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嫉妒
“赫敏，挪过去一点，腾出一块空地来！” 罗恩嘶哑着声音说，“哦——哦，来不及了。”
维克多·克鲁姆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德拉科正在和他说话。
“啊，没错，马尔福在巴结他呢，” 罗恩尖刻地说，“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色……克鲁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讨好他。你说他们会睡在什么地方？哈利，我愿意把我的床让给他睡......”
赫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天花板很不错。” 克鲁姆带着浓重的口音说。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都饶有兴致地望着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他们脱下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血红色的长袍。
“施了魔法的。” 德拉科从远处收回目光，慢吞吞地说，“不知道你认识我爸爸么？卢修斯·马尔福——”
“不知道。” 克鲁姆低沉地说。
西奥多古怪地清了清嗓子，德拉科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今天的欢迎晚宴格外丰盛，仿佛家养小精灵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除了惯有的馅饼、烤肉和布丁，盘子里还多了很多外国风味的菜品。
“奴隶劳动。” 赫敏瞪着一道法式杂鱼汤和一盘白生生的牛奶冻。
“行了，赫敏。” 罗恩不耐烦地说，他掏着自己长袍上的每一个口袋，“你带了羽毛笔吗？我知道你一定带了的......你说他会愿意在我的长袍上签字吗？”
“没有。” 赫敏很不客气地说。
“都在楼上书包里呢。” 哈利摇摇头，罗恩遗憾地戳着牛奶冻。
邓布利多宣布了竞选勇士的规则之后，晚宴在兴奋和满足中结束了。许多男生都围着布斯巴顿一个银色头发的女生，罗恩继续到处借羽毛笔，同时在人群中搜寻克鲁姆的身影。
“赫敏呢？” 哈利惊讶地望着四周，赫敏几乎在宴会结束的一瞬间就从格兰芬多的长桌边消失了，哈利简直怀疑她又拥有了一个时间转换器。
“谁知道，没准又在和谁推销她的呕吐徽章。” 罗恩嘟哝着说。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the Socier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 赫敏把一个徽章塞进德拉科手里，然后迅速淹没在人群里。西奥多和克鲁姆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沉。
德拉科打量着掌心里的徽章，银色的字母S.P.E.W.闪闪发光。
“她是谁？” 克鲁姆的嗓音十分低沉，他拧着一对又黑又粗的眉毛，目光追随着赫敏，直到她毛蓬蓬的头顶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六年级男生挡住了。
“不知道。” 德拉科干脆地说。
***
接下来的十一月对哈利来说却是意料之外的寒冷和苦涩。
“一千加隆的奖金，还不用参加学年考试！” 罗恩没好气地对赫敏说，“他说过他可以在夜里下手，没人会看见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隐形衣完全可以罩住两个人！先是救世主，现在又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又不是傻瓜！”
“你现在确实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赫敏恼怒地说，她甩了甩肩上的书包，犹豫了一下之后大步走向了地下教室里的一张桌子。
“等等——” 罗恩在她身后大喊，伸手去抓赫敏的书包带，但是斯内普教授滑腻腻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韦斯莱？” 他冷冰冰的目光扫过罗恩，“试图抓住另一次禁闭？”
罗恩把书包重重地扔在唯一一张空桌子上，气得浑身发抖——哈利也进来了，他别无选择，坐到了罗恩旁边。
“好好谈谈，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哈利看到赫敏用口型对他说。但是罗恩猛地把背朝向了他，显然赫敏把一切都想象得太容易了。
赫敏从书包里抽出书本，刚一坐下，她就察觉到一道仇恨的目光射到了她的背上。赫敏挺直了脊背，忽略掉那个灼人的热度。
西奥多默默地坐到了潘西的边上，于是赫敏和德拉科组成了教室里唯一一个不同学院的组合。
身旁的斯莱特林盯着桌子上一堆魔药原料，赫敏的目光描绘着他浅金色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赫敏再一次承认，他身上有着让她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但是德拉科没有看她，就像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每一天，赫敏的目光追随着他，却很少能得到回应。
“今天我们配置解毒剂。解毒剂的种类很多，针对不同的毒药有不同的配方，” 斯内普一挥魔杖，储藏柜的门一下就打开了，“曼德拉草几乎是所有解毒剂的基本配料，而有些药剂的解药只是时间——比如，复方汤剂。”
赫敏确信斯内普冷酷的黑眼睛正朝哈利和罗恩的桌子扫去。
“正如我上节课的要求，你们需要在了解原料的基础下拿出自己的配方——我要求你们仔细地熬，然后，我们就选一个人来试一试......”
