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喻奚的酒量很差，一方面是不喜欢喝酒，另一方面是讨厌醉酒的人。
酒精是块验金石，验出的大多是歪瓜裂枣的顽石；也是个放大镜，放大到人性的丑陋卑劣无处可藏。
通常是这样。
但，情况似乎也并非全然如此。
李决正躺在地面上，面色微红、呼吸平顺，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被喻奚一把从沙发砰地推下去的样子。
老实巴交的，让“幕后推手”有点良心不安。
一边准备从头来过，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这也不能怪她啊，这个男人相较于喻奚的力量来说实在过重了，她在把李决拉上沙发的时候，明明腿脚已经乖乖搭在坐垫上了，他的上半身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喻奚一个猛拉，没想到这下倒是拉动了，但拉得太狠——
李决的头径直撞向了喻奚的肚子。
喻奚的身子一下僵直，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地从腹部传来。
有一阵没一阵的。
让她不敢乱动。
偏偏李决不安分，像被惊到，眼睛没睁开，嘴唇却就着布料轻轻开合，贴着软软的肉，似是要吞进去，实际上是想说什么：“……夏……”
喻奚眼睛睁大，下意识地双手变拉为推。
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这下回头，沙发上连腿脚都没了。
喻奚挠了挠脸，做贼心虚地探出脑袋朝下偷看，丸子头被这几个剧烈的动作弄得有些乱蓬蓬的，看见刚刚有苏醒迹象的男人又陷入了沉睡。
不好意思啊。
但实在是太、太痒了。
没控制住。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搬运生涯。
这个男人帮过她，赶走了一群街头流氓，虽然从过程上讲有些超出喻奚的预料，手段上也不符合喻奚的设想，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有效。
所以她也“帮”一次。
嗯，这样，怎么不能、不能算抵消呢？
喻奚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把这个男人头是头，脚是脚地摆弄好了。
这时候有空把目光放在了李决的脸上，一系列操作下来，男人脸上变得很红，明明他就没出什么力气……一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闭得好好的，身上的衣服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风格，仔细一看，袖子上添了一对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的袖扣。
还挺乖。
喻奚被自己的想法被吓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想想那天晚上的混乱，怎么也难以和乖巧之类的字眼搭边，赶快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怔愣着的同时，几乎霸占了整个皮质沙发的男人动了动胳膊，像是被靠垫挤得不太舒服，喻奚下意识地靠近，想把他身后的大皮垫子抽出来，身体刚横过去，弯腰，上手。
宽松的衬衫拂过李决的脸，喻奚自顾自地卖力，没注意身下人默默地睁眼，直到听到一道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我不睡这里。”
喻奚腿一软，不带这么诈尸的啊。
紧紧撑着沙发，整个人拱成一道弧形，从双臂的缝隙往下看，对上李决呆滞的眼神，看来是完全没醒，接着她手上一个用力。
李决只觉自己坐的飞机一个颠簸，喃喃：“有气流。”
没人理他，还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要睡床上。”
有没有气流不知道，正收拾着烂摊子的喻奚已经被气笑了：“不，你就睡这里。”
把他美得，好不容易放沙发上了，还梦着喻奚能把他抬进房间。
虽然有些小小插曲，但李决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久。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养的三花猫，他把头正埋在肚皮上猛吸，一会儿画面一转是在飞机上，李叙安要害得他坠机。
最后是模模糊糊一张脸，像是在生气，却没什么威慑力，李决想去逗逗看，没想到手上一疼，挨了一爪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时候的三花，瞪着眼睛，朝他“喵——”
*
另一边的喻奚总算回到了学校，时间耽搁得太晚，害她只能奢侈地打个车。
刚走到楼下，遇到了隔壁寝室的林念，同样假期留校，正和几个女生在一起，三三两两地朝外走着，看着喻奚来了，朝她大喊：“奚奚——去不去小南门，吃烧烤——”
喊完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喻奚的生活作息实在是太规律，对约这场夜宵她不敢报什么期待，没想到喻奚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去——”
