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有点缺氧，突然被这一句在自己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话给吓到，一时不知是不是幻觉。
“马师父，你，你说什么？你愿意收我为徒啦！”
“先别急，只是给你个机会试试，具体收不收看你表现。”
白笙原地蹦了起来，落地时溅起地上一层尘。马玄明一脸正色道：“跟我过来吧。”
他们又回到了刚刚表演的那个房间。
“站上去，考你几个问题。”马玄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就坐在了刚刚白笙那个位置，一脸严肃地看着白笙。
白笙跟着马玄明嘻嘻哈哈了两天，突然见他这么严肃正经，一时还不太习惯。她小跑着站到了“国乐相声社”的桌子后面，两只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搅了起来，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第一天不是嚷嚷着要讲贯口吗？背吧。”
“啊？”这么快就切入正题，白笙更紧张了。之前倒背如流的报菜名，现在被一键从大脑清除，只剩白纸一张。
“额，第一个是啥来着？”
“蒸羊羔。”
“啊，哦，好，蒸羊羔，蒸熊掌，蒸鹿茸……炒豇豆，外加腌苤蓝丝儿。”
回忆起第一个之后，白笙不带喘气地一口气把所有菜名报完，这才停下来一脸期待地看向马玄明。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紧张感也舒缓了不少。
“就那样吧，你还会别的吗？”马玄明手撑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面试机器。
白笙听到这话，期待的表情从脸上一垮，立马不干了。
“什么叫就那样了？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说？”这可是白笙琢磨了无数大家的视频，练了三年多的贯口，平时没事就拿出来在同学们中间表演一次，哪次不赢得满堂彩了？就算他是大牛，也不能这么贬低自己吧。
马玄明也不废话，直接来了一遍。听完，白笙就蔫了，大佬就是大佬，“就那样吧”估计已经是马玄明嘴下留情的说法，自己这水平，也就“什么垃圾玩意儿”的档次。
“行，别背贯口了，快板会吗？”
“不会……”
“柳活儿会吗？”
“也不会……”最拿手的贯口被马玄明按在地上摩擦，现在问啥啥不会，白笙觉得自己的拜师之旅估计就到这儿了。回去收拾收拾，看看哪个工地还缺人吧。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还是败在了能力上。果然，机会永远只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没事，我这里播一段录音，你跟着模仿一下我听听。”马玄明倒是一副无所谓他会不会的态度，打开手机翻了好久。终于，他翻出一段京韵大鼓的片段播给白笙听。
白笙眼睛一亮。天不亡有心人，这京韵大鼓刚好是白笙的第二大爱好。虽然她平时只会偶尔听听，并没有模仿唱过。但这总比给她一些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强啊！
于是她勉强捡起来刚被扔到工地去的信心，跟着模仿了一段。
两句唱完，白笙又一脸忐忑地看向了坐在那的马玄明。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无动于衷，但一瞬间的惊异也稍纵即逝。白笙并没有捕捉到，她只觉得马玄明一脸嫌弃。
马玄明又蹙眉思考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白笙身边。白笙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又高又清瘦的男人，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到了极点。两轮下来，她已经说不出“收我为徒”这样的豪言壮语，自己的水平，还是太低了。
就在她慢慢说服自己，没拜成师就没拜成，大不了过几年再战，头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震。这声音特别地郑重其事：“行，你这徒弟，我收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让人难以置信。自己不是“就那样”吗？师父为什么突然又肯收自己了？
疑惑还没问出口，马玄明自己就解答了她的疑惑：“你基本功不行，但嗓子还不错，勉强还能扶上墙。而且……”
说到这，马玄明转过身闷闷地咳了两声，又清了下嗓子。
“算了，没什么。今后你好好跟着师父学，混口饭吃不成问题。”
有自信和真的被专业人士认可是两码事，这对白笙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惊喜。自己从小热爱的，被拒绝到都快放弃的相声演员之路，好像突然就在眼前铺开，宽敞明媚，一眼望不到头。
白笙激立马跪下磕了个头。
马玄明却是赶紧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在这拜，这拜师的仪式和规矩可多着呢。这样吧，今儿个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我挑个好时辰再给你来走这个拜师仪式。”
“好的好的，谢谢师父！”白笙蹦下台子，走路都不会了，差点来个平地摔。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周岁。”
