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楠气得想拿手里的托盘砸下去，但理智让她克制。
她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石桥于叫住她：“不打算回报我了？”
蒲若楠冷哼一声： “今天这话当我没说，之前也不是我求你帮我的，再说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咱们中华儿女的美德，你都没有传承到一点点吗？”
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在冷气的风中起舞，石桥于的眼神也随之飘忽不定。
他轻咳一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干脆地抛出两个字：“没有。”说完，又反问道，“知恩图报也是咱们中华儿女的美德，那你有没有传承到一点点呢？”
蒲若楠一阵无语。
石桥于抿了一口酒，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你也可以不回报，我可以收回我的帮助。”
“随便。”蒲若楠气道。
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呢？
然而还有更无耻的。
“确实随便，毕竟我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大不了，我去公安局再修改一下证词，你觉得到时候你爸爸会放过你吗？”石桥于慢条斯理地道，“我看未必吧。”
闻言，怒气攻心，蒲若楠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放下托盘，顺手端起桌上的伏特加就是一口闷。
将大冰球含在嘴里，感受到透骨的凉意，她这才觉得一口气顺了些。
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鼓着腮帮子，俯身凑到石桥于跟前，一脸决绝地直视着他，那眼神好像在问：“说吧，要我回报你什么？”
石桥于则是一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笑着回视过去，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菠萝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等着下一幕揭晓。
那边的中年男人朝蒲若楠的方向招呼了一声：“美女，倒个酒。”
闻言，蒲若楠整个人微微一僵，原本的平衡被打破。
石桥于将玻璃杯往前递了一下，蒲若楠立刻将嘴里未化的冰球吐回杯子里，她很快调整好状态，拿起托盘转身走到那边的桌台。
菠萝头嫌弃地将杯子推出老远。
蒲若楠缓缓拿起酒瓶，给中年男人倒了满满一杯，复而放下。料想大庭广众之下，那人此刻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然而，酒杯撞击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那个中年男人压根儿没有打算再让蒲若楠离开，一把揽住她的腰，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可别拿旁边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考验我，我没有时间陪你玩猫鼠游戏。”
蒲若楠努力想挣开他的禁锢，可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作用。她想掰开缠在她腰上的胳膊，却无能为力，只能怒吼道：“这位客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还不够尊重你？你以为我每天来这里点你的酒是为了什么？有几个女人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那个中年男人撕开儒雅的羊皮，露出狰狞的狼面，困住她的双臂愈发收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蒲若楠一时动弹不得，又被他这番强词夺理自我感动的言论给震惊了，大脑瞬时宕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那人见她没有再反抗，便要去扯她脖子上系着的侍应生领结。
蒲若楠紧闭双眼，恨恨地想，那人要是再靠近一点，她便狠狠地用头撞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然而，她只听见“啊”的一声痛呼，随之而来的，是碎玻璃砸在桌面上的声音。
她身上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又冰凉的液体从她额头往下流，模糊了她整个视线。
紧接着，便有一双手，带着她往前走了。
一双温暖的手。
蒲若楠看不清前路，踉踉跄跄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那双手。
身后是喧嚣的酒吧，身边是眼神桀骜的少年。
即使酒精的味道再浓烈，她也闻到了石桥于身上独有的，少年的清冽气息。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那个味道，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里，以至于后来每次去超市，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到日化区，凑到每一块肥皂每一瓶沐浴露前面闻一闻。
