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几日后，陆元祁下值回家，告诉林靖鸢事情已经办妥，让她母亲等好消息就是。
林靖鸢神色寡淡地点头，“麻烦你了。”
陆元祁哂笑：“跟我还说这个？”
“知道你对我好，越是这样，我越不想你受累。”
“不累。夫妇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靖鸢弯唇一笑，“对了，今日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门房上的人刚送过来。”
陆元祁散漫的神色收敛起来，从林靖鸢的手里接过信，打开查看。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要短短两行字。陆元祁很快看完，眼眸倏地一暗。
见他脸色不对，林靖鸢问：“怎么了？”
“我之前托人试着去寻找宋元礼的踪迹，发现今年三月份的时候他曾长州出现过。”陆元祁声音低沉，“可是太子告诉我，宋元礼去年年末的时候就去了北燕，年初的时候宋元礼还给他传信，说在北燕一切顺利。”
林靖鸢听出关键，“你是说太子骗了你？”
陆元祁之所以另外托人打听，就是对太子的说法起疑，现在真的证实太子说的那些话存在欺骗，他的后背阵阵发凉，“太子要么是故意隐瞒我，要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宋元礼的踪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总之他先前同我说的话，都不可信了。”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当真以为如传言中的那样宋元礼和太子私交不错，一直以来太子说什么他就信，现在才惊觉太子在蒙蔽他，甚至操控他。他简直不敢想这背后的目的。
林靖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紧张起来：“如果宋元礼好端端的，太子为何要欺瞒你？会不会宋元礼现在已经……”
“就算没有死……”陆元祁接上林靖鸢的话，“他现在也一定情况不妙。”
一股荒唐感像座大山压下来，陆元祁黑沉沉的眼珠转动几下，眼神迷茫空洞。
他缓缓坐下，两手扶着额头，又将脸盖住。
“元祁。”林靖鸢轻声唤他，“这不是小事，咱们得赶紧告诉老太太她们。”
陆元祁没有说话，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还在想什么呢？”
两手被林靖鸢扒拉下来，陆元祁眼睫垂着，林靖鸢这才看到他脸上的怅惘。
“你害怕承认自己不是宋元礼？别担心啊，你本来就是宋家子孙，他们会接受你的。”
林靖鸢握着他的手掌，温声劝解，可他依旧将唇绷成一条线，不言语。
察觉到他情绪格外低沉，林靖鸢轻叹，揽过他的脖颈，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
纤细的手臂揽着宽厚的肩背，林靖鸢拥抱着陆元祁，无声地安抚他。
静默良久，陆元祁的脑袋终于贴着她的颈窝蹭了蹭，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当年我娘有孕之后，一直在外祖家养胎，她的肚子一直比寻常的妇人的大，大夫诊断后，说只有一个孩子，只是腹中的胎儿太大。可是分娩时，才发现原来是双生子。我娘生下我哥后，已经没力气了，最后撑着把我生出来，她就血崩了，没保住。”
林靖鸢眼眸微颤，呼吸变慢几分，又听陆元祁道：“我外祖只有我娘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就那么没了，他认为是我把我娘拖死的，说我是不祥之人，怕我再把哥哥克死，就对宋家瞒下我，只把哥哥送回了宋家，又找了一户相熟的人家抚养我。”
一阵极轻的叹气后，他又道：“我爹，就是……我的养父，曾经受恩于我的外祖，一直以来把我当亲儿子，他因病去世后，我那个大哥陆兆，怕我和他抢家产，就把这些事告诉了我。于是我来到京城……本来只是想看看，没想到你在这里，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听完这番话，林靖终于明白陆元祁为何回到宋家，却又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怕宋家人像他的祖父一样，将他母亲的死归因于他，怕被认定为不祥之人，怕不被接纳。
林靖鸢的心口一阵发涩，她轻轻推陆元祁，陆元祁却将她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那些安慰的话，不想你可怜我，同情我。”
“好吧。”林靖鸢拍拍他的后背，沉默片刻又语气戏谑：“你不会是哭了吧？”
“我才没有。”陆元祁立刻放开她。
林靖鸢微笑着捧起陆元祁的脸颊，揉了几下。
陆元祁不想被可怜，面对林靖鸢又不自觉耷拉下眉眼，流露出可怜的神情，“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是不祥之人，都是我太胡闹了，非要冒充我哥，现在把他给克……”
