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条悟非常爽快地给他的计划注入了一笔资金，我准备好好利用。当天与虎杖、伏黑、钉崎三人汇合后，我们去了六本木，购物、看展、吃大餐，从上午玩到了晚上，一起在高层观景台欣赏了东京的繁华夜景。
某人也厚颜无耻地跟来了，全程玩到忘乎所以，在最后却还装模作样地提醒我们：别忘了任务。
任务？那个猫捉老鼠一样的任务？我理解了，答应了，但并不认为会有任何成效。这称不上什么阴谋，显而易见且毫不严谨的逻辑简单到连阳谋都不是。
确实存在一群有组织的特级咒灵在与高专对抗，还将突然到来的我视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阻碍，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每次都基于此而行动。排除阻碍的方式不止一种，如果他们慎重一点，完全没有必要再来对付我了，我很快就会回国。
至于虎杖体内的宿傩，但凡见识过就会明白，他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是随心所欲的极恶之人。那群咒灵会蠢到轻易来拉拢他吗？不会，如果真那么蠢，我就要怀疑花火大会事件是他们找外包做的。
无论从什么角度想，五条悟的计划都动机不稳，可行性极低，天马行空的，简直扯淡。
经此一番思虑，我并没有认真把他的话当回事，满心都想着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回高专的当晚，花费五个小时做好了游玩攻略。
这份攻略在第二天完全泡汤了，历时五分钟。
第一分钟，我和一年级三人到达了贴子里的第三个灵异地点：千驮谷隧道。
传言这条隧道是为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专门修建的，当时碍于工期，施工方顶着其上成片的墓林强行完工了。而后，这条隧道就不时发生诡异的车祸。有司机说，开车经过时会见到从顶上吊下来的女鬼。
无稽之谈。这条隧道周围有佛寺，不止一座。我原本的打算是逛逛这些佛寺，于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条老旧的隧道，没有发现异常，就和虎杖他们一起离开了。
在道路转角处，我遇到了熟人。
“呦，人类小姑娘，好久不见。”
比五条悟的想法更扯淡的，是扯淡的事变成了现实，或者说，现实就是这么扯淡。
漏瑚咧着一口大黑牙朝我打招呼的同时，我侧头对身后的三人低声说：“找机会逃跑，回高专。”
“特级。”虎杖瞬间警觉，提起了拳头。
伏黑出言制止：“不要妄动，回高专叫人。”
钉崎沉声问我：“学姐，你不会有事的吧？”
我点点头，凝神感知四周，立即改了口：“现在，不要离我太远。”
第二分钟，我们四人被三个特级咒灵包围了。看一年级的神色，另外两个我没见过的陌生咒灵应该也是五条悟的目标。
“我要干掉那个缝合脸，”虎杖咬紧了牙关，“绝对！”
我瞥了一眼虎杖口中的咒灵，他非常像人，但放出的眼神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如同医院检查人体的放射光，无形却让人感觉无所遁形。
“别这么沉不住气啊，虎杖。”钉崎挥了一下手中的锤子，“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们全都干掉吗。”
漏瑚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大吼道：“叽叽喳喳说什么呢？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误会了，没打算跑。”我举高手掌，释放咒力凝出一个光球，把我们都罩在里面，接着拿出了手机，“喂，你的鱼上钩了。”
“好。”五条悟这次接得倒挺快，问道：“对面没放帐吗？”
“没放。”我回答着，突然觉得哪里很奇怪，细想的功夫，抬眼看见天空已经被抹黑了，耳边的电话顷刻间没了声响。
“五条悟要来了，是吧？”漏瑚的声音分明渗着丝丝畏惧，但脸上的表情就像他头顶喷涌的岩浆一样，热烈而疯狂。
