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皇后下懿旨到荣公府,云:宫中开百花宴,邀各家云英入宫赏花。
早食毕,诸事妥当,吴氏沈氏蒋氏亲送如秋书秋出府,宫中车马已在府前等候。巳初,姊妹二人随太监导引,步行入西华门,至慈宁宫花厅列座恭候。
姊妹二人第一次入皇宫,眼见那墙高难见顶、堂殿巍入云,琥珀盏、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只亦步亦趋,随宫人安排。二人安坐于案前,面前的茶水鲜果点心皆不敢动,幸而朱珠及时到来,与二人笑谈,听朱珠讲着宫中各处趣事,二人终开颜,渐渐放下心来。
临近中午,厅中人基本到齐,莺莺燕燕、暗香浮动,其中一些高门贵女或已习以为常,三五一党,时而软语低笑、时而仰面大笑,好一番热闹之景!
“哪位是元宵夜受辱的姑娘啊?”
忽有一红衫女子起身大声问,厅中人声渐止,书秋惊异不已,怔怔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与她边上的几人亦望向书秋这边。见无人应答,那女子又问了一边,问完便掩面窃笑不已。
“你是何人,竟如此聒噪?”朱珠难忍,起身反击。
“今日是为赏花而来,图个热闹而已,郡主若嫌聒噪,趁早回去。”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蹄子,你是哪家的?快说!”朱珠边说边朝前凑,书秋忙起身拉住她。
“左军都督石家的,郡主有何赐教?”
“嚯!你倒也直来直去,只是本郡主并不知左军都督是何官职,想必定是公务繁忙,没空教养女儿的!”朱珠说话,倒也拐着弯,那石小姐正要发作,忠顺王之女朱盈适时插言:“妹妹,石家妹子也是好意,她是想问清贼人形状,好告诉石将军,尽快捉了他们,以正法理哩!”
“哈哈~郡主所言极是,那位受辱的姑娘,请站出来讲讲,讲讲那起贼人的体貌特征,如此才能尽快将其抓住。”那石姑娘得了大助力,底气更足!几步走到人群中央,高声如此说。朱珠再也忍不住,左手挽袖,右手抓起茶碗便要砸过去,书秋忙止住她,夺下东西放好,书秋也不再忍,起身说道:“石姑娘,元宵夜被掳的是我,荣公府的女儿曹书秋。石姑娘方才问贼人的体貌特征,我并不能答,我只记得那起贼人化了妆,先是把我迷倒,然后把我被关在一口箱子里带出京城,途中我被人搭救,实在是我运气好!这便是事情的经过,虽然到现在,我仍然心有余悸,但‘受辱’两个字倒也谈不上。至于如何抓捕贼人,有司已下海捕文书、自会去办,就不劳石姑娘挂心了!石姑娘还有何疑问吗?”
“还真是生了一张巧嘴!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女儿!”
“你!”书秋气急,强自镇定,而后说道:“石家姑娘,你辱我可以,我不和你计较,可你竟敢辱我父亲!话说回来,我若当真受什么辱,不过三尺白绫,便可全了忠贞,不会辱没家庙。只是,石姑娘同为女子,不过听了几句流言蜚语,也学得如此下作,辱女儿家清白,莫非石姑娘是得了你父亲的真传?”书秋一番愤慨之言,令石姑娘局促不安、嗫嚅着说不出话。
“石姑娘同为女子,不以之为耻,反以之取笑,真是好歹不分!”如秋起身说罢,朱珠接道:“就是,方才一同讥笑的那些人,也该好好想想,如此下作,连人都不是了,还算什么大家闺秀!”
厅中就此安静下来,朱盈涨红着脸说不出话,那石姑娘更是呜呜噎噎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到!”太监的一道嗓音尖利,众人忙跪拜在地,齐声请安。皇后款款入东侧主位,坐下问道。“赏花乃风雅之事,方才是何人在啼哭?当真扫兴!”
