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第一条，徒弟须承担照顾师父师娘生活起居之务。第二条，未经师父允许，不得进入师父房间。第三条，演出结束后必须及时清洗演出衣物，将其整齐叠放好。第四条，每日须六点钟起床。第五条，禁止养猫……”
规矩洋洋洒洒写了有小一百条，而且还是毛笔手写版，上面的墨迹甚至都没干透。
白笙十分佩服自己的师父，为了罚自己，竟然还把代代相传的祖上规矩专门默下来了。抄了7遍后，白笙已经抄的手麻犯困，每条规矩从完整的一句话，变成一个个无法理解的字，再变成一个个方块型的鬼画符，白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凌晨一点，白笙把抄了十遍的《规矩大全》码好摆在一旁，沾上枕头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白笙完美地错过了闹钟，被某个惨无人道的师父一声吼给吼了起来。
“快起来，昨天才刚抄的规矩，今天又忘了吗？已经六点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笙除了每天早上的晨跑和吹纸，就是打扫卫生，做饭，挨骂，没饭吃。
有好几次白笙在干活时憋屈得慌，就搞点小动作捉弄马玄明。比如扫地时故意围着马玄明扫，然后把扫把用力一扬，激起漫天灰尘，惹得马玄明一阵咳嗽。又比如给师父手搓娇贵的衣服时故意使大劲搓，给它搓出个窟窿。再比如让自己的厨艺“飘忽不定”一下，专捡着马玄明爱吃的菜里狂加各种调味料。
但是每次马玄明都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生气，也不骂她，脸色越云淡风轻，罚起来也越狠。不是罚她不准吃饭，就是罚她抄《规矩大全》，最严重的一次，马玄明把她轰出去绕着江边跑了十公里。
那天天气阴沉，是炎炎夏日难得的凉爽天。
“白笙，看来你精力很旺盛啊。”马玄明骑着自行车悠闲地跟着白笙。
白笙已经喘的说不出话了，脚上跟灌了铅似的，脸颊红的发烫，汗水已经流不出来了，只觉得身体又热又胀。
“没关系，你要不想学了还可以退出，没必要在这天天搞小动作。”
白笙勉强吊起一口气：“学！”
这一下气息全乱了套，白笙是再也跑不动，一不小心左脚别住右脚就往前扑下去。
常言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白笙又累又疼，索性就趴那不动了。
“别装了，快起来。”
白笙不为所动。
“白笙，快点爬起来。白笙？”
白笙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天旋地转，想吐却吐不出来，呼吸声比任何时候都要粗重，却还是感觉喘不过气。
千万种难受的让人想死的感觉仿佛要将她吞噬，但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一双大手覆上了她的腰，把她拉了起来。
马玄明把白笙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手托着她的腋窝，扶着她缓步往前走。
白笙无意识地跟着，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一阵更强烈的眩晕逼迫她停下来，而肩上的力量却野蛮地逼迫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远，白笙感觉身体开始出汗，难受恶心才渐渐退去。
身体爽落了，一些接触就变得十分尴尬。
白笙把搭在马玄明肩上的手拿下来，别扭地挤在自己和这马玄明中间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中。她比马玄明矮不少，腋窝下那只手有力地搀着她，让她总有种快腾空的感觉，而这还是在马玄明弓着背的情况下。
白笙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马玄明。这侧脸，眉骨硬朗，鼻梁高耸，嘴唇鲜红浅薄，下颌线锋利流畅。一缕缕不知是洗衣粉还是沐浴露的香味钻入鼻尖，把白笙刚刚平静下去的心跳，挑逗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咳咳，师父，我没事了。”
马玄明立即松开手，落后她半个身位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知为何，当他放开自己时，白笙有一点空落落的。
两人各走各的又走了一小段，马玄明才开口训斥：“剧烈运动完之后不能立马躺下，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白笙低着头不敢言语。看来师父看出来了自己一开始是假躺。不过她是真的很累，累到忘了不能立马躺下这个大忌。
“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吧，剩下的距离下次补上。”
“啊，还要跑啊！”
“你以为呢？你坏了规矩，就得接受惩罚，哪有还罚的偷工减料的道理。”
马玄明背着手回过头，走的那叫一个板正端方。
白笙梦游似的在后边跟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胸前晃荡，然后一个铁头功戳到了一个肉垫子上。
白笙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这撞到的正是马玄明，而且还是他老人家的腰，不过，好像头感还不错……白笙立马拍拍头，想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拍掉，换成如何道歉才能免去惩罚的宝典，但马玄明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冲击，只是站在那自言自语。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欸，我的车！”没有经过长跑摧残的某个端庄师父，就这么撒开了脚丫子，瞬间消失在白笙的眼前。
