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没能打破五条悟的领域，只是从里面溜出来了，毕竟我没有咒力，而炁不能与领域中和。
“你是第一个从我的领域逃出来的人。”
说不清五条悟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语气倒是很平静。
“你放水了。”我同样平淡地说，“最初愣住的那一瞬间，你已经可以杀我一万次。”
“没必要那样做嘛，你也算我半个学生。”他欣慰地笑了，“你很厉害。”
突然的夸奖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只是侥幸啦，侥幸，还是五条老师厉害。”
我自谦的话居然被他顺杆而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不过侥幸只有这一次，下回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哦。”
意思是下次就会杀我一万次？刚刚还说我是半个学生，那副慈爱的面目突然就十分可怖了。
“无量空处。”
不曾想他说的下回来得这么快，周遭瞬息万变，我下意识用起刚刚那招。第二次就能运用得很熟练了，而且心里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从容。
“侥幸？”
再次从他的领域中出来，我陡然从他脸上感到一阵压迫感，猜不透他的情绪，于是不敢轻易说话。稍加思索，我说：“呃，我给你解释一下？道家追求无为而为，顺其自然，简单点说，把自己放空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他摸了摸下巴，转头对一边的学生们说：“你们学会了吗？要不要试试？”
“啧，你该不是想对我们用领域吧？”伏黑惠皱眉说道：“看清楚，我们可不是学姐，会死的，笨蛋。”
“鲑鱼鲑鱼。”
“哦，可惜。”
他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可惜学生没学会，还是可惜不能对学生用领域。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的不正经中透着很多不确定，漫不经心的时候也渗出一丝杀意。他就好像是野兽披了一层精致的皮，即使被人类社会驯化了几十年，抛开仁义道德，如果能战斗至死，他肯定毫不犹豫就选择这种死法。野兽的狂傲来自它们的爪牙，无疑，五条悟的爪牙是最锋利强悍的。
我突然不想打下去了，继续激发他的战斗欲或许将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呵呵，要不、要不……就打到这里吧，五条老师。”
“嗯……能让我打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你应该也到极限了，”他粲然一笑，“那好吧，就到这里。”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那个目睹全程的黑发女人这时走过来，对我说：“我第一次见这家伙在人手里吃瘪，太解气了，冲这点我要请你吃个饭。”
“谢谢，”我摸不着头脑，”不过，请问您是哪位？”
“她叫家入硝子，跟我同期的高专学生。”
“请吃饭的话，加我一个。”钉崎野蔷薇举手说。
“还有我。”那只熊猫也举起了胖手。
就连伏黑惠也轻轻挥了挥手。
环顾四周，我再一次认识到五条悟的人缘究竟有多差。
只有虎杖悠仁还不懂状况，满脸期待，笑嘻嘻地说：“那大家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好呢？寿司还是烤肉？我觉得都好吃。”
“喂，你们这些人，搞得我好像已经被揍扁了一样。”五条悟翻着白眼，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们，”吃饭得带上我。”
随后，他一拍掌，高举双手，五指像星星似的一张一放，喊道：“那么，庆祝五条悟第一次对战失败暨李同学欢迎会即将开始，大家去银座吧，银座，银座……”
喊完还不忘提醒家入硝子：“你请客哦，不要食言。”
“不食言。”家入硝子笑看着我，“走吧。”
最终，我们选择了烤肉。一群人塞满了整个包间，橙黄的灯光里，炉子上升腾的烟气和烤肉的香味萦绕每个人的鼻子。
肥美的肉块在火上滋滋作响，杯盏碗筷相击而鸣，叮叮当当的瓷壁碰撞声被讲话声淹没，大家肆意说笑，乐成一团。
席间，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莫名其妙相继开始了模仿大赛，在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的吐槽里模仿周围的人，引出阵阵哄笑。