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挪动坩埚和切割原料的声响。
赫敏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决定找一个话题：“我一直在想......是谁把哈利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学生不可能欺骗火焰杯，应该是某个法力高强的成年巫师......”
德拉科拿过一堆曼德拉草根慢慢地切起来。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是一贯的讥讽，“他自从入学以来就不停惹麻烦，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就因为他脑门上那道愚蠢的伤疤。”
“德拉科——” 赫敏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罗恩是因为嫉妒......这没有办法，他在家里需要和哥哥们竞争较量，在学校里引起注意的永远是哈利，他总是被冷落。大家都在关注这场争霸赛，《预言家日报》报道哈利参加比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 赫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暂时逃脱了碾压的粪石在桌子上咕噜噜转动着，“你是不是看了丽塔·斯基特关于我的那段报道？”
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
德拉科用力太大了，一根断了的曼德拉草根蹦到了地上。
“我只是认为他是尖子生的说法太可笑了，” 德拉科低着头嘲讽说，“就他？没准这个学校是他和隆巴顿一起办起来的吧。”
“哦，德拉科，你知道那个女人尽说些疯话。” 赫敏接过他手里的曼德拉草，替他细细地切起来。
“Well，那个魁地奇球星呢？维克多·克鲁姆。” 德拉科捡起桌上的粪石扔进研钵里胡乱地捣起来。赫敏担忧地看了眼，好在基本上所有解毒剂的要求只是把粪石捣成粉末。
“He’s a bit annoying...” 赫敏说，“我是说他总是去图书馆，然后一大堆追星俱乐部的女生就赶过来，叽叽喳喳，烦死人了......他为什么不能在那艘蠢头蠢脑的大船上看书呢？”
“他总是去图书馆？”
“是啊，他总是阴沉沉地看我和哈利一眼，然后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我们就不得不回公共休息室......”
“那就别去图书馆。”
赫敏几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苦涩。德拉科心不在焉地敲击着研钵，差点错过了把粪石粉末倒进去的时机。赫敏赶紧替他动手，药水变成了浑浊的紫灰色——
“顺时针七圈。” 赫敏提醒道。
德拉科出神地愣了一会儿，等他去握长柄勺的时候，赫敏已经开始了搅拌。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赫敏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但泛着泡沫的药水提醒她不能分心。
他没有松手，他的手滑到她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她开始加速的脉搏。
“离他们都远一些，” 德拉科低声说，“疤头，还有那个保加利亚傻大个。”
他的气息很近，一丝熟悉的香味掌控了赫敏的嗅觉。格兰芬多鲁莽的勇气就快要征服她的理智了，她想要告诉他，这个暑假，还有这两个月一直缠绕在她脑海里的感情，她不能再忍受德拉科逃避着她了。
她抬头望向斯莱特林轮廓分明的脸庞，他也正好在看她，灰蓝色的眼底藏着她看不明白的剧烈翻涌的情绪。
“相当完美的操作——” 斯内普长长的手指出现在坩埚旁边，德拉科立刻缩回手，“你应该对此感到感恩，而不是这样令人生厌地瞪着我，格兰杰小姐。”
“斯莱特林加十分，马尔福先生出色地拯救了这锅即将失败的药剂，风度过人。” 斯内普犀利的黑色眼睛里闪动着光芒，他一字一句地说，目光一直落在德拉科身上。
赫敏看到德拉科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一步。
“为什么？” 确信斯内普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赫敏有些沮丧地说，“那次晚餐之后你一直都在躲着我，我以为我们之间——”
“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赫敏犹豫地问，“我在离开冥想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记忆片段......在一个黑魔法商店里，你的父亲......”
“不完全是这样。” 德拉科垂下头。
西奥多说得对，选择她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任何一个纯血统都不会令他陷入如今天这般的困境。
Pureblood…...Mudblood……
她在迫使他背叛自己的家族。她让他选择了背叛自己的家族。
还有黑魔王......
德拉科的呼吸里带上了一丝疲惫。
他不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感情，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让他不敢轻易靠近了。斯莱特林的精明告诉他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陷入危险，更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应她的感情。
I just want to keep you safe in my memory.
