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Sow和Minn的cp热度不仅电视上，学校的网站也都是讨论他们的留言和学生们拍的照片。
Minn又给Sow擦汗了；他们在节目上暗暗互动；Minn的某款项链Sow带了一模一样的；牛仔外套昨天还在Minn的身上，今天就在Sow的身上。
“Lu，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嘛？”周六下午我们久违的聚在Tah哥琴行，放下鼓棒，Fer在旁边喝饮料。
“学习啊！”
“啊？”
“学习他们先进的cp经验，你懂不。”
“不懂。”
“你这种，啧啧，”Lu嫌弃的吐槽，“都不知道该说你是直男还是什么，那Fer懂吗？”
“大概是他们很般配的意思吧，总之，Lu说的我会配合的。”
……靠，扮猪吃老虎，就你会说话。经过上次的事件，我和Fer之间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来回回的，弄的我干啥都没精神。
“Zac喝吗？”Fer举着饮料问我。
“不用，我……我自己倒水。”我从前台抽屉里拿出几百年没用过的玻璃杯，积的灰黏在杯壁上，跟磨砂似的手感，Tah哥还真就一次都没帮我洗过，“那什么……我还不渴。”
Fer闷声说了‘好’，又低头不知道看什么。
我想直接抓着他的头，跟以往一样狂揉，现在怎么也下不了手。到底是什么发生变化了？他喜欢我，不对，我早就知道。只是他还喜欢着我，不再是我能含糊敷衍过去，随随便便的态度。
那天以后，我们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Fer再也没主动联系过我，只是会发来写的新歌。Zephyr的排练气氛总是很别扭。也因为这点别扭，我和Fer的cp营业战略，完全没有进展。
演出机会虽然变多，但是很多舞台的摄像机位的要求是固定的，之前的策略行不通。要顾虑的事情也变多了。新的曲目我也尽量自己消化。别说CP营业，除排练以外，我们同框的照片都很少。
Lu的意思，在舞台上默契就可以。
“我们要营造的是暗戳戳的糖，让粉丝自己去发掘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话说，cp真的有必要吗，演出能力过硬不就行了。”
“这句话Fer说可以。Zac，你还早了点吧。”
“……知道啦，我会加强实力的啦。”
“Zac进步很大，连编曲都有很多自己的想法。”Fer帮我解释，我也抬着下巴点头。
“你以为市场认可凭的仅仅是实力嘛？肤浅，天真。”Lu摆了摆手指，“话题度才是第一位，傻蛋鼓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成长。”
我作势要拿鼓棒敲Lu，Fer笑了出来。这个场景和以前一模一样，我竟生出一阵没由来的恼火，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还是演出的时候对看？或者每首歌结束来个拥抱？”我有点破罐破摔的态度，很快又恢复平常语气，“表演压力太大了，换一个吧。”
Lu说不用那么刻意，“你们外套换一下，我给你们带了最新的周边T恤，以后记得穿彼此的就行。”
“T恤我能理解，外套，粉丝怎么知道啊？”
“Fer的这件绿色外套，好多粉丝拍过照片哦，Zac！你平时给我少看点美女，多关注乐队！”
“……我哪有……”
“你昨天大半夜一直在线吧。”
“这你都知道！”
“……Zac，好友在线，有提示的。”Fer补充道。
靠！还有没有隐私了！
所幸Fer和我个子差不多高，我们先换了外套，我的黑色夹克和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格格不入，不过他的绿色外套倒是很好穿。
“这衣服不错啊，怎么样？”我顺势问Fer。
“嗯，很好看。Zac喜欢可以拿走。”Fer边说边顺势帮我整理后面的领子。
“……啊，不用。”我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口。
Fer欲言又止，垂下手。他最近总这样，一点也不爽快。我转过身，拉过他的头抵住我的，他的额头凉凉的，卷发还是那么扎人。
‘谢谢你喜欢我，但‘喜欢’什么的，我们的感情应该更深刻才对！’
‘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我思索着要说哪句，但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误的答案，而我只想和Fer回到从前。
