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目漩涡］咒术回战17
继《蚯蚓人2》后，和吉野母子一起把上作1和续作3、4也一起看了。
和导入现实电影不同，蚯蚓人系列是咒术回战制作组原创的。该说不愧是能创造出那么多丑陋咒灵的作者么……能围绕着蚯蚓这个玩意脑补出这么多情节还真是厉害。
有亲人朋友陪着自己，吉野顺平也似乎想不到要去电影院看了。如此一来，他在原作中接触顺平的方式就无法实现了。
但不能就此松懈，你还要尽量时刻陪伴吉野顺平。
「啊，家里的味增又用完了。」吉野凪摇晃着调料盒。
你从沙发后露出一个脑袋，「别担心，伯母，我们正准备明天去买菜呢，可以一起带回来。」
「这可真是帮大忙啦。」吉野凪笑着揉揉你的脑袋，「有xx在，下班后的休息时间都变多了呢。」
闲聊一会后，吉野凪悄声道：「我去阳台抽根烟，你帮我看住顺平，别让他看到了。」
你忍着笑意答应了。
女人起身后，你便进了顺平的房间。
少年正一个人打游戏。见你来后，他立马按下暂停，摘下耳机。
「有什么事吗？」他问。
「明天要去超市啦，我们先把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吧。」
「好的。」
顺平随便写了些东西，再一抬头，发现你已经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纸。近到这两天要吃的蔬菜，远到可以承包两个月的泡面，还有各种日用品。
仿佛是末日前的物资大抢购。
其实你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干了。顺平发现，每次采购你都会尽量多买些，让外出次数控制在一两次内。或者更多时候，你会选择网购。
顺平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心中盘桓多时的疑问说了出来：「xx……你不喜欢出门吗？」
「嗯。」你答道。
这个回答听起来不可思议。比他活泼、比他热爱生活的你，居然不喜外出？
难道说，果然那场霸凌还是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吗？宛如化作了蝙蝠在洞穴里舔舐伤口，不愿意再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看到吉野顺平那张哀哀的面庞，你就知道他又在乱脑补了。为了避免他把自己内耗成抑郁症，你赶紧及时止损地解释：「其实我是御宅族啦。」
「……诶？」吉野顺平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答案。
他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xx是御宅族？」
「是呀。比起频繁外出，我更喜欢待在家里天天看好看的动漫、玩好玩的游戏、和我喜欢的纸片人们在一起噢。」
吉野顺平张大了嘴巴。
「顺平，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不会是讨厌御宅族吧。」你故意做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
吉野顺平马上摆手，「啊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为了赶走你的伤心，他还添油加醋道：「其实我也算御宅族呢！虽然看的最多的是电影，但动漫游戏什么的也很喜欢！你看，我刚才也正在玩游戏呢……」
你被他慌乱的样子逗笑了。看在他这么努力解释的份上，也不好拆穿他，只是用手里的纸遮住半张脸，露出两个月牙弯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太好啦，我就知道顺平不会讨厌我的。」
咚。
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吉野顺平赶紧低下头去捡，指尖却变得不听使唤。当好不容易拿起笔后，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
太好了，温度不高，应该也没有太红吧。
他抬起头，小心地觑了你一眼。
你眨眨眼睛，「笔找不到了吗？」
「找、找到了……」
……
翌日。1:30 p.m.
综合市场内，地下一层。
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员工站在柜台前，服务着形形色色的客人。匆忙的上班族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口干舌燥地应付电话一边将怀中的便当掏出。年轻的女孩们站在一边自顾自地闲聊着学校的八卦，等到收银员报出总计价格才操着一口软糯的敬语回过头来。
年迈的老婆婆拿出老旧的钱夹，用树皮般苍老的手，老眼昏花地拨弄着纸钞和银币。后面的人等着等着，开始不耐烦地跺脚，无声地催促。
时间仿佛一张柔韧的面团被拉长，长得令人讶异。
似是被老太的缓慢感染，收银员开始发困。他打了个哈欠，眯了眯湿润的眼睛。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老太身后那标着「禁制逆行」的护栏门似乎打开了一瞬，然后又合上。
他想，起风了。
突然又想起别的什么，他猛地清醒过来。
地下一层，哪来的风呢。
2:00 p.m.
