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曝出黄楚楚的事,黄三顶多是被赶走,甚至有些臭男人还觉得黄三没有错,但是现在黄三杀了一个孝子,这不一样。”游十娘依着软枕道。

    “可是,妈妈,我们更讨厌黄楚楚。”好几个小姐妹道,“如果黄楚楚也被关进去,我们才真正解气,可是她现在,在司马府里享福呢!”

    “我原以为黄三倒台,她能跟着受牵连,谁知道她竟然连亲爹都不顾。”

    “她那种人,你指望她能掉什么眼泪?”

    “妈妈,你说,黄楚楚今天会被赶出司马府吗?我们几个能在门口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吗?”

    游十娘按照夏家主给的方法,轻轻松松贿赂了司马府的下人,在府里演了一出荒唐但有效的戏,司马言入戏很深,眼看要将黄楚楚赶出司马府,地下宫的人却让她改一改这个结局,她让缘玉照做,从消失变成了还阳。

    刚刚缘玉传出消息,说黄楚楚竟然对司马言说,自己就是夏南箐。

    游十娘怀疑黄楚楚脑子被驴踢了,如果不是明确知道黄楚楚和地下宫没有关系,她就怀疑黄楚楚是地下宫派来挑拨司马府和夏府关系的人。

    但是站在黄楚楚这种自己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人的想法,她这个妹妹既然代替不了姐姐嫁给司马言,姐姐也别想嫁,欺负司马言傻,感情丰沛但冲动的性格,所以才会有这个谎言。

    但是司马府门口并没有看到黄楚楚的身影,游十娘冷笑,她做红尘生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另外一处,黄楚楚这个黄花大闺女,从乡下淳朴之地来的,还未满十五岁,脑中的想法怎么如此可怕。可见黄三不是好东西,她娘亲也不是好东西,用不着可怜这个小孩有这种父母,她的做派,不教就会,天生坏种。

    看着面前小姑娘们刚刚还在盼着要立马看到黄楚楚倒霉,现在又说到别处新玩意的乐趣的样子,跟黄楚楚一比,虽然身不由己成为戏子,她的孩子般的小姑娘真如孩童般天真。

    *

    黄三被司马赫私自从牢里提到了府中。

    司马赫警告黄三:“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给我惹了麻烦,不怪我保不住你。”

    黄三道:“大人,夏南箐很看重和司马的联姻,她得知自己与司马联姻时,雄心壮志,如果司马府不帮夏府,夏府在真州内如何立足?夏虹影常年在泰州,真州这边早已经没什么人脉,她还指望着司马府,如果她发现司马府另娶他人,一定会非常生气。”

    “黄楚楚现在和司马言正好,我让黄楚楚好好抓住司马言,而我,会派人去杀了夏虹影。”黄三冷冷道。

    司马赫招手,让人过来:“大公子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公子他,公子他……”司马言院子里的人很为难。

    “说!”司马赫脸色一沉,下人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司马言的声音:“父亲请勿怪罪其它人,是儿子的想法,儿子今日过来,特意来跟父亲请罪。”

    司马赫看一眼下人,下人跪着退下去,黄三起身先避到旁边耳室内。

    黄三整个人非常激动,他知道司马言要说什么!男人最懂男人,昨晚销魂一刻,司马言现在恨不能给黄楚楚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没想到黄楚楚缠男人比他想象的还厉害。司马言像个男人,有担当。

    司马赫让司马言进来,司马言进去就见到父亲板着的脸,心里有些惧怕,还是跪在了地上,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父亲,孩儿不孝,不想与夏府联姻,请父亲成全孩儿的心愿。”

    “为何?”司马赫问。

    司马言见司马赫没有一言不发就发脾气,壮着胆子道:“孩儿心有所属,对那夏府的嫡女并无感情。如果孩子不甘不愿娶了夏府嫡女,婚后冷落佳人,伤了两家和气,不如解除婚约,两生欢喜。”

    司马赫故意道:“可是,那夏府嫡女,父亲听说,非你莫属。”