“皇后娘娘,是左都督家的石姑娘。”朱珠趁机告状,那石姑娘慌忙跪地求饶。“哦?石小姐受欺负了吗?快说说,本宫为你做主。”皇后沉声问道,声音古井无波。
“皇后娘娘,小女无知,不过同人拌了几句嘴,并没有受欺负。”石姑娘说完,又流眼泪。忽有一太监近皇后跟前一番低语,皇后听罢说道:“原来如此!来人,送石小姐回去吧,与她家里人说说,先改掉她这爱哭的毛病,再多教教她规矩。”
“是!”
女使应下,带石姑娘出去,自不用说。皇后随后命人传百花,宴会开始。
近侍太监一声通传,数十名宫女太监应声而入,将那成束插于瓷瓶中之各色鲜花,摆到花厅中央的长桌上。二八年华的女子本就爱美,遂三五一群观起了花、品评起来。其间,两位太妃忽大驾光临,皇后亲迎太妃上座,老人家爱热闹,看着厅中繁花、比花更娇艳的女孩子,亦十分高兴!
朱珠如秋书秋三人成团,自在赏花,后来赵二姑娘主动加入,客套几句,三人变为四人。赵二姑娘明眸皓齿,容貌靓丽,亦是知礼之人,几人很快熟络起来。
其间,皇后遣人请书秋去说话,寥寥几句,便让书秋陪侍下首,更夸道:“真是清正素净、落落大方!”书秋赧颜,不敢说话,方太妃忽问书秋:“曹家小姑娘,前些日子遇上事,吓坏了吧!听说是朱宏家的老二救的你,叫什么来着?陡然间倒想不起来了。”
“叫朱远,听说是个不省心的,老往外跑,老想着打仗去。我见过,是个好小子。”袁太妃笑道。
“年轻就是爱折腾,像他老子!”方太妃说罢,转脸同书秋说:“和我说说,这朱远是如何救得你。”老人家爱听故事,故事却有些难以启齿!书秋忽想起父亲常说的:行得正、走得直,不要怕!
书秋遂把经过讲了一遍,简单扼要道:“他先是料定那伙歹人不会善罢甘休,让我待在箱子里,一番打斗后,他放我出来,带着我往林子里逃。那伙人又追杀过来,他让我快跑,自己边打边跟上,我不敢回头看,怕极了!终于,那伙人不再追了,我们歇了歇,赶在天黑前找到村子投宿,如此,我才能平安回家。”
“喔~想想也是不简单呐!”方太妃叹道,蒋太妃却笑说:“这小子是有成算的,知道把人藏到箱子里,也没有硬来到底,还知道要逃,不错!”
“你们两家比邻而居,忠宁王世子娶了荣公府二姑娘,荣公府世子还要娶珠儿,我们这些远亲也不如你们这些近邻了。”坐在太妃下首的贵人,忽如此说,说完又夸书秋,还自称是朱远的姑姑,书秋忙起身拜见……
不知不觉中,已至晌午,宫人传膳来,一人一道豆腐羹一煲饭。羹中豆腐如云丝,佐以松菇,煲饭为杂粮饭,饭上覆时蔬,虽为素斋,却是相当精致!无不称赞。
席间,书秋注意到贵妃领赵二姑娘出了花厅,正暗自揣度时,几名男子被带到厅中,姑娘们遂交头接耳轻声谈论起来。早有宫人抬来几展纱屏,利落地将其置于男女之间,透过纱屏,两边模糊可见。
“都是年轻人,你们这些小子别去学那些老夫子,板着脸忧国忧民的,反叫人不敢亲近!我们不是要演拉郎配,金玉之子,本该多一分选择。”袁太妃笑道,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方太妃接道:“你们也不许学那些个不省心的,劳人说了多少,还挑来拣去的,莫要学这个,听见了吗?”
“听见了!”
男子们齐声应下,姑娘间登时一阵浅笑,太妃皇后也乐了起来。皇后命人传膳来给这几人,几人便在这众多探询的目光中用饭。如此稀罕场景,虽不说什么话,倒也是人人自在!