「库库库——咔咔咔——西部之星，时速100冲刺——」
小男孩踏着购物车的支架，借着一只脚的拨动一路直冲。这样莽撞的后果就是，他在拐角处差点撞飞一名大哥哥。
「呜啊——」大哥哥跌坐在地。
闻声，你放下手中的调料瓶，赶紧走过去扶他，「没事吧，顺平？」
「还好、还好……」顺平捂着胯慢慢站起来。
肇事者却丝毫没有歉意，仍旧骑在他那辆「西部之星」上，撇着嘴道：「哼，自己不看路！」
「……」吉野顺平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没说话，默默地抬起脚，踹了一下面前的购物车。你力道控制地很好，既不至于让车翻掉，也能让它以适当的速度顺畅地向后滑行。
等男孩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后方，只能用尚不丰富的词汇嚷嚷。
「啧，讨人厌的小孩。」你嘀咕一句，不再理会那男孩渐远的骂声，像是随手赶走了一只嗡嗡乱叫的虫子，「好了，别管他，我们继续选。」
吉野顺平愣愣看了你几眼，然后迅速偏过头，「啊……好的。」
他拿起你碰过的调料瓶，似乎在看上面的配方，但思绪又飘到了不知哪里。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呢……有点意外。原本以为你会对这种事笑着包容，说一句「没关系，不过是小孩」之类的话。
你并不是真正的圣母玛利亚，不会进行无条件的宽恕。如果你有那个实力，或许就不会选择躲避学校里的那些人，而是将受到的欺辱变本加厉地还回去吧。
吉野顺平捏紧了小小的玻璃瓶，嘴角颤了颤，最后还是没忍住微微勾起。
啊，太好了。他感觉似乎与你拉近了一些距离。
他原本还偶尔会幻想，如果有那么一个按钮，可以让那些家伙立刻死掉……那他一定会按下去的。可是看到你恬淡的侧脸，他又会为自己的恶念感到羞惭。
虽然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只是一个略微安静内向的男孩，但他会在镜子里看见一只毛发油腻的老鼠，躲在臭水沟里阴暗地诅咒一切不顺心之事。光不会照进这片黑漆。
可意外地，光慢慢下来了。或者说，光原来并不是那样完美无暇的光。你并不总是微笑，你也会眉眼间露出不屑厌恶，做出老鼠也会做的事情。
光不再刺眼，仿佛触手可及。
「顺平？」你疑惑地唤了一声。
吉野顺平抬头，这才发现你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
那些窃喜又赶紧收了回去，他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跟了上来。
2:20 p.m.
「那么这些，就差不多了吧？」你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眼清瘦且没什么肌肉的少年，「话说回来……一人一半你拎得动吗？」
你清澈的双眼里透露出一丝怜惜和担忧。对于姑且有几分自尊心的少年来说，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眼神。
为了让自己显出些男子气概，他夸下海口：「可以的，全都让我拎也没关系！」
可惜这并没有说服力。不过你也不忍心打击他，只好笑道：「那待会就麻烦你啦。」
嘴上这么说着，你心里却想着以免他累到，还是多替他分担一点，大不了回去的路上多休息几次。
一起去收银台的路上，又看见了那个调皮的孩子。
他依旧扶着那辆被誉为西部之星的购物车，只是不再骑行，而是靠在车边，一下一下抹着眼泪。
「怎么哭了？」你随口问了一句。
男孩抿着嘴唇看了你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大有谁也不理的气势。你也懒得管他，和顺平一起继续往前走。
另一道滑轮声和脚步声在后面响起。
没走多远，你就被跟上来的男孩拉住了衣角。
「……？」你回过头去，奇怪地看着他，「干什么？」
男孩仍是不说话。
你和顺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思考着要不要采取强硬些的手段让这个男孩松手。
在即将动作之前，男孩终于开口了。
「能、能不能……」他用逞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帮我找找妈妈？」
他应该没怎么求过人，所以声音还有点别扭。但只顾着玩耍的他，一不小心在偌大的超市里把妈妈弄丢了。路过的人步伐很快，行色匆匆，只有你停驻下来，问了他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恶劣的行径和话语没给你留下好印下，眼睫不安地颤动几下，又拿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补偿：「我会把我的零食都给你的……」