藏不住的好心情，把身边的人都晃了一激灵，纷纷小声问：“这个大美女谁啊？”“天啊，真的好漂亮。”
林念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暗爽，清了清嗓子：“你们跟我不是一个系的不知道。放心吧，喻奚很好相处的。”
*
李决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给闹醒的，声音不大，但是连绵不断，实在扰人。
难耐地按了按太阳穴，真是太久没去喝，再加上自己确实喝得多了些，竟然醉成这个鬼样子，李决有些断片，努力回忆着几个零零星星的记忆碎片。
杨奕然他们说个不停……
夏澎宁叫的代驾……
夏澎宁送他回家，夏澎宁把他放在沙发——
不对。
李决倏地睁开眼，不对，问题大了。
操啊。
他想像的下次见面不是这样。
最后一点记忆是那张居高临下的脸，被他气得轻笑，眼睛润润的，盯着他说：你就睡这。
他都干了些什么，李决虚空踹了几脚空气，同时想把夏澎宁抓过来质问一番，问他是怎么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正洗着澡的夏澎宁美美戳泡泡中，突然“阿嚏”，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被打断雅兴，接着继续美美唱起歌：
“如果你打了一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今天丘比特·夏也有在好好上班呢。
*
沙发背后的唐知年现在呆立在门口。
惊心动魄，实在是太惊心动魄。
他本来还有点小窃喜，这么晚回来手机居然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实际上他和陈哥一起吃完饭后还去了趟网吧，尽兴到凌晨才回家。
他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哥现在一定睡着了，唐知年蹑手蹑脚地换着拖鞋，正这么想着就把钥匙挂空了钩。
“吧唧。”
小事，唐知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一滴汗，正这么想着关鞋柜门的时候：“砰。”
天要亡我，还不等唐知年又犯下错，沙发上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在翻身。
唐知年：？
没过多久，两条腿突然从沙发背后弹起，暴蹬空气。
唐知年很惊慌，很无助，路过客厅，被吓到。
肩上的包彻底垮落在地上：“啪嗒。”
成功彻底吸引到了李决的注意力。
唐知年看见他表哥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从沙发后缓缓升起。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些迟钝：
“唐知年，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唐知年也很想问他哥有床不睡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癖好。
“呃，哥，我睡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刚刚去买了点吃的。”嘴里瞎编着，脚快速移动着，侧着身子朝房门一步，两步，三步。
“你下楼要专门换身衣服？”李决看着唐知年白天穿的大T恤，牛仔裤。
唐知年：“其实吧。”
李决：愿闻其详。
唐知年咬咬牙，说出口：“其实我是没洗澡。”
本以为以对方绝不会相信，但现在是刚醒酒不久状态下的李决，唐知年看见他哥的眼神变了又变，似乎是很难相信，有种说不出来的嫌弃，好一会儿才开口：“一直都这样？”
“……”唐知年：“很久了。”
随便吧，世界爆发吧。
李决愣了愣，才发出一声：“哦。”
从躺变成了坐，活动了下指节，继续提问：“出去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人？”
唐知年：“没有啊。”
来吧，大力质疑他，怀疑他，拷问他吧。
半天却又只等到一句：“……哦。”
李决感到有点失重，什么东西落空了。
唐知年很痛苦，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呢，还不如不信！突然间眼尖地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白白的东西：“哥，这是什么——”
说着就走上前去想拿起来。
刚碰到，只见一道残影掠过，唐知年手上空空：？
什么武功？
李决没管那个傻弟弟，心跳有点快，什么东西又回到了胸腔，动作放缓把手上“抢”来的纸条打开，寥寥几行，字体隽永清秀：
又见面了。
厨房有醒酒汤。
唐知年就看着他哥脸上似笑非笑，有些懊悔，有些意外，有些满足，最多的还是一种……羞恼？这个表情出现在李决的脸上实在太奇怪了，唐知年不忍再分析，就见他哥唰地站了起来，朝厨房走过去。
唐知年情不自禁跟上前去，编着编着真有些饿了，过去看看能不能蹭口吃的，没走得更近些，只见他哥探出一个头，手上捧着一碗什么东西正喝着，唐知年欣喜：“哥，我也想——”
雕花玻璃哗地滑了过去。
他哥走过来单手关了门。
“没你的事。快去睡。”
唐知年：？
忍了忍，算了，好弟不和哥斗。
走了没两步，听到李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天都要洗澡，臭小鬼。”
唐知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是没忍住！！