几次下来，白笙也老实了。反正不管怎么做，马玄明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罚的要多狠有多狠，这一来二去，既收获不了报仇的快感，还把自己累废半条命，不值得。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月，暑气渐消，白笙的气性也跟着消了不少，每天除了完成各种家务之外，就是踏踏实实练基本功。
这天早上，白笙兴奋地把马玄明叫到了墙前，兴奋地向他展示最新的训练成果。
马玄明拿出秒表一掐，白笙就开始吹气。等到纸巾飘飘悠悠落到地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马玄明难得点了点头。
白笙见状大喜，准备乘胜追击。
“师父，我最近把报菜名又练了练，我现在报给你听怎么样？”
“嗯。”
白笙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第二项成果展。等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空气中时，马玄明的声音接力响起：“不错，有进步。”
很好，这反应和自己预期的一样，那接下来就可以说正事了。白笙在心里盘算着，脸上不自觉乐了出来。
“怎么，夸你一句就飘了？”
马玄明刚放缓和都脸又板起来，白笙看了都怕他脸部肌肉抽筋。
白笙自己的脸抽了抽，把无意识上升的嘴角给压下来。
“没有没有，徒弟怎么敢呢？徒弟知道，自己这才哪到哪，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马玄明的这些惯用语都把白笙耳朵磨出茧子了，她赶紧先发制人，把马玄明这些台词抢到手，免得又遭一番数落。
“嗯，知道就好。行了，吃早饭去吧。”
马玄明刚想转身，白笙就在后面叫住了他
“欸等等，那个，额，师父，你看哈，既然我进步这么大，我能不能向您讨一个奖励啊？”
“嗯？你先说说看。”
“我想学一门乐器。”
白笙眼睛一闭，几乎是喊出来这句话。提要求这件事，得到反噬的几率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轻则一顿骂，重则来一次体罚。可是她真的很想学一个和相声曲艺有关的乐器，天天练气息这些基本功，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
“你基本功扎实了吗？就想着学这些。”
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事是没戏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想学，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白笙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她用镭射光一样的眼神照向了卖关子的马玄明，等着他宣布“机会”是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嘛机会？”
呵，师父竟然还需要捧哏，不愧是把相声刻进DNA的男人。
“师父，是啥机会啊？”
“给你十分钟，把“三节会”全背下来。一字不差的话，你可以任挑一个乐器。背不下来，今天的饭都别吃了。”
三节会，也就比报菜名里的满汉全席长一倍罢了。
马玄明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白笙。拜师一个月，白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副神色出现在马玄明脸上，这是有多不想自己学乐器啊。
“你要这个机会吗？”马玄明的尾音挑衅地上扬，见白笙半天没反应，他轻蔑地切了一声，转过身继续走。
“哼，还以为多能耐呢！没能力就不要好高骛远，说出去丢人！”
“我要，你计时吧。”
马玄明脚底一个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住。
“你说什么？”
“计时吧师父。再不计，我可就多背一分钟了啊。”
马玄明一脸不可置信，就他混这一行从小了解到的东西里面，几个小时能背下来的已经是佼佼者，还多半是孩童时期记忆力好才能背下来。十分钟背下来？这不痴人说梦嘛！
“你是饿疯了？还是又要低血糖，脑子不清醒了？”
“……我知道如果背不完要没饭吃，这可以证明我很清醒吗？”
马玄明不再废话，立马按表。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马玄明只看见白笙的眼珠子在这张写着三节会的稿纸上前后左右地转着，眼珠子转，身子也在跟着转，看得马玄明头晕眼花。白笙全程连嘴皮子都没张开过，时间一到，就十分自觉地把稿子放下。
“你真的背好了？”
白笙看着马玄明怀疑和惊异的表情交织出现，她觉得自己再不开始背，疯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师父了。
“好了，那我开始了。五月节：半斤红樱桃……年中之际：……还有一副扑克牌。”
不得不说，练气息是真的太有用了。这一次背下来，白笙只觉得自己声音洪亮，对节奏的掌控也比之前好太多。不过，白笙一向自信，自我认同没什么，关键还是得看师父怎么说。
马玄明不用看稿纸就知道这个徒弟真的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虽然节奏，气口有点问题，但是，十分钟的速成也不能要求太多。
白笙就站在马玄明对面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变脸大师”赤橙黄绿的脸色。自己这背书技能从小就有，记东西根本不成问题，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过目保持半个小时不忘还是可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背书一定得转着圈背，所以白笙很少在别人面前背书，怕被人笑话。
马玄明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斗争，总算把自己的表情收拾好了。他尴尬地咳一声，还是绷不住，索性转过身背对着白笙。
“嗯，背的马马虎虎吧。你这背书能力是天生的吗？”
“是。”
