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赵厉霆和顾念看完电影回家已经过了半夜，很少有中年夫妻像他们这样，还在用年轻人的生活节奏过着日子。
狄安的事出了变故，手下不好去打扰赵厉霆，待第二天过了十点，他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办公室里，赵厉霆冷声问：“怎么回事？”
手下略沉吟，说道：“他已经上了火车，过了两个站，突然带着祖孙俩往外跑。我们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只能去追。”
赵厉霆奇道：“既然他不是打定了注意离开，为什么要上了火车再跑？”
“所以，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次的事情是场意外，是他先发觉了有人跟踪，误以为我们对他有企图，所以……”
赵厉霆撇头烦躁地白了他一眼，斥道：“你是怎么挑人的？他自己就是个杀人的！”
“赵总”，手下低下头，“是我的疏忽。”
“人呢”，赵厉霆问，“死绝了吗？”
“老的那个先摔下的山崖，后来是他带着女儿跳下去的。”
“我问你死绝了吗？”
手下想了想，道：“我们一早去侦察过，崖边的树上有血迹，还挂着她女儿的衣服，下面是河口。现在丰水期，就算摔死了，尸体也有可能被冲走了。”
赵厉霆错了错上下齿排，沉声道：“再找，顺着河道去下游找。”
“是。”
“另外，加强家里的安保，还有煜安和珊珊，出去都要增派人手跟着。”
手下一一应下，转身出去。
赵厉霆独自在办公桌前沉声许久，按通了电话，吩咐秘书：“让萧然上来一趟。”
“好的”，秘书应下了，一会儿又回道：“萧经理不在。”
赵厉霆说：“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心不下，给顾念打去电话，叫她让儿子最近回家住。
“怎么了”，顾念意识到可能有事不好。
“没什么”，赵厉霆不想叫她知道这些，只说：“儿子这次回来，我还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你叫他住家里来，叫他陪陪你，我就有机会和他说话了。”
顾念嗔笑道：“你这当爹的办事倒是挺迂回。我知道了，我和他说。”
到了晚上，萧然果然回来了，赵厉霆微微放下心来，问道：“没有人跟着你吧？”
“跟着我？谁跟着我”，萧然边洗手边问，“怎么爸，以后我得蒙着脸从后门进？”
“不是”，赵厉霆神色如常 ，“最近就住在家里，陪陪我和你妈。”
“要住到什么时候”，萧然问，“我晚上待不住的。”
“先住一段吧”，赵厉霆不想逼迫儿子，“没人不许你出去，回来睡觉就行。”
萧然笑笑，问道：“怎么，你和妈吵架了？非得再要一个人住屋里。”
“胡扯，那还用得着你？你妹妹不是人？”
“爸”，萧然说道，“公司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是吗？”
“对，反正当初也没打算彻底瞒着，漏出来是迟早的事。”
赵厉霆点点头，说道：“漏出来不打紧，关键是看谁漏出来的。”
“你说呢”，萧然嘲讽地笑笑，“八成是单远，不知道珊珊怎么看上他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哥的女朋友。”
父亲蓦地提到海灵，萧然愣了一下，思考着说：“应该不会，她不是公司的人，和大家交往不多，平时也很少说话。”
赵厉霆点点头，问道：“那大家现在对你是什么看法？”
“讨好呗”，萧然说，“大概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是我敏感了。对了爸，这次的电影……”
“萧然”，顾念唤道，顺便下楼来吃饭，父子俩也就不好再谈公司的事。
同一时刻，E.T.大楼里，海灵坐在侧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七点过一刻左右，终于等到了舒美晗回办公室。
几个小时前，海灵见她和小吉子的父亲在办公室里说话，然后出来的就只有那个男人。她清楚大楼设计的机心，猜着也许舒美晗的办公室里也有类似上次发现的密道，不足为怪。
“夏小姐，真是抱歉”，女人主动上来和她握手，力道浑厚，让人安心，“久等了吧。”
“晗姐，你日理万机，我多等等是应该的。”
舒美晗笑笑，挑眉说道：“来”，一边主动挽着她的背往办公室里走。
室内，海灵坐在白天狄安的那个位置，舒美晗仍旧坐在她的对面。
“夏小姐”，她仍只是微笑，用沉默的笑容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晗姐”，海灵顿了顿，“我年轻不懂事，心里也把你当作旧相识，有时候说话要是直了，你别介意。”
她依旧一副优雅态：“夏小姐，我喜欢你有话直说。”
“好，那我有话直说。晗姐，你答应过帮我找出杀害我未婚夫的凶手。”
“是，我答应过。”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留住他？”
