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予宁一直拖着腮，正盯着他俩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戚白是最感到别扭的，至于个中原因他并没有细想。
他看着钟予宁奇怪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要赶紧做些什么缓解尴尬，“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一句话说完，他还装模做样地将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很没出息地把矛头对准了李应夏。
李应夏觉得很无语，“我发现你是真有病，你这样好像有人要劫你色，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东西吗？”
“我告诉你，你可以质疑我的身高，可以质疑我的智商，但绝不能质疑我的颜值。”戚白义正言辞地说。
他身高有182，这是实打实的毫无水分的，至于智商嘛，具体就得看跟谁比了，反正他的成绩在启宁众多学生中还算是挺优秀的。
总的来说，戚白还是经得住质疑的。
“可其实一个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怕别人说什么。”
李应夏故意这么说。
颜值这种东西说来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说句实话，她也觉得戚白挺帅的，就是什么以前最流行的阳光校草型，但李应夏嘴上绝不会承认。在初中时就有很多女生在戚白打完球时会去送水，要微信。
她常常就那么看着，当时还很幼小的心灵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沧桑，很多时候，她会在心里默念道，你们难道都不看电视剧的吗？连帅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也会在无人注意时摇摇头，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不过现在她长大了，再去回想这些曾经的想法只会让自己浑身发冷，起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当时会真情实感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审美正常的人，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李应夏和戚白就喜欢斗嘴，一吵起来准要说个没完，这会儿不就是连刚才的尴尬都忘了。
钟予宁看着这场嘴仗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能无奈扶额，出言制止，“停停停，都打住吧，别吵到别人。”
听到钟予宁说话，两人才不甘不愿地闭嘴。
虽然顾及到是在外面，他们俩已经刻意地压低声音了，但这空间确实也没多大，万一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
钟予宁喝了一口水，她没怎么说话，倒是觉得自己渴了。
“戚白，你还没回答李应夏的问题呢。”
她善意地给戚白找了个话题。
“哦，对对对。”戚白像是恍然大悟，“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啊。”
“如果我以后开餐厅，我一定要在门口贴一串大字，‘李应夏不得进入’，为了避免误伤其他的‘李应夏’，我就再往门口贴上她的照片，或者干脆报身份证号得了。”他说的很开心。
钟予宁闻言笑得不可开交。
“钟予宁，我告诉你，全国你都找不出第二家。”戚白越说越来劲，“如果真的有，千万不要怀疑，那就是戚老板开的分店。
“那你这餐厅开不了一个月就得倒闭，这种赤裸裸地歧视，人民是不会接受的。”李应夏没好气地说。
“别说全国找不出第二家了，就是全世界也找不出来。”钟予宁笑到不停地擦眼泪，呼吸都平复不下来。
“钟予宁！你怎么光向着他不向着我啊，竟然还敢笑得这么开心？”
李应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明明她们两个人才应该是同仇敌忾啊。
钟予宁说：“我才不向着他，但是这确实有点搞笑。”
李应夏嘶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他们点的牛肉面就端上来了。
“小分队的面条来了。”季舒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颜色鲜亮地两碗面，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用料相当实在。
只要是上学，他们每周至少会来这里两次。季舒曾说启宁的学生中就他们来的最勤，钟予宁顺着话头就开了个玩笑，说我们是启宁吃面条小分队，来您这吃面条是我们的使命。
从此，三个人在这家小牛肉面馆就有了个限定外号。
“还有一碗，等着我给你们拿来。”
季舒把手轻轻地在围裙上蹭了蹭，笑着说道。
钟予宁一听到这句，立刻接话道：“不用了阿姨，我去拿就好。”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戚白按住她的肩膀，随意丢下一句我去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自己跟他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好香啊，谢谢阿姨。”李应夏小狗似的低头闻了闻味道，语气很轻快地说道。
“不客气，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烫。”
季舒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这时他们正吃得热火朝天。
季舒的儿子也是启宁中学的学生，但他们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季舒说他中午一般会在学校吃饭，并不会来店里，而今天比较特殊。
他和老师讨论题目拖延的有些晚，食堂的饭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于是看了看时间还够，干脆回来了。
总而言之，季舒就是询问他们能不能和她儿子拼个桌。
这有什么不行的？如果是不熟的人，拼桌还是挺为难的。但他们已经和季舒混熟了，相处得很好，这点要求就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了。
李应夏想都没想就爽快地同意了，剩下的两个人自然也没意见。
征求过意见，季舒就领着一个男生过来，把一碗面放在了钟予宁身边的空位上。
“你就坐这吧，”季舒单手揽着男生的肩膀，对他说，“你们都是同校的同学。”
“好。”他轻轻应答了一声。
季舒走后，钟予宁才看清楚男生的样子。
他的皮肤极白，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竟使他的面容微微有些失真。精致的眉眼中显现出些许忧郁，而因为此刻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稍有些遮挡住了他的眼神，叫人无法参透这其中情绪。
虽然他整个人是高高瘦瘦的，但并不弱，宽大的校服都被他挺拔竖直的身形衬得很漂亮，穿出了少年人应有的气质，清新，蓬勃。
