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扬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星期，发现学校里倒是风平浪静，不由得放下心来。
她只和裴子夜说了敏敏的事，让他也留心。
不过两个人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可能流言的确还没传到一中来，也可能是慕阑在外辟谣的功劳，玉扬不清楚。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春日里流行性感冒最是容易在学校里高发，玉扬从来就没哪一年避开过，发着烧被爸爸接回家休息了两天，正好连带着周末，有大半周都不在学校。
裴子夜虽然身子骨结实的多，天天和伶玉扬面对面闲聊也不幸中招，双双病倒。
倒是她正儿八经的同桌李容若没什么事，在稀稀拉拉的教室里依旧□□，玉扬表示佩服。
陈敏敏很健康，但她一向任性，父母又惯着她，她说怕被传染，不想去学校了，也跟着请了假，躺尸家中。三个人两个病号，每天晚上还坚持一起偷摸联机打游戏，越养病越没精神。
周一，伶玉扬还是回了学校。虽然身体还没彻底好，但至少退烧了，她在家里呆的不自在，还不如回学校坐着上课。
裴子夜也被父母摁着回学校了，只有陈敏敏还拖着没回。
不回来还好，一回来伶玉扬就傻了。
课间，伶玉扬在走廊上和一个朋友站着嗦冲泡的酸辣粉，隔壁班一个小姐妹跑过来聊天，神神秘秘地问她：
“哎，你跟陈敏敏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她都整了哪儿啊？”
伶玉扬：？
“你在说什么？”玉扬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呀，”隔壁班的洛葭同学眨着眼睛，“不是都说她老早就开始整容了吗？还有人想打听她做鼻子的医生呢！”
玉扬粉也不嗦了，立刻跑回班里。这又是哪儿来的谣言啊？怎么还换版本了？
敏敏不在学校，她又没拿手机，一时半会还只能找裴子夜商量。
裴子夜也是一脸懵。
谁在胡说八道啊？且不说陈敏敏压根没整过容，就算真整过，她是想当演员的。怎么可能闹的人尽皆知？她是成绩不怎么样，又不是真脑残。
伶玉扬竭力忍住不去胡思乱想，妥善地上完了上午的课，一下课就窜回家拿手机，她必须告诉陈敏敏。
「嗨，你别太在意。从我初中就有人这么说，没事儿。」敏敏倒是心大。
玉扬也冷静下来。的确，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传言，也不涉及人身攻击。很多人说的时候虽然不怀好意，倒也不至于出发点特别恶毒，只是闲聊罢了。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索性带着手机回学校了。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她在社团教室里写作业。宁安忱不在，越关山是个不说人闲话的性子，连陈敏敏是谁可能都不是特别清楚，跟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作业也写不进去，她拿起手机给洛葭发消息：
「陈敏敏整容的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洛葭没给出具体人名，因为她也不是很确定传言的源头，不过她消息灵通，虽然拿到的不是第一手消息，倒是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但她对一个人很笃定：
「江亦绝对在推波助澜，她和陈敏敏不对付很久了。不过，我觉得这话不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她俩那么早就认识了，要是她想造这个谣，早一百年前怎么不说？」
伶玉扬也觉得江亦有参与，但肯定不是源头，不是因为江亦人品有多好，而是两个人只是不对付，没有正面冲突，江亦又忙着学习，没必要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来恶心一下陈敏敏。就像洛葭说的，江亦要有本事恶心她早恶心了，何必现在跳出来？
更重要的是，江亦只是不喜欢陈敏敏，但不是个蠢人，如果她真的想造谣，也绝不会想出这么…低级的主意。
苦想无果，过了几天，又快要月考了，闲话被焦虑的氛围掩盖，也便没人讨论这件事了。
裴子夜倒是一刻没忘，但他身边的朋友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就连玉扬都淡忘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留心。
玉扬最近和慕阑也是淡淡的，她忙着备考，相比之下，反而和社团的两个男生、以及裴灵，走的更近一些。她如今更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反正备考的时候慕阑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先放一放，考完试再说。
考前听李容若说，一班的林鹤言又是一考场一号。玉扬已经听麻木了，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考神保佑，能往前进两个座位她就满足了。
考试的过程自然是抓耳挠腮。一中出卷子又向来很难，只让人觉得褪了大脑的半层皮。不过不管怎么说，考完了总归是可以小小放下羊的，玉扬和裴子夜、敏敏便决定偷摸翘了晚自习去看电影，正巧有一部欧美大ip续集上映，据说首映的票都炒到了一两百。不过三人去看的时候早就上映了一周了，票价只是正常偏贵。
本来想叫着慕阑，也带他见见朋友，但慕阑晚上有工作，只好作罢。
裴子夜无奈：
“你这谈的什么恋爱啊？这么没意思。要我说还不如找个本校的，还能陪你天天吃饭…”
“我谈恋爱又不是找饭搭子。”玉扬回道。