后来,贵妃领了赵二姑娘回了来,在场凡无婚约之云英,皆到屏风前告禀,至日跌时方罢。
再后来,各家女子谢了恩,原路回家,由宫人领着出慈宁宫。人群中,书秋察觉到赵二姑娘幽幽几次看向她,书秋不解其意,只能以微笑回应,但赵二姑娘似乎并不领情,快步而去。
出乎意料,身着公服的曹荀突然大步迎来,他与宫人说了几句后,领走了朱珠如秋书秋三人。宽敞的函道上,曹荀朱珠漫步在前,如秋书秋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公公,不劳您照顾返程了,她们是家中姊妹,我送她们回去。”朱珠学着曹荀的语调说罢,又调侃曹荀:“难道我也是你的姊妹吗?”
“这是在宫里,别闹。”
“你当我没进过宫啊?吓唬我!”
“哪里,您是郡主,我差点忘了。”曹荀故意说,说完还抱拳行礼,朱珠立马被他逗笑了。
“三哥,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的?”书秋问。
“祖母说你们是第一次进宫,吩咐我多照看照看,我可是专门告了假来的,等你们半天了!”曹荀说完,又问:“哎,你们看见朱远了吗?我看着他进去的,怎么没见他出来?”
“你看见我二哥了?”朱珠问,曹荀点了点头,回道:“他最近很忙,我们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忙着偷偷赏花吧!”
如秋阴阳怪气地说,书秋忙拉了拉她,正前方,一队仪仗正朝她们走来!
“曹荀,咦~朱珠?”步撵之上的人,似是来了兴趣,命宫人停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这两位是?”
“启禀殿下,她们是微臣的妹妹,今日入宫赏花。”
“奥~赏花。”太子面上带笑,又对旁边的陶渊说道:“这位是新科榜眼,陶渊陶敬成,你们以后可多走动走动!”
“启禀殿下,曹公是渊的老师,平时确有走动!”一身素白公服的陶渊如此回禀后,朝曹荀如秋等人行礼问安,几人亦还礼。
“曹公才高,甚好!”
太子说罢起驾离去,曹荀等出西华门乘车回府。
早食毕,诸事妥当,吴氏沈氏蒋氏亲送如秋书秋出府,宫中车马已在府前等候。巳初,姊妹二人随太监导引,步行入西华门,至慈宁宫花厅列座恭候。
姊妹二人第一次入皇宫,眼见那墙高难见顶、堂殿巍入云,琥珀盏、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只亦步亦趋,随宫人安排。二人安坐于案前,面前的茶水鲜果点心皆不敢动,幸而朱珠及时到来,与二人笑谈,听朱珠讲着宫中各处趣事,二人终开颜,渐渐放下心来。
临近中午,厅中人基本到齐,莺莺燕燕、暗香浮动,其中一些高门贵女或已习以为常,三五一党,时而软语低笑、时而仰面大笑,好一番热闹之景!
“哪位是元宵夜受辱的姑娘啊?”
忽有一红衫女子起身大声问,厅中人声渐止,书秋惊异不已,怔怔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与她边上的几人亦望向书秋这边。见无人应答,那女子又问了一边,问完便掩面窃笑不已。
“你是何人,竟如此聒噪?”朱珠难忍,起身反击。
“今日是为赏花而来,图个热闹而已,郡主若嫌聒噪,趁早回去。”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蹄子,你是哪家的?快说!”朱珠边说边朝前凑,书秋忙起身拉住她。
“左军都督石家的,郡主有何赐教?”
“嚯!你倒也直来直去,只是本郡主并不知左军都督是何官职,想必定是公务繁忙,没空教养女儿的!”朱珠说话,倒也拐着弯,那石小姐正要发作,忠顺王之女朱盈适时插言:“妹妹,石家妹子也是好意,她是想问清贼人形状,好告诉石将军,尽快捉了他们,以正法理哩!”
