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的示弱没有勾起黄毛的同情，反而令赵崇厌恶地吼了回去：“别叫我小崇！你又不是我姐！”
黄毛使个眼色，身后的小弟大步向前，两个摁住白玫的胳膊，一个按着白玫的脑袋，像押犯人一样把她死死地禁锢着。
她心中恐慌，却不敢再说任何话刺激他们。
周峋看她的鼻血仍在流淌，猛地冲上去一拳打在一名男子脸上，男子猝不及防地惨叫一声，松了手，周峋立刻拉住白玫，抬腿踹开旁边的人。可是他势单力薄，白玫刚得了空隙，黄毛却从裤兜里抽出一把蝴蝶刀。他的动作灵敏，一看就是老手。他的手腕向左一翻，安全柄绕指旋转，明晃晃的刀刃刺向了前方。
白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把刀刺破了周峋的脸。黄毛再一发狠，那刀又割开了周峋的手。
周峋皱起了眉。他的衣服破开了，大片血液飞速地流下。脸上一道伤口正好拉至耳垂，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啊——
白玫吓得尖叫。她胆子小，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以为，她只是遇到了一些找麻烦的小混混，她没想到，这次的后果会这样惨烈。
她哭着喊：“放过我们吧，求你，求求你！”
周峋没有吭声。他看着赵崇冷漠的脸，心想或许是他连累了白玫。
这群人明显只是想用白玫借题发挥而已。
黄毛笑得更加阴森，露出一排被香烟熏得发黄的牙齿。他走到白玫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也不在乎手指被鼻血打湿，沉声说：“哥不想动粗，是你不给哥面子。你打我，没关系，哥原谅你。走吧，今晚把哥陪舒服了，哥不会要你朋友的命。”
周峋握紧拳头，仍往前冲，还没跨出两步，就被黄毛的手下按住，一脚踢中膝盖。
周峋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他脸上的血还在流。周峋抬起眼，望着赵崇，说：“放了她，我随便你处置。”
赵崇嗤笑，说：“你也配跟我谈条件？你看到了，不是我要为难你，是我哥看上了这小妞，我在他面前说不上话的。”
周峋说：“你想让你姐瞧不起你么？”
“闭嘴！”
赵崇怒吼，“你别提我姐！你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就可以使唤我？你在家帮我妈搞了下破电脑，就让我爸喜欢你，我姐也喜欢你，凭什么！”
“赵崇。”
周峋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锐利深邃，像要把他看穿，“你不是这样的人，别让你姐失望。”
赵崇想怼回去，可喉咙却像被掐住一般，张嘴就疼。
他反感周峋此刻看他的眼神，也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咬紧了嘴唇，胸腔内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最终，他移开目光，走到黄毛背后，低声说：“东哥，打也打了，算了吧。这女的是我姐的室友，我不想我姐怨恨我。”
黄毛瞪他一眼，说：“没出息的东西。哥把你当兄弟，才为你出气，结果你倒心软起来了。你放心，她不敢说出去，至于这小子。”
黄毛又往周峋身上踢了一脚，说：“今晚，我要他一路陪着，在旁边看哥怎么快活，带走。”
几个小弟把周峋和白玫提起来，硬拖着往前进。
他们收走了周峋和白玫的手机。关机之后，把卡抽了出来，干脆掰烂了。
黄毛人多势众，手下的男子个个纹着纹身，身上藏着短刀。出了网咖，周峋和白玫被强制带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大众，车牌尾号是5856，周峋扫了一眼，记在心里。
网咖今夜闹出这样的动静，此时早已没有任何顾客。车子在暗夜中肆无忌惮地前行，像一头迎风奔跑的怪兽。
白玫没有力气反抗这些人。她瘫在后座上，脸上泪痕未干，双目有些涣散，样子十分狼狈。周峋在她身旁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车子驶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杂草很深，长得有人那么高。一排排砖头房在夜色里燃着星星点点的光，表明还有人在这里居住。
窗户半开着，周峋听到外面有蛐蛐儿的叫声。这时候，轮胎压过乱石，车身颠簸了一下。
白玫没坐稳，摔到周峋身上。她回过了神，用泪眼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周峋和白玫被赶下了车。黄毛把他们带到了一扇生锈的卷帘门前，他将身子贴紧大门，用力敲了两下，很快，里面有人回应他。
“今天吃糖么？”
