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听到了哦，你们，在背后骂我。”
五条悟对我说这番话时，离我们骂他那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你不解释解释跟踪的事？要是真的不放心，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吧？”
而我捉到鬼鬼祟祟的他，是在赤坂一家不起眼的小甜品店，契机是我教虎杖他们的搜寻法术。
虎杖终于让纸飞机悬空后，我们便分头行动了。这个法术的原理类似于寻龙尺，放大了施术者自身气场的微弱变化以感知同源力量，而感知范围的大小与个人力量的强弱有关。
为了不互相干扰，我们从十字路口出发，各自沿着一条街道分散搜寻，约定好发现诅咒后打电话汇合。
刚过上班上学的点，街上人很少，十分安静。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手中的纸飞机一直没有异样。
这很反常。东京这块地方不会干净到这个地步，小的诅咒随处可见，而我能感知到的广度和精度应当不止这种程度，除非，有个比我还大的力量源干扰了整片区域。
又走了十几分钟，纸飞机岿然不动。我警惕起来，考虑再三，决定给五条悟打电话。如果赤坂真的存在巨大的未知隐患，告知他一声比较妥当。
刚按下拨号键，一段手机铃声从旁边不起眼的甜品小店里传出，持续了半分钟，直到我挂断电话。
起初我没在意，只当是巧合，在心里暗骂着五条悟这个傻逼怎么不接电话。又拨了一次，耳边铃声响过三声，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迈了两步，疑惑地往店内瞧去，看见排队的人都堵到了店门口。那一行人头高高低低，男女老少都有，最高的那个快要顶到小店的木质天花板了。
那人戴着黑色遮阳帽，帽檐压得很低，稍微侧目看去，发现他穿着风衣，衣领立得老高，大夏天的，与周围薄衫短袖的人们格格不入。
我走到队尾，问前面的老爷爷，这是在买什么。他说是店里的夏季特供限量布丁，用某种野莓做的，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批，再往后野莓就老了，所以很多老顾客都赶了过来。
说到最后，他热情地劝我，既然碰上了就务必要尝尝，老板几十年的招牌不会让人失望的。
我笑着道了谢，在心里有了底。重新把手机放在耳畔，我稍微提高了音量：“喂，五条悟，你想吃布丁吗？”
电话里不会有回答的，因为我根本没拨号。队伍前面的大个子突然一个激灵，我见他还没转头，又说：“哦，你想吃啊？我在排队，帮你带一份，好，就这样，挂了。”
我收好手机，盯着那个背影，跟随队伍往前挪动。
轮到他了。接过布丁，他提好袋子快速转了头，脸上戴着口罩。嗯，戴着墨镜又戴了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秘密出行的大明星。
他三两下跨步往外走，被我一把拉住了衣摆。我摆了个笑脸，问：“这位先生，请问这家的布丁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好吃，”他拉下了口罩，居然笑得一脸坦荡，“布丁每人限购一份，你说要帮我带一份的，说到做到哦。”
“你他妈的……”
五条悟是个可以一人独享两份甜品的人，而且他还吃得十分心安理得。
坐在街道对面咖啡店外的露天椅子上，我一边看他两手开弓吃着布丁，一边听他砸吧砸吧地埋怨我们之前骂了他。
“白痴啊。”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咖啡，步入正题：“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捣乱？”
我知道了干扰法术的力量源就是五条悟，他自己似乎毫无自觉。
“不是哦，我在钓鱼。”他衔着勺子说，“就像商朝的那个姜老头子一样。”
我惊愕道：“姜太公钓鱼？你知道这个典故？”
“最近在看中国的搜神记，感觉好有意思。”
“你看得懂吗？”
“是电视剧啦，有日语字幕的。”
我迷惑了，“然后呢？这和你跟踪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把话题一转，问我：“记得之前在花火大会上袭击你的人吗？”
自从伤好之后，我就没再管这件事了，终归是日本咒术界的问题，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但忽然提起，我还是非常好奇，“查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没有，各条线索都断了，”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椅子上，“如你所说，那家伙精于算计，相当谨慎。”
我思索片刻，认真地问：“你在拿我当饵？”
稍一联想就能把他的意图串起来，探查灵异地点这种扯淡的任务或许并不是为了考察一年级，而是提供一条明显、具体、可预测的行动轨迹。
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那也用不着把虎杖他们牵扯进来吧，你告诉我计划，我配合你不就行了。”