“嗯，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也还行，好好学，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马玄明将手背在身后走在了前面，白笙觉着师父这会儿就应该穿着大褂，而不是这一身老大爷样的短袖裤衩。说实话，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白笙就觉得马玄明的气质很怪。明明长着一张小鲜肉的脸，行为做派却很老式，天天张口闭口“祖上的规矩”，她到现在都摸不透这师父到底多大，正好师父问了自己，那自己也可以趁机问一下他。
“那师父，您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差十岁。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就他平时生活那状态，他要说自己三十八白笙都能相信，不过那样的话白笙就真的要去虚心请教一下保养秘籍了。
第二天八点，白笙准时出现在了国乐相声社门口，兴高采烈地等着师父开门。师父没想到这个还没正式收到门下的小徒弟竟然这么积极，说好的是九点钟，她提早一小时就来了。
“行吧，你先坐着，时间到了我们就开始仪式。你吃了早饭吗？”
“吃了。”
马玄明听罢便不再理她，自顾自地开始啃馒头。
九点一到，马玄明从座位上站起身，在门外挂上“有事暂离”的牌子，就拉着白笙往后屋走。
白笙小小声吐槽了一句：“有必要挂牌子吗？又没人来。”
马玄明回过头狠狠地剜了白笙一眼，白笙立马用双手做拉链的样子，捂住自己的嘴。
后屋就是马玄明平时住的地方。马玄明拉着白笙拐了两拐，打开了一扇门。这间房子是一间祠堂，里面摆满了牌位，而摆在中间最大的那个，上面刻着“东方朔”。马玄明虔诚地拜了拜，然后取下来东方朔的牌位，又抱着牌位返回了前屋，进到了昨天晚上面试白笙的小舞台。
马玄明把牌位端正地摆放在舞台的桌子上，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小香炉，摆在了牌位前，他坐在桌子边拿出一张红纸，在上面拿毛笔写着什么。
白笙好奇地走过去一看，上面写了师祖，师伯还有师父等等的生辰和卒年。马玄明又拿出来一张纸，接着写到
“今有白”马玄明的笔顿住了。
“你是哪个sheng？”
“竹字头，笙箫的笙。”
马玄明又提笔接着写。
“今有白笙情愿拜在马玄明门下，受业学演三年。三年期满，效力一年。课艺期间，死路生理，天灾人祸，车撞马轧，投河溺井，打死，与师无论。收入归师，吃穿住由师供给。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马玄明又顿了一下，这才把刚写了一横的“子”字，硬改成了“女”字。
“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马玄明总算写完了，就叫一直站在旁边的白笙来签名画押。白笙看着上面写的触目惊心的“车撞马轧，打死”几个字，心下一阵凉意。
“学个相声而已，有必要这么狠吗？”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就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指印。马玄明签字画押后把两张红纸叠好，点燃了香，对白笙招招手说：“来，跪拜祖师爷。”
白笙懵懵懂懂地走过去照做，将香举在手里。马玄明将红纸放到她头上让她顶着，念了一遍刚刚写的拜师帖，然后把红纸拿下，让白笙把香插到香炉里后对着“东方朔”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马玄明叫白笙给转过身给自己也磕了三个响头，有些遗憾地说：“你这没有引保代师，这流程就算过了。下面是交换礼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以后你说相声必备的。”
说完，马玄明走到了进门的大厅，拿来一包东西递给了白笙。白笙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把扇子，一个手绢，一块醒木。
这下轮到白笙尴尬了。交换礼物，她没准备礼物啊。她之前只是爱听相声，爱说相声，从来都不知道相声里的规矩竟然这么多。原本她以为拜师就是磕个头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流程。
但这礼物现在是不得不给，因为马玄明已经把自己的礼物递到了白笙面前。
白笙拖沓地接过，脑子里疯狂思考着自己身上有啥可以拿来当礼物的东西。突然，她想到了一个还算得上有排面的小物件。
白笙把礼物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伸手就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吊坠给摘了下来，递给了马玄明。
马玄明刚想说什么的嘴张得更大了，他被眼前这一出“探身取物”给惊到了。
“师父，不好意思，徒弟身无分文，没什么可以送给师父的。这玉吊坠据说是我父母扔下我时留在我身上的，院长说是真玉，应该比较贵。现在我把这玉送给您，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像对待亲爹妈一样孝敬您。”
白笙急中生智说了这一大段话，见马玄明没说什么就郑重地收下了这块玉，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太在意这些所谓的仪式和规矩，但是显然，师父非常看重。要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坏了今天这个拜师仪式，以后的学艺之路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到时，别真的被打死。
过了一会儿，白笙又突然想起来，现在是新时代法治社会，自己肯定不会被打死啊。都怪这些带着浓浓复古气息的仪式和规矩，都让自己误以为回到解放前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坏了师父的规矩就没有好果子吃，这是肯定的。