舒美晗挑眉询问，像是不懂海灵的言下之意。
“今天下午，和你在这间办公室谈话的那个人，就坐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那个人，就是杀害我未婚夫的人。”
舒美晗勾了勾嘴角，并不回答，眼神越发坚定地看着她。
海灵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嘴上仍旧说着：“不是吗？他脸上虽然是脏的，但五官神态一模一样，难道我看错了？”
“夏小姐，你没有看错”，舒美晗点起一盏烛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你答应过我”，她顿了顿，“晗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舒美晗点点头，道：“那个人叫狄安，在我们这儿工作了十来年，最近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正在逃难。夏小姐，我是想，无论以你的身份还是他现在的处境，要和他直接对峙，恐怕不太合适。”
“他的顶头上司是谁”，海灵问，“不是你们E.T.的人吗？”
“你问话倒是很能抓得住重点”，舒美晗把烛灯罩上，答道：“是有人搁置在我这儿的匪，十多年了，恐怕是颗死棋，所以没人发现。”
“是谁”，她问。
舒美晗低头挑眉：“夏小姐是想问，是谁指使狄安杀死了你的未婚夫？”
海灵不答。
舒美晗看她几秒，点点头从锁住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棕色皮质的本子，像是有些年头的痕迹，递给她，说道：“看看吧。”
她将信将疑地取过来，并不打开，看着那手札的封面，抬头问道：“我真能看？”
“当然”，舒美晗笑道，“只是不能带走，这是规矩。”
“晗姐，之前没有明确和你提过，我这个人没什么正义感，除了自己的事，别的一概不感兴趣。”
“夏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一早就知道。”
海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册子，里面歪七八钮的字里行间，记录了二十多年间的事。
她默默翻着，心中不免涌动起惊异的情绪。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若不是白纸黑字地记着，她纵是编剧，纵然自己就被赵厉霆追杀过，也很难对罪恶有那么深刻的想象力。
“夏小姐该不会拿去用作素材吧”，舒美晗抿了口咖啡，戏谑地问道。
“不会”，她低声说，仍旧在一场一场地细细看，不一会儿，自言自语说：“我怎么看，多半是情场案件。”
“正常”，舒美晗说，“因为他的上司是个女人。”
“女人？”
“对”，她放下杯子，“你不妨仔细找找看，中间有没有直接涉及你未婚夫的案子？”
海灵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仔细翻看了一遍。
“没有”，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明显看出来的。”
“完全有这个可能，任何一桩事，都有可能波及到边缘人物和无辜受害的人，夏小姐没有看出来，应该是件好事，你的未婚夫或许并没有你揣测得那么坏。”
海灵问道：“晗姐，你没有诓我吧？那个叫狄安的，的确只为这一个人做事？”
“你要不要见见她？”
她立马接话问：“她是谁？”
舒美晗没有立时回答，刚要打开抽屉的手也顺势收了回来，放在桌面上敲着。
“夏小姐要不要再仔细看看？对照你未婚夫生前的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地好好回想，看一看其中哪件事，或者哪几件是可能和他有关”，她道，“我不希望你白忙活一场，辛辛苦苦入了不该入的场，到时候心一粗，甚至报错了仇。”
海灵侧头垂眸，挑了挑眉，似是觉得此话不虚，然后又从头到尾把那本子上记录的事看了一遍。
她边看边说：“我未婚夫，是两年前出的事。”
这样说着，她好像格外注意看两年前那段区间的几页纸，反反复复仔细斟酌。
良久，她用食指点着其中一件教授杀妻案，问道：“这是歧州的学校，我认识。”
“是吗”，舒美晗回道。
“嗯”，海灵说，“教授妻子和学生偷情，周六，岳山云顶抛尸，岳山云顶……”
“夏小姐的未婚夫在岳山出的事？”
海灵摇摇头：“他们在那有实验室，他在岳山附近的田埂出的事，发现时间是晚上九点，我去找他，亲眼看见那个凶手驾驶一辆摩托车撞死了他。事后警方也确认，这是一场人为的交通事故，现场有明显的车道轨迹。”
“时间是？”，舒美晗问。
“2020年，1月16日”，海灵愣怔地自言自语，然后又迅速低头看那记录上的时间，说道：“2020年，1月15日晚23点。”
她抬头看舒美晗，表情很是茫然疑惑，舒美晗也朝她侧头笑笑，不置可否。
“2020年1月17日，教授妻死于跃陆路127号，砍杀”，她继续念着，像是有些窒息。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舒美晗问。
