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隆既得了曹钰吩咐，不过月余，便寻好一处宅子，引曹钰去看。曹钰欣喜不已，当即带上明月，匆匆吃了晌饭，悄悄从澄园西角门出，登车去往城北。
城北一街角小院，红漆的后院门已斑驳，门上的镀铜响器下半露着精钢。推门而入，左手边是依北墙建造的三间矮房，右侧是四间灰砖砌得稍高点的上房；抬头见一颗大树立在东南角，树根用砖块围着，上头残留着未化完的雪，树旁不远处还有一口八方井；推开南边仪门，一灰黑色楼房立在眼前，曹钰正走过去，不料一股子酱臭味飘来，他快速捂上鼻子转过了身。
“二爷、姑娘，这是处二进院，前院是两层牌楼，后院几间正房几间偏房。原来的户主是卖酱醋的，家中挂记在白举人名下，白举人这老王八，不知怎的没了钱，强逼着他将这院卖了。”懋隆说道此节，将怀中剩下的银子交给明月，笑道：“卖了我一百五十两银子，故还剩许多，姑娘仔细收好。那主人哭着签了字画了押，只让我们好生照管这宅子。”曹钰看了看四周，很是满意，说道：“你辛苦了，奖二两。”明月一听便拉了脸，很不情愿的点了银子给懋隆，懋隆高兴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直说：“谢谢二爷！”
“你们别高兴太早，莫说眼下红纹病着，只当她病好了，难道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明月适时出言提醒，曹钰听了，不禁叹气，无奈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将来处处都是要花钱的。”
几人苦思不得法，只能早些打道回府。
行至长街，天空忽落起了雪，街上的人似是察觉不到，依旧忙碌奔波着。
“水根儿，你家可是制香的？”曹钰忽掀帘问道。
“回二爷的话，我母亲原是一香商家的丫鬟，从小学得一些制香的手艺，现一家以制香为生。”
“好！那处宅子就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红纹姐。”
水根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跪下朝他磕头，道：“谢二爷，小的一定好好照顾。”曹钰忙命起身，懋隆勒了马，过去将水根拉起，笑道：“早跟你说了，咱二爷就是菩萨再世！”如此，几人皆欢喜。
后来水根自返回家中，与家人说了此事，皆大喜。一家人将宅子打扫干净，改酱醋牌坊为香料铺子，名曰“黄记香料”，一家自此善待红纹，已是后话。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红纹的兄弟孙二，二两黄汤下肚，就忍不住同旁人说了此事。不多久，曹府未娶亲的公子养外宅的谣言就散播开了，至曹家人知晓此事时，已翻过了年头。
曹贞怒极，哪管什么年节忌讳？当即把曹钰带到曹母跟前，只反复叫着要打死逆子孽障。可曹母毕竟是有经历的人，且极爱这些孩子，尤其是曹钰，在曹母的劝阻下，曹贞才堪堪压住火气，听曹钰讲明前后。
“老爷，管事已将懋隆带到。”嬷嬷掀帘入内禀告。
“让他在外面跪着！”曹贞叫道，也不顾王夫人与蒋姨妈的劝，厉声问曹钰：“除了这懋隆，还有谁在帮你做事？”
“还有一个叫水根的，在外跑跑腿，再无他人。”曹钰跪在里间，向长辈们一一交代。外间的吴氏探芳惜芳尚玉并一众丫鬟们，正往里间凑，可她们谁都不敢越过隔门一步。
“呵！混账！不是还有个曹璟吗？”
“会父亲的话，与孙二谈判时，璟弟弟是在场，但余下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他是毫不知情的。”
“好！你是英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再问你，前前后后用了多少钱？”
曹钰未及回话，嬷嬷又来通传，说是曹璟到了，曹贞立即命其将他带进来。曹璟刚要向长辈行礼，曹贞已等不及，走到个头高出他一截的曹璟面前，沉声问道：“这什么时辰了，下差之后去何处逛了？”
“额~”
“跪下！”曹贞一声厉喝，里里外外安安静静。
“父亲，曹璟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父亲如此生气。”曹璟老老实实跪下，倒不如何惧怕，主动问缘由，而后静待下文。
“呵呵！”曹贞怒极反笑，回身坐到椅子上，问道：“家中发配出去的丫头，叫红纹的，你可知道？”
“知道，救助红纹，是我给二哥出的主意。”
“你倒不打自招了！救助？那红纹的兄弟孙二，为何说你们是在养外宅？”