我对那天的记忆只有笑了，各种声音的笑。至于我自己，带着酒气，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
宿醉醒来后，第一个电话是五条悟打的，开口就是：“出来打架。”
“呕——”没等说话，我干哕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很难受。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谁让你昨天和硝子拼酒的。”
“有吗？”我真的记不清。
“呵，这种酒还比不上我家山里埋的水～”他掐着嗓子，故意拉长尾音，语气很夸张，“你昨天说的。”
回忆了三秒，有些片段闪过脑子。我想当场撞墙撞到失忆，但只能干笑两声，尽力理直气壮地回他：“喂！请问你有事吗？我今天不想打架，再见！”
来日本的这几天，我的生活节奏已经完全被打乱。明明躺在松软的床上，依然觉得浑身累到要散架，尽管这样，还是要爬起来洗个澡，我着实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五条悟来看我了，带着他自己做的醒酒汤。我应该要跟他说声谢谢，但我给了他一巴掌，并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洗澡的时间不太对。
“哈哈，反正你没有锁门，我就直接进来了。”
看见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挨了我一掌后也纹丝不动。
“你就没有一点距离感？进来前敲门会不会？”
“距离感这方面我确实把握得不太好，不过，没关系啦，又没什么好看的。”
“……给我滚。”
“别这么粗鲁嘛，喝完这个就跟我走吧。”他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我。
我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抿了一口，味道好到让人难以置信，“这个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你居然会做这个。”
“是啊，因为硝子有时候也会宿醉，出任务的时候不能保持清醒可是很麻烦的。”
浅尝过后，我大口喝起来，暖流下肚，浑身舒畅。恢复了精气神，我被他带来操场。本以为他说要打架，是要我和他打，而他的意思，是要我一打三。
“我可爱的学生们就交给你啦。”说完，他手插裤兜，哼着歌抬脚就走了。
另一边，早已等在操场上的一年级三人向我打招呼：“学姐，请多赐教。”
“哎，你等等！”我提剑横在五条悟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什么叫交给我了？我是来游学的，不是来当沙袋的啊！”
他转头，弯腰看着我，墨镜就要贴到我脸上。我后撤一步，听到他说：“校长说你的实力已经不需要教什么了，这样吧，你帮悠仁他们训练，身为最强的我就亲自教你咒术，怎么样？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直截了当：“虽然但是，我拒绝。”
他得意满满的笑容裂在脸上，“诶？为什么？”
我直白地说：“你看起来不像个正经老师，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怎么这样，居然……被拒绝了。”他似乎很受打击，整个人都丧下来了，夸张的表情里看不出情绪真假。
“五条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虎杖悠仁表情认真，劝我说，“他真的很强，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伏黑惠跟着说道：“虽然这样那样，但他当老师还算可以的。”
“悠仁，惠，野蔷薇……”五条悟神情动容，“果然，我的学生们最可爱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钉崎野蔷薇四处望望，眨眨眼说，“学姐你要是成为他的学生，可以让他帮你要一套定制的夏季新制服，这应该，也算一个好处吧。”
氛围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我不答应场面会弄得很僵。
“那好吧，我答应了。”
下一秒，五条悟的表情就阴转晴了，比老天翻脸都快。“那你们要好好相处哦，我去工作了。”
“老师慢走。”虎杖悠仁挥挥手，还是一贯的捧场。
既然是训练，我不想太欺负人，因而没用法术，即便是这样，以他们三人现在的实力，也难伤我分毫。我想放点水，但如果太明显，他们应该也察觉得到。
大约打了一小时，三人已经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我提议：“换一种方式吧，我教你们打太极拳。”