狄安的事出了变故，手下不好去打扰赵厉霆，待第二天过了十点，他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办公室里，赵厉霆冷声问：“怎么回事？”
手下略沉吟，说道：“他已经上了火车，过了两个站，突然带着祖孙俩往外跑。我们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只能去追。”
赵厉霆奇道：“既然他不是打定了注意离开，为什么要上了火车再跑？”
“所以，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次的事情是场意外，是他先发觉了有人跟踪，误以为我们对他有企图，所以……”
赵厉霆撇头烦躁地白了他一眼，斥道：“你是怎么挑人的？他自己就是个杀人的！”
“赵总”，手下低下头，“是我的疏忽。”
“人呢”，赵厉霆问，“死绝了吗？”
“老的那个先摔下的山崖，后来是他带着女儿跳下去的。”
“我问你死绝了吗？”
手下想了想，道：“我们一早去侦察过，崖边的树上有血迹，还挂着她女儿的衣服，下面是河口。现在丰水期，就算摔死了，尸体也有可能被冲走了。”
赵厉霆错了错上下齿排，沉声道：“再找，顺着河道去下游找。”
“是。”
“另外，加强家里的安保，还有煜安和珊珊，出去都要增派人手跟着。”
手下一一应下，转身出去。
赵厉霆独自在办公桌前沉声许久，按通了电话，吩咐秘书：“让萧然上来一趟。”
“好的”，秘书应下了，一会儿又回道：“萧经理不在。”
赵厉霆说：“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心不下，给顾念打去电话，叫她让儿子最近回家住。
“怎么了”，顾念意识到可能有事不好。
“没什么”，赵厉霆不想叫她知道这些，只说：“儿子这次回来，我还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你叫他住家里来，叫他陪陪你，我就有机会和他说话了。”
顾念嗔笑道：“你这当爹的办事倒是挺迂回。我知道了，我和他说。”
到了晚上，萧然果然回来了，赵厉霆微微放下心来，问道：“没有人跟着你吧？”
“跟着我？谁跟着我”，萧然边洗手边问，“怎么爸，以后我得蒙着脸从后门进？”
“不是”，赵厉霆神色如常 ，“最近就住在家里，陪陪我和你妈。”
“要住到什么时候”，萧然问，“我晚上待不住的。”
“先住一段吧”，赵厉霆不想逼迫儿子，“没人不许你出去，回来睡觉就行。”
萧然笑笑，问道：“怎么，你和妈吵架了？非得再要一个人住屋里。”
“胡扯，那还用得着你？你妹妹不是人？”
“爸”，萧然说道，“公司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是吗？”
“对，反正当初也没打算彻底瞒着，漏出来是迟早的事。”
赵厉霆点点头，说道：“漏出来不打紧，关键是看谁漏出来的。”
“你说呢”，萧然嘲讽地笑笑，“八成是单远，不知道珊珊怎么看上他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哥的女朋友。”
父亲蓦地提到海灵，萧然愣了一下，思考着说：“应该不会，她不是公司的人，和大家交往不多，平时也很少说话。”
赵厉霆点点头，问道：“那大家现在对你是什么看法？”
“讨好呗”，萧然说，“大概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是我敏感了。对了爸，这次的电影……”
“萧然”，顾念唤道，顺便下楼来吃饭，父子俩也就不好再谈公司的事。
同一时刻，E.T.大楼里，海灵坐在侧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七点过一刻左右，终于等到了舒美晗回办公室。
几个小时前，海灵见她和小吉子的父亲在办公室里说话，然后出来的就只有那个男人。她清楚大楼设计的机心，猜着也许舒美晗的办公室里也有类似上次发现的密道，不足为怪。
“夏小姐，真是抱歉”，女人主动上来和她握手，力道浑厚，让人安心，“久等了吧。”
“晗姐，你日理万机，我多等等是应该的。”
舒美晗笑笑，挑眉说道：“来”，一边主动挽着她的背往办公室里走。
室内，海灵坐在白天狄安的那个位置，舒美晗仍旧坐在她的对面。
“夏小姐”，她仍只是微笑，用沉默的笑容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晗姐”，海灵顿了顿，“我年轻不懂事，心里也把你当作旧相识，有时候说话要是直了，你别介意。”
她依旧一副优雅态：“夏小姐，我喜欢你有话直说。”
“好，那我有话直说。晗姐，你答应过帮我找出杀害我未婚夫的凶手。”
“是，我答应过。”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留住他？”
舒美晗挑眉询问，像是不懂海灵的言下之意。
“今天下午，和你在这间办公室谈话的那个人，就坐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那个人，就是杀害我未婚夫的人。”