黄毛说：“今天不吃糖，吃肉。”
有脚步声靠近大门。
门打开。
开门的人和黄毛一个模样，穿着背心和拖鞋，嘴里叼着烟。那人看看黄毛，又看看一旁的周峋和白玫，懂了意思，握着钥匙对黄毛说：“走吧。”
周峋环顾四周。这里是个未挂牌的台球厅，里面四张桌子摆得整整齐齐，台面上也很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来玩，也有专人打扫。
黄毛和赵崇跟着领头的人走，周峋才发现，原来这台球室里别有洞天。他们下到一个地下室，推开门，是一个大房间。里头软床，沙发，电视，冰箱，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沙发是猩红色的，艳丽得有些骇人。黄毛吐了口气，让手底下的人把白玫捉住，狠狠地丢到软床上。
白玫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望着黄毛，哑声哭喊：“别这样，求求你，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我不讨厌你，真的，打你，是我吓坏了，你原谅我吧！”
黄毛笑了起来，看向赵崇，说：“小崇，你不是怕她出卖你么，只要她加入了我们，就不会出卖你了。”
白玫睁大眼睛，说：“什么加入？”
黄毛打个响指，一个小弟握了一支注射器，缓缓地走向她。
注射器里有透明的液体，只到三分之一，但足以让人心胆俱裂。
周峋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从没真正见过那东西，但这一刻，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要毁了白玫。
白玫也许也猜到了。她像个疯子般地哭叫，面目扭曲，眼底满是深深的绝望，“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外婆还在床上瘫着，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你们不要这么对我！”
她想逃，可黄毛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从小弟手里直接把那注射器抢过来，狞笑着说：“你上你的大学，我又不要你的命。做哥的女人而已，哥又不是不疼你。”
白玫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做你的女人！”
周峋咬着牙，转身一口咬住绑着他胳膊的男人。他这一口咬得又快又狠，似乎要生生断了对方的手指，男人骂了句脏话，猛地把他甩开。周峋来不及咽下满口的鲜血，冲到冰箱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空啤酒瓶，三步并两步地出现在黄毛身后，挥力，毫不留情地砸下！
“妈的！”
啤酒瓶裂了，碎片钻进了黄毛的眼睛，顷刻间令他浑身是血。周峋不顾满地的碎片，抓住白玫的手把她拖下了床。房里的男子一拥而上，周峋抓住什么砸什么，宛如一条不要命了的疯狗。
他发狠到能把拦他路的人的手咬下一块肉。白玫整个人都呆住了，仅凭着求生的意识跟着他乱跑。赵崇眼疾手快，冲到最前面堵住了房门，周峋看到他，挥着带血的拳头，把他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周峋一个人敌不过众多人，可他的力量跟赵崇比起来仍然有着天壤之别。赵崇受了伤，低吼：“周峋！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周峋微微张口，唇边的鲜血直流。
他说：“赵崇，你沾了那东西，是真的不想回头了。”
“我没沾！”
赵崇撕心裂肺地咆哮，“听清楚了么，我没沾！”
周峋没时间跟他废话，用身体撞开了门，拉着白玫跑了出去。
外面守夜的男子看到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也没拦着，或许知道他们跑不掉。打开卷帘门后，周峋带着白玫顺着崎岖的小路跑了将近十分钟。白玫体力透支，又受到强烈惊吓，一跪到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她小声说：“我跑不动了。”
周峋把她强行拽起来，喘着气说：“跑不动也要跑！我们要去公安局报警，你坚持一下！”
这时，周峋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脚步声。
就在身后。
他不用转头也知道是那群人追过来了。他们这种人，有仇必报，想来不会放过他。周峋一把脱下白玫的外套迅速穿上，说：“分头走，你别放弃，随便看到个人就求救，一定要去公安局，记住。”
白玫哭着说：“你被抓到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冒险。”
