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只用了十天的工夫，沈慕云就已经将“霖凌十三剑”的所有剑招学会了。虽然说不上掌握得炉火纯青，但起码也算是得心应手。
开愚院中，沈慕云正全神贯注地舞着剑。
她的动作轻盈灵动，人剑合一。剑尖带出的风将所至之处的落叶卷起，又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上午失败了好多回，这次她终于一气呵成毫厘不差地将十三招全部舞毕，沈慕云收剑入鞘缓缓回神，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很好。”杨笑风坐在榕树下看完了她全程的动作，目露嘉许之意。
得到认可，沈慕云心里轻快很多，声音都变得明朗起来：“谢谢。”
有些累了，她走到杨笑风身旁坐下。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脸上，烙下一片细碎斑驳。
一只小巧可爱的山麻雀飞来，杨笑风让它停在了自己细长的手指上。他眼波温柔似水轻抚着其栗红色的翎羽，轻启薄唇道：“接下来就是实战了。”
这话沈慕云陡然背部一紧，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不会是要，要我现在就去……”
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杨笑风瞥她一眼好笑道：“不是让你现在去杀他们，只是找人练练剑。”
连街头肉铺的屠夫都会耍刀，还创出数种刀法，她空练剑法不去实战和强健体魄又有何异？
得知只是普通对战，沈慕云这才放心，抚摸了几下自己脆弱的心脏。
她至今仍未做好心理建设，如果杨笑风突然让她去把吴冰有杀了，她大概只会畏葸不前。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为了弥补方才自己的丑态，沈慕云不休息了，旋即去找人切磋琢磨。
杨笑风目送她的背影，慢悠悠道：“好走。”
……听起来跟咒人似的。
沈慕云边往外走边回头瞪他，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四肢并用在空中一顿乱挥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听到身后传来几声轻笑，沈慕云耳朵偷偷羞红了，她权当没听见继续大步流星地向练剑的广场走去。
走在长长的鹅卵石铺就的路上，两侧栽种的柳树早已叶子枯黄败落一地，桂花的香气穿过光秃秃的枝条若有若无地飘来。
从上一次沈慕云去找宋之煜的状况来看，他对自己的态度纯纯是搪塞敷衍，这次再过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与其让宋之煜当她的切磋对手，还不如她跑到练剑广场随便揪个雏山派弟子比试一番。
至于宋之煜让她不要乱跑……他算老几？
沈慕云狡黠地笑了。
抵达练剑广场，沈慕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台阶上的吴冰有。
修养半月之久，吴冰有的精神气色好了许多，双颊有了血色不似沈慕云初次见他时那般苍白。他今日穿了一身茧绸白色长袍，单手执剑立在背后，尽显仙风道骨。
吴冰有站在稍高的地方，将练剑广场尽收眼底，故也一眼看到了沈慕云。他身体一僵，不由得握紧剑柄。
——她怎么擅自跑到这里来了……？
吴冰有刻意咳嗽一声引起宋之煜的注意，给他使眼色让他快点趁沈慕云还没混进队伍里把她给拉走。
宋之煜一转头即刻心领神会。他收了剑快步赶到沈慕云身前拦住她的去路。
“师妹怎么到这里来了？”
“练剑啊。”
这几日沈慕云已彻底掌握了装无辜的精髓，诀窍就在于眼——首先要睁大眼睛，其次要直视别人的眼睛，最后要眨巴眼睛。
她按照自己总结出的规律，试图让宋之煜意识到他阻碍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前进是件多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可惜沈慕云的眼睛都快眨得冒烟了，宋之煜仍如磐石一般铁石心肠，虚声恫吓道：“我不是说参透剑谱前不能乱跑吗，你再不回去就不教你剑了！”
“哦你说这个啊……”许是心情不错，沈慕云突然生出戏耍他们之意。
她像稚童一般蹦跳着向吴冰有挥手大叫：“师父！我练会霖凌十三剑啦！”
沈慕云暗暗运转内力将声音送出，让整个广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弟子们不知为何一素未谋面之人突然学会了他们门派的绝技，均惊异地停下动作往这边看来。
吴冰有面黑似炭。
宋之煜汗涔涔地就要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别不知天高地厚……”