好像都是那股味道，但又都不是。
酒吧喧嚣的音乐，将这个角落里的阴暗完全掩埋了。
13
石思齐，周北小学六年级学生，135XXXXXXXX。
蒲若楠盯着石桥于发来的短信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发直。
昨天两个人离开酒吧没多久，就被警察连夜带回了派出所。就在警察叫他们站住的一瞬间，石桥于非常快速地给两人了分了工。
当时石桥于怎么说来着，她负责承担责任，他负责出钱，摆平一切。
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警察通知了家长，张敏得知她一直在酒吧打工，心疼得直掉眼泪，一直跟对方赔礼道歉。当听闻事情是起因是对方欲行不轨，气得直哆嗦，眼神凶狠，恨不能自己当时也在场，直接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好在警察及时劝阻，才没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被打的那人得知石桥于也还是个学生，死咬着他不放，结果石桥于直接叫了律师过来，那人立刻就怂了，答应接受赔偿了事。
这边处理得干净利落，那边的酒吧老板愁眉苦脸，雇佣童工，不仅被警察批评教育，还被劳动行政部门罚了款。
石桥于让律师留下来协助蒲若楠她们处理问题，自己先行离开了。
蒲若楠原以为一切都能平安度过，却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老何和教务处的老师。
几个中老年壮汉乌泱泱地赶到了派出所，对着酒吧老板还有那个挨揍的猥琐中年男人，就是一顿春风化雨的输出……看得蒲若楠目瞪口呆。
当然她也没能逃离老师们的输出范围，当晚就认错三连——道歉，悔过，承诺。
最后的最后，石桥于使用钞能力隐身了，维护了他好学生的形象，而蒲若楠，第二天在全校师生面前做了检讨。
那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蒲若楠思来相去，确认了通知学校的肯定是石桥于。
离谱的是，蒲若楠不仅做了检讨，似乎又双叒叕欠了石桥于一个人情。
只是她家长都来了，警察有必要再通知学校吗？就算通知学校，不能单通知她一个人的班主任吧？
石桥于，你不要太过分！！！
这件事最可怕的不是通知了学校，而是张敏女士。自从从派出所出来，她就冷着一张脸，没有再和蒲若楠说过一句话。
蒲若楠一路上都惴惴不安，试图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妈，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张敏抬头看天，复又低头，脚步比之前更快了。
蒲若楠快走几步跟上张敏，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妈妈——”
张敏终于生气地甩开她的胳膊，走到公交车站牌底下，细细地搜寻现在是否还有在运营时间段的公交车。
凌晨一点，直达的公交早已停运，好在还有一趟贯穿全城的夜班车在运营，张敏松了口气。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将手提包放到腿上，双手抱臂环在胸前，脸依旧冷着，目光盯着空荡荡的路面。
偶有几辆小车开来，车灯扫过，依稀可辨她通红的眼窝。
蒲若楠尴尬地杵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公交车到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嘀——学生卡！”
蒲若楠刷了一下公交卡，机器发出冷冰冰的语音。
张敏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公交车都知道你是学生，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竟然去那种地方打工？！
蒲若楠涨红了脸，但依然贴着张敏坐了下来。
一路上，车上除了她们和司机，再未有乘客上车，也没有人说话，车厢内只有机器报站的声音。
凌晨两点半，两个人终于到了家。
客厅灯亮的一瞬间，蒲若楠终于绷不住，哭着拉住张敏的衣角：“妈——”
张敏站在原地，眼角含泪： “我不是你妈。”她握住蒲若楠的手，眼泪瞬间决堤，“我不配，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你，才让你去那样的地方打工，遇到那些居心叵测的恶人？！”
“妈！”蒲若楠搂着张敏，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今天就是一个意外，再有两个月，我再打两个月的工，就能坚持到上大学——”
“我考上北大之后，就能拿很多很多的奖学金，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勤工俭学——”
张敏打断她的话：“答应妈妈，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妈妈最近在找工作了，别的不说，够咱们吃饭就行，实在不行，我去找你舅舅舅妈借，去跟你外婆哭，把她这个房子卖了——
“就像你说的，等你考上大学，咱们就能过好日子了。也就一年了，还没到山穷水尽呢！咱们咬牙坚持坚持，一定可以的。”张敏一边哭一边道。
两个人互相打气，都默契地没有提蒲亭，也故意忽略了刚刚进来时，外墙上还有之前高利贷留下的鲜红的催债的油漆痕迹。
可能是太过伤心，四肢发软，她似乎都站不住了，整个人都靠在了蒲若楠身上，眉头紧锁。
蒲若楠扶着她进了房间，让她早点休息。