周峋说：“别管我，向前跑，不要回头！”
白玫有些害怕，可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了。白玫挑了草深的一条小路走，周峋则在前面引开了为首的黄毛。黄毛伤了眼睛，看不太清。他只知道，他现在愤怒得想杀人。
黄毛也是聪明的，没有那么轻易被周峋欺骗。他派了两个年轻的小弟往另一条路追，人在不在都以防万一。周峋跑到了路口的垃圾桶边，倒在地上。风吹过身体，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黄毛追上来了。他气得发狂，命令一群小弟围过去，照着周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周峋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妈的，想当英雄，老子让你去地狱里当英雄！”
黄毛走到周峋身旁，用脚狠狠地踩住周峋的手腕，反复碾压，周峋痛得低声哼叫，额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
“小白脸，你了不起，你他妈有本事，你厉害！”
黄毛对周峋又踢又踹，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嘿嘿，还真是个硬骨头，这样都不求饶，也不喊疼。行，老子就喜欢这种人，东西拿来，喂给他，老子今天非要听他求饶不可！”
赵崇听了这话，急忙上前阻止黄毛，说：“东哥，别，别搞得太严重了，教训他一下就行。我姐对我很好，这样做，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黄毛说：“人家都是妈宝男，你算什么，姐宝男？”
赵崇说：“让我再打他几下，气就算出了。”
黄毛说：“那我眼睛白伤了？”
赵崇眼底一狠，走上去踩住周峋的胸口，说：“都是因为你！你害我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害我自卑，害我失去一切！你凭什么可以谈恋爱，我就不行！周峋，你别怪我，你是自找的，你伤我大哥，你该死！”
周峋看着他，低低地开口，“没人害你，是你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
黄毛冷笑，说：“别他妈跟他废话，老子今晚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黄毛使个眼色，身后的小弟大步向前，两个摁住白玫的胳膊，一个按着白玫的脑袋，像押犯人一样把她死死地禁锢着。
她心中恐慌，却不敢再说任何话刺激他们。
周峋看她的鼻血仍在流淌，猛地冲上去一拳打在一名男子脸上，男子猝不及防地惨叫一声，松了手，周峋立刻拉住白玫，抬腿踹开旁边的人。可是他势单力薄，白玫刚得了空隙，黄毛却从裤兜里抽出一把蝴蝶刀。他的动作灵敏，一看就是老手。他的手腕向左一翻，安全柄绕指旋转，明晃晃的刀刃刺向了前方。
白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把刀刺破了周峋的脸。黄毛再一发狠，那刀又割开了周峋的手。
周峋皱起了眉。他的衣服破开了，大片血液飞速地流下。脸上一道伤口正好拉至耳垂，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啊——
白玫吓得尖叫。她胆子小，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以为，她只是遇到了一些找麻烦的小混混，她没想到，这次的后果会这样惨烈。
她哭着喊：“放过我们吧，求你，求求你！”
周峋没有吭声。他看着赵崇冷漠的脸，心想或许是他连累了白玫。
这群人明显只是想用白玫借题发挥而已。
黄毛笑得更加阴森，露出一排被香烟熏得发黄的牙齿。他走到白玫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也不在乎手指被鼻血打湿，沉声说：“哥不想动粗，是你不给哥面子。你打我，没关系，哥原谅你。走吧，今晚把哥陪舒服了，哥不会要你朋友的命。”
周峋握紧拳头，仍往前冲，还没跨出两步，就被黄毛的手下按住，一脚踢中膝盖。
周峋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他脸上的血还在流。周峋抬起眼，望着赵崇，说：“放了她，我随便你处置。”
赵崇嗤笑，说：“你也配跟我谈条件？你看到了，不是我要为难你，是我哥看上了这小妞，我在他面前说不上话的。”
周峋说：“你想让你姐瞧不起你么？”
“闭嘴！”
赵崇怒吼，“你别提我姐！你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就可以使唤我？你在家帮我妈搞了下破电脑，就让我爸喜欢你，我姐也喜欢你，凭什么！”