树杈子一样的咒灵往后退了几步，就在我们的眼前转头跑远了。他什么都没做，好像只是来围观的。漏瑚也随即从另一个方向跑掉了，仿佛刚刚放狠话说一个都跑不掉的人不是他。
“什么情况？”伏黑唤出了一只鸟，“有诈？”
咒灵们的行为太反常，反常到诡异。我把目光锁定了留下来的缝合脸咒灵，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符纸，抬手的一瞬间甩射出去。
箭一样飞速靠近的符纸被缝合脸全部拦截在半空，他把符纸撕碎，毫不掩饰面上的欣喜，舒展着五官，笑着说：“泉水一样，真漂亮啊，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能运用灵魂的人。”
“哈？”
第三分钟，宿傩出现了。
缝合脸话音未落，虎杖同时喊了我一声：“学姐……”
“这可真是热闹。”
虎杖剩下的话被宿傩说了，下一秒，他伸出一根手指击碎了我的光球，我和伏黑、钉崎齐齐被震退很远。
冲击力覆盖了整条马路，路牌被斩断，地面裂纹四起。一辆碰巧路过的小桥车被震飞，撞到了路对面的山体。
我站稳，如临大敌，一边警惕着宿傩，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那辆车。而那个不知所言的缝合脸已经不在这里，应该趁乱跑掉了。
冒烟的车子里，爬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孕妇，她回身，用力地扯着一条被卡在车座下的男人的胳膊。
太远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而我听得见眼前的宿傩在说什么：“人类苦苦挣扎的样子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钉崎，伏黑，去救人。”
他们俩迅速赶到了孕妇身边。我挡在宿傩身前，心中有了决断。
“可别让他们死了。”宿傩没有其他的动作，站在原地说着这种有强烈违和感的话，“我已经很小心了，人类真是脆弱不堪。”
所见所闻诡异到让我无从思考。
漏瑚特意让我通知五条悟后才展开的帐，目的是把五条悟引到这里来，调虎离山？他们这次的目标难道在其他地方？
还有宿傩，他不可能跟漏瑚有所勾结。两方明明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却如此默契，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
当机立断，我使用了领域。七颗星星从我周身亮起，飞向宿傩，绕着他围成一圈。星光四射，连成了一座光牢。
第四分钟，咒灵们又回来了，在我再次通知五条悟之后。
大张旗鼓出现的宿傩没有任何抵抗行为，他站在七星光牢里，眼睁睁看着我利用残留在缝合脸身上的真气追踪咒灵的去向。
先前扔向缝合脸的符纸中有雷符、火符、水符等等攻击符咒，但飞出去的那一刻，它们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是附带着我的咒力，还有被咒力包裹隐藏的真气。
我就地盘腿而坐，离魂出体感知远处的两处同源真气，一处在五条悟手里的千纸鹤上，一处在缝合脸的体内。用意念牵引远处如同微芒的真气，使之建立联系。如果五条悟现在拿出千纸鹤，他应该能看到千纸鹤的指引方位已经变了。
灵体回归，还没抬眼，我就听见了耳边宿傩癫狂的大笑：“人类，多亏了你的天真，我很愉快。”
“你说什么？”我陡然站起。
光牢里的宿傩不再有声音，黑色印记渐褪。见状，我挥手收回了领域。
“学姐！缝合脸能看到人的灵魂，如果被他碰到，身体会被扭曲改造！”虎杖如梦初醒似的，对我说道。
“看到灵魂？”我回想起缝合脸的话，顿时惊觉，“他知道我用了真气！”
虎杖迷茫地四处望望，“诶？特级咒灵呢？都逃走了吗？”
“你说，谁逃走了？”三个人影出现在路边山体的顶端。
漏瑚骤然跃起，陨石一样朝我和虎杖坠下来。我们跳着躲开了，又听他吼叫道：“屠杀现在才开始！”
烟尘混杂的视线中，我看见缝合脸的身形变小了，像个小孩。不用确认就知道，他把蕴含我真气的那部分□□分离出去了，放在了其他咒灵身上，而那个咒灵或许正在被五条悟追杀。
调虎离山，原来此处是山。难怪他们敢来，算好了将计就计的。
“你们还挺会玩。”我往前几步，“要打架可以直说，随时奉陪。”
