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师父是个自律到无情的人，玩游戏只玩两小时。9点半一到，她一个手.雷把自己炸死，打了声招呼就离线码字去了。
师父离线没两分钟，没人保护的秀秀就紧跟着中弹下线了。屏幕上只剩乱码朋友还活着，唐甜和秀秀挂着陪他。
今晚两位大佬护法，上分上到爆，吃鸡吃到撑，唐甜有点儿后悔没提前把双倍卡打开用。她在这边百无聊赖地开小差，乱码朋友在那头端枪架炮地激战正酣。
不多时，一局结束，他们又赢了。
回到大厅，秀秀麦里正说着闲话，话音未落就被踢出去了。
唐甜自言自语：“什么情况？”
“嫌她聒噪。”
一个男声回答。
“啊！你开麦啦？”
唐甜有点意外。一晚上不说话，要下号了反而开了麦。
原来是个男生。
“你谁啊？”乱码朋友单刀直入。
“……”这问题，唐甜是万万没想到会从对方嘴里问出来，“不是你拉的我么？”
网线那端沉默良久，悄无声息。
正当唐甜以为对方闭麦了的时候，那头幽幽地回了句：“我再研究研究……”
头像一暗，离线了。
……
唐甜盯着屏幕上孤零零的自己发呆，好半天“啊”的叫出了声。
“我说感觉今天哪里怪怪的呢，我这穿的什么啊……”
想给师父看飘逸仙子服，结果却这样当了一晚上显眼包。
“噗！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嫩黄的肥鸡屁股配合广袖飘带一起摆动，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难怪觉得师父今晚走得分外果断，原来是自己辣人眼睛了。
笑得正欢，秀秀又申请进队了。
“你怎么又进来啦？人都走了，就咱俩玩不起来呀。”
“我来质问你啊，凭什么踢我？今天那人是谁？男的吧？重色轻友！”
秀秀方才正一边领奖励一边激动地絮絮叨叨，突然就被踢出队了。满头雾水的她呆了呆、想了想，暴脾气就上来了，立马申请再进队，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一进来才发现，前后不到一分钟，那位大佬就已经离线了。
“天地良心，不是我踢的，当然也不是我让他踢的！”
“是男的吧？”
“男的。”
“谁啊？！”秀秀怒了，“你男人？”
“我也不认识，一上线就被拉进队了……”唐甜发现真诚解释没用，换个角度倒打一耙，发起撒娇式声讨：“秀秀，哎呀，你怎么能凶我呢，我这么乖巧可人，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你为了个男的，你为了个不认识的男的，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就……就……”
秀秀也懵了，怎么成她“为了个男的”了？
这小丫头片子打小就爱来撒娇这一套。不过也属实奏效，秀秀冷静下来，细想来，确实没多大事儿。
于是语气缓和下来，问她：“你说不认识，那怎么知道他是男的？”
“你刚被——”唐甜及时刹车，重新措辞：“你刚出去，我就怒了，我就骂他，然后他就开麦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
说嫌你聒噪。唐甜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打个哈哈回答：“没听清，就听出来是个男的。说了一句就下线了。”
秀秀将信将疑：“真的？”
其实唐甜百口莫辩，不认识怎么会在好友列表里呢？她们一直都只跟熟人玩儿，也没加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今晚这件事的确有些反常，要说起来，就像是两股电波串台了似的。但此刻，那串乱码依然真实安静地躺在好友列表里，与串台的电波回归正轨的了无痕迹大不相同。
.