凭心而论，这是她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好看的人，她注视着他，脑海中竟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词语，“清纯”。这让钟予宁有些匪夷所思，毕竟用清纯来形容男孩子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可她就是这么想了，看着眼前人漂亮的脸庞与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又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脆弱，易碎，好像如果不紧紧抓住就会慢慢消逝。
其实对于眼前这张脸她有印象，只不过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过了。在学校遇见的不知道名字的许多人，她偶尔也会感觉见到过很多次。或许每次两个人遇见都只是匆匆沿着反方向走过，又因为不认识，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去记在脑子里。
学校嘛，就是一个封闭的小地方，那么多人同在一个小地方，就总会与不同的人不期而遇。
一天如此，一年更是如此。有可能，你在某个时刻就已经将学校里的人见了个遍，只不过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不过在钟予宁的心里，眼前的少年和其他所有仅仅只是面熟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确实觉得他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好像并不是在学校。
她有点为此苦恼，但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直到今天这一刻，少年的脸庞在钟予宁的脑海中才有了真正清晰的成像。
在此之前，或许他们真的在哪见过几次，而可能是因为每一次的会面都实在短暂，使她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准确地描绘出有关他的一切。
从今天，也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就注定再也不会是。等到下次见面，她一定可以认出他。
“我可以坐这里吗？”似乎是出于礼貌，男生问了这么一句。
此刻他已经完全抬起头，清澈的小鹿眼深深地注视着钟予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其中丝毫不带试探与戒备，甚至隐隐有一丝雀跃，就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旧日友人。
这一眼使钟予宁不由得陷入更深的迷茫，他们应当是真的见过的，对吗？但是是在哪呢？
这种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却偏不能如愿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她的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而她又不能开口询问，那样真的太突兀了。
不过她并没有迟疑太久，在别人看来就是微微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她轻轻捏了捏筷子，随即说道：“啊，当然可以了！”
说完，她怕自己刚才不经意的停顿会让对方产生什么误会，还友善地弯了弯嘴角，把自己的碗往里挪了挪。
“谢谢。”
钟予宁甚至都不偏头看他，只顾着吃自己的面。因为那一点点疑惑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能消散，她怕自己忍不住出神盯着他，最后被当成变态。
李应夏是天生的自来熟，无论跟谁都愿意聊上两句，尤其是当对方还是帅哥的时候。她看着这桌上一时没人说话，便主动挑起了大梁。
她郑重地把筷子放在碗上，还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过效果显然还不错，闷头吃饭的三人都抬眼看她。她把头转向男生。
他看着钟予宁奇怪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要赶紧做些什么缓解尴尬，“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一句话说完，他还装模做样地将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很没出息地把矛头对准了李应夏。
李应夏觉得很无语，“我发现你是真有病，你这样好像有人要劫你色，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东西吗？”
“我告诉你，你可以质疑我的身高，可以质疑我的智商，但绝不能质疑我的颜值。”戚白义正言辞地说。
他身高有182，这是实打实的毫无水分的，至于智商嘛，具体就得看跟谁比了，反正他的成绩在启宁众多学生中还算是挺优秀的。
总的来说，戚白还是经得住质疑的。
“可其实一个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怕别人说什么。”
李应夏故意这么说。
颜值这种东西说来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说句实话，她也觉得戚白挺帅的，就是什么以前最流行的阳光校草型，但李应夏嘴上绝不会承认。在初中时就有很多女生在戚白打完球时会去送水，要微信。
她常常就那么看着，当时还很幼小的心灵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沧桑，很多时候，她会在心里默念道，你们难道都不看电视剧的吗？连帅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也会在无人注意时摇摇头，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不过现在她长大了，再去回想这些曾经的想法只会让自己浑身发冷，起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当时会真情实感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审美正常的人，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李应夏和戚白就喜欢斗嘴，一吵起来准要说个没完，这会儿不就是连刚才的尴尬都忘了。
钟予宁看着这场嘴仗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能无奈扶额，出言制止，“停停停，都打住吧，别吵到别人。”
听到钟予宁说话，两人才不甘不愿地闭嘴。
虽然顾及到是在外面，他们俩已经刻意地压低声音了，但这空间确实也没多大，万一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
钟予宁喝了一口水，她没怎么说话，倒是觉得自己渴了。
“戚白，你还没回答李应夏的问题呢。”
她善意地给戚白找了个话题。
“哦，对对对。”戚白像是恍然大悟，“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啊。”
“如果我以后开餐厅，我一定要在门口贴一串大字，‘李应夏不得进入’，为了避免误伤其他的‘李应夏’，我就再往门口贴上她的照片，或者干脆报身份证号得了。”他说的很开心。
钟予宁闻言笑得不可开交。
“钟予宁，我告诉你，全国你都找不出第二家。”戚白越说越来劲，“如果真的有，千万不要怀疑，那就是戚老板开的分店。
“那你这餐厅开不了一个月就得倒闭，这种赤裸裸地歧视，人民是不会接受的。”李应夏没好气地说。
“别说全国找不出第二家了，就是全世界也找不出来。”钟予宁笑到不停地擦眼泪，呼吸都平复不下来。
“钟予宁！你怎么光向着他不向着我啊，竟然还敢笑得这么开心？”