沈慕云一个灵活的弯腰从宋之煜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似游鱼般左闪右避地从弟子们中间穿梭而过，跑至吴冰有处。
她笑吟吟对吴冰有行了一礼：“师父，前些天宋师兄给我的《霖凌十三剑》我已经学会了，接下来再学些什么呀？”
宋之煜狼狈地追了上来，一把扯住沈慕云的胳膊：“别、别再捣乱了，快回你屋去……”
被拽得生痛但沈慕云没心思应付他，只一味对吴冰有步步紧逼道：“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是伤还没好吗？”
吴冰有一双眼幽深地盯着她，分辨不出她担忧的表情是虚伪作态还是真情流露，这张看似天真的脸下面又藏了怎样的心思。
沈慕云和杨笑风刚上雏山那日，吴冰有在听完她的故事后便派弟子快马加鞭地赶往岐阴，去打听一户姓沈且做生意的人家。今早那弟子才回来汇报，说在岐阴找了数日，压根没找到任何符合沈慕云所说的信息。因此吴冰有不得不怀疑她来雏山的真正目的和真实身份。
思量一番，吴冰有选择按兵不动。
他慈祥地微笑道：“你才入门多久，尚不懂如何使剑，又怎会已习得我门最高剑法？”
沈慕云眉目中尽是张狂，说的话还有点不讲道理：“我就是会了，不信师父你点个弟子和我比试一下。”
她本就已经很是引人瞩目了，吴冰有不愿她再在这惹事生非，正欲拒绝时却听一弟子道：“师父，徒儿想和这位师妹过过招。”
沈慕云顺着那雄浑的声音看过去，但见一年轻男子剑眉星目，英朗不凡，一看便是正气凛然之人。
他敬畏地对吴冰有抱拳道：“虽然这师妹面孔陌生，但竟有胆量说几日便学会了我派最高剑法，想来必是有些独特的造诣，徒儿愿意领教一下。”
吴冰有这下子彻底被架在架子上下不来了，一股烦躁从心口涌出。
眼前说话的弟子名为苏润，尊师重道，力学笃行，入雏山派已有七年了，是吴冰有最初收的弟子之一。
吴冰有欣赏苏润在剑术上的天赋，可偏偏不喜欢他的性子。吴冰有认为人只有心狠手辣方能成事，像苏润这种善良仁厚、守正不挠的人，是不会有太大出息的。故吴冰有虽与苏润相识已久，未曾把他当作心腹弟子。
“嗯。”不欲多言，吴冰有微微颔首应了他的请求。
“多谢师父。”苏润彬彬有礼道。
沈慕云见他颇有风度遂心生好感，温声道：“师兄小心。”
其他弟子见有比武可看，散去练剑的方阵自行围成一圈，将二人包围在了正中心。
苏润也是会霖凌十三剑的，他出剑速度极快，闪烁的剑光似密布的蛛网。
沈慕云不遑多让，两人双剑相碰，叮叮当当响了一阵，打了个不相上下。
只看了几眼，吴冰有再也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瞳孔控制不住震颤。
……她、她使的不正是雏山派的独门剑法吗！
他一脸惊骇地与宋之煜对视，从对方的脸上也看到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在雏山派中，苏润的剑术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是难得的高手。他现在和沈慕云拆了百招尚未分出胜负，苏润心里面却已然折服。
他一个飞身向后拉开距离，拱手道：“师妹极短时间便已将霖凌十三剑练到如此火候，润自愧弗如，是我输了。”
那坦荡的双眼清透如水晶。
沈慕云心里一软。
——果然这个门派不全是坏人。
她肩负着任务来到雏山派，总感觉内心深处压着一块巨石，时常让她难以喘息，现下不知为何蓦地轻松了许多。
“师兄承让了。”沈慕云谦卑地低下头。
一时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只有吴冰有的那些心腹弟子脸色不太好看。
吴冰有不停捋胡须的动作泄露了他纷乱的心绪。
短短几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参透了他雏山派的独门武功……唯一的解释吴冰有只能想到是在于那把剑。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和蔼地笑道：“哎呀，慕云真是少年天才，前途无量啊。”
吴冰有绝口不提北游剑，也不问沈慕云到底是怎么在极短时间练成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个出尽风头的小丫头片子带离众人的视野。
可吴冰有的好徒弟偏生不让他如愿。
苏润一脸欣慰道：“得此助力，雏山派在下月的武林大会上定能连战连捷。”
距人间的武林大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武林大会每五年召开一次，武林盟主换届是首要大事，除此之外江湖中各门各派还会进行比试，以此来争夺江湖中的名头。门派间的比试虽然纯粹是自愿的，但名望大的门派皆会来争上一争。
吴冰有野心勃勃，本就有意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再给雏山派争个龙头大哥的位置。苏润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沈慕云也不是一枚不可用的棋子。
