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繁华兴盛都源于当地的制盐业,可如今盐场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海水倒灌,盐田被毁,眼看就天就要热了,正式盐场晒盐的时候。
这都还好说,毕竟距离六月还有几个月损失还可以挽回,可接下来,盐场竟然接二连三的死人了,人心惶惶,开始有流言说是此地备诅咒了,如果他们这些盐工不离开,就会全部死在这里。
死的人太多,盐工们听着听着也就把流言当了真,毕竟谁也不知道明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这些盐工大部分都是各地发配来的苦役,哪能想离开就离开,只能私下谋划出逃。
沧州各地都发现了私逃的盐工,地方官报了上来,李从思这才知道沧州盐场出了事,可恨盐场盐监还在想法设法的瞒着。
李从思一行人到盐场时,这位苏盐监并不在,他们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才汗流浃背地赶来,初春料峭,他竟然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眼神中都是惊恐
看到使君亲自来,他知道这事终于是惊动了上方,索性认命地就把事情都一一道来,再也不敢有丝毫欺瞒。
这些日子苏盐监一直在追查这些事情,他在盐场三十多年了,海水倒灌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虽然这个时节竟然起了铁飓是有点奇怪,可海上的事情说不清,最多重头来一次。
虽影响今年产量,可毕竟基业在,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接下来,祸事来了,最先死的是一个杂工,快近五十岁了,他腿有点瘸,苏盐监可怜他,便收留他在这里做做杂工,混碗饭吃。
他很珍惜这份工,平日里做事很尽责,夜里众人都睡了,他也会巡夜一圈,刚开始大家也都当他是意外跌进池里淹死了,毕竟他的腿脚利索,这也是有的。
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又死人了,这次死的是个年轻力壮的盐工,这还不算完,每隔两三日都会死一个人,老少都有。
众人这才惊慌了起来,虽然苏盐监极力安抚,可人心涣散了,这段日子他也没让开工,还组织了人巡夜,可人是没死了,怪事倒是又出现了,大家都说看见了鬼。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想瞒着,李从思脸色凝重,心中怒火中烧。
他扫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安排好带来的人,随后就带着人去亲自查看出事的地方了。
苏盐监本就一身汗,看了他的脸色更是心中一颤,见李从思并没有立马发落他,他松了口气,算是先躲过一劫了。
这是一道女生好奇问道:“你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瞒着?”
苏盐监一惊,他抬头向一旁看去,这才注意到使君要他安顿好的竟然是这女子,盐场除了那些做饭洗衣的老妇外,很少会有妙龄女子出现,何况还长的如此好看。
也不知是使君何人,竟会带到这里来!
素心看他呆楞在原地,眼珠子转着不知在想什么龌蹉事,便呵斥道:“大胆,还不快见过公主。”
公主!
能让使君带在身边的公主,恐怕只有他的夫人,永宁公主了!
苏盐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公主,虽然他一直知道使君是朝廷派来收复失地的主将,他是皇帝的女婿,可只有见到公主这一刻,他这才真的感受到,他们回来了!不在是契丹的奴仆,不再受他们欺负了!他们又是大宋的子民了!
尊贵的公主在接受他的叩拜,他拱起双手深深拜下:“小臣苏归见过我朝公主殿下!”
声音铿锵有力,这一瞬永宁好像听到好多重声音
永宁心中震撼,一时感慨万千,在一旁的素心却早已红了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哭。
永宁起身亲自扶起苏监,“让你们受苦了!”
是朝廷无能,让你们受了近百年的欺压□□。
苏归闻言嚎啕大哭,三代人,这一刻他们祖孙三代盼了多久,终于在他这里盼到了!
