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缇江续跟着爸妈出门采年货。
街边的树丫上绕上了彩灯和各种装饰，缇江续靠在车窗边看着街景快速流动。
贸易市场在市中心，一路还需要经过七中。
窗外景色变得熟悉时，同时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缇江续目光随着那个身影看了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轻声念叨了声：“徐阳成？”
缇岸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嗯？”
“好像看见我同学了。”缇江续贴着车窗向奔驰而过的街道望去。
“都除夕了，还没回去啊？”
缇江续摇了摇头倒回座位，从兜里掏出手机。
上一次的聊天还停留在出成绩时。
好些天前了，群里有人说成绩出来了，缇江续便在床上翻了个身，漫不经心地输入网址跳转。
扫了眼意料之中的成绩，次数多了她对数学128的分值只是恍惚开心了一秒，准备丢掉手机继续睡觉时，她扫到了末排“总分664”后面跟着一个显眼的数字1。
年级第一！
缇江续被这个数字刺激得一下清醒，往上滑确定了一遍姓名，最后难以置信地截了个屏甩给了徐阳成。
那头一般情况下都秒回，缇江续便握着手机，指尖不停地敲着侧棱。
最后索性退出了账号，在信息登录界面输入了徐阳成的信息。
直接忽视了单科成绩，翻到最下面一排。
年级第一……
他们成绩一样！
缇江续这才往上滑，各个科目的分数出入不大，缇江续语文的优势被徐阳成用数学拉回来，最后奇迹般获得了同样的664。
聊天框内又甩出一张截图。
但这也是垫底消息，徐阳成到今天也没有回。
缇江续刚准备输入文字，对面恰时弹出一条消息【1：最近几天有点忙，现在才看到。】
官方的一场解释，缇江续不相信但也懒得顾及这些。
【你在七中附近？】
【1：嗯？】
缇江续捏着手机，指尖犹豫在一排排字母上。
对面素白的涂鸦头像再次弹出一条消【1：拜托，当年级第一的对手超酷的。】
缇江续忽而露出笑。
从直到成绩后，这是她第一次为这个成绩高兴。
她总觉得放假前的徐阳成怪怪的，状态不太好，她害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了徐阳成发挥，或者稳驻的第一名忽而有了对手，他也会难受。
迟迟等不到的回复牵动着缇江续的情绪，这些日子她甚至忘记为自己的成绩开心，反而情绪有些低沉。
手机揣回兜后，缇江续勾腰往前座的靠背上撑住手：“爸，待会买完东西你们先回去，我回住宿拿点东西。”
缇岸无所谓地点了头，江思语转头看向缇江续。
死拉硬拽才愿意出门，就套了个厚卫衣，头发披散得凌乱，现在又这么激动地要申请单独行动。
“续续，那天你陪着去买药的男生是叫徐阳成吧？”
缇江续得到准许后便靠在了后座：“嗯。”
车上又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窗外人群变得密集，“贸易市场”的招牌映入眼帘。
人来人往密集，缇岸他们走在前面，缇江续从车上下来后便看见了一家干货铺，刚出锅散着热气，腾香穿过人群传来。
“你们先去买东西，我选点干货。”缇江续朝着他们背影喊了声，便走向了干货铺子。
拣选了一大袋的干货，缇江续举起手机扫码：“阿姨，再拿一个小一点的袋子吧。”
小锅铲又铲了些相同配置落入小袋子里，缇江续举起来晃了晃才递给了店员。
只够扯着掂手，袋子里装得满满当当。
称完后，还单独又套了个袋子。
袋子里的各类干货摇摇晃晃，缇江续在人群里遥遥看见了缇岸他们的背影。
“你的意思是她谈恋爱了？”缇岸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思语。
像学生时代讨论八卦似的，还压低了声音。
江思语边往袋子里抓糖，边摇头：“应该还没谈，好感。”
说着她拎起袋子递给承重的大叔，继续道：“大概是你女儿在追那个男生。”
江思语把缇江续那些心思看透了。
缇江续朝她，感情方面憋不住心意，有点心思都写脸上了，想要就自己去争取了。
那时候江思语和缇岸的感情太多上一辈的插足。
于是乎，缇江续从身后走来时，这个话题被江思语一句“你要去玩的话，先去吧”揭过。
“昂？”缇江续手里的干货还没递出去，就被猜中了心思。
一袋子干货在半空愣住。
缇岸一把兜过，扬了扬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大扫除。”
寒气逼人，离开贸易市场的人群后，刺骨寒风打来便愈加难以忍受。
缇江续从兜里抽出手，指尖按住了语音键：“徐同学，干嘛呢？”