和妈妈走散了啊。
你环视了一下四周。超市人流涌动，空间宽广，确实有走失的可能。或许这孩子的妈妈也在某个角落焦急地张望吧。
男孩并没有犯下什么罪该万死的错误。就算是之前被撞到的吉野顺平，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你……」
「我不要你的零食。」你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覆盖了吉野顺平的话语，「只需要你向我、不，是向这位哥哥道歉。」
你指向了吉野顺平。
「唉？」突然被cue的吉野顺平愣了一下。
男孩撇了撇嘴，最后还是乖乖地低下头，「对不起……」
「哪里对不起他？说清楚。」
「我、我不该骑着购物车到处乱冲，撞到大哥哥之后还怪你不长眼睛……对不起！」
你略显冷淡的眉目渐渐融化，温和地笑了一下。
「这才对。」你摸着他的脑袋夸奖道。
光并不刺眼，也并不完美。但光仍旧是光，若硬要在善与恶中选择一方，那她定是善的，美的，好的。她冷眼看待丑恶，却也愿意给予迷途知返的羔羊一份谅解。她普照，她滋养。
所以你会抚摸顽童的发顶。
所以你会对曾袖手旁观的他伸出手。
你偏头望向他，「顺平，你要原谅他吗？」
没有强迫，没有绑架，只是单纯地询问他的想法。
心跳声愈来愈快。
「……嗯。」吉野顺平点头。
「那麻烦你先把这孩子带到员工那里，我在这守着购物车？」
「……好的。」
他从你的手上接过了孩子。
转身背向你后，他深呼吸一口气。
好险，差点脱口而出那句话了。
……注定会被拒绝的告白，他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和导入现实电影不同，蚯蚓人系列是咒术回战制作组原创的。该说不愧是能创造出那么多丑陋咒灵的作者么……能围绕着蚯蚓这个玩意脑补出这么多情节还真是厉害。
有亲人朋友陪着自己，吉野顺平也似乎想不到要去电影院看了。如此一来，他在原作中接触顺平的方式就无法实现了。
但不能就此松懈，你还要尽量时刻陪伴吉野顺平。
「啊，家里的味增又用完了。」吉野凪摇晃着调料盒。
你从沙发后露出一个脑袋，「别担心，伯母，我们正准备明天去买菜呢，可以一起带回来。」
「这可真是帮大忙啦。」吉野凪笑着揉揉你的脑袋，「有xx在，下班后的休息时间都变多了呢。」
闲聊一会后，吉野凪悄声道：「我去阳台抽根烟，你帮我看住顺平，别让他看到了。」
你忍着笑意答应了。
女人起身后，你便进了顺平的房间。
少年正一个人打游戏。见你来后，他立马按下暂停，摘下耳机。
「有什么事吗？」他问。
「明天要去超市啦，我们先把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吧。」
「好的。」
顺平随便写了些东西，再一抬头，发现你已经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纸。近到这两天要吃的蔬菜，远到可以承包两个月的泡面，还有各种日用品。
仿佛是末日前的物资大抢购。
其实你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干了。顺平发现，每次采购你都会尽量多买些，让外出次数控制在一两次内。或者更多时候，你会选择网购。
顺平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心中盘桓多时的疑问说了出来：「xx……你不喜欢出门吗？」
「嗯。」你答道。
这个回答听起来不可思议。比他活泼、比他热爱生活的你，居然不喜外出？
难道说，果然那场霸凌还是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吗？宛如化作了蝙蝠在洞穴里舔舐伤口，不愿意再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看到吉野顺平那张哀哀的面庞，你就知道他又在乱脑补了。为了避免他把自己内耗成抑郁症，你赶紧及时止损地解释：「其实我是御宅族啦。」
「……诶？」吉野顺平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答案。
他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xx是御宅族？」
「是呀。比起频繁外出，我更喜欢待在家里天天看好看的动漫、玩好玩的游戏、和我喜欢的纸片人们在一起噢。」
吉野顺平张大了嘴巴。
「顺平，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不会是讨厌御宅族吧。」你故意做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