交换完礼物后，拜师仪式总算结束了。现在快到午饭时间，马玄明收拾好所有东西，就使唤了一声：“白笙，做饭去。”
“马师父，你，你说什么？你愿意收我为徒啦！”
“先别急，只是给你个机会试试，具体收不收看你表现。”
白笙原地蹦了起来，落地时溅起地上一层尘。马玄明一脸正色道：“跟我过来吧。”
他们又回到了刚刚表演的那个房间。
“站上去，考你几个问题。”马玄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就坐在了刚刚白笙那个位置，一脸严肃地看着白笙。
白笙跟着马玄明嘻嘻哈哈了两天，突然见他这么严肃正经，一时还不太习惯。她小跑着站到了“国乐相声社”的桌子后面，两只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搅了起来，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第一天不是嚷嚷着要讲贯口吗？背吧。”
“啊？”这么快就切入正题，白笙更紧张了。之前倒背如流的报菜名，现在被一键从大脑清除，只剩白纸一张。
“额，第一个是啥来着？”
“蒸羊羔。”
“啊，哦，好，蒸羊羔，蒸熊掌，蒸鹿茸……炒豇豆，外加腌苤蓝丝儿。”
回忆起第一个之后，白笙不带喘气地一口气把所有菜名报完，这才停下来一脸期待地看向马玄明。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紧张感也舒缓了不少。
“就那样吧，你还会别的吗？”马玄明手撑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面试机器。
白笙听到这话，期待的表情从脸上一垮，立马不干了。
“什么叫就那样了？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说？”这可是白笙琢磨了无数大家的视频，练了三年多的贯口，平时没事就拿出来在同学们中间表演一次，哪次不赢得满堂彩了？就算他是大牛，也不能这么贬低自己吧。
马玄明也不废话，直接来了一遍。听完，白笙就蔫了，大佬就是大佬，“就那样吧”估计已经是马玄明嘴下留情的说法，自己这水平，也就“什么垃圾玩意儿”的档次。
“行，别背贯口了，快板会吗？”
“不会……”
“柳活儿会吗？”
“也不会……”最拿手的贯口被马玄明按在地上摩擦，现在问啥啥不会，白笙觉得自己的拜师之旅估计就到这儿了。回去收拾收拾，看看哪个工地还缺人吧。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还是败在了能力上。果然，机会永远只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没事，我这里播一段录音，你跟着模仿一下我听听。”马玄明倒是一副无所谓他会不会的态度，打开手机翻了好久。终于，他翻出一段京韵大鼓的片段播给白笙听。
白笙眼睛一亮。天不亡有心人，这京韵大鼓刚好是白笙的第二大爱好。虽然她平时只会偶尔听听，并没有模仿唱过。但这总比给她一些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强啊！
于是她勉强捡起来刚被扔到工地去的信心，跟着模仿了一段。
两句唱完，白笙又一脸忐忑地看向了坐在那的马玄明。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无动于衷，但一瞬间的惊异也稍纵即逝。白笙并没有捕捉到，她只觉得马玄明一脸嫌弃。
马玄明又蹙眉思考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白笙身边。白笙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又高又清瘦的男人，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到了极点。两轮下来，她已经说不出“收我为徒”这样的豪言壮语，自己的水平，还是太低了。
就在她慢慢说服自己，没拜成师就没拜成，大不了过几年再战，头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震。这声音特别地郑重其事：“行，你这徒弟，我收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让人难以置信。自己不是“就那样”吗？师父为什么突然又肯收自己了？
疑惑还没问出口，马玄明自己就解答了她的疑惑：“你基本功不行，但嗓子还不错，勉强还能扶上墙。而且……”
说到这，马玄明转过身闷闷地咳了两声，又清了下嗓子。
“算了，没什么。今后你好好跟着师父学，混口饭吃不成问题。”
有自信和真的被专业人士认可是两码事，这对白笙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惊喜。自己从小热爱的，被拒绝到都快放弃的相声演员之路，好像突然就在眼前铺开，宽敞明媚，一眼望不到头。
白笙激立马跪下磕了个头。
马玄明却是赶紧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在这拜，这拜师的仪式和规矩可多着呢。这样吧，今儿个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我挑个好时辰再给你来走这个拜师仪式。”
“好的好的，谢谢师父！”白笙蹦下台子，走路都不会了，差点来个平地摔。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周岁。”
“嗯，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也还行，好好学，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马玄明将手背在身后走在了前面，白笙觉着师父这会儿就应该穿着大褂，而不是这一身老大爷样的短袖裤衩。说实话，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白笙就觉得马玄明的气质很怪。明明长着一张小鲜肉的脸，行为做派却很老式，天天张口闭口“祖上的规矩”，她到现在都摸不透这师父到底多大，正好师父问了自己，那自己也可以趁机问一下他。