寒风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袭击，缇江续打着寒颤，声音也跟着颤抖。
【1：你在外面？】
缇江续打了个寒颤，刚看完这行字还没来得及回复，有紧接着弹了一条【1：位置，我来找你。】
……
约莫十分钟后，缇江续蹲在公交车牌边，缩成小团，眼眶被风吹得发红，泪水积在眼眶，齿间轻轻咬合。
一寸阴暗打下，手机亮度随之变暗。
徐阳成勾下腰，抬手捏住缇江续的围巾往上拉了些：“冷还在这儿蹲着？”
“等你啊。”缇江续笑盈盈地回答。
身体却还在颤抖。
好些日子没有见面，徐阳成的头发长得有些遮眼，脸部线条被修饰得愈加流畅，裹着厚厚的棉服。
头随着点头的动作埋入衣领，伸手把她搀起来：“除夕，不回家过年，来找我干嘛？”
“我刚才路过七中看到你了，然后……”缇江续的手从紧缩着的身子里抽出。
一袋装得满当的干果拽着手心，缇江续扯着笑容淡淡地说：“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徐阳成抬手接过，还有一股热气。
也许是新鲜出炉，但更多是寒冷里缇江续紧紧护在怀中所保留的余热。
“谢谢。”
缇江续笑盈盈地摇摇头：“这是给徐老师的犒劳，第一名有你的功劳的。”
*
七中离贸易市场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缇江续站起身走在徐阳成身侧，见他在路边停下步子准备打车连忙扯住他欲要抬起的手。
以一个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形象撞入徐阳成的视野。
“我刚才买这些，没钱了。”
声音细小，温和。
和她泪汪汪的杏眼相配，任谁都会难耐心中的悸动。
“没让你付钱。”
“我不想坐车，”缇江续从不胆怯，委婉没用就直接探明了意图，“我想走路。”
下一次见面得等到开学了。
过年忙碌，肯定连聊天也得搁置。
那现在就多走几步路，把未来一段日子的面都补齐。
“冷。”徐阳成淡淡说道。
缇江续也不顾冰冷的手掌，只想着反驳：“不冷。”
看着徐阳成犹豫不决，还没有一个回应，缇江续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冷吗？”
徐阳成摇摇头。
忽而，衣袖上的力松开。
掌心传来一丝冰凉，以缇江续手掌的方式传递而来。
徐阳成看见缇江续耳根忽而泛红，从边缘渐渐红润，逐渐红透了整个耳根。
而后，指尖相交。
缇江续才淡淡说道：“那你给我取暖，我们走路吧。”
徐阳成鬼迷心窍般点了头，手指回扣住了缇江续的手掌。
好小一只手，被自己握得紧实。
两人同行穿过了人行道。
“你也路过嘛？”缇江续开口问道。
车窗里最后的身影，徐阳成是往出租屋那边去的。
“没。”
“那除夕你不回去嘛？”
忽而，缇江续将语气的疑问丢掉：“徐阳成你不准备回家过年。”
“嗯。”徐阳成慢悠悠迈步，恰好符合缇江续休闲时的步调。
声音经过呼哧的寒风，来往车辆的鸣笛，传到缇江续耳边只是很轻盈的一句。
“为什么？”
对于徐阳成而言，生日不重要、过年也不重要。
但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呢。
忽而，缇江续突然想起去年在墓园时，徐阳成曾轻飘飘提过一句。
徐阳成的外公外婆不待见他的母亲，所以他说过，他今年不回去了。
那时候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缇江续没放在心上。
“我们家没什么人过年，所以也没必要回去。”
这一刻，缇江续心跳仿佛骤停了那么一瞬。
两个人之间一切都说清了，可是徐阳成还有很多事情是缇江续不了解的。
“徐阳成，如果没人陪你过年，就来找我吧，”刚好跨上台阶，缇江续定在原地，手却没松开，仰着头看向徐阳成，“我说真的，我陪你过年。”
嘴唇被厚重的围巾遮挡，眼睛的笑意却格外明显。
徐阳成犹豫了两秒，起了个好头：“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你。”
这并不是难以启齿的过去，只是他的十八年故事很长，每一件事都推动、导致另一件事的走向，如若都知道，得从好久好久之前开始说。
缇江续从未深究，他也没这个契机讲起从前。
“没关系啊，未来那么长慢慢说呗。”缇江续顺口将这件事拖到以后。
没必要一次性了解清楚。
慢慢来，慢慢了解他的过去，一步一步顺着脚踏实地的步骤。
缇江续扯着徐阳成，往下拉了下：“让我想想，过年需要准备些什么。”
四目相对。
谁也没躲闪。
缇江续慢条斯理地说：“去买新衣服。”
说着她转身，牵着徐阳成的手折返下了楼梯。
