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我一同睁开眼，一条微弱的白线通过从窗帘的缝隙，笔直地将房间从中分割，我看着它从模糊的轮廓到形成清晰的边角。
等到时钟的分钟再转过一圈，新的一天就正式开始了，平淡的、泛着拘束的一天，也是最寻常的一天，日后会让人想念的一天。
影子从窄小的门缝穿过，预想的敲门声没有响起，门把手缓缓转动，我慌乱地转过头闭上眼，装作还没醒来的样子。脚步声在床边停下，随后我感受到了床垫的微微塌陷，呼吸近在咫尺，然后…“麻…妈妈，太阳晒屁屁！”
什么？我睁大眼睛，趴在面前的是一张圆圆的小脸，她看到我醒了，拍着手笑了起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她笑得开心，我也不禁跟着她笑，她的小手贴在我脸上，软软的带着奶香味。
“小尾巴，人称“龙卷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她拉着小尾巴的手唱起歌来，“太阳晒屁屁，妈妈不起床，宝宝肚肚饿，妈妈快起来。”
小尾巴被她逗的咯咯笑，我却只顾着看她，她变了很多，以往的长发不见了，脸色也有些憔悴。“汪月。”我叫她的名字，她冲我轻快地眨眨眼，这一刻，我才瞥见一抹熟悉的灵魂。
餐桌上，汪月一直在忙上忙下，给我们盛粥、给小尾巴喂饭、夹菜、挑鱼刺……拦也拦不住，直到我们都吃完了，她才扒拉两口冷粥，见到我们要洗碗，她又急忙放下碗筷，抢过洗碗的工作。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我让王江淮看着小尾巴，和她一起刷碗。
“好啊，怎么不好，每天我过得都很充实。”汪月绽开一个极为灿烂的笑，笑容可以骗旁人，但骗不了自己，她手上的速度加快，转移了话题，“倒是你们，订了婚怎么比谈恋爱时还别扭，是那方面不和谐？还是吵架了？”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我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碗上的泡沫。回答完问题，才发觉里面的坑，“不是，不是那个、哎呀！汪月！”
“知道了、知道了，我懂，虽说年纪大知道疼人，但体力跟不上也是个大问题，回头熬点汤补补。”汪月洗完最后一个碗，巡视起厨房里的存货，“不行，连枸杞都没有，要买点鹿茸、牛鞭、虎鞭什么的，大补。”
“你赶紧闭嘴吧，还有孩子在呢。”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汪月这张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你脑子里除了黄色能不能想点别的。”
“唔…当然有啊，比如说…”汪月扒下她的手，佯装想了一通，随后又开始逗她玩，“桃色、情色、还有乐色（垃圾）。”
“你、你…你看我不打你。”
“唉呀！打人啦！我熬汤给你们喝，还打我，没良心啊！”汪月绕着餐桌跑了两圈，一个闪身躲到王江淮背后，“王江淮，你看你老婆。”
“嗯？很漂亮啊。”王江淮一只手抱着小尾巴，一只手拿着水杯要给她喂水。
“咦～你们两个丧良心的。”汪月皱着脸、撇着嘴，不满的说道，“来，小尾巴到姑姑这里来，我们不跟他们玩。”
小尾巴看看汪月张开的手，咯咯笑道，“妈妈在追妈妈。”
“她一直都这样叫人吗？”我停下来，看着赖在王江淮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尾巴，“小尾巴，来看这里，叫阿姨。”
“唔…不要。”小尾巴抱着王江淮的脖子，任凭我怎么哄都不愿意张口。
“别白费力气了，她都叫习惯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掰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
“她爸妈都不管她，一出生就扔给保姆带，也没人管，长此以往…”汪月叹着气摇头，“真是造孽啊，就算再不爱孩子，把她生下来，就要好好对她，要对她负起责任来。不管是孩子还是妻子。”
闻言我看向汪月，她对我挤出一抹微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低声说：“我去抽个烟。”
客厅里小尾巴坐在王江淮的怀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动画片，听到关门声王江淮扭头看过来，我对着王江淮比了个嘘的手势，跟着汪月的脚步出了门。
蹑手蹑脚地关上大门，汪月正蹲在路边的绿化带边，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雾。“给我一个？”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在路边蹲下，她看到是我，将烟头摁在地上，用手驱散空中的烟味，后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别了，我的乖乖。你连烟味都不能闻，抽烟，下辈子吧。”
“夸张。”随后，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把北京玩了个遍，从前门大街到雍和宫，再从天坛到圆明园，最累的还是八达岭，不仅是爬楼梯，还要负重。小尾巴在我们三个人怀里传来传去，到了“好汉坡”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等等，别…别往前走了，我实在是不行了。”