洗漱完回到自己房间，蒲若楠长叹一口气，酒吧的工作大概、也许、可能是丢了吧，明天开始，要寻找新的工作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石桥于叫住她：“不打算回报我了？”
蒲若楠冷哼一声： “今天这话当我没说，之前也不是我求你帮我的，再说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咱们中华儿女的美德，你都没有传承到一点点吗？”
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在冷气的风中起舞，石桥于的眼神也随之飘忽不定。
他轻咳一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干脆地抛出两个字：“没有。”说完，又反问道，“知恩图报也是咱们中华儿女的美德，那你有没有传承到一点点呢？”
蒲若楠一阵无语。
石桥于抿了一口酒，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你也可以不回报，我可以收回我的帮助。”
“随便。”蒲若楠气道。
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呢？
然而还有更无耻的。
“确实随便，毕竟我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大不了，我去公安局再修改一下证词，你觉得到时候你爸爸会放过你吗？”石桥于慢条斯理地道，“我看未必吧。”
闻言，怒气攻心，蒲若楠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放下托盘，顺手端起桌上的伏特加就是一口闷。
将大冰球含在嘴里，感受到透骨的凉意，她这才觉得一口气顺了些。
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鼓着腮帮子，俯身凑到石桥于跟前，一脸决绝地直视着他，那眼神好像在问：“说吧，要我回报你什么？”
石桥于则是一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笑着回视过去，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菠萝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等着下一幕揭晓。
那边的中年男人朝蒲若楠的方向招呼了一声：“美女，倒个酒。”
闻言，蒲若楠整个人微微一僵，原本的平衡被打破。
石桥于将玻璃杯往前递了一下，蒲若楠立刻将嘴里未化的冰球吐回杯子里，她很快调整好状态，拿起托盘转身走到那边的桌台。
菠萝头嫌弃地将杯子推出老远。
蒲若楠缓缓拿起酒瓶，给中年男人倒了满满一杯，复而放下。料想大庭广众之下，那人此刻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然而，酒杯撞击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那个中年男人压根儿没有打算再让蒲若楠离开，一把揽住她的腰，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可别拿旁边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考验我，我没有时间陪你玩猫鼠游戏。”
蒲若楠努力想挣开他的禁锢，可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作用。她想掰开缠在她腰上的胳膊，却无能为力，只能怒吼道：“这位客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还不够尊重你？你以为我每天来这里点你的酒是为了什么？有几个女人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那个中年男人撕开儒雅的羊皮，露出狰狞的狼面，困住她的双臂愈发收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蒲若楠一时动弹不得，又被他这番强词夺理自我感动的言论给震惊了，大脑瞬时宕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那人见她没有再反抗，便要去扯她脖子上系着的侍应生领结。
蒲若楠紧闭双眼，恨恨地想，那人要是再靠近一点，她便狠狠地用头撞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然而，她只听见“啊”的一声痛呼，随之而来的，是碎玻璃砸在桌面上的声音。
她身上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又冰凉的液体从她额头往下流，模糊了她整个视线。
紧接着，便有一双手，带着她往前走了。
一双温暖的手。
蒲若楠看不清前路，踉踉跄跄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那双手。
身后是喧嚣的酒吧，身边是眼神桀骜的少年。
即使酒精的味道再浓烈，她也闻到了石桥于身上独有的，少年的清冽气息。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那个味道，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里，以至于后来每次去超市，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到日化区，凑到每一块肥皂每一瓶沐浴露前面闻一闻。
好像都是那股味道，但又都不是。
酒吧喧嚣的音乐，将这个角落里的阴暗完全掩埋了。
13
