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条信息发出去,沈衿怀几乎光束赶到这里,到后来的意乱情迷,再突然终止,然后一顿欲拒还迎的操作。

    徐笑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沈衿怀这家伙套路了。

    可是不等她仔细思考,沈衿怀就开始了动作。

    他那只隆着微微青筋的手捻起徐笑胸前丝绒睡衣的纽扣,一边开口说:“第一,这些天故意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我……嘶……”手指触碰皮肤的感觉让徐笑要辩解的话全收了回去。她情不自禁抽了口气,身上的毛孔在一瞬间全都立了起来。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在皮肤上游走,宛如的一只羽毛轻刮,让人心痒难耐,又欲罢不能。

    “第二,都跟我出去了,不完全相信我,别人一句话就被影响。”

    “对不起……嗯~”徐笑被自己最后的那个声音吓到。那样的声音,是她能发出来的吗!

    “第三,明明有问题,不及时沟通,自己乱想!”那只手从衣服里穿过,捏着她的后腰,让她忍不住颤抖。

    沈矜怀附身过来将头靠近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脖子的细肉上。她头皮发麻,忍不住抱住他的头,阻止他继续,一边却又不受控制仰起脖子,好像希望能有更多。

    舌尖抵着皮肤,带着陌生的微痒。

    他继续说:“第三,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发信息,知不知道我等了好久,外面都下雨了。”

    徐笑听了这话,不可思议低头看向他。

    “你……早来了?”

    “你那样我能让安心你一个人回来瞎琢磨?”他说。

    所以,他早就在外面等着,才会在她一条消息发出去就出现在她窗前。

    意识到这一点,心里一股别样的感觉荡漾开。那是一种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很多年前,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可是后来她长大了,虽然她也知道身边的人都还像小时候那样爱着她,但是她也清楚,她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不能再随意任性。

    可此时,有人在乎她的任性,害怕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她的鼻尖一阵发酸。

    她怕自己会哭出来,赶紧用力吸了吸鼻子,开始嘴硬:“我才没有瞎琢磨。”

    “是吗?”他说话的温热气息喷薄在她的脖子间,让她一瑟缩。

    她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黑色的碎发间。他的头发很硬,扎得手心痒,那股痒像是有生命般,慢慢蔓延至全身。

    她渴求地看着他,说:“就没有吗!”

    那语气陪着她的眼神,浓浓的撒娇味道。

    沈衿怀的身子震了一下。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让自己停下来。

    他看着她,眼底是压抑的情绪,嘴上说:“真没有瞎琢磨?”

    气息似有似无在她脖颈间动着,跟说话的语气一样,充满了挑逗。

    徐笑还想要嘴硬,可身体像是被打开一场巨大的空虚,怎么也填不满。

    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没……”

    “嗯?”牙齿咬着薄皮,轻轻的疼痛中又有一簇火苗被点燃。

    “沈衿怀,吻我。”

    “先告诉我有没有?”他偏像个庸医,隔靴搔痒,就是不给她治病的良方。

    “混蛋!”她终于受不了,骂了他一声,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去用力吻上他。

    他嗯了一声,这才不再继续逗他,附身上来,将那个吻深入,顺势将她按倒。

    这医生终于良心发现,给她注入治病的药。

    有那么一瞬间,徐笑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一分为二,侧骨的疼。

    又被那股力量合二为一,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巨大的空虚被填满,化成一声悠长的叹息。

    *

    第二天清早,门外传来徐清风的叫唤:“姐姐,起床啦,我给你买了早餐!”

    “什么你买的,明明是我买的!”徐来的声音。

    徐清风:“是我拿的!”

    “你就拿了进门这点距离!”

    徐笑忍着全身的酸软抬手准备拿手机看看时间,手却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是什么?

    她模模糊糊伸手捏了捏,直到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

    昨晚发生的总总一瞬间回到她的脑海,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旁边。

    沈衿怀睡在他旁边。晨曦从窗外进来,映照在他干净的脸上,碎发落在眉前,一脸的安逸。

    “姐,我进来了!”徐清风叫着,推门就要进来。

    徐笑吓得一个激灵,当下就一个想法,不能让人看到沈衿怀在他旁边躺着,抬腿就往沈衿怀身上踹去。

    只听到一声痛呼,沈衿怀摔在地上。

    他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看着徐笑。

    徐笑看着他没穿衣服的身子,耳朵一热,抓起旁边的一条毛毯丢在他身上。对面,房门传来吱哑吱哑被推动的声音,徐清风的声音传来:“姐,你还把门反锁了呀?”

    估计是昨晚沈衿怀锁的。

    徐笑瞬间松了口气,努力用一种没事人似的语气对外面说到:“我要睡觉,别吵我!”

    “太阳都晒屁股了,懒猪,快起来啦!”徐清风在外面喊着。

    徐来说:“姐姐累了,你别吵她!”

    “她昨晚偷偷出去做贼了吗,累什么哦!”