“哈哈~郡主所言极是,那位受辱的姑娘,请站出来讲讲,讲讲那起贼人的体貌特征,如此才能尽快将其抓住。”那石姑娘得了大助力,底气更足!几步走到人群中央,高声如此说。朱珠再也忍不住,左手挽袖,右手抓起茶碗便要砸过去,书秋忙止住她,夺下东西放好,书秋也不再忍,起身说道:“石姑娘,元宵夜被掳的是我,荣公府的女儿曹书秋。石姑娘方才问贼人的体貌特征,我并不能答,我只记得那起贼人化了妆,先是把我迷倒,然后把我被关在一口箱子里带出京城,途中我被人搭救,实在是我运气好!这便是事情的经过,虽然到现在,我仍然心有余悸,但‘受辱’两个字倒也谈不上。至于如何抓捕贼人,有司已下海捕文书、自会去办,就不劳石姑娘挂心了!石姑娘还有何疑问吗?”
“还真是生了一张巧嘴!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女儿!”
“你!”书秋气急,强自镇定,而后说道:“石家姑娘,你辱我可以,我不和你计较,可你竟敢辱我父亲!话说回来,我若当真受什么辱,不过三尺白绫,便可全了忠贞,不会辱没家庙。只是,石姑娘同为女子,不过听了几句流言蜚语,也学得如此下作,辱女儿家清白,莫非石姑娘是得了你父亲的真传?”书秋一番愤慨之言,令石姑娘局促不安、嗫嚅着说不出话。
“石姑娘同为女子,不以之为耻,反以之取笑,真是好歹不分!”如秋起身说罢,朱珠接道:“就是,方才一同讥笑的那些人,也该好好想想,如此下作,连人都不是了,还算什么大家闺秀!”
厅中就此安静下来,朱盈涨红着脸说不出话,那石姑娘更是呜呜噎噎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到!”太监的一道嗓音尖利,众人忙跪拜在地,齐声请安。皇后款款入东侧主位,坐下问道。“赏花乃风雅之事,方才是何人在啼哭?当真扫兴!”
“皇后娘娘,是左都督家的石姑娘。”朱珠趁机告状,那石姑娘慌忙跪地求饶。“哦?石小姐受欺负了吗?快说说,本宫为你做主。”皇后沉声问道,声音古井无波。
“皇后娘娘,小女无知,不过同人拌了几句嘴,并没有受欺负。”石姑娘说完,又流眼泪。忽有一太监近皇后跟前一番低语,皇后听罢说道:“原来如此!来人,送石小姐回去吧,与她家里人说说,先改掉她这爱哭的毛病,再多教教她规矩。”
“是!”
女使应下,带石姑娘出去,自不用说。皇后随后命人传百花,宴会开始。
近侍太监一声通传,数十名宫女太监应声而入,将那成束插于瓷瓶中之各色鲜花,摆到花厅中央的长桌上。二八年华的女子本就爱美,遂三五一群观起了花、品评起来。其间,两位太妃忽大驾光临,皇后亲迎太妃上座,老人家爱热闹,看着厅中繁花、比花更娇艳的女孩子,亦十分高兴!
朱珠如秋书秋三人成团,自在赏花,后来赵二姑娘主动加入,客套几句,三人变为四人。赵二姑娘明眸皓齿,容貌靓丽,亦是知礼之人,几人很快熟络起来。
其间,皇后遣人请书秋去说话,寥寥几句,便让书秋陪侍下首,更夸道:“真是清正素净、落落大方!”书秋赧颜,不敢说话,方太妃忽问书秋:“曹家小姑娘,前些日子遇上事,吓坏了吧!听说是朱宏家的老二救的你,叫什么来着?陡然间倒想不起来了。”
“叫朱远,听说是个不省心的,老往外跑,老想着打仗去。我见过,是个好小子。”袁太妃笑道。
“年轻就是爱折腾,像他老子!”方太妃说罢,转脸同书秋说:“和我说说,这朱远是如何救得你。”老人家爱听故事,故事却有些难以启齿!书秋忽想起父亲常说的:行得正、走得直,不要怕!