“我觉得裴子夜说的有道理，”敏敏有些担心地看着玉扬，“虽然慕阑也算我朋友，但…说实话，我觉得你没多喜欢他。”
不喜欢吗？玉扬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边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也是喜欢的吧？虽然伶玉扬自诩自己不是颜控、不看脸，但很多女生都会这么说，说到底这话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要是有选择余地，谁能不喜欢美人呢？不然大荧幕上这些明星，又何来的天价收入。
慕阑是个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同样，他们不是一路人，玉扬也没怀疑过这一点。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应当快刀斩乱麻，否则越拖越痛苦。似乎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个错误。
想的多了更不自在，玉扬索性不想了，管它那么多，感情这事不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吗？不然谈什么恋爱，弹棉花好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本来在叽叽喳喳地闲聊。玉扬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洛葭发来的一张截图。
玉扬看了一眼，脸色就全变了。
她抿了抿唇，几次三番地选择了沉默，找了个理由匆匆先离开了。
截图的内容是一则匿名空间说说，充斥着对江亦污言秽语的辱骂，不堪入目，这已经非常令人作呕，而真正让玉扬在意的是，洛葭告诉她，有很多人在私下里猜测这是陈敏敏发出来的。
不需要洛葭说，玉扬也能猜到。因为虽然说说底下的评论区里没有人明着提陈敏敏的大名，但话里的暗示玉扬能读懂。
绝无可能！陈敏敏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虽然讨厌江亦，但私下里连她的坏话都很少说，更遑论长篇大论地辱骂。
玉扬赶紧嘱咐洛葭，让她别传播，也别和人讨论。目前看来，此事明面上与陈敏敏无关，她能不知道是最好的。这条空间的内容太过低俗肮脏，不好摆到明面上，希望这能让它的讨论度低一些。
她联想到先前慕阑告诉她的流言，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但这条说说涉及到对江亦的侮辱字眼，她又不愿意传播给慕阑，对江亦也不好。她只好先简单告诉慕阑这件事，然后，徒劳无功地头痛。
另一边，慕阑其实一瞬间就看到了玉扬发来的消息，但他没有立刻回复。
因为实际上，他也刷到了这条匿名空间。
这条空间显示源自“朋友的朋友”，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一会，旋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只和裴子夜说了敏敏的事，让他也留心。
不过两个人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可能流言的确还没传到一中来，也可能是慕阑在外辟谣的功劳，玉扬不清楚。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春日里流行性感冒最是容易在学校里高发，玉扬从来就没哪一年避开过，发着烧被爸爸接回家休息了两天，正好连带着周末，有大半周都不在学校。
裴子夜虽然身子骨结实的多，天天和伶玉扬面对面闲聊也不幸中招，双双病倒。
倒是她正儿八经的同桌李容若没什么事，在稀稀拉拉的教室里依旧□□，玉扬表示佩服。
陈敏敏很健康，但她一向任性，父母又惯着她，她说怕被传染，不想去学校了，也跟着请了假，躺尸家中。三个人两个病号，每天晚上还坚持一起偷摸联机打游戏，越养病越没精神。
周一，伶玉扬还是回了学校。虽然身体还没彻底好，但至少退烧了，她在家里呆的不自在，还不如回学校坐着上课。
裴子夜也被父母摁着回学校了，只有陈敏敏还拖着没回。
不回来还好，一回来伶玉扬就傻了。
课间，伶玉扬在走廊上和一个朋友站着嗦冲泡的酸辣粉，隔壁班一个小姐妹跑过来聊天，神神秘秘地问她：
“哎，你跟陈敏敏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她都整了哪儿啊？”
伶玉扬：？
“你在说什么？”玉扬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呀，”隔壁班的洛葭同学眨着眼睛，“不是都说她老早就开始整容了吗？还有人想打听她做鼻子的医生呢！”
玉扬粉也不嗦了，立刻跑回班里。这又是哪儿来的谣言啊？怎么还换版本了？
敏敏不在学校，她又没拿手机，一时半会还只能找裴子夜商量。
裴子夜也是一脸懵。
谁在胡说八道啊？且不说陈敏敏压根没整过容，就算真整过，她是想当演员的。怎么可能闹的人尽皆知？她是成绩不怎么样，又不是真脑残。
伶玉扬竭力忍住不去胡思乱想，妥善地上完了上午的课，一下课就窜回家拿手机，她必须告诉陈敏敏。
「嗨，你别太在意。从我初中就有人这么说，没事儿。」敏敏倒是心大。
玉扬也冷静下来。的确，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传言，也不涉及人身攻击。很多人说的时候虽然不怀好意，倒也不至于出发点特别恶毒，只是闲聊罢了。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索性带着手机回学校了。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她在社团教室里写作业。宁安忱不在，越关山是个不说人闲话的性子，连陈敏敏是谁可能都不是特别清楚，跟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作业也写不进去，她拿起手机给洛葭发消息：