“那师父，您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差十岁。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就他平时生活那状态，他要说自己三十八白笙都能相信，不过那样的话白笙就真的要去虚心请教一下保养秘籍了。
第二天八点，白笙准时出现在了国乐相声社门口，兴高采烈地等着师父开门。师父没想到这个还没正式收到门下的小徒弟竟然这么积极，说好的是九点钟，她提早一小时就来了。
“行吧，你先坐着，时间到了我们就开始仪式。你吃了早饭吗？”
“吃了。”
马玄明听罢便不再理她，自顾自地开始啃馒头。
九点一到，马玄明从座位上站起身，在门外挂上“有事暂离”的牌子，就拉着白笙往后屋走。
白笙小小声吐槽了一句：“有必要挂牌子吗？又没人来。”
马玄明回过头狠狠地剜了白笙一眼，白笙立马用双手做拉链的样子，捂住自己的嘴。
后屋就是马玄明平时住的地方。马玄明拉着白笙拐了两拐，打开了一扇门。这间房子是一间祠堂，里面摆满了牌位，而摆在中间最大的那个，上面刻着“东方朔”。马玄明虔诚地拜了拜，然后取下来东方朔的牌位，又抱着牌位返回了前屋，进到了昨天晚上面试白笙的小舞台。
马玄明把牌位端正地摆放在舞台的桌子上，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小香炉，摆在了牌位前，他坐在桌子边拿出一张红纸，在上面拿毛笔写着什么。
白笙好奇地走过去一看，上面写了师祖，师伯还有师父等等的生辰和卒年。马玄明又拿出来一张纸，接着写到
“今有白”马玄明的笔顿住了。
“你是哪个sheng？”
“竹字头，笙箫的笙。”
马玄明又提笔接着写。
“今有白笙情愿拜在马玄明门下，受业学演三年。三年期满，效力一年。课艺期间，死路生理，天灾人祸，车撞马轧，投河溺井，打死，与师无论。收入归师，吃穿住由师供给。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马玄明又顿了一下，这才把刚写了一横的“子”字，硬改成了“女”字。
“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马玄明总算写完了，就叫一直站在旁边的白笙来签名画押。白笙看着上面写的触目惊心的“车撞马轧，打死”几个字，心下一阵凉意。
“学个相声而已，有必要这么狠吗？”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就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指印。马玄明签字画押后把两张红纸叠好，点燃了香，对白笙招招手说：“来，跪拜祖师爷。”
白笙懵懵懂懂地走过去照做，将香举在手里。马玄明将红纸放到她头上让她顶着，念了一遍刚刚写的拜师帖，然后把红纸拿下，让白笙把香插到香炉里后对着“东方朔”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马玄明叫白笙给转过身给自己也磕了三个响头，有些遗憾地说：“你这没有引保代师，这流程就算过了。下面是交换礼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以后你说相声必备的。”
说完，马玄明走到了进门的大厅，拿来一包东西递给了白笙。白笙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把扇子，一个手绢，一块醒木。
这下轮到白笙尴尬了。交换礼物，她没准备礼物啊。她之前只是爱听相声，爱说相声，从来都不知道相声里的规矩竟然这么多。原本她以为拜师就是磕个头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流程。
但这礼物现在是不得不给，因为马玄明已经把自己的礼物递到了白笙面前。
白笙拖沓地接过，脑子里疯狂思考着自己身上有啥可以拿来当礼物的东西。突然，她想到了一个还算得上有排面的小物件。
白笙把礼物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伸手就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吊坠给摘了下来，递给了马玄明。
马玄明刚想说什么的嘴张得更大了，他被眼前这一出“探身取物”给惊到了。
“师父，不好意思，徒弟身无分文，没什么可以送给师父的。这玉吊坠据说是我父母扔下我时留在我身上的，院长说是真玉，应该比较贵。现在我把这玉送给您，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像对待亲爹妈一样孝敬您。”
白笙急中生智说了这一大段话，见马玄明没说什么就郑重地收下了这块玉，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太在意这些所谓的仪式和规矩，但是显然，师父非常看重。要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坏了今天这个拜师仪式，以后的学艺之路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到时，别真的被打死。
过了一会儿，白笙又突然想起来，现在是新时代法治社会，自己肯定不会被打死啊。都怪这些带着浓浓复古气息的仪式和规矩，都让自己误以为回到解放前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坏了师父的规矩就没有好果子吃，这是肯定的。
交换完礼物后，拜师仪式总算结束了。现在快到午饭时间，马玄明收拾好所有东西，就使唤了一声：“白笙，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