书秋遂把经过讲了一遍,简单扼要道:“他先是料定那伙歹人不会善罢甘休,让我待在箱子里,一番打斗后,他放我出来,带着我往林子里逃。那伙人又追杀过来,他让我快跑,自己边打边跟上,我不敢回头看,怕极了!终于,那伙人不再追了,我们歇了歇,赶在天黑前找到村子投宿,如此,我才能平安回家。”
“喔~想想也是不简单呐!”方太妃叹道,蒋太妃却笑说:“这小子是有成算的,知道把人藏到箱子里,也没有硬来到底,还知道要逃,不错!”
“你们两家比邻而居,忠宁王世子娶了荣公府二姑娘,荣公府世子还要娶珠儿,我们这些远亲也不如你们这些近邻了。”坐在太妃下首的贵人,忽如此说,说完又夸书秋,还自称是朱远的姑姑,书秋忙起身拜见……
不知不觉中,已至晌午,宫人传膳来,一人一道豆腐羹一煲饭。羹中豆腐如云丝,佐以松菇,煲饭为杂粮饭,饭上覆时蔬,虽为素斋,却是相当精致!无不称赞。
席间,书秋注意到贵妃领赵二姑娘出了花厅,正暗自揣度时,几名男子被带到厅中,姑娘们遂交头接耳轻声谈论起来。早有宫人抬来几展纱屏,利落地将其置于男女之间,透过纱屏,两边模糊可见。
“都是年轻人,你们这些小子别去学那些老夫子,板着脸忧国忧民的,反叫人不敢亲近!我们不是要演拉郎配,金玉之子,本该多一分选择。”袁太妃笑道,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方太妃接道:“你们也不许学那些个不省心的,劳人说了多少,还挑来拣去的,莫要学这个,听见了吗?”
“听见了!”
男子们齐声应下,姑娘间登时一阵浅笑,太妃皇后也乐了起来。皇后命人传膳来给这几人,几人便在这众多探询的目光中用饭。如此稀罕场景,虽不说什么话,倒也是人人自在!
后来,贵妃领了赵二姑娘回了来,在场凡无婚约之云英,皆到屏风前告禀,至日跌时方罢。
再后来,各家女子谢了恩,原路回家,由宫人领着出慈宁宫。人群中,书秋察觉到赵二姑娘幽幽几次看向她,书秋不解其意,只能以微笑回应,但赵二姑娘似乎并不领情,快步而去。
出乎意料,身着公服的曹荀突然大步迎来,他与宫人说了几句后,领走了朱珠如秋书秋三人。宽敞的函道上,曹荀朱珠漫步在前,如秋书秋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公公,不劳您照顾返程了,她们是家中姊妹,我送她们回去。”朱珠学着曹荀的语调说罢,又调侃曹荀:“难道我也是你的姊妹吗?”
“这是在宫里,别闹。”
“你当我没进过宫啊?吓唬我!”
“哪里,您是郡主,我差点忘了。”曹荀故意说,说完还抱拳行礼,朱珠立马被他逗笑了。
“三哥,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的?”书秋问。
“祖母说你们是第一次进宫,吩咐我多照看照看,我可是专门告了假来的,等你们半天了!”曹荀说完,又问:“哎,你们看见朱远了吗?我看着他进去的,怎么没见他出来?”
“你看见我二哥了?”朱珠问,曹荀点了点头,回道:“他最近很忙,我们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忙着偷偷赏花吧!”
如秋阴阳怪气地说,书秋忙拉了拉她,正前方,一队仪仗正朝她们走来!
“曹荀,咦~朱珠?”步撵之上的人,似是来了兴趣,命宫人停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这两位是?”
“启禀殿下,她们是微臣的妹妹,今日入宫赏花。”
“奥~赏花。”太子面上带笑,又对旁边的陶渊说道:“这位是新科榜眼,陶渊陶敬成,你们以后可多走动走动!”
“启禀殿下,曹公是渊的老师,平时确有走动!”一身素白公服的陶渊如此回禀后,朝曹荀如秋等人行礼问安,几人亦还礼。
“曹公才高,甚好!”
太子说罢起驾离去,曹荀等出西华门乘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