“怎样怎样？”见章扬转醒，戚汝婷凑上来好奇地问。
章扬攥了攥拳，家里带来的玉还紧握在掌心。他摩挲着玉石，皱眉不语。
“好像没用啊师父？”
戚汝婷把脸转向窗边，一个穿着古典朴素的美人在随风飘摆的纱帘里若隐若现。老实说，章扬见到戚汝婷师父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师徒二人算命用的是中西合璧的手法。
这不就是个道姑？
师父不语，神色淡淡地等章扬开口。
“这回我记住了。”章扬幽幽地说，他有点兴奋，又十分迷茫，“我在里面，跟人切磋——”
戚汝婷激动地一拍掌，美甲差点儿折了，她抢着说：“你跟得道高僧切磋棋艺？然后顿悟了？”
要在平时，章扬总得白她一眼，可眼下他自己也茫无端绪，于是只摇了摇头，答道：“我跟不认识的人切磋了几把游戏。”
“我问她是谁，她好像也很意外。”
“那这个人，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上身穿着汉服，下身穿着小鸡玩偶服。”
“啊？”戚汝婷难以置信，又回头看了眼她师父，然后轻吐一句：“什么鬼？”
“我哪儿知道她长什么样啊？都跟你说了玩游戏，玩游戏肯定是网游肯定是隔着网咯，难不成面对面玩泥巴么？”
无厘头的场景本就让章扬一脸懵，戚汝婷还步步紧逼地询问，惹得他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道姑师父走过来。
章扬被催眠时是坐地上斜趴在沙发上的，为的是护住从家里偷出来的传家玉石。此刻他跪坐着仰起头，身前站着居高临下地望过来道姑师父，气势上就不知输了几度。道姑师父深望着他，明明是美目盼兮一美女，却看得他心里发怵。
只听她问：“那你玩儿了？”
“玩……玩儿了。”
不光玩儿了，还率领菜鸡，所向披靡地超常发挥了。
“那你们熟了？”
“不算吧……”
道姑师父沉吟片刻，又问：“怎么遇到的？”
“就进了同一个队，”章扬回忆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莫名其妙就进了同一个队，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我拉她进的队，但我没有。”
道姑师父纵使不玩游戏，也明白他意思，她看向章扬手中的玉杖，引得其他两人也看过去。
“这东西真这么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章扬郑重其事地把它摆正在沙发上，下面垫着一块丝帕。
“我想，我们可能还需要再试试，看看是不是每次都遇到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我再去找找资料，咱们得搞明白，在那边遇到的人和事，是怎样对咱们产生影响的。”道姑师父说完，又伸出手腕向戚汝婷解释道：“我相信他说的，你看，这表确实没走，虽然它在转。”
她走回窗边，眺望出去：“这午后风吹了好久，他去了那边又回来，太阳仍在同样的高度。”
.
放下手机，关了顶灯，唐甜坐回书桌前。
她今天本不该打游戏的，但又实在不想错过师父主动邀约的机会。也罢，这两个小时哪怕她不玩游戏用来码字，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
最近，她正陷落在写小说最大的障碍里——卡文。
师父当初跟她讲过，与主线剧情有重要关系的内容，一定要好好查资料理逻辑，怕的是她拍脑袋乱写。结果，唐甜同学走了另一个极端：路上的一块石头，只要写出来，她都要细细考据一番。
于是师父又跟她讲，那些微不足道一笔带过的，浅浅描述就好。可作为小白她做不到啊。
她的女主角家境优渥，光是写她家里的陈设布置，她就写写查查了好几天。专业相关，正对她口味，到最后她索性抱起资料看得酣畅，沉迷于研究居家设计不能自拔。好好的副业干着干着又干回了主业，甚至还开了软件起了个图纸。
好不容易故事进展到女主角感情被虐、恢复清醒，要开始着墨她认真搞事业了，唐甜的写文副业开启了新的瓶颈。
这次是真正的瓶颈。
女主的事业，唐甜不懂！
跟之前干老本行给女主家宅做室内设计不同，隔行隔山，她开始了漫长艰辛的查资料之路。
跟之前兴致勃勃描图画画搞设计也不同，兴趣缺缺，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抗拒表现得淋漓尽致。
“哎，今天还是不看了吧，明天再说。”她关掉电脑，“完全看不进去啊，化学成分怎么这么拗口呢？”
高二以后唐甜就没再接触过理科，现在要她研究化学，属实是有些为难她了。虽然，并没有人为难她，是她自己强迫症一样非要去跟女主的专业较真的。
早知道把她写成家居设计师，照老板的模样写，这样的话，日常我也熟，专业我也懂，查资料更轻松。唐甜后悔。