柔软的指腹贴在他的唇上，林靖鸢清亮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别胡说，你来京城之前，你哥早就离京了，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困境了。倒是你来了，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她移开手指，声音温和道：“现在你哥生死不明，你必须要将这些事告诉长辈们。”
陆元祁望进林靖鸢的眼眸里，从中看到自己的面容，他沉默许久，最终说：“你说的对，他们肯不肯接纳我只是小事，现在我哥的性命才是最关键的。”
林靖鸢笑了，“他们会接纳你的。”
……
夜幕低垂，已过戌时，老太太平时睡得早，这会儿已经准备歇下，却听辛嬷嬷说宋元礼过来了，说有事要说。
“怎么这会过来了？”
老太太话音里带着疑惑，说完这句脸色神情微微一怔，像是想明白什么，唇角微勾，说让辛嬷嬷把下人都领出去，唤宋元礼进来。
陆元祁进屋后，在门口顿了一顿，方才入内，见老太太披着外裳，坐在榻上剪烛花。
他走过去，撩袍跪下，“祖母，孙儿有事……”
“你跪着做什么？”老太太没看他一眼，拿着剪子小心地将烛芯剪掉一截，这才将目光投向他，“起来。”
“孙儿还是跪着说吧。”
“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跪？”
陆元祁抬眸，昏黄的烛光下，祖母的面孔更加温和，可他不敢说自己没错。
见他不动，祖母再开口的声音便严厉几分：“让你起来。”
陆元祁这才起身，站直后，正斟酌着如何开口，老太太先出声道：“最难说出口的，我替你先说了吧，你不是元礼，对不对？”
陆元祁瞳孔一颤，呆愣地看向老太太，那张慈爱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
“看来我猜对了。”
陆元祁准备好坦诚，却没准备好被拆穿，一时有些无措，“祖母怎么会……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太太从榻上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脸颊，“真当我老糊涂了，以为长得一样，就能糊弄得了我？元礼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能看不出？从年三十那日你回来，我就觉着不对劲儿了。”
陆元祁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原来早就露出马脚，所以这一段时间祖母一直看着他演戏，没有拆穿罢了。
他面露羞愧之色，低下了头。
老太太却摸摸他的头顶，含笑道：“现在总能把一切事情告诉我了吧？”
陆元祁站在祖母面前，将自己的事情隐去和林靖鸢相识的部分，缓缓道来。
一股脑说完后，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祖母的脸色。
直到听见一声抽泣，他才抬头看去，见老太太正在抹眼泪。
“祖母……”
老太太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孩子，让你受苦了。”
“祖母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都是宋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母亲，当初你爹犯浑，把你母亲气得回了娘家，要不是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她也能安生养胎，或许就不会难产而亡，也不至于让你在外流落那么多年。”
陆元祁心里那点阴影被祖母的话语驱散，眼底泛起热意。
“你那个外祖父也真是糊涂，怎么能把孩子丢给别人去养？”老太太一阵叹息，爱怜地摸摸陆元祁的脸颊，“双生子，多好，本来两个乖孙子都能养在跟前，现在……哎呀，那你哥哥究竟在何处啊？”
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陆元祁平复情绪，扶着老太太坐下，又将宋元礼和太子的事情如实告知。
老太太听后面色十分凝重，“去年年根时突然传来元礼的死讯，我就觉得有些古怪，现在再琢磨，恐怕那时元礼被派去北境，就是太子设计好的。”
陆元祁问：“太子有意针对？”
老太太思忖须臾，摇头：“说不好，元礼不曾与我说过这些事。不过他如今下落不明，得赶紧想办法才是，你祖父正在荆州监修河道，先给他去一封信，商量出个主意吧。”
当晚信便写好，派人急递了出去。
谁知这信竟然是一去不复返，一连等了十几日，都没有回信。
老太太预感不妙，兴许这信根本就没能送到国公爷的手里。
正在发愁之际，坏消息竟先一步到来。
宋元礼之前外放做官时的一桩旧案被翻了出来，经过一番渲染，他被指渎职。陆元祁坐着他哥的位子，根本不知其中内情，一口锅砸下来，想解释也是解释不清。
这一桩事还没消停，竟然又有人弹劾他操控官场，源头正是他托关系帮吴氏的丈夫破格提升。
两件事加起来不算小，陆元祁被勒令停职。
林靖鸢得知情况后，自责不已，十分后悔让陆元祁帮她那个忙。
陆元祁宽慰她说：“怪不着你，这是有人故意发难，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也要遭殃。”
这话没有起到一点安慰的作用，反而让林靖鸢更加担心，“你是说太子……”