“孙二不过一浑人，该是逞口舌之快，竟也不顾他姊妹的名声了。”
“那你们的名声，我们曹家的名声呢？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王夫人插言。
“母亲，曹璟以为与救人一命相比，流言蜚语并不重要。”王夫人刚想再说话，曹贞抢言：“你给我住嘴！混账东西，且不知正是这些流言蜚语，最能辱没名声吗？你们不说亲，你三姐姐、四妹妹怎么办？她们将来如何说亲？”
曹璟似是不知如何回答，遂默不作声。曹贞又转向曹钰，再问：“曹钰，你前前后后用了多少钱？”
“回父亲的话，城北一处临街宅子，用了一百六十两，给了红纹的哥哥五十两，加上请大夫的花费，前前后后共花了二百多。”曹钰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
“你哪来这么多钱的？”曹贞厉声问，曹钰瞟了瞟左右，没有回答，曹贞又问：“你母亲细察过了，你房里只少了一百两左右，摆件器物俱在，你是从哪儿挪用了余下的银钱？”
“我是借来的。”
“谁借给你的？”
“我不能说。”
曹贞怒极反笑，沉郁说道：“今日母亲在上，他姨妈也在，曹贞已不知该如何管教儿子了。二人俱是万恶滔天，可笑的是都不知是非对错。”而后瘫坐到椅子上。
“舅父，钱是我拿给表哥的，我也参与了此事。”尚玉入里间，跪在曹钰边上，众人皆惊！曹母登时开了口：“都起来吧！”众人站起身，如释重负，曹母缓缓说道：“真该让你们继续跪着，吃些苦头！刚听说的时候，可把我这老太婆唬住了！不是因为没见过、没听说过，是因为呀，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尖上的肉肉，所以我不想你们有任何不好的事。”
“就事论事，你们没什么错处，倒是别人错了！罢~正经派个人同孙二再签个卖身契，我这老婆子还有些钱，都算我的。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就随他们去吧。至于红纹，就这么养着吧，等身子骨好了，再作打算。”
“他姨妈怎么看？”曹母转向蒋姨妈。
“老太太说的极是。”蒋姨妈无不应。
“曹贞，你说呢？”
“母亲太过娇惯这些孩子了！他们今天敢拿这么多钱养个女婢，将来还有什么不敢干的。虽说是出于好心，但一个个太没成算了！二百多两银子，随手就花掉了，那是你们的钱么？”
“父亲，红纹病重且无人照料，若是孩儿不出手相救，她就一命呜呼了。红纹在咱们家长大的，孩儿实在不忍。此乃事急从权，不是没有成算！”
“逆子！还学会顶嘴了。”曹贞大怒，将茶盏拍到几上，王夫人忙到他边上拉住他，不料曹璟接道：“父亲，二哥说的没错，事急从权，我们也是怕您生气，才不敢和您说的。”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跳出来了。”曹贞喝斥，曹璟无奈又跪下，曹贞稍加平复，沉声问：“回来这些天，天天吃酒吃得醉醺醺的，书翻也没翻过吧？就这一条，我就该重重打你！”曹璟歪着脑袋，也不回话！曹贞动了真气，正环顾周围要找趁手的家伙什儿，曹母又开了口：“大晚上的，要翻天不成！”声音虽不大，却也让屋里安静下来。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年迈的老婆子，都好好的，别吆喝着耍威风！等哪天我闭了眼，就眼不见心不烦了。曹璟，你随我进来，其他人都出去！”
曹母发了话，无人敢违抗，皆依言而行。曹贞大步而出，蒋姨妈与王夫人同出，吴氏跟在了二人后头，外间众人不约而同长吁一口大气。屋外，曹贞高声斥责懋隆道：“混账东西，再敢有下次，腿给你敲断！滚！”
“谢老爷太太！谢老爷太太！”
屋里，众姊妹先是轻声说笑，先是调侃曹钰，后又调笑尚玉，渐渐的，笑声一阵儿接一阵儿。
“二哥哥，我还以为你定逃不过父亲的一顿好打，没想到就这么躲过去了。”探芳笑道。
“这都多亏了祖母和璟弟弟，我打不了就脱层皮。”曹钰嘿嘿笑。
“二爷，等哪天我们也被发配出去，你会不会救我们呀？”明月、碧月笑问。
“会……”曹钰刚想如此说，却低头轻叹口气，倒是角落里的玉瑶笑盈盈走了过来，许是方才太过紧张的缘故，几人皆不知其何时进的屋，玉瑶说道：“钰兄弟，这便是仕途经济的学问了！璟兄弟有他的底气，你的底气在哪里？就算把装钱的匣子都掏空了，你又能护住几个人？”
“玉瑶姐姐说的对，你也该想一想了。”尚玉淡淡地说，说完即邀几人去她所在的玉林馆，尝尝她熬的鱼汤，几人欣然跟去，却听惜芳说道：“我们要不要等等三哥？”
“不用等，老太太话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探芳笑答。于是，众人边说话边出了屋。