早知道让她搞房产好了，又不是没跟着隔壁部门去售楼处谈样板房合作，这个方向我也多少会点儿，写起来也不难。唐甜突发奇想。
早知道不写她家境那么好了，有钱人的生活我哪儿懂啊，把她写得不蹦迪不KY不炫富，会不会显得有点假？唐甜懊恼。
可是大几万字都发出去了，后面的大纲也都与这职业设定息息相关，如今再改显然是来不及了。
硬啃吧。明天再啃。
若是此刻师父知道唐甜最近的状态和想法，一定会掏出手机拉黑她几天再放出来，顺便吐槽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所以唐甜也没敢跟师父坦白，自己最近又轴上了这件事。
将近10点，窗外的夜是绛紫色的，桌上一盏小灯投出暖黄的光，渐远渐浅地填起屋内的温度。
这小灯模样独特——
中式如意的造型，竹制柄身弯翘曲折，雕着竹节蝙蝠，柄首则像牛角质地，做出祥云形状，一枚灯珠并非卧在祥云柄首里，倒是缀在颈部，被祥云柄首微微倾盖，一按开关，半遮半掩地洒下光来。整柄如意斜插在一块被雕成盘长结的木制底座上，泛着淡淡的香。
唐甜很喜欢这盏房东留下来的台灯，她爱在夜深人静的灯下，体味醉酒之朦胧，感受奋进之清明。
受这盏别致小灯的启发，她大笔一挥，把自己小说里男主家族的传家宝吉祥物，写成了一柄玉如意。
师父离线没两分钟，没人保护的秀秀就紧跟着中弹下线了。屏幕上只剩乱码朋友还活着，唐甜和秀秀挂着陪他。
今晚两位大佬护法，上分上到爆，吃鸡吃到撑，唐甜有点儿后悔没提前把双倍卡打开用。她在这边百无聊赖地开小差，乱码朋友在那头端枪架炮地激战正酣。
不多时，一局结束，他们又赢了。
回到大厅，秀秀麦里正说着闲话，话音未落就被踢出去了。
唐甜自言自语：“什么情况？”
“嫌她聒噪。”
一个男声回答。
“啊！你开麦啦？”
唐甜有点意外。一晚上不说话，要下号了反而开了麦。
原来是个男生。
“你谁啊？”乱码朋友单刀直入。
“……”这问题，唐甜是万万没想到会从对方嘴里问出来，“不是你拉的我么？”
网线那端沉默良久，悄无声息。
正当唐甜以为对方闭麦了的时候，那头幽幽地回了句：“我再研究研究……”
头像一暗，离线了。
……
唐甜盯着屏幕上孤零零的自己发呆，好半天“啊”的叫出了声。
“我说感觉今天哪里怪怪的呢，我这穿的什么啊……”
想给师父看飘逸仙子服，结果却这样当了一晚上显眼包。
“噗！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嫩黄的肥鸡屁股配合广袖飘带一起摆动，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难怪觉得师父今晚走得分外果断，原来是自己辣人眼睛了。
笑得正欢，秀秀又申请进队了。
“你怎么又进来啦？人都走了，就咱俩玩不起来呀。”
“我来质问你啊，凭什么踢我？今天那人是谁？男的吧？重色轻友！”
秀秀方才正一边领奖励一边激动地絮絮叨叨，突然就被踢出队了。满头雾水的她呆了呆、想了想，暴脾气就上来了，立马申请再进队，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一进来才发现，前后不到一分钟，那位大佬就已经离线了。
“天地良心，不是我踢的，当然也不是我让他踢的！”
“是男的吧？”
“男的。”
“谁啊？！”秀秀怒了，“你男人？”
“我也不认识，一上线就被拉进队了……”唐甜发现真诚解释没用，换个角度倒打一耙，发起撒娇式声讨：“秀秀，哎呀，你怎么能凶我呢，我这么乖巧可人，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你为了个男的，你为了个不认识的男的，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就……就……”
秀秀也懵了，怎么成她“为了个男的”了？
这小丫头片子打小就爱来撒娇这一套。不过也属实奏效，秀秀冷静下来，细想来，确实没多大事儿。
于是语气缓和下来，问她：“你说不认识，那怎么知道他是男的？”
“你刚被——”唐甜及时刹车，重新措辞：“你刚出去，我就怒了，我就骂他，然后他就开麦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
说嫌你聒噪。唐甜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打个哈哈回答：“没听清，就听出来是个男的。说了一句就下线了。”
秀秀将信将疑：“真的？”
其实唐甜百口莫辩，不认识怎么会在好友列表里呢？她们一直都只跟熟人玩儿，也没加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今晚这件事的确有些反常，要说起来，就像是两股电波串台了似的。但此刻，那串乱码依然真实安静地躺在好友列表里，与串台的电波回归正轨的了无痕迹大不相同。
.