“喔，是中国功夫吗？”虎杖悠仁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我打——这样的？”
“呃，还是不太一样的……”我想了想，解释道：“你们的体术已经很强了，尤其是虎杖，但你们在对敌的时候，出招所用的咒力消耗太大了，不利于打持久战，原因就在于没有章法，而学太极拳可以帮助你们使巧劲，减少咒力消耗。”
三人仿佛醍醐灌顶。虎杖悠仁握着双拳，说：“确实，跟咒灵打的时候咒力总是用得很快。”
“太极拳只是基础招式，不需要咒力，等融会贯通后，如何运用因人而异，就看你们自己的实际需要了。”我站在他们面前，起势，“来，跟我做，想象自己抱着一个很大很甜的西瓜，抱好了，不要掉在地上……”
他们很聪明，一个上午就学会了全部二十四式。到午饭时间，五条悟提着一袋饮料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练习蹲厕？”
我置若罔闻，对三人说：“下一招。”
他们跟着我慢悠悠地使出一招白鹤亮翅，又接了一式搂膝拗步。
五条悟站在一边，看着我们，疑惑问道：“跳舞？”
我们继续无视他，专心打拳。
“理我，快理我一下。”他在我们之中晃来晃去，“喂喂，我是空气吗？你们看不见？”
直到收势做完，他已经像只苍蝇一样闹了五分钟。
“五条老师，我们在学太极拳，学姐说要一口气打完，不能断。”最先理他的，毫无疑问，是虎杖悠仁。
闻言，五条悟蹲了个奇形怪状的马步，像只大猩猩，歪着头说道：“这种软软的拳，学了能用来模仿动物表演吗？”
瞧他那样，我没好气地说：“你跟他们打打就知道了。”
结果是三人被完虐了，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这也是自然。五条悟站在中间，双手插在裤兜里，“还是我赢了。”
“但是，如果这样一下，然后再这样一下，”虎杖悠仁坐在地上，一边隔空比划，一边说，“感觉就可以避开那拳然后打中了。”
钉崎野蔷薇接话：“还有那一脚，如果快一点，从侧面闪开，然后回身朝肚子上来一拳应该会很爽。”
“惠，你没什么想说的？”五条悟饶有兴致。
伏黑惠思考片刻，回道：“我一直以为战斗是不需要套路的，在变化莫测的对战中更多靠直觉和反应，刚刚的打斗我也没有完全用到学姐教的招式，不过我确实开始考虑应对敌方出招的最优解了。”
“哦？”五条悟咧嘴笑了笑，伸出一只大手拍在我后背上，“教得不错嘛，很有当老师的潜质，要不要干脆——”
“不要。”不等他说完，我开口拒绝。谁爱当谁当，我才不当工具人。
“你是第一个从我的领域逃出来的人。”
说不清五条悟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语气倒是很平静。
“你放水了。”我同样平淡地说，“最初愣住的那一瞬间，你已经可以杀我一万次。”
“没必要那样做嘛，你也算我半个学生。”他欣慰地笑了，“你很厉害。”
突然的夸奖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只是侥幸啦，侥幸，还是五条老师厉害。”
我自谦的话居然被他顺杆而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不过侥幸只有这一次，下回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哦。”
意思是下次就会杀我一万次？刚刚还说我是半个学生，那副慈爱的面目突然就十分可怖了。
“无量空处。”
不曾想他说的下回来得这么快，周遭瞬息万变，我下意识用起刚刚那招。第二次就能运用得很熟练了，而且心里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从容。
“侥幸？”
再次从他的领域中出来，我陡然从他脸上感到一阵压迫感，猜不透他的情绪，于是不敢轻易说话。稍加思索，我说：“呃，我给你解释一下？道家追求无为而为，顺其自然，简单点说，把自己放空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他摸了摸下巴，转头对一边的学生们说：“你们学会了吗？要不要试试？”
“啧，你该不是想对我们用领域吧？”伏黑惠皱眉说道：“看清楚，我们可不是学姐，会死的，笨蛋。”
“鲑鱼鲑鱼。”
“哦，可惜。”
他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可惜学生没学会，还是可惜不能对学生用领域。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的不正经中透着很多不确定，漫不经心的时候也渗出一丝杀意。他就好像是野兽披了一层精致的皮，即使被人类社会驯化了几十年，抛开仁义道德，如果能战斗至死，他肯定毫不犹豫就选择这种死法。野兽的狂傲来自它们的爪牙，无疑，五条悟的爪牙是最锋利强悍的。