“你昨天写的歌，我听了。”
“嗯，我知道……”Fer闷声问到，“Zac，你喜欢吗？”
“……嗯，还不错。”
【我也不愿意紧握一颗仙人掌球沿着荆棘找出口】
【别对我失望别把我溺毙在遥远星辰的碎片里】
Lu对着我们假装拍了几张抓拍，然后传给Jimmy，给他下达指令去粉丝群发，这也是乐队的常规操作。没想到的是随后Jimmy打来了电话。
“晚上去你家？”
“嗯，今天必须来。”Jimmy口气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
“为什么啊？”
“你被邀请了。”
“啊？你说什么呢？”
“今天我生日。”Jimmy在电话里说到，“虽然也不是很想过，离被剥削又近了一步。”
“什么！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不说！晚上几点？”
“八点，帮我叫下Lu和Fer。”
“知道啦，生日快乐！”
Lu老早就知道Jimmy生日，提前给他准备了礼物，被一个手掌那么大的盒子装着。她到底哪儿知道的？排练完，我和Fer实在来不及买礼物，于是两人一起凑钱买了瓶叫不出名字的酒。实在不行，我们打算给他唱首歌，正好设备也很齐全。
我们三人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离Jimmy家还有约一百多米，两辆跑车呼啸着路过我们，率先在门口停下，怎么看怎么扎眼。
“我比你快！”Minn从明黄色的跑车下来，朝后面的黑色车主大喊。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慢慢挪到Lu和Fer的后面。
“嗯，你赢了。”
果然没错……要不我去买彩票吧。
“你这次也放水了吧？Sow学长。”
“没有，你进步了。”
“我知道你肯定放水了，上次我输你不是一点半点。”
“我知道你很想赢。”
“别在这种地方照顾我。”
Minn随手帮Sow把外套灰尘拍掉，“太不小心啦。”
“反正你会帮我弄掉。”
……
我低头盯着路面，砖块的纹路都快被夜晚擦掉，我跟着Fer那双白色球鞋的脚后跟。脚跟先落地再是脚掌和脚尖，这样就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走路，像隐身术那样。
“嘘，我们等等再过去。”Lu忽然停住，导致我直接撞到Fer的后背，前面不再有说话的声音。我揉了揉鼻子，瞥到Minn转身站在Sow面前，被严严实实挡住，Sow微微低下头，风吹过他们，又带着他们的味道吹向身后几十米开外的我。
“喂，你俩正好学一学人家cp是怎么相处的，”Lu忽然跟我和Fer说，“他们就是你俩的老师。”
“Lu，我们已经迟到了。”Fer抓了抓衣角，随后把背挺直。也许是我的错觉，Fer最近越来越积极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再是客客气气的附和了。
“知道了，不过他们颜值太高了，怎么看都养眼，而且……真的当然比假的好吧。”我说到。
“他们是真的，因戏生情吗？不是吧。”
“谁知道呢……也许很早就在一起了。”
“是这样吗？那好吧。”
最后的几十米，我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出，Fer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Lu终于发现了我俩的异常，进门前反复叮嘱，不管什么都放一边，今天Jimmy生日，无论如何要开心一点。
Jimmy家前面的草坪大变样，灌木上装点了气球和亮亮的彩条，架子鼓和话筒被搬出来，整理出一个不算太小的舞台，黄色的HBD横幅歪歪斜斜挂在两颗矮树中间。有几张小圆桌和椅子。一部分区域做烧烤区，Aof正在烤肉，旁边放了起码6、7箱啤酒。甚至还布置了一个游戏角，May在旁边搭桌上足球。
我远远看到Sow他们，Minn正把吃了一半的烧烤拿给Sow，他笑着接过去。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Aof聊天。
我猛的抓住Fer的手臂，把他拉到身边，这样就能遮住视线里的Sow。
‘喜欢一点也不重要，今天可以喜欢这个，明天又醉心于那个。朋友、梦想，什么都比一阵风似的喜欢来的更切实际。’我一遍遍说服自己，反复咬着嘴唇里的肉，直到尝出一丝血腥味。