“后悔了吗？人类小姑娘。”漏瑚眯着眼问我，“当时你没有杀了我，再遇到，我一定要杀了你。”
“有什么好后悔的。”突然想笑，难为他们这样大费周章了，我在双手凝出光球，蹬腿往前冲去，“你们能主动来送死，真是太好了——”
嘭！光球砸在地面，留下五米的深坑。
第五分钟，有咒术师来了。
与特级咒灵交上手后，现场一片狼藉。我的咒术是半路出家，没学多久，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所以粗糙了点。
路上没有车辆再进入了，这一片已经无法通行，也有可能是外部进行了管控。不过不关我事，我现在只想杀了眼前的东西。
“能杀几个算几个。”漏瑚一边躲避我的攻击，一边说，“我们时间不多。”
他们没从我手下讨到好，就想去攻击一年级三人。钉崎和伏黑需要保护伤者，在密集的藤蔓中一路躲避。另一边，虎杖挥着拳头疯狂追着缝合脸。
“换人，换人！这家伙是我的天敌。”被压制的缝合脸大声嚷嚷着，一个闪身强行挡在了我前进的路上。
我屈腿停下脚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对一了吗？”
踩着两颗光球飞身越过袭来的攻击，凌空中，我侧身抬腿将光球分别踢向缝合脸和漏瑚，落地，站在了钉崎和伏黑的面前，抬手一指，一颗硕大的光球挡住了正要刺来的粗壮树枝。
“虎杖，过来。”我唤道。
“喔！”刚从漏瑚的火焰中奔出的虎杖，一个滑铲蹲在了我们旁边。
见状，我对咒灵们喊道：“知道吗？今天有流星雨。”
“你在说什么？傻了吧？”漏瑚扯着嗓子说。
举起右手，我在半空中凝出星点，注视着咒灵们，问：“要许愿吗？”
弹指间，无数的轰鸣声响起，红色星光覆盖了整片区域。一颗一颗直径一米左右的光球像锤子一样捶下去，而地面就如同绵软的年糕。
这里已经没有道路了，只剩一个大坑，仅有一块地方是平整可立足的，如同孤岛。孤岛正在我的脚下。
“那家伙说的没错……”漏瑚从石堆里爬出来，吐了一口紫色的液体，“你……绝对不能留。”
“怎么，你们许的愿望是活着吗？”我说。
另外两只咒灵也在我面前爬出来了，都遍体鳞伤，不过没死，看样子还很精神。
缝合脸咒灵顶着张歪脸，突然大笑：“你的灵魂真有意思，真想好好捏一捏。”
至此，五分钟结束，有人降临场中。
头顶的帐像肥皂泡一样，一瞬破灭了。一个黑影悬在高空，叫人看不清身形，但所有仰头而望的人都知道那是谁。
某人也厚颜无耻地跟来了，全程玩到忘乎所以，在最后却还装模作样地提醒我们：别忘了任务。
任务？那个猫捉老鼠一样的任务？我理解了，答应了，但并不认为会有任何成效。这称不上什么阴谋，显而易见且毫不严谨的逻辑简单到连阳谋都不是。
确实存在一群有组织的特级咒灵在与高专对抗，还将突然到来的我视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阻碍，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每次都基于此而行动。排除阻碍的方式不止一种，如果他们慎重一点，完全没有必要再来对付我了，我很快就会回国。
至于虎杖体内的宿傩，但凡见识过就会明白，他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是随心所欲的极恶之人。那群咒灵会蠢到轻易来拉拢他吗？不会，如果真那么蠢，我就要怀疑花火大会事件是他们找外包做的。
无论从什么角度想，五条悟的计划都动机不稳，可行性极低，天马行空的，简直扯淡。
经此一番思虑，我并没有认真把他的话当回事，满心都想着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回高专的当晚，花费五个小时做好了游玩攻略。
这份攻略在第二天完全泡汤了，历时五分钟。
第一分钟，我和一年级三人到达了贴子里的第三个灵异地点：千驮谷隧道。
传言这条隧道是为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专门修建的，当时碍于工期，施工方顶着其上成片的墓林强行完工了。而后，这条隧道就不时发生诡异的车祸。有司机说，开车经过时会见到从顶上吊下来的女鬼。
无稽之谈。这条隧道周围有佛寺，不止一座。我原本的打算是逛逛这些佛寺，于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条老旧的隧道，没有发现异常，就和虎杖他们一起离开了。
