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小雀儿来禀报,几个精挑细选的剑侍的腰牌已经拿到,武器行囊也已备好,随即呈上做好的腰牌,和准备好的武器给海棠过目。海棠看到腰牌上的名字忍不住大笑:“小雀儿,你名字是鸟,所以下属便全是禽类,若是以后再来个首领名字是走兽,那岂不是吾家剑侍皆是禽兽?”

    “娘子!这跟着首领起名本就是惯例,谁叫娘子给奴取名小雀儿呢!”

    海棠捂嘴笑道:“你有理,他们既有腰牌,也给你准备了一块。”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跟剑侍们的很像,但更加精致的腰牌给小雀儿,上面用金丝嵌着两个篆字---“朱雀”。

    小雀儿喜不自禁,拜谢了海棠,将腰牌郑重的放入了怀中。

    海棠安排时间回陈家召见了几人,将准备好的腰牌和武器一一赐下,温声勉励一番,令他们回去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跟小雀儿出门办事。

    小雀儿道:“奴明日出门,娘子身边无人照拂怎么办?让他们自己去吧,他们已经可以单独执行任务了。”

    海棠道:“日前有线报,说是国后和后宫几位夫人分别派了刺客要对阿寻不利。你带他们去,让他们认清楚要保护的人,暗中保护,你们都蒙面,不可让人看到样貌,千万不可暴露陈家暗卫的身份。”

    “是否让寻公子知道?”小雀儿试探地问道。

    “不,不可暴露给任何一方。”

    “不让对手知道也就罢了,不让寻公子知道,我们如何取信于他?”

    “多救他几次,他自然就信了。”

    “娘子,为何不让寻公子知道,他若知道是娘子安排人保护他,定然高兴得紧。”

    “我如今已嫁为人妇,若让旁人知晓做了此事,不免贻人口实,尤其是齐家和陈家的死对头,让他们抓住了把柄,对齐陈两家都不利。便是阿寻,也会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若是知道了我的下落,恐怕......再说这是君上与我的约定,君上也不希望他领我的情,且让他糊涂着吧!何况若有一日他能成就大业,我今日所为便是私窥君王,乃是大忌。实不敢度君王之心啊!”

    听到海棠有些无奈的语气,小雀儿有些心疼地说:“既然如此,娘子何必费心做这些事呢?用了这么多心思寻公子也不知道,还有可能会得罪君上。反正君上也会派人保护寻公子,再说还有纯钧和鱼肠呢!”对于海棠和阿寻的情谊,小雀儿是知道一些的,海棠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有些替海棠不值。

    “君上是君上,我是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保护阿寻,阿寻不必知道,也不能知道,我现在毕竟是齐家的少夫人。”海棠说着便红了眼眶。

    “既然娘子对寻公子有如此情谊,为何当初……”小雀儿继续问道。

    “我们陈家与齐家的婚约是祖辈就定下了的,在我们遭劫难被流放的那些年,齐家并未私毁婚约而弃我们不顾,还时常暗地帮助我们。就冲着这份情谊,我陈家岂有悔婚之理,做那些恩将仇报、毁陈家名誉之事。再者这是两个家族的联姻,又哪里可以由得了我呢。”

    小雀儿含着泪点点头,心疼地说道:“娘子是用自己的幸福全了陈家的名誉,是大孝,却把对寻公子的情谊埋在了心底。”

    海棠长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寻知道,更不能让那些对阿寻不利的人知道,你们绝对不能暴露身份。还有,阿寻身边的纯钧和鱼肠与你自幼相熟,他们对你的身形和技击之术都比较熟悉,所以,你不必现身,到了之后,你只需把要保护的人指给我们的人看,我们的人认清楚了便可行动,这也是我让你与他们一同前去的原因。”

    “奴知道了。”小雀儿彻底明白了海棠的心思,也不再继续问了。

    几天后,小雀儿和一众剑侍回到陈府,海棠闻讯便找理由也回了陈府。

    “事情办得如何?”

    “去时正好遇到一拨刺客,纯钧和鱼肠都受了点伤,幸好我们去的及时,寻公子无碍。奴只让苍鹰和燕隼两人出了手,并让他们跟纯钧和鱼肠打了照面,而且暂时只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江湖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这样若是将来有变故也不至于折损太多。他们吃亏在于他们在明,刺客在暗,只能防备;如今我们的人去了,也在暗处,便可以跟他们配合夹击。”

    “不错,事情办得很好,你是越发有主意,办事也越发妥帖了。”海棠高兴地说道,一颗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娘子,还有一事。”

    “自救下他们后,我暗中观察了他们一段,打听到寻公子外出打猎之时遇到一个五六岁小女孩,将她养在了身边,取名解语,还专门派人在保护她,并请了先生教她识字、音律等多般技艺。”

    “这是什么大事,暗报中已经提过了,也值得你专门又说一次。。”

    “奴偷偷去仔细看过,那小女孩跟奴刚到山居时见到的娘子如出一辙。”

    海棠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自派出陈氏暗卫后,不断有阿寻的消息传来。此时虽并无国战,但与邻国边境仍然摩擦不断。阿寻好歹也是接受了系统教育的贵公子,带兵作战还是很有一套的,何况不管被不被承认,以他的身份地位也确实不可能被当成普通的将士一般慢慢擢升,所以很快便成为了一军的主将。冠礼后不久,国君为他赐婚国氏,据说国君赐婚之事,他上表推辞了数次,直至有一位中年剑士去见过他,一番劝说之后,他才没有继续拒绝,只是找了个无人之地大哭了一场。虽然他心中百般不愿,但碍于身份却也无可奈何,为了取得父亲的信任和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成就大业,他只能接受,要想找到日夜思念的人,就要有更大的权势和势力范围,而这些,只有父亲能够给他。

    这些年,尤其是他的领兵才能慢慢展示出来后,遭到刺杀便益发频繁,不但纯钧、鱼肠,就连陈氏派去的暗卫也多次受伤,直到他成亲以后,国氏也在他身边加派了护卫,苍鹰他们的压力才小不少。

    阿寻成亲的情报终于到了,海棠看过后,吹了很久的箫,直到气竭方罢。从此,海棠时常摆弄诸般乐器,却再没吹过箫。只是每每有心事,还是会拿出箫来,把玩凝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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