“鱼饵不止一个。”
“什么意思？”
他沉声说：“你来的前几天发生过一件事，两所咒术学校的交流会上闯进了一些诅咒师和咒灵，其中有个特级咒灵和你遇到的那个特级咒灵是一伙的。”
单单是学校里就这么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沉思不语，只是听着都深觉心头沉闷难解。
五条悟叹息一声，“他们的目的是悠仁，应该是因为宿傩，但为什么要袭击你，我就有些搞不懂了，你只在日本待一个月而已。”
“我是被牵连的，他们针对的是你。”我提醒道。
“我不担心他们针对我，就怕不针对我。”他单手撑脸，看上去有些苦恼，“直接冲我来可比对付暗地里的东西省事多了，老鼠一样在下水道里到处乱窜，真伤脑筋。”
“所以你用我和虎杖当诱饵，想把他们引出来？”我感觉自己不像是钩子上的鱼饵，而是捕鼠夹上的奶酪，隐隐不爽，“你是汤姆猫吗？”
“这么说也没错啦。”
“那你几时见过汤姆用捕鼠夹捉住过杰瑞？”
“诶？”他愣了愣，托起下巴状似思考，“真的哎，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陷阱太明显，还是奶酪诱惑力不够？”
我翻了个白眼，“是因为那只大傻猫每次都蹲在老鼠洞旁边，还自以为躲得很好。”
“是吗？那我下次碰到它，一定告诉它藏好了。”他哈哈笑起来，“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气息明明隐藏得很好，伪装也很隐秘吧。”
“没靠气息，我用了别的方法。”
“哦，你是说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糖果纸折成的千纸鹤，摊开掌心，让它悬空。千纸鹤立即旋转起来，像个陀螺。
“呃？你也学会了啊，什么时候……”
“但是好像没用呀，这个。”
我忍不住扶额，心里像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似的，郁闷。“能感知到全日本的诅咒……你他妈才是最大的诅咒吧。”
“那没办法，谁让我是最强的呢。”
无话可说，我捏紧了咖啡杯，心里更郁闷了，想朝他脸上来一拳。
他悠悠然让千纸鹤稳稳停在掌心，“那我能用这个来找你吗？”
“找我？”我顿时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下，回道：“这更像是雷达，又不是专属探测器。”
“哦，可惜了。”他平静地说。
我好奇问道：“不是有手机吗？打电话比这个方便多了吧。”
他忽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千纸鹤，轻笑了一声，“没什么，随便问问，有点好玩。”
“嗯……”我仔细想了一下可行性，“也不是不行。”
我调动体内先天真气，向他手中的千纸鹤伸手，虚虚地握住，注入一股真气。片刻后，我收回手，“你试试。”
千纸鹤再次悬空，猛地转了个方向，头朝向我，不动了。五条悟慢慢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抬腿左拐，以我为圆心转悠了半圈。期间，千纸鹤一直朝向我的方位。
“唔哇，真的假的？我就随便想想，竟然真的能做到啊。”他托着千纸鹤，惊奇地围着我转来转去，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学生，毫不顾忌地大笑着说，“太强了吧，能推广吗？想拿个国际专利，用我的名字命名。”
“……哪家专利机构会承认这个啊？”
他绕得我眼花，笑声让我烦躁。于是，我趁他不注意，朝他回来的路径上伸了一只脚，“行了，差不多得了，真的。”
他轻轻松松跃过我的脚，稳当地落在原先的座椅上，把千纸鹤放回了口袋里。
见他安定下来，我说：“你不要跟着我们了，这样没办法引他们上钩的，对方也不傻。既然我知道了，就会尽力配合，如果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抿了抿唇，神色正经，“对面有个像精灵一样的咒灵，非常擅长掩盖气息和逃跑，已经从我手下逃走两次。”
“遇到了我就想办法在他们身上留下追踪印记，再告诉你方位。”
“用刚刚那招吗？”
“没错。”我微微点头。只要真气残留于身外之物，就可以无视距离用灵体感知。
他低头想了一会，说：“好，我知道了。”
事情落定，我起身，问道：“我应该不用继续履行监考的职责了吧？”
“诶？”他吊儿郎当翘起二郎腿，一脸理所应当，“为什么不用，考试又没取消。”
“意思是我身兼数职，又要当诱饵，又要当监考，还要当保镖是吧？”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给那么多钱，现在看来，是给少了。
“当然了，这是一石三鸟之计。要是那群家伙不上钩，你们一路探查下去，既可以完成一年级的考试，又可以排查这些灵异事件的隐患，还可以让你逛完大部分的东京地区。你不是快回国了吗，都没好好玩过吧？”他嘿嘿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
静听他细数完，我凝视他，缓缓开口：“好是好，得加钱。”