她不松开，徐阳成便顺着她踏下楼梯。
街边的树丫上绕上了彩灯和各种装饰，缇江续靠在车窗边看着街景快速流动。
贸易市场在市中心，一路还需要经过七中。
窗外景色变得熟悉时，同时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缇江续目光随着那个身影看了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轻声念叨了声：“徐阳成？”
缇岸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嗯？”
“好像看见我同学了。”缇江续贴着车窗向奔驰而过的街道望去。
“都除夕了，还没回去啊？”
缇江续摇了摇头倒回座位，从兜里掏出手机。
上一次的聊天还停留在出成绩时。
好些天前了，群里有人说成绩出来了，缇江续便在床上翻了个身，漫不经心地输入网址跳转。
扫了眼意料之中的成绩，次数多了她对数学128的分值只是恍惚开心了一秒，准备丢掉手机继续睡觉时，她扫到了末排“总分664”后面跟着一个显眼的数字1。
年级第一！
缇江续被这个数字刺激得一下清醒，往上滑确定了一遍姓名，最后难以置信地截了个屏甩给了徐阳成。
那头一般情况下都秒回，缇江续便握着手机，指尖不停地敲着侧棱。
最后索性退出了账号，在信息登录界面输入了徐阳成的信息。
直接忽视了单科成绩，翻到最下面一排。
年级第一……
他们成绩一样！
缇江续这才往上滑，各个科目的分数出入不大，缇江续语文的优势被徐阳成用数学拉回来，最后奇迹般获得了同样的664。
聊天框内又甩出一张截图。
但这也是垫底消息，徐阳成到今天也没有回。
缇江续刚准备输入文字，对面恰时弹出一条消息【1：最近几天有点忙，现在才看到。】
官方的一场解释，缇江续不相信但也懒得顾及这些。
【你在七中附近？】
【1：嗯？】
缇江续捏着手机，指尖犹豫在一排排字母上。
对面素白的涂鸦头像再次弹出一条消【1：拜托，当年级第一的对手超酷的。】
缇江续忽而露出笑。
从直到成绩后，这是她第一次为这个成绩高兴。
她总觉得放假前的徐阳成怪怪的，状态不太好，她害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了徐阳成发挥，或者稳驻的第一名忽而有了对手，他也会难受。
迟迟等不到的回复牵动着缇江续的情绪，这些日子她甚至忘记为自己的成绩开心，反而情绪有些低沉。
手机揣回兜后，缇江续勾腰往前座的靠背上撑住手：“爸，待会买完东西你们先回去，我回住宿拿点东西。”
缇岸无所谓地点了头，江思语转头看向缇江续。
死拉硬拽才愿意出门，就套了个厚卫衣，头发披散得凌乱，现在又这么激动地要申请单独行动。
“续续，那天你陪着去买药的男生是叫徐阳成吧？”
缇江续得到准许后便靠在了后座：“嗯。”
车上又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窗外人群变得密集，“贸易市场”的招牌映入眼帘。
人来人往密集，缇岸他们走在前面，缇江续从车上下来后便看见了一家干货铺，刚出锅散着热气，腾香穿过人群传来。
“你们先去买东西，我选点干货。”缇江续朝着他们背影喊了声，便走向了干货铺子。
拣选了一大袋的干货，缇江续举起手机扫码：“阿姨，再拿一个小一点的袋子吧。”
小锅铲又铲了些相同配置落入小袋子里，缇江续举起来晃了晃才递给了店员。
只够扯着掂手，袋子里装得满满当当。
称完后，还单独又套了个袋子。
袋子里的各类干货摇摇晃晃，缇江续在人群里遥遥看见了缇岸他们的背影。
“你的意思是她谈恋爱了？”缇岸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思语。
像学生时代讨论八卦似的，还压低了声音。
江思语边往袋子里抓糖，边摇头：“应该还没谈，好感。”
说着她拎起袋子递给承重的大叔，继续道：“大概是你女儿在追那个男生。”
江思语把缇江续那些心思看透了。
缇江续朝她，感情方面憋不住心意，有点心思都写脸上了，想要就自己去争取了。
那时候江思语和缇岸的感情太多上一辈的插足。
于是乎，缇江续从身后走来时，这个话题被江思语一句“你要去玩的话，先去吧”揭过。
“昂？”缇江续手里的干货还没递出去，就被猜中了心思。
一袋子干货在半空愣住。
缇岸一把兜过，扬了扬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大扫除。”
寒气逼人，离开贸易市场的人群后，刺骨寒风打来便愈加难以忍受。
缇江续从兜里抽出手，指尖按住了语音键：“徐同学，干嘛呢？”
寒风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袭击，缇江续打着寒颤，声音也跟着颤抖。