等苏归发泄完后,素心带他先下去梳洗一番,回来的路上,缓过来的苏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满脸的愧色说道:“小臣死罪,竟然在公主面前失了大礼。”
素心看过他失控的伤心的样子,心中对他先有了几分好感,笑着宽解他道:“苏盐监不用担心,公主最是宽厚,不会责怪于你的。”
永宁果然如素心所说并没有怪罪,甚至没有继续问他们之前受过契丹人那些欺压,如何的凄苦。
这是公主的体贴,苦难已经过去,不提就是最好的慰藉,每提一遍便是在心上再划一刀。
盐场上的茶都是粗茶,素心泡了自己带来的茶叶,给苏归上了一杯,茶香扑鼻
永宁:“这是安神茶。”
他刚刚太过激动,正是需要定神
永宁:“我看苏盐监行事心中有沟壑,怎么这次盐场出事你却隐而不报,你应该知道这是大罪。”
苏归苦笑,他何尝不知,只是盐场出事,若是上报就成了大事,这些盐工恐怕就活不成了,他不过是想要侥幸能为他们寻一条活路
永宁不解,盐场出事自是派人来查明事情,怎么就要了盐工的命
苏归:“契丹律法苛责,若是盐场出事,不论因由,盐场上下人等都逃不了干系,只有一死。”
当初是为了震慑盐工不要闹事,后面就成了定律,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行事的,李从思虽然收复了失地,可他凭没有动地方官员,一切都在照旧运行。
苏归不敢赌,这是一条条的人命,他堵不起,而且自来盐场的事情都是内部自己解决,所以他便照旧例想要自己查。
可他没想到,那些逃走的盐工竟然被抓,好死不死的还被地方官知道盐场出了事!
想到这里,他抬手对永宁说道:“还望公主能救一救他们,这些盐工其实也是苦命人。”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盐工大多都是汉民,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契丹贵族被发配来做苦役的。”
盐场需要大量劳工,只靠罪犯哪里够呢,契丹人便把他们视为下等的汉民罚来做苦役。
也许你好好的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契丹贵族,他鞭子一抽,说你冒犯了他,便会被投来做盐工,到死都别想走出去。
因为得罪契丹贵族进来的,盐工中大有人在。
如今契丹人被赶走了,所以那些盐工惧死潜逃,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成功。
素心等人听的同情不已,这些契丹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不是草菅人命,把汉人视作牛马!
永宁答应他,盐工的事情她会帮忙,若是真有冤案的,必会让他们回家团聚。
盐场艰苦,住的地方也简陋,苏归把最好的地方腾给了公主,可素心看的仍是一阵心惊,这地方真能住人?
她以为公主定会不适应,没想到公主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
素心:“公主,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比如使君说的城里,离盐场不过几十里路,使君办完了事立马就可以去看公主,总比在这里受苦好吧,住的地方都这么差,她都不敢想吃的会是什么东西。
永宁坚定摇头,这次她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让李从思带她来的,她才不能因为苦一点就后退了,以后岂不是越难说服他了。
他本就觉得她是个娇惯吃不了一点苦的人,她要让他对自己改观。
永宁趴在窗口看向不远处的大海,心情舒畅,“放心吧,吃的差不了。”
他们不过是觉得这里是干活的地方,能住就行,这才把房舍建的简陋些,苏盐监怎么会缺钱,这可是遍地都是盐。
天快黑时,李从思才回来,见到永宁安坐在一边,脸上愉悦,他挑了挑眉头,看了眼简陋的四周,大感意外。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饿了?”永宁开口抱怨
李从思回道:“饿了就别等我了,先吃就是。”
永宁娇俏眨了眨眼,调皮说道:“那不行,没你在我吃的不香。”
她原是要逗李从思的,往常他就是这么逗她的,她这叫有样学样,可她低估了李从思的脸皮,他竟然一脸受宠若惊,还笑着问道:“是嘛,公主也觉得我秀色可餐?”
坐下时还特意摸了摸脸,永宁不想理他了。
李从思看她败下阵来,得意笑了,往她碗里夹了她喜欢吃的菜,脸皮这么薄,竟然还敢调戏他!
他的视线火辣辣的,永宁都不敢抬头,只要转移话题,她便把今日始末都告诉了她,李从思点头说已经知道了,原来苏盐监安顿好永宁后,便去找李从思认罪了,所有的事情也都跟他说了。
此时才是真正的无所隐瞒
永宁问道:“出去这么久,可有发现?”
