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1）
“对了”，顾姒停下脚步，扭头却发现姜深满脸纠结，快要撞上时才堪堪停住。
像是被吓了一跳，姜深后退了好大一步，很符合社交安全距离的限定。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啊？”姜深脱口而出，“于宿暗恋照姚。”
顾姒：“？”什么？
看着双眼茫然的顾姒，姜深同样懵懂：“你不是在问这个？”
除了这件事与于宿有求于他，没其他事了啊？
短暂的怔愣，顾姒很快回过神，含糊答道：“差不多。”
其实是想知道其他来着，不过也确实差不很多，反正都不知道，有来有回，顺口问问。
不过，于宿喜欢照姚？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不找她，不瞄她，暗戳戳？青涩的……暗恋？
顾姒不懂，不理解，但尊重理解。
“嘿，你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差不多？”姜深十分不满意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要是想知道，我又不是不可以和你说。”
反正于宿也没说要保密，他就是不经意的透露多了点，不算过分。
姜深跃跃欲试，就等着顾姒表露一点兴趣，他就能加油添醋，而顾姒却是完全不想知道。
“大可不必。”知道越多，越麻烦。
也不知道姜深是不是经常一时兴起，后续真让顾姒轻飘飘地揭过去，好像单纯就是没话找话聊一样。
顾姒并不反感，但可以的话，她由衷希望姜深不要为难自己。
回程的路途，摆脱了来时的急切，两人间倒是有几分悠闲。
零散几个人的街道上，偶尔也会响起几声铃铛声，顾姒身侧的手张开，细微的风流过指间，仿佛能抓住一般。
她试着抓了一把，很凉。
“话说——”闲不住的姜深闲不住地开了口，紧握的风像是被惊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姒一顿，不再重复动作，头也不转，飞快地给出了答案：“你不想。”
姜深：“？”
他不想？他不想什么？他都什么还没说？
“我——”
顾姒有点后悔，后悔逞一时口快，但当时姜深的声音着实刺耳，听着怪让人恼火，当然，现在也只是消退了一点。
“退出交流会”，在姜深抛出一箩筐的问题前，顾姒又解释道：“我猜的。”
“你——呃。”姜深想说的话都让顾姒说完了，不说点话又实在难受，最后转变为不尴不尬的两个字。
“……”
顾姒抿着嘴，不再思考着某个地方，与姜深对视两秒后，无奈叹了口气：“说说你的理由。”
肉眼可见，姜深的精神状态跟打了鸡血一样。
“好！”姜深也不管顾姒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地说下来：“于宿的家庭，照姚应该和你说过的吧？没说的话，我现在说一下……”
顾姒打断毫无意义的话头，尽量控制精简的主干：“……不用，你说你的。”
姜深也不在意：“他应该是听到了内部消息，你也知道，交流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他的意思应该有安全问题，说不定会受伤……呃。”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没了底气。
顾姒看着姜深，没有不耐烦，等待着后续。
姜深摸了摸鼻尖，想要继续说下去，可——
——“好吧，我脑子很乱。”他承认道。
于宿的一张嘴，说起来长着完全没用，没有过几句实话，也没有过几句人话。
异常喜欢和姜深争锋相对，白的总会说成黑的，好的也喜欢说成坏的，但在正事上，于宿从来不开玩笑，更何况这次还是特地跑来。
姜深承认，“特地”一词用的，是他有点不要脸，但于宿确实来了。
“可是，你并不认为，”顾姒轻声说：“或者说，你没有这个信息 。”
顾姒看到姜深瞳孔震惊，他手中的那半个石榴还是半个石榴，轻飘飘地自己挪开了视线：“你在怀疑。”
怀疑某个存在的真实性，因为矛盾的存在。
然而，姜深露出了懵懂无知的眼神：“怀疑什么？”
顾姒：“……”
很好，最大的不确定性是姜深。顾姒如今已经能轻易接受，关于姜深的判定错误了。
她扭过头，也不再说话。
“噢噢噢”，姜深却是恍然大悟，非常融洽地自圆其说，“没有怀疑于宿，只是觉得很不寻常。”
开幕式点名不确定性，于宿告知安全性，还有什么试验，一切好像都有联系，但是又找不到，给姜深整麻了。
简直比给出几个真假不定和相关性未知人名，让他硬查某个案件还离谱。这里他保证，没有内涵顾姒同学的意思。