舒美晗勾了勾嘴角，并不回答，眼神越发坚定地看着她。
海灵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嘴上仍旧说着：“不是吗？他脸上虽然是脏的，但五官神态一模一样，难道我看错了？”
“夏小姐，你没有看错”，舒美晗点起一盏烛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你答应过我”，她顿了顿，“晗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舒美晗点点头，道：“那个人叫狄安，在我们这儿工作了十来年，最近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正在逃难。夏小姐，我是想，无论以你的身份还是他现在的处境，要和他直接对峙，恐怕不太合适。”
“他的顶头上司是谁”，海灵问，“不是你们E.T.的人吗？”
“你问话倒是很能抓得住重点”，舒美晗把烛灯罩上，答道：“是有人搁置在我这儿的匪，十多年了，恐怕是颗死棋，所以没人发现。”
“是谁”，她问。
舒美晗低头挑眉：“夏小姐是想问，是谁指使狄安杀死了你的未婚夫？”
海灵不答。
舒美晗看她几秒，点点头从锁住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棕色皮质的本子，像是有些年头的痕迹，递给她，说道：“看看吧。”
她将信将疑地取过来，并不打开，看着那手札的封面，抬头问道：“我真能看？”
“当然”，舒美晗笑道，“只是不能带走，这是规矩。”
“晗姐，之前没有明确和你提过，我这个人没什么正义感，除了自己的事，别的一概不感兴趣。”
“夏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一早就知道。”
海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册子，里面歪七八钮的字里行间，记录了二十多年间的事。
她默默翻着，心中不免涌动起惊异的情绪。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若不是白纸黑字地记着，她纵是编剧，纵然自己就被赵厉霆追杀过，也很难对罪恶有那么深刻的想象力。
“夏小姐该不会拿去用作素材吧”，舒美晗抿了口咖啡，戏谑地问道。
“不会”，她低声说，仍旧在一场一场地细细看，不一会儿，自言自语说：“我怎么看，多半是情场案件。”
“正常”，舒美晗说，“因为他的上司是个女人。”
“女人？”
“对”，她放下杯子，“你不妨仔细找找看，中间有没有直接涉及你未婚夫的案子？”
海灵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仔细翻看了一遍。
“没有”，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明显看出来的。”
“完全有这个可能，任何一桩事，都有可能波及到边缘人物和无辜受害的人，夏小姐没有看出来，应该是件好事，你的未婚夫或许并没有你揣测得那么坏。”
海灵问道：“晗姐，你没有诓我吧？那个叫狄安的，的确只为这一个人做事？”
“你要不要见见她？”
她立马接话问：“她是谁？”
舒美晗没有立时回答，刚要打开抽屉的手也顺势收了回来，放在桌面上敲着。
“夏小姐要不要再仔细看看？对照你未婚夫生前的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地好好回想，看一看其中哪件事，或者哪几件是可能和他有关”，她道，“我不希望你白忙活一场，辛辛苦苦入了不该入的场，到时候心一粗，甚至报错了仇。”
海灵侧头垂眸，挑了挑眉，似是觉得此话不虚，然后又从头到尾把那本子上记录的事看了一遍。
她边看边说：“我未婚夫，是两年前出的事。”
这样说着，她好像格外注意看两年前那段区间的几页纸，反反复复仔细斟酌。
良久，她用食指点着其中一件教授杀妻案，问道：“这是歧州的学校，我认识。”
“是吗”，舒美晗回道。
“嗯”，海灵说，“教授妻子和学生偷情，周六，岳山云顶抛尸，岳山云顶……”
“夏小姐的未婚夫在岳山出的事？”
海灵摇摇头：“他们在那有实验室，他在岳山附近的田埂出的事，发现时间是晚上九点，我去找他，亲眼看见那个凶手驾驶一辆摩托车撞死了他。事后警方也确认，这是一场人为的交通事故，现场有明显的车道轨迹。”
“时间是？”，舒美晗问。
“2020年，1月16日”，海灵愣怔地自言自语，然后又迅速低头看那记录上的时间，说道：“2020年，1月15日晚23点。”
她抬头看舒美晗，表情很是茫然疑惑，舒美晗也朝她侧头笑笑，不置可否。
“2020年1月17日，教授妻死于跃陆路127号，砍杀”，她继续念着，像是有些窒息。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舒美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