我突然不想打下去了，继续激发他的战斗欲或许将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呵呵，要不、要不……就打到这里吧，五条老师。”
“嗯……能让我打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你应该也到极限了，”他粲然一笑，“那好吧，就到这里。”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那个目睹全程的黑发女人这时走过来，对我说：“我第一次见这家伙在人手里吃瘪，太解气了，冲这点我要请你吃个饭。”
“谢谢，”我摸不着头脑，”不过，请问您是哪位？”
“她叫家入硝子，跟我同期的高专学生。”
“请吃饭的话，加我一个。”钉崎野蔷薇举手说。
“还有我。”那只熊猫也举起了胖手。
就连伏黑惠也轻轻挥了挥手。
环顾四周，我再一次认识到五条悟的人缘究竟有多差。
只有虎杖悠仁还不懂状况，满脸期待，笑嘻嘻地说：“那大家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好呢？寿司还是烤肉？我觉得都好吃。”
“喂，你们这些人，搞得我好像已经被揍扁了一样。”五条悟翻着白眼，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们，”吃饭得带上我。”
随后，他一拍掌，高举双手，五指像星星似的一张一放，喊道：“那么，庆祝五条悟第一次对战失败暨李同学欢迎会即将开始，大家去银座吧，银座，银座……”
喊完还不忘提醒家入硝子：“你请客哦，不要食言。”
“不食言。”家入硝子笑看着我，“走吧。”
最终，我们选择了烤肉。一群人塞满了整个包间，橙黄的灯光里，炉子上升腾的烟气和烤肉的香味萦绕每个人的鼻子。
肥美的肉块在火上滋滋作响，杯盏碗筷相击而鸣，叮叮当当的瓷壁碰撞声被讲话声淹没，大家肆意说笑，乐成一团。
席间，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莫名其妙相继开始了模仿大赛，在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的吐槽里模仿周围的人，引出阵阵哄笑。
我对那天的记忆只有笑了，各种声音的笑。至于我自己，带着酒气，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
宿醉醒来后，第一个电话是五条悟打的，开口就是：“出来打架。”
“呕——”没等说话，我干哕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很难受。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谁让你昨天和硝子拼酒的。”
“有吗？”我真的记不清。
“呵，这种酒还比不上我家山里埋的水～”他掐着嗓子，故意拉长尾音，语气很夸张，“你昨天说的。”
回忆了三秒，有些片段闪过脑子。我想当场撞墙撞到失忆，但只能干笑两声，尽力理直气壮地回他：“喂！请问你有事吗？我今天不想打架，再见！”
来日本的这几天，我的生活节奏已经完全被打乱。明明躺在松软的床上，依然觉得浑身累到要散架，尽管这样，还是要爬起来洗个澡，我着实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五条悟来看我了，带着他自己做的醒酒汤。我应该要跟他说声谢谢，但我给了他一巴掌，并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洗澡的时间不太对。
“哈哈，反正你没有锁门，我就直接进来了。”
看见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挨了我一掌后也纹丝不动。
“你就没有一点距离感？进来前敲门会不会？”
“距离感这方面我确实把握得不太好，不过，没关系啦，又没什么好看的。”
“……给我滚。”
“别这么粗鲁嘛，喝完这个就跟我走吧。”他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我。
我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抿了一口，味道好到让人难以置信，“这个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你居然会做这个。”
“是啊，因为硝子有时候也会宿醉，出任务的时候不能保持清醒可是很麻烦的。”
浅尝过后，我大口喝起来，暖流下肚，浑身舒畅。恢复了精气神，我被他带来操场。本以为他说要打架，是要我和他打，而他的意思，是要我一打三。
“我可爱的学生们就交给你啦。”说完，他手插裤兜，哼着歌抬脚就走了。
另一边，早已等在操场上的一年级三人向我打招呼：“学姐，请多赐教。”