“怎样怎样？”见章扬转醒，戚汝婷凑上来好奇地问。
章扬攥了攥拳，家里带来的玉还紧握在掌心。他摩挲着玉石，皱眉不语。
“好像没用啊师父？”
戚汝婷把脸转向窗边，一个穿着古典朴素的美人在随风飘摆的纱帘里若隐若现。老实说，章扬见到戚汝婷师父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师徒二人算命用的是中西合璧的手法。
这不就是个道姑？
师父不语，神色淡淡地等章扬开口。
“这回我记住了。”章扬幽幽地说，他有点兴奋，又十分迷茫，“我在里面，跟人切磋——”
戚汝婷激动地一拍掌，美甲差点儿折了，她抢着说：“你跟得道高僧切磋棋艺？然后顿悟了？”
要在平时，章扬总得白她一眼，可眼下他自己也茫无端绪，于是只摇了摇头，答道：“我跟不认识的人切磋了几把游戏。”
“我问她是谁，她好像也很意外。”
“那这个人，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上身穿着汉服，下身穿着小鸡玩偶服。”
“啊？”戚汝婷难以置信，又回头看了眼她师父，然后轻吐一句：“什么鬼？”
“我哪儿知道她长什么样啊？都跟你说了玩游戏，玩游戏肯定是网游肯定是隔着网咯，难不成面对面玩泥巴么？”
无厘头的场景本就让章扬一脸懵，戚汝婷还步步紧逼地询问，惹得他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道姑师父走过来。
章扬被催眠时是坐地上斜趴在沙发上的，为的是护住从家里偷出来的传家玉石。此刻他跪坐着仰起头，身前站着居高临下地望过来道姑师父，气势上就不知输了几度。道姑师父深望着他，明明是美目盼兮一美女，却看得他心里发怵。
只听她问：“那你玩儿了？”
“玩……玩儿了。”
不光玩儿了，还率领菜鸡，所向披靡地超常发挥了。
“那你们熟了？”
“不算吧……”
道姑师父沉吟片刻，又问：“怎么遇到的？”
“就进了同一个队，”章扬回忆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莫名其妙就进了同一个队，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我拉她进的队，但我没有。”
道姑师父纵使不玩游戏，也明白他意思，她看向章扬手中的玉杖，引得其他两人也看过去。
“这东西真这么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章扬郑重其事地把它摆正在沙发上，下面垫着一块丝帕。
“我想，我们可能还需要再试试，看看是不是每次都遇到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我再去找找资料，咱们得搞明白，在那边遇到的人和事，是怎样对咱们产生影响的。”道姑师父说完，又伸出手腕向戚汝婷解释道：“我相信他说的，你看，这表确实没走，虽然它在转。”
她走回窗边，眺望出去：“这午后风吹了好久，他去了那边又回来，太阳仍在同样的高度。”
.
放下手机，关了顶灯，唐甜坐回书桌前。
她今天本不该打游戏的，但又实在不想错过师父主动邀约的机会。也罢，这两个小时哪怕她不玩游戏用来码字，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
最近，她正陷落在写小说最大的障碍里——卡文。
师父当初跟她讲过，与主线剧情有重要关系的内容，一定要好好查资料理逻辑，怕的是她拍脑袋乱写。结果，唐甜同学走了另一个极端：路上的一块石头，只要写出来，她都要细细考据一番。
于是师父又跟她讲，那些微不足道一笔带过的，浅浅描述就好。可作为小白她做不到啊。
她的女主角家境优渥，光是写她家里的陈设布置，她就写写查查了好几天。专业相关，正对她口味，到最后她索性抱起资料看得酣畅，沉迷于研究居家设计不能自拔。好好的副业干着干着又干回了主业，甚至还开了软件起了个图纸。
好不容易故事进展到女主角感情被虐、恢复清醒，要开始着墨她认真搞事业了，唐甜的写文副业开启了新的瓶颈。
这次是真正的瓶颈。
女主的事业，唐甜不懂！
跟之前干老本行给女主家宅做室内设计不同，隔行隔山，她开始了漫长艰辛的查资料之路。
跟之前兴致勃勃描图画画搞设计也不同，兴趣缺缺，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抗拒表现得淋漓尽致。
“哎，今天还是不看了吧，明天再说。”她关掉电脑，“完全看不进去啊，化学成分怎么这么拗口呢？”
高二以后唐甜就没再接触过理科，现在要她研究化学，属实是有些为难她了。虽然，并没有人为难她，是她自己强迫症一样非要去跟女主的专业较真的。
早知道把她写成家居设计师，照老板的模样写，这样的话，日常我也熟，专业我也懂，查资料更轻松。唐甜后悔。
早知道让她搞房产好了，又不是没跟着隔壁部门去售楼处谈样板房合作，这个方向我也多少会点儿，写起来也不难。唐甜突发奇想。
早知道不写她家境那么好了，有钱人的生活我哪儿懂啊，把她写得不蹦迪不KY不炫富，会不会显得有点假？唐甜懊恼。
可是大几万字都发出去了，后面的大纲也都与这职业设定息息相关，如今再改显然是来不及了。
硬啃吧。明天再啃。
若是此刻师父知道唐甜最近的状态和想法，一定会掏出手机拉黑她几天再放出来，顺便吐槽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所以唐甜也没敢跟师父坦白，自己最近又轴上了这件事。
将近10点，窗外的夜是绛紫色的，桌上一盏小灯投出暖黄的光，渐远渐浅地填起屋内的温度。
这小灯模样独特——
中式如意的造型，竹制柄身弯翘曲折，雕着竹节蝙蝠，柄首则像牛角质地，做出祥云形状，一枚灯珠并非卧在祥云柄首里，倒是缀在颈部，被祥云柄首微微倾盖，一按开关，半遮半掩地洒下光来。整柄如意斜插在一块被雕成盘长结的木制底座上，泛着淡淡的香。
唐甜很喜欢这盏房东留下来的台灯，她爱在夜深人静的灯下，体味醉酒之朦胧，感受奋进之清明。
受这盏别致小灯的启发，她大笔一挥，把自己小说里男主家族的传家宝吉祥物，写成了一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