“……行吧，为师说到做到，你选一样乐器。快板还是三弦？”马玄明又转过了身，重新找回了作为师父的端庄威严。
“师父，我能学大鼓吗？”
规矩洋洋洒洒写了有小一百条，而且还是毛笔手写版，上面的墨迹甚至都没干透。
白笙十分佩服自己的师父，为了罚自己，竟然还把代代相传的祖上规矩专门默下来了。抄了7遍后，白笙已经抄的手麻犯困，每条规矩从完整的一句话，变成一个个无法理解的字，再变成一个个方块型的鬼画符，白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凌晨一点，白笙把抄了十遍的《规矩大全》码好摆在一旁，沾上枕头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白笙完美地错过了闹钟，被某个惨无人道的师父一声吼给吼了起来。
“快起来，昨天才刚抄的规矩，今天又忘了吗？已经六点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笙除了每天早上的晨跑和吹纸，就是打扫卫生，做饭，挨骂，没饭吃。
有好几次白笙在干活时憋屈得慌，就搞点小动作捉弄马玄明。比如扫地时故意围着马玄明扫，然后把扫把用力一扬，激起漫天灰尘，惹得马玄明一阵咳嗽。又比如给师父手搓娇贵的衣服时故意使大劲搓，给它搓出个窟窿。再比如让自己的厨艺“飘忽不定”一下，专捡着马玄明爱吃的菜里狂加各种调味料。
但是每次马玄明都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生气，也不骂她，脸色越云淡风轻，罚起来也越狠。不是罚她不准吃饭，就是罚她抄《规矩大全》，最严重的一次，马玄明把她轰出去绕着江边跑了十公里。
那天天气阴沉，是炎炎夏日难得的凉爽天。
“白笙，看来你精力很旺盛啊。”马玄明骑着自行车悠闲地跟着白笙。
白笙已经喘的说不出话了，脚上跟灌了铅似的，脸颊红的发烫，汗水已经流不出来了，只觉得身体又热又胀。
“没关系，你要不想学了还可以退出，没必要在这天天搞小动作。”
白笙勉强吊起一口气：“学！”
这一下气息全乱了套，白笙是再也跑不动，一不小心左脚别住右脚就往前扑下去。
常言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白笙又累又疼，索性就趴那不动了。
“别装了，快起来。”
白笙不为所动。
“白笙，快点爬起来。白笙？”
白笙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天旋地转，想吐却吐不出来，呼吸声比任何时候都要粗重，却还是感觉喘不过气。
千万种难受的让人想死的感觉仿佛要将她吞噬，但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一双大手覆上了她的腰，把她拉了起来。
马玄明把白笙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手托着她的腋窝，扶着她缓步往前走。
白笙无意识地跟着，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一阵更强烈的眩晕逼迫她停下来，而肩上的力量却野蛮地逼迫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远，白笙感觉身体开始出汗，难受恶心才渐渐退去。
身体爽落了，一些接触就变得十分尴尬。
白笙把搭在马玄明肩上的手拿下来，别扭地挤在自己和这马玄明中间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中。她比马玄明矮不少，腋窝下那只手有力地搀着她，让她总有种快腾空的感觉，而这还是在马玄明弓着背的情况下。
白笙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马玄明。这侧脸，眉骨硬朗，鼻梁高耸，嘴唇鲜红浅薄，下颌线锋利流畅。一缕缕不知是洗衣粉还是沐浴露的香味钻入鼻尖，把白笙刚刚平静下去的心跳，挑逗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咳咳，师父，我没事了。”
马玄明立即松开手，落后她半个身位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知为何，当他放开自己时，白笙有一点空落落的。
两人各走各的又走了一小段，马玄明才开口训斥：“剧烈运动完之后不能立马躺下，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白笙低着头不敢言语。看来师父看出来了自己一开始是假躺。不过她是真的很累，累到忘了不能立马躺下这个大忌。
“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吧，剩下的距离下次补上。”
“啊，还要跑啊！”
“你以为呢？你坏了规矩，就得接受惩罚，哪有还罚的偷工减料的道理。”
马玄明背着手回过头，走的那叫一个板正端方。
白笙梦游似的在后边跟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胸前晃荡，然后一个铁头功戳到了一个肉垫子上。
白笙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这撞到的正是马玄明，而且还是他老人家的腰，不过，好像头感还不错……白笙立马拍拍头，想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拍掉，换成如何道歉才能免去惩罚的宝典，但马玄明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冲击，只是站在那自言自语。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欸，我的车！”没有经过长跑摧残的某个端庄师父，就这么撒开了脚丫子，瞬间消失在白笙的眼前。
几次下来，白笙也老实了。反正不管怎么做，马玄明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罚的要多狠有多狠，这一来二去，既收获不了报仇的快感，还把自己累废半条命，不值得。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月，暑气渐消，白笙的气性也跟着消了不少，每天除了完成各种家务之外，就是踏踏实实练基本功。