他眸光一暗，打起算盘来。
开愚院中，沈慕云正全神贯注地舞着剑。
她的动作轻盈灵动，人剑合一。剑尖带出的风将所至之处的落叶卷起，又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上午失败了好多回，这次她终于一气呵成毫厘不差地将十三招全部舞毕，沈慕云收剑入鞘缓缓回神，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很好。”杨笑风坐在榕树下看完了她全程的动作，目露嘉许之意。
得到认可，沈慕云心里轻快很多，声音都变得明朗起来：“谢谢。”
有些累了，她走到杨笑风身旁坐下。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脸上，烙下一片细碎斑驳。
一只小巧可爱的山麻雀飞来，杨笑风让它停在了自己细长的手指上。他眼波温柔似水轻抚着其栗红色的翎羽，轻启薄唇道：“接下来就是实战了。”
这话沈慕云陡然背部一紧，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不会是要，要我现在就去……”
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杨笑风瞥她一眼好笑道：“不是让你现在去杀他们，只是找人练练剑。”
连街头肉铺的屠夫都会耍刀，还创出数种刀法，她空练剑法不去实战和强健体魄又有何异？
得知只是普通对战，沈慕云这才放心，抚摸了几下自己脆弱的心脏。
她至今仍未做好心理建设，如果杨笑风突然让她去把吴冰有杀了，她大概只会畏葸不前。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为了弥补方才自己的丑态，沈慕云不休息了，旋即去找人切磋琢磨。
杨笑风目送她的背影，慢悠悠道：“好走。”
……听起来跟咒人似的。
沈慕云边往外走边回头瞪他，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四肢并用在空中一顿乱挥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听到身后传来几声轻笑，沈慕云耳朵偷偷羞红了，她权当没听见继续大步流星地向练剑的广场走去。
走在长长的鹅卵石铺就的路上，两侧栽种的柳树早已叶子枯黄败落一地，桂花的香气穿过光秃秃的枝条若有若无地飘来。
从上一次沈慕云去找宋之煜的状况来看，他对自己的态度纯纯是搪塞敷衍，这次再过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与其让宋之煜当她的切磋对手，还不如她跑到练剑广场随便揪个雏山派弟子比试一番。
至于宋之煜让她不要乱跑……他算老几？
沈慕云狡黠地笑了。
抵达练剑广场，沈慕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台阶上的吴冰有。
修养半月之久，吴冰有的精神气色好了许多，双颊有了血色不似沈慕云初次见他时那般苍白。他今日穿了一身茧绸白色长袍，单手执剑立在背后，尽显仙风道骨。
吴冰有站在稍高的地方，将练剑广场尽收眼底，故也一眼看到了沈慕云。他身体一僵，不由得握紧剑柄。
——她怎么擅自跑到这里来了……？
吴冰有刻意咳嗽一声引起宋之煜的注意，给他使眼色让他快点趁沈慕云还没混进队伍里把她给拉走。
宋之煜一转头即刻心领神会。他收了剑快步赶到沈慕云身前拦住她的去路。
“师妹怎么到这里来了？”
“练剑啊。”
这几日沈慕云已彻底掌握了装无辜的精髓，诀窍就在于眼——首先要睁大眼睛，其次要直视别人的眼睛，最后要眨巴眼睛。
她按照自己总结出的规律，试图让宋之煜意识到他阻碍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前进是件多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可惜沈慕云的眼睛都快眨得冒烟了，宋之煜仍如磐石一般铁石心肠，虚声恫吓道：“我不是说参透剑谱前不能乱跑吗，你再不回去就不教你剑了！”
“哦你说这个啊……”许是心情不错，沈慕云突然生出戏耍他们之意。
她像稚童一般蹦跳着向吴冰有挥手大叫：“师父！我练会霖凌十三剑啦！”
沈慕云暗暗运转内力将声音送出，让整个广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弟子们不知为何一素未谋面之人突然学会了他们门派的绝技，均惊异地停下动作往这边看来。
吴冰有面黑似炭。
宋之煜汗涔涔地就要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别不知天高地厚……”
沈慕云一个灵活的弯腰从宋之煜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似游鱼般左闪右避地从弟子们中间穿梭而过，跑至吴冰有处。