    司马言听到这种深情之语,想到黄楚楚那泼妇,控制不住露出嫌弃鄙夷之情,讨厌得情真意切,算得上是厌恶了。

    司马赫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很满意。

    “儿子何德何能,得夏府嫡女青睐,还是算了罢,她见过其它男子,或许就能将我忘掉。”

    司马赫道:“爹理解你,但是这婚事乃皇上亲定,不可随意毁改,为了两家的前程,你必须娶夏嫡女。”

    司马言以为父亲这次能好好听他说话,没想到,哪怕他解释了两人关系不好,依旧还是要成为家里铺路的地砖。

    “不!”司马言心里的火升起来,跪直后背,梗着脖子,“我绝对不会娶夏府嫡女!”

    “你不娶也得娶。”司马大人一幅你闹上天,这事也这么办的态度,没有动怒,没有斥责,仿佛司马言刚刚的一腔肺腑,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

    司马言拧着一股气:“爹,孩儿,不会从!就是将我杀头,我也不会从!”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司马赫一拍桌子,笔架微微晃动。

    “儿子说的就是这些话,儿子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只会娶她!”

    “你以为你能负什么责任,难不成你还能真的娶她?闹得满真州都看夏府的笑话?”司马赫道。

    司马言道:“我必娶,夏府不肯放手,看笑话也是她自找的。”说着,磕头起身离去。

    司马赫把要出去的司马言喊出:“你那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司马言语气放软下来:“父亲,她叫缘玉,漂亮温柔大度,贤良淑德,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已经得到了。”说完,出去了。

    司马赫一怔,隔壁喜滋滋偷听的黄三也一愣。

    缘玉,是,谁?

    *

    黄三焦急上火,司马赫刚刚好一点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但两人的生气是不一样的。

    黄三没了自称黄楚楚,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司马赫目的是让夏南箐不好过,用黄楚楚恶心夏南箐最好,那什么玉的,虽然不是,但聊胜于无。

    “你看看你们还能成什么事!立马给我找到你女儿!”司马赫甩袖走开。

    司马赫回到房中,又呵斥了一顿司马夫人:“你的儿子,荒唐得不像样!”

    司马夫人大气不敢喘,司马赫从昨晚开始因为夏府的事一直没睡,早早出门,现在带着火气回来,直到让司马大人骂够了,才道:“妾身一定好好管教。”

    “我听得都烦了。”

    司马夫人忙赔不是:“妾身回去一定好好抄写《女训》”

    司马夫人旁边的嬷嬷连忙使眼色,让旁边的婢女把早准备好的下火药膳汤送到司马大人面前。

    但是司马大人却没有喝。

    烦司马夫人烦到她带来的东西都不愿意碰一下。

    扮作婢女样的黄楚楚暗暗心急,直道司马夫人愚蠢,这么愚蠢,难怪生出司马言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才。

    为什么明明司马夫人长得不好看,也不聪明的人,却能当上夫人,就因为她娘家也是官家。

    黄楚楚想到那个夏南箐,她也没什么实力,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偏偏她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自己要矮她一头。

    真是可笑之极,将来她见到夏南箐,一定要一洗前耻,狠狠羞辱她,最好能亲手杀了,才够解气。

    就是因为她,她总是自卑,总是感觉低人一等,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尊贵,该下十八层地狱!

    想到夏南箐,黄楚楚心口就恨得暗火燎燃,几乎要难以控制情绪,她对夏南箐的讨厌与恨意,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指甲差点掐破自己的掌心,微微痛感,黄楚楚才惊醒,她长舒一口气,心里已经将夏南箐毒死了很多回,夏南箐死相极惨。

    黄楚楚偷眼看司马夫人被说得无地自容的模样,差点笑出声,司马夫人跪在那里,好像一条狗。

    再看桌上,黄楚楚又生气,怎么还没喝!