李从思看她吃的香,顿了一下说道:“稍后再跟你说,先用膳。”
后来永宁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用膳的时候说了,
原来他今日带着仵作就验尸了,除了最先死的老头,因为大家以为是意外,早已下葬,后面的死者,苏盐监都把他们存放在后面的小屋里。
这倒是方便了李从思他们查案,仵作验尸得出结论,最开始死的人身体里都有迷药残留,凶手应该是故意让他们的死看起来是意外,好造成流言诅咒之说,可后面流言蔓延,人心惶惶,这些凶手为了省事,直接用起毒药来。
永宁:“凶手为什么要对盐工下手?”
这也是李从思想不明白的,刚开始他以为是有人要对盐场下手,可若是如此,杀几个盐工,造成人心恐好似还不够吧
外面呼呼风声,打开的窗被拍的啪啪作响,素心连忙去关窗口,“风怎么起的这么快。”
远处海浪声音好像更大了,苏盐监之前提过,自从那些飓风过后,每到半夜必会起风雨,只是没想到今日刚天黑,这大风就来了。
永宁:“海边天气都这样吗?”
晚上大风大雨,白日晴空万里?
李从思在北地长大,也没见过这种天气,倒是素心进宫前老家靠海,她有些印象,“怎么会,奴婢记得,我老家那边可不这样,就是海上起风也是少数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
风声很大,永宁晚上根本不敢深睡,她觉得这房顶都有可能被掀走,李从思抱着她说道:“睡吧,我抱着你,吹不跑。”
永宁手指划过燧阳珠,好奇问李从思:“你说我都能让沙暴停下来,这飓风是不是也行。”
李从思眼睛睁开,眼神锐利,按住她的手冷声道:“你想都不要想。”
上次破沙暴,她就力竭,昏睡三日才醒,后面好久才恢复,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身子,这次别想在他眼皮子低下再动用能力。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这能力很危险,永宁还没有完全掌控,失控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
永宁不过是好奇,却被他一顿凶,心中委屈,嘟囔转过身去。
李从思抬手扶额,一时情急说话凶了点,怀中的温香软玉跑了,他竟不习惯了
“过来点,不怕外面的妖风了?”李从思把她重新抓了回来,又低声求饶:“我错了。”
这都还好说,毕竟距离六月还有几个月损失还可以挽回,可接下来,盐场竟然接二连三的死人了,人心惶惶,开始有流言说是此地备诅咒了,如果他们这些盐工不离开,就会全部死在这里。
死的人太多,盐工们听着听着也就把流言当了真,毕竟谁也不知道明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这些盐工大部分都是各地发配来的苦役,哪能想离开就离开,只能私下谋划出逃。
沧州各地都发现了私逃的盐工,地方官报了上来,李从思这才知道沧州盐场出了事,可恨盐场盐监还在想法设法的瞒着。
李从思一行人到盐场时,这位苏盐监并不在,他们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才汗流浃背地赶来,初春料峭,他竟然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眼神中都是惊恐
看到使君亲自来,他知道这事终于是惊动了上方,索性认命地就把事情都一一道来,再也不敢有丝毫欺瞒。
这些日子苏盐监一直在追查这些事情,他在盐场三十多年了,海水倒灌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虽然这个时节竟然起了铁飓是有点奇怪,可海上的事情说不清,最多重头来一次。
虽影响今年产量,可毕竟基业在,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接下来,祸事来了,最先死的是一个杂工,快近五十岁了,他腿有点瘸,苏盐监可怜他,便收留他在这里做做杂工,混碗饭吃。
他很珍惜这份工,平日里做事很尽责,夜里众人都睡了,他也会巡夜一圈,刚开始大家也都当他是意外跌进池里淹死了,毕竟他的腿脚利索,这也是有的。
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又死人了,这次死的是个年轻力壮的盐工,这还不算完,每隔两三日都会死一个人,老少都有。
众人这才惊慌了起来,虽然苏盐监极力安抚,可人心涣散了,这段日子他也没让开工,还组织了人巡夜,可人是没死了,怪事倒是又出现了,大家都说看见了鬼。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想瞒着,李从思脸色凝重,心中怒火中烧。
他扫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安排好带来的人,随后就带着人去亲自查看出事的地方了。
苏盐监本就一身汗,看了他的脸色更是心中一颤,见李从思并没有立马发落他,他松了口气,算是先躲过一劫了。
这是一道女生好奇问道:“你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瞒着?”