“哎，你等等！”我提剑横在五条悟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什么叫交给我了？我是来游学的，不是来当沙袋的啊！”
他转头，弯腰看着我，墨镜就要贴到我脸上。我后撤一步，听到他说：“校长说你的实力已经不需要教什么了，这样吧，你帮悠仁他们训练，身为最强的我就亲自教你咒术，怎么样？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直截了当：“虽然但是，我拒绝。”
他得意满满的笑容裂在脸上，“诶？为什么？”
我直白地说：“你看起来不像个正经老师，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怎么这样，居然……被拒绝了。”他似乎很受打击，整个人都丧下来了，夸张的表情里看不出情绪真假。
“五条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虎杖悠仁表情认真，劝我说，“他真的很强，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伏黑惠跟着说道：“虽然这样那样，但他当老师还算可以的。”
“悠仁，惠，野蔷薇……”五条悟神情动容，“果然，我的学生们最可爱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钉崎野蔷薇四处望望，眨眨眼说，“学姐你要是成为他的学生，可以让他帮你要一套定制的夏季新制服，这应该，也算一个好处吧。”
氛围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我不答应场面会弄得很僵。
“那好吧，我答应了。”
下一秒，五条悟的表情就阴转晴了，比老天翻脸都快。“那你们要好好相处哦，我去工作了。”
“老师慢走。”虎杖悠仁挥挥手，还是一贯的捧场。
既然是训练，我不想太欺负人，因而没用法术，即便是这样，以他们三人现在的实力，也难伤我分毫。我想放点水，但如果太明显，他们应该也察觉得到。
大约打了一小时，三人已经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我提议：“换一种方式吧，我教你们打太极拳。”
“喔，是中国功夫吗？”虎杖悠仁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我打——这样的？”
“呃，还是不太一样的……”我想了想，解释道：“你们的体术已经很强了，尤其是虎杖，但你们在对敌的时候，出招所用的咒力消耗太大了，不利于打持久战，原因就在于没有章法，而学太极拳可以帮助你们使巧劲，减少咒力消耗。”
三人仿佛醍醐灌顶。虎杖悠仁握着双拳，说：“确实，跟咒灵打的时候咒力总是用得很快。”
“太极拳只是基础招式，不需要咒力，等融会贯通后，如何运用因人而异，就看你们自己的实际需要了。”我站在他们面前，起势，“来，跟我做，想象自己抱着一个很大很甜的西瓜，抱好了，不要掉在地上……”
他们很聪明，一个上午就学会了全部二十四式。到午饭时间，五条悟提着一袋饮料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练习蹲厕？”
我置若罔闻，对三人说：“下一招。”
他们跟着我慢悠悠地使出一招白鹤亮翅，又接了一式搂膝拗步。
五条悟站在一边，看着我们，疑惑问道：“跳舞？”
我们继续无视他，专心打拳。
“理我，快理我一下。”他在我们之中晃来晃去，“喂喂，我是空气吗？你们看不见？”
直到收势做完，他已经像只苍蝇一样闹了五分钟。
“五条老师，我们在学太极拳，学姐说要一口气打完，不能断。”最先理他的，毫无疑问，是虎杖悠仁。
闻言，五条悟蹲了个奇形怪状的马步，像只大猩猩，歪着头说道：“这种软软的拳，学了能用来模仿动物表演吗？”
瞧他那样，我没好气地说：“你跟他们打打就知道了。”
结果是三人被完虐了，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这也是自然。五条悟站在中间，双手插在裤兜里，“还是我赢了。”
“但是，如果这样一下，然后再这样一下，”虎杖悠仁坐在地上，一边隔空比划，一边说，“感觉就可以避开那拳然后打中了。”
钉崎野蔷薇接话：“还有那一脚，如果快一点，从侧面闪开，然后回身朝肚子上来一拳应该会很爽。”
“惠，你没什么想说的？”五条悟饶有兴致。
伏黑惠思考片刻，回道：“我一直以为战斗是不需要套路的，在变化莫测的对战中更多靠直觉和反应，刚刚的打斗我也没有完全用到学姐教的招式，不过我确实开始考虑应对敌方出招的最优解了。”
“哦？”五条悟咧嘴笑了笑，伸出一只大手拍在我后背上，“教得不错嘛，很有当老师的潜质，要不要干脆——”
“不要。”不等他说完，我开口拒绝。谁爱当谁当，我才不当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