“赵崇。”
周峋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锐利深邃，像要把他看穿，“你不是这样的人，别让你姐失望。”
赵崇想怼回去，可喉咙却像被掐住一般，张嘴就疼。
他反感周峋此刻看他的眼神，也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咬紧了嘴唇，胸腔内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最终，他移开目光，走到黄毛背后，低声说：“东哥，打也打了，算了吧。这女的是我姐的室友，我不想我姐怨恨我。”
黄毛瞪他一眼，说：“没出息的东西。哥把你当兄弟，才为你出气，结果你倒心软起来了。你放心，她不敢说出去，至于这小子。”
黄毛又往周峋身上踢了一脚，说：“今晚，我要他一路陪着，在旁边看哥怎么快活，带走。”
几个小弟把周峋和白玫提起来，硬拖着往前进。
他们收走了周峋和白玫的手机。关机之后，把卡抽了出来，干脆掰烂了。
黄毛人多势众，手下的男子个个纹着纹身，身上藏着短刀。出了网咖，周峋和白玫被强制带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大众，车牌尾号是5856，周峋扫了一眼，记在心里。
网咖今夜闹出这样的动静，此时早已没有任何顾客。车子在暗夜中肆无忌惮地前行，像一头迎风奔跑的怪兽。
白玫没有力气反抗这些人。她瘫在后座上，脸上泪痕未干，双目有些涣散，样子十分狼狈。周峋在她身旁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车子驶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杂草很深，长得有人那么高。一排排砖头房在夜色里燃着星星点点的光，表明还有人在这里居住。
窗户半开着，周峋听到外面有蛐蛐儿的叫声。这时候，轮胎压过乱石，车身颠簸了一下。
白玫没坐稳，摔到周峋身上。她回过了神，用泪眼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周峋和白玫被赶下了车。黄毛把他们带到了一扇生锈的卷帘门前，他将身子贴紧大门，用力敲了两下，很快，里面有人回应他。
“今天吃糖么？”
黄毛说：“今天不吃糖，吃肉。”
有脚步声靠近大门。
门打开。
开门的人和黄毛一个模样，穿着背心和拖鞋，嘴里叼着烟。那人看看黄毛，又看看一旁的周峋和白玫，懂了意思，握着钥匙对黄毛说：“走吧。”
周峋环顾四周。这里是个未挂牌的台球厅，里面四张桌子摆得整整齐齐，台面上也很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来玩，也有专人打扫。
黄毛和赵崇跟着领头的人走，周峋才发现，原来这台球室里别有洞天。他们下到一个地下室，推开门，是一个大房间。里头软床，沙发，电视，冰箱，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沙发是猩红色的，艳丽得有些骇人。黄毛吐了口气，让手底下的人把白玫捉住，狠狠地丢到软床上。
白玫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望着黄毛，哑声哭喊：“别这样，求求你，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我不讨厌你，真的，打你，是我吓坏了，你原谅我吧！”
黄毛笑了起来，看向赵崇，说：“小崇，你不是怕她出卖你么，只要她加入了我们，就不会出卖你了。”
白玫睁大眼睛，说：“什么加入？”
黄毛打个响指，一个小弟握了一支注射器，缓缓地走向她。
注射器里有透明的液体，只到三分之一，但足以让人心胆俱裂。
周峋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从没真正见过那东西，但这一刻，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要毁了白玫。
白玫也许也猜到了。她像个疯子般地哭叫，面目扭曲，眼底满是深深的绝望，“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外婆还在床上瘫着，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你们不要这么对我！”
她想逃，可黄毛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从小弟手里直接把那注射器抢过来，狞笑着说：“你上你的大学，我又不要你的命。做哥的女人而已，哥又不是不疼你。”
白玫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做你的女人！”