话说回来，有关安全的试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甚至能让于宿担心姜深受伤？
该说不说，他是担忧顾姒和照姚的，
如果只有他自己当然没问题，打不过还是跑得过的，就是……
他为难地看着顾姒，而顾姒，只觉得他有病。
“一、它是学校的活动，可能会受伤，但不至于很严重，比如住一周院；二、世界不是只有三个人，我们都是正常人，长了嘴；三、考虑意外的存在，比如以那种关系，他真的能听完整吗？四、考虑清楚，比如你一定会去，以及我答应了秦清。”
一连串的逻辑盘下来，旨在劝说姜深停止他那毫无逻辑的担忧，同时，顾姒觉得自己也有病，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陪他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不该搭话的。
……
与来时不一样，回去的列车与轨道发出尖鸣声，失去了悠扬而沉重的汽笛声。
一阵猛烈的风刮过，掀起灰、黑、白三色裙摆，像是一堆灰烬的扩散，是照姚看了会吐槽的场景。
顾姒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在沉默中，两人选择了一节空无一人的车厢，也就在这时，姜深突然提出他要去找一个人，让顾姒先回去。
“好。”顾姒走向双人座的步伐一顿，转而找了个单人座，在车厢的末尾。
姜深一乐，抽出湿纸巾，把放下的小桌板仔细擦了一遍，又用干纸巾擦干，最后才把手中的一大袋零食放在上边。
很难不怀疑，是耳濡目染。
“走了。”他下巴一扬，光芒打在侧脸，说不出的好看。
顾姒也不回答，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有胡乱的，一层层的建筑，如果一栋也算一层的话。
姜深并不在意，赶在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在安全员的怒吼中，像兔子一样，越过栏杆，奔向远方。
顾姒心念微动。
……
“诶？”照姚提着垃圾，碰上拖着步伐的姜深，“回来啦？阿姒呢？”
她探头往姜深身后望了望，却空无一人。
“她不在宿舍？”姜深顿时清醒，睁大了眼睛，也往照姚身后看，同样空无一人。
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没一起回来？”
“估计是在档存馆？”
一个抓住了漏洞，一个决定补漏洞。
照姚怀疑的眼神差点把姜深射成筛子，他连忙说：“哪有，一起回学校的，我没那么不靠谱。”
姜深拍着胸脯保证，没敢发誓。
“对了”，姜深突然似有所感，“想起来了，今天买给你的礼物落在教室了，我去拿，等着。”
说完，行色匆匆地离开，后头照姚的话都没说完：“记得喊阿姒，我也有礼物给她～”
照姚摇摇头，还疑惑姜深哪来的钱。
姜深离开后才意识到不妥，可现在再解释也迟了，当务之急是知道顾姒去了哪。
怎么会？不应该的。
她上了车，他送的；回学校后直接回宿舍，她说的。
A街？不能的，没逻辑。
他一路小跑，踩着熟悉的痕迹，翻过高墙，档存馆雕花的大门紧闭着，整整齐齐的书柜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书目，破烂的木门严实地挡住工具室，长长的回廊里，穿过几道回音。
对不起，老秦。
忽略不计的忏悔终止于教学楼，正当姜深粗略扫描教室时，恰巧遇见巡视的周教导，而秦清堵在另一头。
在被抓住前，姜深成功躲到了视野盲区，听取一片骂骂咧咧。
他曾愧疚过的，没有代表沧桑的无烟版。
姜深又跑了几个顾姒常去的地方，路上偶遇包括且不限于郑大爷、于宿等同班同学后，依旧没有顾姒同学的踪影。
不在，都不在。
姜深心头一跳，来不及吐槽于宿的效率，马不停蹄地往校门口奔去。
他得去车站问问，怎么会呢？他说怎么走的时候心悬着。
然而，刚到校门口，一个人，远远走来。
是顾姒？
姜深费力地睁大眼，看清楚后，更希望是下一个。
她背着包，身形似乎有点弯，步伐也不似平时，更像是挪，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他买的一大袋零食还是一大袋，沉沉的像是想把顾姒拉到地面。
待到靠近，姜深才恍然惊觉，忙跑过去。
顾姒的唇色苍白，和开学时那天一模一样。
“有糖吗？”顾姒抢在姜深开口前提问，声音中失去那一股严冬的寒意，多了一丝雪融时的春意，他瞧着她，并不想听到任何多余的慰问。
姜深：“……有，是薄荷味。”
顾姒：“……谢谢。
姜深：“……”
她的声音蕴含着嘶哑，白皙的手掌摊开在姜深眼前，等待着那颗讨厌的糖。
姜深有点子生气，也有点子委屈。
他接过那袋零食，在顾姒的茫然中，一言不发地翻找，在看到顾姒皱眉后，又减小了动作幅度。