城北一街角小院，红漆的后院门已斑驳，门上的镀铜响器下半露着精钢。推门而入，左手边是依北墙建造的三间矮房，右侧是四间灰砖砌得稍高点的上房；抬头见一颗大树立在东南角，树根用砖块围着，上头残留着未化完的雪，树旁不远处还有一口八方井；推开南边仪门，一灰黑色楼房立在眼前，曹钰正走过去，不料一股子酱臭味飘来，他快速捂上鼻子转过了身。
“二爷、姑娘，这是处二进院，前院是两层牌楼，后院几间正房几间偏房。原来的户主是卖酱醋的，家中挂记在白举人名下，白举人这老王八，不知怎的没了钱，强逼着他将这院卖了。”懋隆说道此节，将怀中剩下的银子交给明月，笑道：“卖了我一百五十两银子，故还剩许多，姑娘仔细收好。那主人哭着签了字画了押，只让我们好生照管这宅子。”曹钰看了看四周，很是满意，说道：“你辛苦了，奖二两。”明月一听便拉了脸，很不情愿的点了银子给懋隆，懋隆高兴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直说：“谢谢二爷！”
“你们别高兴太早，莫说眼下红纹病着，只当她病好了，难道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明月适时出言提醒，曹钰听了，不禁叹气，无奈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将来处处都是要花钱的。”
几人苦思不得法，只能早些打道回府。
行至长街，天空忽落起了雪，街上的人似是察觉不到，依旧忙碌奔波着。
“水根儿，你家可是制香的？”曹钰忽掀帘问道。
“回二爷的话，我母亲原是一香商家的丫鬟，从小学得一些制香的手艺，现一家以制香为生。”
“好！那处宅子就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红纹姐。”
水根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跪下朝他磕头，道：“谢二爷，小的一定好好照顾。”曹钰忙命起身，懋隆勒了马，过去将水根拉起，笑道：“早跟你说了，咱二爷就是菩萨再世！”如此，几人皆欢喜。
后来水根自返回家中，与家人说了此事，皆大喜。一家人将宅子打扫干净，改酱醋牌坊为香料铺子，名曰“黄记香料”，一家自此善待红纹，已是后话。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红纹的兄弟孙二，二两黄汤下肚，就忍不住同旁人说了此事。不多久，曹府未娶亲的公子养外宅的谣言就散播开了，至曹家人知晓此事时，已翻过了年头。
曹贞怒极，哪管什么年节忌讳？当即把曹钰带到曹母跟前，只反复叫着要打死逆子孽障。可曹母毕竟是有经历的人，且极爱这些孩子，尤其是曹钰，在曹母的劝阻下，曹贞才堪堪压住火气，听曹钰讲明前后。
“老爷，管事已将懋隆带到。”嬷嬷掀帘入内禀告。
“让他在外面跪着！”曹贞叫道，也不顾王夫人与蒋姨妈的劝，厉声问曹钰：“除了这懋隆，还有谁在帮你做事？”
“还有一个叫水根的，在外跑跑腿，再无他人。”曹钰跪在里间，向长辈们一一交代。外间的吴氏探芳惜芳尚玉并一众丫鬟们，正往里间凑，可她们谁都不敢越过隔门一步。
“呵！混账！不是还有个曹璟吗？”
“会父亲的话，与孙二谈判时，璟弟弟是在场，但余下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他是毫不知情的。”
“好！你是英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再问你，前前后后用了多少钱？”
曹钰未及回话，嬷嬷又来通传，说是曹璟到了，曹贞立即命其将他带进来。曹璟刚要向长辈行礼，曹贞已等不及，走到个头高出他一截的曹璟面前，沉声问道：“这什么时辰了，下差之后去何处逛了？”
“额~”
“跪下！”曹贞一声厉喝，里里外外安安静静。
“父亲，曹璟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父亲如此生气。”曹璟老老实实跪下，倒不如何惧怕，主动问缘由，而后静待下文。
“呵呵！”曹贞怒极反笑，回身坐到椅子上，问道：“家中发配出去的丫头，叫红纹的，你可知道？”
“知道，救助红纹，是我给二哥出的主意。”
“你倒不打自招了！救助？那红纹的兄弟孙二，为何说你们是在养外宅？”
“孙二不过一浑人，该是逞口舌之快，竟也不顾他姊妹的名声了。”
“那你们的名声，我们曹家的名声呢？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王夫人插言。