他甚至连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是个懦夫，确实是。
维克多·克鲁姆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德拉科正在和他说话。
“啊，没错，马尔福在巴结他呢，” 罗恩尖刻地说，“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色……克鲁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讨好他。你说他们会睡在什么地方？哈利，我愿意把我的床让给他睡......”
赫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天花板很不错。” 克鲁姆带着浓重的口音说。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都饶有兴致地望着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他们脱下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血红色的长袍。
“施了魔法的。” 德拉科从远处收回目光，慢吞吞地说，“不知道你认识我爸爸么？卢修斯·马尔福——”
“不知道。” 克鲁姆低沉地说。
西奥多古怪地清了清嗓子，德拉科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今天的欢迎晚宴格外丰盛，仿佛家养小精灵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除了惯有的馅饼、烤肉和布丁，盘子里还多了很多外国风味的菜品。
“奴隶劳动。” 赫敏瞪着一道法式杂鱼汤和一盘白生生的牛奶冻。
“行了，赫敏。” 罗恩不耐烦地说，他掏着自己长袍上的每一个口袋，“你带了羽毛笔吗？我知道你一定带了的......你说他会愿意在我的长袍上签字吗？”
“没有。” 赫敏很不客气地说。
“都在楼上书包里呢。” 哈利摇摇头，罗恩遗憾地戳着牛奶冻。
邓布利多宣布了竞选勇士的规则之后，晚宴在兴奋和满足中结束了。许多男生都围着布斯巴顿一个银色头发的女生，罗恩继续到处借羽毛笔，同时在人群中搜寻克鲁姆的身影。
“赫敏呢？” 哈利惊讶地望着四周，赫敏几乎在宴会结束的一瞬间就从格兰芬多的长桌边消失了，哈利简直怀疑她又拥有了一个时间转换器。
“谁知道，没准又在和谁推销她的呕吐徽章。” 罗恩嘟哝着说。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the Socier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 赫敏把一个徽章塞进德拉科手里，然后迅速淹没在人群里。西奥多和克鲁姆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沉。
德拉科打量着掌心里的徽章，银色的字母S.P.E.W.闪闪发光。
“她是谁？” 克鲁姆的嗓音十分低沉，他拧着一对又黑又粗的眉毛，目光追随着赫敏，直到她毛蓬蓬的头顶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六年级男生挡住了。
“不知道。” 德拉科干脆地说。
***
接下来的十一月对哈利来说却是意料之外的寒冷和苦涩。
“一千加隆的奖金，还不用参加学年考试！” 罗恩没好气地对赫敏说，“他说过他可以在夜里下手，没人会看见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隐形衣完全可以罩住两个人！先是救世主，现在又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又不是傻瓜！”
“你现在确实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赫敏恼怒地说，她甩了甩肩上的书包，犹豫了一下之后大步走向了地下教室里的一张桌子。
“等等——” 罗恩在她身后大喊，伸手去抓赫敏的书包带，但是斯内普教授滑腻腻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韦斯莱？” 他冷冰冰的目光扫过罗恩，“试图抓住另一次禁闭？”
罗恩把书包重重地扔在唯一一张空桌子上，气得浑身发抖——哈利也进来了，他别无选择，坐到了罗恩旁边。
“好好谈谈，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哈利看到赫敏用口型对他说。但是罗恩猛地把背朝向了他，显然赫敏把一切都想象得太容易了。
赫敏从书包里抽出书本，刚一坐下，她就察觉到一道仇恨的目光射到了她的背上。赫敏挺直了脊背，忽略掉那个灼人的热度。
西奥多默默地坐到了潘西的边上，于是赫敏和德拉科组成了教室里唯一一个不同学院的组合。
身旁的斯莱特林盯着桌子上一堆魔药原料，赫敏的目光描绘着他浅金色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赫敏再一次承认，他身上有着让她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但是德拉科没有看她，就像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每一天，赫敏的目光追随着他，却很少能得到回应。
“今天我们配置解毒剂。解毒剂的种类很多，针对不同的毒药有不同的配方，” 斯内普一挥魔杖，储藏柜的门一下就打开了，“曼德拉草几乎是所有解毒剂的基本配料，而有些药剂的解药只是时间——比如，复方汤剂。”
赫敏确信斯内普冷酷的黑眼睛正朝哈利和罗恩的桌子扫去。
“正如我上节课的要求，你们需要在了解原料的基础下拿出自己的配方——我要求你们仔细地熬，然后，我们就选一个人来试一试......”