李应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明明她们两个人才应该是同仇敌忾啊。
钟予宁说：“我才不向着他，但是这确实有点搞笑。”
李应夏嘶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他们点的牛肉面就端上来了。
“小分队的面条来了。”季舒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颜色鲜亮地两碗面，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用料相当实在。
只要是上学，他们每周至少会来这里两次。季舒曾说启宁的学生中就他们来的最勤，钟予宁顺着话头就开了个玩笑，说我们是启宁吃面条小分队，来您这吃面条是我们的使命。
从此，三个人在这家小牛肉面馆就有了个限定外号。
“还有一碗，等着我给你们拿来。”
季舒把手轻轻地在围裙上蹭了蹭，笑着说道。
钟予宁一听到这句，立刻接话道：“不用了阿姨，我去拿就好。”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戚白按住她的肩膀，随意丢下一句我去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自己跟他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好香啊，谢谢阿姨。”李应夏小狗似的低头闻了闻味道，语气很轻快地说道。
“不客气，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烫。”
季舒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这时他们正吃得热火朝天。
季舒的儿子也是启宁中学的学生，但他们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季舒说他中午一般会在学校吃饭，并不会来店里，而今天比较特殊。
他和老师讨论题目拖延的有些晚，食堂的饭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于是看了看时间还够，干脆回来了。
总而言之，季舒就是询问他们能不能和她儿子拼个桌。
这有什么不行的？如果是不熟的人，拼桌还是挺为难的。但他们已经和季舒混熟了，相处得很好，这点要求就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了。
李应夏想都没想就爽快地同意了，剩下的两个人自然也没意见。
征求过意见，季舒就领着一个男生过来，把一碗面放在了钟予宁身边的空位上。
“你就坐这吧，”季舒单手揽着男生的肩膀，对他说，“你们都是同校的同学。”
“好。”他轻轻应答了一声。
季舒走后，钟予宁才看清楚男生的样子。
他的皮肤极白，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竟使他的面容微微有些失真。精致的眉眼中显现出些许忧郁，而因为此刻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稍有些遮挡住了他的眼神，叫人无法参透这其中情绪。
虽然他整个人是高高瘦瘦的，但并不弱，宽大的校服都被他挺拔竖直的身形衬得很漂亮，穿出了少年人应有的气质，清新，蓬勃。
凭心而论，这是她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好看的人，她注视着他，脑海中竟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词语，“清纯”。这让钟予宁有些匪夷所思，毕竟用清纯来形容男孩子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可她就是这么想了，看着眼前人漂亮的脸庞与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又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脆弱，易碎，好像如果不紧紧抓住就会慢慢消逝。
其实对于眼前这张脸她有印象，只不过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过了。在学校遇见的不知道名字的许多人，她偶尔也会感觉见到过很多次。或许每次两个人遇见都只是匆匆沿着反方向走过，又因为不认识，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去记在脑子里。
学校嘛，就是一个封闭的小地方，那么多人同在一个小地方，就总会与不同的人不期而遇。
一天如此，一年更是如此。有可能，你在某个时刻就已经将学校里的人见了个遍，只不过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不过在钟予宁的心里，眼前的少年和其他所有仅仅只是面熟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确实觉得他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好像并不是在学校。
她有点为此苦恼，但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直到今天这一刻，少年的脸庞在钟予宁的脑海中才有了真正清晰的成像。
在此之前，或许他们真的在哪见过几次，而可能是因为每一次的会面都实在短暂，使她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准确地描绘出有关他的一切。
从今天，也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就注定再也不会是。等到下次见面，她一定可以认出他。
“我可以坐这里吗？”似乎是出于礼貌，男生问了这么一句。
此刻他已经完全抬起头，清澈的小鹿眼深深地注视着钟予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其中丝毫不带试探与戒备，甚至隐隐有一丝雀跃，就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旧日友人。
这一眼使钟予宁不由得陷入更深的迷茫，他们应当是真的见过的，对吗？但是是在哪呢？
这种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却偏不能如愿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她的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而她又不能开口询问，那样真的太突兀了。
不过她并没有迟疑太久，在别人看来就是微微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她轻轻捏了捏筷子，随即说道：“啊，当然可以了！”
说完，她怕自己刚才不经意的停顿会让对方产生什么误会，还友善地弯了弯嘴角，把自己的碗往里挪了挪。
“谢谢。”
钟予宁甚至都不偏头看他，只顾着吃自己的面。因为那一点点疑惑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能消散，她怕自己忍不住出神盯着他，最后被当成变态。
李应夏是天生的自来熟，无论跟谁都愿意聊上两句，尤其是当对方还是帅哥的时候。她看着这桌上一时没人说话，便主动挑起了大梁。
她郑重地把筷子放在碗上，还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过效果显然还不错，闷头吃饭的三人都抬眼看她。她把头转向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