她笑吟吟对吴冰有行了一礼：“师父，前些天宋师兄给我的《霖凌十三剑》我已经学会了，接下来再学些什么呀？”
宋之煜狼狈地追了上来，一把扯住沈慕云的胳膊：“别、别再捣乱了，快回你屋去……”
被拽得生痛但沈慕云没心思应付他，只一味对吴冰有步步紧逼道：“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是伤还没好吗？”
吴冰有一双眼幽深地盯着她，分辨不出她担忧的表情是虚伪作态还是真情流露，这张看似天真的脸下面又藏了怎样的心思。
沈慕云和杨笑风刚上雏山那日，吴冰有在听完她的故事后便派弟子快马加鞭地赶往岐阴，去打听一户姓沈且做生意的人家。今早那弟子才回来汇报，说在岐阴找了数日，压根没找到任何符合沈慕云所说的信息。因此吴冰有不得不怀疑她来雏山的真正目的和真实身份。
思量一番，吴冰有选择按兵不动。
他慈祥地微笑道：“你才入门多久，尚不懂如何使剑，又怎会已习得我门最高剑法？”
沈慕云眉目中尽是张狂，说的话还有点不讲道理：“我就是会了，不信师父你点个弟子和我比试一下。”
她本就已经很是引人瞩目了，吴冰有不愿她再在这惹事生非，正欲拒绝时却听一弟子道：“师父，徒儿想和这位师妹过过招。”
沈慕云顺着那雄浑的声音看过去，但见一年轻男子剑眉星目，英朗不凡，一看便是正气凛然之人。
他敬畏地对吴冰有抱拳道：“虽然这师妹面孔陌生，但竟有胆量说几日便学会了我派最高剑法，想来必是有些独特的造诣，徒儿愿意领教一下。”
吴冰有这下子彻底被架在架子上下不来了，一股烦躁从心口涌出。
眼前说话的弟子名为苏润，尊师重道，力学笃行，入雏山派已有七年了，是吴冰有最初收的弟子之一。
吴冰有欣赏苏润在剑术上的天赋，可偏偏不喜欢他的性子。吴冰有认为人只有心狠手辣方能成事，像苏润这种善良仁厚、守正不挠的人，是不会有太大出息的。故吴冰有虽与苏润相识已久，未曾把他当作心腹弟子。
“嗯。”不欲多言，吴冰有微微颔首应了他的请求。
“多谢师父。”苏润彬彬有礼道。
沈慕云见他颇有风度遂心生好感，温声道：“师兄小心。”
其他弟子见有比武可看，散去练剑的方阵自行围成一圈，将二人包围在了正中心。
苏润也是会霖凌十三剑的，他出剑速度极快，闪烁的剑光似密布的蛛网。
沈慕云不遑多让，两人双剑相碰，叮叮当当响了一阵，打了个不相上下。
只看了几眼，吴冰有再也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瞳孔控制不住震颤。
……她、她使的不正是雏山派的独门剑法吗！
他一脸惊骇地与宋之煜对视，从对方的脸上也看到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在雏山派中，苏润的剑术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是难得的高手。他现在和沈慕云拆了百招尚未分出胜负，苏润心里面却已然折服。
他一个飞身向后拉开距离，拱手道：“师妹极短时间便已将霖凌十三剑练到如此火候，润自愧弗如，是我输了。”
那坦荡的双眼清透如水晶。
沈慕云心里一软。
——果然这个门派不全是坏人。
她肩负着任务来到雏山派，总感觉内心深处压着一块巨石，时常让她难以喘息，现下不知为何蓦地轻松了许多。
“师兄承让了。”沈慕云谦卑地低下头。
一时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只有吴冰有的那些心腹弟子脸色不太好看。
吴冰有不停捋胡须的动作泄露了他纷乱的心绪。
短短几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参透了他雏山派的独门武功……唯一的解释吴冰有只能想到是在于那把剑。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和蔼地笑道：“哎呀，慕云真是少年天才，前途无量啊。”
吴冰有绝口不提北游剑，也不问沈慕云到底是怎么在极短时间练成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个出尽风头的小丫头片子带离众人的视野。
可吴冰有的好徒弟偏生不让他如愿。
苏润一脸欣慰道：“得此助力，雏山派在下月的武林大会上定能连战连捷。”
距人间的武林大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武林大会每五年召开一次，武林盟主换届是首要大事，除此之外江湖中各门各派还会进行比试，以此来争夺江湖中的名头。门派间的比试虽然纯粹是自愿的，但名望大的门派皆会来争上一争。
吴冰有野心勃勃，本就有意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再给雏山派争个龙头大哥的位置。苏润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沈慕云也不是一枚不可用的棋子。
他眸光一暗，打起算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