苏盐监一惊,他抬头向一旁看去,这才注意到使君要他安顿好的竟然是这女子,盐场除了那些做饭洗衣的老妇外,很少会有妙龄女子出现,何况还长的如此好看。
也不知是使君何人,竟会带到这里来!
素心看他呆楞在原地,眼珠子转着不知在想什么龌蹉事,便呵斥道:“大胆,还不快见过公主。”
公主!
能让使君带在身边的公主,恐怕只有他的夫人,永宁公主了!
苏盐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公主,虽然他一直知道使君是朝廷派来收复失地的主将,他是皇帝的女婿,可只有见到公主这一刻,他这才真的感受到,他们回来了!不在是契丹的奴仆,不再受他们欺负了!他们又是大宋的子民了!
尊贵的公主在接受他的叩拜,他拱起双手深深拜下:“小臣苏归见过我朝公主殿下!”
声音铿锵有力,这一瞬永宁好像听到好多重声音
永宁心中震撼,一时感慨万千,在一旁的素心却早已红了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哭。
永宁起身亲自扶起苏监,“让你们受苦了!”
是朝廷无能,让你们受了近百年的欺压□□。
苏归闻言嚎啕大哭,三代人,这一刻他们祖孙三代盼了多久,终于在他这里盼到了!
等苏归发泄完后,素心带他先下去梳洗一番,回来的路上,缓过来的苏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满脸的愧色说道:“小臣死罪,竟然在公主面前失了大礼。”
素心看过他失控的伤心的样子,心中对他先有了几分好感,笑着宽解他道:“苏盐监不用担心,公主最是宽厚,不会责怪于你的。”
永宁果然如素心所说并没有怪罪,甚至没有继续问他们之前受过契丹人那些欺压,如何的凄苦。
这是公主的体贴,苦难已经过去,不提就是最好的慰藉,每提一遍便是在心上再划一刀。
盐场上的茶都是粗茶,素心泡了自己带来的茶叶,给苏归上了一杯,茶香扑鼻
永宁:“这是安神茶。”
他刚刚太过激动,正是需要定神
永宁:“我看苏盐监行事心中有沟壑,怎么这次盐场出事你却隐而不报,你应该知道这是大罪。”
苏归苦笑,他何尝不知,只是盐场出事,若是上报就成了大事,这些盐工恐怕就活不成了,他不过是想要侥幸能为他们寻一条活路
永宁不解,盐场出事自是派人来查明事情,怎么就要了盐工的命
苏归:“契丹律法苛责,若是盐场出事,不论因由,盐场上下人等都逃不了干系,只有一死。”
当初是为了震慑盐工不要闹事,后面就成了定律,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行事的,李从思虽然收复了失地,可他凭没有动地方官员,一切都在照旧运行。
苏归不敢赌,这是一条条的人命,他堵不起,而且自来盐场的事情都是内部自己解决,所以他便照旧例想要自己查。
可他没想到,那些逃走的盐工竟然被抓,好死不死的还被地方官知道盐场出了事!
想到这里,他抬手对永宁说道:“还望公主能救一救他们,这些盐工其实也是苦命人。”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盐工大多都是汉民,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契丹贵族被发配来做苦役的。”
盐场需要大量劳工,只靠罪犯哪里够呢,契丹人便把他们视为下等的汉民罚来做苦役。
也许你好好的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契丹贵族,他鞭子一抽,说你冒犯了他,便会被投来做盐工,到死都别想走出去。
因为得罪契丹贵族进来的,盐工中大有人在。
如今契丹人被赶走了,所以那些盐工惧死潜逃,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成功。
素心等人听的同情不已,这些契丹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不是草菅人命,把汉人视作牛马!
永宁答应他,盐工的事情她会帮忙,若是真有冤案的,必会让他们回家团聚。
盐场艰苦,住的地方也简陋,苏归把最好的地方腾给了公主,可素心看的仍是一阵心惊,这地方真能住人?