“母亲，曹璟以为与救人一命相比，流言蜚语并不重要。”王夫人刚想再说话，曹贞抢言：“你给我住嘴！混账东西，且不知正是这些流言蜚语，最能辱没名声吗？你们不说亲，你三姐姐、四妹妹怎么办？她们将来如何说亲？”
曹璟似是不知如何回答，遂默不作声。曹贞又转向曹钰，再问：“曹钰，你前前后后用了多少钱？”
“回父亲的话，城北一处临街宅子，用了一百六十两，给了红纹的哥哥五十两，加上请大夫的花费，前前后后共花了二百多。”曹钰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
“你哪来这么多钱的？”曹贞厉声问，曹钰瞟了瞟左右，没有回答，曹贞又问：“你母亲细察过了，你房里只少了一百两左右，摆件器物俱在，你是从哪儿挪用了余下的银钱？”
“我是借来的。”
“谁借给你的？”
“我不能说。”
曹贞怒极反笑，沉郁说道：“今日母亲在上，他姨妈也在，曹贞已不知该如何管教儿子了。二人俱是万恶滔天，可笑的是都不知是非对错。”而后瘫坐到椅子上。
“舅父，钱是我拿给表哥的，我也参与了此事。”尚玉入里间，跪在曹钰边上，众人皆惊！曹母登时开了口：“都起来吧！”众人站起身，如释重负，曹母缓缓说道：“真该让你们继续跪着，吃些苦头！刚听说的时候，可把我这老太婆唬住了！不是因为没见过、没听说过，是因为呀，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尖上的肉肉，所以我不想你们有任何不好的事。”
“就事论事，你们没什么错处，倒是别人错了！罢~正经派个人同孙二再签个卖身契，我这老婆子还有些钱，都算我的。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就随他们去吧。至于红纹，就这么养着吧，等身子骨好了，再作打算。”
“他姨妈怎么看？”曹母转向蒋姨妈。
“老太太说的极是。”蒋姨妈无不应。
“曹贞，你说呢？”
“母亲太过娇惯这些孩子了！他们今天敢拿这么多钱养个女婢，将来还有什么不敢干的。虽说是出于好心，但一个个太没成算了！二百多两银子，随手就花掉了，那是你们的钱么？”
“父亲，红纹病重且无人照料，若是孩儿不出手相救，她就一命呜呼了。红纹在咱们家长大的，孩儿实在不忍。此乃事急从权，不是没有成算！”
“逆子！还学会顶嘴了。”曹贞大怒，将茶盏拍到几上，王夫人忙到他边上拉住他，不料曹璟接道：“父亲，二哥说的没错，事急从权，我们也是怕您生气，才不敢和您说的。”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跳出来了。”曹贞喝斥，曹璟无奈又跪下，曹贞稍加平复，沉声问：“回来这些天，天天吃酒吃得醉醺醺的，书翻也没翻过吧？就这一条，我就该重重打你！”曹璟歪着脑袋，也不回话！曹贞动了真气，正环顾周围要找趁手的家伙什儿，曹母又开了口：“大晚上的，要翻天不成！”声音虽不大，却也让屋里安静下来。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年迈的老婆子，都好好的，别吆喝着耍威风！等哪天我闭了眼，就眼不见心不烦了。曹璟，你随我进来，其他人都出去！”
曹母发了话，无人敢违抗，皆依言而行。曹贞大步而出，蒋姨妈与王夫人同出，吴氏跟在了二人后头，外间众人不约而同长吁一口大气。屋外，曹贞高声斥责懋隆道：“混账东西，再敢有下次，腿给你敲断！滚！”
“谢老爷太太！谢老爷太太！”
屋里，众姊妹先是轻声说笑，先是调侃曹钰，后又调笑尚玉，渐渐的，笑声一阵儿接一阵儿。
“二哥哥，我还以为你定逃不过父亲的一顿好打，没想到就这么躲过去了。”探芳笑道。
“这都多亏了祖母和璟弟弟，我打不了就脱层皮。”曹钰嘿嘿笑。
“二爷，等哪天我们也被发配出去，你会不会救我们呀？”明月、碧月笑问。
“会……”曹钰刚想如此说，却低头轻叹口气，倒是角落里的玉瑶笑盈盈走了过来，许是方才太过紧张的缘故，几人皆不知其何时进的屋，玉瑶说道：“钰兄弟，这便是仕途经济的学问了！璟兄弟有他的底气，你的底气在哪里？就算把装钱的匣子都掏空了，你又能护住几个人？”
“玉瑶姐姐说的对，你也该想一想了。”尚玉淡淡地说，说完即邀几人去她所在的玉林馆，尝尝她熬的鱼汤，几人欣然跟去，却听惜芳说道：“我们要不要等等三哥？”
“不用等，老太太话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探芳笑答。于是，众人边说话边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