汪月听了我的话，转头回来拉我，“别呀，不到长城非好汉，眼看着马上就到了，不能放弃，加油！加油！”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了，我要回去，回北4楼去。北4楼那有滑车道，我在熊乐园那里等你们啊。”我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帽子当扇子扇着凉风。
“那多没意思，从北11楼那直接下来就是熊乐园。别看这陡峭，爬起来一点都不累人，来，起来，试一试。”
“我们三个去吧，让小鱼休息一会儿。”王江淮把小尾巴放下，抽出纸巾给我擦汗，又倒了杯热水给我，“喝点水。”
听到我要和他们分开，小尾巴不乐意了，扑到我怀里，拉着我的衣角让我起来，小手指着高耸的城楼，“高楼，漂亮，妈妈一起。”
“小尾巴，阿姨实在是不行了，阿姨在小熊那边等你们好不好啊。”
“不要，不要，一起，一起。”小尾巴撅着嘴，眼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赶忙要哄，汪月一声的“汪梦。”，使她瞬间松开我的衣角，躲到王江淮怀里。
“不听话了，是不是？”汪月插着腰，佯装生气地问道，“之前在香港的时候，怎么和姑姑保证的？都忘记了？”
“小尾巴会乖乖听话。姑姑不要生气，小尾巴知道错了。”小尾巴揉着衣角，扭扭捏捏地向我们道歉。
我们三人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喊妈妈之外的称呼，汪月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是强撑着说：“姑姑要留下来陪小鱼姑姑，你跟着江淮叔叔要听话，知道吗？”
“嗯，”小尾巴乖巧地点头，主动牵起王江淮的手，扬起头对我们保证，“小尾巴听叔叔的话。”
看到这一大一小走远了些，汪月才笑出声，“还真是歪打正着。行了，我的大小姐，快起来吧，我陪你去坐缆车。”
缆车里，汪月看着窗外的景色，深深吸了口气：“啊真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上一次爬山好像还是在社团活动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整天都和他黏在一起。”我撇了撇了嘴，看向窗外，古老的城墙下是郁郁葱葱的绿荫。
“还生气呢？”汪月挪到我身侧，抱着我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噗嗤一声乐了，笑了出来，“别，我不是笑你，我是突然想到，你…你想啊，过二年你和王江淮结婚了，生了孩子，然后你一生气，王江淮和孩子都巴巴地过来哄你。那场景，多好玩啊！”
“好玩是吧，那你还不赶紧生一个。”这话原本是一句调笑，但她却因为这收敛了笑容。
“我要结婚了，小鱼祝福我吧。”
等到时钟的分钟再转过一圈，新的一天就正式开始了，平淡的、泛着拘束的一天，也是最寻常的一天，日后会让人想念的一天。
影子从窄小的门缝穿过，预想的敲门声没有响起，门把手缓缓转动，我慌乱地转过头闭上眼，装作还没醒来的样子。脚步声在床边停下，随后我感受到了床垫的微微塌陷，呼吸近在咫尺，然后…“麻…妈妈，太阳晒屁屁！”
什么？我睁大眼睛，趴在面前的是一张圆圆的小脸，她看到我醒了，拍着手笑了起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她笑得开心，我也不禁跟着她笑，她的小手贴在我脸上，软软的带着奶香味。
“小尾巴，人称“龙卷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她拉着小尾巴的手唱起歌来，“太阳晒屁屁，妈妈不起床，宝宝肚肚饿，妈妈快起来。”
小尾巴被她逗的咯咯笑，我却只顾着看她，她变了很多，以往的长发不见了，脸色也有些憔悴。“汪月。”我叫她的名字，她冲我轻快地眨眨眼，这一刻，我才瞥见一抹熟悉的灵魂。
餐桌上，汪月一直在忙上忙下，给我们盛粥、给小尾巴喂饭、夹菜、挑鱼刺……拦也拦不住，直到我们都吃完了，她才扒拉两口冷粥，见到我们要洗碗，她又急忙放下碗筷，抢过洗碗的工作。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我让王江淮看着小尾巴，和她一起刷碗。
“好啊，怎么不好，每天我过得都很充实。”汪月绽开一个极为灿烂的笑，笑容可以骗旁人，但骗不了自己，她手上的速度加快，转移了话题，“倒是你们，订了婚怎么比谈恋爱时还别扭，是那方面不和谐？还是吵架了？”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我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碗上的泡沫。回答完问题，才发觉里面的坑，“不是，不是那个、哎呀！汪月！”
“知道了、知道了，我懂，虽说年纪大知道疼人，但体力跟不上也是个大问题，回头熬点汤补补。”汪月洗完最后一个碗，巡视起厨房里的存货，“不行，连枸杞都没有，要买点鹿茸、牛鞭、虎鞭什么的，大补。”
“你赶紧闭嘴吧，还有孩子在呢。”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汪月这张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你脑子里除了黄色能不能想点别的。”
“唔…当然有啊，比如说…”汪月扒下她的手，佯装想了一通，随后又开始逗她玩，“桃色、情色、还有乐色（垃圾）。”
“你、你…你看我不打你。”