吉野顺平马上摆手，「啊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为了赶走你的伤心，他还添油加醋道：「其实我也算御宅族呢！虽然看的最多的是电影，但动漫游戏什么的也很喜欢！你看，我刚才也正在玩游戏呢……」
你被他慌乱的样子逗笑了。看在他这么努力解释的份上，也不好拆穿他，只是用手里的纸遮住半张脸，露出两个月牙弯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太好啦，我就知道顺平不会讨厌我的。」
咚。
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吉野顺平赶紧低下头去捡，指尖却变得不听使唤。当好不容易拿起笔后，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
太好了，温度不高，应该也没有太红吧。
他抬起头，小心地觑了你一眼。
你眨眨眼睛，「笔找不到了吗？」
「找、找到了……」
……
翌日。1:30 p.m.
综合市场内，地下一层。
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员工站在柜台前，服务着形形色色的客人。匆忙的上班族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口干舌燥地应付电话一边将怀中的便当掏出。年轻的女孩们站在一边自顾自地闲聊着学校的八卦，等到收银员报出总计价格才操着一口软糯的敬语回过头来。
年迈的老婆婆拿出老旧的钱夹，用树皮般苍老的手，老眼昏花地拨弄着纸钞和银币。后面的人等着等着，开始不耐烦地跺脚，无声地催促。
时间仿佛一张柔韧的面团被拉长，长得令人讶异。
似是被老太的缓慢感染，收银员开始发困。他打了个哈欠，眯了眯湿润的眼睛。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老太身后那标着「禁制逆行」的护栏门似乎打开了一瞬，然后又合上。
他想，起风了。
突然又想起别的什么，他猛地清醒过来。
地下一层，哪来的风呢。
2:00 p.m.
「库库库——咔咔咔——西部之星，时速100冲刺——」
小男孩踏着购物车的支架，借着一只脚的拨动一路直冲。这样莽撞的后果就是，他在拐角处差点撞飞一名大哥哥。
「呜啊——」大哥哥跌坐在地。
闻声，你放下手中的调料瓶，赶紧走过去扶他，「没事吧，顺平？」
「还好、还好……」顺平捂着胯慢慢站起来。
肇事者却丝毫没有歉意，仍旧骑在他那辆「西部之星」上，撇着嘴道：「哼，自己不看路！」
「……」吉野顺平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没说话，默默地抬起脚，踹了一下面前的购物车。你力道控制地很好，既不至于让车翻掉，也能让它以适当的速度顺畅地向后滑行。
等男孩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后方，只能用尚不丰富的词汇嚷嚷。
「啧，讨人厌的小孩。」你嘀咕一句，不再理会那男孩渐远的骂声，像是随手赶走了一只嗡嗡乱叫的虫子，「好了，别管他，我们继续选。」
吉野顺平愣愣看了你几眼，然后迅速偏过头，「啊……好的。」
他拿起你碰过的调料瓶，似乎在看上面的配方，但思绪又飘到了不知哪里。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呢……有点意外。原本以为你会对这种事笑着包容，说一句「没关系，不过是小孩」之类的话。
你并不是真正的圣母玛利亚，不会进行无条件的宽恕。如果你有那个实力，或许就不会选择躲避学校里的那些人，而是将受到的欺辱变本加厉地还回去吧。
吉野顺平捏紧了小小的玻璃瓶，嘴角颤了颤，最后还是没忍住微微勾起。
啊，太好了。他感觉似乎与你拉近了一些距离。
他原本还偶尔会幻想，如果有那么一个按钮，可以让那些家伙立刻死掉……那他一定会按下去的。可是看到你恬淡的侧脸，他又会为自己的恶念感到羞惭。
虽然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只是一个略微安静内向的男孩，但他会在镜子里看见一只毛发油腻的老鼠，躲在臭水沟里阴暗地诅咒一切不顺心之事。光不会照进这片黑漆。
可意外地，光慢慢下来了。或者说，光原来并不是那样完美无暇的光。你并不总是微笑，你也会眉眼间露出不屑厌恶，做出老鼠也会做的事情。
光不再刺眼，仿佛触手可及。
「顺平？」你疑惑地唤了一声。
吉野顺平抬头，这才发现你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
那些窃喜又赶紧收了回去，他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跟了上来。
2:20 p.m.