一包粉红色的糖被找了出来。
应该是水密桃味，顾姒想。
像是被吓了一跳，姜深后退了好大一步，很符合社交安全距离的限定。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啊？”姜深脱口而出，“于宿暗恋照姚。”
顾姒：“？”什么？
看着双眼茫然的顾姒，姜深同样懵懂：“你不是在问这个？”
除了这件事与于宿有求于他，没其他事了啊？
短暂的怔愣，顾姒很快回过神，含糊答道：“差不多。”
其实是想知道其他来着，不过也确实差不很多，反正都不知道，有来有回，顺口问问。
不过，于宿喜欢照姚？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不找她，不瞄她，暗戳戳？青涩的……暗恋？
顾姒不懂，不理解，但尊重理解。
“嘿，你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差不多？”姜深十分不满意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要是想知道，我又不是不可以和你说。”
反正于宿也没说要保密，他就是不经意的透露多了点，不算过分。
姜深跃跃欲试，就等着顾姒表露一点兴趣，他就能加油添醋，而顾姒却是完全不想知道。
“大可不必。”知道越多，越麻烦。
也不知道姜深是不是经常一时兴起，后续真让顾姒轻飘飘地揭过去，好像单纯就是没话找话聊一样。
顾姒并不反感，但可以的话，她由衷希望姜深不要为难自己。
回程的路途，摆脱了来时的急切，两人间倒是有几分悠闲。
零散几个人的街道上，偶尔也会响起几声铃铛声，顾姒身侧的手张开，细微的风流过指间，仿佛能抓住一般。
她试着抓了一把，很凉。
“话说——”闲不住的姜深闲不住地开了口，紧握的风像是被惊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姒一顿，不再重复动作，头也不转，飞快地给出了答案：“你不想。”
姜深：“？”
他不想？他不想什么？他都什么还没说？
“我——”
顾姒有点后悔，后悔逞一时口快，但当时姜深的声音着实刺耳，听着怪让人恼火，当然，现在也只是消退了一点。
“退出交流会”，在姜深抛出一箩筐的问题前，顾姒又解释道：“我猜的。”
“你——呃。”姜深想说的话都让顾姒说完了，不说点话又实在难受，最后转变为不尴不尬的两个字。
“……”
顾姒抿着嘴，不再思考着某个地方，与姜深对视两秒后，无奈叹了口气：“说说你的理由。”
肉眼可见，姜深的精神状态跟打了鸡血一样。
“好！”姜深也不管顾姒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地说下来：“于宿的家庭，照姚应该和你说过的吧？没说的话，我现在说一下……”
顾姒打断毫无意义的话头，尽量控制精简的主干：“……不用，你说你的。”
姜深也不在意：“他应该是听到了内部消息，你也知道，交流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他的意思应该有安全问题，说不定会受伤……呃。”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没了底气。
顾姒看着姜深，没有不耐烦，等待着后续。
姜深摸了摸鼻尖，想要继续说下去，可——
——“好吧，我脑子很乱。”他承认道。
于宿的一张嘴，说起来长着完全没用，没有过几句实话，也没有过几句人话。
异常喜欢和姜深争锋相对，白的总会说成黑的，好的也喜欢说成坏的，但在正事上，于宿从来不开玩笑，更何况这次还是特地跑来。
姜深承认，“特地”一词用的，是他有点不要脸，但于宿确实来了。
“可是，你并不认为，”顾姒轻声说：“或者说，你没有这个信息 。”
顾姒看到姜深瞳孔震惊，他手中的那半个石榴还是半个石榴，轻飘飘地自己挪开了视线：“你在怀疑。”
怀疑某个存在的真实性，因为矛盾的存在。
然而，姜深露出了懵懂无知的眼神：“怀疑什么？”
顾姒：“……”
很好，最大的不确定性是姜深。顾姒如今已经能轻易接受，关于姜深的判定错误了。
她扭过头，也不再说话。
“噢噢噢”，姜深却是恍然大悟，非常融洽地自圆其说，“没有怀疑于宿，只是觉得很不寻常。”
开幕式点名不确定性，于宿告知安全性，还有什么试验，一切好像都有联系，但是又找不到，给姜深整麻了。
简直比给出几个真假不定和相关性未知人名，让他硬查某个案件还离谱。这里他保证，没有内涵顾姒同学的意思。
话说回来，有关安全的试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甚至能让于宿担心姜深受伤？