“唉呀！打人啦！我熬汤给你们喝，还打我，没良心啊！”汪月绕着餐桌跑了两圈，一个闪身躲到王江淮背后，“王江淮，你看你老婆。”
“嗯？很漂亮啊。”王江淮一只手抱着小尾巴，一只手拿着水杯要给她喂水。
“咦～你们两个丧良心的。”汪月皱着脸、撇着嘴，不满的说道，“来，小尾巴到姑姑这里来，我们不跟他们玩。”
小尾巴看看汪月张开的手，咯咯笑道，“妈妈在追妈妈。”
“她一直都这样叫人吗？”我停下来，看着赖在王江淮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尾巴，“小尾巴，来看这里，叫阿姨。”
“唔…不要。”小尾巴抱着王江淮的脖子，任凭我怎么哄都不愿意张口。
“别白费力气了，她都叫习惯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掰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
“她爸妈都不管她，一出生就扔给保姆带，也没人管，长此以往…”汪月叹着气摇头，“真是造孽啊，就算再不爱孩子，把她生下来，就要好好对她，要对她负起责任来。不管是孩子还是妻子。”
闻言我看向汪月，她对我挤出一抹微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低声说：“我去抽个烟。”
客厅里小尾巴坐在王江淮的怀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动画片，听到关门声王江淮扭头看过来，我对着王江淮比了个嘘的手势，跟着汪月的脚步出了门。
蹑手蹑脚地关上大门，汪月正蹲在路边的绿化带边，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雾。“给我一个？”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在路边蹲下，她看到是我，将烟头摁在地上，用手驱散空中的烟味，后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别了，我的乖乖。你连烟味都不能闻，抽烟，下辈子吧。”
“夸张。”随后，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把北京玩了个遍，从前门大街到雍和宫，再从天坛到圆明园，最累的还是八达岭，不仅是爬楼梯，还要负重。小尾巴在我们三个人怀里传来传去，到了“好汉坡”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等等，别…别往前走了，我实在是不行了。”
汪月听了我的话，转头回来拉我，“别呀，不到长城非好汉，眼看着马上就到了，不能放弃，加油！加油！”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了，我要回去，回北4楼去。北4楼那有滑车道，我在熊乐园那里等你们啊。”我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帽子当扇子扇着凉风。
“那多没意思，从北11楼那直接下来就是熊乐园。别看这陡峭，爬起来一点都不累人，来，起来，试一试。”
“我们三个去吧，让小鱼休息一会儿。”王江淮把小尾巴放下，抽出纸巾给我擦汗，又倒了杯热水给我，“喝点水。”
听到我要和他们分开，小尾巴不乐意了，扑到我怀里，拉着我的衣角让我起来，小手指着高耸的城楼，“高楼，漂亮，妈妈一起。”
“小尾巴，阿姨实在是不行了，阿姨在小熊那边等你们好不好啊。”
“不要，不要，一起，一起。”小尾巴撅着嘴，眼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赶忙要哄，汪月一声的“汪梦。”，使她瞬间松开我的衣角，躲到王江淮怀里。
“不听话了，是不是？”汪月插着腰，佯装生气地问道，“之前在香港的时候，怎么和姑姑保证的？都忘记了？”
“小尾巴会乖乖听话。姑姑不要生气，小尾巴知道错了。”小尾巴揉着衣角，扭扭捏捏地向我们道歉。
我们三人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喊妈妈之外的称呼，汪月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是强撑着说：“姑姑要留下来陪小鱼姑姑，你跟着江淮叔叔要听话，知道吗？”
“嗯，”小尾巴乖巧地点头，主动牵起王江淮的手，扬起头对我们保证，“小尾巴听叔叔的话。”
看到这一大一小走远了些，汪月才笑出声，“还真是歪打正着。行了，我的大小姐，快起来吧，我陪你去坐缆车。”
缆车里，汪月看着窗外的景色，深深吸了口气：“啊真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上一次爬山好像还是在社团活动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整天都和他黏在一起。”我撇了撇了嘴，看向窗外，古老的城墙下是郁郁葱葱的绿荫。
“还生气呢？”汪月挪到我身侧，抱着我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噗嗤一声乐了，笑了出来，“别，我不是笑你，我是突然想到，你…你想啊，过二年你和王江淮结婚了，生了孩子，然后你一生气，王江淮和孩子都巴巴地过来哄你。那场景，多好玩啊！”
“好玩是吧，那你还不赶紧生一个。”这话原本是一句调笑，但她却因为这收敛了笑容。
“我要结婚了，小鱼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