陆元祁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靖鸢神色寡淡地点头，“麻烦你了。”
陆元祁哂笑：“跟我还说这个？”
“知道你对我好，越是这样，我越不想你受累。”
“不累。夫妇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靖鸢弯唇一笑，“对了，今日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门房上的人刚送过来。”
陆元祁散漫的神色收敛起来，从林靖鸢的手里接过信，打开查看。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要短短两行字。陆元祁很快看完，眼眸倏地一暗。
见他脸色不对，林靖鸢问：“怎么了？”
“我之前托人试着去寻找宋元礼的踪迹，发现今年三月份的时候他曾长州出现过。”陆元祁声音低沉，“可是太子告诉我，宋元礼去年年末的时候就去了北燕，年初的时候宋元礼还给他传信，说在北燕一切顺利。”
林靖鸢听出关键，“你是说太子骗了你？”
陆元祁之所以另外托人打听，就是对太子的说法起疑，现在真的证实太子说的那些话存在欺骗，他的后背阵阵发凉，“太子要么是故意隐瞒我，要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宋元礼的踪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总之他先前同我说的话，都不可信了。”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当真以为如传言中的那样宋元礼和太子私交不错，一直以来太子说什么他就信，现在才惊觉太子在蒙蔽他，甚至操控他。他简直不敢想这背后的目的。
林靖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紧张起来：“如果宋元礼好端端的，太子为何要欺瞒你？会不会宋元礼现在已经……”
“就算没有死……”陆元祁接上林靖鸢的话，“他现在也一定情况不妙。”
一股荒唐感像座大山压下来，陆元祁黑沉沉的眼珠转动几下，眼神迷茫空洞。
他缓缓坐下，两手扶着额头，又将脸盖住。
“元祁。”林靖鸢轻声唤他，“这不是小事，咱们得赶紧告诉老太太她们。”
陆元祁没有说话，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还在想什么呢？”
两手被林靖鸢扒拉下来，陆元祁眼睫垂着，林靖鸢这才看到他脸上的怅惘。
“你害怕承认自己不是宋元礼？别担心啊，你本来就是宋家子孙，他们会接受你的。”
林靖鸢握着他的手掌，温声劝解，可他依旧将唇绷成一条线，不言语。
察觉到他情绪格外低沉，林靖鸢轻叹，揽过他的脖颈，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
纤细的手臂揽着宽厚的肩背，林靖鸢拥抱着陆元祁，无声地安抚他。
静默良久，陆元祁的脑袋终于贴着她的颈窝蹭了蹭，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当年我娘有孕之后，一直在外祖家养胎，她的肚子一直比寻常的妇人的大，大夫诊断后，说只有一个孩子，只是腹中的胎儿太大。可是分娩时，才发现原来是双生子。我娘生下我哥后，已经没力气了，最后撑着把我生出来，她就血崩了，没保住。”
林靖鸢眼眸微颤，呼吸变慢几分，又听陆元祁道：“我外祖只有我娘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就那么没了，他认为是我把我娘拖死的，说我是不祥之人，怕我再把哥哥克死，就对宋家瞒下我，只把哥哥送回了宋家，又找了一户相熟的人家抚养我。”
一阵极轻的叹气后，他又道：“我爹，就是……我的养父，曾经受恩于我的外祖，一直以来把我当亲儿子，他因病去世后，我那个大哥陆兆，怕我和他抢家产，就把这些事告诉了我。于是我来到京城……本来只是想看看，没想到你在这里，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听完这番话，林靖终于明白陆元祁为何回到宋家，却又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怕宋家人像他的祖父一样，将他母亲的死归因于他，怕被认定为不祥之人，怕不被接纳。
林靖鸢的心口一阵发涩，她轻轻推陆元祁，陆元祁却将她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那些安慰的话，不想你可怜我，同情我。”
“好吧。”林靖鸢拍拍他的后背，沉默片刻又语气戏谑：“你不会是哭了吧？”
“我才没有。”陆元祁立刻放开她。
林靖鸢微笑着捧起陆元祁的脸颊，揉了几下。
陆元祁不想被可怜，面对林靖鸢又不自觉耷拉下眉眼，流露出可怜的神情，“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是不祥之人，都是我太胡闹了，非要冒充我哥，现在把他给克……”