Minn爽朗的笑声传来。Aof说‘你们这样太腻了，都有点不真实。’
我心里唾弃的叫嚣，‘两个男的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随后另一番景象又涌进脑海。
曼谷的夜晚，我闻着垃圾桶的臭泔水味，拳脚相向，赤红着眼，然后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闻着夜市的苍蝇馆子，大口吃着便宜可口的小菜，玩一些不费脑子的傻瓜游戏；闻着菠萝汽水的味道，无数次拥抱亲吻，在他的宿舍还有我的小床……
我闻到杂货间的灰尘，闻到Musebar的烟圈，闻到暗巷的铁锈、医院的消毒水，闻到汽车里的皮革味，那么多味道最后全部变成Sow身上淡淡的香茅味。
但那阵味道不见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太难受了，比最讨厌的长跑还难受。我看着Minn的方向，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Sow的影子。
May装好了桌上足球，一串一串的挂灯被点亮。
Minn还在大声说什么，Sow也轻声笑起来。如果这是电视剧，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冲过去，不管Aof的惊呼和Lu的疑惑，不管今天热闹的生日气氛，我想我最好拿着话筒，一股脑儿全告诉Minn。
不，
不应该是这样。
‘这样做不对，Zac，你不能破坏Jimmy的生日，不应该拆散一对完美的恋人。’我这么跟自己说，‘很快就会过去，很快。’
我深切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洋洋得意的‘自我安慰的超能力’马上要崩溃。
我一只手掩着脸，呼吸急促，嘴唇里翻开的肉被咸咸的水珠刺痛，Fer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累，又或许是我太懒了，不想再往前挪动一步。
“我……”
“啊，Zac！你们终于来了，”Jimmy穿了件白T恤，欢呼着朝我们走来，“这样人都齐了！Yeah～可以开始了！”
Sow和Minn的cp热度不仅电视上，学校的网站也都是讨论他们的留言和学生们拍的照片。
Minn又给Sow擦汗了；他们在节目上暗暗互动；Minn的某款项链Sow带了一模一样的；牛仔外套昨天还在Minn的身上，今天就在Sow的身上。
“Lu，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嘛？”周六下午我们久违的聚在Tah哥琴行，放下鼓棒，Fer在旁边喝饮料。
“学习啊！”
“啊？”
“学习他们先进的cp经验，你懂不。”
“不懂。”
“你这种，啧啧，”Lu嫌弃的吐槽，“都不知道该说你是直男还是什么，那Fer懂吗？”
“大概是他们很般配的意思吧，总之，Lu说的我会配合的。”
……靠，扮猪吃老虎，就你会说话。经过上次的事件，我和Fer之间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来回回的，弄的我干啥都没精神。
“Zac喝吗？”Fer举着饮料问我。
“不用，我……我自己倒水。”我从前台抽屉里拿出几百年没用过的玻璃杯，积的灰黏在杯壁上，跟磨砂似的手感，Tah哥还真就一次都没帮我洗过，“那什么……我还不渴。”
Fer闷声说了‘好’，又低头不知道看什么。
我想直接抓着他的头，跟以往一样狂揉，现在怎么也下不了手。到底是什么发生变化了？他喜欢我，不对，我早就知道。只是他还喜欢着我，不再是我能含糊敷衍过去，随随便便的态度。
那天以后，我们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Fer再也没主动联系过我，只是会发来写的新歌。Zephyr的排练气氛总是很别扭。也因为这点别扭，我和Fer的cp营业战略，完全没有进展。
演出机会虽然变多，但是很多舞台的摄像机位的要求是固定的，之前的策略行不通。要顾虑的事情也变多了。新的曲目我也尽量自己消化。别说CP营业，除排练以外，我们同框的照片都很少。
Lu的意思，在舞台上默契就可以。
“我们要营造的是暗戳戳的糖，让粉丝自己去发掘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话说，cp真的有必要吗，演出能力过硬不就行了。”