五条悟对我说这番话时，离我们骂他那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你不解释解释跟踪的事？要是真的不放心，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吧？”
而我捉到鬼鬼祟祟的他，是在赤坂一家不起眼的小甜品店，契机是我教虎杖他们的搜寻法术。
虎杖终于让纸飞机悬空后，我们便分头行动了。这个法术的原理类似于寻龙尺，放大了施术者自身气场的微弱变化以感知同源力量，而感知范围的大小与个人力量的强弱有关。
为了不互相干扰，我们从十字路口出发，各自沿着一条街道分散搜寻，约定好发现诅咒后打电话汇合。
刚过上班上学的点，街上人很少，十分安静。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手中的纸飞机一直没有异样。
这很反常。东京这块地方不会干净到这个地步，小的诅咒随处可见，而我能感知到的广度和精度应当不止这种程度，除非，有个比我还大的力量源干扰了整片区域。
又走了十几分钟，纸飞机岿然不动。我警惕起来，考虑再三，决定给五条悟打电话。如果赤坂真的存在巨大的未知隐患，告知他一声比较妥当。
刚按下拨号键，一段手机铃声从旁边不起眼的甜品小店里传出，持续了半分钟，直到我挂断电话。
起初我没在意，只当是巧合，在心里暗骂着五条悟这个傻逼怎么不接电话。又拨了一次，耳边铃声响过三声，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迈了两步，疑惑地往店内瞧去，看见排队的人都堵到了店门口。那一行人头高高低低，男女老少都有，最高的那个快要顶到小店的木质天花板了。
那人戴着黑色遮阳帽，帽檐压得很低，稍微侧目看去，发现他穿着风衣，衣领立得老高，大夏天的，与周围薄衫短袖的人们格格不入。
我走到队尾，问前面的老爷爷，这是在买什么。他说是店里的夏季特供限量布丁，用某种野莓做的，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批，再往后野莓就老了，所以很多老顾客都赶了过来。
说到最后，他热情地劝我，既然碰上了就务必要尝尝，老板几十年的招牌不会让人失望的。
我笑着道了谢，在心里有了底。重新把手机放在耳畔，我稍微提高了音量：“喂，五条悟，你想吃布丁吗？”
电话里不会有回答的，因为我根本没拨号。队伍前面的大个子突然一个激灵，我见他还没转头，又说：“哦，你想吃啊？我在排队，帮你带一份，好，就这样，挂了。”
我收好手机，盯着那个背影，跟随队伍往前挪动。
轮到他了。接过布丁，他提好袋子快速转了头，脸上戴着口罩。嗯，戴着墨镜又戴了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秘密出行的大明星。
他三两下跨步往外走，被我一把拉住了衣摆。我摆了个笑脸，问：“这位先生，请问这家的布丁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好吃，”他拉下了口罩，居然笑得一脸坦荡，“布丁每人限购一份，你说要帮我带一份的，说到做到哦。”
“你他妈的……”
五条悟是个可以一人独享两份甜品的人，而且他还吃得十分心安理得。
坐在街道对面咖啡店外的露天椅子上，我一边看他两手开弓吃着布丁，一边听他砸吧砸吧地埋怨我们之前骂了他。
“白痴啊。”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咖啡，步入正题：“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捣乱？”
我知道了干扰法术的力量源就是五条悟，他自己似乎毫无自觉。
“不是哦，我在钓鱼。”他衔着勺子说，“就像商朝的那个姜老头子一样。”
我惊愕道：“姜太公钓鱼？你知道这个典故？”
“最近在看中国的搜神记，感觉好有意思。”
“你看得懂吗？”
“是电视剧啦，有日语字幕的。”
我迷惑了，“然后呢？这和你跟踪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把话题一转，问我：“记得之前在花火大会上袭击你的人吗？”
自从伤好之后，我就没再管这件事了，终归是日本咒术界的问题，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但忽然提起，我还是非常好奇，“查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没有，各条线索都断了，”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椅子上，“如你所说，那家伙精于算计，相当谨慎。”
我思索片刻，认真地问：“你在拿我当饵？”
稍一联想就能把他的意图串起来，探查灵异地点这种扯淡的任务或许并不是为了考察一年级，而是提供一条明显、具体、可预测的行动轨迹。
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那也用不着把虎杖他们牵扯进来吧，你告诉我计划，我配合你不就行了。”
“鱼饵不止一个。”
“什么意思？”