【1：你在外面？】
缇江续打了个寒颤，刚看完这行字还没来得及回复，有紧接着弹了一条【1：位置，我来找你。】
……
约莫十分钟后，缇江续蹲在公交车牌边，缩成小团，眼眶被风吹得发红，泪水积在眼眶，齿间轻轻咬合。
一寸阴暗打下，手机亮度随之变暗。
徐阳成勾下腰，抬手捏住缇江续的围巾往上拉了些：“冷还在这儿蹲着？”
“等你啊。”缇江续笑盈盈地回答。
身体却还在颤抖。
好些日子没有见面，徐阳成的头发长得有些遮眼，脸部线条被修饰得愈加流畅，裹着厚厚的棉服。
头随着点头的动作埋入衣领，伸手把她搀起来：“除夕，不回家过年，来找我干嘛？”
“我刚才路过七中看到你了，然后……”缇江续的手从紧缩着的身子里抽出。
一袋装得满当的干果拽着手心，缇江续扯着笑容淡淡地说：“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徐阳成抬手接过，还有一股热气。
也许是新鲜出炉，但更多是寒冷里缇江续紧紧护在怀中所保留的余热。
“谢谢。”
缇江续笑盈盈地摇摇头：“这是给徐老师的犒劳，第一名有你的功劳的。”
*
七中离贸易市场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缇江续站起身走在徐阳成身侧，见他在路边停下步子准备打车连忙扯住他欲要抬起的手。
以一个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形象撞入徐阳成的视野。
“我刚才买这些，没钱了。”
声音细小，温和。
和她泪汪汪的杏眼相配，任谁都会难耐心中的悸动。
“没让你付钱。”
“我不想坐车，”缇江续从不胆怯，委婉没用就直接探明了意图，“我想走路。”
下一次见面得等到开学了。
过年忙碌，肯定连聊天也得搁置。
那现在就多走几步路，把未来一段日子的面都补齐。
“冷。”徐阳成淡淡说道。
缇江续也不顾冰冷的手掌，只想着反驳：“不冷。”
看着徐阳成犹豫不决，还没有一个回应，缇江续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冷吗？”
徐阳成摇摇头。
忽而，衣袖上的力松开。
掌心传来一丝冰凉，以缇江续手掌的方式传递而来。
徐阳成看见缇江续耳根忽而泛红，从边缘渐渐红润，逐渐红透了整个耳根。
而后，指尖相交。
缇江续才淡淡说道：“那你给我取暖，我们走路吧。”
徐阳成鬼迷心窍般点了头，手指回扣住了缇江续的手掌。
好小一只手，被自己握得紧实。
两人同行穿过了人行道。
“你也路过嘛？”缇江续开口问道。
车窗里最后的身影，徐阳成是往出租屋那边去的。
“没。”
“那除夕你不回去嘛？”
忽而，缇江续将语气的疑问丢掉：“徐阳成你不准备回家过年。”
“嗯。”徐阳成慢悠悠迈步，恰好符合缇江续休闲时的步调。
声音经过呼哧的寒风，来往车辆的鸣笛，传到缇江续耳边只是很轻盈的一句。
“为什么？”
对于徐阳成而言，生日不重要、过年也不重要。
但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呢。
忽而，缇江续突然想起去年在墓园时，徐阳成曾轻飘飘提过一句。
徐阳成的外公外婆不待见他的母亲，所以他说过，他今年不回去了。
那时候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缇江续没放在心上。
“我们家没什么人过年，所以也没必要回去。”
这一刻，缇江续心跳仿佛骤停了那么一瞬。
两个人之间一切都说清了，可是徐阳成还有很多事情是缇江续不了解的。
“徐阳成，如果没人陪你过年，就来找我吧，”刚好跨上台阶，缇江续定在原地，手却没松开，仰着头看向徐阳成，“我说真的，我陪你过年。”
嘴唇被厚重的围巾遮挡，眼睛的笑意却格外明显。
徐阳成犹豫了两秒，起了个好头：“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你。”
这并不是难以启齿的过去，只是他的十八年故事很长，每一件事都推动、导致另一件事的走向，如若都知道，得从好久好久之前开始说。
缇江续从未深究，他也没这个契机讲起从前。
“没关系啊，未来那么长慢慢说呗。”缇江续顺口将这件事拖到以后。
没必要一次性了解清楚。
慢慢来，慢慢了解他的过去，一步一步顺着脚踏实地的步骤。
缇江续扯着徐阳成，往下拉了下：“让我想想，过年需要准备些什么。”
四目相对。
谁也没躲闪。
缇江续慢条斯理地说：“去买新衣服。”
说着她转身，牵着徐阳成的手折返下了楼梯。
她不松开，徐阳成便顺着她踏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