“这句话Fer说可以。Zac，你还早了点吧。”
“……知道啦，我会加强实力的啦。”
“Zac进步很大，连编曲都有很多自己的想法。”Fer帮我解释，我也抬着下巴点头。
“你以为市场认可凭的仅仅是实力嘛？肤浅，天真。”Lu摆了摆手指，“话题度才是第一位，傻蛋鼓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成长。”
我作势要拿鼓棒敲Lu，Fer笑了出来。这个场景和以前一模一样，我竟生出一阵没由来的恼火，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还是演出的时候对看？或者每首歌结束来个拥抱？”我有点破罐破摔的态度，很快又恢复平常语气，“表演压力太大了，换一个吧。”
Lu说不用那么刻意，“你们外套换一下，我给你们带了最新的周边T恤，以后记得穿彼此的就行。”
“T恤我能理解，外套，粉丝怎么知道啊？”
“Fer的这件绿色外套，好多粉丝拍过照片哦，Zac！你平时给我少看点美女，多关注乐队！”
“……我哪有……”
“你昨天大半夜一直在线吧。”
“这你都知道！”
“……Zac，好友在线，有提示的。”Fer补充道。
靠！还有没有隐私了！
所幸Fer和我个子差不多高，我们先换了外套，我的黑色夹克和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格格不入，不过他的绿色外套倒是很好穿。
“这衣服不错啊，怎么样？”我顺势问Fer。
“嗯，很好看。Zac喜欢可以拿走。”Fer边说边顺势帮我整理后面的领子。
“……啊，不用。”我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口。
Fer欲言又止，垂下手。他最近总这样，一点也不爽快。我转过身，拉过他的头抵住我的，他的额头凉凉的，卷发还是那么扎人。
‘谢谢你喜欢我，但‘喜欢’什么的，我们的感情应该更深刻才对！’
‘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我思索着要说哪句，但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误的答案，而我只想和Fer回到从前。
“你昨天写的歌，我听了。”
“嗯，我知道……”Fer闷声问到，“Zac，你喜欢吗？”
“……嗯，还不错。”
【我也不愿意紧握一颗仙人掌球沿着荆棘找出口】
【别对我失望别把我溺毙在遥远星辰的碎片里】
Lu对着我们假装拍了几张抓拍，然后传给Jimmy，给他下达指令去粉丝群发，这也是乐队的常规操作。没想到的是随后Jimmy打来了电话。
“晚上去你家？”
“嗯，今天必须来。”Jimmy口气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
“为什么啊？”
“你被邀请了。”
“啊？你说什么呢？”
“今天我生日。”Jimmy在电话里说到，“虽然也不是很想过，离被剥削又近了一步。”
“什么！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不说！晚上几点？”
“八点，帮我叫下Lu和Fer。”
“知道啦，生日快乐！”
Lu老早就知道Jimmy生日，提前给他准备了礼物，被一个手掌那么大的盒子装着。她到底哪儿知道的？排练完，我和Fer实在来不及买礼物，于是两人一起凑钱买了瓶叫不出名字的酒。实在不行，我们打算给他唱首歌，正好设备也很齐全。
我们三人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离Jimmy家还有约一百多米，两辆跑车呼啸着路过我们，率先在门口停下，怎么看怎么扎眼。
“我比你快！”Minn从明黄色的跑车下来，朝后面的黑色车主大喊。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慢慢挪到Lu和Fer的后面。
“嗯，你赢了。”
果然没错……要不我去买彩票吧。
“你这次也放水了吧？Sow学长。”
“没有，你进步了。”
“我知道你肯定放水了，上次我输你不是一点半点。”
“我知道你很想赢。”
“别在这种地方照顾我。”
Minn随手帮Sow把外套灰尘拍掉，“太不小心啦。”
“反正你会帮我弄掉。”
……
我低头盯着路面，砖块的纹路都快被夜晚擦掉，我跟着Fer那双白色球鞋的脚后跟。脚跟先落地再是脚掌和脚尖，这样就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走路，像隐身术那样。