喻奚的酒量很差，一方面是不喜欢喝酒，另一方面是讨厌醉酒的人。
酒精是块验金石，验出的大多是歪瓜裂枣的顽石；也是个放大镜，放大到人性的丑陋卑劣无处可藏。
通常是这样。
但，情况似乎也并非全然如此。
李决正躺在地面上，面色微红、呼吸平顺，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被喻奚一把从沙发砰地推下去的样子。
老实巴交的，让“幕后推手”有点良心不安。
一边准备从头来过，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这也不能怪她啊，这个男人相较于喻奚的力量来说实在过重了，她在把李决拉上沙发的时候，明明腿脚已经乖乖搭在坐垫上了，他的上半身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喻奚一个猛拉，没想到这下倒是拉动了，但拉得太狠——
李决的头径直撞向了喻奚的肚子。
喻奚的身子一下僵直，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地从腹部传来。
有一阵没一阵的。
让她不敢乱动。
偏偏李决不安分，像被惊到，眼睛没睁开，嘴唇却就着布料轻轻开合，贴着软软的肉，似是要吞进去，实际上是想说什么：“……夏……”
喻奚眼睛睁大，下意识地双手变拉为推。
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这下回头，沙发上连腿脚都没了。
喻奚挠了挠脸，做贼心虚地探出脑袋朝下偷看，丸子头被这几个剧烈的动作弄得有些乱蓬蓬的，看见刚刚有苏醒迹象的男人又陷入了沉睡。
不好意思啊。
但实在是太、太痒了。
没控制住。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搬运生涯。
这个男人帮过她，赶走了一群街头流氓，虽然从过程上讲有些超出喻奚的预料，手段上也不符合喻奚的设想，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有效。
所以她也“帮”一次。
嗯，这样，怎么不能、不能算抵消呢？
喻奚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把这个男人头是头，脚是脚地摆弄好了。
这时候有空把目光放在了李决的脸上，一系列操作下来，男人脸上变得很红，明明他就没出什么力气……一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闭得好好的，身上的衣服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风格，仔细一看，袖子上添了一对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的袖扣。
还挺乖。
喻奚被自己的想法被吓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想想那天晚上的混乱，怎么也难以和乖巧之类的字眼搭边，赶快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怔愣着的同时，几乎霸占了整个皮质沙发的男人动了动胳膊，像是被靠垫挤得不太舒服，喻奚下意识地靠近，想把他身后的大皮垫子抽出来，身体刚横过去，弯腰，上手。
宽松的衬衫拂过李决的脸，喻奚自顾自地卖力，没注意身下人默默地睁眼，直到听到一道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我不睡这里。”
喻奚腿一软，不带这么诈尸的啊。
紧紧撑着沙发，整个人拱成一道弧形，从双臂的缝隙往下看，对上李决呆滞的眼神，看来是完全没醒，接着她手上一个用力。
李决只觉自己坐的飞机一个颠簸，喃喃：“有气流。”
没人理他，还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要睡床上。”
有没有气流不知道，正收拾着烂摊子的喻奚已经被气笑了：“不，你就睡这里。”
把他美得，好不容易放沙发上了，还梦着喻奚能把他抬进房间。
虽然有些小小插曲，但李决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久。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养的三花猫，他把头正埋在肚皮上猛吸，一会儿画面一转是在飞机上，李叙安要害得他坠机。
最后是模模糊糊一张脸，像是在生气，却没什么威慑力，李决想去逗逗看，没想到手上一疼，挨了一爪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时候的三花，瞪着眼睛，朝他“喵——”
*
另一边的喻奚总算回到了学校，时间耽搁得太晚，害她只能奢侈地打个车。
刚走到楼下，遇到了隔壁寝室的林念，同样假期留校，正和几个女生在一起，三三两两地朝外走着，看着喻奚来了，朝她大喊：“奚奚——去不去小南门，吃烧烤——”
喊完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喻奚的生活作息实在是太规律，对约这场夜宵她不敢报什么期待，没想到喻奚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去——”
藏不住的好心情，把身边的人都晃了一激灵，纷纷小声问：“这个大美女谁啊？”“天啊，真的好漂亮。”