该说不说，他是担忧顾姒和照姚的，
如果只有他自己当然没问题，打不过还是跑得过的，就是……
他为难地看着顾姒，而顾姒，只觉得他有病。
“一、它是学校的活动，可能会受伤，但不至于很严重，比如住一周院；二、世界不是只有三个人，我们都是正常人，长了嘴；三、考虑意外的存在，比如以那种关系，他真的能听完整吗？四、考虑清楚，比如你一定会去，以及我答应了秦清。”
一连串的逻辑盘下来，旨在劝说姜深停止他那毫无逻辑的担忧，同时，顾姒觉得自己也有病，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陪他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不该搭话的。
……
与来时不一样，回去的列车与轨道发出尖鸣声，失去了悠扬而沉重的汽笛声。
一阵猛烈的风刮过，掀起灰、黑、白三色裙摆，像是一堆灰烬的扩散，是照姚看了会吐槽的场景。
顾姒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在沉默中，两人选择了一节空无一人的车厢，也就在这时，姜深突然提出他要去找一个人，让顾姒先回去。
“好。”顾姒走向双人座的步伐一顿，转而找了个单人座，在车厢的末尾。
姜深一乐，抽出湿纸巾，把放下的小桌板仔细擦了一遍，又用干纸巾擦干，最后才把手中的一大袋零食放在上边。
很难不怀疑，是耳濡目染。
“走了。”他下巴一扬，光芒打在侧脸，说不出的好看。
顾姒也不回答，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有胡乱的，一层层的建筑，如果一栋也算一层的话。
姜深并不在意，赶在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在安全员的怒吼中，像兔子一样，越过栏杆，奔向远方。
顾姒心念微动。
……
“诶？”照姚提着垃圾，碰上拖着步伐的姜深，“回来啦？阿姒呢？”
她探头往姜深身后望了望，却空无一人。
“她不在宿舍？”姜深顿时清醒，睁大了眼睛，也往照姚身后看，同样空无一人。
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没一起回来？”
“估计是在档存馆？”
一个抓住了漏洞，一个决定补漏洞。
照姚怀疑的眼神差点把姜深射成筛子，他连忙说：“哪有，一起回学校的，我没那么不靠谱。”
姜深拍着胸脯保证，没敢发誓。
“对了”，姜深突然似有所感，“想起来了，今天买给你的礼物落在教室了，我去拿，等着。”
说完，行色匆匆地离开，后头照姚的话都没说完：“记得喊阿姒，我也有礼物给她～”
照姚摇摇头，还疑惑姜深哪来的钱。
姜深离开后才意识到不妥，可现在再解释也迟了，当务之急是知道顾姒去了哪。
怎么会？不应该的。
她上了车，他送的；回学校后直接回宿舍，她说的。
A街？不能的，没逻辑。
他一路小跑，踩着熟悉的痕迹，翻过高墙，档存馆雕花的大门紧闭着，整整齐齐的书柜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书目，破烂的木门严实地挡住工具室，长长的回廊里，穿过几道回音。
对不起，老秦。
忽略不计的忏悔终止于教学楼，正当姜深粗略扫描教室时，恰巧遇见巡视的周教导，而秦清堵在另一头。
在被抓住前，姜深成功躲到了视野盲区，听取一片骂骂咧咧。
他曾愧疚过的，没有代表沧桑的无烟版。
姜深又跑了几个顾姒常去的地方，路上偶遇包括且不限于郑大爷、于宿等同班同学后，依旧没有顾姒同学的踪影。
不在，都不在。
姜深心头一跳，来不及吐槽于宿的效率，马不停蹄地往校门口奔去。
他得去车站问问，怎么会呢？他说怎么走的时候心悬着。
然而，刚到校门口，一个人，远远走来。
是顾姒？
姜深费力地睁大眼，看清楚后，更希望是下一个。
她背着包，身形似乎有点弯，步伐也不似平时，更像是挪，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他买的一大袋零食还是一大袋，沉沉的像是想把顾姒拉到地面。
待到靠近，姜深才恍然惊觉，忙跑过去。
顾姒的唇色苍白，和开学时那天一模一样。
“有糖吗？”顾姒抢在姜深开口前提问，声音中失去那一股严冬的寒意，多了一丝雪融时的春意，他瞧着她，并不想听到任何多余的慰问。
姜深：“……有，是薄荷味。”
顾姒：“……谢谢。
姜深：“……”
她的声音蕴含着嘶哑，白皙的手掌摊开在姜深眼前，等待着那颗讨厌的糖。
姜深有点子生气，也有点子委屈。
他接过那袋零食，在顾姒的茫然中，一言不发地翻找，在看到顾姒皱眉后，又减小了动作幅度。
一包粉红色的糖被找了出来。
应该是水密桃味，顾姒想。