「陈敏敏整容的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洛葭没给出具体人名，因为她也不是很确定传言的源头，不过她消息灵通，虽然拿到的不是第一手消息，倒是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但她对一个人很笃定：
「江亦绝对在推波助澜，她和陈敏敏不对付很久了。不过，我觉得这话不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她俩那么早就认识了，要是她想造这个谣，早一百年前怎么不说？」
伶玉扬也觉得江亦有参与，但肯定不是源头，不是因为江亦人品有多好，而是两个人只是不对付，没有正面冲突，江亦又忙着学习，没必要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来恶心一下陈敏敏。就像洛葭说的，江亦要有本事恶心她早恶心了，何必现在跳出来？
更重要的是，江亦只是不喜欢陈敏敏，但不是个蠢人，如果她真的想造谣，也绝不会想出这么…低级的主意。
苦想无果，过了几天，又快要月考了，闲话被焦虑的氛围掩盖，也便没人讨论这件事了。
裴子夜倒是一刻没忘，但他身边的朋友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就连玉扬都淡忘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留心。
玉扬最近和慕阑也是淡淡的，她忙着备考，相比之下，反而和社团的两个男生、以及裴灵，走的更近一些。她如今更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反正备考的时候慕阑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先放一放，考完试再说。
考前听李容若说，一班的林鹤言又是一考场一号。玉扬已经听麻木了，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考神保佑，能往前进两个座位她就满足了。
考试的过程自然是抓耳挠腮。一中出卷子又向来很难，只让人觉得褪了大脑的半层皮。不过不管怎么说，考完了总归是可以小小放下羊的，玉扬和裴子夜、敏敏便决定偷摸翘了晚自习去看电影，正巧有一部欧美大ip续集上映，据说首映的票都炒到了一两百。不过三人去看的时候早就上映了一周了，票价只是正常偏贵。
本来想叫着慕阑，也带他见见朋友，但慕阑晚上有工作，只好作罢。
裴子夜无奈：
“你这谈的什么恋爱啊？这么没意思。要我说还不如找个本校的，还能陪你天天吃饭…”
“我谈恋爱又不是找饭搭子。”玉扬回道。
“我觉得裴子夜说的有道理，”敏敏有些担心地看着玉扬，“虽然慕阑也算我朋友，但…说实话，我觉得你没多喜欢他。”
不喜欢吗？玉扬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边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也是喜欢的吧？虽然伶玉扬自诩自己不是颜控、不看脸，但很多女生都会这么说，说到底这话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要是有选择余地，谁能不喜欢美人呢？不然大荧幕上这些明星，又何来的天价收入。
慕阑是个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同样，他们不是一路人，玉扬也没怀疑过这一点。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应当快刀斩乱麻，否则越拖越痛苦。似乎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个错误。
想的多了更不自在，玉扬索性不想了，管它那么多，感情这事不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吗？不然谈什么恋爱，弹棉花好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本来在叽叽喳喳地闲聊。玉扬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洛葭发来的一张截图。
玉扬看了一眼，脸色就全变了。
她抿了抿唇，几次三番地选择了沉默，找了个理由匆匆先离开了。
截图的内容是一则匿名空间说说，充斥着对江亦污言秽语的辱骂，不堪入目，这已经非常令人作呕，而真正让玉扬在意的是，洛葭告诉她，有很多人在私下里猜测这是陈敏敏发出来的。
不需要洛葭说，玉扬也能猜到。因为虽然说说底下的评论区里没有人明着提陈敏敏的大名，但话里的暗示玉扬能读懂。
绝无可能！陈敏敏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虽然讨厌江亦，但私下里连她的坏话都很少说，更遑论长篇大论地辱骂。
玉扬赶紧嘱咐洛葭，让她别传播，也别和人讨论。目前看来，此事明面上与陈敏敏无关，她能不知道是最好的。这条空间的内容太过低俗肮脏，不好摆到明面上，希望这能让它的讨论度低一些。
她联想到先前慕阑告诉她的流言，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但这条说说涉及到对江亦的侮辱字眼，她又不愿意传播给慕阑，对江亦也不好。她只好先简单告诉慕阑这件事，然后，徒劳无功地头痛。
另一边，慕阑其实一瞬间就看到了玉扬发来的消息，但他没有立刻回复。
因为实际上，他也刷到了这条匿名空间。
这条空间显示源自“朋友的朋友”，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一会，旋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