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挪动坩埚和切割原料的声响。
赫敏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决定找一个话题：“我一直在想......是谁把哈利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学生不可能欺骗火焰杯，应该是某个法力高强的成年巫师......”
德拉科拿过一堆曼德拉草根慢慢地切起来。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是一贯的讥讽，“他自从入学以来就不停惹麻烦，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就因为他脑门上那道愚蠢的伤疤。”
“德拉科——” 赫敏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罗恩是因为嫉妒......这没有办法，他在家里需要和哥哥们竞争较量，在学校里引起注意的永远是哈利，他总是被冷落。大家都在关注这场争霸赛，《预言家日报》报道哈利参加比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 赫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暂时逃脱了碾压的粪石在桌子上咕噜噜转动着，“你是不是看了丽塔·斯基特关于我的那段报道？”
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
德拉科用力太大了，一根断了的曼德拉草根蹦到了地上。
“我只是认为他是尖子生的说法太可笑了，” 德拉科低着头嘲讽说，“就他？没准这个学校是他和隆巴顿一起办起来的吧。”
“哦，德拉科，你知道那个女人尽说些疯话。” 赫敏接过他手里的曼德拉草，替他细细地切起来。
“Well，那个魁地奇球星呢？维克多·克鲁姆。” 德拉科捡起桌上的粪石扔进研钵里胡乱地捣起来。赫敏担忧地看了眼，好在基本上所有解毒剂的要求只是把粪石捣成粉末。
“He’s a bit annoying...” 赫敏说，“我是说他总是去图书馆，然后一大堆追星俱乐部的女生就赶过来，叽叽喳喳，烦死人了......他为什么不能在那艘蠢头蠢脑的大船上看书呢？”
“他总是去图书馆？”
“是啊，他总是阴沉沉地看我和哈利一眼，然后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我们就不得不回公共休息室......”
“那就别去图书馆。”
赫敏几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苦涩。德拉科心不在焉地敲击着研钵，差点错过了把粪石粉末倒进去的时机。赫敏赶紧替他动手，药水变成了浑浊的紫灰色——
“顺时针七圈。” 赫敏提醒道。
德拉科出神地愣了一会儿，等他去握长柄勺的时候，赫敏已经开始了搅拌。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赫敏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但泛着泡沫的药水提醒她不能分心。
他没有松手，他的手滑到她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她开始加速的脉搏。
“离他们都远一些，” 德拉科低声说，“疤头，还有那个保加利亚傻大个。”
他的气息很近，一丝熟悉的香味掌控了赫敏的嗅觉。格兰芬多鲁莽的勇气就快要征服她的理智了，她想要告诉他，这个暑假，还有这两个月一直缠绕在她脑海里的感情，她不能再忍受德拉科逃避着她了。
她抬头望向斯莱特林轮廓分明的脸庞，他也正好在看她，灰蓝色的眼底藏着她看不明白的剧烈翻涌的情绪。
“相当完美的操作——” 斯内普长长的手指出现在坩埚旁边，德拉科立刻缩回手，“你应该对此感到感恩，而不是这样令人生厌地瞪着我，格兰杰小姐。”
“斯莱特林加十分，马尔福先生出色地拯救了这锅即将失败的药剂，风度过人。” 斯内普犀利的黑色眼睛里闪动着光芒，他一字一句地说，目光一直落在德拉科身上。
赫敏看到德拉科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一步。
“为什么？” 确信斯内普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赫敏有些沮丧地说，“那次晚餐之后你一直都在躲着我，我以为我们之间——”
“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赫敏犹豫地问，“我在离开冥想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记忆片段......在一个黑魔法商店里，你的父亲......”
“不完全是这样。” 德拉科垂下头。
西奥多说得对，选择她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任何一个纯血统都不会令他陷入如今天这般的困境。
Pureblood…...Mudblood……
她在迫使他背叛自己的家族。她让他选择了背叛自己的家族。
还有黑魔王......
德拉科的呼吸里带上了一丝疲惫。
他不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感情，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让他不敢轻易靠近了。斯莱特林的精明告诉他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陷入危险，更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应她的感情。
I just want to keep you safe in my memory.
他甚至连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是个懦夫，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