在道路转角处，我遇到了熟人。
“呦，人类小姑娘，好久不见。”
比五条悟的想法更扯淡的，是扯淡的事变成了现实，或者说，现实就是这么扯淡。
漏瑚咧着一口大黑牙朝我打招呼的同时，我侧头对身后的三人低声说：“找机会逃跑，回高专。”
“特级。”虎杖瞬间警觉，提起了拳头。
伏黑出言制止：“不要妄动，回高专叫人。”
钉崎沉声问我：“学姐，你不会有事的吧？”
我点点头，凝神感知四周，立即改了口：“现在，不要离我太远。”
第二分钟，我们四人被三个特级咒灵包围了。看一年级的神色，另外两个我没见过的陌生咒灵应该也是五条悟的目标。
“我要干掉那个缝合脸，”虎杖咬紧了牙关，“绝对！”
我瞥了一眼虎杖口中的咒灵，他非常像人，但放出的眼神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如同医院检查人体的放射光，无形却让人感觉无所遁形。
“别这么沉不住气啊，虎杖。”钉崎挥了一下手中的锤子，“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们全都干掉吗。”
漏瑚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大吼道：“叽叽喳喳说什么呢？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误会了，没打算跑。”我举高手掌，释放咒力凝出一个光球，把我们都罩在里面，接着拿出了手机，“喂，你的鱼上钩了。”
“好。”五条悟这次接得倒挺快，问道：“对面没放帐吗？”
“没放。”我回答着，突然觉得哪里很奇怪，细想的功夫，抬眼看见天空已经被抹黑了，耳边的电话顷刻间没了声响。
“五条悟要来了，是吧？”漏瑚的声音分明渗着丝丝畏惧，但脸上的表情就像他头顶喷涌的岩浆一样，热烈而疯狂。
树杈子一样的咒灵往后退了几步，就在我们的眼前转头跑远了。他什么都没做，好像只是来围观的。漏瑚也随即从另一个方向跑掉了，仿佛刚刚放狠话说一个都跑不掉的人不是他。
“什么情况？”伏黑唤出了一只鸟，“有诈？”
咒灵们的行为太反常，反常到诡异。我把目光锁定了留下来的缝合脸咒灵，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符纸，抬手的一瞬间甩射出去。
箭一样飞速靠近的符纸被缝合脸全部拦截在半空，他把符纸撕碎，毫不掩饰面上的欣喜，舒展着五官，笑着说：“泉水一样，真漂亮啊，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能运用灵魂的人。”
“哈？”
第三分钟，宿傩出现了。
缝合脸话音未落，虎杖同时喊了我一声：“学姐……”
“这可真是热闹。”
虎杖剩下的话被宿傩说了，下一秒，他伸出一根手指击碎了我的光球，我和伏黑、钉崎齐齐被震退很远。
冲击力覆盖了整条马路，路牌被斩断，地面裂纹四起。一辆碰巧路过的小桥车被震飞，撞到了路对面的山体。
我站稳，如临大敌，一边警惕着宿傩，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那辆车。而那个不知所言的缝合脸已经不在这里，应该趁乱跑掉了。
冒烟的车子里，爬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孕妇，她回身，用力地扯着一条被卡在车座下的男人的胳膊。
太远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而我听得见眼前的宿傩在说什么：“人类苦苦挣扎的样子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钉崎，伏黑，去救人。”
他们俩迅速赶到了孕妇身边。我挡在宿傩身前，心中有了决断。
“可别让他们死了。”宿傩没有其他的动作，站在原地说着这种有强烈违和感的话，“我已经很小心了，人类真是脆弱不堪。”
所见所闻诡异到让我无从思考。
漏瑚特意让我通知五条悟后才展开的帐，目的是把五条悟引到这里来，调虎离山？他们这次的目标难道在其他地方？
还有宿傩，他不可能跟漏瑚有所勾结。两方明明各怀鬼胎，却在这一刻却如此默契，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