周峋咬着牙，转身一口咬住绑着他胳膊的男人。他这一口咬得又快又狠，似乎要生生断了对方的手指，男人骂了句脏话，猛地把他甩开。周峋来不及咽下满口的鲜血，冲到冰箱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空啤酒瓶，三步并两步地出现在黄毛身后，挥力，毫不留情地砸下！
“妈的！”
啤酒瓶裂了，碎片钻进了黄毛的眼睛，顷刻间令他浑身是血。周峋不顾满地的碎片，抓住白玫的手把她拖下了床。房里的男子一拥而上，周峋抓住什么砸什么，宛如一条不要命了的疯狗。
他发狠到能把拦他路的人的手咬下一块肉。白玫整个人都呆住了，仅凭着求生的意识跟着他乱跑。赵崇眼疾手快，冲到最前面堵住了房门，周峋看到他，挥着带血的拳头，把他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周峋一个人敌不过众多人，可他的力量跟赵崇比起来仍然有着天壤之别。赵崇受了伤，低吼：“周峋！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周峋微微张口，唇边的鲜血直流。
他说：“赵崇，你沾了那东西，是真的不想回头了。”
“我没沾！”
赵崇撕心裂肺地咆哮，“听清楚了么，我没沾！”
周峋没时间跟他废话，用身体撞开了门，拉着白玫跑了出去。
外面守夜的男子看到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也没拦着，或许知道他们跑不掉。打开卷帘门后，周峋带着白玫顺着崎岖的小路跑了将近十分钟。白玫体力透支，又受到强烈惊吓，一跪到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她小声说：“我跑不动了。”
周峋把她强行拽起来，喘着气说：“跑不动也要跑！我们要去公安局报警，你坚持一下！”
这时，周峋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脚步声。
就在身后。
他不用转头也知道是那群人追过来了。他们这种人，有仇必报，想来不会放过他。周峋一把脱下白玫的外套迅速穿上，说：“分头走，你别放弃，随便看到个人就求救，一定要去公安局，记住。”
白玫哭着说：“你被抓到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冒险。”
周峋说：“别管我，向前跑，不要回头！”
白玫有些害怕，可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了。白玫挑了草深的一条小路走，周峋则在前面引开了为首的黄毛。黄毛伤了眼睛，看不太清。他只知道，他现在愤怒得想杀人。
黄毛也是聪明的，没有那么轻易被周峋欺骗。他派了两个年轻的小弟往另一条路追，人在不在都以防万一。周峋跑到了路口的垃圾桶边，倒在地上。风吹过身体，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黄毛追上来了。他气得发狂，命令一群小弟围过去，照着周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周峋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妈的，想当英雄，老子让你去地狱里当英雄！”
黄毛走到周峋身旁，用脚狠狠地踩住周峋的手腕，反复碾压，周峋痛得低声哼叫，额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
“小白脸，你了不起，你他妈有本事，你厉害！”
黄毛对周峋又踢又踹，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嘿嘿，还真是个硬骨头，这样都不求饶，也不喊疼。行，老子就喜欢这种人，东西拿来，喂给他，老子今天非要听他求饶不可！”
赵崇听了这话，急忙上前阻止黄毛，说：“东哥，别，别搞得太严重了，教训他一下就行。我姐对我很好，这样做，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黄毛说：“人家都是妈宝男，你算什么，姐宝男？”
赵崇说：“让我再打他几下，气就算出了。”
黄毛说：“那我眼睛白伤了？”
赵崇眼底一狠，走上去踩住周峋的胸口，说：“都是因为你！你害我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害我自卑，害我失去一切！你凭什么可以谈恋爱，我就不行！周峋，你别怪我，你是自找的，你伤我大哥，你该死！”
周峋看着他，低低地开口，“没人害你，是你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
黄毛冷笑，说：“别他妈跟他废话，老子今晚一定要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