他沉声说：“你来的前几天发生过一件事，两所咒术学校的交流会上闯进了一些诅咒师和咒灵，其中有个特级咒灵和你遇到的那个特级咒灵是一伙的。”
单单是学校里就这么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沉思不语，只是听着都深觉心头沉闷难解。
五条悟叹息一声，“他们的目的是悠仁，应该是因为宿傩，但为什么要袭击你，我就有些搞不懂了，你只在日本待一个月而已。”
“我是被牵连的，他们针对的是你。”我提醒道。
“我不担心他们针对我，就怕不针对我。”他单手撑脸，看上去有些苦恼，“直接冲我来可比对付暗地里的东西省事多了，老鼠一样在下水道里到处乱窜，真伤脑筋。”
“所以你用我和虎杖当诱饵，想把他们引出来？”我感觉自己不像是钩子上的鱼饵，而是捕鼠夹上的奶酪，隐隐不爽，“你是汤姆猫吗？”
“这么说也没错啦。”
“那你几时见过汤姆用捕鼠夹捉住过杰瑞？”
“诶？”他愣了愣，托起下巴状似思考，“真的哎，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陷阱太明显，还是奶酪诱惑力不够？”
我翻了个白眼，“是因为那只大傻猫每次都蹲在老鼠洞旁边，还自以为躲得很好。”
“是吗？那我下次碰到它，一定告诉它藏好了。”他哈哈笑起来，“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气息明明隐藏得很好，伪装也很隐秘吧。”
“没靠气息，我用了别的方法。”
“哦，你是说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糖果纸折成的千纸鹤，摊开掌心，让它悬空。千纸鹤立即旋转起来，像个陀螺。
“呃？你也学会了啊，什么时候……”
“但是好像没用呀，这个。”
我忍不住扶额，心里像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似的，郁闷。“能感知到全日本的诅咒……你他妈才是最大的诅咒吧。”
“那没办法，谁让我是最强的呢。”
无话可说，我捏紧了咖啡杯，心里更郁闷了，想朝他脸上来一拳。
他悠悠然让千纸鹤稳稳停在掌心，“那我能用这个来找你吗？”
“找我？”我顿时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下，回道：“这更像是雷达，又不是专属探测器。”
“哦，可惜了。”他平静地说。
我好奇问道：“不是有手机吗？打电话比这个方便多了吧。”
他忽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千纸鹤，轻笑了一声，“没什么，随便问问，有点好玩。”
“嗯……”我仔细想了一下可行性，“也不是不行。”
我调动体内先天真气，向他手中的千纸鹤伸手，虚虚地握住，注入一股真气。片刻后，我收回手，“你试试。”
千纸鹤再次悬空，猛地转了个方向，头朝向我，不动了。五条悟慢慢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抬腿左拐，以我为圆心转悠了半圈。期间，千纸鹤一直朝向我的方位。
“唔哇，真的假的？我就随便想想，竟然真的能做到啊。”他托着千纸鹤，惊奇地围着我转来转去，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学生，毫不顾忌地大笑着说，“太强了吧，能推广吗？想拿个国际专利，用我的名字命名。”
“……哪家专利机构会承认这个啊？”
他绕得我眼花，笑声让我烦躁。于是，我趁他不注意，朝他回来的路径上伸了一只脚，“行了，差不多得了，真的。”
他轻轻松松跃过我的脚，稳当地落在原先的座椅上，把千纸鹤放回了口袋里。
见他安定下来，我说：“你不要跟着我们了，这样没办法引他们上钩的，对方也不傻。既然我知道了，就会尽力配合，如果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抿了抿唇，神色正经，“对面有个像精灵一样的咒灵，非常擅长掩盖气息和逃跑，已经从我手下逃走两次。”
“遇到了我就想办法在他们身上留下追踪印记，再告诉你方位。”
“用刚刚那招吗？”
“没错。”我微微点头。只要真气残留于身外之物，就可以无视距离用灵体感知。
他低头想了一会，说：“好，我知道了。”
事情落定，我起身，问道：“我应该不用继续履行监考的职责了吧？”
“诶？”他吊儿郎当翘起二郎腿，一脸理所应当，“为什么不用，考试又没取消。”
“意思是我身兼数职，又要当诱饵，又要当监考，还要当保镖是吧？”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给那么多钱，现在看来，是给少了。
“当然了，这是一石三鸟之计。要是那群家伙不上钩，你们一路探查下去，既可以完成一年级的考试，又可以排查这些灵异事件的隐患，还可以让你逛完大部分的东京地区。你不是快回国了吗，都没好好玩过吧？”他嘿嘿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
静听他细数完，我凝视他，缓缓开口：“好是好，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