石思齐，周北小学六年级学生，135XXXXXXXX。
蒲若楠盯着石桥于发来的短信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发直。
昨天两个人离开酒吧没多久，就被警察连夜带回了派出所。就在警察叫他们站住的一瞬间，石桥于非常快速地给两人了分了工。
当时石桥于怎么说来着，她负责承担责任，他负责出钱，摆平一切。
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警察通知了家长，张敏得知她一直在酒吧打工，心疼得直掉眼泪，一直跟对方赔礼道歉。当听闻事情是起因是对方欲行不轨，气得直哆嗦，眼神凶狠，恨不能自己当时也在场，直接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好在警察及时劝阻，才没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被打的那人得知石桥于也还是个学生，死咬着他不放，结果石桥于直接叫了律师过来，那人立刻就怂了，答应接受赔偿了事。
这边处理得干净利落，那边的酒吧老板愁眉苦脸，雇佣童工，不仅被警察批评教育，还被劳动行政部门罚了款。
石桥于让律师留下来协助蒲若楠她们处理问题，自己先行离开了。
蒲若楠原以为一切都能平安度过，却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老何和教务处的老师。
几个中老年壮汉乌泱泱地赶到了派出所，对着酒吧老板还有那个挨揍的猥琐中年男人，就是一顿春风化雨的输出……看得蒲若楠目瞪口呆。
当然她也没能逃离老师们的输出范围，当晚就认错三连——道歉，悔过，承诺。
最后的最后，石桥于使用钞能力隐身了，维护了他好学生的形象，而蒲若楠，第二天在全校师生面前做了检讨。
那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蒲若楠思来相去，确认了通知学校的肯定是石桥于。
离谱的是，蒲若楠不仅做了检讨，似乎又双叒叕欠了石桥于一个人情。
只是她家长都来了，警察有必要再通知学校吗？就算通知学校，不能单通知她一个人的班主任吧？
石桥于，你不要太过分！！！
这件事最可怕的不是通知了学校，而是张敏女士。自从从派出所出来，她就冷着一张脸，没有再和蒲若楠说过一句话。
蒲若楠一路上都惴惴不安，试图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妈，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张敏抬头看天，复又低头，脚步比之前更快了。
蒲若楠快走几步跟上张敏，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妈妈——”
张敏终于生气地甩开她的胳膊，走到公交车站牌底下，细细地搜寻现在是否还有在运营时间段的公交车。
凌晨一点，直达的公交早已停运，好在还有一趟贯穿全城的夜班车在运营，张敏松了口气。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将手提包放到腿上，双手抱臂环在胸前，脸依旧冷着，目光盯着空荡荡的路面。
偶有几辆小车开来，车灯扫过，依稀可辨她通红的眼窝。
蒲若楠尴尬地杵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公交车到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嘀——学生卡！”
蒲若楠刷了一下公交卡，机器发出冷冰冰的语音。
张敏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公交车都知道你是学生，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竟然去那种地方打工？！
蒲若楠涨红了脸，但依然贴着张敏坐了下来。
一路上，车上除了她们和司机，再未有乘客上车，也没有人说话，车厢内只有机器报站的声音。
凌晨两点半，两个人终于到了家。
客厅灯亮的一瞬间，蒲若楠终于绷不住，哭着拉住张敏的衣角：“妈——”
张敏站在原地，眼角含泪： “我不是你妈。”她握住蒲若楠的手，眼泪瞬间决堤，“我不配，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你，才让你去那样的地方打工，遇到那些居心叵测的恶人？！”
“妈！”蒲若楠搂着张敏，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今天就是一个意外，再有两个月，我再打两个月的工，就能坚持到上大学——”
“我考上北大之后，就能拿很多很多的奖学金，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勤工俭学——”
张敏打断她的话：“答应妈妈，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妈妈最近在找工作了，别的不说，够咱们吃饭就行，实在不行，我去找你舅舅舅妈借，去跟你外婆哭，把她这个房子卖了——
“就像你说的，等你考上大学，咱们就能过好日子了。也就一年了，还没到山穷水尽呢！咱们咬牙坚持坚持，一定可以的。”张敏一边哭一边道。
两个人互相打气，都默契地没有提蒲亭，也故意忽略了刚刚进来时，外墙上还有之前高利贷留下的鲜红的催债的油漆痕迹。
可能是太过伤心，四肢发软，她似乎都站不住了，整个人都靠在了蒲若楠身上，眉头紧锁。
蒲若楠扶着她进了房间，让她早点休息。
洗漱完回到自己房间，蒲若楠长叹一口气，酒吧的工作大概、也许、可能是丢了吧，明天开始，要寻找新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