这天早上，白笙兴奋地把马玄明叫到了墙前，兴奋地向他展示最新的训练成果。
马玄明拿出秒表一掐，白笙就开始吹气。等到纸巾飘飘悠悠落到地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马玄明难得点了点头。
白笙见状大喜，准备乘胜追击。
“师父，我最近把报菜名又练了练，我现在报给你听怎么样？”
“嗯。”
白笙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第二项成果展。等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空气中时，马玄明的声音接力响起：“不错，有进步。”
很好，这反应和自己预期的一样，那接下来就可以说正事了。白笙在心里盘算着，脸上不自觉乐了出来。
“怎么，夸你一句就飘了？”
马玄明刚放缓和都脸又板起来，白笙看了都怕他脸部肌肉抽筋。
白笙自己的脸抽了抽，把无意识上升的嘴角给压下来。
“没有没有，徒弟怎么敢呢？徒弟知道，自己这才哪到哪，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马玄明的这些惯用语都把白笙耳朵磨出茧子了，她赶紧先发制人，把马玄明这些台词抢到手，免得又遭一番数落。
“嗯，知道就好。行了，吃早饭去吧。”
马玄明刚想转身，白笙就在后面叫住了他
“欸等等，那个，额，师父，你看哈，既然我进步这么大，我能不能向您讨一个奖励啊？”
“嗯？你先说说看。”
“我想学一门乐器。”
白笙眼睛一闭，几乎是喊出来这句话。提要求这件事，得到反噬的几率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轻则一顿骂，重则来一次体罚。可是她真的很想学一个和相声曲艺有关的乐器，天天练气息这些基本功，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
“你基本功扎实了吗？就想着学这些。”
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事是没戏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想学，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白笙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她用镭射光一样的眼神照向了卖关子的马玄明，等着他宣布“机会”是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嘛机会？”
呵，师父竟然还需要捧哏，不愧是把相声刻进DNA的男人。
“师父，是啥机会啊？”
“给你十分钟，把“三节会”全背下来。一字不差的话，你可以任挑一个乐器。背不下来，今天的饭都别吃了。”
三节会，也就比报菜名里的满汉全席长一倍罢了。
马玄明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白笙。拜师一个月，白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副神色出现在马玄明脸上，这是有多不想自己学乐器啊。
“你要这个机会吗？”马玄明的尾音挑衅地上扬，见白笙半天没反应，他轻蔑地切了一声，转过身继续走。
“哼，还以为多能耐呢！没能力就不要好高骛远，说出去丢人！”
“我要，你计时吧。”
马玄明脚底一个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住。
“你说什么？”
“计时吧师父。再不计，我可就多背一分钟了啊。”
马玄明一脸不可置信，就他混这一行从小了解到的东西里面，几个小时能背下来的已经是佼佼者，还多半是孩童时期记忆力好才能背下来。十分钟背下来？这不痴人说梦嘛！
“你是饿疯了？还是又要低血糖，脑子不清醒了？”
“……我知道如果背不完要没饭吃，这可以证明我很清醒吗？”
马玄明不再废话，立马按表。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马玄明只看见白笙的眼珠子在这张写着三节会的稿纸上前后左右地转着，眼珠子转，身子也在跟着转，看得马玄明头晕眼花。白笙全程连嘴皮子都没张开过，时间一到，就十分自觉地把稿子放下。
“你真的背好了？”
白笙看着马玄明怀疑和惊异的表情交织出现，她觉得自己再不开始背，疯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师父了。
“好了，那我开始了。五月节：半斤红樱桃……年中之际：……还有一副扑克牌。”
不得不说，练气息是真的太有用了。这一次背下来，白笙只觉得自己声音洪亮，对节奏的掌控也比之前好太多。不过，白笙一向自信，自我认同没什么，关键还是得看师父怎么说。
马玄明不用看稿纸就知道这个徒弟真的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虽然节奏，气口有点问题，但是，十分钟的速成也不能要求太多。
白笙就站在马玄明对面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变脸大师”赤橙黄绿的脸色。自己这背书技能从小就有，记东西根本不成问题，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过目保持半个小时不忘还是可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背书一定得转着圈背，所以白笙很少在别人面前背书，怕被人笑话。
马玄明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斗争，总算把自己的表情收拾好了。他尴尬地咳一声，还是绷不住，索性转过身背对着白笙。
“嗯，背的马马虎虎吧。你这背书能力是天生的吗？”
“是。”
“……行吧，为师说到做到，你选一样乐器。快板还是三弦？”马玄明又转过了身，重新找回了作为师父的端庄威严。
“师父，我能学大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