不是因为馋涎于公主美貌而潜心修为的少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不应该只为了所谓荣华富贵去修炼；这样我即使去到天使之国也不会幸福。我能做的就是纯粹地追寻魔法和内心，继续修炼下去？我受到的悲哀，只是在考验我的心迹？”
“是这个理。我也真诚地祝愿，你可以去寻觅真正的魔法。循尔心旅，一苇以航。”
施晴雅若有所思，打开钢琴盖，继续弹了下去。
叶秋晚满意地笑了——我是有点水平的！幻想再度盈满了她的心头。她想着：一群孩子喊着“我可最喜欢叶老师了！”
她的笑声竟越来越大。
施晴雅：“想啥那么开心啊？魏修平？”
“不是他。他还可能让我笑起来？”
“也是。他就是个觉得什么都是自己对的人。”
二〇二二年二月。晴雅颤抖地敲下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看到分数时，她心就凉了半截。后面分数线的出来，更是把她击落到谷底。她在微博上刷着信息，才知道他报考的这所大学，今年出现了很严重的压分现象。
二〇二二年五月，采撷湖旁。
“看来天使之国的女王是不想让我和天使在一起啊。”施晴雅叹气。
叶秋晚今天开心，倒是有劲头和大家唠几句话：“也许拒绝你的，不是天使，而是冒充天使的魔鬼呢。所有的安排，都会导向最后圆满的结局。这，只是一个过程”
“唉…话虽然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