当机立断，我使用了领域。七颗星星从我周身亮起，飞向宿傩，绕着他围成一圈。星光四射，连成了一座光牢。
第四分钟，咒灵们又回来了，在我再次通知五条悟之后。
大张旗鼓出现的宿傩没有任何抵抗行为，他站在七星光牢里，眼睁睁看着我利用残留在缝合脸身上的真气追踪咒灵的去向。
先前扔向缝合脸的符纸中有雷符、火符、水符等等攻击符咒，但飞出去的那一刻，它们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是附带着我的咒力，还有被咒力包裹隐藏的真气。
我就地盘腿而坐，离魂出体感知远处的两处同源真气，一处在五条悟手里的千纸鹤上，一处在缝合脸的体内。用意念牵引远处如同微芒的真气，使之建立联系。如果五条悟现在拿出千纸鹤，他应该能看到千纸鹤的指引方位已经变了。
灵体回归，还没抬眼，我就听见了耳边宿傩癫狂的大笑：“人类，多亏了你的天真，我很愉快。”
“你说什么？”我陡然站起。
光牢里的宿傩不再有声音，黑色印记渐褪。见状，我挥手收回了领域。
“学姐！缝合脸能看到人的灵魂，如果被他碰到，身体会被扭曲改造！”虎杖如梦初醒似的，对我说道。
“看到灵魂？”我回想起缝合脸的话，顿时惊觉，“他知道我用了真气！”
虎杖迷茫地四处望望，“诶？特级咒灵呢？都逃走了吗？”
“你说，谁逃走了？”三个人影出现在路边山体的顶端。
漏瑚骤然跃起，陨石一样朝我和虎杖坠下来。我们跳着躲开了，又听他吼叫道：“屠杀现在才开始！”
烟尘混杂的视线中，我看见缝合脸的身形变小了，像个小孩。不用确认就知道，他把蕴含我真气的那部分□□分离出去了，放在了其他咒灵身上，而那个咒灵或许正在被五条悟追杀。
调虎离山，原来此处是山。难怪他们敢来，算好了将计就计的。
“你们还挺会玩。”我往前几步，“要打架可以直说，随时奉陪。”
“后悔了吗？人类小姑娘。”漏瑚眯着眼问我，“当时你没有杀了我，再遇到，我一定要杀了你。”
“有什么好后悔的。”突然想笑，难为他们这样大费周章了，我在双手凝出光球，蹬腿往前冲去，“你们能主动来送死，真是太好了——”
嘭！光球砸在地面，留下五米的深坑。
第五分钟，有咒术师来了。
与特级咒灵交上手后，现场一片狼藉。我的咒术是半路出家，没学多久，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所以粗糙了点。
路上没有车辆再进入了，这一片已经无法通行，也有可能是外部进行了管控。不过不关我事，我现在只想杀了眼前的东西。
“能杀几个算几个。”漏瑚一边躲避我的攻击，一边说，“我们时间不多。”
他们没从我手下讨到好，就想去攻击一年级三人。钉崎和伏黑需要保护伤者，在密集的藤蔓中一路躲避。另一边，虎杖挥着拳头疯狂追着缝合脸。
“换人，换人！这家伙是我的天敌。”被压制的缝合脸大声嚷嚷着，一个闪身强行挡在了我前进的路上。
我屈腿停下脚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对一了吗？”
踩着两颗光球飞身越过袭来的攻击，凌空中，我侧身抬腿将光球分别踢向缝合脸和漏瑚，落地，站在了钉崎和伏黑的面前，抬手一指，一颗硕大的光球挡住了正要刺来的粗壮树枝。
“虎杖，过来。”我唤道。
“喔！”刚从漏瑚的火焰中奔出的虎杖，一个滑铲蹲在了我们旁边。
见状，我对咒灵们喊道：“知道吗？今天有流星雨。”
“你在说什么？傻了吧？”漏瑚扯着嗓子说。
举起右手，我在半空中凝出星点，注视着咒灵们，问：“要许愿吗？”
弹指间，无数的轰鸣声响起，红色星光覆盖了整片区域。一颗一颗直径一米左右的光球像锤子一样捶下去，而地面就如同绵软的年糕。
这里已经没有道路了，只剩一个大坑，仅有一块地方是平整可立足的，如同孤岛。孤岛正在我的脚下。
“那家伙说的没错……”漏瑚从石堆里爬出来，吐了一口紫色的液体，“你……绝对不能留。”
“怎么，你们许的愿望是活着吗？”我说。
另外两只咒灵也在我面前爬出来了，都遍体鳞伤，不过没死，看样子还很精神。
缝合脸咒灵顶着张歪脸，突然大笑：“你的灵魂真有意思，真想好好捏一捏。”
至此，五分钟结束，有人降临场中。
头顶的帐像肥皂泡一样，一瞬破灭了。一个黑影悬在高空，叫人看不清身形，但所有仰头而望的人都知道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