「那么这些，就差不多了吧？」你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眼清瘦且没什么肌肉的少年，「话说回来……一人一半你拎得动吗？」
你清澈的双眼里透露出一丝怜惜和担忧。对于姑且有几分自尊心的少年来说，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眼神。
为了让自己显出些男子气概，他夸下海口：「可以的，全都让我拎也没关系！」
可惜这并没有说服力。不过你也不忍心打击他，只好笑道：「那待会就麻烦你啦。」
嘴上这么说着，你心里却想着以免他累到，还是多替他分担一点，大不了回去的路上多休息几次。
一起去收银台的路上，又看见了那个调皮的孩子。
他依旧扶着那辆被誉为西部之星的购物车，只是不再骑行，而是靠在车边，一下一下抹着眼泪。
「怎么哭了？」你随口问了一句。
男孩抿着嘴唇看了你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大有谁也不理的气势。你也懒得管他，和顺平一起继续往前走。
另一道滑轮声和脚步声在后面响起。
没走多远，你就被跟上来的男孩拉住了衣角。
「……？」你回过头去，奇怪地看着他，「干什么？」
男孩仍是不说话。
你和顺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思考着要不要采取强硬些的手段让这个男孩松手。
在即将动作之前，男孩终于开口了。
「能、能不能……」他用逞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帮我找找妈妈？」
他应该没怎么求过人，所以声音还有点别扭。但只顾着玩耍的他，一不小心在偌大的超市里把妈妈弄丢了。路过的人步伐很快，行色匆匆，只有你停驻下来，问了他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恶劣的行径和话语没给你留下好印下，眼睫不安地颤动几下，又拿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补偿：「我会把我的零食都给你的……」
和妈妈走散了啊。
你环视了一下四周。超市人流涌动，空间宽广，确实有走失的可能。或许这孩子的妈妈也在某个角落焦急地张望吧。
男孩并没有犯下什么罪该万死的错误。就算是之前被撞到的吉野顺平，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你……」
「我不要你的零食。」你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覆盖了吉野顺平的话语，「只需要你向我、不，是向这位哥哥道歉。」
你指向了吉野顺平。
「唉？」突然被cue的吉野顺平愣了一下。
男孩撇了撇嘴，最后还是乖乖地低下头，「对不起……」
「哪里对不起他？说清楚。」
「我、我不该骑着购物车到处乱冲，撞到大哥哥之后还怪你不长眼睛……对不起！」
你略显冷淡的眉目渐渐融化，温和地笑了一下。
「这才对。」你摸着他的脑袋夸奖道。
光并不刺眼，也并不完美。但光仍旧是光，若硬要在善与恶中选择一方，那她定是善的，美的，好的。她冷眼看待丑恶，却也愿意给予迷途知返的羔羊一份谅解。她普照，她滋养。
所以你会抚摸顽童的发顶。
所以你会对曾袖手旁观的他伸出手。
你偏头望向他，「顺平，你要原谅他吗？」
没有强迫，没有绑架，只是单纯地询问他的想法。
心跳声愈来愈快。
「……嗯。」吉野顺平点头。
「那麻烦你先把这孩子带到员工那里，我在这守着购物车？」
「……好的。」
他从你的手上接过了孩子。
转身背向你后，他深呼吸一口气。
好险，差点脱口而出那句话了。
……注定会被拒绝的告白，他绝对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