    昨晚偷偷做“贼”的人:“……”

    徐笑忍着发热的耳朵,看向床边的人。

    沈衿怀扯下了徐笑丢在他脸上的毯子,胳膊撑着床边一边撑着头看着对方,那动作,配着他不着一缕的状态,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他眯着眼睛看徐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昨晚做贼去了?”

    气音配着刚睡醒的慵懒嗓音,莫名的性感。

    徐笑脸颊发烫,抬腿要踹他,大腿一阵酸软,这一下竟然没有抬起来。

    “怎么了?”他发现她的异常,忙爬过来问。

    徐笑听到他突然放大的声音,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小点声。”

    三秒钟后,外面响起徐清风和徐来的声音:“我们都听到了!”

    十五分钟后,徐笑跟沈衿怀穿戴整齐,并排坐在客厅里。徐清风和徐来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

    分明他们两个才是长辈,此时却像是两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特别是徐清风还双手抱胸坐在那里,一副审讯的样子看看徐笑,又看看沈衿怀。

    徐笑莫名有些心虚,看了沈衿怀一眼,这家伙一脸平静,嘴角甚至还擎着一抹淡笑。

    徐笑忍不住在桌子下掐了他一下。他抽了口气,一脸无辜看着她,问:“怎么了?”

    “怎么啦?”徐清风也歪着头看向徐笑。

    徐笑:“……”

    徐笑瞪了沈衿怀一眼。

    他好笑地咳嗽一声,回过头,正要开口。徐清风却开了口:“姐夫,我们不问你。”

    沈衿怀闻言,重新看向徐笑,一副你看吧,我爱莫能助的表情。

    德性!徐笑翻了个白眼,回头对着徐清风说:“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话音未落,徐清风就哇一声哭了起来。

    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一边哭,她还一边对着客厅的排位道:“奶奶,你看,你才刚走她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呜呜呜。”

    徐来一阵尴尬,小声说:“演过了!”

    徐清风却戏瘾上声,哭得越发伤心:“奶奶,呜呜呜,奶奶!”

    徐笑捂着头:“……”

    “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一家人了?”她无语。

    徐清风:“你有,你就有。你带姐夫回来都躲着我跟徐来,生怕我们看到了,你完全没把我们当成家人。”

    徐笑百口莫辩:“我不是故意躲着你们,我这……”

    “你怎么?”徐清风气势汹汹,“你们合法夫妻,要见面我跟徐来还能拦着你们不成!”

    那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小孩。

    徐笑被她那假哭弄得头疼,懒得跟她解释:“随你怎么想!”

    她听了这话,倒是不哭了,而是悬着一滴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你看,还随我怎么想,典型的渣女言论。姐夫,我不敢想象你平时受了多少委屈。”

    徐笑:“……”

    怎么地,现在还开始策反了?

    徐笑干脆双手抱胸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她接下来怎么演。

    她看徐笑看着她,说:“怎么,没话说了,理亏了?你承认吧,你就是没把我跟徐来放在心里!”

    “徐清风!”徐笑有些生气了。

    这时候沈衿怀在旁边开了口:“清风,阿来。这件事确实跟你姐关系不大。昨天晚上是姐夫主动来的。太晚了,就没跟你们说。”

    他语气正经,完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徐笑都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那个人跟现在这个人是一个人。果然是衣冠禽兽。徐笑心中腹诽,却又完全讨厌不起来。

    她说:“你跟她解释什么!怎么,我做什么事情还要上报不成!”

    徐清风过了戏瘾,也不管她生气,只是对沈衿怀说:“姐夫,我不是管着我姐。我姐没谈过恋爱的,万一她被骗了我会伤心的,毕竟我就这一个姐姐。我奶奶不在了,我们家没有比她大的人再疼她了。”

    徐笑本来以为她还会说莫名其妙的话,听到她突然这么说,直接愣住。

    她不可思议看向徐清风。

    徐清风耳朵尖微微发红。她脸皮可厚,平时很少会这样羞涩,很显然刚才那些话不是随口说说的。

    昨晚那种鼻尖发酸的感觉再次袭上徐笑。

    这小家伙,有种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徐笑有些欣慰,又有些自责。

    妹妹还是过快长大了。

    她瓮声瓮气地叫:“徐清风。”

    徐清风没好气地看着她:“干什么!”

    她说:“来,姐姐亲你一口。”

    徐清风一脸嫌弃:“你走开,你都没刷牙,臭死了!”

    徐笑站起身往她身边冲,一边说:“你还敢嫌弃我?”

    她半推半就躲着徐笑,一边叫着:“啊啊啊,恶心死了!”

    徐笑如愿以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她一脸嫌弃擦脸的样子,嘿嘿一阵笑。

    正当这时,身后传来沈衿怀的声音,透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后家里我最大,姐姐让我来疼就行。”

    徐笑愣在原地,眼眶微微发酸。

    徐清风看着徐笑,冲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又跃过她的肩膀看向沈衿怀,说:“姐夫,你不骗人吧?”

    沈衿怀说:“姐夫不骗人。”

    以徐笑对沈衿怀的了解。他确实不是个随口胡诌的人。

    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事后的责任感爆棚?合同里的衍生服务?抑或是,他不会真的想跟她这样过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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