她以为公主定会不适应,没想到公主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
素心:“公主,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比如使君说的城里,离盐场不过几十里路,使君办完了事立马就可以去看公主,总比在这里受苦好吧,住的地方都这么差,她都不敢想吃的会是什么东西。
永宁坚定摇头,这次她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让李从思带她来的,她才不能因为苦一点就后退了,以后岂不是越难说服他了。
他本就觉得她是个娇惯吃不了一点苦的人,她要让他对自己改观。
永宁趴在窗口看向不远处的大海,心情舒畅,“放心吧,吃的差不了。”
他们不过是觉得这里是干活的地方,能住就行,这才把房舍建的简陋些,苏盐监怎么会缺钱,这可是遍地都是盐。
天快黑时,李从思才回来,见到永宁安坐在一边,脸上愉悦,他挑了挑眉头,看了眼简陋的四周,大感意外。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饿了?”永宁开口抱怨
李从思回道:“饿了就别等我了,先吃就是。”
永宁娇俏眨了眨眼,调皮说道:“那不行,没你在我吃的不香。”
她原是要逗李从思的,往常他就是这么逗她的,她这叫有样学样,可她低估了李从思的脸皮,他竟然一脸受宠若惊,还笑着问道:“是嘛,公主也觉得我秀色可餐?”
坐下时还特意摸了摸脸,永宁不想理他了。
李从思看她败下阵来,得意笑了,往她碗里夹了她喜欢吃的菜,脸皮这么薄,竟然还敢调戏他!
他的视线火辣辣的,永宁都不敢抬头,只要转移话题,她便把今日始末都告诉了她,李从思点头说已经知道了,原来苏盐监安顿好永宁后,便去找李从思认罪了,所有的事情也都跟他说了。
此时才是真正的无所隐瞒
永宁问道:“出去这么久,可有发现?”
李从思看她吃的香,顿了一下说道:“稍后再跟你说,先用膳。”
后来永宁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用膳的时候说了,
原来他今日带着仵作就验尸了,除了最先死的老头,因为大家以为是意外,早已下葬,后面的死者,苏盐监都把他们存放在后面的小屋里。
这倒是方便了李从思他们查案,仵作验尸得出结论,最开始死的人身体里都有迷药残留,凶手应该是故意让他们的死看起来是意外,好造成流言诅咒之说,可后面流言蔓延,人心惶惶,这些凶手为了省事,直接用起毒药来。
永宁:“凶手为什么要对盐工下手?”
这也是李从思想不明白的,刚开始他以为是有人要对盐场下手,可若是如此,杀几个盐工,造成人心恐好似还不够吧
外面呼呼风声,打开的窗被拍的啪啪作响,素心连忙去关窗口,“风怎么起的这么快。”
远处海浪声音好像更大了,苏盐监之前提过,自从那些飓风过后,每到半夜必会起风雨,只是没想到今日刚天黑,这大风就来了。
永宁:“海边天气都这样吗?”
晚上大风大雨,白日晴空万里?
李从思在北地长大,也没见过这种天气,倒是素心进宫前老家靠海,她有些印象,“怎么会,奴婢记得,我老家那边可不这样,就是海上起风也是少数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
风声很大,永宁晚上根本不敢深睡,她觉得这房顶都有可能被掀走,李从思抱着她说道:“睡吧,我抱着你,吹不跑。”
永宁手指划过燧阳珠,好奇问李从思:“你说我都能让沙暴停下来,这飓风是不是也行。”
李从思眼睛睁开,眼神锐利,按住她的手冷声道:“你想都不要想。”
上次破沙暴,她就力竭,昏睡三日才醒,后面好久才恢复,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身子,这次别想在他眼皮子低下再动用能力。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这能力很危险,永宁还没有完全掌控,失控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
永宁不过是好奇,却被他一顿凶,心中委屈,嘟囔转过身去。
李从思抬手扶额,一时情急说话凶了点,怀中的温香软玉跑了,他竟不习惯了
“过来点,不怕外面的妖风了?”李从思把她重新抓了回来,又低声求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