林念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暗爽，清了清嗓子：“你们跟我不是一个系的不知道。放心吧，喻奚很好相处的。”
*
李决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给闹醒的，声音不大，但是连绵不断，实在扰人。
难耐地按了按太阳穴，真是太久没去喝，再加上自己确实喝得多了些，竟然醉成这个鬼样子，李决有些断片，努力回忆着几个零零星星的记忆碎片。
杨奕然他们说个不停……
夏澎宁叫的代驾……
夏澎宁送他回家，夏澎宁把他放在沙发——
不对。
李决倏地睁开眼，不对，问题大了。
操啊。
他想像的下次见面不是这样。
最后一点记忆是那张居高临下的脸，被他气得轻笑，眼睛润润的，盯着他说：你就睡这。
他都干了些什么，李决虚空踹了几脚空气，同时想把夏澎宁抓过来质问一番，问他是怎么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正洗着澡的夏澎宁美美戳泡泡中，突然“阿嚏”，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被打断雅兴，接着继续美美唱起歌：
“如果你打了一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今天丘比特·夏也有在好好上班呢。
*
沙发背后的唐知年现在呆立在门口。
惊心动魄，实在是太惊心动魄。
他本来还有点小窃喜，这么晚回来手机居然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实际上他和陈哥一起吃完饭后还去了趟网吧，尽兴到凌晨才回家。
他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哥现在一定睡着了，唐知年蹑手蹑脚地换着拖鞋，正这么想着就把钥匙挂空了钩。
“吧唧。”
小事，唐知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一滴汗，正这么想着关鞋柜门的时候：“砰。”
天要亡我，还不等唐知年又犯下错，沙发上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在翻身。
唐知年：？
没过多久，两条腿突然从沙发背后弹起，暴蹬空气。
唐知年很惊慌，很无助，路过客厅，被吓到。
肩上的包彻底垮落在地上：“啪嗒。”
成功彻底吸引到了李决的注意力。
唐知年看见他表哥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从沙发后缓缓升起。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些迟钝：
“唐知年，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唐知年也很想问他哥有床不睡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癖好。
“呃，哥，我睡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刚刚去买了点吃的。”嘴里瞎编着，脚快速移动着，侧着身子朝房门一步，两步，三步。
“你下楼要专门换身衣服？”李决看着唐知年白天穿的大T恤，牛仔裤。
唐知年：“其实吧。”
李决：愿闻其详。
唐知年咬咬牙，说出口：“其实我是没洗澡。”
本以为以对方绝不会相信，但现在是刚醒酒不久状态下的李决，唐知年看见他哥的眼神变了又变，似乎是很难相信，有种说不出来的嫌弃，好一会儿才开口：“一直都这样？”
“……”唐知年：“很久了。”
随便吧，世界爆发吧。
李决愣了愣，才发出一声：“哦。”
从躺变成了坐，活动了下指节，继续提问：“出去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人？”
唐知年：“没有啊。”
来吧，大力质疑他，怀疑他，拷问他吧。
半天却又只等到一句：“……哦。”
李决感到有点失重，什么东西落空了。
唐知年很痛苦，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呢，还不如不信！突然间眼尖地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白白的东西：“哥，这是什么——”
说着就走上前去想拿起来。
刚碰到，只见一道残影掠过，唐知年手上空空：？
什么武功？
李决没管那个傻弟弟，心跳有点快，什么东西又回到了胸腔，动作放缓把手上“抢”来的纸条打开，寥寥几行，字体隽永清秀：
又见面了。
厨房有醒酒汤。
唐知年就看着他哥脸上似笑非笑，有些懊悔，有些意外，有些满足，最多的还是一种……羞恼？这个表情出现在李决的脸上实在太奇怪了，唐知年不忍再分析，就见他哥唰地站了起来，朝厨房走过去。
唐知年情不自禁跟上前去，编着编着真有些饿了，过去看看能不能蹭口吃的，没走得更近些，只见他哥探出一个头，手上捧着一碗什么东西正喝着，唐知年欣喜：“哥，我也想——”
雕花玻璃哗地滑了过去。
他哥走过来单手关了门。
“没你的事。快去睡。”
唐知年：？
忍了忍，算了，好弟不和哥斗。
走了没两步，听到李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天都要洗澡，臭小鬼。”
唐知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