    直到司马夫人告退,那碗汤,司马大人都没有喝一口。

    所有人都退出去,包括那碗汤,都不能留下,阖上门,让司马大人好好休息。

    黄楚楚不甘心地站在门外,她就这么一枚媚药,连栽两次跟头,好像跟她过不去似的。

    她不认,上天明明给了她高贵的出生,她却受尽了苦头,她要穿金戴银,出入奴仆伺候,成为人上人!在这种强烈的念头的驱使下,黄楚楚决定铤而走险,她让一起站在门口的另外一个婢女去眯一会,这里她来守就行。

    “那我就去睡会,”婢女对这事见怪不怪,不过她问,“对了,你说你是大公子院子里的,怎么没见过你?”

    “您贵人多忘事,我可是见过你,和净儿姐一起的时候。”

    “哦,原来是跟净儿姐啊,她人还不错的。”婢女打着哈欠走了。

    是啊,她人很好,希望房间里的墨水她已经打扫干净了。

    婢女的身影一消失,黄楚楚立马摸着窗看从哪里爬进去,紧闭的门,松开了一条缝。

    黄楚楚狂喜,飞快地进去,栓紧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内间,司马大人已经睡着了,呼声高高低低。

    生怕有人会来坏了她的好事,她已经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只能成功,黄楚楚毫不犹豫,将自己身上脱得只剩一件半透如纱的亵衣,本来准备用在司马言身上的,给他老子更好!

    黄楚楚迫不及待鱼一样的钻了进去。

    熟睡中的司马赫感到一阵愉悦的舒适感,他睁开眼,低头看去,黄楚楚抬起头,娇滴滴道:“大人,奴仰慕您许久。”

    司马赫本来想要发火,但近来琐事颇多,烦得他素了一个月,年轻的躯体,殷红的点,司马赫全身血液沸腾,将黄楚楚扑倒。

    黄楚楚终于如愿以偿。

    事毕,司马赫挥手让黄楚楚下去,黄楚楚跪在旁边伺候:“大人,奴想依着您。”

    “去找夫人,怎么处置她说了算。”司马赫道。

    黄楚楚傻眼,道:“大人,奴能不能留下,不找夫人。”

    “像什么话,后院皆夫人在管,不要吵,出去。”司马赫躺回去继续休息,背对着黄楚楚。

    黄楚楚心想,现在司马赫正累,若吵到他吃不了兜着走,穿好衣服,等司马赫睡好一觉,再慢慢磨他也不迟,一定要趁男人还有新鲜感的时候讨到好处才行。

    *

    黄楚楚轻轻的走出房,刚把门掩好,凭空出来一只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拖到一边,黄楚楚惊恐万状,却发不出声音,一直被拖到院子外,粗使婆子才松口,黄楚楚破口大骂,抬头一看,面前站着四个人,黑脸的司马夫人,旁边面无表情缘玉,她们身后站着一个刚刚被打发的婢女,另一个是净儿姐。

    除了司马夫人双眼喷火外,其余三人,眼里都带着看戏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特别是缘玉,她定要好好看着,回去绘声绘色地跟小姐妹们好好说一说,这个爬儿子床不成功,爬老子床的黄楚楚到底有多下贱。

    游十娘让她盯紧了黄楚楚,猜她会找司马赫,这事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这几天司马府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有些不可思议,缘玉已经不惊讶了。都背地里嘲笑司马府是假的皇亲国戚,今儿一看,真真一点不假。

    她刚通过净儿姐买通了一个婢女,消息就来了,见到了黄楚楚,她换成了婢女衣服,来到了正院。

    黄楚楚本事,不知道上哪里找到了一套婢女衣服,真是难为她了,她这么看不起婢女,还是得穿上了婢女衣服。

    黄楚楚烧了画船,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缘玉想自己去拿黄楚楚的把柄,来兴师问罪,看看哪个野女人勾了自己儿子魂的司马夫人竟然自己主动送上了门,真的无巧不成书。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缘玉琢磨着回去可以写好多戏本子,姐妹们可以唱好久,唱回来的钱,应该能重新布置一辆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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