“嘘，我们等等再过去。”Lu忽然停住，导致我直接撞到Fer的后背，前面不再有说话的声音。我揉了揉鼻子，瞥到Minn转身站在Sow面前，被严严实实挡住，Sow微微低下头，风吹过他们，又带着他们的味道吹向身后几十米开外的我。
“喂，你俩正好学一学人家cp是怎么相处的，”Lu忽然跟我和Fer说，“他们就是你俩的老师。”
“Lu，我们已经迟到了。”Fer抓了抓衣角，随后把背挺直。也许是我的错觉，Fer最近越来越积极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再是客客气气的附和了。
“知道了，不过他们颜值太高了，怎么看都养眼，而且……真的当然比假的好吧。”我说到。
“他们是真的，因戏生情吗？不是吧。”
“谁知道呢……也许很早就在一起了。”
“是这样吗？那好吧。”
最后的几十米，我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出，Fer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Lu终于发现了我俩的异常，进门前反复叮嘱，不管什么都放一边，今天Jimmy生日，无论如何要开心一点。
Jimmy家前面的草坪大变样，灌木上装点了气球和亮亮的彩条，架子鼓和话筒被搬出来，整理出一个不算太小的舞台，黄色的HBD横幅歪歪斜斜挂在两颗矮树中间。有几张小圆桌和椅子。一部分区域做烧烤区，Aof正在烤肉，旁边放了起码6、7箱啤酒。甚至还布置了一个游戏角，May在旁边搭桌上足球。
我远远看到Sow他们，Minn正把吃了一半的烧烤拿给Sow，他笑着接过去。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Aof聊天。
我猛的抓住Fer的手臂，把他拉到身边，这样就能遮住视线里的Sow。
‘喜欢一点也不重要，今天可以喜欢这个，明天又醉心于那个。朋友、梦想，什么都比一阵风似的喜欢来的更切实际。’我一遍遍说服自己，反复咬着嘴唇里的肉，直到尝出一丝血腥味。
Minn爽朗的笑声传来。Aof说‘你们这样太腻了，都有点不真实。’
我心里唾弃的叫嚣，‘两个男的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随后另一番景象又涌进脑海。
曼谷的夜晚，我闻着垃圾桶的臭泔水味，拳脚相向，赤红着眼，然后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闻着夜市的苍蝇馆子，大口吃着便宜可口的小菜，玩一些不费脑子的傻瓜游戏；闻着菠萝汽水的味道，无数次拥抱亲吻，在他的宿舍还有我的小床……
我闻到杂货间的灰尘，闻到Musebar的烟圈，闻到暗巷的铁锈、医院的消毒水，闻到汽车里的皮革味，那么多味道最后全部变成Sow身上淡淡的香茅味。
但那阵味道不见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太难受了，比最讨厌的长跑还难受。我看着Minn的方向，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Sow的影子。
May装好了桌上足球，一串一串的挂灯被点亮。
Minn还在大声说什么，Sow也轻声笑起来。如果这是电视剧，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冲过去，不管Aof的惊呼和Lu的疑惑，不管今天热闹的生日气氛，我想我最好拿着话筒，一股脑儿全告诉Minn。
不，
不应该是这样。
‘这样做不对，Zac，你不能破坏Jimmy的生日，不应该拆散一对完美的恋人。’我这么跟自己说，‘很快就会过去，很快。’
我深切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洋洋得意的‘自我安慰的超能力’马上要崩溃。
我一只手掩着脸，呼吸急促，嘴唇里翻开的肉被咸咸的水珠刺痛，Fer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累，又或许是我太懒了，不想再往前挪动一步。
“我……”
“啊，Zac！你们终于来了，”Jimmy穿了件白T恤，欢呼着朝我们走来，“这样人都齐了！Yeah～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