柔软的指腹贴在他的唇上，林靖鸢清亮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别胡说，你来京城之前，你哥早就离京了，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困境了。倒是你来了，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她移开手指，声音温和道：“现在你哥生死不明，你必须要将这些事告诉长辈们。”
陆元祁望进林靖鸢的眼眸里，从中看到自己的面容，他沉默许久，最终说：“你说的对，他们肯不肯接纳我只是小事，现在我哥的性命才是最关键的。”
林靖鸢笑了，“他们会接纳你的。”
……
夜幕低垂，已过戌时，老太太平时睡得早，这会儿已经准备歇下，却听辛嬷嬷说宋元礼过来了，说有事要说。
“怎么这会过来了？”
老太太话音里带着疑惑，说完这句脸色神情微微一怔，像是想明白什么，唇角微勾，说让辛嬷嬷把下人都领出去，唤宋元礼进来。
陆元祁进屋后，在门口顿了一顿，方才入内，见老太太披着外裳，坐在榻上剪烛花。
他走过去，撩袍跪下，“祖母，孙儿有事……”
“你跪着做什么？”老太太没看他一眼，拿着剪子小心地将烛芯剪掉一截，这才将目光投向他，“起来。”
“孙儿还是跪着说吧。”
“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跪？”
陆元祁抬眸，昏黄的烛光下，祖母的面孔更加温和，可他不敢说自己没错。
见他不动，祖母再开口的声音便严厉几分：“让你起来。”
陆元祁这才起身，站直后，正斟酌着如何开口，老太太先出声道：“最难说出口的，我替你先说了吧，你不是元礼，对不对？”
陆元祁瞳孔一颤，呆愣地看向老太太，那张慈爱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
“看来我猜对了。”
陆元祁准备好坦诚，却没准备好被拆穿，一时有些无措，“祖母怎么会……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太太从榻上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脸颊，“真当我老糊涂了，以为长得一样，就能糊弄得了我？元礼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能看不出？从年三十那日你回来，我就觉着不对劲儿了。”
陆元祁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原来早就露出马脚，所以这一段时间祖母一直看着他演戏，没有拆穿罢了。
他面露羞愧之色，低下了头。
老太太却摸摸他的头顶，含笑道：“现在总能把一切事情告诉我了吧？”
陆元祁站在祖母面前，将自己的事情隐去和林靖鸢相识的部分，缓缓道来。
一股脑说完后，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祖母的脸色。
直到听见一声抽泣，他才抬头看去，见老太太正在抹眼泪。
“祖母……”
老太太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孩子，让你受苦了。”
“祖母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都是宋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母亲，当初你爹犯浑，把你母亲气得回了娘家，要不是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她也能安生养胎，或许就不会难产而亡，也不至于让你在外流落那么多年。”
陆元祁心里那点阴影被祖母的话语驱散，眼底泛起热意。
“你那个外祖父也真是糊涂，怎么能把孩子丢给别人去养？”老太太一阵叹息，爱怜地摸摸陆元祁的脸颊，“双生子，多好，本来两个乖孙子都能养在跟前，现在……哎呀，那你哥哥究竟在何处啊？”
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陆元祁平复情绪，扶着老太太坐下，又将宋元礼和太子的事情如实告知。
老太太听后面色十分凝重，“去年年根时突然传来元礼的死讯，我就觉得有些古怪，现在再琢磨，恐怕那时元礼被派去北境，就是太子设计好的。”
陆元祁问：“太子有意针对？”
老太太思忖须臾，摇头：“说不好，元礼不曾与我说过这些事。不过他如今下落不明，得赶紧想办法才是，你祖父正在荆州监修河道，先给他去一封信，商量出个主意吧。”
当晚信便写好，派人急递了出去。
谁知这信竟然是一去不复返，一连等了十几日，都没有回信。
老太太预感不妙，兴许这信根本就没能送到国公爷的手里。
正在发愁之际，坏消息竟先一步到来。
宋元礼之前外放做官时的一桩旧案被翻了出来，经过一番渲染，他被指渎职。陆元祁坐着他哥的位子，根本不知其中内情，一口锅砸下来，想解释也是解释不清。
这一桩事还没消停，竟然又有人弹劾他操控官场，源头正是他托关系帮吴氏的丈夫破格提升。
两件事加起来不算小，陆元祁被勒令停职。
林靖鸢得知情况后，自责不已，十分后悔让陆元祁帮她那个忙。
陆元祁宽慰她说：“怪不着你，这是有人故意发难，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也要遭殃。”
这话没有起到一点安慰的作用，反而让林靖鸢更加担心，“你是说太子……”
陆元祁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